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曲请君听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龙居海
“桃子都这么说了,你们快吃吧,啊!”浅广在旁,颇是心酸,久而不语的他亦是道。
这般愣神来,浅离尘是最先动的,不过他却是前倾身子去探看了陶罐,里面几乎为空了,就还有一两口渣子,心中堵得难受,回身来,他起筷捻起了一大块鸡肉就夹到了桃子碗中,道,“这也太多了,我怎么吃得完呢?娘也一起吃吧,算是给我解忧,省得浪费了。”
“是啊,叔娘(娘)。”浅离尘这一带头,程枫与浅柔葭也算是找到了“领导者”,这就跟着地夹起鸡肉,回倒些许汤来送到桃子碗里,心中多是舒畅不少。
这几下下地,桃子碗中便是塞满了鸡肉和汤汁,看得她甚觉心慰,待看去三人,他们诸自地特别默契地端捧起了碗来喝汤,哗啦哗啦地,有滋有味着;桃子酸涩地飞起了眉目,着筷来夹起碗中的鸡肉递给浅广,道,“一起。”
浅广多想婉拒,只因他舍不得,然看去桃子,她只是请求似地点了一下下颚,他便不再多言,算是应承下了。
国都外,天水河路道旁的林里,洛昭寒尚在与那些个地面上的枯木断枝与落叶做着顽强斗争。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193章 不小心乐极生悲
她刚是初进其中尚是觉得完全能够轻轻松松地应对,如今走得越来越远,逐步地深入林里,时候也久了,便是不仅觉累,还得应对着那嗡嗡声来源的蚊虫。
“啪―”脸上偶感叮咬感,传来微痛感,洛昭寒便一掌大力拍下,多数时候摊开掌心都能见到里面死着一只黑压压的蚊子,这又是一只,透过树木顶方所射出的夕阳,她定定地盯着死蚊子,不服地骂着,“胆敢咬我,何人给你的胆儿?你若来叮一口,我便亲自送你下黄泉去,你也是有幸的了,劳累了本公主这嫩手。”
这番“捉弄”后,死蚊子就被葬身于地上,洛昭寒简简有趣后便还得面对眼前的困境,昂着头望天,其色越渐黑浓,“我还是要赶紧出去才是,也不知那司府人员回去没有。”
就在她考虑着是否重走大道时,不算得太远的路道上又是传来一阵齐聚的马蹄声,隐隐约约,越渐越近,洛昭寒竖起了耳朵倾听,心中跟其分辨,“蹄步有力,数马并进,自南而来……少有如此大的阵势,莫不是他们归去了?不如先去外面待一会儿?到了晚上再出去也不差的。”
这般想来,洛昭寒还真是有些欣喜若狂,赶紧地提挎了快要落至手腕的白色包袱,这就转脚往外而去,一想到可以暂时远离这般的境况,她的步伐就轻快了不少……
然而正是乐极生悲,极致的欣喜总是预示着接下来会发生极致般的悲剧,因为过度的兴奋总是让人意识不到潜在的危险,洛昭寒只顾着向前去,孑然没了之前那般认真看路,以至于是没曾注意前方的一圈路颇是有些怪哉,虽也是枯枝落叶所覆盖,可却若有若无地出现了明显的分界线。
未有仔细看及这些的洛昭寒还是欢快得像只哈巴狗地朝前而去,不出几息,便是只听得“哗”地一声,她本是一直踏实的脚步这就骤然在那奇怪的地上塌了来,整一个身子都是顺势地就随着那铺盖的枯草而落入其下的大深坑中。
“啊―”挣扎着落入大深坑中,仰躺地瘫坐其中,四肢传来巨痛感,洛昭寒才是在这时格外地清醒了过来,扑弓在那大深坑的地面上,放眼而去竟然都是尖锐的箭头,齐刷刷地倒插在泥土中,恰与她有一尺之隔……
侥幸、侥幸也,洛昭寒看得惊出了虚汗,心胸此刻骤烈地起伏不定着,四肢除却疼痛,她更是觉得有一番麻木,不得动弹。
这般良久后,她机械性地转头去,在最后一丝光亮观看,好是只有泥土罢了,不似前方那些个利箭占据大片地界。
顺而地呼了一口气,洛昭寒忍痛试着动了动腿脚,好是还有感觉,尚且可以动弹,只是痛不堪言,不过是稍稍地动一动,她就皱得满脸的纹路,好不容易消退的虚汗复是冒出。
一经试探,洛昭寒便不敢再多加妄动,顺着这奇葩的姿势,洛昭寒可以很方便地打量这个大深坑,看来也不算得太深,也就是深约三四米罢了,直径倒是也不小,四壁皆是泥土,不见得有何可以供人攀爬的绳藤。
别说没有绳藤,如今就算是有绳藤,照着她这腿来看,也指不定地能够及时上去,洛昭寒哀愁着一张脸仰望着大深坑口子,可见得天色已晚,夜幕渐渐降临,她敞开了嘴来大声呼着,“有人否?有人否?”
“有人否?”没有任何的人声传递回她,反是这林中偶有点飞鸟的细婉声;几声而来,洛昭寒便觉喉咙泛干,因是仰胸而呼,尚且很拉嗓子,如今她是一声小过一声,愈发的沙哑,复过几语,她便被迫放弃了,只因她已几乎发不出声来了。
“有人否……”沉埋了头来,洛昭寒有些无望,无助在她尖圆得适的嫩脸上表现得实在,杏眼不由得随着眉颜而耷拉下来,她却只能自个地念叨着,像是一个怨妇般地原处不动地在那儿抱怨似地,“有人否?”
“啊呜―”一道破天的声响从林中传来,无比的清晰洪亮,贯彻在了这一片林里,叫人生起鸡皮疙瘩,直冒冷汗,那是领头狼的呼号,想是在聚集众多的狼。
大深坑底部的洛昭寒本就不是耳背之人,何况那狼音这般通彻,凡是林中人,大多都可闻见几许,她自不成为例外,不仅不是例外,她听得汗毛直竖,复而抬头向上而看,一脸不愿相信地皱起脸来,心绪高低不平,“不会吧?怎么这么巧……”
大深坑之上不远的地上,一群狼正四集而来,几息间,十数头狼便闪亮着黑夜中如夜明珠发亮的眸眼来朝前而去。
洛昭寒瑟缩着密汗叠出的脖颈,屏气凝神地拖沓着还未恢复的下半身来朝后方的坑壁而去,再不敢叫嚷半个字,没几下,大深坑上便是由上而下地传来狼步,嗖嗖地叫人心生麻醉。
不知是逼迫还是主动,旦是闻得来,她便像被点住穴位般一动不动,连带着她的眼球也不再动一许地定睛朝看着上面,只感觉得一丛丛黑影绕跨过了深坑。
不知是什么时候后,再无黑影而来,狼应是走得远了,洛昭寒这才大口地呼着气,因着一时的过度紧绷,她这一松懈,上半身便跟着松快地倒在了地面上,宛如是躺在了舒服的床榻之上。
这般一躺,她这疲乏的身心倒是真的放松了些微,紊乱的斜边额发随意地颠倒黏糊在额上,额下的杏眼这就一眨一眨地,眼皮子也有些打架的趋势……
根本没有猜想到洛昭寒会不走寻常路的陈清水着急忙慌地驾马回国都城王宫内复命报告时时进展。
今时今日的城中、王宫内皆是不似平日那般清冷,尤其是进了宫,陈清水这般急切赶路之人也忽视不得那忙着布置各处殿宇路道的宫奴,还有那加紧巡逻的侍卫也是让人感到几分紧凑感,陈清水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还得感谢昭寒公主,才让得他有幸见到如此场面。
陈清水一路直指朝阳殿,待由男奴通禀,他便顺利进内殿,犹见洛鸿禹正在扶额半眯,想是累坏了,他有些惶恐了,“小臣拜见大王。”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194章 暮晚归来的师徒
“免,如何了?可寻到昭寒了?”或许真的是乏了,洛鸿禹已经无力睁开眼来,更是并未放下额前的手指,只是鼻音浓重地问着,满是关切之感。
因接下来要交代的可能是更要让洛鸿禹烦心,陈清水还真是有点彷徨,不过是一咬牙想这迟早都要“死”,还不如落个痛快,便是作礼速速道着,“回大王,小臣率人分几路,可谓是把天水河一带寻得连渣都不剩,亦没能寻到昭寒公主,问谁谁都说没见过昭寒公主,小臣闻得天水河捞起了一具女尸,生怕着,还特意去了看了看,并非矣。”
“……”默自一语叹惘,洛鸿禹额头顶着手指来摩擦了几下,使得自个的疲劳稍稍减了几分,只是心中的愁还未消解,陈清水所说并未使得他多么激动,反是异乎寻常地平和着。
过了好久,他才抵着额目,抬看去作礼未起的陈清水,道,“辛苦朝士了,天水河一带未能寻到,余下的便是更难了……或许你是忽略了何处,昭寒自小的点子就不少,怕是与你们擦过,你们都浑然不觉。不过你也别觉着有何内疚,孤已猜到几分昭寒会去何处,已命人传令去了,你且先回司府休顿,你亦可派人继而寻找,若有线索,即刻来报便是。”
“是。”
夕阳在茫然无际的草原上落得极快,夜色也总是续接就至,首领帐院内的各帐都已掌上了明灯,可谓是草原上最集中亮堂的一处。
麦齐雅与隆那都踏着款款薄夜之色归来,手中尚是持拿着那拟做刀的木棍。
“公主,已到,您快些进去吧,今日实是过晚了。”行至帐院门前,隆那都习惯性地就先一声道别,不改他的淡淡语气。
半日时光与隆那都共同消磨,手中的木棍是最好的见证者,真切上扬的嘴角和弯起的眉眼是最美的反应,尽管一身汗,麦齐雅转面对向他,道,“师父且等等,我有物什与师父。”
随从他们身后的侍卫像是跟屁虫,他们去了哪里,这些侍卫也便无所顾忌地跟去,想这今日这般迟晚才归来,麦哈达定然会做个详细的询问,隆那都有些迟疑,只是麦齐雅那期盼的目光终究注视于他,他颇是软化了几分心,故而以着强烈的鼻音呈出了一个肯定应答。
“我且去取。”隆那都板结的神态是麦齐雅少有见到的迟疑,这还认为他不会等候呢,却得此一声“嗯”,自然是喜出望外,浮起如花的笑意就朝帐院内奔去。
隆那都则心慰地立于原处,静静地挂着依恋的笑容注目那点火红般的身影在亮光的辐射下穿过,偶会被那些个巡士遮挡,但也无妨。
亦然需得这夜色的大幕布之下,他才敢这般流露出自己眼中怎饰不住的情感,为的便是那些个侍卫看不出何种端倪。
麦齐雅小跑依旧令人觉得淑雅的影子很快便又出现在了隆那都可见视线内,她可谓是速去速来,再快一些都可说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了。只有她抵达跟前,虽不见其因着飞奔而变得通红的脸颊,但却如同一体地感受着那急促不已的气息方能知道她这是多么多么急切,难怪能有如此飞速。
隆那都为着她这般,心中轻轻地犹如针扎地刺疼,却是在那远见其归来的顷刻间便藏将掩去了眼中那真实显现的情愫温暖。
好一番整理,复又哽哽喉咙中的空气般的存在,麦齐雅才是觉得顺了气,这才秉身端面朝向隆那都,弯眉犹新月,抬臂与之手中的一块红细布,其算不得多么大块,其样似是裹着何种物件,应是她特意包之,“师父,给,物什便在里面,还请师父回帐后方将拆开而看。”
粗实右手迟迟疑疑地半刻才直指了红布,由照月般洒下的一抹熠熠生辉的眼光就如阳光般跟随灼烧着那手背,他像对待珍宝似地好生接待到了手中,再道,“多谢公主,小臣该回了,公主也早些回帐休憩。”
“嗯……”好有些生疏感,麦齐雅本觉他肯应下这物什,也算得不枉费一番师徒情,可听其冷漠的话,当真是有不及陌生人的问候,眼中的清辉显而易见地就此褪去,她道,“师父请回。”
这一息,她多么希望他再停留半许两刻,然而隆那都并未显得有半分的停滞,礼貌性地行罢一礼便转过身而去牵取他的草原烈马了。
平坦无壑的草原上起风便是猎猎而响,如今吹着明艳红裳与头上所戴的朱红珠冒垂落的流苏细珠直直朝院内方向飘去,麦齐雅木讷地艰涩一笑,罢了便也归于帐院内。
眼见麦齐雅渐走远,随行半日的侍卫这才胆敢露出半分的倦色,于他们而言,并不关注公主的私事,最重要的便是莫要丢了这饭碗。
十数人才得了一许轻松,面前便又重现了一个黑影,皆抬看而去险些吓得他们众人拉尿于裤中,只因面前正是逆光而负手挺立的麦哈达,他尚还留存辫发,未更服饰,想是还未进入休息状态,他们赶紧地收敛了来叩拜,“拜见首领。”
“嗯,”麦哈达从来都是锐利的眼睛一一把侍卫扫过,颇是一股子尘沙和秋日气息在其中晕染,他提了提心气来,松快了双臂,朝前挥甩了几下,道,“我知道尔等辛苦了,不必拘泥,恰无外人在,你们就当我是个普通之人罢了。”
“是,”
虽然麦哈达是这么亲切和蔼地说了,不过一向中规中矩的侍卫却并不恣意,依然保持着良好的站姿,这脸上也见不到何样的疲累之色,只有精神满满。
麦哈达甚觉欣慰,如此的侍卫样才是最值得他尊敬和渴望得到的,毫不涣散,他点点头来,最后慧眼却是盯看着地面,很有趣地问着,“你们这半日是去了何处,竟如此劳累样儿?可与我说上一说?”
因处夜色之中,侍卫几不可见麦哈达低下的眉眼中是所露何种神色,不过他们也不是听不出来首领这是在打探公主的事儿,其思了瞬息,方道,“今午时用罢了饭,我等遵令行事,跟看齐雅公主。不出半刻之功,齐雅公主的师父便来赴见。”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195章 爹亦对女儿离间
“后他们离开此处。我等紧随之,最后去了此处西五里的花海,一直到这时才回来。”侍卫领者顿了一会儿继道。
他可说确实是稍许聪明,也知道聪明不可过头,麦哈达静而听罢,心中已有无名火在燃烧,他耗费了点点功夫才得以将之压制,问,“花海?那里倒是挺美的,不过如今这也无花可赏,反而凄清一片,唯剩些草迹,也不知我那小女去做什么。”
“齐雅公主半日都在与隆那都勇士切磋武功,并未闲得下来。”侍卫领者低头,如实相告着。
“好,我且知道了,你等也去好好洗净一番。”麦哈达昂了昂头,实力克制着要到嗓子眼的怒气,面不改色道。
“是。”
原地沐浴了夜风晌久,麦哈达直觉有些微微的凉意后方才退于帐院内,却没有去自个的帐院,也无去达伶帐院的趋势,而是背手往着麦齐雅小帐去了。
各处小帐外的火把燃得可是厉害,照亮着院内的一切路道,不至于让人迷失,麦哈达抵着一腔的小火而至了麦齐雅小帐的帐幕前,恰是逢值女奴端着净手的桃红花瓣水,女奴惊得赶而揖礼道,“拜见首领。”
目测帐幕内,尚有明光点帐,麦哈达便觉得自己没有白来,为着不使尴尬发生,他还是预先而问,“公主可有休憩?”
“并未,公主洗漱后并不急着入梦,反是穿得整齐来制腰带。”女奴是很能体察人心的,她一听就知麦哈达所忌,便是适当地多言了几语。
“嗯,”麦哈达听此也就坦然了,这便放心大胆地绕过女奴去拨开帘幕入帐去。
复是负手朝外室的右侧看去,依旧是一身红装的麦齐雅正捏着手中的骨针穿刺着手上的灰色布块,麦哈达上前而问,“这般晚了,齐雅还在赶制?”
“!”游神于自我中的麦齐雅许未曾想到麦哈达会来,闻得其声,猛然惊醒,抬头而去,也有片刻微愣,好是即刻恢复了,“见过爹爹。”
“起来吧,哪里用得着。”麦齐雅的模样确实如她之名般温雅,麦哈达因此从未费过什么心神,只是如今倒是有些担忧了。
廖廖几语后,他便把目光集注于那条置于案桌上的灰色腰带,其长也就一个正常男子的腰围大小,其宽足小半尺,其上正由着麦齐雅亲自绣制着鹰饰,展鹏之势令人凛然相敬,麦哈达心情忽地就好了许多,道,“我听随从之人道你今日也是乏得很,如何还不休憩?这腰带我看也差不多了,明日再制也不迟。”
“……”麦齐雅才回神而已,这心上又因着麦哈达这番话而懵了一圈,瞧去案桌上的精致腰带,她方是明了,道,“爹爹不是说肃野烈快回来了吗?那齐雅可不得快些赶制,别到时丢了颜面。”
“说得也是,不过休息还是更为重要。”她这模样倒是有几分重视婚嫁之意了,麦哈达自然欣悦着,点点头来道,“另外啊,齐雅即要嫁作人妇,那也无需再与隆那都学武了。日后自由肃野烈照应与你,允你安乐。我已命隆那都为东方正主,应是后日便要起程而去了。”
“!”若非及时稳住跌落不已的心神,麦齐雅此刻怕已瘫坐席面,麦哈达一席话来竟让得她半日点滴积累的欣愉消失不见,生怕空洞的眼神被麦哈达有所察觉,她便兀自地稍稍埋下了头,眼睛一眨眨地微含湿润,说不出的心酸落寞。
几许后,她方抽了抽唇瓣,似笑非笑道,“师父这么些年岁也未有什么好的差事,如今倒是好着,还得多谢爹爹为他谋得一方正主之位,想师父也是高兴的。”
尽是麦齐雅想尽办法逃避掩盖,麦哈达这颇有阅历的眼睛还是看得分明得很,却隐而不露,好似什么也未发觉,只便想了一折道,“此言极是,隆那都虽有些过忧于自己没有经验,怕是要误了正事,但他还是很欣然接受了,我也安心不少。”
“咔―”一把大刀就这样硬生生地又砍在了麦齐雅的心上,蹭地一声深入肌里,鲜血喷出,叫人做寒,她掩去不适,抬眸对着麦哈达笑道,“是呀,能为爹爹分忧可是我族大多人的心愿,师父这一遭可是许多人求而不得的。”
“齐雅的嘴是越来越甜了,不过日后也别顾着只对爹说,还得留到与你的夫主相说。”正是如意得很,麦哈达的心境可与其成了极端的两面,此刻恨不得飞入云霄,大声豪笑着,他勾起沧桑眉眼来,笑笑道,“已晚了,今夜便莫在赶制了,好生休憩,我也该走了。”
“是,送爹爹。”麦齐雅轻轻地小女儿家地揖礼送之,道,犹是天方可知她已血流成河,却无人怜她半分。
首领之气浩然一场的麦哈达终是讨着欢心走罢了,倒毕脏水的女奴久候在外,等及他已消失在视线中方是悄然秉手拨开了帐幕,旦见麦齐雅恹恹坐于席地之上,因着太过瘫软,像极了无骨八爪章鱼,不知何时地,一对迷人芳醉的画眉已成倒八。
女奴见过麦齐雅心伤之时,却几乎没见过这般失助无神之刻,她告诉自己还得小心伺候,这就小脚步地走上前,细细询问之,“公主,可要歇息了?”
珠冒的珠缀随着脑袋轻度不可察的摆动而晃得发出脆响,麦齐雅苦涩索味地眨了眨红过大半的眼眸,不自觉就有一滴清泪夺出眼眶,划过脸颊,这一一样使得呆痴的她回过了些神来,使力吸吸气便就着手来擦了擦脸颊,罢了道,“你、把这腰带快快寻时候接着完工了吧,于婚前莫要再让我看见。”
“是。”麦齐雅能够正常地回应,未有将其情绪迁及于自己,女奴已经感激涕零了,这就恭敬地伸手去取过半工的腰带。
黑黑的草原之地上,总归是有些灯亮的,颠倒而看,倒像是少星星的夜空,委实是有些迷人的,令人陶醉留恋。
隆那都慢悠慢悠像极了散步似地驾马归到家中已是许久后,于已经收拾得完毕的帐中内室自个给自个掌上了一盏孤灯来,他便随意取了一袋奶酒,像是累极了的人靠坐案桌边。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196章 谁说近道是最近
他一手撑身倚侧其边,一手便开了那袋奶酒来灌入口中,直穿喉咙,直抵空腹,酣香得厉害。
本应是快乐畅意的模样却生生的是一副苦忧不解的脸面,瞧那仰首闭眼大喝的面孔,就活脱了是借酒消愁。
酒过一半,还不剩一半时,不胜酒力的他才不甘心地丢开了酒袋,眸眼中醉意缠绵,想的皆是那红衣身影,渐渐地化成一个点落入心底,划伤了人之薄弱处。
忽是想到了什么,醉醺醺的隆那都腾然地挺直了上身,恍恍东东地出手来到胸前地衣裳内摸索着什么,就在那离心脏最近的一处寻到了麦齐雅之前交给他的红布。
“咯―”一个满是酒气的嗝就这般吐出来,他好像舒服多了,将红布摊于案桌上,他才一点点地带着丝丝期许去拆开……
红布的几处角慢慢地掀开来,露出里面的另一种黑色布,醉眼的焦距努力地聚集又聚集,渐渐地见到了那黑布是何,是一条腰带。
他的手不知是醉意,还是真的颤抖了,只是像春风拂过水面似地沾惹着那腰带,许久后才瑟缩地将其双手捧起,静静地看着,心抽痛抽痛的,像是有人在剜,也似是窒息了般,他急促地呼吸,却好像什么也呼不进去,扭曲的面目是他此刻最真实的写照。
把腰带轻轻地,眷恋不已地捧来至于面侧,摩擦又摩擦,暖暖的、那也是上好的布匹,比起他平日所穿还要上乘几倍,很是舒适。
“咚―”有物件突然从腰带中滑落到案桌上,惊醒了如梦如幻中的隆那都,他蓦然睁开眼来,循着声音看去,竟是两个木制那般大小的竹块。
顾不得心中的些许,他紧着就拿起了竹块,翻过而来,就见上面刻了几竖小字,曰:心念君心,针针为君穿,若来日不可相伴如今,只盼借此绕君身,望日日不解。
“哈哈哈……”不久后,持久没声音的帐中忽就传出了一声呜咽的声腔,偏是奇怪的又混杂着笑音,婉转在这无边黑夜。
当是人人都已洗去整日的风尘而愿同醉香梦中时,风梨花尚在前行的路途中,仰头便可见渐渐圆成月饼的月亮和漫天的繁星,他们一点一闪地照亮着夜行人,自也包括着行于杂草小道上的风梨花。
虽不知已是何时,可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之色与腹中的空荡饥渴告诉着风梨花现在可是不早了。
半日多来的马不停歇,风梨花即便没有用她的双脚走路,也觉乏困,更不用说那坐于马背之久的臀部而甚于腰部。
自是月出星现起,那双细长的眼睛便是时而睁开,时而又眯着来小睡儿一会儿似地,好几次都差些令她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成就一曲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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