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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第一主播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一斤桃花
如此,礼部体面何在?朝廷体面何在?圣后的体面何在?
皇城内如此,洛阳之中却全然是另一番模样。
对于这道内容很快就风传开的诏令,百姓们口口相传,很是热闹高兴。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这遒诏令真是再圣明不过了,这一则是因为心里对李行周的亲近感。
更重要的是李行周以被欺凌弱者的身份敢于奋而抗暴,不仅改变了本该是不可撼动的科举结果,更一连扳倒三十位贪官,最后又一举入了天子法眼,被赐予如此显职。
想想李行周与洛阳百姓们一样的白身人身份,再看他折腾出的结果,这简直就是最能刺激起百姓们的代入感,最让他们喜欢的大团圆故事啊。
如果这时候天子要是再能来个亲口赐婚,许李行周一个美貌娴淑的大家闺小姐,那简直就是完美了
洛阳百姓如此,夫抵天下间知道此事的百姓也都如此,一时间,民间赞扬天子圣明之声处处可闻。
百姓们津津乐遒。以贡生们为主流的士林却跟百姓们的看法截然不一。
最初自然是狂喜,毕竞对于绝大多数未曾考上的贡生们而言,他们之前热血冒险的付出有了回报。
而且他们还多了一次科考的机会,多了一次考中的机会,使本已绝望的他们又有了憧憬的新希望。
更别说迁延时间的柴米花费还是由朝廷供给,是以最初得到消息的士子跟百姓们一样,对天子的圣明称赞不已。
但狂喜过后,称许天子圣明过后。众多要参加科举的士子们却纷纷起了担心。
他们跟那些普通百姓们不一样,知道的消息更多,知道苏味道虽然诗名满天下,但其却是个不做事的“模棱手”。
至于李行周嗮他们大多数人自然是相信李行周的,但问题是李行周实在太年轻了。
二十岁,几乎就是没做过什么事的,而今却要来做这堪称天下第一难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做得好?
前次弊情深重,天子圣明给重考了。
但重考的两个负责人却一个是模棱手,一个是从没有做过官的主考官,这…这让人如何放心?
毕竟是利益切身相关的夫事,这种担心很快就如瘟疫一般散播开来,本就没有平静下来的士林又开始酝酿起新的躁动。
仅仅十天之后,李行周再次成为洛阳注目的焦点,也顺理成章的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随着这一道诏令的下达,在嵩山度日如年的梁王武三思十天来第一次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随即片刻不多耽搁的向洛阳赶去。
梁王毕竞是梁王,即便最近触了圣后的霉头儿,依然能力极大。
就连皇城中人人闻名色变的来俊臣听说他到了,也要快步迎出去。
梁王一则是不喜欢眼前这个以杀人为乐,分明站在阳光下却依旧不停往外冒冷气的人,再则也实在是没心情。
是以两人仅仅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便入了常年见不到半点阳光的重狱。
一下重狱,梁王抽抽鼻子后,含笑的看了亲自陪下来的来俊臣一眼。
来俊臣知机,扯皮不动肉的笑了笑,随即指明东方虬的关押之所后,一并连下面几个看守也都带走了。
来俊臣几人走后,梁王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没了,再次厌恶的抽了抽鼻子后向重狱深处走去。
走不两步,脚面上突然一阵儿蠕动,低头一看,却是一只肥大的老鼠刚刚爬过,梁王又惊又恶心,忙重重的跺了跺脚。
那硕鼠却没有如想象般仓惶而逃,跑开几步后又转过身子来看他。
昏暗的光线下,武三思分明看到这只肥老鼠有着一对泛红的眼睛。
再联想到只有吃过人肉的老鼠眼睛才会泛红的传言,梁王顿时便觉肚子里翻江倒海起来。
抬起脚狠狠踢了一下,那只老鼠才摇摆着肥胖的身子跑了,梁王扭头间刚舒了一口气。
却又看到身前仅仅几步之隔的栅栏内有一个人几乎只剩下上半个身子,下面两条腿上的肉似乎都被铁耙子一样的东西给耙掉了,最深处甚至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森森白骨。
偏偏那人还不曾就死,嘴里如离水的鱼般翕张个不停。
陈平安居然成了这个样子!
偶见这一幕,武三思再也压不住肚子里的恶心,弯腰就是一阵儿猛吐。
吐过之后,梁王目不斜视的向重狱最深处走去。
走着走着,想到那东方虬如今就被枸押在这样的重狱中,梁王武三思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
十多天前,天子使臣到了嵩山见到他后劈面就问该如何处置东方虬,丝毫不给他一点考虑思索的时间。
武三思张口就要说杀,却在话要临出口的时候又变成了替东方虬求情。
那天使听完他的话后什么都没说,并坚决拒绝了他设下的饮宴转身赶回了洛阳宫城。
随后这事儿就没了下文儿,就连姑母身边侍候的人也探不出半丝风声。
这十天里他每天总会想到这事儿,但直到现在他也不清楚当初替东方虬求情的举动到底是对还是错,姑母天子又会怎么看待他的这一举动。
以至于到后来他每一想到此事时心情都会很烦躁。
越是如此他就越恨东方虬,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看上这么个蠢货?
自从李唐开始就有科考,谁都知道科考免不了人情关说,要不哪儿有那么多行卷的?
问题是前面那些个礼部主司的郎官们负责这事时好歹还知道要把握个分寸。
一方面是人情归人情,考卷总不能做的太差。
另一方面是在录取的人中总会留下一定的份额给那些个诗名颇著却出身寒微的士子,这样一旦放榜总会好看许多。
偏偏东方虬是个蠢到家的人,愣是把这次的榜单做成了权贵榜,进士、明经和明法三科却几乎都是权贵子弟。
甚至还有一个连《论语》都读不全的子弟也上了明经榜。
要知道这人可是洛阳权贵圈子里有名的蠢货。
更让武三思愤怒的是当初陈平安分明是反对这样安排的,偏生东方虬从自己这里骗了一封信去,并凭借这封信压服了陈平安。
最终整出了那样一份皇榜,并引了一场震动天下的贡生暴动。
天地良心,他武三思这次是给了东方虬名单,但名单里的人不过只有十七个。
十七个里他注明是进士科的其实只有七人。
另外十二个则是八明经四明法。
若是东方虬老老实实按他的这个安排。
即便陈平安也有要安排的,那也还能剩下一半的名额给那些个各地赴京的寒微士子。
有一半货真价实的知名寒微士子装点门面,这样的榜单即便也会有人不平,但总算说得过去也断然出不了夫事。
偏生东方虬利欲熏心,借着这次机会夫肆勾连权贵卖人情,只把那张权贵子弟名录越拉越长,最终弄成了一份权贵榜。
一朝事,弄出这样不可收拾的动静,他死也就死了。
却使自己也深陷其中,不得安生。
原本想借此次科举之机笼络的那十七人再不消说了,据宫中传出的消息圣后已给苏味道下了严令。
凡是在上次榜单中取中之人这次重考一律不得取中。
而且这严令最少要维持三载以上。
放下这十七人不说,更让武三思揪心的是因为这次的事情深深的得罪了堂兄武承嗣。
想必武承嗣是被榜单上的权贵子弟之多吓坏了。
以为他武三思暗自培植势力已经到了明目张胆的地步,却不曾想到他是真冤枉啊。
那榜单涉及到的许多权贵真是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武三思几乎是从小跟这位堂兄一起长大的,深知那不是个好得罪的主儿啊!
他这次回京一个很重要的目的就是前往白马寺请罪解释,至于堂兄会不会相信他的解释…
想到这里,武三思皱眉长叹了一口气。
这还不算在圣后那里落下的坏印象。
因为东方虬在梁王府做算的水磨工夫。
武三思这回相信了这个名满天下的大诗人,却因为这个利欲熏心的蠢货诗人引了一场惊天动地的贡生暴乱,进而引了朝堂的震动。
最终把他给辜连进去并给他留下了无尽的的后患与麻烦。
武三思那里是想保东方虬?
依他的本心,真恨不得一个窝心脚踢死这蠢货。
满怀心思的脚步声在重狱中回响,武三思终于走到了东方虬的管押处。
不过是月余时间不见,昔日风流儒雅的东方虬几乎已经认不出了,褴褛的衣衫,蓬乱的头,更重要的是他那张极瘦下去的脸上甚至看不到一点人气儿。
听见有脚步声走近,呆傻了一般的东方虬蜷紧身子哆嗦个不停,由此可知他的恐惧已经到了什么程度。
看到他这个样子,武三思又是解恨又是厌恶。
自己当初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胆小如鼠的蠢货。





大唐第一主播 第四十七节 死局
这蠢货分明如此胆小,却怎么敢干出那么利欲熏心的事情来。
重狱中的气味实在不好,东方虬又是这么个完全跨了的样子。
武三思真连打击他的心思都没了。
不想再多呆,武三思径直问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当日你在天子驾前到底说了些什么?”
那天小堂里的事情自然是有人给他传话的,但事涉重大,他又已回到京城。
若不亲口问问总还是有些不放心。
听到梁王的声音,东方虬这才从紧蜷如球的状态慢慢探出了头。
又等了好一会儿后,他才完全反应过来,继而便奋力爬到了栅栏边。
武三思不等他说什么,直接低喝了一声。
“说”
东方虬抽泣着将那日小堂中的应答又说了一遍,与武三思得到的消息一致。
这蠢货毕竞还没有胆子把自己给他名录的事情说出来,那十七人的弊情他自己一瘠扛了。
问完这个,武三思又问了一个在他看来同样重要的事情。
“此次领着贡生们闹事的那个清河李行周,你知道多少?”
武三思原来根本就没在意李行周,两人的地位差距太远。
他现在又一门心思扑在三阳别宫的督造上,这就更在意不着。
即便是那几首曲子词名动洛阳的时候同样如此。
但贡生暴乱一出,尤其是这次重开科考的诏令一下,前面闹事的士子领袖居然成了新的主考官之后,洛阳许多权贵之家都开始打听收集这个清河士子的消息,武三思也不例外。
这一打听收集之后,武三思才惊觉这段时间忙着三阳别宫实在是忽略了太多事,譬这…李行周!
一个小小的文人,导致他这堂堂的梁王殿下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武三思焉能不恨?
听到“李行周”这个名字,东方虬瘦的没魂儿的脸上猛然一个哆嗦,如今这个名字已经成了他的噩梦。
自从这个清河士子出现之后,他就从刚刚在圣后龙门之游上大出风头的东方学士直坠到如今的处境。
从春风得意马蹄疾的风流学士到如今生死不测两茫茫的阶下囚,这段经历实是让东方虬不愿回首,不愿去想。
但梁王殿下既然问到,东方虬就不能不说。
于是就将李行周的消息都说了一遍。
武三思听完真是悔之无及,若非在被三阳别宫的建造牵绊太多,只需稍稍留意,当日必能使李行周连参加科考的机会都没有,又何至于闹出后面这么多事来?
问完该问想问的之后,武三思转身要走,临行之前看东方虬眼巴巴的瞅着他,心里莫名的又起了一阵儿快意。
饶是如此,武三思还不满足,特意刺了一句。
“好叫你知道,如今朝廷已罢废了你那一科,二十日后科考重开,李行周便是主考之一一一”
东方虬闻听此言,初时还愣愣的,片刻后却笑了起来,其笑声真若鬼哭,麓人到了极点。
本已迈步要走的武三思听到这笑声停步转身,皱眉道。
“你笑什么?”
“我笑天道昭彰,报应不爽;我笑吾道不孤,李行周那贱生很快就会来与我作伴了”
说完,东方虬又是一许放声鬼笑。
自贡生暴乱的事情发作以来,东方虬从不曾有这一刻的快意。
武三思又走了回来,目光灼灼的盯着爬在地上的东方虬。
“尔言何意?说!”
“自科考定制以来,有那一科是不曾出过事的?以前士子们不敢闹,总还是顾忌着朝廷律法,顾忌着天子的霹雳手段。这回科考放榜后士子们闹了不仅无事,首领居然还成了主考官。这岂不是告许贡生们闹的好?待这重开的一科成绩出来。那些没中的,感觉自己怀才不遇的既然有了那么好的先例在前,又岂能不闹?”
“李行周焉能想不到这一点。本王不妨告诉你,他已定出诸多章程预防科场弊案,这些章程连陛下都称道不已,悉数御准遵办”
武三思当然不是要为李行周说话,只是看不得给他捅出天大漏子的东方虬快活罢了。
东方虬鬼哭的笑声依旧。
“没用的,明经、明法诸科还好。考生最多,最受人瞩目的进士科即便再防弊也是防不住的”
“为啊?”
“赋也就罢子,诗怎么评判好悔”。”
随着东方虬鬼火般的啾啾诉说,武三思也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而今科举考的是律诗。律诗起源于魏晋六朝南齐时的永明体,六朝距离眼下实在算不上太远。
由六朝南齐永明年间发展到现在,律诗作为一种诗歌体裁不过刚刚定型而已。
诗歌属于文学艺术,艺术上的东西是最难评判的。
除非是两个作品差距太大,否则水准若只是在伯仲之间的话,必定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而且你还不能说对方一定就错。
这根本就是个无法用对错来区分的事情。
在这种情况下就需要一个合理且能为大众接受的标准来进行评判。
问题在于就连律诗也是丙刚定型,甚或还在定型的过程中,又谈何标准?
没有标准,你取了这首却不取那首,这本身岂非就是惹争议的根源?
即便有再严密的防弊措施,无标准评判的评判本身就是最大的弊之所在。
既有此弊端,士子们如何肯服?
既不心服,又是这等利益攸关的大事,又有前例可循,难倒他们就不知再闹?
万事有一就有二……
在东方虬看来,罢废前次科考实是朝廷做的最大一件蠢事。
从此,科举多事矣!
一般人看不出这先天的内伤缺陷,作为诗坛大家、又曾任过主考官的东方虬如何看不出来?
一针见血,直指李行周最大的软肋所在。
这番话着实有理,武三思面色不动,心中却是暗自欢然。
这份欢喜还不曾消退,东方虬便给了他更大的惊喜。
“更何况,李行周这贱子还得罪了一些他根本得罪不起的人?他将防弊的章程做的越严,便是得罪的越深。”
武三思思虑一番,却没想到答案,“什么人?”
“崔、卢、李、郑,以及以此四家为首的士林旧族。自科举定制以来,哪一次进士科中榜者中没有这四家子弟?”
听到这四姓,就连武三思的脸色也随之一变。
这四姓指的是四个家族,分别是博陵崔家、范阳卢家、清河崔家、荣阳郑家。这四个家族看似当朝不曾出什么显官,但若论树大根深却是当世无匹,实是天下公认的衣冠美族,世家中的最好世家。
魏晋南北朝时期,世族门阀势力高涨,甚至到了一言之间兴废君王的地步。六朝入隋,再由隋入李,直到如今的武周,虽然历代统治者都在有意打压门阀但毕竟时间太短,门阀的势力,尤其是在民间的影响力又根深蒂固,是以这种打压远远未竟全功。
甚至一直要到李末随着李朝的灭亡,世族门阀才算退出历史舞台。
昔日王谢早已风流云散,但这崔、卢、李、郑四家却完全的存活了下来,并一直存活到现在,而且还活的好好的,很滋润。
关于四家的声望之大,影响力之大,《责观政要》卷七《礼乐》中有着很好的记载:
贞观时天下以崔卢李,郑四姓为贵,太宗厌之。乃招吏部尚书高士廉,御史大夫韦挺等刊正姓氏,普责天下谱蝶,并据凭史传,剪其浮华,定其真伪。忠贤者褒进悖逆者贬黜,撰为《氏族志》,然众以推山集士族崔氏为第一。
太宗厌恶天下以崔卢李郑四姓为贵的情况特命撰《氏族志》本就存着改变这种状况的用意,谁知臣下撰写的《氏族志》仍然推博陵崔氏为天下第一。就连太宗出身的陇右李氏也只能排在第五。
仅此一例便可看出此四族在民间,尤其是在人心中的影响力。这四家每自矜贵,不与外族通婚,以至于一旦有外族人能与此四姓婚嫁,顿时便欣喜若狂,以为一举迈入衣冠美族之列。
针对这种情况,以至于后来的李朝天子不得不以天子诏的形式强令四家不得通婚。
与此同时,博陵崔氏亦是有李三百年间的第一“驸马家族。”
盖因这一家族在民间盛名太著,就连皇室也好其清名,愿以公主婚之。是以二百多年的李朝史中,仅这一家就出了数十个驸马。
以上种种都使这同气连枝的四家成为整个李朝在民间最有影响力,在朝堂官场极具潜势力的家族。
别说梁王武三思,便是左相武承嗣在一日没登上帝位前都绝不愿意得罪这四个家族。
时至今日,这四家自然已不可能再掌握兵权,其影响力最主要就是扎根于民间,投射于士林,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士林领袖家族,天下读书人仰望的中心。




大唐第一主播 第四十八节 再开科举
“此四家凭借其名满天下的衣冠华族之名,历来根本无需行卷,每科也必有子弟高中进士。所以,从国朝科考中得益最多的其实便是这四家。”
“李行周那贱子一旦改变科举章程,便是在向这四家挑衅,一旦这重考的科考中四家子弟中不得进士,或是中者太少,四家焉能坐视不理?”
东方虬鬼哭般的一个冷笑,断言道。
“既既然已经当了主考,李行周这贱子实是已无幸理,天理昭彰,报应不爽,某就在这里等着他,等着他
“那李行周不是清河崔家的人吗?”
“有崔铨那个老狐狸从中周旋,保不准李行周可以全身而退。”
武三思对于李行周,还是知道一些的。
“呵呵,李行周那贱子,那是崔家的人。”
“前几日,我还和崔白义一起喝酒,人家明确说了不认识李行周,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贱子。”
东方虬咬牙切齿的说道。
话已至此,武三思再不停留,转身便向重狱外走去,身后东方虬的鬼哭狂笑仍在继续。
直到武三思将要走出重狱的门户时,东方虬才反应过来。
武三思身后才传来声嘶力竭的哀嚎,“梁王,救我!梁王,救我!”
武三思冷冷一笑,径直迈步走了。
辞别来俊臣,高大轩车内的武三思想到李行周,再想到东方虬丙才的那番话,原本烦乱的心情竟然好了很多。
心头一动,欲待唤过长随向四家透露些李行周章程的事情,蓦然又想到上一遭的经历。
武三思最终还是忍了,这时候实在不能节外生枝啊。
无比遗憾的叹了气,武三思吩咐车马向白马寺而去。
就在这天,就在士林涌涌攘攘的担心与怀疑中,洛阳贡院外张布了由李行周制定,武则天亲自御准的考试章程。
这个消息一传出,士林哗然,滞留京中的贡生们纷纷潮水般向贡院聚集。
洛阳贡院内,李行周一边活动着肩膀一边听着一墙之隔外的人声鼎沸。
十几天下来,当日遭受重击的双臂已经消肿并逐渐恢复正常。
耳听着墙外越来越大的喧哗声,李行周清淡的笑了笑,随即向那边站着的一个小吏目挥了挥手。
不多一会儿,那小吏目便搬送了一个竹夫人过来,虽然这时节用竹夫人实在有些太早,但李行周却是很惬意的躺了上去。
小吏送完竹夫人后便又转身回去了,没过多一会儿便又端着一个大红木托盘走了过来。
取下托盘里盛着的红泥小炉,再将那瓯庵茶放上去,炭火微微的咝咝声中,不一会儿便有清淡的茶香飘出。深深的吸一口气再吐出来,随后李行周悠悠一声轻叹。
真舒服啊!
自那日来见苏味道住进贡院后,过去十多天的时间里他真可谓是没有半点空闲。
双臂抬都抬不起来自然是干不了什么重活的,但心与脑却是半点都停不下来。
将后世亲身经历过的考试,以及在史书中看到过的宋元明清时的科举制度一点点的回忆,然后取其能用的加以总结,最终完善成章程……
继而又在脑海中将这些章程加以推演。
这本是一个庞大的系统工程,如今却只是他一人来做,其中的艰难与心力的耗费可想而知。
要知道,前世他只是个小主播罢了,过往十多天里他几乎不曾有一夜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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