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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衍皇帝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破烂侯
水波收敛,八柄银月刀同时落地,无数细小的血痕出现在那八个银月刀门人的身上,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绿衣女子缓缓地将九尺软剑收进了腰间缠绕的金色剑鞘中。血雾猛地腾了起来,他们全身所有的血口一齐炸开,细密的血点溅上了女子绿意盎然的衣裙和苍白的脸。八具尸体沉重地栽倒在地上。
女子用衣袖擦去了脸上的血,从那八个人怀里搜出了所有的银子放在掌柜的台子上道:“你赶快走吧,他们的人快要来了。”
掌柜的呆呆坐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回答,女子略带谦疚的神色,轻声道:“得罪。”
而后她拿起自己的包袱,沿着小路向白塔寺的方向去了。
小路的尽头,艳丽的火红随风摇曳,背后是苍白的云天。
最后一声晚钟袅袅散去,白塔寺也归于寂静。
烧香祭拜的人也已经散去了,僧众做完了晚课,照例到了关寺门的时候,台阶上却还站着一个老僧,一个女子,那袭绿衣在暮色里显得苍老。两人相对无言。绿衣女子已经在这里站了半个时辰。
“唉!”老僧叹道,“女施主,不是白塔寺不留客,只是你一个孤身女子,又年纪轻轻,只恐在寺中歇息多有不便啊。”
“大师,我已经说了,既然白塔寺不便留宿女客,我绝不敢勉强。我今夜宿在何处也并不重要,我只是想见明心大师一面。”女子轻声恳求道。
“这就更难了,师弟素来不见客,连方丈有请也时常不到,何况是见女施主?除非女施主真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否则老衲无论如何也不敢通报的。”
“我想请明心为我做一场法事。”
“敢问女施主和师弟可熟识?”老僧问道。
“很久以前。”
“敢问施主名号?”
女子犹豫了很久,摇头道:“我说不得,说了对寺里不好。”
“那就恕老衲无能为力,”老僧合十垂首。
女子眼帘低垂,双目中清光如水。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和尚挑着水走过台阶,嘴里似乎低声哼着曲子,看也不看两人,摇摇晃晃地进了寺门。女子低头不语,直到和尚背影即将消失的时候,她忽然抬头唤道:“明心!”
那和尚也不回答,还是哼着曲子向前走去,台阶上的老僧摇头道:“女施主恐怕喊错人了。”
“不会错的,”女子轻轻的说,声音清晰地送出很远,“你是明心,我记得那首曲子。”
挑水的和尚停下了脚步,台阶上老僧愕然。他当然知道刚才过去的挑水和尚确实是明心和尚。当年的方丈曾说明心和尚智慧全寺第一,必成一代高僧,着实惊动了白塔城的善男信女。可是明心和尚性子古怪,不喜欢和寺里的善信往来,更不喜欢做法事。除了打水扫地,他成天就是邋邋遢遢地在城里逛,素有疯和尚的称号,老来更是如此。人们也渐渐对他没了兴趣,现在来寺里的施主没有一个将他看作高僧,只把他当作一个疯疯癫癫的和尚,也没有人叫他“明心”,至于指明叫他做法事的,更是绝无仅有。
“我不是明心大师,我只是明心和尚,明心和尚认识的人不多,恐怕没有见过施主,”明心和尚也不回头,随口答道。
“见过没见过都不要紧,只求明心和尚帮我做一个法事。”
“人死万事空,法事?不做也罢。”明心和尚道。
“不过是求我自己心安。”
“你可有心?拿来与我瞧瞧?”
“以前……有过。”
明心和尚闻言回首,放下了肩上的担子,仔细打量了那女子几眼道:“何苦说得这样凄惨?你要做法事,让别的和尚给你做,有何不可?”
“九泉之下他们有灵,只怕希望你为他们做法事。”
“拿来我瞧。”明心和尚伸手道。
女子默默的将一个白布包裹递给明心和尚,明心和尚打开包裹,露出里面的两个小坛子,坛子上各用浓墨写着姓名。明心和尚轻轻地念那两个名字,念了许久,忽然惊道:“他们不是已经去东陆了么?”
“他们又回来了,”女子轻声说,“回来了……”
“那……你是?”明心和尚凝视着那女子,微微摇头。
“我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好!”明心和尚抄起那两个骨灰坛子大步走进寺里,撞起了大钟。
钟声轰鸣,一时间,寺里所有的和尚都跑了出来,茫然不知所措地围在一起。一个老和尚也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大殿前,只见明心和尚身边居然站着一个美艳的女子,心里恼火,大声喝问道:“师弟,这是怎么回事?”
“明心和尚只想做一个法事,请各位帮忙,”明心和尚合十行礼,脸上疯疯颠颠的样子忽然都不见了。





天衍皇帝 第二百一十章 法事
第二百一十章法事
“法事?这么晚了做什么法事?”老和尚是方丈,呼喝起来大有威风。
“明日就过了头七,请方丈成全。”女子低头道。
“女施主,不是贫僧怪你,可是你孤身女子夜入寺中,有违寺规。”方丈见周围几个小和尚眼神尽往女子身上偷看,心下更怒。
“我在哪里无所谓,只要方丈愿意帮我做这单法事,我立刻就走,”女子轻声道。
“纵然要做法事,也没有惊动全寺的道理。”
“不是这位姑娘要惊动全寺,是明心和尚自己要唤来全寺的弟子,”明心和尚答道。
“你又发的什么疯?”方丈对自己的师弟更是不留面子。
“只因此二人确实值得我们全寺为之超度。”明心和尚缓缓说道。
“既然如此,那好,全寺一夜fǎ hui,五十两银子,请施主捐了香火罢。”方丈原本贪财,这时候见女子的衣着不像是贫穷的模样,又起了赚钱的心思。
“我……我没有钱了,”女子摇头。
“施主莫非是捉弄我等?”方丈顿时翻了脸。
女子无言,只是微微摇头。
“师兄,你能否少赚这一次钱?”明心和尚叹道。
“你是方丈,还是我是方丈?师弟,你素来目无尊长,仗着师傅当年宠爱你就放肆妄为,今日居然为了一个女子顶撞方丈?莫要怪师兄动用戒律罚你!”方丈大怒。
明心和尚长叹一声,忽然揽衣跪下,对方丈连连磕头道:“师兄,明心和尚从来不曾有求于你,就请师兄准了这一个fǎ hui吧!”
“你这……这是为何?不要以为磕头我就怕了,你想逼迫方丈不成?”老方丈大惊,扭过头不去看他。
明心和尚不再说话,只是砰砰磕头,一滴滴鲜血从他额头上落到地下,周围一片寂静,只有他磕头的声音。
红衣女子默默地看着他,又仰头看向天空,而后轻声问道:“方丈,你不过是要五十两银子是么?你等等我,我就拿银子回来。”
明心和尚忽然抬起头,他脸上尽是鲜血,神色狰狞,放声怒喝:“你待要为他们做法事的银子来于匪盗之手么?”
“不,”女子摇头,“可是大师又何必如此?我所知道的明心和尚,佛前尚不低头。”
“磕头算什么?佛又算什么?佛是泥塑明心雕。”明心和尚一边磕头一边苦笑,“明心和尚读了佛经不能救人,难道磕两个头为人做一场法事还不行么?”
“大师何必为当年的事情自责呢?”女子苦笑,“都过去了。”
明心和尚再不回答,只是磕头,不停的磕头。血最终在地面上染红了碗口大的一团,方丈终于摆着手道:“莫磕头了,莫磕头了,我怕了你了,怕了你了。拿法器来,大家进大雄宝殿坐下,今夜就当白作一场法事。以后少叫我看见你这个疯子。”
女子幽幽地叹息一声,明心和尚艰难地抬起头来对她笑了一下,笑得很苦。
五百多僧众,一夜灯火通明,锣鼓不休,颂经的声音远远飘进了白塔城的千家万户。附近的人们都猜测着什么样的大人物居然劳动了白塔古寺全班和尚,这确实也是白塔寺建寺以来少见的大fǎ hui,可是颂经击鼓的和尚们却并不知道他们在为谁的亡魂超度。
女子没有进寺,她如言守在寺门外面。夜风一阵寒似一阵,她的身影显得份外娇弱。可她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没有一丝换个地方躲避寒风的意思。寺内的颂经声回荡了很久,终于停下了,随着最后一声明心鱼响,魂魄是不是已经上了西天?
两行晶莹的泪水缓缓爬过了她苍白的面颊。
过了很久,明心和尚走出了寺门:“骨灰我明日会代你葬在寺后的塔林里。”
“多谢明心,我就不去看了,”女子轻声道,“明日,我要去见一个人,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
“你真的是当年那些孩子中的一个?和尚见你腰中缠的似乎是软剑,当年那些孩子中却是没有会武功的。”
“一言难尽,”女子摇头。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明心和尚终于忍不住问道。
“我还是不说为好,说了,只怕给大师惹下麻烦。”
“麻烦?”
“对于我,很多势力都杀之后快,大师若知道我是谁,只有害了大师。”
“难道你做下了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明心和尚皱起了眉头。
“人,我杀过,都是该杀的人,那些人诛杀我们,却是另外的原因。”
“什么?”
“影州。”女子说得很简单。
“影州?”明心和尚颇为吃惊,思索良久才问道,“莫非你是因为这次归墟大会而来?”
“大师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
“是啊,无用。那你恐怕也并不相信我佛所谓因果报应,诸天地狱之说吧?”
“不相信。我请大师超度,只因为他们生前信佛。”
明心和尚点头,不再说话。
沉默了很久,女子道:“多谢明心,我已经没什么遗憾了,就此别过。”
她脸上忽然有了一丝笑容,虽然朦胧,却美得让人心动:“看见大师,又想起以前的事,有乐有苦,还是没有忘记。”
说完,她转身离去,孤零零的一个人,连包袱也没有带走。
“当年的那些孩子里和尚只记得一个,她总是穿绿色的纱裙,常常看着大海发呆,弹的琴很好听。和尚记得她曾悄悄给和尚说将来要嫁怜惜她的人……”明心和尚忽然对着那女子的背影大喊,“她的名字叫绿珠。”
女子遥遥地转过身来对他笑,消失在夜的黑暗里。
自绿珠算起,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以及东陆各国宰执一方的枭雄尽数出现在了大海上,并且都在向归墟之地汇聚,这些人各怀心思,是敌是友谁也不敢轻易下结论。
除了已经露面的大人物们,还有很多黑暗中的势力迟迟没有现身,特别是影州的人,自从在大海上现身过一次之后便失去的消息,一起消失的还有白亦痕和五海堂的核心高手们,暗流涌动的大海上,巨浪似乎在下一秒就会冲天而起。




天衍皇帝 第二百一十一章 雪落山庄
第二百一十一章雪落山庄
海羽岛,北高峰。
清晨,朝阳的光辉穿过秋树投在山路上,照得一片温暖。虽然接近深秋,可海羽岛气候温和湿润,树木大多还透着沉郁的碧色,远处不时传来啾啾的鸟鸣,为沉静的北高峰添上了无限生机。
松下,褐色长袍的老者坐在一乘凉轿中,一张厚而软的毡毯将他腰以下围了起来,他手里拿着一卷经文,正看得入神。奇怪的是,四周一片静悄悄的,看不见一个轿夫。只有悬崖旁站着一个青年,手里一道刺眼的银华在阳光里不断跳动。那是一柄bi shou,玲珑剔透如水晶一般。青年抚摸着那柄薄刃,唇间流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意,冷厉的双眼紧紧盯着上山的道路。
他所关心的只有山路,和山路上将来的人!
“何必那么紧张呢?”老者一边翻书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何时紧张了?”青年冷笑一声,“我吴越怕过什么人?翼州侯的五百铁甲骑射我只用了三百一十七刀,一匹马也没能跑回去。她,我还用担心么?”
“不担心?”老者摇头而笑,“你的指间刃固然险到了极处,她的束衣刀却是天下软兵的宗主。而且,不要忘记了,她和你是一样的!”
“一样不一样,一会儿就知道了。”
吴越不屑地哼了一声道,“那个贱人除了生得媚人,会勾引男人,还有什么真本领么?”
“你们五人中的武功有谁是真的自己练出来的?你如果不是机缘巧合,哪里来的这样一身绝世武功?而她和你一样!轻敌则必死,我们这次千里迢迢的追来,不要指望她留情。”
“我不指望她留情,她也休想指望我留情!”吴越狠狠地说道。
“不要猖狂了。如果不是我在这里,你哪里敢说这样的大话?”老者摇头道,“如果不是害怕她的束衣刀和‘流水千山’的绝技,你又何苦求我一起来?”
“裘老,你要袒护那个贱人?”吴越羞怒交加,向老者大声喝道。
“可笑,我是在袒护你,难道你一双眼睛白长了么?像你这样不识时务,将来如何接掌我雪落山庄的大业?又怎么能带领雪落山庄扬名武林?”老者听他言辞无礼,不禁也动了怒气。
“影州之人重出北陆,这雪落山庄的首领之位哪里轮得到我来坐?裘老,你不是诳我的吧?”吴越话里有急切之意。
“只怕影州之人一时还无暇顾及雪落山庄,你放心好了,庄中在我之后无人可掌大权,这庄主的位置必然是你来坐。”裘老轻轻叹气,安抚吴越道。
“庄主又如何?”吴越心头忍不住狂喜,却还是冷冷地哼道,“昆仑剑尊和武当的高手已经登门拜访过了,恐怕你是想让我去背这个包袱吧?”
“包袱?你难道真的不想背?”裘老笑道,转眼又有一丝忧色,“昆仑鹰不泊确实是绝代高手,论单打独斗,我如果没有受伤或许还能和他一搏,此外庄中只怕没有他的对手了。而武当掌门张风炎据报尚未下山……除非影州高人出手,否则……唉,前途难测啊!”
“一个两个高手又能做什么大事?我雪落山庄下属众多,一两个高手岂能阻挡我的去路?”吴越越发的猖狂,几乎以为自己已经雪落山庄庄主一般。
“可是,你怎么不想想昔日天衍皇帝蛇骨狱独斩影州三千骑,两地高手的惊世一战?一个两个高手未必不能挽狂澜于既倒。”
“我就不信……”吴越还没有说完,忽见裘老双眼忽然从书上移开,精芒四射。吴越一惊,顿时就停下了。
“来了。”裘老低声道。
“哪里?”吴越大惊。
“山路的另一头,”裘老无奈地指点道。
山路上,一双清澈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二人,那袭绿色的裙衫掩映在道边的树木间。
“你……怎么从山上下来?”吴越骇然。
“谁也没有说她一定从山下上来,对手从哪里来都有可能,难道这一点你还不明白么?”绿珠没有说话,裘老却代她回答了。
而后,裘老微笑着对绿珠点头道:“绿珠,许久不见了。”
绿珠走出了树丛,一步一步,缓慢而轻盈的走向吴越和裘老,风间绿衣飘飘,鬓边的一缕黛发飞扬,如同纤纤手指无声地撩拨着人心。吴越不是第一次见她,也明知她抱着杀心而来,可此时依然能感觉到她玲珑的躯体在绿衣下的诱惑,他的呼吸一阵紧促,只得急忙侧过脸去。
裘老微微叹息,咳嗽了一声,这才唤回了吴越的心神。
绿珠站在他们身前约六七丈处,和两人势成三角,她修长的手按在缠于腰间的金色剑鞘上,苍白的脸上没有半分喜怒。
“你为何孤身到此?”裘老缓缓问道。
“我来杀他。”绿珠平静地说。
“你可知我们前来杀你,而你为何杀他?”
“该知道的他都已经告诉你了,何必多此一问?”
“是因为徐州的事情么?”裘老在她直截了当的回答下,也只得直言以对。
“不错。”
“吴越是在徐州杀了那些人,可是那些人不尊山庄为恶不少。吴越杀了他们也无不可,你何必执意与他为敌,令庄内手足相残呢?”
“名门,不是逼迫无辜的百姓去尊崇,更不是掠夺他们的家财米粮。吴越身为五大首领,纵容属下肆意拉人入教,不入则威逼其妻女,甚至重刑加身。又逼迫各地弟子贡献所有的财物入教,购买兵器,自己在徐州购置楼阁……”
“胡说!我购置楼阁乃是为了庄中体面,哪里有堂堂大教缩在深山野林里做野人的道理?”吴越脸上血红,大声喝问,打断了绿珠的话。
他话音落下,绿珠却说了下去,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他的吼叫:“被他烧死的七十六个人都是徐州的小商户,一生辛劳也不过积累百十银两。他们不愿意交出家产,就告诉了官府。徐州守备派遣了官兵守在巷子里,吴越却不就就此罢手,他亲自去徐州城穿风巷,杀了七十多官兵,又派人将所有的商户带回吴越统领的分堂。最后召聚弟子,一把大火将七十六人烧成一堆骨灰。自此分部弟子再没有人违抗他的命令,只因为再没有人有这个胆量了。”




天衍皇帝 第二百一十二章 水火之战
第二百一十二章水火之战
“就因为这你要杀他?”裘老挥手让吴越不要说话。
“这理由难道不够么?”绿珠一双美丽的眼睛深不见底,一直盯着裘老的眼睛。
“那些人身为我教中弟子,却和外人勾结,吴越烧死了他们……虽然惨烈,却也情有可原。”裘老缓缓说道。
“你对吴越有情,却对那些死去的人无情。他们被逼着入教,被逼着纳金,被逼着去死!你可曾想到过他们手无寸铁,自始至终连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绿珠的手微微颤抖,而后猛地捏紧了金色的剑柄,“难道所谓光明,就是逼迫那些弱小的人么?”
“可天下大事变更,怎么会不死人?又怎能因几条普通庄众的性命而杀我雪落山庄首领?绿珠,你可知道你这样做是在毁我庄中大业?”裘老见绿珠全身忽然逼出勃勃英气,知道她杀心已起,急忙劝阻道。
“我不知道大业,我只知道他杀的人不该死!”绿珠缓缓走向了吴越,她和吴越间的空气忽然飞速流转起来,无数水纹横空而过,周围的一片都笼罩在清亮的水声中。一道又一道大潮般澎湃的力量已经推到了吴越的胸口,绵绵不尽地压住了他的呼吸。
“贱人!不要假装清高,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货色!你不要逼我出手!”吴越见裘老并没有出手阻止的意思,心里发寒,厉声呵斥道。
“我是什么货色与你无关,”绿珠冷冷地说,“前来受死,不要败坏了雪落山庄五大人的名声!”
吴越知道势无可避,低吼一声,全身一股火气涌动,瞬间吴越的真魂之力已经贯彻了他的全身。他右手手指弹开,将水晶一样的指间刃握在掌中。刹那间,近乎透明的刀身忽然化作鲜艳的火红色,灼热的气流在刀身旁卷动。
此时,一道清亮的光华冲出绿珠的腰间,她手中的武器不像一柄长剑,更像一条湛青色的绢带,在水纹间盘曲如一条灵蛇。绿珠带着无数水纹忽然腾空,那柄名为束衣刀的软剑上似乎卷起滔天狂浪,以万钧之势压上吴越的头顶。
可是吴越的赤炎却更快,只见一团耀眼的光亮在吴越的刀上炸开,辉煌的炎火分开剑势直扑绿珠的脸。吴越此时心中暴怒,首先想到的就是烧毁她娇艳却又冰冷的容颜。
千钧一发的关头,绿珠轻喝一声,长达九尺的长剑自己在空中急振,化作了一个圆满的剑圈。绵绵的气劲再一次从剑圈里逼发出去,将赤炎止住,又缓缓地推了回去。
吴越周围一片树木已经给烧尽了枝叶,一招方尽,新力又生,数道火劲被他用指间刃连连摧发出去,绿珠旋身舞剑,剑如流水,又将火劲一道一道融化在水纹里。
吴越气势如虹,而绿珠挥剑如舞,他们各自动用全力尤不能突破对方的招势。吴越的赤炎火势爆裂,且力量几近于无穷,无数火劲被他摧发出去却丝毫没有力竭的征兆,而绿珠的劲道合于水相,过而复生,再强的火劲也无法破开她护身的剑势。
老者裘老在一边静静地观看着这场恶战,若有所思,任身边两人生死相搏,他却仿佛无动于衷。直到看见吴越的火劲越来越逼近绿珠,他这才微微点头道:“终于到时候了。”
吴越此时占尽上风,狂喜之下,左手凭空推出火劲,而右手的刀忽然转到了指间。他身为吴越,最强也最险的一招就在指间刃的“星火燎原”上,只有刀尖的一点火劲,却是真魂聚集在一起所发,也只有这一招才能突破绿珠“流水千山”的封锁。
眼看绿珠再退一步,吴越暴喝一声:“死吧!”右手硬是chā jin了无边的水纹,指间的刀锋刺向绿珠的额头。他自信这一刀再也无人能够阻拦,已经抱了必胜之心。
“以火迫水,终究一败。”裘老轻声叹息道。
“你永远都不知道那些人是何等无辜……”忽然间,吴越耳边传来绿珠幽幽的话语,静得生寒。
水纹全部消失了,束衣刀在一瞬间绷得笔直,近丈长的青光破风斩落,那上面浩荡的劲道再也不是剑势,而是刀劲!吴越浑身彻寒,恍然大悟。他忽然明白了束衣刀的名字,在这柄软剑灌注了绿珠真力的时候,它就不再是长剑,而是九尺长刀。这一势“天河大梦”才真的是绿珠的必杀招数,也是他把水纹逼到了极处后水势自己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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