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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曲请君听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龙居海
不单单是她这个人有些勉为其难地披星戴月地支撑,就连她身下的马也会有些抗拒地萎靡,宛如是因着夜间露水沾湿了马蹄,更是有了些小情绪地不愿快快前进。
风梨花拉着缰绳的手发软了不少,可是饥渴的,毕竟走了这般久还未抵达过一处村落,自不需说小城。
秋夜的空气总是有些冷的,打了寒颤来,她委实是有几分后悔白昼之时所择的路道,“真是天不可违,说什么近道,只有走过的人才知本路最好。”
呢喃一语后,她便也闭紧了牙关,周遭都变得宁静,若非她是自小生在巫祝府中,掌测天意,在夜间孑然一身行于这般凄清的路道,也会心生怕意,早早就已是汗湿衣襟了。
不知是又在马背上颠簸了几刻,风梨花已然做好了露宿小道的准备,却是偏这在无数次小眯之后惺忪两眼时,瞳孔中竟是见到了些许亮光。
就像是单身久的人忽然谈恋爱会觉得幸福来得太快,风梨花此刻亦然是觉得难以相信眼前的天神赐予的柳暗花明,尚是觉得自己看花了眼,这赶紧地拾起衣袖来擦了擦眼睛,希冀擦得雪亮,罢了再是看去前方,当真是有未灭的明光。
“驾―”因着是夜幕时分,怕是遇上不净之物,皆然清醒的风梨花还是留了心眼来细细观之,其光呈现昏黄之色,集中一片,分布有序,待是察看得明白了,她才拉动缰绳道。
这段里程,风梨花可顾不得慢哉,更是顾不上夜风刮得尚是嫩白的脸生疼生疼的,她只管快马加鞭地就朝去,清楚无比的感受着明灯之处与自己越来越近,那光越发地亮着,越发地诸多小点变大。
随着距离的拉近,鼻尖由着夜风带来的味道亦是跟着变化,不再是那干燥无味的空气、甚至有些独属于杂草丛中的些许臭气,而是带着时常翻动着的泥土的芬芳之香,那是在农家田土才会感受到的,风梨花知道自己应是到了一处村落了,真是觉得幸哉。
“吁―”小半柱香的功夫后,村落的大致轮廓便在月光的旖旎下呈现在风梨花的视线中,所见之处已有屋舍,她便赶着勒马打住。
见此村落,心中莫名地觉得激动不少,畅然地舒呼了一口气来,风梨花整个人都犹如是添了一层彩,不复之前那饿得前胸贴后背时的颓乎。
翻身下了马来,风梨花拉着马匹就朝可见的入口走去,那头里正巧着有一间尚还掌灯的家户,她想是可以少走些路了,倘若那村户足够热情,不将她拒之门外的话。
村落的家户大多都已准备入睡,可是安静了,此方入口处应与对之的出口处是个连通的,风是直直地灌来,比他处都要大了许多。
风梨花几乎是顶风而行,好在这风再大也不足以阻挡人的力量,没几步她便是将至那户人家,本是该继续前走,她却忽地止住了脚步。
于她正前方,正是迎面而来一位中年妇人,笑眯眯的,看起来挺是和蔼,然而在这般时辰遇此着实是怪异着,风梨花悄然不动,只见得妇人趋步而朝自己来,其手上尚是端持一个不大不小的木板,木板之上放着三个大号似的陶碗,碗旁置有一双竹筷。
“姑娘,远方而来?可饿了?不妨各吃一口?”妇人急急忙忙地冲风梨花来,好像很怕她会走了似地,好在风梨花未走,妇人道。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197章 原来是自有天意
妇人面如焦纸,两双微渐凹陷的眼睛四周嵌着深深的黑印子,很似是熊猫,本应是梳理得体的发髻虽未塌落,但已然频乱,这些都正是连天熬夜而未能安稳一觉的映照,与之成应的是眼中多少而带的请求。
风梨花一息间得来这些辨想,心中的多心已退去大半,至少她可以认为面前的妇人并非恶意,连及那些个不间断的问语,她看去木板上的三个陶碗,其内各装有猪、羊、牛三牲的片肉,一片一片地排列整齐于碗中,不多不少,看上去挺是诱人。
正是由着这三牲,风梨花方是得以最终消解心中仅存的点点防备,再是瞧去妇人,也不过是个心切之人,难怪是在这大半夜还无法安眠,原是在这儿堵人;怕是这村落少有外人来,此番不论是季节还是位置皆是卡在当口,难有村人行过,才是有了这番苦等。
想及这些罢,风梨花微微笑来,简而细声细语一道,“还真是天意。”罢了,她便伸手去捻起竹筷,一一各是伸进了三个陶碗中,分而夹起了几块片肉入口,颇是有滋有味地嚼了起来。
“姑娘若不嫌弃,那便一道吃了吧,额留着也没什么用嘞。”她不过是夹来几口,尚未吞下,妇人焦愁的脸上便是浮现了久违的笑容,往着风梨花的方向又把木板伸了伸,感激莫名道。
“嗯……”风梨花并不如妇人所言而贪恋碗中肉食,自不是她不饿,她已饥肠辘辘,恨是不得将其吞入腹中,怎奈与这相比,她更希望今夜莫要流落外边,便放置回了竹筷,微低了下巴咽去颇有弹劲儿的片肉,道,“相比于您给我这个,倒是可否借我留宿一夜,我自远处赶路,偏是择了这看似的近道方是遇到了你,又是明知你这是为何,算得是有缘的。”
“原来姑娘是明白中人,不过姑娘不用多说,小妇人也会留姑娘的,看这夜路漫漫,姑娘算得小妇人的恩人,怎说也要请进寒舍款待一番的。”风梨花坦白了来,妇人更是敞怀了些,笑颜不断地转身请之,道,“姑娘,请。”
“多谢,”这罢,风梨花便随着妇人进到了路道旁的家院中,妇人边是带路,边是乐滋滋地说道,“姑娘暂且将这马栓于院中,待小妇人给姑娘备了饭菜,再去取些水与饭渣来将其喂饱了以便姑娘明日继而赶路,好以不耽搁时日。”
“多谢,不过我想您应先去看看那丢魂儿的人,想也该醒了,虽然时候晚了些,但也好歹是遇到了我,不算得过迟。”风梨花听其所言,就着将坐下之马拴在了篱笆院内右侧猪棚的一根木桩上,知道妇人是热心肠,在这秋夜里自是觉得暖和,然而她还是推己及人,笑着指了指妇人手中的木板道,“至于我,您就把那留下便是,我想也足以我吃了。”
“这……”她这般照顾自个的心情,妇人倍感意外,低头看了看陶碗里的片肉,应是有着一番愧疚的犹豫后方抬起头来,断定道,“好,我这带姑娘去空屋。”
“嗯。”自小是以巫祝之姿所做授习教养的风梨花看得妇人如此地心欢,心中也跟着欢喜着,一日的疲劳反是减去了许多,或许心境真的可以改变太多吧。
由着妇人领路,不出几息的时候,“吱呀―”一声地,一扇木门便随之应开,妇人走进将木板置于唯一的一处床榻上,转脸对向风梨花时,显得很不好意思,道,“姑娘莫要见怪,这屋本是空屋的,无人而住,这是因着些缘故多出的一身床,便是安置在了这儿,想着若是家中有何人来了,便还可在此做歇。”
风梨花进来也是没闲着,眼珠子四转,这屋不大,但是空得厉害,什么物什也没放置,唯有东北的一处简单尚没纱幔的床榻,不过就此看着,屋中倒是没什么尘灰,想必是定期扫净着,便也觉知足了,“无碍,我看还挺好的,此夜能有一处容我好生歇息着就已是最好了。”
听了风梨花几席话来,配看其纯白的一身衣物与那不输须眉般昂然翘立的头来,妇人对她更是恩敬有加,“姑娘真是不凡,那小妇人先出去了,姑娘有事,可以到隔壁房内唤我。”
“嗯。”
脚步声起,妇人离开了,余下没了半分睡意的风梨花一人,床沿上搁放的木板很是抢眼,她轻悄不打眼地摸了摸空空肚皮,便赶着去到床边对木板而坐下,过而就文雅地起筷来。
几口后,本是静谧无比的隔壁屋传来小孩的啼哭声,没半久便夹杂了妇人的哄声,一时就令人觉得喧闹了,可风梨花听得悦耳极了,觉着口中的肉也是更加的香醇了,“果然是一切自由天命,想不到走此一道虽不似他人言是多么的近,却巧是算救回了一个婴童,好是来得不迟呢,恰是时候。”
于是乎,当这个处在“远道”上的村落中家家户户都已熄灯入睡罢,唯是这一户的一间屋室中始终是留有一盏明灯,而风梨花亦在黑暗中听着那婴童的玩闹声安然地入梦去,或许今夜她可以遇到风轻羽吧。
此夜是漫天的繁星,亮堂堂地,有着许多的星星都在一闪一闪,给本就灿烂的星河添加色彩,于是便注定翌日的天气格外晴朗,应有秋阳高挂。
当晨时的天际边渐渐地晕染出点点赤金之色时,觞朝国都内的族使大府便是人声鼎沸了起来。
“哎呀,”一大早地,古那都便从自个居室内大踏步走到堂屋内,站于门前低头提拉了衣裳的腰际的裳布,罢了拍拍胸膛,道,“还是我戎族的衣饰穿着舒服啊!”
“那可不是,兄长着此一身可比着那觞朝衣饰要精神多了。”古那酥整理着衣裳随之而到,自是闻得了古那稣的话,便是接了一句来拍马屁似地道。
后方,自寅时三刻便坐于案桌边静候的肃野羌撑起身板来,悉数地把俩人的话给听了进去,趁着俩人没继续“得意忘形”时中中直直道,“也不可这般说,是各有各的特点,我们不过是未能穿习惯这觞朝的衣饰罢了,怎可诋毁?”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198章 族使大会的晨朝
“爹说得甚是,比两位小叔说的更加中正了不少。”在自己屋内收拾完毕的肃野烈亦是一身精气神满满地出来了,虽未听得太多,大致也是听清了,还未等古那都对肃野羌说驳什么,他就站出来走近了肃野羌,道,“我倒是觉得觞朝的衣饰蛮是不赖的,两位小叔贬之莫不是因为你们该戒戒口,让自己消瘦些来?”
“嘿,小烈你算是打趣起你小叔我来了,谁给你的胆儿啊?”一句句的,可还真是戳心窝子,古那都被说得一脸的红红火火,双手叉了腰来道。
对方从族内阶品,辈分关系来说,都是肃野烈应当礼让三分的,如今已经趣说了一番,他也不再多言,免得一大早就让这长者生闷气去。
肃野烈不说话不代表肃野羌会止口,他倒了一盏茶来润润嗓子,后便笑对了古那都,目测了一时那越发健硕的体格,道,“小烈所言也不差啊,你们是该戒戒口了,看看小烈,不论是穿我族衣饰还是觞朝衣饰,那都是两个字,好看!再是看看你啊,也就我戎族这般的衣裳方是可以容你让小女子多看几分,你再这般,也不再是我戎族的美男子了,怕是会背上老丑男的名号了。”
“噗―”这一回,古那稣也未能忍住地喷出一口来,自是笑地,颇是狂妄肆意,罢了偷摸看去古那都,一个凌迟的眼神递来,他赶紧地止住了笑意,站直了身子。
俩人一个瞪眼,一个只有受着的份儿,好一番后还是古那稣完全败下阵来,却是听得肃野羌正常地淡淡而道,“好了,你们都觉得轻松些了吧,那便好生地准备着进这觞朝王宫吧……先来用饭,看起来还不差。”
“嗯,”
卯时三刻多,遥府门前的道上,奴仆已然将那白额黑马牵拉了出来,等候着即将出来的主人。
与这府外的寂静稍有不同,府内正院堂屋偏室正是各种声音和谐地融合在一起,有着孩童的笑语,亦有吃粥而难免发出的些微声动,总之是其乐融融,让人见之羡慕。
遥临重与遥冰卿对坐而食,虽是隔着这一段小小的路距,俩人还是说说笑笑,活是在你看我一眼,我瞪你一眼中把洁白如玉的碗中之粥吃得干净见底了。
“爹,我们吃好了,”最后将些许残渣一并纳入口中,遥临重就轻轻地放下了碗勺,撑手起身,走至了上座已穿戴好一身战甲朝服的遥鹭跟前道,见其碗中还有大多粘稠的粥,很是不通,“爹,您今日好似没什么食口。”
“哦,爹吃不大下,”一心挂于族使大会的遥鹭昨夜就差些失眠,今个对着热乎乎可入腹的粥也觉得没什么胃口,便是这般久了也不见得他吃了多口,遥临重来之刚好是提醒了心不在焉的他这是什么时辰了,反应后来的他赶着起身,“夫人,你们且慢用,我得进宫了。”
“好,侯爷莫急。”平侧的祝小凤一见也跟着站起,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不想只是觉得时候来不及了,便是宽心了道,但遥鹭已经着急地走远了。
“娘,爹今日怎这般不一样?”很少见到自个爹爹这么急来急去,遥临重颇是觉得奇怪,尚没回味儿出什么,遥鹭就已消失在眼中,搞得他好是糊涂,只能问向祝小凤。
虽然遥鹭几乎已经踏出了府门,但是祝小凤的目光还是望看着竹帘的方向,那竹帘尚在不大幅度地摆动,她折了折青袖,道,“今日是族使大会,大王与朝中各大臣都需要做好些准备,想是此次有些异样吧,你爹便有些恍神了而已,没什么的。”
遥临重皱了皱长眉,思到最近频频出现在耳畔的词,不禁发言而道,“族使大会,近日听此听得有些多,这是很重要的吗?”
“自是重要,不过你尚且还小,现在还不知道也是正常。”祝小凤收回了目光,打看去不太如意的遥临重,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她便安慰着。
“好吧,”遥临重依然不怎么甘心,奈何也就次作罢,也未再多多提问,只道此二字。
遥鹭出府驾马快快而行过绕路道,不多时便已至宫内,九銮殿外正聚集着今日应来的王族重臣,他们正是两三个一处地说话消遣着,除去诸公子而排于其首的便是一身深紫朝服的厉昂,他正手怀笏节秉身而站。
“大冢宰来得早。”论其阶品,遥鹭是与其几乎平等平坐,便是穿过多数的重臣于其右侧而站,简单地打着招呼。
“?”厉昂一心在于今日事上,连带着遥鹭几时来了都不知,等他饱具疆场风味的嗓音说话在旁是,他还尚是蒙蒙糊糊的,侧首见其方舒展开了一脸像春日花朵锦簇的五官,道,“比遥侯稍早点点罢了。”
“诸公子、重臣进殿。”看厉昂没怎么睡好的神色,想也是与遥鹭一般般,他就要再说唠几句,九銮殿的石阶之上传来男奴通彻的传召。
这一句话令便是有如紧口令般使得本是微微杂闹的人群顿时鸦雀无声,纷自地按阶品站得有序。
罢了,王族两位公子就领首而提裳跨石阶,步步稳重,一阶过一阶来,不出几息,便已踏入九銮殿中。
恢宏的殿宇两侧已经曲折摆设好了案桌,其中道延伸向前去跨上几层石阶便是上位,乃是尊属于洛鸿禹与梁如常的王座与王后伴座,众臣迈着几近协调的步伐步入殿中,于石阶前不多停驻。
彼时,素色王衣加身的洛鸿禹与梁如常方才显于人前,两人先先后后从侧而来,身后有序跟进了众多宫婢男奴,还未等两人舒叹坐下,殿内便齐齐地响起人声来,“(儿臣)臣拜见大王,王后娘娘。”
“免,”此可冲破屋梁的声音落下后,洛鸿禹与梁如常也以正襟危坐于上位的两处案几前,放眼望去皆是做礼的重臣,洛鸿禹轻轻挥手道,“今日是十年一朝的族使大会,孤且就望诸位莫要丢了本朝颜面,可能承应?”
“请(父王)大王放心。”
扫过石阶之前的位位重臣,无一不是严肃正经一脸,堪比平日里肃颜几番的,洛鸿禹暗而心安地出息一口气来。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199章 进宫路上过府宅
“本王已令人前往族使大府接迎诸族族使,在此之前,想诸位也是能松快一时的。”穿过重臣身姿,他可见殿外的光亮,已然不早了,一切却才刚刚开始。
“是。”
此刻,族使大府中的各族族使亦是早吃罢了早饭,如今正分族地站于府中前院的园中来,是在候着觞朝宫内派来的男奴将他们一一带请入宫进殿。
戎族、夷族、鬼族、黎族,羌族之族使皆聚于此,仅是一族一人便也有五人,何况他们这都是结伴而来,少者也是二人,多者也有四人,且不论有族还派专人搬带供品耶。
这么多人一是聚在一处便应是更吵翻天的,可这时却你看我看你,好像是在看亲家似地,却是半句话都不会搭上。
古那都与肃野羌并站,与肃野羌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探量不同,古那都看得光明正大,折手抚摸着下巴的胡渣,他一一扫过众族,终是将目光定格在对旁处的夷族,他也没注意人,满眼地都是在看那四个搬带供品者手上盖了白布的托盘与地面的一个木箱。
看了晌久,古那都侧着脑袋来贴近了肃野羌,小幅度地动着唇瓣,似是在窃窃私语道,“夷族前些年岁可是想要搏一搏,最后败了,此次来之前对他们的供品之多已是有所耳闻,可亲自见到这架势,还是出我意料,这是要好生弥补啊!”
“这便是战而败的下场,当年他们已然馈赠不少,苟延残喘于这觞朝之下,今朝自然要比他族诚意些来。”肃野羌这般慧眼自然没放过夷族,那活生生比他族多出了两倍的供品更是耀目,几乎闪瞎别人的眼,他小声地回应着。
“嗯、”古那都一派了然于心的样子,端正了脑袋来点点头,不复多语地看去肃野烈手中的托盘,得意地扬起了胡渣下的唇角。
“嘎吱―”本就敞开的府门被人用力推开,而今彻彻底底地开道迎接一缕还是温和肤质的阳光,族使全数地朝看而去,原是宫中的侍卫与六个男奴抵至。
见得他们大多都止步于进门后不远,未有踏进园来,唯有一位走于最前方的男奴,端重行步前来,应是一个领头的奴仆,他按着觞朝之礼揖做道,“小奴给不远千里来赴会的族使见好。”
“小奴此来是奉王旨领带诸位进宫入殿的。”领头男奴做完礼,便说出由来。
一众族使听之顺之,并无任何一个找死地说闲话,男奴一直来都是面无表情,好是淡漠,好不亲近之感,他侧过头,是冲着后方的小喽喽道,“还不快来带路,要是误了时候,尔等可还担得起?”
“是,”不得不说,领头男奴的声音在常人听来便是怪怪的,好不是谄媚得很,不过在小喽喽似地男奴前还是真的有着较大的威慑力,他一声斥责下来,那些个男奴皆自低腰点背地往各族族使而去。
“请,”来至戎族的是一个瘦瘦矮矮的男奴,他卑微得还不如被人踩在脚底的尘灰,肃野烈看着他那般弓着腰,甚比戎族奴仆还过,不禁然地会想他怎么看的前路,不怕撞到墙?
然而,此时此景是不容得他这么善想的,男奴做请后便复转身带路罢,肃野羌只好领头随之,肃野烈自然是端持好了托盘紧跟而行。
他们走后,余下的各族族使方是继而跟上,随来的持戈侍卫便主动地绕走两侧,像是在保护又似监视;自是出了族使大府,一声有力的关门声响彻路道,像是为这族使大会揭开的大幕敲击,也似说此去归来后便又是十年再见,提前说声拜拜。
他们这行人在这不宽不窄的路道上竟是形成了长长的队伍,好似一条没有弯曲点的长蛇,还没热够身,前方路道一侧便是陆陆续续地出现了马车。
“请上马车。”肃野烈正是在想这在觞朝常见之物是何物之时,那带头的男奴便已取下最前方一辆马车上的木墩来置放于平坦磕仄的地面,着手请道。
“嗯,”肃野羌没他那么多好奇之心,毕竟是来过不止一回了,只提高了裳摆便径直上了马车。
肃野烈虽然满腹的问号,可也没耽搁大事,虽未坐过,却也是熟稔有余地跨了上去,尚没在肃野羌身边坐稳,便又见男奴抱起木墩放于他们之前,过而坐了上来,很是熟练,拿起马鞭再是一声“驾!”,他就闻得车下发出巨大的声响,而他们已然在往前而去了。
古那都和古那稣习惯地肩靠肩,两人很有默契地双双环手抱胸,不同的是古那稣在赏看路道两边的景色,而古那都的眼皮则是轻轻地合着,却总是用余光审视对面的肃野烈,只见得他左看右看,便调侃道,“小烈是初次坐,是否觉着稀奇?”
尽管是才坐了一半会儿,肃野烈也该有所体验了,他摇了摇头,觉着不太舒服,好是膈应,且还实话相告,“一般,还是骑马尚好。”
肃野羌放手于半开的膝盖上,背部稍微慵懒地靠着些栏杆,全然忘记肃野烈的血脉终究是觞人,只是一口夸赞道,“不愧是我戎族男儿,想我戎族向来在马背上过活,连族内女子也是从小便必须学会骑马啊,何需这般之物。”
古那都跟而合着眼点了点头,俨然是如肃野羌一般认为,肃野烈只是看了一眼手上用白布遮盖的托盘,面色忽然就渐变得严肃了来。
“诶,”路程过半,本来安静下来的马车上,古那稣宛像是格格不入地突兀了一声,他向右上挤弄了几下唇角道,“那个路不就是迷路来所走过的吗?还遇到了那个包袱黄衣小女子,包袱还是小烈越墙拿出来的。”
听此,本来一心沉静的肃野烈也是惊了几分,顺着古那稣的视线往回而去,只隐见得路道的半点模子,余下的皆然是一派大气的府宅前门与府墙,上面赫然悬着雪音府三个大字,“雪音府?这府好似很特殊,其他府宅不都是以姓挂牌?”
古那稣随口一个揣测抛出的下一瞬间,一粗实着有分意味的声音就道,“据我所知,雪音府是觞朝大王前些年岁赐给其最宠爱的一公主的府宅。”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200章 一波三折的入殿
原来是本无心关注于这些的肃野羌,他都已选择了闭目养养神,顺而做做心理工作,恰是此时由着雪音府三字引得他睁眼,嘘眯了两眼,道,“你们可想而知这公主在其心底的位置,因觞朝有令,王族中人非男不可外开府宅,偏是这公主,觞朝大王生生破了例……巧的是,此次鬼族请求和亲,觞朝也就这一位未嫁的直系公主了。”
“那这公主还真是不可低量,可惜了鬼族后来一步,这前不久不是便闻得这公主已许给他人了耶。”古那稣望却最后一眼,听完了肃野羌所说也是滋滋牙,想想就觉拥有如此宠爱之人定是受人羡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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