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术尽荣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舒闲
栗海棠没有追究鞋子主人的错,由杨嫫嫫扶着坐到椅子里,一双是曜黑大眼睛仔细端看灰头土脸的老妇人。
“栗大姑娘,我是莫大姑娘的养母。五年前曾住在栗氏村,不知栗大姑娘可还有些印象?”老妇人强撑着想从交错的木棍下爬出来,被李嫫嫫眼疾手快一脚踩在背上。
栗海棠歪脑袋单手托着,一副昏昏欲睡、眼皮打架的模样,闷闷地说:“小兰姐姐已升仙半年余,你偷潜入奁匣阁,藏身废院的枯井里在图谋什么?”
老妇人不敢动,只用力后仰起头看向半丈之外的小姑娘。印象里,邻家栗锅子的女儿是个闷葫芦,和她娘闫氏一样胆小懦弱,经年遭栗锅子暴打虐骂,母女俩活得连狗都不如。
五年前莫心兰被选为莫氏奉先女,她也跟着搬离栗氏村去了莫氏村享福,成为莫家小公子的奶母。在莫家也算是吃好穿暖,后半辈子只管享福便是。
半月前,莫心兰的母亲听闻自己的长女傻丫头被栗氏奉先女留在奁匣阁,莫夫人高兴的一夜未眠,派她偷潜来奁匣阁暗中观察,若栗氏奉先女的确善待傻丫头,那么大把大把的金银能和莫心兰活着的时候一样源源不绝地送入莫家门。
身负重任,老妇人琢磨一会儿,不顾背上踩着一只脚,她努力调整跪拜的姿势,恭恭敬敬地磕头。
“栗大姑娘饶了老奴吧。老奴是奉命来瞧瞧傻姐儿,若她给栗大姑娘增添麻烦,我家夫人命老奴即刻领傻姐儿回家去好生管教。老奴看到栗大姑娘视傻姐儿如亲姊妹般感情深厚,便悄悄藏于废院的枯井里,以防备傻姐儿疯魔不改伤到栗大姑娘,那时老奴以性命拦住傻姐儿,免得铸成大错、悔之晚矣。”
“如此,我该谢谢你呢。”栗海棠眼神示意杨嫫嫫近来身边,凑到她耳边低语几句。
杨嫫嫫了然一笑,扶着海棠站起来,“大姑娘放心,老奴定会让她招供。”
“我去换件衣服,天亮之后便出发去莫氏村接虎大姐。”
“是。”
杨嫫嫫吩咐两个小丫鬟陪着海棠回卧房去更衣,她和李嫫嫫留下来好好的“照拂”老妇人。
那老妇人见海棠要走,又见杨嫫嫫把盘在腰上的长鞭抽出来,再装糊涂的人也耐不住畏惧,扯着喉咙大喊:“栗大姑娘别走啊,老奴愿意招供,求栗大姑娘不要责打老奴,不要不要啊。”
即将走到小暗门处的栗海棠忽然转身,慢悠悠地踩着莲花步来到老妇人面前,俯视老妇人狼狈的模样,柔声问:“偷走后院门备用钥匙的人是你吗?与外面的人里应外合诱引虎大姐和我弟弟旺虎,并挟持他们去了莫氏村。说吧,藏在外面的人是谁?小兰姐姐的父母派你来偷走虎大姐和旺虎的阴谋是什么?”
木棍压身、逃走无望,老妇人心思百转千回最终放弃抵抗,打着哭腔大喊:“老奴冤枉啊,这都是我家夫人指使的。夫人说莫大姑娘升仙去侍服八大氏族的先祖,虽然我们府里也算风光,可莫氏中zhèng fu给的银子越来越少。”
“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沾着莫大姑娘光儿,五年里流水银子不知花费多少。老爷夫人和小公子已过惯锦衣玉食、风风光光的好日子,哪肯再艰难度日?”
“夫人见傻姐儿被栗大姑娘收留,想着昔日莫大姑娘与栗大姑娘的姐妹情深,定会善待莫大姑娘的家人。夫人思来想去,让老奴诓骗傻姐儿回家去,以此向栗大姑娘讨要半分好处。”
老妇人说到最后四个字,连她自己都羞愧地低下头。
栗海棠哑然失笑、连连摇头。她突然回忆起重阳祭祖、莫心兰升仙的那日,初见时莫心兰坐在五彩瓷凤椅里,双目呆滞、神情冷漠,连母亲莫氏亲自端汤喂她喝都被推开打碎,是怎样的绝望逼得她成为一具无情的傀儡。
“栗大姑娘,我家夫人说了。只要你待莫家与栗家一般,傻姐儿和你的亲弟弟会在晌午前由夫人亲自送回。”
“半分好处就满足了?”栗海棠讥讽地笑,说:“你即刻回去,让小兰姐姐一家人来奁匣阁见我。虎大姐和我弟弟旺虎必须毫发无伤地带回来,否则……呵呵!”
老妇人脸色微僵,立即应声:“老奴记住了。老奴即刻赶回家去禀告我家老爷和夫人。”
“到时候你也来,论功行赏怎能少了你的?”
“多谢栗大姑娘。”
老妇人喜出望外,待身上的木棍纷纷抬起,她跪爬地后退到院门,一步一磕头、一步一谢恩,那狗腿子样儿让人看着恶心。
待到老妇人跪爬出院外,杨嫫嫫嫌恶地大喝声:“锁院门!”
“吱——呀——!”
“哐铛!”
两扇院门闭阖,隔绝了后街洒扫仆役的好奇窥视。





术尽荣华 第175章 杖责莫家
日出东方,体恤下人的栗海棠吩咐杨嫫嫫和李嫫嫫把老婆子和丫鬟们分成两班,一班上午补眠、一班下午补眠,临时分配好司职的范围。
杨嫫嫫和李嫫嫫领命去安排,留下两个丫鬟服侍海棠沐浴,用早膳。
栗海棠坐在西屋的暖炕上吃着清粥小菜,一夜未眠身体也疲累不堪,可她要强打精神等着莫心兰的家人来。
一身翠色袄裙的丫鬟用银勺舀凉参汤,劝说:“大姑娘先打个盹儿吧。那老妇人脚力不好,一去一回总需要时间。莫氏村离咱这儿乘马车也要两个半时辰,估摸着晌午后才能到。”
杏色袄裙的丫鬟也跟着劝说:“是啊是啊,这炕烧得暖和,奴婢去取床厚厚的被子来,大姑娘褪下外袄裙穿着里衣睡,等午膳时奴婢们再唤醒你。”
栗海棠一口气喝完参汤,看窗外的太阳已挂在东南方的天空,万里晴空似水洗、白云如棉朵飘浮。算算凌晨时分诸葛弈抱她从郊外的庄子回来时大概用一个时辰,可见诸葛弈的脚力竟比马儿还快。
“现在几时啦?”
“卯时二刻。”
“嗯,那我睡会儿,巳正时刻来唤醒我,万万不可拖延。”
“是。”
翠色袄裙的丫鬟整理着小方炕桌上的碗碟筷子,杏色袄裙的丫鬟去二楼的卧房抱被子。
栗海棠站在炕上走来走去消消食,看院子里老婆子们井然有序地洒扫地面、修理花草、喂食鸟雀等等,又有专门收拾屋子的丫鬟们负责凉晒被子、打水端盆擦拭家具摆饰等等,安静而忙碌。
“你们是师父从秦庄主那里讨要来的,那你们有名字吗?”
翠色袄裙的丫鬟笑着摇头,“我们在庄子里有属于自己的编号,外面的老姑姑们也同样有属于自己的编号。等到我们有了永久效忠的主人,主人会赐名字给我们。”
“那,你们现在是我的奴婢,我有没有资格赐名字给你们呢?”栗海棠盘腿坐下来,从翠色袄裙的丫鬟手里接过一串佛珠,在开始早经之前可以问问清楚。
翠色袄裙的丫鬟递上《金刚经》,笑说:“栗大姑娘是我们的主人,怎会没有资格呢。”
栗海棠想想,赐名一事还是等与诸葛弈商量后再做决定吧。毕竟五年后她会不会被烧死,而这些人又会被转去谁家为奴为婢还不未可知。
杏色袄裙的丫鬟抱着被子回来,一脸愤愤地拉住翠色袄裙的丫鬟到一旁嘀嘀咕咕。
栗海棠就盘腿坐在炕上,看着两个比她年纪大的丫鬟一边小声嘀咕一边偷瞄她,一个愤然、一个无奈。
“怎么了?”
“大姑娘,莫家人的心思太坏了。”杏色袄裙的丫鬟终于忍住脾气暴发,把被子往炕沿上一放,双手支撑在炕沿倾身向前,凑到海棠耳边小声低语。
栗海棠听着皱紧柳眉,难以置信地问:“此话当真?”
“奴婢亲耳听到的,千真万确。”杏色袄裙的丫鬟郑重地点头,只差跪下来发誓。
栗海棠对翠色袄裙的丫鬟招招手,拉着二丫鬟的手,三颗脑袋凑到一起嘀嘀咕咕。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三个女人一台戏定是精彩绝绝的。
杨嫫嫫推门而入,就看见三个小姑娘正脑袋挨着脑袋的商量着什么,忍俊不禁地说:“大姑娘小心些,千万别被这两个顽皮的丫头拐带坏啦。回头被主人知道,小心打屁股。”
栗海棠抬起头,不服气地“哼”一声,傲娇地说:“我是师父最宠爱的小徒弟,他才不舍得打我呢。”
杨嫫嫫笑叹:“哎!是是是,大姑娘生得漂亮,谁见了不想宠到骨子里?就是我也不舍得呀。”
“又来打趣我。”栗海棠抓过被子盖在身上,叮嘱:“等莫家的人来了记得唤醒我。”
“大姑娘,莫家的人已经……”杨嫫嫫欲言又止,接收到两个小丫鬟递来的眼色,好奇心大起,低声问:“怎么?大姑娘不想见?”
“大姑娘说见不到莫家人带着旺虎小公子回来,立即绑去后院杖打五十,等打完了再带来回话。”
杨嫫嫫恍然大悟,笑说:“莫家人的确没有领着旺虎小公子,只带了虎大姐回来。”
“所以呀,多好的理由。”
翠色袄裙的丫鬟对同伴说:“你留下照顾大姑娘,我陪着杨嫫嫫去行杖刑。”
“姐姐千万别手软呀,让他们明白明白算计咱家小主人的下场。”杏色袄裙的丫鬟把一包药粉交给杨嫫嫫,“请杨嫫嫫放到茶水里。”
“好。”
杨嫫嫫爽快地答应。她也看不懂莫家人的贪婪,自家闺女已赔掉性命,现在又来打海棠的主意?莫家人真不当自己是外人呀。别说是邻居,就是亲戚也不该来算计。
“哼!八杆子打不着的人也跑来诓骗大姑娘,欺负咱家没人吗?”
杨嫫嫫越想越气,与翠色袄裙的丫鬟气势汹汹地走出去。
奁匣阁后院的一处客院,莫心兰的母亲司氏正把一杯汤色不佳的茶水泼到送茶来的老婆子脸上,指着老婆子的鼻尖啐骂。
“呸!你当我们是乞丐吗?竟端来这等劣质的茶水?我可是先莫大姑娘的亲娘,便是莫族长和莫夫人见了我也和颜悦色,怎到了奁匣阁里连杯好茶都不配喝吗?”
老婆子并非唯唯嚅嚅之人,把碎成瓷片的茶杯收敛到托盘里,冷笑说:“敢bǎng jià栗大姑娘的亲弟弟已是大罪,没能把旺虎小公子平平安安带回来又是大罪。我劝莫夫人别嚣张,栗大姑娘可不是你的亲生闺女任由你贪得无厌的剥削。”
“你……”
司氏勃然大怒,指着老婆子的手微微颤抖,站起来的时候突然感到头重脚轻。她恍然明白,看着地上的一滩水渍,“你们在茶里……下药?”
门帘挑起,杨嫫嫫和翠色袄裙的丫鬟领着十几个老婆子走进来。
杨嫫嫫阴恻恻道:“莫夫人,大姑娘的亲弟弟旺虎小公子在哪里?”
司氏吓得眼神闪躲,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怎么……怎么知道,他……他在哪里。”
“哦?莫夫人不知道?”杨嫫嫫挑眉,看向旁边的莫心兰父亲和弟弟,还有傻傻的虎大姐,“那莫家老爷和公子可知道旺虎小公子的下落?”
父子二人顿时惨白脸色,齐齐看向司氏。
“旺虎小公子被你们弄丢了?”
“没,没有。”司氏来到杨嫫嫫身边,皮笑肉不笑地讨好,悄悄把五两碎银子塞到杨嫫嫫手里,“我们哪知道那孩子太顽皮,竟然趁着我家儿子上茅房的空子偷跑了。实在不是我们想弄丢他,只是……我们会请全村的人去找,定会找到的。”
杨嫫嫫冷瞟一眼,攥紧那五两碎银块,“哦?果真丢了?”
司氏尴尬地点点头,“是。”
“来人!”杨嫫嫫厉声大喝,一把推开司氏,命令道:“大姑娘的亲弟弟被他们bǎng jià后丢失,这一家人罪无可恕。大姑娘念与莫大姑娘的昔日之情,暂时饶他们性命。拉出去,每人杖刑五十!”
“啊?冤枉啊!”
司氏听到“杖刑五十”吓得扑通跪在地上,抓住杨嫫嫫的裙摆大哭:“老姐姐替我们说说情吧,我们实在冤枉啊。我们也是受人指使,迫不得已为之。冤有头、债有主,栗大姑娘该去找幕后的人去算账呀。”
杨嫫嫫深感意外,没想到竟有幕后主使?




术尽荣华 第176章 痞哥送礼
莫家五人,除傻傻的虎大姐被李嫫嫫哄着送去厨院吃东西,其余四人全被绑到客院后的废院里,前几日房屋倒塌,移出废墟只余下若大空旷的院子。
莫家四人双手反绑,被老婆子们一脚踩压在地上,木棍子毫不留情地打在他们的身上,疼得四人哭天抢地大喊。
一家人哭得厉害,老婆子们挥舞的木棍更加卖力气,尤其莫家公子的屁股都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染红裤子和衣袍下摆,顺着袍袂一角流落于地。
早已疼晕又疼醒数次的司氏看见唯一的儿子快被打残了,她恍然明白自己一家人当了替罪羊。她苦苦哀求着不要再打她的儿子,乞求杨嫫嫫留下她家的独苗。
杨嫫嫫全然没有半点怜悯,冷漠地看着莫家公子被打得两眼白翻、绷紧的全身渐渐松懈下来。
司氏心中暗恨,求饶不成便个路子,搬出她那福泽深厚的二闺女肯定能吓唬到这群人。
“我是先莫大姑娘的亲娘,你们敢对我不敬,我要告到八位族长面前,请他们来主持公道!栗大姑娘,你是奉先女又如何,我那二闺女是前奉先女,地位比你还高、福泽比你还深、八大氏族中威望比你更甚。”
“栗大姑娘,做人该放聪明点儿,我以前奉先女之母的身份命令你,放了我们!”
仗着自己是前奉先女之母,敢震慑现任的奉先女,杨嫫嫫都不知道该夸赞司氏胆大包天,还是嘲讽她自寻死路。
派遣自家的老奴潜藏奁匣阁窥视奉先女的日常行止,纵然有幕后人指使。可犯了奁匣阁的规矩是大罪,幕后主使人怎会出面保护莫家人?司氏聪明反被聪明误,为获得一点点好处却出卖了全家人的性命。
听到废院里传出的惊天哭嚎,栗海棠算计着奁匣阁外面街道的探子们应该听得清清楚楚,她向杏色袄裙的丫鬟要了一碗枇杷羹泣泣喉咙,又换了一件大丹色的袄裙,披了件同色的大披风,威风凛凛如一国之后。
从正屋后门走出来,由杏色袄裙的丫鬟扶着一步步走下石阶,走向废院。聚集在后院里的老婆子和丫鬟们窃窃私语,见海棠走来立即闭上嘴巴垂首静立。
废院的门大敞开着,栗海棠由杏色袄裙的丫鬟陪着而来,杨嫫嫫和众婆子们纷纷迎上来行礼,一个接一个地恭敬唤着:“栗大姑娘。”
栗海棠芙蓉浅笑,微微颌首。
莫家人见她来了,哭得更大声。尤其司氏,更是不顾全身的疼痛,像蚯蚓似的躬着身子爬到海棠脚前,仰着一张披头散发狼狈的老脸苦苦哀求、凄凄哭诉。
“栗大姑娘,我们冤枉啊,我们也是受人威胁。我发誓从未有对栗大姑娘动手的念头,只是心儿……不不不,是先莫大姑娘去了,家里的日子越来越难过。”
“所以呢?你们便遣老婆子藏身于奁匣阁废院的枯井里,日夜监视奁匣阁中各处的动静,然后禀告给你背后的主子?”
栗海棠不露声色地继续司氏的话,平平淡淡的语气让司氏琢磨不透她的小脑袋里想些什么。
司氏强挤出两滴泪珠博取怜悯,说话时嘴角下撇装得委屈又无奈,哽咽哭诉:“栗大姑娘恕罪,老妇也是有苦衷的呀。”
“先莫大姑娘身为奉先女,五年里虽有帮衬着家里添补些日常用度,可终究没留下什么。升仙后,攒在奁匣阁银库里的东西又被当成接济银子分发给八大氏族的穷苦族人,家里可是半点儿没得到呀。”
一哭两行泪,持家艰难的苦又能与谁说去?司氏越说越觉得自己命苦,竟不顾形象地仰头朝天、嚎啕大哭。
司氏哭得震天撼地,旁边的莫父也没闲着,配合着自己老婆的鬼嚎哭声,他也一把大鼻涕一把泪水地扯着喉咙“哇哇哇”大哭。
“夫妻俩果真是默契,一个哭得天崩,一个哭得地裂。啧啧啧,本公子坐在隔壁听曲儿喝茶都没了滋味。”
莫晟桓提着鸟笼子悠哉慢步从中院的抄手游廊走来,后面跟着两个奁匣阁的小丫鬟合力抬着一个木质箱子。见二丫鬟摇晃吃力的走路样子,木箱里应该是很沉重的东西。
栗海棠眨眨大眼睛,指着木箱子,“桓哥哥,你又送来什么无趣的东西?”
莫晟桓痞痞一笑,把心爱的鸟笼子交给杨嫫嫫,让她挂到抄手游廊下,又摘下自己佩带的荷包叮嘱她要仔细喂食,千万别让鸟吃呛到。
杨嫫嫫一一答应,提着金贵的鸟笼子去了抄手游廊。
莫晟桓赏给两个小丫鬟各一块五两的碎银子,亲自去打开木箱子,拿出一根铁链子,铁链子两端有环套,显然是监牢里给重刑犯扣的脚镣子。
栗海棠伸手摸摸,又看见木箱里还有许多奇形怪状的刑具,好奇地问:“桓哥哥,你去领人抢劫衙门的大牢吗?怎么把官家的刑具全部搬来我这儿?”
“海棠妹妹,你别误会。这些刑具怎么可能是官家的东西?借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抢劫官家呀。”莫晟桓把脚镣子交给一个老婆子,“给先莫大姑娘的父亲戴上。”
老婆子双手接过,阴森森地冷笑声,去给打晕的莫老爷戴上。
莫晟桓又拿出一个貌似铁质亵裤的东西,邪肆的目光扫过尚有一丝清醒的莫家公子,“哎哟哟!听闻先莫大姑娘的亲弟是个泼皮无赖,最喜糟蹋村子里的黄花闺女。不知道穿上这个之后,会不会被憋死。哈哈哈!”
“你……你是谁?……你……你别……欺人……太甚!”莫家公子气若游丝的威胁着,他已感觉不到被打烂的屁股还没有疼痛感。目前唯一的想法就是逃离,与那蠢笨的父母脱离关系。
莫晟桓掂量掂量铁质亵裤的重量,撇撇嘴角:“这东西真沉!莫赖皮,你已被打得半残,估计娶媳妇也难啦。不如我做做好人,你穿上这个铁亵裤,我送你去个能吃喝玩乐最能享受的好地方,如何呀?”
莫家公子气得啐了一口,看向栗海棠,用尽全力地大声质问:“栗海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贱人,我二姐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善待于你!贱人,本小爷绝不会放过你!”
栗海棠长长舒口气,垂眸瞥了眼木箱子里各形各状的刑具,“既然桓哥哥送来这么多有趣的东西,我怎么好留下呢。不如借花献佛,送给你们吧。”
“栗海棠,你敢!”




术尽荣华 第177章 美味点心
敢?
当然敢!
莫晟桓双臂交叠抱在胸前,看着小姑娘从木箱子里亲手挑选最沉重最粗糙的奇特刑具给莫家四人。不管是吓晕的莫家老爷,还是破口大骂都不觉解恨的司氏,或是已经穿上铁亵裤的莫家公子,再或是快要哭瞎眼的老婆子。
栗海棠把木箱子里有趣的奇特刑具全部捣腾出来一一摆在地上,让莫家四人看得清清楚楚。诛心,亦如此,让他们胆颤心惊地看着自己即将被各种恶劣的刑具加身,是死是活随天意。
乳母老婆子哭得眼睛红肿如成熟的桃子,艰难地吞咽几口口水,哀求:“栗大姑娘,求你饶了老奴吧。老奴是下人,只能听从夫人的命令行事。老奴也是苦命的人啊,求求栗大姑娘念在曾经为邻的情分上,饶恕老奴吧。”
栗海棠一边挑选刑具,一边说:“老嫫嫫不必多言,没瞧我分出来的刑具只有三份儿吗?你一个没权没势的老奴,我自然不会刁难你。”
老婆子悲转喜,磕头拜谢:“老奴谢栗大姑娘恩慈,老奴永世不忘。”
“嗯嗯嗯,我相信你一定不会忘了今日之事,更会一辈子记住我。”栗海棠挑出一根细细的铁针,长约半尺,细若柳枝,一头儿钝圆、一头尖锐。
“老嫫嫫,这东西识得吗?”
“这……老奴不识。”
“桓哥哥,这是做什么用的?”
栗海棠把细针递到莫晟桓面前,“用来毁容的吗?”
莫晟桓拿来细针,阴冷一笑。瞬时又变回痞痞的神情,说:“这东西是我用来扎蚂蚱喂鸟吃的,没想到误放到木箱子里。”
“哦哦,原来是扎鸟食用的。”栗海棠不疑有他,指着地上摆放好的三份儿刑具,“桓哥哥,你瞧我安排得不错吧。每天用一个,轮番用一个月算是惩罚他们喽。”
莫晟桓满意地点头,“好好好,我即刻派人送他们回家去,连同这些刑具也一并带去。安派人监管他们每日戴刑具的时辰,不够十个时辰绝不能卸下,如何?”
栗海棠竖起大指拇,“桓哥哥的主意真好!”
“那是。”
莫晟桓得意地挤眉弄眼逗逗海棠。回头一本正经地吩咐李嫫嫫把地上摆放的刑具收回木箱子里,又派她去打开后院门,放自己的十几个小厮进来领人和抬木箱子。
当两个小厮架起莫家公子时,他终于明白莫晟桓为何笑得那么奸诈的原因。铁亵裤简直要把他那“傲人的本钱”给折磨废掉,还有被打烂的臀肉也丝丝麻麻的痛着。
“莫晟桓,你给小爷等着!”
“莫赖子,本公子等着你。”
一个威胁,一个接招。在场的人们好奇这二位纨绔公子哥是何时作仇的,今日莫晟桓带来的刑具绝对是刻意打造的,但之前他想用到谁的身上无人知晓。如今,莫家四人算是倒霉了,偏偏落入莫晟桓的手里。
等到莫家四人被架出去,栗海棠吩咐李嫫嫫锁后院门,再好好的安抚虎大姐。她原本想亲自陪陪虎大姐的,可又想去瞧瞧弟弟小旺虎,不知道他有没有被吓坏。
莫晟桓陪着海棠回到中院,看见栗君珅早已站在院子的玉兰树下,痴痴凝望树上几十朵盛开的白玉兰花,还有嫩翠的叶芽儿。
1...5556575859...29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