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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曲请君听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龙居海
“呵,到底如何,还要看今日。”肃野羌稍微侧脸便可见得雪音府的点点轮廓,渐渐与那些个后方而来的马车相重合。
迟迟没有发言的古那都意外地挺直身子,也跟风地去瞅了雪音府,毕竟曾经还在那儿停留过,虽然已经晚了些,不过还是见得了些小细节,蹙蹙花白的眉,拍拍肃野羌的手道,“而且你们发现那府门是紧关不说,就连府门连个侍卫也没有,还真是怪哉,有趣。”
然而关于雪音府的论说风波好像已经过了,即使他说的好像很有探讨的意义,也没人回他,弄得他是一脸呵呵地尴尬,重新与古那稣肩并肩来,就当他是从来没说过话一样。
肃野烈迟晚地扭回了头,左看看回归宁心静气中的肃野羌,对看看装作啥都不知道的古那都,他可是懵傻了,只因适才他们所讲,他几乎没听进去一个字儿,自是看到半影路道与雪音府时,他便想起了那日与黄衣小女子发生的小小插曲,犹记得他所越之墙恰是雪音府的。
“吁―”车轱辘不再转动,于一处无人窄道后一点点地减速停靠罢了,男奴蹭跳下了马车,恭敬道,“诸位,至此该下马车了,即将就入宫了。”
“嘿呼―”肃野烈跟着肃野羌跳下了马车,直接就略过了那个木墩,待是脚落地来,他朝前看去,便见得过过桥而踏一小河百步建有泥色地高墙,其间开有三扇大小不一的拱门,中为中心,余为衬托,三门皆有四持剑侍卫把守。
他遍看了小圈,还觉就这样入宫去,男奴却道,“小奴只带至此处,进宫入九銮殿需高等奴人带进,已在宫门处候着了。”
闻语,三人从视而去,方是看到了那个站于持剑侍卫旁的小白点,其姿态端仪比之竟是大方不少,确实与跟前这位有所大不同。
“好,”单字而后,肃野羌便拖沓着厚重的灰裘往前赶去,丝毫不带半点多余情感;肃野烈与古那都、古那稣也就凝重了一脸地跟上去,谁也不再轻意。
后路不间断地都是车轱辘滚而翻转的响音,可以听测其断歇知晓各族纷至而来,离得不远,几步的功夫,肃野羌便是随与三人至宫门下,高等男奴只做了礼,道,“且等等,待他族到了方一时而进。”
“嗯。”肃野烈淡然。
而处处多着些许少年未定而对万般新奇之物感到稀罕的心眼,便是到了这宫门下也没闲着,怕要扰了长辈领起的深沉氛围,他只得靠转动眼珠子而再观之,一股子凛然而肃就在心中燃起。
轻重不一但同是微微急促些的脚步由后传来,由远持近,终归止于他们身旁及后,收了心的肃野烈也未再多看他物,闻高等男奴一说,“诸位,请随小奴进宫。”
未及各族族使说上什么,高等男奴就已扭身而径自地做着份内事,将着这般之人一个不差地带进宫殿之内。
从宫门入,周遭虽有用纯白布番简而点缀的殿宇相衬,可一众人等走的近乎是上二三百步的大片茫地,复过一内宫门方是才见到上数十步的石阶阶阶升入只可望却的九銮殿。
长长的石阶两旁分而站有持剑的侍卫,每五阶便是一对,个个面无表情,活像是木头人,看着就觉严肃,细心点会发现起步的石阶前那平地之上,有两只石雕的合翅傲首朝天的玄鸟矗立于此,其脖颈上尚是饰挂着如花的洁白飘飘白布,就那布看上去就比各族之人平常所见所穿之布还要绸滑几分。
“诸位且在此稍等,小奴这就进殿禀报大王,好以宣诏诸位进殿。”高等男奴在石阶前止了步,面对着全然神情肃穆的族使道,说是客气倒也客气,说是傲然自有几许傲然。
虽然听着不是怎么顺耳如意,但是没一个族使有什么反对的意思,有的不是第一次来,有的则是没胆儿,有的则是无所谓,只见着高等男奴提着白青裳往上赶去。
“爹,”等高等男奴消失在目光所及范围内,肃野烈便呼着身旁凝神静气的肃野羌,道,“这规矩比我们戎族还多呀。”
“向来如此,”肃野羌抖抖手来放于微微隆起的腹前,眼光灼灼地望向九銮殿,此时已有晨阳从后挂射,他只得顺而地眯眨着眼来,是抬头纹都出来了,他道,“你且记住我所说的:等是进去了,你且莫要多说话,初次来,有许多你不懂,稍是不慎怕就会惹下祸端子。”
“我知道,爹您可说了三遍了。”肃野烈端持着托盘,听得耳朵起茧的话又在耳边打着圈子,微微地不耐烦起于心中,不过他仍旧恭敬地小声回答。
肃野烈虽然与自己并无血缘相连,可也是养十年了,这脾性早就是熟透了,肃野羌听出这少儿的心思,加之这众人所站之地也就只有他们俩在说话,怪是不好着,他便不复多言,只冷然道,“知道就好。”
方块之地因着这俩人的沉默而恢复了安静,不过时眨眼又合眼的时候,从上伸展的石阶顶部传来高等男奴几近破音的召令,“召戎族、夷族、鬼族、黎族、羌族族使入殿。”
“走吧,”到了临头,估摸着肃野羌还是不太放心,或是有点微微的紧张,他着手拍了拍肃野烈坚实的肩臂,复而又与古氏兄弟对看一眼。
余三人跟之点点头,罢了就一同踏步去,与他们这般相差不多的其他四族族使分而行于他们之后,很是清寂。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201章 各族族使的拜见 1
看着就很多的石阶真真正正走上去定是不会觉得多么轻松,而戎族、鬼族族属地界以平坦著称,一为广袤无垠的大草原,青色坦荡,一如大多戎族人的心胸;而鬼族则是漫天黄沙,铺天盖地的都是昏黄一片,除却戈壁浅壑,与平地便无异处了。
如此这般,肃野烈走上石阶时仍觉得不太自在,好在是个练武的人,并未似鬼族的四个族使那般地示累,还是像个没事儿人地站立着,怎也不像鬼族族使的俩人――若不是为了大局,怕已经相互携搀来喘气揉膝了。
已至九銮殿,他们的步伐并未因此而即刻停下,依旧如始地朝前而去,此时,肃野烈倒是不四观了,这便是知得孰轻孰重;反是几些初次而来族使之眼光是禁不住地四瞄,好似是之前的肃野烈附体……
宽敞的殿内布置饰物高贵典雅,看得这些人在心底忍不住默默慨叹,却也只能如此。
而殿内四壁处如殿外一般每隔一段距离便站有持剑的侍卫,个个有着一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模子,好是叫人森然。
两侧皆然摆好了对应人数的案桌,上面已经用青铜盛器摆置了觞朝应有的诸多水果与各式糕点,配有鼎盏一个,上乘烈酒一罐,两两案桌后站有斟酒听命的淡衣宫婢,个个皆自是伏头不语。
看完这些个诱人的事物,大多人的眼珠子回转而来,殿中的路道已然是由觞朝的重臣与公子两两分站而让出了许多来,足以让他们三三上前去。
“戎族肃野羌,”匀速昂胸上前去罢,熟识地与觞朝重臣站于同一水平线来,肃野羌止步,罢了就是面对肃然脸的洛鸿禹与梁如常依戎族族礼而着手于胸前,深深扣头行礼,肃野烈与古氏兄弟不掉链子地从之,“肃野烈(古那都、古那稣)参拜觞王,王后。”
“免,”闻得其名,洛鸿禹稍稍蹙了蹙眼,心想这名委实是有些熟悉的,应是十年前的族使大会上闻见过此人,一眨眼的功夫,他便恢复得木然,说着一口的客气之语,“戎族与本朝素来和睦,孤很是欣然,今日你们远道而来,真是辛苦了,且还稍作一旁。”
“是。”肃野羌这才漠然收礼,与肃野烈和古那都、古那稣退而让位。
其退则夷族四位族使进,他们微乱的发上有绕藤圈而披于肩背,身披轻绿衣,看上去利落无比,而其肤质更比他族都要白了几许,脚穿草鞋。
最首的是个高瘦中年男子,年岁似与肃野羌相隔不多,他伸摊开双手且是掌心向上,而右脚绕左脚,微屈膝行礼道,“夷族阿拉舍、阿尔蒙叩拜觞王,王后。”
自阿拉舍与阿尔蒙上前伊始,洛鸿禹的神色就不太让人如意了,眉宇间尚显愠怒,而梁如常在其侧亦然是觉察到那凛然破出的冷气,心中的微许怒火升至口中,使得他的腮帮子鼓了鼓,好是他平息了道,“免……两位涉山而来,可是辛苦,看本朝风景,可还称心?”
他是指明了心头的不痛快,阿拉舍怎会听不明白,说的便是那近乎十年前跨山过界的进犯一事,心头虽有准备,还是咯噔了一下,他不急不躁地顿首回着,颇是小心,“觞朝绵延之界,诸族见了,怎不称心,鄙族只望觞王可许一碗羹。”
“自是,且稍作一旁。”那卑恭的态度看得洛鸿禹舒叹不少,既然各有台阶了,他也不再僵持编排,紧了紧眼角看之道。
“是。”阿拉舍与阿尔蒙心头这便是放落了一点心事,退而求其次。
时至鬼族族拜见,只是见三个瘦高瘦高(自脸上看)的黑炭头穿步而往,少见得地,他们皆是把不长,也就及肩的墨发全数绑扎在了头正顶,恰是成了如今的一说马尾辫似地,好是有趣;而他们的衣着更是叫人有着一番探讨,其衣分两层,内薄外厚,厚实一件成斜挎式地着右臂腋下横过胸前直达左臂上,其腰际并无束腰之物,因而不论那人是瘦还是胖,看其都是笼套得很。
四人皆是同步地合掌至鼻尖前,深而勾陷了背,显现着那在男子中少见的翘臀,道,“鬼族西兴、西五、西息、西染参拜觞王,王后。”
“免,”四人长得并无一二,听其所名,想是一胞四子,根本没有脸盲症的洛鸿禹就这么看去,还真是有些分不清,纯粹是只按照顺序看了个遍,他不禁然难得地勾笑了眉眼,经得眼纹都狠狠出现了,道,“你们四位着实是让孤惊喜了,犹记当年你族来的亦是两位生得一模一样的兄弟。”
“回觞王,我族自来便有此种,妇人生子孕女,十之八九便是如同我们一般,少则为单双,多则为两双,奇者可达两双添单。”若说参拜是举手投足都一致,别无二样也就罢了,如今是回答问题,此西氏四兄弟依然同步得无人能敌,好叫他人隐隐而笑,他们继而道,“若是觞王对此有着些许喜爱,何不与我族联亲,也可抱得如此小王孙。”
“……”洛鸿禹当真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或说是那西氏四兄弟联想过快,提及了联亲一事,洛鸿禹便退去了笑意,看那些个他族族使各种神色皆有,简直就是五彩盘,他不慌不忙地稳坐不乱道,“你们顶着烈烈辣阳与侵身风沙过大半族界来此也是万分劳累的,辛苦了,且稍作一旁如何?”
梁如常不似他,虽不动声色坐于其旁,可是闻得鬼族所言还是欣然了不少;自给洛昭寒寻夫主之时便算得这王族直系公主内,也就剩她一个该出嫁而尚未出嫁的公主了,如今有此讯号,她自是希冀可以成功,这便如同少了个心里的刺儿,只是洛鸿禹这么一说,又让得她这火苗焉了下去。
“是。”同梁如常差不多地,西氏四兄弟亦是不太甘心,却也只能暂时搁置。
如同前面的戎族,夷族一般,鬼族亦是退居其后,让得黎族族使上前,黎族族使与肃野羌他们一般,就其样貌算得是不太让人眼前一亮,没何特殊的,可然是要除却脸上微微的皲裂感。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202章 各族族使的拜见 2
要说特殊,怕也是她们皆为半老徐娘之年岁的女子,至于其脸,大多都会有皲裂暗沉感,想是干风日夜所吹且是加之阳光对于水面的折射而致,于她们最能吸引人们的便是要数那比他族都要短上好一截的裳布、袖布,本就薄如纱幔似的衣裳如今又是“缺胳膊少腿儿的”,看上去直叫古古怪怪,不过于其族内却是司空见惯。
两个女子并而上前,那如鱼一般灵动的身子轻如风吹似地一向左折去,配之微屈的膝盖与右侧腰际互相上下搭之的两手,顿首道,“黎族饶雨、勤淑参拜觞王,王后。”
见到女子为族使,梁如常是有些吃惊的,在她看来,女子都应在内,而非这般抛头露面,还是代表了整个族落,不禁然对两人下刷了印象。
“免,”然而洛鸿禹却是不然,他对此并不持有何种类似于歧视的态度,因为他知道黎族向来如此,颇有些以女为尊之意,尚有他们千百年前的轮廓,那都是他们觞朝走过的路,他也就自然释之,道,“二位涉舟越族出到本朝国都,定然辛苦了,不知黎族女子可是都如二位一般吃得这番苦,能顶家中担?”
“回觞王,黎族之女生来便注定如此。”饶雨看上去比勤淑更为大方,实际亦是,洛鸿禹高处一问,她便敞了敞手臂,言笑晏晏着。
重臣中也不乏有人对此疏于了解,自是饶雨回复后便引得一阵喧哗,就连梁如常也不能太过镇定,她惊疑的神色出卖了她。
“咳咳咳―”厉昂与遥鹭忽地剧烈咳嗽了起来,好生地有默契,俩人皆是不调小音量,反而是故意开大了来,似乎有意为之,互闻彼音,两两惊而争望来瘪嘴一笑。
因着两位位极人臣者这般,余下的重臣好似是找回了点理智,皆然有数地闭上了嘴巴,重新规规矩矩站来,好像适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洛鸿禹在上可是将这一切都纳入眼中,何人起了话唠,何人替他干咳,他都记得一清二楚,这便回看去饶雨,道,“孤说个玩笑,你们莫要见怪。本朝也有一族,曰巫祝。与你们倒是少有类别,巫祝族内一概为女,亦是如你们一般啊!孤初次将你们联想起来,还曾想你们是否有何干系……”
“觞王说笑了,我们黎族也是有男人的,可不是一枝花独秀。”饶雨视察两侧的重臣,并无女子,她便慷慨而道。
洛鸿禹向上提了提眼皮,三字纹都随之显现,不适地暴露了年岁的无情,是他在心里抹了把虚汗,心想若是风遥在此,怕是要与黎族族使好生争论一番来;莫说风遥,此话听在他耳中尚觉有些许不爱,尽管是大实话,无力反驳之,于是为避免真出何种幺蛾子,他还是尽早了断道,“与你们交谈甚欢,不过可还是先稍作一旁?”
“是。”无意间戳了戳,怼了怼别人,虽然饶雨并不能很能察觉,她还是自然地有些开心,想是黎族都是如此。
两个目前与洛鸿禹搭话搭得最多的两个女子一经退步就受到他族族使各式各样的目光,有淡然不作为,亦有小小妒忌,或有微微羡慕,虽隐藏得体,仍能让人感受到,虽细微,却也不可忽视……不过她们全然地熟视无睹,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羌族此行有四个族使,瘦长瘦长的他们上前而踏出第一步时便成功成了全场的焦点,只因他们厚重衣物上的铃铛发出声声清脆的响动,让人有些耳朵疼。
他们用衣物将自个包裹得严严实实,未露一丁点皮肤在外,就连他们的十指都未彻底坦露在外,更是莫说脖颈,加之未有盘发髻,无论多深的头发皆是散披于背上、腰上,若在炎炎夏日,那是看着就会觉得很热的。
“羌族呼连仇,任甲,朱钦,柏青参拜觞王,王后。”四人合掌俯腰拜之,很是恭谨。
只觉得替他们擦汗的洛鸿禹就要令其免礼罢,忽就有一股清淡的香味窜入鼻孔,直抵神经,让他清爽得很。
他狐疑地朝下看去,见得重臣们与他族族使皆是有着与他一般不解蹙眉又舒眉地表情,显然是不止他一人闻到了,他对看去羌族四族使,了然而句句赞道,“免,孤素闻羌族族人善于制香,今日一闻,甚觉当真如此。”
“回觞王,因为我族居于林中,深受猛兽蚊虫困扰,故而先祖便有了用味驱其的想法,心想至少要让族人自保,渐渐地就今日这般了。”呼连仇说着说着就给众人来转了一小圈,别看其好似很笨重的模样,动起身来却是比常人还要利索些,想是日夜穿于林中而造就了他们这身骨血,随着他的幅动,之前淡淡的香味愈加浓郁,一点点扩散至整个金銮殿,再由门窗孔隙慢慢散发到外去。
“觞王,如今我族族人身上皆会备置一味香来,大多用以驱赶蚊虫,只要族人走动,香体便会这样散出味来,蚊虫便不会近身。”呼连仇像是爱上了转圈子,一转就不停,反倒是他身边的任甲做了解说员。
“竟是这样,原来孤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洛鸿禹放开身心地极力一吸,众多香味扑入鼻中,让他既觉轻快,又觉爽朗,旁处的梁如常见他如此享受,微微歪头想了想来细语道,“大王如此喜爱,何不令其赠上些许?”
“不必了,本朝并不缺这般之物,孤也只是觉得新鲜罢了,且不说孤不觉着受到了蚊虫多么大的威胁。”洛鸿禹的头颈稍稍后仰,王幾上的细小玉珠也跟着伏在了面部,再而随着闭上叫沉的眼眸,瞬间就觉自己置身于梦境,十分美好,他用别人几不可闻的声音回之,罢了不再留恋其中,道。
“这么些年岁来,诸族与本朝和睦相处,即便有冒犯,也都大化小,小化无了。诸位能不远而来,就为赶赴今朝之大会,孤深感欣慰;孤希望觞与诸族可永久如此,因着这样,于觞与诸族皆是无上之好!在此,孤还要多谢诸位连日连月的辞劳,宴席已如诸位所见,早已备好,诸位入席,边是享用,边论诸事可好?”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203章 一碗水和两兄弟
一腔话语出口,洛鸿禹下沉的眉头就快与上挑的眼角相交了,他低沉了一脸却偏偏上扬了唇角对之诸族族使,他知道永久不会是恒久,总有一日,如今座下这般表面多么的忠挚之族也会奋力反扑,但是同时至少在此时,一切都是如照希冀般发展。
“是,我族誓与觞朝永缔友睦之交,共修情谊。”诸族族使、供品专带人何尝不知洛鸿禹所想,但即现在大家便是同处一舟,只有齐心协力才可无碍,竞自行礼道,一众乱糟糟没序可言,却是个个俯首称臣。
分族对己参拜之时,尚觉无所障碍,只这五族族使齐而做礼,洛鸿禹见之还觉是眼前放置了一个万花筒般,看得他眼花缭乱,而且是在这么些个族使并未穿得多么绚丽,选的衣裳虽都是各族族衣,但皆素色为主,也让他看得没那么眼累。
参拜结束了,他可晓得接下来才是开始,只云淡风轻而坐看行云流水般地挥手道,“诸位且入席。”
“是。”诸族族使做礼又收之道,心思不再透明着。
“诸族族使主西,觞臣主东。”直到此时,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那个高等男奴站于洛鸿禹右前的起步石阶上,早早分明地召示。
随其从口出缓缓而接连不断的字眼,觞朝重臣便有序地按着阶品去往席间,不见得有何乱套,规规整整;而相应地自是主西的诸族族使,他们间或有人是不止第一次来,可也还是等着高等男奴说之,罢了才随着人流一一地“对号入座”。
洛鸿禹静而不动地看着座下各自对坐案桌的族使,不可忽视地见到即将呈现的供品托盘,眨闪了几下眸子,深深地呼吸了来。
国都的天空尚是晴朗无异,秋阳是不似夏日毒辣,恰能让人觉得舒适,不过也会引得人些些烦心,柳家村方圆几里却是不然,抬头望去同样的苍穹,只见得云雾缭绕,那看起来厚重的朵朵白云偏偏能悬于空中,给人棉花糖的既视感,更似极了云岫,很是天然独具。
因着这般,没什么阳光拍打在脸上、身上,让着两位行奔于荒草地间的少年不至于觉得火辣,就算身体被汗水包裹而浸湿了各自的衣物,也总归是比上且还有金乌照射着好了不少。
今日,浅离尘照常例行着来回两趟的奔途,未敢稍歇,不过今日有所不一样的便是他身后多了程枫。
回程路上,尽管已如平日般觉得脚有些稳不住了,他依然是保持着自来的领先,每每于杂草小道上原封不动地小跨腿而跑着来回望稍有些跟不上的程枫,“长兄,快些,爹在等着我们!”
程枫不比于他,这么久,这么远了,还能无碍似地,他几乎是如老者般佝偻着身子,快要支撑不住地往前倾倒去,但皆是停步来按膝大喘气,汗珠不间断地从瘦削的脸上落下。
每到此时,前方总是有着浅离尘的呼唤,皆是让程枫知晓他还被等候着,而这时的他就像是被灌注了新的动力,咬咬牙,往鼻侧抽抽嘴角,他便如有了好大的精气神,硬是重新迈出步子追上去,“就来了!”
追赶浅离尘不需要很多的时候,但是迈出去却是需要极大的勇气和气力。
这一次,程枫再与浅离尘并肩时,他便被浅离尘拉住了尚且比其宽大的手掌,然后啥也不说地往前冲去。
“等、等等……”程枫这上口气还没顺出,不想浅离尘就来了这么一招,可是让他好受着,因其的拉动,他确实是可以跑得更快些,就算不想跑快也是行不通的,然而这样地来,他便难以自持呼吸,接二连三地想要浅离尘就此作罢,怎奈浅离尘一点也没这意思,还是一股脑地带着他快快归去。
一盏茶的功夫后,浅家破败的篱笆院中发出一声天大的喟叹后,俩兄弟各自俯腰呼吸,一口胜过一口,好像再不吸气,俩人就要玩完了,真的是看着就觉得好是累人。
堂屋中自娱自乐而左看竹帘,又瞧灯拖的浅柔葭闻得声响,顺势就一个激灵地走去案桌处,一眼瞧去上面所摆的陶碗沙漏,正逢最后一丁点的沙在她眼皮子底下消失,嘟嘟嘴来,她便去灶房内取了一个碗来盛倒了水,复转背而出。
端着一碗水小步走出堂屋,刚是踏进院内便见到了归来而气喘吁吁的浅离尘与程枫,她不由分说地便靠近了大气不改的程枫跟前,伸出了手中的碗去,“长兄,时候恰好,你喝些水来。”
“嗯,”娇小的身影罩来,引得俯身的二人纷然抬起汗水直流的脑袋,闻得浅柔葭一说,程枫很欣然地扬起干燥的口唇,罢了便理所应当地接过了碗来大口喝着。
旁处的浅离尘自是见得那清澈如许的水就止不住地滚动了干渴的喉咙,连那瘪干的两唇都禁不住地舔舐了一下,怎料竟是眼睁睁地看着程枫痛饮,自己却是依旧置身于燥渴中,便是着手撑腰问着,“我呢?你怎就备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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