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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曲请君听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龙居海
“相貌只是一副皮囊,手中所掌才是核心,风轻羽见过侯爷。”风轻羽闻得郭远一席话,久违地含笑而道,顺而就此坐着顿首揖了礼。
“说得是啊,那风巫祝来,可是真的为了秋祭?”郭远折裳布择坐在了风轻羽正对面,消去刚才浪子之样,隐见风轻羽脸眸上积蓄已久的苦愁,问。
“正是,此次来是想让侯爷带我们去确认相关事宜,以保不会出什么岔错。”风轻羽心神不安了太久,现今提到祭礼就是头疼,如今开首便是柳家村,她可不希望在最开始就要出什么事。
“娘最近为秋祭劳神伤身的,侯爷多多体谅。”风梨花在旁客客气气地说着客套话。
“哈哈,梨花大了倒是不一样了。”郭远循着这温柔有加的声音看去,风梨花给人的既视感还是那般刚烈,宛如经过地狱淬炼生出的黑色郁金香,可这不同往日的话腔倒是真把郭远震慑了一下,笑道,“这有什么?我带你们去便是,何谈体谅一说。”
风轻羽稍稍扭过头,风梨花对着她莞尔一笑,她有些恍惚,回而看到郭远,道,“梨花这几年着手承我之衣,在某些方面确实会有所变化,但那是应对自如。侯爷既是应准了,那便即刻走吧。”
“好。”
不太景气的林地之中,洛子靖孤自砍柴,余人此刻大多已经挑柴下山去了,他砍下最后一些干枝桠,透过枯枝败叶仰天细察,天色渐转,想是要快要进入黄昏了。
他低看了足一挑的干柴,合着前几日的余量,是足够烧一段时间了。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76章 林中道遇人不淑 1
心想至此,洛子靖就此简单自在地捋起脏得不见本色的衣袖在额脸上胡乱抹擦,也不管是不是不真的擦到位了,反正只要汗水没有滴到眼中,唇上没有黏糊糊的咸味就好。
收将捆绑好斧头在干柴旁处,洛子靖便半蹲身来挑放木棍在自己肩上,待是自我感觉平稳得当了,他方是迅疾地就能站起,虽然只有一挑柴,可他弄得结结实实,半丝缝隙都没有,一上肩臂,还是能感觉到沉重的份量,他压低了脑袋,一颠一颠地行于山地林道。
洛子靖全神贯注于道路上,以至于王族血缘基因给他的警觉与戒备被他丢到脚下,自是不曾注意到前方林丛中的暗藏者。
是三个葛衣粗布的平民男子,他们看起来不过也就弱冠几年,还是年轻小伙呢,一个个地都凝观着摇摇而来的洛子靖,其中一个瘦高个拍打了旁处一个――正是那日的弱冠男子,屏气凝神道,“诶!就是他了吧!”
“就是他!”弱冠男子已经眼冒苗火,回想当日洛子靖带给他们三兄弟的“耻辱”,他就难以咽下这口气,咧出黄油油的牙齿私语道。
余下的二人皆已明明白白,他们默不作响,因为洛子靖离得越来越近了,他们又把身子降低了不少,呼吸越来越轻,几乎是屏住在了喉中没有呼出。
即使擦身就过,精神集中于路道上的洛子靖只想快些回到家,好能做一桌的家常菜等候田土间忙着秋收的柳忠和扶蕖,以此为他们消减整日的疲乏。
“上。”洛子靖脚步不过拂过几步,暗中蛰伏的一个男子拿着事先备好的粗长木棍就徐徐起了身,顺而还要求着另外两个人,三人偷偷摸摸地站起,像极了龟孙子。
迅速前进,又极致地放轻了脚步声,洛子靖始终没有发觉他身后不知何时多出了三个面色凶杀的大男子。
直到“咚”一声,是后脑勺被男子手中的木棍击打之时,他才惊觉到身后的不对,奈何已经黔驴技穷,难以说后悔,疼痛在蔓延,伴之随到的是意识的模蝴不清与混沌不堪的神思,它们一灌而入,把他的脑袋瓜堵得水泄不通,不多时,他便撑不住地原地倒下了,一挑悬在空中还未超过半盏茶功夫的干柴也轰然落下。
“呵,我看你今天怎么办!给我打!给我踢!”当日的弱冠男子围绕着到底昏迷的洛子靖散着步,很是舒怡,最后他一把夺过其他人手里的木棍,向着不省人事的洛子靖挥动着,口中尽是狂悖之言,语毕,他的木棍就重重地打落在了洛子靖的腿上,没有任何的呻吟,只有他们三人的欢呼雀跃。
安静的林中一时飞鸟四起,三个大男子对洛子靖宣泄着强烈的不满,他们先用木棍击打,又怕闹出人命,换成了细木条抽打,最后又出腿去踢。
三个人齐齐发力,他们个个不多时就叫累了,因为他们干脆轮流踢打,可谓是劳尽其力,而洛子靖此时在浑浑噩噩之中只能任由摆布,他甚至感觉不到疼痛。
半柱香后,三个大男子打得淋漓尽致,各个汗流浃背,脸上却是放肆的笑意,他们叉腰俯视着还未醒来的洛子靖,仅是面貌就不复之前那般整整待待了,弱冠男子休憩了小会儿才从腰间取出绳子,他举起晃动着,“用这个如何?”
“好啊!选个地处吧!”其余的两个人四只眼睛都亮出了金光好像这是一件多么多么好玩的事情。
三个大男子互相环胸着坏笑,个个长得人模人样,在渐变的天色中,他们以此为背景,简直就是从地狱逃出来的魔鬼,一个个都怀着鬼胎。
又是半柱香的时辰过去了,林中暂时归宁了,无人看到适才的一幕,唯有树上小休的飞鸟目睹了一切。
将近黄昏,夕阳落山,赤金的光芒最后洒照大地,天边难得地出现了美妙绝伦的晚霞,给这个季节增添了不少的凄凉哀戚。
风轻羽与风梨花在郭远的带领之下进到柳家村秋祭之地,宽阔平坦的大地之上隆起了人为修建的祭台,看那高度至少也是好几米,木制阶梯缓缓延伸下来,百人上千之数将在之下臣服于天!
“巫祝,这里便是祭台,祭品届时会由专人准备,您看看可好。”闻讯回家的柳忠是领路人,他在风轻羽身旁指说道,看得出来他对这里有多么敬仰,对风轻羽又多么尊敬。
“嗯,挺好的,其余的占卜之物我会自己备好。”风轻羽仰头看了一下稳固的祭台,四看近处地理环境,空坦二字最为恰当,她这便转身,才是发现柳忠离她有些远,不禁油然而生一种将心比心的敬意,道,“您不用离得那么远,现今向您这样的不多了。”
“巫祝就是巫祝,我不管别人如何,我只知我理当敬之。”柳忠抬起渐渐萎缩的眼睛,却被那红白见色覆盖了眼膜,只执己见道。
郭远和风梨花在旁,也是不知说何,唯有出自真心的激动,郭远遥遥而看天际,着实是美,迎看便不想再扭过头,“走了这么一遭,肚子也空了,柳忠,去你家用个便饭可否?”
“自是可以!实话相说,拙荆已在家中备好饭菜,几位贵客不去,我还难以交代呢。巫祝和侯爷能去,真是我三生有幸!”柳忠一听,村民的淳朴热情便是显露头角,他的心动是藏也藏不住,“侯爷,巫祝快请,随我来。”
“哈哈哈,好。”郭远爽快地点点头,他是看出了柳忠对巫祝的尊崇,不过他想这样也好,有了个更好的借口去看看王族五公子。
同时归家的扶蕖早早去灶房将饭菜做好,家中并无过多的吃食,她把可以利用的都做出了一道菜来,才算得是有了一桌看似丰盛的菜,最后一碟菜端放到案桌上,她也得松快,只是有些怕这一桌菜白做了。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77章 林中道遇人不淑 2
心惶之际,前院传来热热闹闹几近吵嚷的声响,辨听之,巧能知晓是柳忠与郭远,男音中混而的女腔则恰能证明是风轻羽和风梨花。
扶蕖一时手忙脚乱,低身瞧看自己的粗布衣裳,虽然极尽平民之色,看上去倒也是干净利落的,如此她又拍了拍发髻,怕是有什么污秽之物落在了上面,最后擦擦刚刚做完菜的手,这才大方地走了去,出到门槛就迎来了家中贵客。
“见过侯爷。”扶蕖虽然已经年迈,可也非那倚老卖老之人,该是她行的礼,她不会落下,该是尊敬如神的人自也不会诋毁,她的热情就像冬日里的一把火,熊熊燃烧;礼毕,她道,“侯爷、风巫祝、姑娘,快请进吧,家中没有多余案桌,便是将就一起吧。”
“诶?”郭远真心实意地展开了笑颜,提裳就进门槛,一进去就能闻得芳香,几乎是漫在了堂屋诸个隅处,不过他的目的可不是单纯地来吃顿饭,最关键的还是看一看洛子靖,他把屋里所见之处看了个遍也没见到想见之人的半点影子,不由得发问,“柳忠,怎么没看见公子靖呢?”
“喔,子靖去砍柴还未回来呢。”因着郭远上扬的音调,扶蕖心里可是狠跳了一下,有些惊呼呢,不过听完了他的话,扶蕖便又放松了心神,道。
柳忠随在风轻羽和风梨花之后,闻完扶蕖所说,转而透过大门看去暗昏的天际,之前美妙得像一幅水彩画的浓墨重彩天际,此刻已经淡去,唯有些些夜幕将至的意思。
柳忠把算把算时辰,总是不安,道,“子靖还没回来吗?这平日也早回来了啊!”
“确实还没回来呢。”扶蕖顺着柳忠的话而想,再是随之视线看看就要完全黑漆的外面,心里也跟着升起了急躁的涌泉,绞动的双手让她更为局促,道,“你说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啊?”
“别胡说!”柳忠几乎是破口就一言否定,看似漠不关心的表面之下实则是深藏的焦虑,他倚靠门棱,脚踏门槛,双眼相望门前小路,任他欲眼望穿,也没见到来人的影儿,“给我火,我去看看。”
“好。”兀自安静地等待了半晌,扶蕖都已经快要夺门而出了,听得柳忠的话语,又是悸动,又是紧张,只得拖着情绪去起火把来。
“本侯也要!”郭远伊始还不觉有何异样,心想着既是来了平民之家,出去做活晚些归家是很正常的,他不过就是再多等等罢了,只是后闻两位老者的语气和话,不得不让他惊觉地吊起心来,这是要出去寻人了,他自是得跟随,要知道这个人可非小人物,出了事儿,谁能担得起”
“给。”扶蕖去了几许便拿举着两束火把出来,分而递给了准备出门的郭远和柳忠,“晚了,你们小心些。”
“知道了,我们会注意。”柳忠一把接过了顶端明火闪光的火把,不止一点地急迫感压来。
扶蕖这就送着柳忠和郭远出门去,屋内待着的风轻羽和风梨花半字未言地站在原地视听完了适才的一切,感觉置身于梦般,前一刻还好好的,后一刻感觉所有的人都手忙脚乱,恨不得出去寻一个人。
“那个人倒是特殊啊,连侯爷都被惊扰得出去相寻。”风轻羽的视光穿过大门又前院,在黑幽幽之中看不清远去的人儿,却能清晰地见到一闪一闪的火光,他们正迅疾地朝着林地而去,她揣测,道,“可那个人不过就是这柳家一份子罢了呀。”
“不是的,娘不知那人只柳忠和扶蕖的义子,实则是侯爷远亲还是什么的。”风梨花看看小到渐趋消逝的火光,她并不似风轻羽觉着多么惊奇,收回视线,缓吐而道,“很久前,我去侯府便见过他了,却不知他为何来此做柳忠义子,而且至今”
“是这样的……”风轻羽掩藏着探究的神色,女子眉眼中暗暗流动着猜测,口中呢语,“难怪侯爷都如此了,不过真的是侯爷之亲吗?”
“是啊,我也曾想过呢,与他只见过几次,总觉得这人的由来有些秘不可测,或许超出了我的想象。”风梨花踱步在堂屋,忆起许久之前的记忆卡片,如今再整合一番,确实有了些新的想法,道。
“梨花尚是如此说了,等会儿娘便好好看看,指不定我能看得更通透。”风轻羽拂动红白衣袖,匀称的身姿随之动了动,有些期许在眼神中流荡,“话说梨花这些年并未单独见过什么人,随着我占卜行祭着,如何见得了他?”
风梨花衣袖中的手动了动,身子转来面向着风轻羽,道,“是在及笄前见的,我还让他唤我女兄呢。”
“哦,我就说呢。”风轻羽眼中看到了扶蕖驼背进来,赶紧地结束了这个话题,躬身去接住扶蕖,道,“还是先坐下来吧,他们等会就会回来了。”
“好的。”黯然销魂的扶蕖本就年老无神,如今更是孱弱不见硬朗,幸亏是有风轻羽前来相携,不然满心相系于洛子靖的她可要晕倒在地了。
郭远和柳忠如是脚下踩着风火轮,身后追逐着猛兽,他们的脚步如风一般掠过村中小道,直指林地,至此,即便有枯木树枝在地上,都还没能消减他们旋风速度,因为他们走了这么久,还没能遇到洛子靖,这让他们心慌慌。
“你看。”按着人们走出的道路进入林地不多久,在火把旺盛的光焰之下,郭远的眼睛一遍遍扫着周边,生怕要与洛子靖错过,可也是如此,他看见了前方道上摆弄的柴火,整整齐齐的,还有木挑和斧头在其上,分明就是砍好要挑回家的!郭远欣喜地指道。
“快去看看。”柳忠升到嗓子眼的心砰砰直跳,好像是春心萌动了般,两人都是惊喜地大步跑跨而去,宛像夜下,大海航行者见到照明的灯塔。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78章 林中道遇人不淑 3
刷刷就到地上的干柴前,柳忠举近了火把,拱着本就渐驼的背部而细看,视力虽然极度下降,可他不会连自家的物件都识别不了,一个扫眼而见,他便肯定无疑道,“是子靖砍的,可怎么弃于此处了?子靖人呢?”
“可能不太妙。”柳忠一心放在识看干柴斧头木挑,而郭远则把心思放在了脚下的路道和周边,同样的时候,他看到了更多的信息,眉宇间尽是愠怒的爆发,他道,“你看这周边比别的地处更要光坦,那里的道上落叶枯枝被分出了印子,像是人为拖动了一个东西的痕迹。”
“那、侯爷这是何意啊!子靖他不会出什么事吧!”柳忠没有郭远那么多的敏锐察觉力,本来见到了干柴,他是欣欣然的,怎料得郭远一袭分析的话语出来,就让他所望在一瞬间化为了泡影。
郭远的脸色不太好,这还是在黑夜,要是在白天,准能吓跑一众人,只闻得他隐声道,“随着着个痕迹的方向找一找!”
“好。”柳忠什么也不清楚,举着火把在原地转了一个呼啦圈,却还只是看见四周漆黑,如此他只能听从郭远的。
郭远忍着一身的火气,带头往拖拉痕迹而去,他走得很急很快,由于之前就是火急火燎不停歇,柳忠如今不复先前,可也还是呼喘大气尽量放大步子跟上。
后脑勺的疼痛感忽重忽轻,洛子靖在醒来与沉迷的挣扎之中想用手去捂一捂,可全身传遍来的疼痛叫嚣和手的触感却是让他一点都动弹不得,身子就像是一位将军经历过千军万马的战斗而遍体鳞伤,手则似是被绳子捆得紧实着!
这样的异样感让还晕迷的洛子靖顿时清醒了不知多少,慢慢地睁开大眼眸,眼睑下的皮肤有些褶皱,是还不能完全适应周围的黑暗与承受着后脑的痛感。
黑暗中,洛子靖动了动手,清楚地觉察到双手连带着上身被捆得像粽子,头脑不仅有些疼,还有着血液倒流的眩晕感,他有种第一感,十分不好!
洛子靖动了动脚,同是被捆得不见松,整个人因此还没有重心似地晃荡了一刻,他这才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他这是被人倒吊在树上了!
意识到这一点,洛子靖不再轻举妄动,因为他全身逆流似的血液告诉他自己这不是被吊半会儿了,静而思之,他才慢慢地想起了自己好像是被人从身后偷袭了,身体上处处而来的伤痛应该是拜他人所赐……
思绪在晕乎中了然后,洛子靖再四看倒映来的周边,黑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见,反是身体能感觉到夜晚的秋凉意,他镇定地想着,“爹应该会来找我的!”
“有人吗?”脑里一闪过这个念头,洛子靖不再坐以待毙,他艰难地吞咽了口水,然后凭着他现在能发出的最大的声音呼喊着,“有人吗!……有人吗!”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小动物在从中稀稀嗦嗦走动的声音,以及远处嗷呜的狼叫声,罢了便是死人般的静寂。
“子靖!”郭远与柳忠相伴在林丛中走找着,值得他们庆幸的是这不是炎炎盛夏,不似那时的繁茂,由此行于其中方是更加便利,走着走着,郭远总是能闻到一丝人声,不是很清晰,但频繁听到,这让他燃起更大的新希望,冲着周边不断地大呼,“子靖!――子靖!”
年老慢慢开始耳背的柳忠没有听到什么人声,但见郭远如此,他便也要出一份力,也跟着呼唤了起来。
吊在树上无人相管的洛子靖已觉没有多大气力重新唤人,正当绝望之时,林中忽然响起了男人焦灼的喊声,还是叫的他,洛子靖百感交集,心花怒放,哽了哽喉咙的唾液,厚积薄发一声,“我在这儿!这边!”
“……是的,在那边,快走!”回音嘹亮,清清晰晰地传到了希望寄托在声音上的郭远和柳忠耳畔,他们一如洛子靖,胜喜不已,郭远辨别着声音来源出,最终指着左前方走呼道,“快些!”
“诶!”柳忠随其后,脚步都已交错成乱,几度险些摔了个狗吃屎,但这都无所谓,他急得眼泪珠子都要掉下来。
“子靖!”稍许片刻后,他们终是见到了洛子靖,火把照耀之下,狼狈不堪的模样就落入了他们眼中,柳忠那叫一个心疼,踉跄着跑到了洛子靖身边,好是能与他的脑袋平齐。
“爹,我没事,没事。”倒放的人影在眼中,好像人到痛除,他笑着安慰道,好似真的什么事也没有。
郭远把还未烧尽的火把插在了土地之中,虽然有些艰难,可到底是完成了,这就赶紧地来到他们身边,指着那颗树上的麻绳道,“你去解开绳子,我来接住子靖。”
“好。”不过多滥情,柳忠迈着步子去到了树干处,亦是插放好了火把,之后踮足仰头解着牢实的麻绳,他解得不知方向,有些忙杂,穿孔混乱。
郭远看得真是叫急,却又不多说,想是他真的急坏了,到底是“嗖――”一声,绳子解开了,洛子靖整个人倒来落地,第一时间就下打了脚来弓起后背,好是恰巧能落在蹲身马步相接的郭远怀中。
“呼――”几人这才是呼了一口憋足劲儿的气,洛子靖已不是黄毛小子,他也是个快要弱冠的男子了,可是不轻啊!郭远拉长了下巴才得以稳住,一秒不到就将他放下,站直了叉腰打趣道,“真重啊!”
“我若不重,太不正常。”虽然全身都在叫嚣着受伤了,但脚跟站立还不算稳的洛子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陪着给他解开绳子的郭远说笑。
柳忠重拾火把而来,与郭远不同,他把目光聚焦在洛子靖全身上下,目光灼灼,洛子靖有些别扭,脚上的绳子也解开了,他故作轻松地踢了踢腿,可脸上的小表情可没逃过柳忠火眼金睛。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79章 树上得俩人相救
日日相处八九载,任凭当初是多么远的距离也让风烛残年和意气风发的少年相见相识,一缕天命构建的亲情丝线早在他们手中握紧。
由是柳忠不用听得太多便是洛子靖可不会随便呻吟,他便亲自上前过力地拍打着洛子靖,一下又一下,接二连三的一次比一次重,看得郭远都横生不满了,他道,“子靖,可还好?你娘在家中备好了饭菜,等着我们呢。”
“那我们快回吧。”承应着柳忠的几番试探,肩上的力量下垂而来,身子骨确有带疼,尤其是被踢打得发肿的腿部,可洛子靖却选择了将其一点不落地收纳腹中,未哼半子。
就在洛子靖缓下心来时,预备迈出肿紫的大长腿,柳忠见势一个激灵地靠过身子,手臂啪地重落于肩上,他颤栗了一许,不稳的重心加上软痛的腿部险些让他摔去,好在柳忠拉紧着他。
“谢谢爹,”洛子靖重新爪着脚趾方是稳住了身形,感到了手掌的另一只显得苍老,却在这时尤其有力的手,他看过去,柳忠憋足了火气与担切的神色杀入眼中,直抵心上最深处。
将一切看到的郭远之前只是看到了其一,并未觉察到其二,如此后,他拾起火把来照着洛子靖,也很快注意到了洛子靖不同寻常的腿那看起来隐忍着颤抖,再看洛子靖的衣裳起着不太平常的轴子,一向注意形象,如今却是像个乞丐,这都似乎是在指示着什么,他立即走近问,“子靖,你腿上有伤吗?”
“说实话,爹和侯爷都看出来了。”洛子靖欲要说何,他想可能是那日之人的报复,可他也根本没见到是何人,一切都只是假想,于是他想再尽点自己的绵薄之力来扼制这样的事态继续糟糕化,他只要不说便会安然淡去。
然而柳忠在他之前打断了他,他们同心,亦是联想到了看似过去的欲益反弊一事。
柳忠对此就像是板上钉钉似地肯定是那些人对其的报复,他语气坚硬道,“再瞒着也无用!爹知道你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但有的人不会识得你的好,今夜不说不办,明朝又是祸事上门。”
“子靖啊,到底是怎么了?”不明前尘琐事的郭远听得稀里糊涂,身上起了一层薄霜,给这本就秋凉的夜晚镀上了冷意寒人的冰戚,他问,“无缘无故地,你怎会吊于此处?腿上也好像不太好。”
火光照耀之下,洛子靖微微换了换神情,看上去有些小纠结,小失落,罢了他道,“爹,侯爷,我想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这儿又黑又冷的。”
“……”这不是故意地在转移话题嘛,如此明显,郭远和柳忠怎会听不出,只是双双照看四周,那叫伸手不见五指,更让人心生恐惧的是嗷嗷的狼叫声,郭远便没做过多的留想,道,“好,你不方便,我背你回去。”
话说着,郭远已将火把一并教给了面色不咋样的柳忠,当就在洛子靖跟前转过身来马步蹲下了,那叫扎扎实实,看上去就牢靠着呢,“上来吧。”
“不必了,我可以走回去。”洛子靖不比常日的腿倒是把命令传达到他的神经,说快上去把!走着多累,还会加剧踢打后的累累伤痕带来的痛感,然而他的目光却不经意间锁定在了光下闪闪发亮的斑白发丝之上,念及自己的体重,他于心不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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