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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衍皇帝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破烂侯
“鹰某的心,已经在昆仑之寒中浸冷了。”鹰不泊伸手接过了铁面。
天僧露出戒备的神色,看着鹰不泊缓缓把铁面举到面前。他感觉到鹰不泊身上那股凌厉如霜的剑气忽地大盛,四射而出,门边的张风炎也不禁回头。而鹰不泊神色凝重,没有丝毫变化,双手缓缓地摸索着铁面的角角落落。他所摸过的地方,俱留下一抹淡淡的霜白色。
“尊主。”天僧低声道。
鹰不泊却不回答。他忽然把面具扣在了自己的脸上!
那一瞬间,张风炎向鹰不泊扑去,天僧猛地起立,舞不易惊惧地连退几步:“尊主不可!”
鹰不泊也暴起,如遭雷亟。张风炎扬手一道飞炎,火弧绵展开来,直指鹰不泊的后脑。可是鹰不泊旋身拔剑,剑气火光相撞,张风炎鹰不泊各退一步。天僧一搭舞不易的肩膀,引他退在自己背后,立掌合十。
火弧剑气相撞激出的冰霰火花在他面前如同遇见了一层障蔽,反弹出去。
鹰不泊飞身而起,在空中倒翻,绝影古剑垂直下刺,击碎桌面直入地面,鹰不泊暴喝一声:“禁!”
他忽地静止不动,脸上的铁面脱落,砸在地上。
张风炎袖手独立,天僧依旧合十,各自戒备。而鹰不泊缓缓起身,已经恢复平常的慵懒,只轻轻吸了一口气:“惑人心智,真是神魔之器!”
舞不易从惊恐中恢复过来:“鹰尊主这是……”
“不身入天衍皇帝的境界,怎知天衍皇帝修为之可怕,不曾感觉过长剑凌身,生死一瞬,又哪里有剑气?鹰某不过大着胆子试试这件东西。”鹰不泊摇头,“不过对于鹰某,却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这便是三件神器中的最后一件了吧?”
舞不易点头:“剑、甲、面三神物,这就是最后一件,铁神面。”
“鹰尊主剑气绝世,不过这种冒险的游戏,还是不要多玩为好。”张风炎低声道。
鹰不泊笑笑,回归己座,天僧、张风炎和舞不易也各自归座,面前的酒席却已杯盘狼藉。
“公子可以把这件东西带出皇宫,看来深得皇帝认可啊。”鹰不泊道。
“在下一不懂道术、二不通佛法,剑尊剑气神妙,更是无缘结识,鹰尊主一根手指的剑气足以杀死在下千百次。只不过这件东西在宫中已有多年,远道而来的道士、术士都看过,总算是有了些经验。”舞不易拱手。
“哦?”鹰不泊眉心一挑。





天衍皇帝 第二百零六章 守望焚寂
第二百零六章守望焚寂
“并非所有人持此物都有感应,有人强,也有人弱,但是一旦接近此物之人心有敌意,此物就会震动不安,夺人心智。”
“魔由心生。”鹰不泊道。
“不错。魔由心生,心不动,魔亦不动。”舞不易点头,“当持此物,必先诚心静意,若生敬畏心、恐惧心、得失心、喜乐心,纵然不碰,也难免为它光明所惑。鹰尊主拿着的时候,便有好胜心和争斗心,原本和此物正面对冲,胜算微乎其微,不过剑尊剑气果然神妙,尊主修为绝世,逢有外魔入侵,强行克制,放声喝破,也合乎佛家顿悟的道理。”
天僧合十:“确是我佛家真意。”
“我晓得了,你学的是儒学。”鹰不泊声色不动,微笑着看向舞不易。
“尊主从哪里看出来?”舞不易似乎饶有兴致。
“孟子曰‘吾善养吾浩然之气’,你一个皇家贵族,有这般的勇气,不怕影州的邪力;有这般的宽大,不介意和我们这些僧道粗人同坐,也算是大儒的风范。”
“是。在下师从凤栖先生学五经六艺,历二十一年。”舞不易神色肃然,低头拱手。
“那么,轮到我展示三百年前的所藏了。”张风炎道。
“掌教带出了守望之甲!?”鹰不泊神色震动。
“不安份的东西啊!我能够感觉到,它在太极天心阵里,已经等得焦躁不安。”张风炎解开了自己身上的道袍。
道袍下赫然是一件森严沉重的铁铠,护心处双狮守护树木的花纹清晰可辩,甲胄上护领口,披甲盖过双腿膝盖,关节精巧,就像是贴着张风炎的身体敷上的一层钢铁,乌光渗人。
张风炎起身,缓缓走到月光未及的黑暗角落里,另外三人这才看清楚他身上的铠甲上流转着一层荧光,变化不定。
“这就是守望之甲?”天僧的脸色也惊恐不安起来。
“不错,惟有把它穿在身上,我才不至于担心这件东西落入异心之人的手里。鹰尊主上过武当山紫霄宫,也知道我在那里坐了十九年,却未必知道武当山紫霄宫下,就是武当道宗最隐秘的所在。张祖师临终前设下太极天心大阵,以镇压和保护这件三百年前武林盟主况天命的铠甲。在天象出现异常之后,贫道在上面端坐了十九年,没有一刻不在担心它重获自由。”张风炎低声道。
“最后一件神物是由鹰尊主在昆仑守护的吧?”天僧问道。
鹰不泊点头,神色肃然:“然而焚寂剑是杀千万人的凶器,鹰某平生也并未见过几次,更没有这个胆子带来此地。”
张风炎不言,走到鹰不泊面前,忽地跪拜。
鹰不泊眉峰一挑,离座避开了张风炎:“掌教何以如此?”
张风炎不答,起身击掌三次。
脚步声远远传来,那是四个精壮的年轻道士扛着一具棺木。鹰不泊看到棺木,不禁愣了一下。
张风炎上前抚摸棺木:“为了后辈人打搅前辈的清净,总是忤逆。”
他猛地掀开棺板。里面的东西暴露出来,鹰不泊一惊之下,竟然拔剑。他这次拔剑毫无犹豫,剑锋寒气飞射,直刺张风炎。张风炎并不惊慌,单手逼出一片火光顶住了鹰不泊,另一只手的掌缘忽然涌出火影,他的手如同燃烧的利刃,对着棺材里的物件切下。
武当派的先意剑被他用手掌施展,更胜于利刃。躺在棺材里的竟然是一句以紫绫包裹的尸骸,从头到脚无处不写满咒符。此时天气尚没有转寒,而那具尸骸外却结着厚厚的寒冰。
鹰不泊被阻挡的一瞬,张风炎已经剖开了那具尸体。单手从中抓出了一件东西,也带着冰棱的长条,在冰下闪烁着铁光。
鹰不泊一怔,收回了剑,向着尸体跪倒。
张风炎也跪下叩首:“晚辈无礼,伤害前辈的法体,罪无可恕,寄此一命,将以有为。”
天僧大惊,他已经明白,那具尸体竟然是三百年前剑圣南宫城的遗骸。
鹰不泊面无表情,横剑踏上一步:“张掌教,你要逼我决战于此么?”
张风炎长拜:“不敢。”
“那你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鹰不泊厉声大喝,“在这一切背后,武当道宗还有多少事不可告人?你为了昔日神器,不惜盗尸求剑。你不能解释清楚,我们二人便有一人不能踏出此门。”
张风炎再次长拜,捧着古老的剑跪在鹰不泊面前。他全无防御,鹰不泊一剑若果真劈下,即使他的护身火劲强横,也难免重伤。
鹰不泊横剑不动。
“这件事,我和鹰尊主都知道,舞不易大人和天僧大师或许还不完全明白。”张风炎缓缓说道,“昔日前辈之物沾染影州邪气,夺人心魄,绝非凡人可以镇压。我教以太极天心阵镇压守望之甲,足足用了六十年。张鹤初祖师和影州一战之后,身体缩如幼童,却依旧强撑着活了六十年,以不可思议的绝大勇气修建了太极天心阵,守护和镇压此甲。阵势既成,他便撒手尘寰。”
“那么鹰尊主,焚寂剑是如何镇住的?”他转向鹰不泊。
鹰不泊沉默良久,终于长叹一声:“南宫前辈没有张鹤初真人的福气,大战后他只活了一年。当时他尚能动弹,但是看不见听不见,五感皆失。他的所有感觉都像是被封在了身体里,就像魂魄被封在躯壳中。他知道自己将死,却没有办法镇住焚寂剑的邪力,于是只能以身体为祭器,他手书令亲传弟子将剑从他自己的颈部生生插下,以身封剑,再把他的尸体以紫绫包裹,沉入寒潭。他以剑心魂魄镇压焚寂剑,这件事是昆仑绝大的秘密,我也只是出门历练之时师傅告知于我,我才接过了守护的重任,却终于也不免暴露于世。”
舞不易惊悚,转而有敬仰之色,来到棺木前跪拜。天僧也合十,低低地念诵。
“我知道这件事已经冒犯了昆仑剑尊,百死难赎。可我向尊主乞命,也不是没有原因。”张风炎再次向鹰不泊跪拜,而后扭头,“请你们的有余师兄。”




天衍皇帝 第二百零七章 底牌
第二百零七章底牌
又是四个道士抬着一具小辇从断墙后而来,走近了,看见他瘫软在那里,只能以眼神示意。
张风炎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我最心爱的弟子之一,马有余。我请他去取焚寂剑,他临行告诉我必将不辱使命。他确实带着南宫前辈的尸骸归来,可是因为他自己下昆仑寒潭取剑,为光焰所伤,从此全身瘫痪,终生只能坐在这具辇上。”
他回到鹰不泊面前:“鹰尊主,愿意为了天下人牺牲的,并非只是张鹤初祖师和南宫前辈。这一战,我们同样可能死无葬身之地。然而我希望这三百年后的头一战,我们可以赢,这样便可占据主动。”
“可是掌教汇聚了所有三件神器,到底为了什么?”鹰不泊声色俱厉。
“鹰尊主你应该已经猜出来了。”张风炎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三件神器,作为我们的底牌,现在拿出来是有些早,但是影州之人的实力深浅我们并不清楚,这一次如果输了,那恐怕影州就会大举行动了。”
良久,鹰不泊长叹一声:“掌教杀敌之心如此炽烈,与敌何异?”
张风炎冷笑:“鹰尊主,可笑世人愚昧,拜佛求神,想以一些小恩惠换得大回报。可是神是什么?神高高在上,怎会体谅人的死活?”
鹰不泊沉默,而后摇头:“掌教,你的杀气太盛了。修道之人,连神也不放在眼里么?”
“张某眼里,无神也无魔,只有人而已。鹰尊主,我们不是要救天下人么?所以我们如何有退路?”张风炎昂然而立,声如磨铁,“神来杀神,魔来杀魔!”
月色下,他须发皆动,面无表情却又如同狮子般愤怒。
此时无人已可以折张风炎的锋芒,他已经将这锋芒藏了十九年。
“掌教,你终要把这次赴会的人头都押在你的赌桌上啊!”鹰不泊叩剑轻叹,在南宫城的尸骸前一个长拜,拿起焚寂剑,缓缓走出野观。
舞不易抬眼看着他渐行渐远,忽然觉得那高大的背影竟有一份孤独。
又是枫红的时节,归墟之地附近的一个大岛海羽岛的山头的红枫已经过了霜,红得通透而苍老。天高无日,秋寒已经很重了,一阵萧瑟的秋风卷上山头,红枫落了满地。
绿衣飘飘,飞舞在海畔的山头。眺望着岛内的白塔城,绿衣女子轻轻理了理耳边的发丝,一头长发在寒风中散乱,一双眼睛却沉静得如古井深潭。令人惊异的是,她的长发不是纯黑,却是极深的青黛色,如果对着光看去,那双眼睛竟也泛着幽深的绿光。
“我回来了……”她轻声说,不知道说给谁听。那细微的声音立刻就被寒风吞噬了。
一群人围聚在海边的观潮台附近,望眼欲穿地看向海平面。终于,一道隐约的白线出现在远方,如同万马奔腾,滔天狂澜疯狂地卷动着推了上来。一刹那,天地间一切声音都被水声压过,那力达千钧的狂浪里似乎有无数的水兽咆哮着。原本平静的江面忽起数丈高的水墙,势不可挡地冲击着两岸,扬起漫天的水雾,如同无数细小的冰zhēn ci进人肌肤里。观者无不为这浩荡的场面所震撼,甚者更是全身颤抖,嘴边的叫好声再也喊不出来,只能在造化的雄伟力量面前目瞪口呆。
一个观潮的少年回头擦了擦脸上的水,忽然看见绿衣的女子正默默地从观潮台后面走过。任凭那大潮如何壮观,潮声如何骇人,她根本就无动于衷。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与她没有关系,她只是走她自己的路。
少年的目光落在绿衣女子的身上竟再也没有挪开。白塔城盛极一时,有很多美丽的女子。少年也是个浪子,可是这个绿衣的女子却让他有一种发自心底的震颤。
她一路行来,万物失色。
贴身的绿裙裹着她的身躯,一根二指宽的金带旋绕在纤细的腰上束紧。少年怦然心动,只觉得一生中似乎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华艳。他的目光追逐着女子,从她圆润的肩头一直落到丰隆的胸脯,顺着她的腰肢滑过裙裾,最后落到那双已经满是尘土的白鞋上。他看得忘形,目光里却没有登徒子好色的猥亵,只有赞叹甚至惶恐。
可是他不经意就会避开绿衣女子的脸。令人难以相信这样无双的尤物会有这样一张冷漠的面孔,一看到她的脸,少年就觉得她很遥远很遥远,遥远得虚幻起来,也寂寞起来。
“看够了么?”绿衣女子忽然停下步子淡淡地问道。
少年急忙转过脑袋,根本就不敢回答。
“要是看够了,就离观潮台远一点,真正的大潮马上就要来了,你肯定会被潮水吞没。”
“姑娘吓唬我了,”少年一看绿衣女子没有发怒的样子,心里一高兴,马上又变回了油腔滑调的样子,冲那女子喊道,“姑娘关心在下,在下自然高兴,可是在下在白塔城住了十年,却从来不知道潮水可以上到观潮台来。而且现在水势已经低落,姑娘过来和在下一起看看可好?”
“每年在观潮台上都有淹死的人,街上谁都知道,只有你这样的纨绔公子才会如此无知。”绿衣女子轻声说道,可是狂浪居然没有压住她的声音。
“姑娘你可真会吓人啊!”那少年看女子说得认真,顾做洒脱地大笑起来。
“不知死活,你回头看看。”
少年虽然不信,可此时却不由自主地回头。
一看之下,他连喊都喊不出来了,一道粗粗的浪线远远的出现在不远的地方,急速向观潮台推了过来,比以往任何一次的潮头更大,来势也更凶猛。转眼间已经冲过了一半的路程,而他好出风头,站在最靠海岸的观潮台上,此时就像大水面前的一只蚂蚁。他心里猛地抽紧,腿却软了,想跑,却怎么也跑不动。
“早先不肯听人言,此时却已经晚了,”女子轻轻摇头,那一袭绿衣忽然化作飞火,直扑少年所在的位置。




天衍皇帝 第二百零八章 绿珠
第二百零八章绿珠
那少年尚没有看清,就觉得脖子后的衣领已经给人拎了起来。与此同时,大浪拍击在岸边卷了上来,激起七八丈高的水波,劈头盖脸地打下,眼看就要吞噬两人。
少年心胆俱丧的时候,却听见身边有一声清鸣,一股奔涌的寒气擦过他肩膀投入水波。岸上别处观看的人却看见绿衣女子的手中忽然涌出一道近乎一丈长的青气,青气劈下的时候,水波为之分裂。第二个浪头即将打下前,那一袭绿衣从惟一的空隙里闪了出去,带着失魂落魄的少年一直退到了安全的地方。
少年全身湿透了,好不容易恢复了神智,却发现自己浑身软绵绵地贴在那绿衣女子的胸口,差点儿又晕了过去。绿衣女子看他呆呆的看着自己,微微蹙眉,却没有发怒,只低声道:“不知好歹。”随即一把将那少年推得翻了个跟头,甩掉袖子上的水珠,头也不回的走了。
少年痴迷迷地看她走远了,才忽然想起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那女子的衣服竟然一点都没有湿!
白塔城中的一个小店里,绿衣女子独自坐在一张小桌子的旁边。桌上放着一碗粗米饭,一碟子青菜和一碟子鱼羹。山野的小店,饭菜做得很粗糙,绿衣女子却不在乎,一口一口吃得很慢,很认真。周围不少汉子色迷迷地看着她,她却像没有看见一样。
她虽然没有什么饰物,但是衣衫手工精致,腰间一条不到两指宽的金色带子竟然密密匝匝束腰五六圈之多,一直从腰缠到了胸下,似乎是年代久远的东西。
掌柜的略带歉意地对她笑笑道:“饭菜简陋,委屈姑娘了。”
“没有,多谢你。”女子淡淡地说,而后对掌柜的笑了一下。她笑起来却丝毫没有开心的样子,笑容里竟是一片苍白。
吃完了饭,女子打开行囊取出一柄简单的木梳,解开头发默默地梳理起来。女子坐在露天的桌旁,晚风扬起那一头漫漫的长发,衬着苍白如雪的面孔,于是梳头这样温柔的举动也带上了一抹萧索。店里无论男女,十有**都是在看她,她的一双眼睛却漫无边际地看向远方。
一骑骏马远远驰来,方才她救的少年已经换上了一袭华贵的锦袍,慌慌张张跳下马来,三步两步跑到她桌边坐下,喘着气道:“好歹找到姑娘了。”
“你找我干什么?”
少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左看右看,眼睛落在那两样简单的菜肴上,急忙道:“姑娘这样美丽尊贵的人儿……”
“我不是什么尊贵的人,美与不美,也和你没有关系。”女子打断了他的话。
“总之……总之姑娘不能吃这样简陋的馆子,附近有一家酒楼……”
“我没有钱。”女子又打断了他,她每次说话,声音总是淡淡的,没有丝毫喜怒。
“我有,我有!我请姑娘!小生杨锐,还有些家资,姑娘救我性命于必死,小生怎敢不报?”那锦衣少年杨锐慌忙说道。
“我不花别人的钱。”女子微微蹙眉,整理好了自己的头发,从腰间取出一小串铜钱付了帐,又问那掌柜的道,“先生,请问附近哪里有借宿的地方,我盘缠不够了。”
掌柜的哪里敢当她先生的称呼,急忙道:“折杀小的了。附近怕是没有,要是借宿只好白塔寺寺去碰碰运气了。”
杨锐一步不离地跟在女子身后,此时忙道:“姐姐若是缺少盘缠,小弟理当解囊相助。”
听到“姐姐”这两个字的时候,那绿衣女子忽然扫了杨锐一眼,幽深的双瞳里有了一丝怒意。杨锐自己知道说话不妥当,扬起手来就扇了自己一个嘴巴。白塔城里除了亲生姐弟或者年龄明显年长自己的女子,就只有青楼里的娼女们被叫作姐姐。他生性风流,不时出入青楼,这时候见绿衣女子美艳无双,口不由心就说了出来。
绿衣女子不再理杨锐,拎了包袱就要上路。
“姑娘,我真的没有任何对姑娘不敬的心思啊!”杨锐紧紧跟在后面。他虽然贪恋风流,也倾慕那绿衣女子的美艳,可是女子脸上的神情竟让杨锐不由自主放尊重起来,更何况她一身武功也不是杨锐可以应付的。他虽然还是想和女子亲近,却不敢有一丝猎艳的想法。
他刚说完,就看见绿衣女子忽然停了下来,心里一阵喜悦,可还没来得及再开口,就感觉后领给她揪了起来。女子猛力扯了他一把,随之身形一闪,杨锐又一次栽进了她怀里,就在他喜不自胜的时候,后心猛的一凉,而后就如同着了火般热起来。接着他闻见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道,剧烈的疼痛从背上传来,脑子里一片模糊。
“姑娘……”杨锐想喊,却觉得全身都虚了,眼前一黑,彻底瘫在了女子的身上。
绿衣女子无声地扶起杨锐,将他放到了一张长凳上。杨锐的背后插着一枚月牙形的银勾,鲜血流了一地,已经不再有呼吸了。
他瞪大的眼睛里再没有一丝生机,绿衣女子看着看着,幽幽地叹息一声。
“嘿嘿,想不到绿珠姑娘还那么多情,难不成看上了这小子?”小店的角落里,一个人连声冷笑。四周一共七个人都缓缓站了起来,他们装束各异,可手里提的月形弯刀却一般无二。
“我没有看上他,我也并不多情,可是众位五海堂的走狗却太无情了!”女子缓缓说道。
“我们不是五海堂的人。”旁边的桌子上一个竹竿一样的瘦子低垂着双眼,“只不过和五海堂志同道合而已。”
“你既然没有看上他,这小子胆敢纠缠绿珠姑娘,也是自寻死路,哥哥我看着碍手,顺带帮你收拾了他,妹子也该谢我才是,难道还要为他报仇么?”角落里那精悍的矮个子一脸阴险的样子。
“他虽纠缠于我,却不该死。他不该死,你们就杀的就是无辜,我当然就可以为他报仇!”
“妹子要报仇,还是因为哥哥杀了你的小情郎,怕什么,去了一个情郎,这里可足足有七个!”那矮个子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了淫邪。




天衍皇帝 第二百零九章 明心和尚
第二百零九章明心和尚
“不要说了!你可别忘记她的武功,我们三海帮的师兄弟已经死了十几个在她手上,再拿不下她,我们还有什么脸面立足海上?”瘦子明显身份辈份更高,也更加警觉。
“拿下我?”女子微微摇头,“原来你们跟了我这么久,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
七个人缓缓列开了八卦的阵势,那个瘦子分明技高一筹,一人独站震兑两个方位,脚步不断变化。七个人一步一步缩小着圈子。
那矮子淫笑起来:“任你多烈的性子,也别想逃过我的手心!”
“无耻!”女子冷冷喝道,“早先不杀你,只是因为不想杀错人。现在你们要抓我,不先向我下手,却去残害不相关的人,已经是死有余辜了!”
“死有余辜又怎么样?妹子,你想杀哥哥么?你舍得么?”矮子正笑得欢,忽然看见一道水波一样的清光在眼前荡漾。女子清澈的声音好像就在耳边:“既然知道该死,就去死吧!何苦逼我?”
在一旁掌柜的眼里,那女子的身边忽然有无数的水纹飘动,滟潋的水光里,有一袭绿衣依然烈烈如火。绿衣女子的身形在水光笼罩下轻盈地转折,曼妙如同舞蹈。掌柜的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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