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有君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臊眉耷目
陶商知道郭嘉是不想让自己在即将赴任丹阳郡守的当口,让糜竺钻了空子,随即借坡下驴,笑道:“奉孝兄说的事,别驾,没别的事,那我们俩人就先告辞了。”
糜竺也不留二人,亲自将陶商和郭嘉送出了府邸。
回到了正厅的时候,糜贞还在厅内静静等候,糜竺老神在在的往座位上一坐,问糜贞道:“你看那长公子如何?”
糜贞想了想,回答依旧是轻声如蚊:“斯斯文文的,看着确实像是传言中的一样,是个实诚的公子。”
“实诚公子?”糜竺呵呵一笑,摇头道:“看走眼了吧?实诚公子会从外地领回来十多万黄巾贼众?还有一大堆的外地将官、门客、士族?这小子若是真在丹阳郡占住了脚跟,徐州的士族们日后还不知会是个什么样子。”
糜贞静静的听着,不置可否。
“小妹是女儿家,不懂大哥说的这些东西,兄长让我怎么做,我怎么做便是了。”
“嗯,好,这才是我的好妹妹。”糜竺笑了笑,道:“这小子不是一般人物,比他老爹可能还要厉害几分,咱们既然搭上他这条线,就不可放过,妹子放心,你是我亲妹妹,大哥我不会害你的。”
……
……
出了糜府,陶商和郭嘉二人随即又往曹豹府而去。
曹豹日间便收到了裴氏兄弟的拜帖,早就在家中布置了饭席,闻听陶商到了,急忙也是亲自出来迎接。
陶商离开徐州前没跟曹豹有过什么交集,而且在出征董卓的前夕,还帮着糜家搀和了曹豹所执掌的徐州军务,甚至还揍了他亲信吴兆的小屁股,其实俩人之间算是有些过节的。
但很显然,陶商此次带回了足矣牵动徐州风向的势力后,曹豹对他跟陶商之前的那点小过节也就完全不当回事了。
士族之间,没有永恒的朋友或是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这位长公子目前在徐州算是异军突起,曹豹哪会因为一年前的那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跟他较劲?完全不值当啊。
“哈哈哈,大公子,久违了,昨日您回了彭城,豹本来应该亲自前往刺史府拜会,哪曾想居然还劳烦公子亲自过来,这可真是让我汗颜了!走,咱进屋边吃边说话!”
曹豹虽是士族,却是武人出身,说起话来多少比糜竺沾了一些豪爽之气。
“曹将军是徐州重镇,也是陶商的前辈,陶商回了彭城,先来拜会您,是应该的。”
曹豹闻言哈哈大笑。
众人进了厅堂,曹豹便命府内侍女端上食鼎,并命舞姬歌舞助兴。
曹豹一边招呼他们吃饭看舞蹈,一边哈哈的对二人解释:“豹从天戒,从不饮酒,二位可勿要怪罪于我。”
郭嘉不以为意,随手从腰后把酒葫芦解了下来,晃了晃笑道:“没关系,自备。”
曹豹呵呵一笑:“这位先生倒是个妙人。”
接下来便是一边吃饭,一边看歌舞,一边闲聊天。
曹豹跟陶商聊的事情,基本和糜竺聊的一样,主要是咨询陶商想把十余万白波军和王允、皇甫嵩、司马朗等士族党人如何安置。
陶商耐心的告诉曹豹,他会把这些人怎么带来的彭城,便怎么原封不动的领往丹阳,让曹豹不必担心。
曹豹听了之后没有多说别的,只是对陶商道:“大公子前往丹阳郡,没有咱徐州的心腹之人怎么可以?豹之弟曹坤现任彭城值门校尉,颇多才干,我有意向使君举荐,请他随公子一同前往丹阳,以为臂助,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陶商心中暗笑,果然是如郭嘉所言,又一个想把自己的人跟着自己安插到丹阳郡里的。
“这个,曹将军回头自去与父亲商议,陶某不便多言,避嫌为上。”
既不答应也不拒绝,把球踢到老爹那去,让他负起这个责任。
曹豹见陶商应对的如此敷衍,也不着恼,只是哈哈一笑,突然起身拍了拍手。
听了曹豹的示意,那些舞姬便一个个的都退了下去。
过了一会,便见一个身材玲珑,长相娇俏可爱的少女,端着一壶一盅,款款的走进了厅堂。
郭嘉正喝着酒葫芦中的酒,见又有一个女子端着饮料进来了,不由的‘嘿’了一声,悄声对陶商道:“嚯!这胸也太小了……跟糜家的那个没法比啊!”
陶商点了点头,很是赞同郭嘉的观点:“有点平……这是小胸妹。”
曹豹笑着站起身,对陶商介绍道:“大公子,这一位乃是豹之爱女曹媛,这孩子久仰太平公子的大名,说什么也要来见上一见,豹拗不过她,今日也只好让她出来献丑,倒是让公子见笑了。”
陶商闻言,急忙起身施礼道:“曹将军这话说的,着实令商汗颜,小姐天人之姿,哪里有什么献丑一说。”
曹媛听了这话,似是很和心意,娃娃脸上露出了遮掩不住的喜色。
曹豹捋着须子,对曹媛说道:“还不过去敬公子一盅蜜水。”
又一个敬蜜水的。
这彭城之地,莫不是蜜蜂成灾泛滥?
曹媛款款挪步而上,斟满蜜水,笑着奉给了陶商。
陶商接过蜜水,顺便也是不作声色的瞄了一眼。
36a……
曹豹看着陶商接过蜜水,满意的点了点头,突然道:“陶公子,你觉得我这个女儿,怎么样?”
陶商闻言不由的暗自撇嘴。
曹豹也好、糜竺也好,一个个的都是什么毛病?
都问我怎么样?你们家的女人怎么样,你们自己心里没点逼数么?
“挺好的,曹小姐年纪轻轻,风姿就如此绰约,日后定是雍容人物。”
曹豹摇了摇头,叹道:“大公子,其实豹这孩子也不小了。”
陶商闻言一愣,旁光扫了一下曹媛的胸。
“是吗?可我感觉是真不大呀?”
曹豹闻言诧然道:“还不大?都十五了!已经到了可以及笄的年岁了。”
陶商恍然而悟,这才明白曹豹说的是什么。
所谓的不小原来指的是这个。
“曹将军若是这么说,那还真就是不小了。”
曹豹目光炯炯的瞪视着陶商,仿佛饿狼看到了一只小肥羊,口水都要掉落下来,弄得陶商很是不舒服。
“听陶使君言,近期似是要为大公子举行冠礼了?”
陶商闻弦而知雅意,曹豹的小心思他大概能猜出来一些。
“父亲好像是有这个意向。”
曹豹点了点头,慨然叹道:“男子到了冠礼之年,便也是到了该成亲的年岁,使君年纪大了,仅有二子承欢膝下,大公子身为嫡子,也到了该为陶氏一门开枝散叶的时候……于公于私,公子也是时候该奉献几个儿子出来了。”
陶商听了这话很是替曹豹感到羞愧。
看看这词用的,真没水平……还奉献几个儿子出来?你当你是通天河的灵感大王吗?
枉费了徐州士族首领之名。
“多谢曹将军提醒,这件事,陶某会谨记在心的。”
曹豹见陶商如今名声大噪,手中又有实力,但还是一副谦虚恭顺的样子,心下很是有些感触。
这孩子,是个不错的娃子,可以当女婿使唤的那种。
想到这,曹豹便冲着曹媛招了招手,笑道:“你前几日不是说想外出郊游踏青的吗?为父却一直抽不出时间陪你,如今好了,却是有大公子从河北回来了,大公子离家一年有余,对彭城郊外的许多变化可能还多不熟悉,你不妨择日与大公子一同出去走走,一则可满足了你游玩的心愿,二则……你们俩也借机熟悉熟悉,玩玩何妨?”
陶商不由抬袖擦了擦头上的虚汗。
好一个玩玩何妨……糜竺让我玩他妹,曹豹让我玩他亲闺女。
徐州有臣子如此,夫复何求。
“多谢曹将军和曹小姐的厚意,具体怎么个玩法咱们改日再说。”
接下来,陶商又和曹豹与曹媛父女两人虚与委蛇了几句之后,便即起身告辞。
看到陶商离去的身影,曹豹站起身,对曹媛道:“好生跟这位长公子相处着,此事若成,不但是咱们曹家受益,也算是为父给你找了一个好的归宿。”
那曹媛见陶商走了之后,去了适才温柔贤淑的劲,露出了原有的活泼好动,嗲道:“爹啊,孩儿不喜欢这样的文弱书生,孩儿想寻一个真正的英雄武人。”
“哼。”曹豹不屑的哼了一声,道:“哪有那么多英雄?这天底下的英雄武人只有我一个,可惜我是你爹。”
曹媛嘟起了嘴,道:“爹,谁说没有的,汉境那么大,难道就找不出像史上霍骠骑冠军侯那样的英雄男儿?孩儿不信。”
曹豹长叹了口气,道:“你娘是真把你宠坏了,竟做白日梦,告诉你,那陶商如今得许子将十句金评,此番西征又得到了诸多的良将和兵马,年纪轻轻更是得拜一郡之长,已经有了和天下众诸侯平起平坐的本钱,而他现下可是刚过了十八岁,便是当年的袁绍和袁术,在他这个年纪也没有这样的成就,你若真能跟他结缘,那可是你的福分。”
曹媛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奇道:“他有这么好吗?”
曹豹重重的点头道:“那当然,也不看看这是谁帮你物色的,你亲爹我还能诓你不成?”
曹媛低下了头,咬着嘴唇道:“可我感觉那书生和他那拿酒葫芦的手下,两个都不像是好人。”
“胡说!人家是太平公子,怎么不是好人?”
“太平公子,就能随便瞄人、人家胸吗?”
曹媛脸色红了红,似是不太好意思说。
其实她也不是很确定陶商适才看没看她,因为陶商那一扫之下速度极快,曹媛也只是模糊的察觉到了这么个异样。
曹豹闻言很吃惊:“陶商刚才窥视你私处了?”
曹媛也不敢把事说的太绝对,怕回头惹出是非,轻声道:“好像是,但女儿不敢确定。”
曹豹疑惑的挠了挠头,看着一脸羞红的曹媛,思虑了半晌方才重重摇头道:“不会,不能,定是你看花眼了。”
曹媛闻言急的直跺脚:“爹,为什么说不能?”
曹豹伸出两根手指,慢条斯理的跟曹媛讲道理:“第一,那陶商生性淳朴,又有许子将冠以了太平公子的美誉,实乃是天下一等一的本分人,断然不会行此龌龊之事。第二……”
说到这,曹豹一咽吐沫,下话不说了。
曹媛疑惑的看着父亲:“爹,第二是什么呀?”
曹豹哼了哼,没说话,然心里确是在想……
第二嘛……知女莫若父,自己的女儿长得倒是水灵可爱,只是胸口那两点玩意着实是上不得台面,跟没有差不了多少,陶商瞅你脸瞅你屁股都有可能,可他断然不会看你的胸。
真是没啥可看的啊。
大家都是男人,男人的喜好大家都心知肚明,曹某可不能因为这事再冤枉了太平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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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有君子 第一百七十五章 冠 礼
从曹豹的府中走出来后,郭嘉笑的前仰后合。
自打被陶商生擒回来之后,他就很久没有这么开怀了。
“恭喜陶太平,今日走访了两家士族,不但尽了心意,还被人家上杆子往前送姑娘,真是艳福不浅,着实是令人羡慕。”
陶商哼了哼,慢悠悠的道:“都是各有所谋,揣着鬼心眼来占我好处的,有什么可羡慕的?……还有,陶太平是什么鬼,不许这么叫我。”
郭嘉笑匀称了,方才正色道:“你初任郡守,虽然是想在丹阳郡另立一支自己的势力,但若无徐州本土的士族支持,还是说不过去,糜家和曹家既然都主动攀附欲结亲,这事你多少还是得掂量着办,也不能把他们惹的太狠了。”
陶商闻言点了点头,他心中明白,曹豹和糜竺表面上虽然是想结亲,但这其中蕴含的却是深刻的政治思路,既然是政治参杂其中,那就不能完全凭照着喜好去办,多少还是要讲究一些方法和策略。
所以说,当公子,很难啊。
……
……
陶谦的办事速率非常的快,三日之后,便即刻开始安排陶商的冠礼仪式。
冠礼乃属古代嘉礼的一种,男子冠礼,女子笄礼,实行于周代,自周制开始,男子向以二十行冠礼,但这一点在天子诸侯当中并不适用,历史上天子诸侯为了能够早日执政,大多数都提早行礼,传闻周文王十二岁而冠,成王十五岁而冠,都是比较早熟的。
冠礼前的十天之内,受冠者要先卜筮吉日,选定吉日受冠。
古人多重迷信,因此这个吉日就显得非常的重要。
“哗啦、哗啦、哗啦!”
刺史府的厅堂内,被陶谦高薪聘请而来的筮婆正晃动着手中的龟壳,嘴中念念有词,一副神叨叨的样子,问天卜卦。
陶谦和陶应都是紧张的盯着那名筮婆,紧张的手心直冒汗。
陶商无所谓,只是百无聊赖的在一旁看着筮婆卖疯,无聊时就打一个哈欠,却也不敢发出声音,怕被陶谦听到了会出手削他。
少时,筮婆占卜完毕,将龟壳放在桌案上,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自己审卦。
“怎么样?”
陶谦显得非常紧张,冠礼日子的重要性,在陶谦看来可是非常的重要,古代冠礼一定要择选吉日,若是冠礼的日子不吉,便是无限的往后延期,也绝不能在大凶之日行礼。
这是礼数,亦是规矩。
筮婆紧紧的盯着桌案上的那几枚铜钱,整整瞪了三盏茶的功夫方才抬起头来,摇头道:“使君,十日后非吉日,不可行礼,若强行拜庙,怕是要有凶兆的。”
陶谦长叹口气,惋惜的摇了摇头。
陶商则是恶狠狠的瞪着那名筮婆,眼珠子几乎都要瞪了出来。
老虔婆,你才有胸罩。
陶谦听了这话,长叹口气,无奈道:“既然如此,看来这冠礼还要往后延期……以筮婆你之所见,这日子当定在何时为好?”
那筮婆半眯着眼睛,掐了好一会的手指头,算计了半天,方才幽幽言道:“三个月之后,方为吉月。”
陶商一听这话,脑袋上的汗瞬时就留下来了。
三个月?
老虔婆你开什么玩笑?你知道不知道现在诸侯圈是个什么势态?
大家都是在争分夺秒的争取时间扩展势力,三个月后?……黄花菜都凉了!
真是荒谬绝伦,我答应,我爹都不带答应的。
“好吧,那就三个月之后。”陶谦对老筮婆的话还是很当回事的,慨然应允毫不迟疑。
天底下能有什么事比儿子的冠礼吉日更加重要。
陶谦跟没事人似的,陶商心里却急的不行,眼看着那筮婆取了卦资就要起身走人,陶商急忙对陶谦拱手道:“父亲,待孩儿替父亲送送大师。”
陶谦挥了挥手,示意可以。
陶商随即跟随着筮婆离开了正厅。
方一出厅堂,便见陶商急忙拦在了筮婆的面前,低沉着声音对她道:“回去!”
筮婆闻言顿时一愣,疑惑不解的看着陶商。
“跟我父亲说刚才算错了,就说十日乃后是大吉!”
筮婆吃惊的长大了嘴巴:“陶公子切莫胡闹,演算天机卜卦吉日,岂能有错?”
“二十钱。”
筮婆的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吉就是吉,凶就是凶,焉能随意更改?”
“三十钱。”
筮婆长叹口气:“陶公子,你这不是逼老身骗人吗?”
“五十钱,不能再多了。”
……
……
“什么?算错了?”陶谦诧异的看着回返厅堂的筮婆,脸上全是诧然:“问天卜卦,黄道吉日这种东西,难道也会算错?”
“呃……”筮婆平生也是第一次算卦反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幸好有陶商在一旁为她解围。
“父亲,演算天机,测算吉凶,本来就是个风险度极高又专业性极强的活,筮婆一时被蒙蔽了天机也在情理之中,幸好她及时醒悟,重新推算,才知晓十日后乃是本年中吉日中的吉日,不然这好日子却是让咱们错过了。”
“真的是这样?”陶谦疑惑的来回扫视着二人,幽幽道:“你们两个出去了一趟就改了口风,该不是故意回来蒙老夫的吧?”
陶商使劲的摇头:“当然不是!孩儿自己的冠礼之日,又如何会拿来开玩笑,如今天下纷乱,世道和天机亦因人事而有所混淆,况且老天爷也有打盹的时候,发生一点偏颇都是很正常的。”
陶谦沉默了一会,低声道:“如此说来,十日后真的是大吉之日了?”
陶商闻言笑道:“那是自然,筮婆愿意以自己的性命担保。”
那筮婆听了,急的差点跳将起来,怎么说着说着就扯到自己的性命上去了?是你小子让我改口的好不好?要赌也应该赌你自己的命!
筮婆刚要张嘴反对,却迎上了陶商蕴含着善意的目光。那和善的目光中充斥着赤裸裸的威胁。
不过这小子文质彬彬的,倒还真是耐看——也罢,看着那五十钱和这长相的份上,老神且不与他计较。
终归是筮婆的话在陶谦心中有些分量,待这老太太又重新为他推演了一番之后,方才为陶谦再次敲定实情——十日后确属大吉。
这一下子,才算了却陶谦的心事,也让陶商暗中松了口气。
定下十日后的冠礼日期后,陶商再一次送筮婆出了门厅,筮婆很爽利,直接伸手问陶商要那五十钱的许诺。
陶商更爽利,现场给她写了个条子,让她到糜府找糜芳兑现去。
……
……
所谓冠者,礼之始也,嘉事之重也。
虽然在陶商看来,这不过是个简简单单的成人仪式,但在古人的眼中,冠礼却是人生中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对于有的人来说,比死爹更重要。
多少有些夸张,但至少比后世的入少先队要重要的多,因为这是一种象征着男子成年的仪式,不是任何男子成年时都有资格受冠礼的,首先,年纪必须要合适,一般是十六岁以上,二十岁以下,再者,受礼的男子也要有一定的社会身份。
不是哪个阿猫阿狗都可以得到这种殊荣的。
陶商心中其实对这事挺有抵触,冠礼之后就代表自己是成年人了,不再属于青少年的范畴,办事得负法律责任了,不能随便再瞎忽悠人了。
也不晓得还能不能在像原先那样胡说话瞎嘚瑟。
冠礼当日清晨,陶商还在朦朦胧胧的睡着,却被人一阵大力摇晃醒了。
这几日的时间,陶商几乎是没日没夜的在规划该如何经营丹阳郡,光是政策性的简牍就写了一大箱子。
在如此用功的前提下,陶公子明显缺觉。
朦朦胧胧间,就听见陶应慌慌张张的叫道:“大哥快起来!今儿是你冠礼的大日子,你怎么还在睡?!”
陶商迷迷糊糊的,抬脚就作势欲踢。
比起一年前,陶应显然是灵巧了许多,见陶商的起床气又上来了,随即灵巧的向后一跳。
一脚踢空之后,陶商诧异的用手指揉了揉昏沉沉的太阳穴,直起身来迷迷糊糊的看着陶应。
“二弟,你蹦什么?”
陶应吸了吸鼻子,扬眉道:“你梦中好杀人,我蹦远点怕溅一身血。”
门外有风吹进来,陶商的意识开始逐渐清醒。
这孩子,长知识了啊,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今天一早,是要行冠礼是不?”
陶应使劲的点了点头,跑上前一把抓住了陶商的胳膊,慌张道:“可不是嘛,别人都启程去祢庙了,你还在这睡!快换衣服!”
早有管家陶洪派人将玄冠、黑服、系缁带、素韠等物送过来,几个人忙手忙脚的给陶商穿上,脸都不给洗的就将他揪出了门。
得亏是陶谦一大早亲自去接王允和皇甫嵩同往祢庙,不然看见陶商这么耽误事,老头说不得又要跟他耍一套抽子枪法。
稀里糊涂的穿戴完毕,管家陶洪命人套好马车,两兄弟随即上了马车,风驰电掣的向着祢庙而去。
路上,陶商不由的埋怨陶应:“二弟,为兄这几日天天熬夜办正事,睡的晚了起不来,你就不能早点过来招呼我?非得这临到事急才叫我起来,多耽误事。”
陶应很是惭愧:“大哥你就别埋怨我了,若不是今儿早上憋了泡尿,我起来的未必比你早,今日完全是凑巧。”
陶商:“……”
三国有君子 第一百七十六章 表 字
马车一路狂奔赶到了郊外的祢庙,此时除却陶商和陶应两兄弟之外,其余人等已经全都到齐了。
陶谦在祢庙外面正陪着王允和皇甫嵩说话,见陶商和陶兄弟二人应到了,陶谦两只老眼中顿时精光一闪,握住拐杖的手立时也是青筋暴露。
皇甫嵩对这位昔日的老下属还算了解,见陶谦隐隐似有大开杀戒的冲动,急忙上前劝道:“恭祖,大喜的日子,不可动粗啊。”
陶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按下胸中怒意,道:“上将军放心,老夫心中有数,断不会失了礼仪。”
顿了一顿,便见陶谦又对王允道:“王司徒,适才你我所言之事,可是就这么定了?”
王允淡淡道:“你我既然已经达成共识,那便一切尊约而行,老夫和司马氏当随陶商往丹阳安家,恭祖你也勿毁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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