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曲请君听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龙居海
“阿尘?”桃子忧心忡忡地第一时间从恶霸手里抢过了看似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浅离尘,他被人桎梏许久,得了自由,已经有些不适地站不稳脚跟;桃子蹲下来望着他呆滞的脸,粗糙的手是在他身上左摸摸右碰碰,似要确定他是否是安好的。
“娘,”桃子虽然充满了麻子,却都是关爱的脸在眼中逐渐清晰,浅离尘这才从没有预兆的大扫帚一打中惊回了神来,他满是劣痕的手抹去了脸上不争气的泪花,道,“娘,您别摸了,我鸡皮疙瘩都起了!”
意识到浅离尘僵硬得怪异的身子止不住地发抖了几次,桃子还真是破涕为笑了,不让她摸身子,她便摸着他渐渐成型的脸,呵护道,“家里还有些药,敷一敷会好很多,娘去给你弄,你且再忍一忍。”
“嗯。”不说其他,桃子对他的母爱伴随着浅离尘的成长,他乐道,一点不像是刚刚被打了的人,“辛苦娘了。”
“不幸苦!要说辛苦也是你爹的错!”回到最初的话题桔梗上,桃子把视线转向了还在揉腰的浅广,就是没了看浅离尘的温情体贴,冷冰冰的倘若不是夫妻,因为这个眼神,他们还得打上一架!
“爹虽然打得重,可是小兄长毕竟是做错了事,那人家可都找上了门,我看爹爹也很为难的。”瞧着浅离尘吃了些苦头,自作自受了;浅柔葭念及于此,本想可怜可怜地去安慰几句,可是看桃子如此,她又落井下石,好似巴不得浅离尘受更多的罪,她怕以一人之力难成大器,故是将稳定自若的程枫拉下了水,她道,“对吧?长兄!”
“……”程枫暗自唾骂一声什么情况,左瞟瞟让他尽力配合的浅柔葭,右瞅瞅让吐真言,不可随众的桃子,他深以为俩个人都好能施加压力,苦想一阵跑道,“我给叔搓揉下腰背,你们自己问阿尘吧!”
程枫唯恐祸及于他,为了避免引火烧身,他真真跑去了浅广身后,相当于找到了一个靠山。
“兄长……”见他这般“懦弱无担当”,浅柔葭心里下刷着对他的好印象,她还是想要争取,呼唤一声,却没得到那个快如风的影子任何回应,她也就瘪瘪嘴不说话了。
程枫明显是择了中立,谁也不帮,也不做那随风就倒的墙头草,可这好似加剧了桃子的火团。
“葭儿,阿尘是你兄长耶!你怎么还胳膊肘往外拐了?你爹爹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把你兄长打成了这样啊!你不来关心他,反而在一旁对他指指点点,就凭外人一言……”桃子站起了身,将浅离尘拉来靠近了自己,生怕他是要再受到什么“无情”的伤害,更是迁怒于浅柔葭,“你要知道一个是与你相处八年的兄长,一个是只顾着自己的陌生人。”
浅离尘挑眼看了看浅柔葭似在对桃子认错的脸蛋,优越无比,他想他这是“因祸得福”一回了?
“好了。”久久未言的浅广由着程枫悠哉悠哉地按了几下,腰部稍觉舒爽了些,他这个一家之主才算是肃颜而插上了嘴。
两字出口,余下的人皆闭上了嘴巴,整和了面容看去,唯独浅离尘还面对着堂屋,背对浅广,摆明着是在与浅广置气。
“阿尘?”静而听完了几个人的对话,浅广的逼迫感和压抑感早就不知飞扬到了天涯海角处了,如此后,他也想深究此事,不论是否源自私心,可他不想最主要的浅离尘竟是给他“脸色”看。
“不想理爹!”浅离尘环紧着桃子,身子前倾,好像身后有恶狼会如同儿时样将他轻易地含叼口中,或许这一次没有那么幸运了。
听这语气,分明就没有害怕之意,反倒是充满着对抗的意味,有些像小女子的撒娇置气,浅广宽了心,他可不想赔了夫人又折兵,进而也端正了道,“阿尘,爹知道你心里怪着爹呢。正如你娘说的,爹没有问清楚就对你动手,此事是爹不对,可你打别人又对了吗?还把人家打成那样,是不是想要他们以后很长一段时候都带着你的痕迹过活啊?”
浅广言语间间接地透漏着对之前一家人的态度,他说得轻佻又眉飞色舞,不知情人士还会以为他在说笑。
也是这般,浅离尘刚刚堆砌的心墙就此轰然倒塌,他学做着小鹿跳转了身子面对笑哈哈的浅广,人小鬼大般地道,“他们可不配!是一个人欺侮大胖,靖兄出口相助,怎奈那人不听反倒多叫了两人来欺负靖兄,我看不惯,便去帮靖兄了!”
小脑袋瓜转转,浅离尘挑拣着对自己和洛子靖有益的地方说,顺带还添油加醋了。
“这样啊,那是爹错怪你了,是爹对不住你,等会儿,爹给你上药好不好?”浅广听完算是真的放下了心,他半着蹲身弯腰冲对浅离尘道,一脸郑重,全无之前的轻飘飘。
“好!那我也原谅了爹!”与其他孩童并无差异,上一秒被扇了一耳光,那又何妨,下一秒给颗甜糖便无事了,浅离尘背部斜来一低一矮地跑到了浅广跟前。
小手把浅广圈住,浅广也出手回抱,脑海的神经却连接上了初次抱到他的时候,心里一紧,逐而抽回手,却又在他的背上,肩上过多停留,只是没人发觉。
村中狭小路道上,从浅广家中出来的一家人路过诸多家户后,妇人不平道,“良人,我们就这样回家吗?不是还有一个人也打了我们孩儿吗?”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69章 砍柴风波横生起 4
“不然呢?”男长者恶狠狠地朝三个男子看去,犹是在说你们真是没用,被一个男童打成这样!到了底还要他这个“老者”去给你们擦屁股,各种眼神嫌弃后,男长者又看向脑海里尽是妇人之道的妇人,道。
“另一个是柳忠义子,你也知道柳忠在我们村里还是有份量的人,我又听闻他那个义子也非等闲之辈,我们还是不招惹为好,就当是哑巴吃黄连吧!”一番话从男长者口中讲出,简直是硬生生将他们所处的反面扳成了正面,旁人还真以为他们一家受了直达王上的委屈呢。
妇人点点头,但与男人相比,妇人被妄想症荼毒得更甚厉害,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让她尖叫,赶而问道,“那个公子靖到底是什么人啊?你说,会不会是国都来的贵族人啊?”
“怎么可能!国都的人怎么会来我们这种地界?别再想了!快回去做饭!”妇人误打正着地完全猜对了,可男长者并不以为意,反是觉得简直无语到了极致,口中手中皆是催促的节奏。
“知道了……知道了……”妇人一旦有了类似的妄想,就迟迟不肯“放手”,小脑里都是这些“不可能的”猜测,当真是想象力丰富,她不耐烦地快了脚步。
男长者和几个男子皆从容而走,都知道回去快了也不能及时填饱肚子,干脆慢哉慢哉回去,弱冠男子时不时地看去了俩个受伤的兄长,心里颇不是滋味,渐黑之下,他的脸色也随之同步。
柳家,驼背的柳忠相携着扶蕖蹒跚而到了洛子靖布置简单透光的房中,柳忠苍老瘦如干柴的手抱有弄好的草药和浅色带子。
“爹,娘。”洛子靖刚刚换好了一身没被弄烂的衣物,身上酸疼的他刚是想要躺在床上一小会儿,俩个老者便进来了,他又顾不得自己,将他们搀来坐到了床上。
“子靖,你来睡下,爹给你敷上些药,不那么疼了,不然你可要疼几天呢!”柳忠已是人老眼花了,他知道眼眸中的洛子靖一年更比一年刚俊,只是他也越来越看不清,今日倒是将他脸上的点点青紫看得入眼,心里灼痛,因为年老,他说话都变得含糊不清了,道。
“好。”洛子靖看了看青幽幽的草药,它们被柳忠一点点捶打至烂,有些起水了,是效果很好的,他很乐意,又颇是感到愧责地按做了。
柳忠老糙的手捻起烂药水沾到他发黄的青紫皮肤处,扶蕖在一旁看着,眼里都是珍痛。
半柱香的时辰过去,洛子靖已经从床上盘坐了起来,虽然身上有带酸痛,但那沁人的药草也起着作用,他觉得一切都还好了。
“子靖啊,你说你平日里也不会去惹事生非,这么多年了,村里人都知道你是个外人,却并不拿槛你呢,怎么今日就闹出了这么一个事?”扶蕖可没有他那么心宽,她尚是只知道洛子靖扇了别人,也被别人回了手,却对其中的纠葛还是一大片空白,定是自要问个清楚。
“娘,此事怎么说呢?现在想想,或许都有错。”事后提及,洛子靖什么都不悔,就是怕让两位老者过多的操心于他了,看看他们银丝满头,就要落叶归根了,他心里都是结紧了,不过他也有了不同的看法,道,“事是这样的……”
昏黄的灯下,一家人坐于床上尽是听闻洛子靖将细枝末节皆道来,时候逝去,洛子靖终是将事情经过全部述出,罢了,他添说道,“我确实不该赏那个人一耳光,但他也不应该那般欺辱别人!”
“确实是这样,可……”扶蕖听完就更加痛惜洛子靖了,唯有柳忠神色不太尽人意,抹上了淡淡的多愁善感之色,他道,“可我怕这对你很不利,那大胖家中本就招人嫌,如今你帮了他,怕是会树敌不少。”
“无碍,爹爹莫担心,子靖不会有事的!”柳忠愁色容容,让他的年岁沧桑升级了上百倍,洛子靖愧心地拍拍他,好如一对情同手足的义兄义弟,他坚韧道。
子夜了,不论在何地,人都已进入了最深沉的梦乡之中,或许起了火也不能让人醒来,在这如此静谧的时辰,月色之下漆黑的浅家前院内,浅广就着那口井的井沿而坐。
孤独于他,愁思断续阴魂不散地在他心里,脑里不停地闪现,时而去望望皎洁的弯月,时而看看天际闪闪的亮星,难消苦中愁,有酒一盏饮下肚,应该会在醉里渐好吧……
“良人,”半夜醒来不见浅广的桃子掌着灯从卧房内出来四找,终是意料地在前院看到了那个孤寂的影子,试着喊道。
“嗯?”突有人声,在着无声的空间里就格外的突兀,浅广转过头去,正是见得微点灯光与那张别人口中的丑脸,他徒步走去道,“你怎来了?夜冷着呢。”
得此关切,桃子还如当初般羞羞怯怯,却是见得浅广百感交集的模样,又收好了心绪道,“良人好像有心事?”
“唉……”桃子殷切询问,浅广却是愁上焦愁,桃子虽是他妻,可有些事终究是还是个外人,浅广真是有言说出,也无人可懂,一声喟叹后,他尝试着道,“我今日觉得阿尘有学武的资质,我想教他。”
“教阿尘学武?”桃子侧了耳朵,好像是刚才没能听清,或者是她自己没能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故而希望再听一遍,道,“良人,我可是没听岔?”
“没有,我确实是想教他。”浅广忽地笑弯了嘴角,桃子真是像个女童,他一时也忘忧了似,桃子似要再说什么,却由他坚毅的口气打断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只能说我可以。”
诧异交织不解写在桃子脸上,但下一刻她便又荡开了紧皱的五官,信任于浅广说的,道,“良人既是这样说了,我也不能说何,但良人怎今日想到于此?”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70章 丑男与美男对比 1
“天资,阿尘有天资。”浅广陷入自我思考的漩涡晌久,最后竟也不过是唉声叹气地重复道出了一句,将随后的话全部吞入腹中化解,想道,“本来还愁着我的功夫无人可承,现今好了……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看着浅广从没有过的沉思默想样儿,桃子麻子脸上微妙的有了些不同的表情,还对浅离尘由来不知真情的她天真地失声而笑,道,“我能说良人这是在自夸了吗?”
“什么?”习惯了俩个人相敬如宾,看惯了桃子那本本正正之样,浅广对这时上扬嘴角的玩笑话有些眩晕,桃子只含羞而笑却不语,他便顺藤摸瓜地去想,悠然了悟,不禁自嘲地笑了一番。
“良人,夜深露重,还是回房吧。”久后,男女交织的克制笑声才慢慢消逝,而桃子勉强撑起的眼皮又将要塌落合上,她这才想起此刻本应是人睡得最熟的时候,于是打了打呵欠道。
“嗯,回吧。”一场谈话来得及时,浅广看上去比之前好了不少,或许是不想让桃子担心,或许真的拿定主意不再更改,他的脚一步步叩进屋内,心里却一点点去了远方。
草原上的人们勤快地迎着初阳从帐内伸着懒腰出到帐外,就可见无垠无界的草原风景,时可见草丘在平地之上拱起就像一个躺睡的孕妇也有微微隆起的腹部。
肃野烈与肃野羌今日也早早从温暖的被褥中起来,他们简单用过些许吃食便出到帐外驾马向首领帐院而去。
一路长嘶而到,马蹄落在帐院外时,肃野烈又去了审度的目光,帐院比起他所见过的任何的都要大了好几倍,光是那层皮囊便要高大尚许多,各帐有序分列,一眼望去,又觉得坐落得错综复杂。
许是闻得马蹄飞奔又立止之声,院内卑身出来一个男奴仆,他道,“羌将,您来了?首领在里面等着呢。”
“嗯。”有人顺而上前牵走马匹,肃野羌这便要进帐院,却见肃野烈半步不移,他就轻轻拍了一下出神的肃野烈,放低了语气提醒道,“进去了。”
“哦、”肩上的力道让肃野烈慢了些许地抽回目光,赶而跟上肃野羌的脚步,感觉会很顺利,怎料还没走几步,就到院门前就被侍卫拦住了,他们的勾叉明晃晃地挡住了欲要进去的肃野烈,他们威威道,“没有首领授意,外人不可进!”
“外人”二字狠狠撞击了肃野烈的心灵,宛如有人用锤子活生生地将一颗钉子钉在了他心上,血流不止,一码归一码,他隐藏好小情绪,求救地看向已经进入帐院,离他一步之遥的肃野羌。
肃野羌皱紧了眉目,瞧看毫无表情,不打算给他任何情面的两个侍卫,想想也不会有多么得到多么热忱的反应,他便转而看去了出来迎候的奴仆。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名奴仆便高昂地挺起身板,咚咚锵锵道,“首领交待了,羌将与其义子同进。”
“……是!”两名侍卫惊后,哪敢不从,当即就说收好了勾叉,像只哈巴狗地揖身而请,“肃野少主请。”
“哼!”心里颇是得意地一哼,肃野烈就故做帅气酷炫地甩了甩披在肩背的乌发,然后大摆着手进院去。
伏首案桌,想着能够趁人没到之前再小眯一会儿的麦哈达还没闭眼几刻,就听到了节奏不一的脚步声,斑白之眉动了动,他便坐直了身子向门口看去,果是见得肃野羌彬彬有礼地走来,他顺心而看向肃野烈……
他正一副雄鸡高昂的模样,两手胳膊弯来大跨步走来,身子还颇是频率较强地左摇右晃着,好似在宣布我是老大,谁与争锋!
“额咳咳!”麦哈达脸上不多的肉也禁不得抽搐了一下,握手在脸颚轻声咳道。
肃野羌正欲行礼,便闻得麦哈达这般尴尬不失礼貌威严的咳声,正是费解,却见得旁处一副自大狂妄的肃野烈,当即给了他一脚,肃野烈吃痛一刻,咧唇呼“嘶~”
肃野烈被踢了一脚,整个人娄了不少,与之前那般神气活现相比简直就是千差万别,也是这一脚把他从惬意的感觉中拉回来,然后发觉自己正在首领大账中,此刻正是于堂上面对着神色肃穆的麦哈达,他觉着若是有个洞,他一定要钻进去才行。
肃野烈笑不露齿地颔首一刻,随后就与肃野羌行而作礼,“拜见首领。”
“免了,”肃野烈那搞怪的神情进入布满血丝的眼中,麦哈达心下正欢跳着,想着真是好笑啊,他指了指面前的小伙儿问,“羌将,这便是你那义子?”
“是的,首领。”肃野羌稍许一愣,回道。
麦哈达递去审视的目光,肃野烈一接收就站稳了脚跟,挺直在戎族内不算得多么壮实的身子,麦哈达上下左右细细打量斟酌道,“哈哈,看着不错啊!就是身子板弱了些啊!”
“首领!我就是穿得少了些!”像是知道了麦哈达会做出如此评价,肃野烈淡然自若,却是不甘心道,“要是都脱了衣物,指不定谁比谁更好!要是打起来,我一定是最勇猛的!没人可比!”
“!”麦哈达本只有一半的精气神,闻得肃野烈这般豪言壮气之语,整个人都从疲惫中提起了十足的精神来,他前倾身子看了看不发言的肃野羌,再引惑道,“那,要不要我找个人来与你比比?”
“比就比!”自己的爹爹看起来是没有阻挠之意,肃野烈更是大了胆子,他拍打着伏动的胸脯,浩气临然,“请首领择人吧!”
“好!”面对如此耿直爽快之人,麦哈达好似也年轻了许许多多,即便辫发已经灌满了银丝,他此刻看起来也精神奕奕,他挥手呼道,“来人!把隆那都叫来!”
“是!”帐外男子音落,就起了跑起的脚步声,肃野烈傲然站立,好像很是胜券在握般。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71章 丑男与美男对比 2
趁得人没来,肃野烈忽而看向反常得没说半个字儿阻止他的肃野羌,意料之中地没有看到任何喜色,但也不像平日的淡淡之样,好像有什么东西锁扣了他本就有皱纹的额眉。
肃野烈起惑,细细而想,却终归惑之不解,想得脑袋瓜子都疼了,他干脆甩甩来不想了,再将视线转移到了其他物件上,最后停落在了麦哈达身后帐壁悬挂的羊角,那么那么大,看起来让人直流口水。
“怎么?想要?”麦哈达将他对羊角垂涎三尺的呆痴模样收纳眼中,于是又加重了诱惑,道,“你若是能胜过隆那都,那我就把它送给你了!”
“真的?”肃野烈很是喜出望外,他几乎能够跳起来冲破帐顶直达云霄了,如此激动人心,他想把承诺坐牢,“首领之语,既是出了,便不可反悔!”
“看来你是志在必得!”麦哈达对眼前的“黄毛小子”提足了兴致,见他高亢,他也跟着高亢。
整个帐堂内就只有肃野羌像个木头,不吭不响,不动不移,像是离群的牛羊,与他们格格不入。
“嚓啦”有人掀开大帐门幕,肃野烈闻声转背看过去,一个高长如参天大树的胡子男人光着膀子站在门口处。
他拥有一身的发达的肌肉,加上他威武得足以恐吓到人的体态,配上一张粗浓大眉,上挑的两只细眼,抿成一条线的嘴唇,他可真乃“戎族实打实的真汉子”!
学着君王或是神灵在俯视自己臣下或是万众信仰者的姿态,隆那都对“不堪一击”的肃野烈投了一个“你真是让人恶心,真是丢我族的脸”的轻慢眼神便朝前走来,“拜见首领,不知首领传唤所为何事。”
“免了免了!”红蓝双方都已就为,且是都披着极大的斗志,麦哈达都已经嗅到了之后会爆发的战斗气味,血液都开始逆流了,他兴奋极了道,“隆那都,你不是一直苦恼族内无人与你匹敌吗?…喏,此人说他可以与你一较高低,他可是声称他的威猛无人可比!”
确实是自己放出的话,肃野烈承认地点着脑袋,却被隆那都接下来毫不在意的一句话给气到吐血,还没比呢,他就要内伤了。
只听得隆那都满腔不屑地话从口中一字一句地爆出,“首领,我不想与这等神经病比,首领也不要随意相信这等人的话!”
“我看你是不敢!”麦哈达还来不及说释什么,性子如名字般急烈的肃野烈就朝着泰然战立的隆那都吼道。
“呵呵,那个,”麦哈达见这擦枪走火的局势,又是难为,又是觉得有趣让人发笑,他着手示意着肃野烈淡定,淡定!待是肃野烈不服气地扭头一哼,后,他才又好言好气道,“隆那都啊,你别小看他,他是羌将义子,叫……”
“肃野烈,”沉默至此的肃野羌忽然。在暗角道出了三个字,麦哈达急急将其添补到了自己话语中,怎么都觉得有丝尴尬啊!
“隆那都,小烈既是想比,你便当作陪陪吧!也好磨磨他的自大之气!”肃野羌一身冷气地上前,如同是在卖面子地给隆那都好说着。
两相劝说,隆那都别有意味地再度量看了肃野烈的小身板,虽然真的觉得没有必要,他还是应承了道,“首领和羌将都这么说了,那我岂有不应之理!”
“好!”当真是奇葩中怪事,几人中,士气最为高昂的竟然是观赛的麦哈达,他已经急不可待地站起身出了帐去!
帐外,宽阔无界的地方,无人打扰,无物可成阻碍,草地适应着人们的脚步,麦哈达与肃野羌站在一处静静观看。
肃野烈和隆那都对立而站,相距不过数米,他们手中没有任何的武器,徒徒空手,两者间已然形成硝烟的漩涡。
“若是被打了,别哭啊!”隆那都着手起着步子,为接下来的斗争做着准备,话语中皆是挑衅。
“此话应该我对你说。”激将之法在此时此刻对肃野烈成了最无用的法子,不似之前的放浪,他的眼神里,嘴角里,脸颊之上,语气之中,甚至是身体里所散发的都是成熟的理性踏实与与生俱来的浩浩凛然之气。
褪去最外面的裘衣,肃野烈松动着渐入佳境的身体,扭扭脖颈,斜斜脑袋,真是舒服,斜撩了咧大的嘴角,红舌悄然滑出一舔,他的手已经伸出,手指向他折来弯动,是在说“来吧!”
“!”激将法没有成功,隆那都稍感到意外,觉得眼前的男子还是小心些为上,不想之后就收到了肃野烈的挑逗回击,握紧的拳头真想一下给他打去,脚步向着肃野烈而去……
麦哈达看得入迷,见得隆那都一个飞步就到了肃野烈前方,重如石头的拳头就此打向了肃野烈的脸部;怎奈肃野烈很机巧地避过,如此不说,他还迅疾如雷地反击了隆那都腹部,是在躲避的时候顺而出了一拳,不过也被隆那都避过,只是轻沾了些。
“好!”麦哈达这个观众尖叫着,他不站任何一边,好像只要他开心就好,肃野羌在旁默看,额间始终紧锁。
两个锐利如鹰的眼神不经意对焦,麦哈达见到两只腿脚互碰,他身子抖了一下,毕竟是不如年轻之时了,看着那因为撞碰而抖浮的肌肉就觉得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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