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曲请君听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龙居海
于门前见得下了马来的陈清水,这两个守人倒是有着眼光,一眼就看出陈清水不是普通路过之人,弓背赶着上前献殷勤道,“不知这位路客可有何需求?我兄俩定好生备置。”
陈清水虽然阶品不比什么冢宰侯爷伯候将军,可也是见惯了这般之人,且他也是有时需用这番嘴脸应酬嘞,倘是平时还会过两招,今时却多了些不耐烦,他挥手道,“不必了,我是来寻人的!”
“哦,那不知路客所寻何人?”守人争相地想要搭上话,之前说话的一不小心就被此时说话的给挤一边去了,他更是点头哈腰道,“我等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虽说是有拍马屁的嫌疑,但陈清水还是觉得好受些,这就朝后伸了伸手,掌中便多了司府人员给的一块大白皮布。
他握紧来持到面前,一点点地铺展开来,是一块四方形的白皮布,他两手捻着上方两点,将低落而开的白皮布展现在了守人眼前,道,“可见过这个小女子?”
识货的守人见此白皮布,心里对陈清水更恭维着,只因这白皮布从来都是王族所用之物,大多用以穿刺人像事物。
这一下,守人万不敢顾自个的利益,双双上前低腰瞧白皮布,上面清清楚楚穿绣着一个如兰的女子面容,可算他们至今见过女子中的尤物,俩人看得忘乎所以,直到陈清水收折了白皮布,他们才回神道,“没见过。”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182章 你等进村我寻物
“呼―”陈清水感觉自己的血液在血管中逆流,委实是守人简洁的仨字直接将他打回原形;因着知道是有风遥的话为指引,他就觉着定然没错的,可守人这就像是否定了风遥,否定了他们这一上午的努力。
“真没见过?”他强做镇定地稳住了差些倾斜的身子来,完了舔舔干涸的唇瓣来,觉着很是匪夷所思地问,“你可知骗了我是何等严重吗!”
“小奴真是不知啊,这小女子长得如此引人遐想,小奴看了定有印象的,可这莫说近日,就是近月,也未曾见过这般女子啊!”一听陈清水微微愠怒了些,生活在低层的守人总觉自己好像是得罪了多大的人,赶着揖礼赔道。
见那胆小如鼠的守人吓得就要哭出来似地,看着不像是做戏,陈清水也就没再纠结于此,折叠着白皮布来,心中甚是扰乱,后方的司府人员上前一人来,猜道,“朝士,莫不是大巫祝那里出了差错?”
“……”陈清水一脸的无语对去说话的司府人员,心想风遥大巫祝你也敢诬赖,他把白皮布还将于司府人员,道,“大巫祝那里定然不会出岔子,或许我们这就走错了,毕竟这附近有河可行船,周边也不是非这亭驿可供人休憩,你且带几人去这儿地界的村落,尤其是渔村寻寻!”
“是。”
走过几人罢,支撑陈清水半日多的支柱倒塌不堪,好是空白一脑,定神多久后才复上马来,道,“随我再去前方看看!”
“是!”
风梨花在群人的带领之下,悠哉悠哉地原路返回到了那个不见人烟的村落,她于呈喇叭口的入口处下了马来,妇人来到她跟前,道,“姑娘,就是这儿了,里面可是躺着好些个将死之人。”
风梨花一手牵着马,一手在面前拂了拂,不得不说前方真的让她觉得尘灰遍天,不过那些房屋总是好的,至少还是可以令人遮风避雨,只是过久没人住了而已,她看了看来道,“无碍,你等各回各家,把自己的屋室都给打扫净了,可以就着洁净的衣布封住口鼻以防不净之物吸入其中;脏污之物都给我集中到一处,含括你等未来得及处理的尸体。”
“姑娘~我可是听岔否?”群人皆是摆出一副不情不愿的姿态,看像是在打退堂鼓了,妇人不见得有多支持风梨花地道,“我们是万不想进去的,那可是得搭上半条命啊,我等已然只剩半多之命了。”
“你等若不进去收拾,这儿便不可能发生转变,反会越来越严重罢了。”锐利的细长眼窥伺一般地扫过群人,瞧着那龟缩之样就觉他们窝囊不已,风梨花还真想一人给一巴掌去,好是她性子还没这般暴烈,只道,“趁着你们拾掇之时,我也好去近处搜些草药来。”
她这一番话出了口,简直是给自己招了黑,点爆了众怒,群人竞相地叱问着,“你不会走了不管我们了吧!”
“你要那么想,我说再多也是无用之功,信与不信皆在你们心中。”风梨花当真是有几分无奈的:眼前这群人不算是白眼狼,可也会死皮赖脸着,虽说是她自愿相助,可看这群人或是让人觉得透不过气;她抬了抬眼眸,又轻得几不可察地拍了拍马背道,“不过我这马和物什可以暂时押给你等,待你等好了再归还与我也不赖。”
“叽里呱啦”地,群人互相低首耳语了好一阵,最后妇人挨个地对过眼神,罢了笑眯眯地重而朝向了风梨花,道,“行,那我们信姑娘,不过如姑娘所说,马和物件得先由我们看着。”
看他们好说歹说一小阵,好是仔细斟酌般,总归是应允了,风梨花松了松心上的弦,这便把缰绳交给了妇人,道,“嗯,速速而去,我很快回来,希望我回来时,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
“诶,”由此,妇人便领着群人往村落而去,瞧着就觉他们多么胆战心惊,风梨花则拂拂白衣袖来,后便四探周边,好似是在寻着什么方位,没半会儿就向着东北方而去了。
于是乎,自苍天而下可见众多一团片枯黄之地上清浅地出现了一个纯白影子,而那浅白的衣摆则拂掠过焉巴巴的草,它一过,就连那枯萎之物仿佛也能活过来一般。
风梨花弓身扎堆杂草之中,之前她捻起一掌的土来看视了许久,便是擦测到附近隐匿着群人急需的一种伏地草药,如今她一边行于其间,一边地拨弄萎谢的草茎,看着点点出现的绿色,她能感觉到越来越近了。
当真地,复沿走不久,她再拨开两旁的杂草时,果是见到了好多连片的绿色,看其茎叶伏地不高,其叶确小而多边不规,恰是她所寻之物,只不过如此夹杂在这荒芜中,鲜少能够发现。
经过一番准定,风梨花才提裳蹲下身来,素素纤手便伸入绿色中……
今日几乎是呈阴之态,可没过多久,她还是累得起了一身的汗,棱角微微分明的脸上更是汗渍叠出,高挑细眉不由得皱了,好是她已摘取了不少,看上去足有好几竹篮。
汗珠自额上生起而从脸侧一贯滑落,直至下颚才滴落在了地上,风梨花这就就着衣袖擦了擦,罢了便将新鲜的草药用以草茎一一捆绑着,如此方更便宜她带走。
等不及休息乘凉个一时片刻,风梨花便用力撕扯下一大片裳布来包裹草药,几下下将其束好,她直接提拖着就轻松起身了,多时的蹲姿让她站起来而有些眩晕感,好在她能分清东南西北,这便原路折回。
群人自是进了村就不停地开始了只有到了冬季才会有的大扫除,一时间弄得村内是乌烟瘴气,好一会儿才得以消散。
群人一收拾完毕便集中在了村口,旁处就是不要的垃圾与两三个已死的人,尸体早已僵硬,逐渐发臭,群人各自捂着口鼻静候风梨花。
妇人最是强烈,时时望去远方,也不知过了多久的时候,等望得她觉半分心灰意冷,总是见到白衣翩翩,一时愁颜成笑颜,像是迎接从天而降的仙女般上迎道,“姑娘回来了,我们已按姑娘所讲做了。”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183章 重获了往昔之姿
墨黑发丝都已由着汗水打湿,好像刚刚淋了雨,风梨花渴累得甚是厉害,口唇稍有皲裂,她暗暗地不起眼地用舌头舔润了一许,罢了就把提拖的一大堆草药交给妇人道,“将此分派与每一户,命其与家中焖烧,焖烧时需将门窗紧闭,除此需将柜屉打开,另这草药需留些来洗净身子。”
“洗净?……这……”妇人心欢接过那大堆草药,觉着生有希望了,可等风梨花说完,她的脸色却是变了变,嗫嚅而道,“姑娘,我们村村人有个祖上传下来的习性,一年也就春洗一次,夏洗两次,秋洗一次,冬洗一次。”
群人似乎是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喧闹了起来,妇人焉巴了神色,忽觉提拖的草药似有千斤重,她转头瞪了群人一眼,是在警告他们不许多说话,转而眼巴巴地望去风梨花。
“看来这儿就是娘之前说过的那种村人,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意外地,风梨花并不觉得有何惊讶的,她犹记得风轻羽曾与她说过这类似的村落,祖上自传陋习――少有洗浴,否则便是对祖上如何如何不尊,对爹娘如何如何不敬,“想这突疾应也是正处炎日,家畜病诟而遭蔓延及人身,又是如此不足将惜自个之人,渐而染上,哀哉!”
“那你们是甘愿就此等死了?”凝神看之思罢,风梨花抬鄂相对狐疑不定的群人,尽力地发挥那穿透力极强音腔的震慑作用道,“我知道你们确有此种习性,不过你们连命都顾不上了,何谈此种习性,且先不论此种习性为好为差!”
犹豫、揪心的纠结在群人间绕来绕去,反正是怎么就散不去,哪怕现在刮来极强的龙卷风也是无能为力。
时候随着太阳的西转而逝去,群人一直都拿不定主意,风梨花已是闲得打了打哈欠,忽闻妇人艰难地喑哑道,“好,我们按姑娘所说便是。”
“这怕是不好吧!”
发出异声的是一个中年大叔,他不过刚是落下了话,妇人便扭头直视于他,慨然而吼吼道,“何处不好了!在此种之境下,到底是命重要还是不洗净重要?是保我等之命为上还是固守习性为上?或曰我等之祖是希冀我等今日命丧黄泉还是希冀我等传其血脉,延其子嗣?”
掌舵风向已久的风梨花这时不说话了,而是做了一个旁观者,不插手各族各村落祖上的固定习俗是她们巫祝族向来所秉持的,这一看倒是看出些“门道”,内里对妇人高看了一分,“这么多人,倒是只有她还算得开明,不愧可率表。”
妇人一声呵令,震得这块大地都抖了抖,莫说那些个说不上的群人,见他们安生不少,妇人才又虚心问着风梨花,“姑娘,可还有什么需做?”
想着想着,风梨花鬼使神差地便忆起了风轻羽,短暂隐藏的悲痛又如翻滚的涛水来复回,幸是妇人问到了她,让她顾不得自己,眸色微闪,她道,“这家家户户都不可遗漏,每一处都需用此在屋中焖烧,因为其味可洁气。另我需借用一灶房给你等熬些药水,分而饮之……”
她一边絮絮而说着,妇人便是配合地点着头,完全一副肯定的模样,这是令风梨花颇具安抚感,接而瞥到叫人作呕的垃圾与尸体,她指道,“先将这些烧了吧,再回去焖烧和洗身。”
“好,”
一席时辰下来,这妇人是最为配合风梨花的了,活像是把她的话当作王旨般,这会儿便带头回村去,应是要拿火把。
风梨花随着他们从喇叭形入口进了村落,不得不感叹这群人的动作之利索,不过几时的功夫,这村落已然换了一副面目,虽不及最初,可已令人舒服太多,更是不至于让人觉着这是废村了。
进村不久,妇人便将风梨花引进了一处几间茅屋并列,配有一个篱笆小院家户的灶房内,听其所言应该不是她的家,“姑娘,你且在此熬吧,院中有井一口,并未干涸。我这就回去取火把那些个赃物给烧了。”
“知道了,且去吧。”尽管听得此处不是妇人之家,不过看看这干净的灶房,想应是才扫整过的,风梨花便是点头而语。
相继多说了几语,皆是些吩咐叮咛,后来妇人离开了,不多久,村口处燃起可冲破天际的熊熊烈焰,赤红刺眼,热度灼人,倘使此刻高阳在天,那该是多么炙烤呢。
而这火焰在今日却是像拯救此村的一道光,在这炙热的辐射之下,村人先先后后烧开了可以烫猪的草药热水来,最后冷却成温水来,竞相地让自己沐浴其中,微香带苦的味道伴随着白热气盘旋而入臂,浸入毛孔中……
他们大多躺在木桶中,及颈的温药水给了他们极致的舒服,屋中焖烧过草药,日前的脏味都消失了,而尚余多数草药之味,令他们安神许多。
整个村落几乎都弥漫着草药的新鲜味,更是充盈着村人重获新生般的生机盎然,不知是多久了,大多村人才舍得走出木桶,穿上许久没穿过的干净衣物,把经久未洗的头发给盘束得规整,最后孤自或是相携着笑开了门来。
彼时,风梨花的药水也以熬制好了,这会儿正盛到了木桶里,与着妇人将其搬到了篱笆院外,高声呼和着,“来啊来,拿碗来啊!一人一碗,干干净了,要见底的。”
洗净身子后的快感让那些顽固不化之人之前的不爽和疑虑消失得干干净净,一听到她们的呼声便蜂拥而至去还没出半柱香的时候,人人来此取了一碗药水,很是听话地一喝见底,盛舀了过半后,风梨花便秉手站归到了篱笆院门处观看,身累心愉;忽见之前的女童哒哒前来向妇人讨要了两碗,罢了便又哒哒离去了,风梨花见其远走的背影,很是了然,那是自己一碗,娘亲一碗呢。
当木桶也见底时,重焕生气的村人手拉手,你靠我我倚你地三五俩个地跳了起来,根本看不出这些人之前是那么颓废无力。
他们脸上皆是洋溢着喜悦,堪是比大丰收还要高兴,身上再无那些臭气,反是有着一股药香,沁人心扉。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184章 这不是冤家路窄
风梨花与收拾得体的妇人还是像雕像般站在篱笆门前,跟前尚还摆着没药水的木桶,耳里尽是村人的欢呼声,眼底都是那些奕奕发光的脸庞。
情绪总是能感染的,看待良久的风梨花亦是开朗了不少,就是没打算彰显,故而看上去还是冷冷一脸,多久后,她收将了视线,垂而弄弄之前撕扯的纯白裳布,嘱托道,“他们看起来好多了,这药就在你们村落东北方,扒开草就可见到,只因接下来几日,你们还需这样。”
“除此外,你们用井水,定要将其烧热去污。”妇人听得认真,风梨花却是有一番思度后仍觉不搁心,便是加道,“还有,我本不该过问你等守习,可我想或许当初你们多多洗净身子也不会招来此番灾祸,故是还多多一话来……这春秋冬不讲日日洗,也需两日一次,时值炎热之日,非是得日日将惜了……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着了,我会与村人说说的,姑娘说这些,可是要离开了?”妇人正是与其他村人一般,甚至都怀疑自己深处梦中,旁边人儿一句话立即使她敛去了笑容,素是朴实的她欲要留一夜风梨花,便道,“今个说晚是不晚,可说早也不早了,姑娘何不在此留宿一夜?”
破了的纯白裳布怎么弄摆也恢复不到本来的模样,风梨花掸扯了几下便没再白费气力了,抬看去妇人的眼光,多少含着感激与不舍,她一笑而置之,“我还有很长的路需赶,不敢久留。”
若说这是个普普通通的村落,风梨花认为自己还许是会留下来,然而这村落才从鬼门关打了一转回来,可是百废俱兴着,这些村人想要过活,还得赶紧去城中或是其他村落置办换借些过冬之物,这周遭的良田也该翻翻了;这般而想,村人也正是面临风寒雪夜,风梨花可不想她再微微地下点霜。
这也是赤裸的拒绝了,妇人是在那平水无波的眸色中见到了离开的不可更定,便是不再多说,而只道一叹,“那好,姑娘随我取马,我等得姑娘相助,感激涕零,可惜姑娘这就要走了。”
风梨花淡漠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却一句话也不说,就是随着妇人默默地远离了那高呼欢笑庆贺之声,其间混杂着这个重生村落的男女老少。
已是午后晌久了,柳家村内的各户早就用完了午饭,不过柳家此刻还传出了一股香味,是鲜美的鸡汤正被扶蕖从锅中给盛到小陶罐里。
鸡汤足满了大半罐,扶蕖端抱着出了灶房而至堂屋,柳忠和一个村人正坐在案桌处商议着什么事,她自不是寻他的,而是直指了门槛处就地倚坐的洛子靖。
“子靖啊,这是我炖的鸡汤,你不是说桃子染了疾吗?这呀给她补一补。你可再走一遭给他们送去?”扶蕖尚未走近,见她走来的洛子靖便起了身相迎,扶蕖便抛出了话。
“好,我这就去。”秋季渐离,正是农闲之时,家里本就不多事,洛子靖自然爽快应下,这就接过了小陶罐。
提抱着小陶罐走在宽窄匀称的村道上,洛子靖很是真切地感觉着这足足的份量与温度。
他大步穿梭在路道上,可总是会有些许的异样之光射过来,不过他皆是视而不见,直是前方敞亮的分叉口突然出现了一个小熟悉的身影。
容朔刚是从家里想了法儿出来,这脚一踏出分叉口便是留意地见到了随来的洛子靖。
“呵,”俩人对视反应了过来,好不是快活,容朔深觉冤家路窄,昂胸而对道,“你这是去哪儿啊?”
“送些物件,”洛子靖很是心平气和,一是他没动过手,顶多是个吃瓜群众,二是同为村中人,何必那般不愉快,倒不如像这般坦荡,他继续走了几步,道。
“给那村外浅家的?”容朔想的是他会遭到一波攻击,可洛子靖却如此好言好语,他懵了懵,罢是看了看小陶罐,虽有陶盖掩住,他还是闻到了一丝鲜味,好在他是饱着呢,收回视线,环手抱胸而颇是无所谓道,“好像还不差,像是滋补之物。”
“鸡汤而已,”容朔好一副大哥大的模样,洛子靖见着而蹙了蹙眼,略过了那个问题,想着此行目的便不想再过多耽搁,走道,“我且先走了。”
“一道吧,”不过,他尚还未走过容朔,容朔就抓紧了站直道,好生言道,“我也去那里。”
“你去做何?”洛子靖本能反应地问着,念及容朔上次失利,他就提起了防备之心,皱眉问。
嘴生在人家脸上,腿长在人家身上,容朔这也是从洛子靖变换的神色中看出了那抹不安,颇有些烦闷,甩甩手来就转身道,“怎么那么多话,我要去你也拦不住我!”
洛子靖还未走动地目视着容朔快离的身影,不安中带上了不少的疑问,罢了而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便继走着。
柳家村外的茅屋经过浅家几人的整理与修葺犹如是焕然一新,一点也不像是陈年旧破之屋。
屋外无界的院落还是较为乱糟糟的,浅广负手立于堂屋门前,满是严肃地盯看着对面蹲着马步的浅离尘,“蹲好,莫动,你要再动,这碗要是掉下来了,你就没碗吃饭了。”
“呵呵呵~”已蹲许久了,浅离尘的腿部和膝盖颇感酸疼麻木,可恶的是浅广将他的发髻披散开来,且是在头顶放置了一个陶碗,他这想要挪一挪也成奢想,他只能咧着嘴干干地苦笑。
浅离尘笑,浅广也跟其扬着大嘴巴厚嘴唇而笑,多么美滋滋,可惜那双眼睛可是冒着黑气,看得浅离尘直发毛;浅广收了笑意转头对屋内呼道,“葭儿?”
一声罢,堂屋内的浅柔葭便如一只蜜蜂般扇动着盆骨两边的手到了院中,于浅广跟前止了步,道,“爹爹唤我何事?”
看浅柔葭乖乖巧巧的小模样,却是摆着承担大业的魄力,浅广甚是心欢,挺用下巴指了指苦着汗脸的浅离尘,道,“之前不是听阿枫说他吓唬你吗?那爹现在给你个机会痛快些,你且寻些草来,长细长细的,就着着草给阿尘拂拂脸鼻。”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185章 爹给你机会痛快
“好呀!”浅柔葭活蹦乱跳地奔跳出屋,还以为有什么正经事交待于她嘞,不想是如此,她可是拍手应答,足见她是多么嗨。
这儿地界于浅广他们来说,什么都缺着,唯独是草可是随处可见,俯拾皆是,虽然是枯谢的;浅柔葭不过往左走出几步便看见了符合浅广要求的草来,她笑得合不拢嘴地跑去,像是拔白萝卜一般地给拔了起来握在手心。
“爹,这个可好?”旋握手中,浅柔葭低眼看了看,着实是觉着与要求一模一样,便拿着举高高来转过身对问着。
浅广褶皱的脸上写着大大的肯定,如此罢,浅柔葭便上牙咬着下唇地嘿嘿笑眯眯走近了浅离尘,学着他的样子拿枯草在他面前晃动,品尝着他的腔调道,“小兄长,这可是爹爹让我弄的呢,不过这就是一株草罢了,比起那条蛇可是好上不少呢。”
“哼,果然是说话不算数!合着爹来欺人!”浅离尘缩着下颚见到那摆动的枯草,他如今是不能轻易动辄的,这草分明是浅广故意为难训练之,还偏偏选了浅柔葭来,浅离尘委实觉得气不过,却也只能在心底默念,“无碍,熬过就好了!就一会儿而已!”
心头是这么自我安抚,然而意志的坚定遇到现实还是有些不堪一击,当那细细长长的枯草颠儿由着浅柔葭在他脸上肆意划动时,那痒痒感真切地刺激着浅离尘的面部神经,很是想动,奈何头顶一个碗不断提醒着他:憋着!
浅柔葭捏着草茎的手指打着小转儿,那草颠儿就在浅离尘脸上小幅动地划过各处,可浅离尘还就如石头一般,这让她不怎么过瘾地嘟了嘟嘴巴。
忽见那英挺的鼻梁,顺看下来就见到了那供人呼吸的鼻孔,浅柔葭诡秘地嘿嘿而笑,罢了就将眼睑处的草颠儿划动到了鼻尖,又一点点沿着俩个鼻孔的分界处而下,缓缓地探进了右鼻孔……
浅离尘一见那“阴险”的笑容就猜测到了几分,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眼看着草颠再度进入盲区,他却只可任之由之,分外真切地感觉到草颠儿在鼻孔边缘“走动”,令他好不安生,他却只能忍着,时时“呋呋―”地出着气。
本就是汗渍不止,如今加上浅柔葭这一番奉命捉弄,浅离尘可是遭罪着,全身都绷得老紧,却未敢动弹半分。
浅广负手不动地“欣赏”这一幕,颇为满意地点着脑袋,浅柔葭弄了这么久也不见浅离尘有着不良反应,就那陶碗虽有几次晃乎,但都归于静止罢了,她忽就堵起了气来,丢去了是无用之枯草,见其有黑发披垂于两旁的俊俏脸上起了一层覆一层的密汗,她便有所道,“小兄长,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我给你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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