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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曲请君听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龙居海
“不必!”瞧那不怀好意的笑眼,浅离尘便是认定她不会是真心想要擦汗,了当直接回拒,不过貌似有些迟了,只因浅柔葭已着了粗布衣裳的褐袖一角,捏于手心就朝那张写满嫌弃和不愿的脸上……
褐袖旦是沾得了那稍显童稚嫩气的脸颊便可是一点也不温柔了,浅柔葭抿着嘴,大力地在浅离尘脸上上下左右搓着,硬是偶见那本不多肉的脸起了一团块的肉。
如此像在搓衣板上搓着衣服般糟蹋自个的脸,浅离尘除了抗拒,还需得受着些许的生疼感与惯力后倾的趋势,顷刻后,浅柔葭加大了力度,不出小会儿,他就似是到了崩溃的边缘,开始躲避着她的“擦汗”,可浅柔葭哪能这么放过,紧追不舍。
“砰―”浅离尘是左躲又闪也未能逃过浅柔葭的魔爪就罢了,由此空隙,陶碗亦是毫不留情地倒坠在地,说碎就碎。
浅柔葭听声就知自己成功了,也是收回了手来,退而向左侧些看去,陶碗碎成几瓣,如零落的花瓣一般覆于土地上,也有翻朝对天的,看得她眯起眼来笑了。
“爹,这可不怪我。”比之于她这么得偿所愿的小开心,浅离尘就如是才应了一场劫难,神乎迷乎地站直了身子,无辜几分道。
“葭儿怎么弄,你本可再忍忍,是你就先放弃了;碗掉下来那时,你本可着手接住,是你太慢;碗掉下来后,你就此站起,是你起了心气;”浅广脸色看上去不太好,想是不满意着来与自个生闷气,他负手不动地挑责着,“今日就罢了,好些物件还没备好,便且让你轻松些,顺而与你说,葭儿日后就是你的陪练了。”
天神呐,赐我几道雷吧,直接劈死我算了吧,闻得浅广一说,浅离尘的内心写照便是如此了,他抽了抽嘴角,显得很是无奈地苦笑了一许,“我去寻河溪边长兄和娘,他们应是需要我相助呢。”
语罢,浅离尘擦擦脸上的汗就作势要背身转离这个伤心之地,浅广与浅柔葭各有心思,倒也都没拦着挡着,反是浅离尘走了几步便没动了,原是见到了远道而来的洛子靖与当日来挑事儿的容朔。
“你怎么来了,不会又来找事找打吧?”浅离尘就在那儿站着,直见着容朔摇摆着从斜对方走来,他故意瞟了瞟身后的浅广再道,“瞧见没,我爹可在这儿呢,指不定是等着你呢。”
“阿尘!说何呢?来者为客。”浅广一道厉语去。
“那更好,”容朔坦诚地晃着手走近,却是直当恰巧地绕过了浅离尘,像是有备而来地直奔去了后方的浅广,以小辈姿态礼声道,“浅广叔。”
“还真未料你会来,”外人来之,浅广便将训斥嘴脸收匿了来,沧桑的五官亦挤出满满的笑容道,复跟看后几息到的洛子靖,“子靖也来了,今这还要热闹着了。”
洛子靖提包陶罐,还没走至浅离尘跟前,浅离尘就一个“他怎么来了”的表情与他打了招呼,他自是很不解地摇摇头,继而到了浅广旁处,递出了陶罐去,“浅广叔,这是娘为叔娘熬的些许鸡汤,命我带来,顺而看看叔娘。”
“行嘞,”已接过陶罐,虽未启封,却亦能隐约闻到里面窜出来的香味,着实让人流口水,浅广吩咐着,“葭儿,去河溪处唤你娘与长兄回来。”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186章 栽下了树的前人
有着奉命捉弄浅离尘后的愉快心情做了底色,如今又见洛子靖来此,浅柔葭差些两眼放光来捕捉他,这就快要欢欣鼓舞似地拍手道,“好呀,我这就去呢。”
未及浅广多说与何,她便像只小麋鹿似地蹦跳着去了,一溜烟地就不见了,瞧着那翘首而素手拈裳翩翩离罢的身影就知她是多么稀罕有人能来家里热闹一番。
浅广毕竟是年岁不少,沉稳得多呢,迎客而不至显于过度兴致高昂,他只单手提抱陶罐而以请道,“既是来了,那便别再站着了,快请去里边坐坐吧,我们是才将这儿给扫净了的,你们正好是做第一波客。”
“幸甚之至。”好像自来熟一般的洛子靖扫看一眼土壁茅屋,如今倒真是让人眼前一亮,便是不做客气地进道。
反是容朔如今不太自然了,如同是个小女子地微微别扭了起来,站立半晌都不见其探进一个脚步,好是浅广应是看出了这其中的拘泥,便笑道,“怎么?还怕进去了让我闭门送你一拳?”
对上浅广俨然就是好笑的眼神,容朔心底一个惊,动动唇来讪笑而回道,“……自然不是。”语毕便窜了进去。
几人先先后后地并进至堂屋,其里尚存一些适才扫过经年尘灰而余留下的些微气味,好在并不碍事,洛子靖探量的目光炯炯有神,一丝一毫都未放过。
看过了修缮后的房顶,他又转向房室周角,案桌、四角落灯托,竹帘什么的皆是一应俱全,几乎不差什么,这般看来,堂屋还真是比往日的浅家好上一个档次。
洛子靖至此二三回,每每印象都是破败不堪,被蒙上灰尘的眼睛自动地就将这些个布置给忽略了,如今这是翻了个底朝天。
待是随着浅广过了前一个屋主特意在堂屋右侧摆布的竹帘门后,他方才感叹道,“浅广叔,你们真是厉害,我前一次来此之时,这儿还遍布蛛网,如今莫说是蛛网,连一丁点灰都见不着,还被你们拾掇得如此干净,排布如此得体。”
“干净倒是不假,不过这儿的排布都是前人所设,我们不过是将其去灰罢了,说到底也就是乘乘凉而已。”浅广应着二人与浅离尘皆然坐下,纷纷倒了两盏白开水罢,晃头而语。
“可惜这前人竟是抛弃了这儿,就此而走了,”洛子靖的眼神虽然不再飘忽不定,不过这心倒是多了几分怜愁,话一出口,他却又转而扬笑道,“不过这使浅广叔便宜很多,幸哉。”
浅广语不发声地笑了笑以示回应,容朔却是学着洛子靖四下看了看,忽而精光一闪,想是心中有何想,他看去浅广道,“我好像听我爹说过,此处以前也是个热闹的家户,乃是老者一人,老者育有一子,其子早早娶妻,怎奈他族犯我朝威,国都急下征召令,这男子也随着去了,其妻母日日苦等,直是母死妻老时方得知其已死,这慢慢也就空了下来。”
听罢这一番由来,浅广与洛子靖皆是一副“原是这样”的表情,唯是浅离尘嗤笑一语,勃然地不屑道,“你所说可信不啊?”
受到莫须有的置疑,容朔可是不舒服了,不过看在浅广的面上,他平心静气来深呼吸道,“自是不假,那是在我们尚未出生,算得是父辈之时,村中尚有与那男子一同去,最后勉强带着半条命回来的人,不过如今也不在了。”
浅离尘不说话了,这都搬出人来了,他当真地还不晓得该如何去说,何况浅广已经传递来一个不太好的眼神,搞不好他要玩火自焚,于是这就闭上了嘴,默然地倒了一盏水来浸口。
与他一般地,洛子靖听罢便是陷入了长长的无际量度,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在坐之人也不过是见得他刚毅的五官拧在了一处,平日里不显多么威慑的粗浓平眉如今已成剑眉,而那深邃的眼光更是难测。
堂屋内一时间就无人再说话了,容朔端着杯盏看看左上的浅广,瞧瞧对面的浅离尘,瞅瞅右下的洛子靖,全然不语,要么是喝着水,要么是自我思考,好是尴尬,他便也沉自了。
此刻在茅屋周边的河溪边,程枫正和桃子收拾着丰收的鱼来,一条条不小的鲫鱼被他们用年久的竹篮盛了起来。
“阿尘定会吃许多,他这半日多来可没闲着。”桃子满眼欢喜瞧着条条鱼来,着实诱人,她用手去挑了挑,鱼儿即刻挣扎一下。
“是啊,”程枫提起了竹篮,足足的重量告诉他今晚足矣,本是高兴,然桃子的话却令他多了份道不明的心思,只道,“叔娘,叔会一直教阿尘吗?”
“这我本来想也许良人也就是说说罢了,可如今看来,他是认真地,如此自会将阿尘教会。”竹篮已有人提,桃子也是一身轻松,悠哉悠哉道,却在偏头看去程枫昏沉一脸来便不复松快了,“阿枫,你看上去好像不高兴,怎么了?莫不是你也想……”
“我……”心事就此被发现了,好像把持了许久的秘密公诸于世,心绪翻涌不止,躲闪着那紧追的目光,程枫吞吞吐吐,“我怎么想呢?叔娘又不是没见到阿尘如今这样,可是辛苦了!”
看着程枫微微憋红的瘦削脸颊,桃子一时不知说何,只是默然陪其同回。
轻盈的脚步在杂草而分不清路道的地面上欢跳着,像极了逆水而上的鱼儿,浅柔葭提拉着裳布奔走,忽见前方的人影,赶着招手呼道,“娘,长兄!”
堂屋内依然是诸自不发一言,也不晓得时候过了多久,容朔只觉难捱,便先是打破了这僵局道,“浅广叔,我这来是想给您道个对不住,这上回吧,我与那俩兄弟偶然路过此地,心血来潮地与您说了一些咄咄逼人之语,还请您莫要见怪,莫要记在心上。”
“我若是什么话都记着,岂不累得不成样?”“啊―总是有人说话了!”浅广在心底暗自嗟叹一声,这水喝得他就要撑饱了,他赶而就放盏道。
“那便好,便好。”浅广能够不计前嫌,容朔当是像熊得了蜜饯儿般,水盏被他的双手捧握得老紧了,呵呵笑道。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187章 浅父三下逐客令
“你且知道说此一段,算是你非纯恶,不过你可贬低了我爹,我爹岂是那等小鸡肚肠之人。”见浅广眉开眼笑罢,崩了一会儿的浅离尘又赶着快些自我些,这便挑了挑浓密恰好的剑眉,道,“可是我听你这话,怎觉得甚是怪异着。”
浅离尘蹙虚着一双摄人心魄的凤眼对灼向容朔的脸上,其色立马变了变,容朔大嘴巴不知怎的就咧成了嘿嘿的口型,着实猥琐了些,他垂首顿足道,“我说话素来如此,怕是你没听惯之故。”
浅离尘貌似是极为不相信这般话语,依旧直视着他,若是靠眼神飘忽来躲避,他便追上去;已从自我沉思中走出良久的洛子靖低着头听了会儿亦是射眼而去。
一时间,四道犹如今日手术台上的手术刀般可以把人剔骨削皮的目光齐刷刷地扑面而来,容朔就像是这样无遮无掩地披露在人前,“羞”得他急匆匆地撇过了头,不敢与之对视,只弱弱道,“我是那日见浅广叔一身不凡,又闻爹与我说了说些许饭后话,故而今日来膜拜膜拜。”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眼力还不差嘛!”一听那本是粗实的男音忽变成细小的音腔,浅离尘憋笑听罢,那是叫一个痛快,噔时便扬首哈笑道。
憋得过久,如今放声呼啸来,浅离尘的大笑声几乎是冲破了屋顶来,要有多么粗犷豪放便豪爽如他,洛子靖已然收回炬炬目光,淡然处之。
然本是自觉傲气的浅广却是毫无何种欣欣然,反是平添了几分不可查明的哀丝,他轻轻不察地呼了呼气,婉叹一语,“有何膜拜的,不过都是些三脚猫功夫而已,等你们日后或许亦能如我一般,故而并不稀奇。”
“我的个天神耶,浅广叔您就别蒙我了,我虽非多么厉害之人,可也非黑瞎子;就您那几下,我可是深深领会着,岂是您口中的三脚猫功夫所能相比,且说我爹还说了些与我。”事儿都给捅搂了个清楚,连着自己个也承认交待罢了,容朔便不再遮掩,只是浅广这般自嘲让他又惊又愤,忽而从乖兔子变成了斑斓猛虎,他怀疑地看去。
诧异的并非是他独一人,还没高兴多久的浅离尘因着浅广一句经意之话也笑止罢,皱巴巴了一脸望去;也只有洛子靖微微泰然地投去了甚为不解的眼神,却无逼迫之意。
“既然是来膜拜,如今也好好地与我说叨了,你可以回去了。”浅广一一看过三人,他们的脸上都有一个曰费解不明而求答的共同点,他看得明白,然却视而不见,只温和道,“我等是柳家村的罪人,你与我等牵涉,怕是招来不净。”
“我、我……”容朔本是打着等浅广说出实话的旗子,料不得浅广一下就走出了逐客令这一招棋,令他颇是防而不备,竟是不知所措、不知说何了好一阵,支吾几字也成徒劳,反是给自己无形的压力。
他急得拍桌而起,垂腰弓背地稍稍俯视着浅广,那是毫无波澜而平视前方的苍老之脸,其眼角的疤痕依然是最夺人眼球的,盯看了许久,容朔忽然就多了一股不知来自何方的勇气,只凛然道,“我不惧您所说的!我也实话与您讲了,我就想与您有牵涉,我要拜您为师!”
“!”气势上,容朔已然有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足以令浅离尘和洛子靖汗一把来了,不想说出的话更是有如一道天雷般霹雳吓人,俩人皆有些僵硬地转过脖颈看着他,又看去浅广。
浅广此刻没什么脸色可言,镇定得让人觉得很是异常,“拜我为师?你怕是找错了人,我什么都不会,你跟我学何?赶紧走吧!”
“您知道的啊!何故明知故问,我要以您为师,请您教我功夫!”容朔鼓胀了一张脸,倒是与胖金鱼有几分相似了,他正是厚着脸皮愤慨不已,笔直而站来道,“请您应允!”
“我说了我那都是不值一比的,你何故这般固执,快快回村去吧!”人要是厚起了脸皮,简直是要比城墙厚上千万倍,容朔如此执着,浅广只得瞥开视线来摇手道,再一次下了逐客令。
容朔站得有些发软,自不是真的脚软,只是有些无力,浅广看上去很是决绝,并非说来玩玩而已,他咬咬牙,想了一许道,“您已让我走三次了,我要是还留在这儿确实是扰到了您,我这就走,您且松心。”
一句回话也没有,浅广什么都未讲,一直地看着别处,好有一种忽视之感,容朔心中甚为失落,就至抛到了无底洞般,身侧的手紧紧握了握,他便转身离去罢。
浅离尘和洛子靖从未插过一句话,一是浅广气场太过强大,二便是论理他们插不上话,这也就左看看右看看,与看戏并无什么差别。
“诶,”一道妇女的嗓音响在了堂屋门口,是浅柔葭与桃子和程枫归来,这是要进堂屋便见到了低头出来的容朔,桃子是不认识,却见他从内而来,自是想这就是客人,便道,“少客怎么出来了?是要回去了吗?”
好是落寞的容朔这才抬起头,见得虽然面丑去无比和蔼亲切的桃子,点点头却又即刻摇了摇头,最后只在默言中与桃子他们擦身而过。
扭过头看了看那慢慢吞吞的瘦身影,桃子很是不明白,带着一颗满是疑问的心踏进屋内。
三人刚是走近了案桌,皆是觉察到了凝结的空气,桃子一一扫过坐着的三位男子,罢了悄悄扯了扯浅柔葭的衣袖。
“嗯?”浅柔葭看三男子看得入神,见得浅离尘偏过头来瘪了瘪嘴巴,她还欲要问问话,便是觉右侧袖口被人为拉扯,她就循着看去,就见桃子努力地朝她使了使眼色,意思是你且去。
对上这一眼,浅柔葭便是豁然解之,连忙做娇滴滴地去到浅广身边,嗲嗲道,“爹爹,我把娘和长兄唤回了……咦,你们这是在玩木头人吗?看你们好好笑哦!”
“呵呵呵―”温暖的气息在身侧呼来,浅广也化开了愁绪,转而捏捏浅柔葭没什么肉的脸道,“我们没玩,就是不知做何,这不是在等你们回来吗?”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188章 原是在此静守候
浅广心境不论如何也是比前些时候宽围了不少,这要只是个明眼人都能知道,浅柔葭偷偷摸摸地侧脸瞧去桃子,桃子还是不动声色地使了个眼神儿,她便只得瘪瘪嘴来依偎在浅广肩臂上,道,“竟是这般,那先行离开的那位兄长莫不是也因着太过无趣才走的?唉,三个人就单单坐在这儿什么,确实是无聊得慌,不过爹爹与二位兄长也非什么不善言谈者呀,怎么就成这样了呀?”
“本就不熟,能说什么?我们是把能说的说了个全,再说子靖是来探视你娘的。”就这套话的模子,浅广可是看得知根知底了,也不拆穿,只是明白如何绕转,这便露出唉声叹气颇是无能为力的样儿,移持来了案桌边的陶罐道,“就这鸡汤还是给你娘喝的。”
好不快意,浅广还真是把“醋”吃得有模有样,洛子靖与浅离尘看得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套来又套去,最后证明了姜还是老的辣嘞,相而默默对笑一回,洛子靖便站来走向了身后的桃子与程枫,亲近道,“叔娘,那鸡汤是我娘给您熬的,这不是知晓了您身子不好吗?赶而让您补一补的。”
“行,她可真是有心了,你别站着,还是坐下吧。”话没套出来,桃子也只得作罢,归于平淡来盈盈笑道,也是晓得了这一进屋就闻得的香味是属何种。
浅家向来是欢迎自个的,洛子靖这倒是很清明,不过程枫却是个意外的例外,每每来此,程枫皆是摆出不冷不热的架子来,洛子靖很是不解,也没过多过问,简单地思量几番后,还是扬唇道,“多谢叔娘,不过不必了,汤既已送到,问候抵至,如今又见您面色虽不及多么红润,却也不似当日那般病白,那就无大多挂碍,就此归家去,免去爹娘苦等。”
“这样啊,那你捎带上几条鱼吧,回去炖个鱼汤还是不差的,也免得让我白受这鸡汤呀。”眼看洛子靖就要打道回府,桃子便慌忙地夺过程枫手中的竹篮来,左看右看后道,“我这就去放些到灶房,余下的,你且拿回去,等着啊!”
“叔娘……别、”见桃子张忙地去向灶房,洛子靖欲要呼止,怎奈桃子就是势不可挡,他这召唤而抬的手臂也就滑落回至身侧了。
浅广环手抱着浅柔葭,洛子靖的小纠结皆被他纳入眼底,想也是在考虑要不要接受桃子的好意,眉目间多了些流淌的感动,道,“带些回去吧,阿爷这般照拂我们,你又为我们跑了不知多少路,我们却还无以为报,你就莫要推辞了。”
洛子靖闻声回头看去,浅广正是带着暖暖的笑容看着他,这让他竟是不知说何才最好,只得颔首点头道,“这些都是小事儿,互帮互助本就是应该的。”
“来了,”话语落毕,桃子就已提着轻了些的竹篮回到堂屋,赶着把竹篮亲自交到了洛子靖微微粗砺的手掌中,道,“也没太多,可也足以熬一份浓汤或是煎炒一份了。”
“多谢叔娘,我这就回了,您可要好些将养身子,毕竟才刚是过了一场病。”提拿竹篮,份量并不轻,瞄一眼,洛子靖想这给了一半吧,想浅广所言,也就恭敬不如从命道,桃子心满意足点点头后,他便离开了。
出了堂屋到前院,洛子靖本是想加快步伐,却偶见右侧的容朔,他正蹲在地上用着不知何处来的枯枝画着什么,想是无聊而站久了才这般,“你不是走了吗,怎还在这儿?”洛子靖心中有疑,大步走近了问。
惊身而起的容朔看去面前洛子靖的眼神尚是有些不定,待是清楚了几许才叹了一口气来道,“人下逐客令,我不能还留在里面啊,可我要拜他为师是不会变的,我就在这儿等着!”
洛子靖寥寥看过容朔的脸,其眼眸中着实是所藏坚定不移之色,他便不做讽说,只道,“看来你还不是一时发热所想,可你也看到浅广叔并无此类打算,你何苦遭罪自己?”
“无碍,我乐意就好。”
容朔回得极快,几乎是脱口而出,根本未有经过大脑的过滤思考组字,这般利落简洁,洛子靖略有些体会地点点下颚,道,“即是如此,你且‘乐意’着来,不过如你这般傻傻苦等,倒不如好生说服于浅广叔,这拜师可非家常便饭。”
“……”容朔凝而未言,唯有两眉间几丝紧褶的纹路宣示着他认真听取了上一番话,并且深以为然地思考着。
洛子靖罢是看了一眼便走了,其神隽的背影中,犹见得顶头慢慢地左右晃动。
客人皆出,唯余主人的堂屋内,桃子与程枫接替了洛子靖和容朔的位置,倒无异色,反是靠坐于浅广身边的浅柔葭嘟嘟樱桃般的小嘴,垂耷了柔弱的肩臂,叹,“唉,竟然都走了,还以为会很热闹的呢。”
“现在不也很好?”浅广一听,这老眉都快塌到鼻子边了,着手给了浅柔葭额头一弹,轻轻地,却也有些微的感触,他道,“此处尚有我,有你娘,有两位兄长,怎地还不称你心?”
“爹爹,你们怎可与他人做比呢?这是分外不同的呢。”额头被点击,即便是不疼,浅柔葭还是伸手去摸了摸,揉了揉,撅嘴地朝对浅广道,“于我,已经是惯习了爹娘与兄长在时的乐趣,于是乎便不觉这有多不安静了;而那外人以客居此,我便觉着这屋内多了个人,终归会觉热闹些呢。”
听罢浅柔葭说得这般振振有词的话,浅广假装地来侧首一副索然之样,罢了才做调侃道,“你倒是会分挑了,好在你还知道我们与那客是不可做比的。”
“吧唧―”一口,是浅柔葭领会到了浅广几分不适之意,她赶紧地蹭身来亲了一口浅广苍老的脸颊,过而甜甜道,“爹爹最好!”
“嗯……”摸摸其头,浅广止不住地荡开了笑意。
这惹得浅离尘与程枫有几丝小妒忌的一幕实在是温馨,桃子委实不想去破除这般静谧的幸福感,可禁不住好奇问,“良人,这来人一是子靖,另一人是谁?只觉面熟了些,想是以前在村中见过的。”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189章 自古美女爱英雄
“那是容家独子,似是叫容朔,与我们隔得远了些,你未有太多印象也是正常。”不巧偏又提及容朔,浅广心中莫名地膈应了一息,好是他根本不曾计较,这便一一而道。
桃子这便是一副懂了的样子,点点头就罢了,反是程枫的脑海中又划过了与容朔擦身过的一处场景,这是越想越觉眼熟,且非如桃子是因着以前在村中见过之故,忽然是想到了什么,睡风眼微眯,问,“叔,他可就是那日来寻我们麻烦之人?还与我们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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