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主播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一斤桃花
受赐赦令的官员,可以免一次死刑。
朝中持有赦令的官员一共就那么十多位。
那书生脸上露出一副古怪的神气,说道。
“年初的时候,张尚书制订了一条新法。”
“说倘若有人犯了谋逆的大罪,纵然持有赦令本人可以免死。”
“但是他的家属也该受到严惩,或者处决或者籍没入官充为奴婢,以儆效尤。
“天后觉得很有道理,就允准了。谁知道……”
“如今张尚书虽然怀有赦令,可以免死发配边荒。”
“可是他家中十五岁以上的男丁却是都要斩首的。”
“至于那些妻妾女儿、侍婢丫头,就全部籍没入宫,充为奴婢了。”
李行周听了,脸上也不禁露出古怪的神气,半晌才道。
“这可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么?”
那书生走在李行周身边。
眼看着那些死囚的狼狈模样,不禁叹息道。
“张嗣明想出这么一条律法,本来是为了迎合天后。”
“想不到却作法自毙,最先着实在他自己身上。”
一路人笑道:“这算什么,你瞧见那两个戴大枷的了么?”
“那两人就是徐敬业之弟徐敬真和洛阳令张嗣明,他们是拉去陪绑看杀人的。”
“他们戴的那种大枷,就是张嗣明想出来的,专门用以惩治重犯。”
“如今可好,他自己也尝到了那种大枷的厉害。”
众人听了便纷纷叹息起来。
......
李行周回到家中,先去看了自己种的土豆和地瓜。
土豆叶子绿油油的,看起来长势很是不错。
那些种得早的地瓜,枝蔓也爬得不短了。
地窨子里的地瓜已经不再冒出新的秧苗了,李行周决定今天再掐最后一次枝蔓种上,以后便不再栽种了。
不过现在还不能掐枝蔓种,大中午天太热,得等晚上天凉下来掐了再种才行。
李行周看过地瓜和土豆,便来到搁置在院中桂花树荫凉下的石桌旁,开始练字。
李行周对读书有些头疼,对习字倒是没什么抵触,倒不是说他多喜欢写字。
作为一个吃鸡小主播,他除了对吃鸡有兴趣外。
他对任何事都没有什么兴趣。
他练字只是他认识到。
在这个年代写得一手好行书,倒是一件很有益处的事情。
李行周写累了,便抬起了头。
他看见卫寒霜在一旁默默的注视着她,内心一暖。
和李行周相处久了,她的着装的色彩免不了受到一些影响。
长裙长裤,缀着简单花纹的月白罗衣配上素净的坎肩。
最近的李行周更喜欢白净清丽一点的打扮,于是乎,卫寒霜往日里喜欢穿红黄绿色为主的衣裙这时候穿得少了些。
李行周却是笑了出来。
随后,他的身影笼罩过来,卫寒霜的脸上本来还有几分赧然的,这时候倒是安定下来。
“明日,我们春游吧!”
李行周含情脉脉的说道,这几日“三步倒”是赚了些钱。
但是他对卫寒霜有了几分冷淡。
为了不让卫寒霜失落,他忽然想到这个好点子。
大唐第一主播 第十七节 山水相逢
洛阳城外便是洛水。
洛水是黄河的分支。
一眼望去,还是浩渺无际的一条大泽。
漕船络绎,驶于河心,帆樯林立,遮天蔽日。
河边则岸柳成荫,芳草萋萋。
直通皇宫正门的一道长桥横亘于洛水之上,桥上人车熙攘。
自从武后长期待在洛阳后,洛阳的这个皇宫俨然成为了大唐的核心。
这座桥叫“天津桥”,因为接连着皇城的正门,每天清晨,晓月尚高挂空中,桥上便车水马龙,因此成为洛阳一景,被称为“天津晓月”。
洛水边上,清静安闲。
一片空旷的河岸空地上,用竹竿插地,紧挨着河水围了一圈布围子。
布围子只放出临河的一面用来观风景,布里边吹着筚篥,拨着箜篌,隐隐传出歌乐之声。
看起来是个大户人家在此踏春。
百丈之外另一处地方,也围了一圈布围子,不过距河岸还有数十步距离。
一些家仆下人正在布围子外面蒸煮烹炙,调制各种美味,肉香迎风飘散。
而布围子正面的空地上,则有两个壮士正在相扑。
帐围之中,正坐着三个妇人。
如果李行周在这里,一定会认得。
那个约五十岁上下,姿色只算中下,身材已然发福的中年妇女。
俨然是那个王夫人。
她身边依旧是那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脸上还薄薄地敷了一层粉。
原来,当日里少年不小心踩到了王夫人喂养的波斯猫。
后来,年轻人忍气吞声,再三讨好,撒娇卖乖,最后少不得又在榻上使尽浑身解数。
总算哄得王夫人转怒为喜,不再怨怼,张易之这才放下心来。
为了哄得王夫人开心。
几天以后,他又张罗请王夫人与她私交甚笃的几位贵妇人出游,出游的地点并不太远,就在洛水边上。
帐围子里面,此刻正有三个妇人围坐在毡毯上,玩着酒令游戏。
奴仆下人们在四下里恭立侍候着。
少年虽然很得王夫人的喜爱,但是也没资格坐着,而是和下人们一起坐着伺候着。
三个妇人中间,放着一只玉制的乌龟,碧色的乌龟背负着一个蜡烛状的高筒。
整个玉龟和蜡烛状的筒子是由一块完整的玉石雕刻而成的,筒上还镂刻着莲花状的钮瓣。
筒内放了一把玉制的长筹,一个妇人抽出一支,看了看玉筹上刻的字,笑道。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放!哈哈,这一轮我不用喝了。”
这个妇人虽然衣着锦绣,巧施脂粉,可是依旧掩饰不住她的老态,只是因为保养得宜。
所以她的皮肤比较细嫩,再加上头上戴了乌黑的假发套,遮住了那一头白发,所以看起来年轻一些。
然而岁月不饶人,毕竟是过了六旬的妇人了,她脸上的皱纹就像那龟背上的镂刻一般清晰。
王夫人笑了笑,小心翼翼的看向另外一个少女。
那妙龄少女斜卧于榻上,身着一袭大红牡丹衫子。
外披一件白色的纱衣,下着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裙幅褶褶。
被阳光一照,如雪月光华般轻泻于地,衬得她那婀娜柔美的体态更加性感诱人。
这个成熟娇媚的少女并未如那老妇一般身着盛装,她那一头乌黑靓丽的秀发只是用一条发带束起,两缕青丝便分垂于削肩之上。
将她那因为略宽而显得有些刚性的下巴掩得尖尖的,韵味便俏皮起来。
她的额头宽广而白皙,如同镶着的一方美玉。
尤其是她的肌肤,似新生婴儿一般雪白幼嫩,那双红润饱满的唇瓣便衬托得更加娇艳欲滴。
从洛河上吹来的秋风,送来了阵阵桂花香气。
也将她的裙裾时不时地轻轻掀起,让那双光洁美玉似的小腿偷偷地遛出来透透气儿。
最美的,不一定是最有女人味的,而她就充满了女人味儿。
她的五官和体态似乎是迎合着男人的口味而生长的,叫人一见便会油然升起一种想要去怜爱呵护她的感觉。
白皙宽额的娇媚少妇没有理会那老妇的笑语,她微微抬起头,侧耳听了听围帐外的人喊马嘶声,轻轻蹙起了眉头,不悦地道。
“怎地连这里也不得清净。”
王夫人笑道。
“你呀,理他作甚。秋高气爽,游人自然就多,我等自得其乐便是了。”
说着,她素手轻伸,从那玉筒里抽出一枚玉筹,仔细一瞧,刻的却是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上客五分。”
王夫人便嫣然道。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呵呵,这是天意呢。公主,你当自饮半杯。”
红衣少妇懒洋洋地拈起碧玉杯来,轻轻地啜了半杯葡萄酒,放下杯子,信手拈出一筹,似一只波斯猫儿似的眯着媚眼向上一瞟,说道。
“道不行,乘浮于海,自饮十分。”
“噫!今日这酒算是认准了我家么?”
坐在她上首的那位六旬老妇哈哈大笑,举起酒壶,殷勤地为她注满了碧玉杯,笑吟吟地道。
“今日这酒筵,本就是为你散心而设嘛,连上天也体察到我等的好意了。”
“呵呵,既如此,公主当再饮一杯!”
那红衣少妇倒不怯酒,拈起杯来,又是一饮而尽。
。。。
。。。
山水有相逢。
山不去就水,水便去就山。
只要有心,总会碰头的。
这时,又有一群人来了,鲜衣怒马,一看就是非富即贵。
伴当的壮汉们一个个粗犷威风,中间簇拥着三个少男,一个少女,胯下也是雄骏的大食马。
这双少年男女都头戴锦绣浑脱帽,身穿翻领窄袖袍,脚下蹬一双黑色鹿皮小靴,紧腰修背,风度翩翩。
只是为首的一个年轻人,乍一看颇有几分世家公子的底蕴,虽然骑在马上,但是他依旧手持一把描金扇,身姿清瘦挺拔。
一眼望去,如芝兰玉树,光风霁月,说不出的尊贵雅致,如诗似画。
中间一人,长得一张国字脸,厚厚的嘴唇,眼睛大而明亮,一看就是个实在人。
他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
一眼望去,他的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
中上之姿,十分耐看,
最后一人有一股子忧郁的气质,眉毛、眼睛、鼻子、嘴搭配起来更是恰到好处,帅气得无可挑剔。
少年身材修长,细腰猿臂,朗目如星,鼻如悬胆,有几分男儿的俊朗豪气。
而最后一个少女比他要矮一些,身材娇小,明眸皓齿,因为身着男装,反而显得更加俊俏。
前面两人正是大熊和柿子。
后面这双少年,正是李行周和卫寒霜。
他们在洛水边停下,一副也要在此观赏风景,聚会野餐的样子。
他们选择的地点好巧不巧的,正在那两处帐围子中间的位置。
李行周和卫寒霜一行人赶到洛水河边停下,下人们便开始忙碌起来,几个大汉拿了插竿开始插杆围帐。另有人从车上卸下竹席毡毯、各色器物布置起来。
李行周酒楼赚了钱,就安排大熊雇佣了几个仆人。
洛阳城里游走着一群闲汉,一些市井恶少。
有时候他们会向店家敲诈勒索些饭食,东西不多,罪行不大,叫店家心中虽然不满,却也拿他们无可奈何。
因为这样的罪过判不了他们,一旦告官,只会给自己惹更大的麻烦。
他们是游走于违法、犯罪边缘的专家,很会拿捏其中的分寸。
有时候,他们也会做些真正触犯刑法的事情,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替人拼命,充当一个廉价的打手。
尽管他们是些人所不耻的市井无赖,但是只要接下了买卖,即便形势再不利,他们这时也绝不会胆怯逃跑。
君子重然诺,这些市井闲汉更重然诺,因为信和义,就是他们生存的全部价值。
如果他们连“信义”都失去了,他们就真的一无所有了,将连存身立足的根本都彻底消失。
李行周一行人到洛阳来,自然不是游山玩水。
他们可是带有崔铨某些不可为他人道的秘密。
自然对这些泼皮无赖感兴趣。
于是,李行周就安排大熊与这些人混熟络。
没想到,大熊仗着一身猎户家练出来的打架手段,竟然在这群泼皮中打出一片天来。
这些人都是些市井恶少,泼皮无赖,自然不是什么有大本事的人,但是能从其中脱颖而出的混混头儿,必然有其不凡之处。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大熊。
他们的到来并没有引起王夫人的注意,来洛水边游玩的人很多,谁有闲心去管旁边是谁人扎下的围帐。
李行周一行人扎下的围帐在两家踏秋赏水的游人中间,他们右侧是王夫人所在,左侧帐围子,则是另外一群游人了。
这时,李行周那边布围子围起,铺好毡毯,放好坐席、靠垫、案几,打开食盒,将毕罗、胡饼等各色吃食摆上去,葡萄酒、三勒浆、乳酪等饮品业已放好。
他们所用的酒器非金即银。
唐人喜欢繁华,穿衣不惧大红大紫,器皿也不厌金银财宝,生怕提到一个“金”字便沾染了俗气的假清高,在唐人这里是完全没有市场的。
饰有胡人形象的八棱金杯,刻有曲折繁厚的几何纹样的银盘,往几案上一放,金光银色交相辉映,显得富丽堂皇。
李行周看着忙碌的卫寒霜、柿子和大熊,顿时感觉百无聊赖。
大唐第一主播 第十九节 丑小鸭
李行周不在乎,活了两辈子的人了。
心境自不会像那些情窦初开的小屁孩一样,美女一提问题恨不得连八辈祖宗都告诉她。
功利心十足的他,决定套下眼前这女人的话
除非这位自称宫女的女人现在亮出身份,逼他说实话。
若真如此,李行周也只好选择说实话,权贵招惹不起,安全第一。
太平公主显然没有亮出身份的意思,恨恨白了他一眼。
娇嗔的目光有些生涩,看来以前没怎么用过。
“说来也是作过‘沧海一声笑’的大才子,一点体统都没有。”
真是个穷追猛打不识趣的女人啊。
李行周继续调笑她道。
“别琢磨这东西了,我给你讲故事吧。”
“什么故事?”
太平公主好奇的问道。
“从前有只丑小鸭,很丑很丑,老娘怀它的羊水很可能是硫酸……。”
“不对,鸭子是蛋生的,嗯,反正很丑,还在蛋里的时候,这只蛋不知道怎么回事被弄到鸭群里去了……”
一个不伦不类版本的丑小鸭故事新鲜出炉,哄小女孩嘛,童话故事随便能打发。
太平公主听得入了神,素手托腮,美眸泛上迷离的色彩,静静听着李行周娓娓诉说的故事。
“……最后丑小鸭终于变成了白天鹅,而它也终于找到了它的天鹅父母。”
好了,故事说完了。”
李行周说完了故事。
太平公主听得痴了,良久,幽幽叹道。
“这只丑小鸭真坚强,受了那么多苦,还是那么争气,终于有了好结果,变成了白天鹅……”
李行周抬头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实在忍不了了,这女人的理解能力有问题,故事白讲了。
“你怎会发出如此感慨?怎么想的?”
太平公主惊讶地看着他。
“我说错了吗?”
“丑小鸭变成白天鹅,不是因为它多努力,而是……它本身就是一只白天鹅好不好?”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投个好胎有多重要……。
“如果往深一层想,这其实还是个悬疑故事,关于天鹅两口子和鸭子两口子之间不可告人的恩怨情仇,不然你说为啥一颗天鹅蛋无缘无故跑到鸭蛋里去了?”
“而且鸭子老娘还对它那么好,跟亲生的似的……”
李行周理直气壮的解释道。
想当年,他在直播间的时候,可是舌战群粉。
现在对付太平个小丫头,还不是手到擒来。
“你!”
太平公主气结,满腔的感动和唏嘘顿时化为乌有,气得脸都红了。
“故事说完了,一点都不好听,好了,你在地上写什么?”
太平公主看到李行周在地上比划着,好奇的问道。
李行周看着自己的字,不由皱起了眉,不争气的字,破坏了自己的好心情。
难看,必须毁灭证据,打死不承认是自己写的。
伸出脚,打算把地上的字抹去,身后一道娇脆的声音传来。
“别动!我多看几遍。”
李行周没理她,刷刷几下,用鞋底抹平了字迹。
很好,人生中的瑕疵已抹去,自己又是一个完美无暇的英俊少年。
“你……你,你这人怎么……”
太平公主跺脚瞪着他。
李行周笑道:“字太难看,远不如本人完美,不完美的东西要除掉。”
说完李行周蹲在河边洗手……
很奇怪,用鞋底抹去的字迹,为何要洗手?
算了,洗都洗了,洗手和洗澡都是一件很愉悦的事,就当享受吧。
太平公主恨恨剜他一眼,却用一根小木棍在原地写了起来,没过多久,李行周刚刚的写的。
“手持剑问天乱曾经一生为傲战。”
“战无极苍穹断我红粉佳人身旁伴”完整重现在沙地上,一字不差。
太平公主显然有点小得意,像只天鹅般高傲地扬起了小下巴。
只是她看到“我红粉佳人身旁伴。”一句的时候,脸瞬间红了。
毕竟,此时只有他们两人在一起。
“又是一首绝世好诗,而且我亲眼目睹了作此诗的过程,李行周,再作一首吧,好不好?”
太平公主理了理思绪,软软相求。
“不好,我马上就是有钱人了,作诗这么庸俗的事情,是有钱人该做的吗?”
李行周拒绝得很不留情。
“作诗……庸俗?”
太平公主瞪大了眼睛,露出极度的困惑,不解,李行周的话很毁三观。
不是说有钱人才庸俗吗?怎么反过来了?
眼睛眨了眨,李行周看着太平公主,冒出一个主意。
“你是宫女?”
太平公主露出一丝慌乱,掩饰般理了理发鬓,道。
“啊……对啊。”
“你们公主喜欢诗吗?”
“喜欢……吧?”
“喜欢我作的诗吗?”
太平公主俏脸有点红,讷讷道。
“我……不知道,兴许,是喜欢的吧。”
李行周的眼睛变得愈发明亮有神。
“买吗?”
“啊?买……什么?”
“买诗吗?刚刚我作的这首‘手持剑’,三贯钱卖给公主,以后算是公主自己作的,我发毒誓保密。”
太平公主吃了一惊,小小的嘴唇张成一个“o”。
李行周这张突然变得陌生且无耻的嘴脸显然吓到她了。
李行周不高兴了。
“说话啊,这表情啥意思?嫌贵了?你自己也说了,这是绝世好诗,真不贵……”
“你你你……你这个……你简直是斯文败类!诗也能用来买卖么?”
太平公主气得脸都红了,娇躯直哆嗦。
“没关系,这东西我还有很多,家里的酒楼刚有些起色,我准备再盖一间。”
“现在正缺钱呢,先卖几首救急。”
太平公主快气晕了,抄起手上写字的小木棍朝李行周背后抽了一记,然后扭头便跑。
李行周也急了,赶紧朝她背影喊道。
“喂,你不买就别拿我的诗跟别人显摆啊,要收钱的!”
奔跑的倩影忽然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然后……头也不回地继续跑。
看着她跑远的背影,李行周神情黯然地叹了口气。
李行周抬头看看天色,喃喃道。
“不早了,该找卫姐姐踏青了……”
收拾好东西,然后他拍拍屁股就走了。
。。。
。。。
沙地上,两个壮士正在相扑。
沙地上铺了一块毡毯算做赛场,两个壮士腰间围了一块兜裆布,头上戴着幞头,余此再无一物。
两人身材肥硕,力大无穷,厚重的不易卷起的粗毡在他们脚下,也因为他们用力的动作而扭曲变形。
旁边有几个家仆侍女兴致勃勃地看着,帐围子里面王氏夫人和她几个相好的贵妇人或坐或卧,一边吃着瓜果,一边嬉笑谈论着观赏表演。
张易之与王氏夫人的关系,这几个妇人一清二楚,在她们面前,二人自然无需有所遮掩,是以张易之就盘坐在席上。
让王夫人枕着自己大腿,剥了葡萄一粒粒地递到她的嘴里,侍候得无微不至。
李行周那边几个豪奴打扮的人,渐渐凑到了角力场边,谈笑品评,指指点点,两个壮士一见增加了观众,斗得更是卖力。
这两个人并不是专业表演相扑的壮士,而是豪门豢养的家奴。
这时节,打马球、鞠蹴、相扑、游猎等等都是豪门大富人家惯常的游戏,所以主人雇佣伴当奴仆时,很注意挑选在这方面有特长的人物。
而为人奴仆者为了邀宠媚上,平素也非常注意这方面的学习和锻炼,所以这些运动在东都洛阳非常普及,他们的相扑使来也是有模有样。
那几个泼皮混混只看了一会儿,便嘻嘻哈哈地嘲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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