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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第一主播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一斤桃花
张易之问起崔小娘的时候,那俏婢就说姑娘醉了,此时还不曾醒来。
张易之深谙欲擒故纵之理,此时两人虽私订了终身,到底还不曾真个做了夫妻。
想要保持自己在崔小娘心中的新鲜感,就不可一味地黏糊,便留下句话,暂且回家一趟。
张易之与王夫人相处已久,知她性情,料她不会善罢干休。
而且他还有个弟弟张昌宗,他内心也是放不下来。
张易之悄悄返回家中后,先在街角悄悄窥探一番,果然有王府家丁候在他家门前。
他便又绕到后巷里,翻墙进去,只见自己家的宅院已经如同遭了兵灾一般,被砸得稀烂。
......
......
李行周来洛阳绝不是为扬名,这不是他的目的,仅仅只是手段。
如今声名已显,火候已到,是时候进行下一步了。
他自然不会去关心什么张易之,如今他靠着“三碗倒”赚了很多钱。
而张易之,既然敢调戏卫寒霜,那卫姐姐也不是什么吃素的。
那就由他去吧。
这个细雨霏霏的上午,撑着一柄桐油纸伞.
穿着一身月白袍子的李行周悠悠然走进了轻音楼。
楼内,十来个年轻人正围着一个龟奴七嘴八舌。
看他们的穿着,听他们说话的口音,就知道这些人乃是近来为赶考赴京的外地士子。
这十多人扰攘着其实就一个目的。
要请见镇楼的鱼姑娘。
上午的这个时候在别的行业自然是做生意的好时光。
但是对烟花青楼行来说,应该是最清淡没有客人的时间。
作为洛阳城第一销金窟,轻音楼此时也是刚刚开门而已。
其实也怪不得这些个士子们心急,错过这个鱼花魁最可能有空闲的时间,他们更别想见到人了。
可是,如果只是递名刺进去等着排期约见,就以鱼花魁如今的声势。
这排期只怕是永远不会有了。
即便侥幸,恐怕至少也得在三四个月之后。
仅仅从大上午楼内便如此扰攘的一幕,就已经可以看出来如今的轻音楼,如今的鱼幼薇爆红到了何等地步。
这些日子里这样的场面见的多了,那被众士子们围在中间的迎客龟奴边打着呵欠,边随口应付着。
至于士子们的请见,笑话?
若是随随便便就能见着,那还是洛阳城第一花魁?
若是随便来个士子说见就要见,那鱼花魁就是一天十二个时辰不吃不喝也见不完哪!
龟奴正懒洋洋应付的时候,眼神偶一瞥向门口处新走进的那人,双眼顿时猛然一亮。
奋力从士子们的合围中突身而出,带着一脸稀烂的笑容小跑着迎了上去。
“公子可是有两日没来了,小的想念的紧哪!”
“绿珠妹妹刚才出来过,言说大娘子已经起身,小的这就头前带路。”
随着鱼幼薇重新的崛起,绿珠的地位也水涨船高了。
那新进门之人浅笑着摆了摆手。
“你这忙着,我自去便是”
两人的对话那些个士子们都是听见的,当下便有性烈的士子扬声道。
“好你个贼厮,这人分明后来,凭甚他就见得鱼姑娘,我等就见不得?”
此言一出,其他那些个士子顿时同仇敌忾的齐声附和。
新进门之人一笑之间也不与这些士子说什么,自往二进院门处走去。
那龟奴也没理会这些人,恭恭敬敬的将那人送到二进门口。
目送他走进去之后这才转身回来。
那十来个士子迅即围了上去,脸上的神情颇是不善。
“凭什么?”
龟奴老神在在,慢条斯理道。
“凭什么!就凭他来自清河,就凭他是李行周!”
清河李行周,这四字一出,顿时将众士子们的火气灭的干干净净。
“原来是他!近日多闻其名,不想人竟是这般年少”
“且看当日四杰之王杨卢骆,谁不是少年成名?有才不在年高!”
“瞅着人物也是风流俊逸的,与沈花魁倒是郎才女貌,好一段风流佳话”
“特喵的,他这一来,鱼花魁还会见谁?都走吧。”
……
……
……
……
外面的这些议论不必细表。
李行周进去之后便一路直接到了鱼幼薇的香闺。
鱼幼薇亦是起身未久,此时梳洗罢,脸上的妆容也已结束,正坐着那面等身铜镜前由绿族服侍着梳头。
从铜镜里看到李行周施施然走进来,鱼花魁回头过来给了个千娇百媚的一笑,一并吩咐奉茶。
这些日子来的多了,李行周也极随意。
“天气暑热,热茶就免了吧”
“若不是惦记着我哪波斯葡萄酿,只怕你还不会来吧!”
鱼幼薇嗔怪了一句,向站在门口处的丫头慵声道。
“给里公子上鱼儿酒”
“你那葡萄酿确是好酒,但今日便不为此,我也该来了”
此时,鱼幼薇的头发已做成了漂亮的云环髻。对着镜子左右看看都极满意之后。
花魁姑娘起身到了与李行周隔着一张小几的座处。
自小几上的果子盒里挑挑拣拣了一枚杏脯含进口中,鱼幼薇含糊声道。
“放心吧,补乡贡生名额之事已与我那好香火兄弟招呼过,这三两日就能安排你与礼部郎中面晤。”
操办科考之事的是礼部主司,鱼幼薇口中的礼部郎中便是礼部主司的五品正印。
而她的那个“香火兄弟”绿萝便是那个礼部郎中相处了数年的相好。
虽然此事已经在意料之中,李行周听完还是心头一松。
虽然李行周不觉得自己科举有是前途。
但是,如今自己靠着清河大才子,靠着鱼幼薇这一条线。
勉强算是进入洛阳城的上流社会了。
有些资源,能用还是要用的。
他扭过头啦,却看见鱼花魁笑的有些古怪。
于是莫名奇妙的问道。
“怎么了?”
“倒也没怎么,只是我那香火兄弟非得红口白牙的编排你我,说什么要与我论契丹法,且让我如何是好?”
鱼幼薇含笑说道。
所谓“突厥法”是唐代烟花青楼间盛行的一种习俗。
妓家们少至二三人,多至十四五人结群。
随后盟誓拜为“香火兄弟”,彼此间以兄弟相称。
如果有男子与这“香火兄弟”的那位女子相好。
则香火兄弟中的其她伎家将依据那相好女子的行第对与她相好的男子施以妇人的称呼。
“兄见呼为新妇,弟见呼为嫂”。
这种颠倒的称呼方式已经够雷人了。
更要命的是,某伎家若有了真心归属的情郎。
其“香火兄弟”的伎家多要来与她这情郎做一夕之欢。
云学“突厥法”,香火兄弟间又言。
“我兄弟相怜爱,故当共新妇也”
大唐民风开放,青楼只见风俗如此。
烟花青楼行中女子大多有那么些香火兄弟,鱼幼薇也不例外。
设若李行周真要跟她好上了。
鱼花魁的那些香火兄弟便可名正言顺来分一杯羹,求一夕之欢了。
鱼幼薇说完,似笑非笑的看着李行周。
毕竟这些日子往来轻音楼不少。
况且,卫寒霜也是在青楼待过一段时间的。
这奇怪的风俗李行周自然是知道的,哈哈一笑。
“大娘子说笑了”。
这句说完,迅即转了话题,探问起那个礼部郎中的爱好来。
鱼幼薇也不再就此说什么,顺着李行周的话头儿说起了她从香火兄弟处听来的岳郎中的一些情况。
事情说的差不多了,李行周复又留下一首词后起身要走。
“今日……便不走了……如何?”。
说出这句话时。
鱼幼薇的声音真是甜媚的要滴出水来。
与此同时,那只纤纤玉手也轻轻的挽住了李行周。
李行周不知道这位镇楼大娘子的话里有几分是真情意。
又有几分是为了借此手段笼络自己继续给他写词,
但这都不重要。
略一沉吟,李行周淡声浅笑道。
“醇酒虽美但醉后却难免头痛欲裂。”
“庵茶虽淡却胜在雅香清远。”
“你我莫论风月。”
“便做一个清淡如水却能历久弥新的君子之交如何?”
“我今晚要回家的。”
李行周微微一笑。
他伸手按在了鱼幼薇放在他胸前的一双娇嫩小手上。
轻声安慰着她。
“奴家知道,奴家是个风尘女子,配不上公子。”





大唐第一主播 第二十八节 科举考官东方虬
东方虬接过名单,见上面几人虽然不是全都认识。
但知道的那几个却都有一个共同点。
即这几人的父兄都是九寺六部乃至三省衙门的中层官员,也就是那种官职不高。
但都有些能力掌握着实实在在的权力,异日上升空间很大的那种官员。
梁王真是用心深远哪!
没有这张名单,也就不会有他这个帮办科举的机会。
事已至此,东方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王爷法眼如炬,既已见过说好,那必定是好的。今科若下官真能帮办考务,定当使野无遗贤”
“好,好一个‘野无遗贤’”,武三思看着东方虬笑了笑。
“那名单东方先生可都记住了?”
“啊……是”
刚才因要与梁王说话,东方虬一瞥之后倒没细看,此时闻言忙又将那张名单细细看过,默诵着在心底牢记之后,复又将名录恭敬的递还了武三思。
武三思接过,顺手在竹夫人旁边放着的那一架小灯树上点燃了。
不过片刻功夫,这张名录便已化为灰烬。
做完这事,武三思正待送客时,书房门口暗香浮动,走进一个三旬左右、有着无限风韵的美妇来。
梁王好女色乃是众人皆知之事,与此同样出名的是他不好少女专好美妇的癖好。
见这妇人进来,武三思脸上的笑容真挚了不少,
“稍后自会去寻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也不怕客人笑话”
知道这是武三思的宠妾,东方虬忙站起身来,且微微半侧了身子,以示不敢直面亵渎之意。
“王府太大,庭院深深,王爷又不回府久矣,这不是怕王爷忘了去妾身那里的道路嘛”。
少妇做嗔做娇,举手投足之间风情惑人眼目。
对武三思说完,少妇转向东方虬,肃容敛裳行了一个端端正正的面见之礼。只让东方虬连忙还礼,口称不敢。
“这位便是名满天下的东方学士了……”,
那少妇显然是有备而来,但不等她把这些个弯弯绕的话说完,实在是疲乏想要送客的武三思便径直插话过来。
“罢了,你有什么事但直言便是,天色已晚,也不便累东方先生久在在王府迁延”
妇人闻言当即收声,与刚才的做嗔做娇比起来,此刻真是乖巧听话的紧了。
见她如此,武三思复又笑了笑,随即接过了妇人递来的那封书信。
一目十行的将书信看完,武三思笑骂道。
“好大的口气,你这个兄长啊还真就敢张嘴。我大周三百六十州,那一州没有乡贡生进京赴考?一科取中的进士又能有多少?他一清河张嘴就要四个进士,真当礼部是我梁王府开的商贾铺子不成?”
最后这句说完,武三思意识到话有不妥,遂又哈哈一笑遮掩过了。
东方虬如今对这个地名是最敏感不过的,一听到清河,自然而然的便想起了李行周,但他当然不会在武三思面前说出斗诗之事。
与此同时,他也明白了这位宠妾的身份。
都说梁王府内有一位崔夫人极得宠爱,其兄因此借势而起外放清河做了一州使君,看来那位崔夫人便是眼前这位了。
东方虬心下也是一松。
科举也有多个分科,最尊荣最受人注目,将来升迁最快的自然是进士科。
进士科一枝独秀,除此之外,明经科便是首选,再下来就是明法科了。
这三科之外,尚有明算、明书诸科。后来玄宗时甚至还开过明道科,盛唐边塞诗派的旗帜诗人高适便是经由此刻中举的。
总而言之,这科举分科近十,进士科独自矜贵,但也就属这一科录取人数最少,报考人数却又最多。
只要不是在这一科上打主意,其它的就好安排多了。
武三思打了个再明显不过的呵欠,东方虬知机,当即起身告退。
走出梁王府,再次坐上轩车。东方虬的心情已与来时有了天壤之别,这些天的郁闷恼怒也随之一扫而空。
以梁王的身份地位,以武后对他的宠爱。
今晚他既然能说出这番话,还一并塞了那两张名录,那东方虬帮办科举之事就是确凿无疑了。
科考起于隋,但将其作为选拔人才的固定制度却是在武则天手上完成的。只是此时定制未久,科考的诸般制度都不完善。
譬如主考,现在还是由礼部主司郎中领衔,直到玄宗朝时才认识到以一个五品郎中操办如此大事委实有些压不住阵脚,遂改为由礼部侍郎掌总其事。
说来只是一个帮办,但今晚的梁王府之行却使东方虬实实在在有了今科主考官的身份。
主考官哪!想到这个,东方虬就忍不住的会心一笑。
但激动过后他也着实有些发愁,这些个名额怎么安排,梁王这里不消说,其他那几位炙手可热的权贵府里要不要也走上一遭?
这可是结交他们的天赐良机呀!
夜已深沉,但东方虬的心思却比这黑暗的夜色更深。
......
东方虬期盼许久终于得到梁王武三思召见的同时。
李行周正走在抄手游廊上,却见赁处第三进院落中亮起了引路的灯盏。
暗夜中的这一盏灯火份外显眼,也将提灯那人清清楚楚的显照出来。
假如一切顺遂,考上了那就要做官,他极力想谋取的那个官职不仅是在京中,而且是在武则天眼皮子底下的宫城里。
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距离政治中心如此之近,设若他真是如愿以偿的做了官。
还能像现在一样避开,又能避得开那武李继承权之争吗?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正因为其没有答案,所以使得李行周的心绪愈发难以平静。
将将要走完抄手游廊时,天际的那一片厚重云彩散去,夏日明朗的月光如水一般洒照下来。
李行周缓步踱进后花园,正要回精舍时,却见园中远处西北角的那一丛竹林中似有点点烛火透出。
闲步过去,走不甚远却听到一阵鸣琴之声铮铮传来,这是一支从不曾听过的琴曲,却依稀有丝丝熟悉的感觉。
虽然琴曲不曾听过,但他知道是卫姐姐在弹琴。
脚步益发的轻微了,李行周走到竹林边。
看见林中设置的石桌石凳上。
卫寒霜正穿着那一袭白衣胜雪的流云裙在据案抚琴。
石桌上除了那具太古遗音外,尚有香炉一只,庵茶一瓯。
轻轻的进去,轻轻的坐下,轻轻的端起庵茶,琴曲悠悠,哀而不伤,国手技艺,王道之音。
李行周面如止水,心下却是波澜惊涛。
良久,良久,恰在那这一曲琴音收拍作结时,李行周蓦然张口长啸,啸声久久乃绝。
卫寒霜抬头看来,眼神中再不是以往的云淡风轻,而是有深深的讶然之意。
便正是这一片讶然,使她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神交已久,今日终得一见,实在可喜。夜深无酒,庵茶又实在太素,只能以此长啸为贺”
流云裙少女脸上有纯净的笑容如即逝昙花般绽放,“你……听出来了?”
“如果前些日子你早点像这般弹奏一首完整的曲子,想必我早就该听出来了”
“不……不迟”
眼见少女很艰难的似乎要长篇大论什么,一直盯着她眼睛的李行周蓦然淡淡一笑。
“我知道你还有身份!”
“你身上有太多的谜了,我也不想知道。”
“你绕了一大圈整治张易之肯定是有目的的,我不问。”
“我不问你是谁,你也莫要告诉我”
卫寒霜眨了眨眼睛,果然不再说话。
片刻之后,李行周突然又开口道。
“卫姐姐,你还是卫姐姐吗?”
那昙花般纯净的笑容再次闪现。
看着她这不见一丝半点杂质的纯净,李行周心底的骇浪惊涛终于慢慢平静下去。
“不错,你果然还是卫姐姐,这就够了”
鸣琴之声再起,李行周手持庵茶,背靠修竹缓缓闭上了眼睛。
任那淙淙的琴音流进耳中,流入心里。
鸣琴淙淙,幽篁青青,明月林中照,清风吹我襟。
李行周很快便沉进了琴音中,悠然忘我,平安喜乐。
仅仅过了两日,武后亲口敕令:东方虬以五品学士身份前往礼部主司帮办今科取才。
敕令后第二日,东方虬到礼部拜见堂官及侍郎。
随后便就正式开始帮办考务。
其所经手的第一件事便是鱼幼薇的闺蜜绿萝的姘头礼部郎中陈平安谴书吏送来的乡贡生补录名单。
自己第一天入职,两人分明就在一司之中,公事房之间的距离尚不足二十步。
这陈平安却不肯露一下面,这让东方虬的心情很不舒爽。
但与这比起来,补录名单上清河李行周那四个字更是刺的他心疼。
对着这份名单沉吟了许久,几度提起那管专用于勾销的朱砂笔又放下后。
东方虬最终拈起用于书写的羊毫,在补录名单下方陈平安的押书旁附署了自己的名字。
半个时辰后,这份正式生效的补录名单便以礼部令的形式张贴在了皇城宣仁门外。
今科共补录乡贡生六十四员。
清河李行周之名赫然位列第一!




大唐第一主播 第二十九节 大唐的第一次科举
礼部乡贡生补录名单一出,对于李行周而言便是大事底定。
剩下的这些时间里他便只需安心备考就是。
亲自往宣仁门看过名单做了确认。
他便将三碗倒的事情交给了大熊和柿子。
李行周便正式禁足,专心于后花园精舍中埋头读书习琴。
每日诵诗习赋之余,李行周放下书卷。
于精舍中或随卫寒霜习琴,或听卫寒霜鸣琴。
手持酒盏,看着窗内窗外的明月、竹影、那透窗而过的清风微微拂动衣襟。
总有今夕何夕。
恍然似入聊斋世界的幻觉。
荏苒冬春谢,寒暑忽流易。
赴京士子越来越多,洛阳洛阳越来越热闹,秋去冬来,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
李行周隐于精舍之中,琴书为伴。
不知有汉,无论魏晋,转眼间新桃换旧符,却是除夕佳日到了。
除夕逢大雪,整个洛阳银装素裹,清美绝伦。
还有一个月便是科考之期了,作为后世的李行周深知冲刺的重要性,是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恍然又回到了后世高考前的那段岁月。
毕竟后世一直是搞这个的,他也并不以此为苦,真真沉进去之后,每每有所收获之时,反而快然于心。
三天上元节期间,洛阳城可谓是举城狂欢,李行周依旧守着青灯黄卷,怡然自乐。
随着科考临近而气氛紧绷的洛阳士林间开始慢慢传递出关于李行周的一些新消息。
去岁,清河李行周先是如彗星般崛起。待礼部公布了乡贡生补录名单后,其人又用崛起时同样的速度深藏起来,真是起落之间飘忽不定。
说实话,士林间这么多年里还真没遇见过如此行事的人物,是以士子们对这个甚少被人所见的李行周极感兴趣。
许多人更将其评为今科取中的热门人选。
因是如此,关于李行周的这些新消息便迅速传播开来。
“生僻字”等诗几天间便已在士林人尽皆知,甚或还传进了皇城之中。
清河李行周因为兄弟与人争讼之事也很快传开,但最喜欢听这事儿的却是市井百姓。对此事的评价也一如清河时一样,士林中一个看法,坊间普通百姓们又是另一个截然不同的看法。
时隔数月之后,李行周再度站在了风口浪尖上。
只不过前一次是他主动走上潮头,而这一次却是硬生生被人推上去的。
当潜心准备考试的李行周知道这股风潮时,距离科考之期已不足五日。
面对这种事情本就很难有绝好的应对方法,遑论时间还这么短?
此时就是要做些什么也来不及了。
在如此关节的时刻纠缠于这样的事情,稍有不慎便会乱了心态,影响到马上就要到来的科考,一番静心思虑过后,李行周果断决定不予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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