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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糖水菠萝
这条路是他们先才没有来过的,若不是远远看到这边燃着火盆,以及柱子被敲碎,他们也不会过来。
不过虽然没有来过,但支离记得住师姐在“地图”上所画地形,知道往右前方东北方向一直走,便会遇到深涧,有几座石桥连接两旁。
若不往那条路,就目前这条廊道笔直走下去,则是一座炼丹的石室,那石室另一个出口出来是一座狭长的大牢笼,牢笼连接石室的同时,又与深涧最尽头的一座石桥相连。
他们这个路口,石室,石桥,似乎能拼凑出一个三角形。
现在他们决定一直往前,先去石室看看。
从这个路口去往石室的路要明朗清晰,简单许多,一路上支离不太敢说话,浑身戒备,充满警惕。因为若在他们之前离开的那个人真的不是师父,而是另有他人的话,那么他们随时都有可能会被人在暗中偷袭攻击。
好在没有,除却地上发现几条蛇尸外,并未遇上什么麻烦。
遥遥望到石室门口灯火通明,石门非常大,一扇紧闭,一扇敞着,古拙庄严,石室里同样有光。
快靠近时,听到里面传来巨响,似有什么东西摔砸在地。
支离和夏昭学同时一凛。
“快!”支离叫道,已奔了出去,身法奇快。
率先到石室门口,只一眼,支离瞪大眼睛,似遇见什么惊恐之状,下意识的便又回过身来,背对石室。
待夏昭学赶来,支离忙跑回去,伸手相拦:“等等!等等!师姐二哥!”
夏昭学墨眉皱起:“里面是什么?”
“我,我害怕,”支离声音有些发颤,“我的天啊,我的天啊,我怎么跟你说……”
“莫怕,我在这。”夏昭学说道,推开支离,朝石室走去。
恰这时,里面又传来声音。
不知什么被摔翻在地,扬起半室尘埃。
夏昭学抽出长剑,去往门口。
支离手脚有些发抖,深吸一口气,跟在他后面,微垂着头,心跳咯噔咯噔乱跳:“若是见到什么可怕之象,你也莫怕……”
话音未落,夏昭学的脚步已经在石室门口停了下来。
目光望向石室,他顿时也愣了,一双星眸睁大,双目怔怔,俊容极少见的错愕,甚至是惊恐。





娇华 498 八分相似(一更)
约石室中心位置,一根大石柱洞开,石柱里垂挂着一个女童,双手绑在头顶,脖子被强行拉扯抬起,那张半腐烂的脸,正对着他们。
不仅是脖子被强行抬起,她的嘴唇和眼皮亦如是,极细小的铁钩拉扯她的眼皮,带往额际,眼珠欲裂,突兀逼人。嘴唇被扬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
若仅仅是神态狰狞诡异,完全不至于吓到他们,可是……这个女童的脸和阿梨有八分相似。
乍一眼,甚至以为就是他们不久前才看过的那个小女童。
他们望去的同时,悬于半空的女童也像是在和他们对视,且从她的脖子往下,是被剖开的,空堂堂的……
耳边又传来巨物砸地的声音,室内未消散的尘埃重又飞起。
倒下的是石室里的大药柜和大书柜,夏昭学和支离转头望去,望见烟雾缭绕中的老者,支离一惊,叫道:“师父!”
老者正将石室里的药柜书柜砸烂推倒,乱声中未注意有人过来,现在闻声回头,望见夏昭学和支离。
二人站在石室门口台阶上,脸上惊愕神色还未收去。
老者收回目光,放下手中大家伙,慢条斯理脱下自己外衣,边朝中间被他砸坏的大石柱走去。
将外衣遮在女童尸首上,他回身看了眼门口二人,淡淡说道:“你们怎么来了。”
而后便似无事发生,重新回去拾起地上的大家伙,朝下一个书柜走去。
尸首被老者的外衣遮掩,视觉冲击没那么强烈了,加之看到老者在这,支离刹那轻松,迈过地上的过山风尸体,下得石阶,小跑过去:“师父!”
“嗯。”老者应声,边扬起手里的大锤,朝着书柜再又砸去。
支离忙往后退,说道:“师父,那柱子是怎么回事呀?”
“没怎么回事。”老者说道。
看着老者将书柜砸的稀巴烂,并将残破书柜往下拖倒,支离拢眉,低声道:“可,可跟我师姐长得也太像了……这个世界上哪有长得这么像的人呀。”
老者淡淡“嗯”了声,望着书柜后面露出来的暗道,没有回话。
支离也见到了这条暗道,惊讶道:“这里有路!”
“嗯。”
“我们下去吗?”
老者看了会儿,说道:“不了。”
提着大锤子,朝下一个药柜走去。
夏昭学面色泛白,走来说道:“前辈。”
“衣裳怎么湿的?”老者问道。
“阿梨找你,”夏昭学说道,“那边出事了。”
“对哦……”支离恍然道,“师父,师姐让你过去,那沈家大哥好像掉机关里了,那边有个好大的水潭,是个大机关!”
“水潭?”老者停下脚步,而后不做犹豫,转身道,“走吧。”
“那这边呢?”支离伸手指向被老者破坏的满室狼藉,“师父,这里不管了吗?”
尤其是那具女童的尸身,就,就那样由着她挂在石柱下吗?
“救人要紧。”老者说道。
“好吧,”支离说道,忙跟上,“师父等等我!”
跑没几步,回过头来望着后边的年轻男子:“师姐二哥?”
夏昭学跟在他们后边,魂不守舍,目光数次忍不住,要去看那具已被遮挡住的女尸。
世上面容相似之人太多,这不奇怪,可是像成这样的……是孪生吗?
若阿梨当真是他妹妹,那么这个女童,也是?
经支离一叫,夏昭学收回视线,点点头:“嗯。”
“我们先不想,”支离抬头看他,说道,“稍后见了师姐,我再问问清楚,我们不乱想。而且有师父在,不怕的,”
支离指了指走在前面的老者。
夏昭学抬眸看去。
由于没了外衣,老者望去清癯似竹,背负在后的手仍握着大锤子。
如此重量的锤子,不影响他脚步丝毫,就像拎着一袋棉花般轻松。
就这么短的功夫,他已迈过石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
……
白骨清脆敲打,大风中梆梆作响。
夏昭衣到底还是下来了,提着手里的小油球灯,穿梭在一片白骨声下。
这里并没有多大,虽然空旷,但与地面上的空地相比,十分之一都没有。
水潭方向有一片往下的石阶,她现在便朝那石阶而去。
沿路上有许多刑具,各式各样,无一不残忍凶戾,却也锈迹斑斑,可见许久未曾再用。
墙上的灯座皆已无油,燃不起来,倒是寻到角落里置在暗角架上的火盆,里面几块炭能成功的被她所带的小灯油所引燃。
火光范围变大,能见度便也增大,幽暗干燥的暗道里,两边墙上似被泼了血,斑驳不堪。往下的路上,正对她的石梁上则有长长一排铁钩垂挂着,有几颗白色头颅挂在铁钩上。
越往前面,血迹越少,渐渐传来水声。
同时,这条路转向了右边,绕开了水潭方向。
谁能想到,这水潭底,竟会有路呢。
水声来自于水潭壁的渗入,渗入的极慢,从墙缝里几滴几滴的淌落,夏昭衣过去时,那些谁在地上才汇成一道小小的水流。
这里也有不少白骨,碎乱在地,有些破裂的厉害,粉身碎骨,有些尚还完好,似乎都是成年男子的白骨。
夏昭衣迈过他们,在墙上又寻到一盏油灯,这次试了下,能成功点燃,里面的油灯是新鲜的。
前面的路还很长,似乎可以直接从这边,抵达柔姑他们休息的对岸。
不过,夏昭衣没有继续往前,回身朝来路望去。
现在是这水潭的右边,那么另外一边,会不会也有路?
也就在她回身望去之时,远处台阶口的火光同时大亮。
夏昭衣一顿,那边先才的火光,来自于她所引燃的火盆。
现在火光大明,这是新的火把,而且不止一支。
她当即踩着一旁的墙跃起,借力将墙上油灯打落,同时熄灭自己的小油球灯。
油灯砸落在地,发出清脆声响,同时滚烫的油浇在地面上,又是一阵“滋”。
几乎她的火光一消失,那些火把的主人们就下来了。
约有六七人,皆是前朝续衽长袖,宽衣大袍。




娇华 498 多说无益(一更)
他们下来很急,脚步飞快,同时手中弩机纷纷抬起,前排下蹲,瞄准长道。
虽已将光熄灭,但是并未走多远的女童在他们的火光下仍能看到轮廓。
竟真是女童。
女童踢翻油灯从墙上跃下,站直身子后,抬头亦朝他们看来。
一明一暗,明光处众人模样,尽入她眼底。
这次为首的不是男人,是个岁数不年轻了的女人,赭色大袍,个头很高,很是硬朗。
望着女童身影,女人目中浮现惊诧,而后变作困惑。
女童太过娇小清瘦,这样一个女童,她如何过来的?
以及,当真是她杀死了高辞?
一旁手下抬头问道:“大人,动手吗?”
女人回过神来,看他一眼,淡声说道:“不急。”
“女娃娃,”女人扬声说道,“我们要活的,所以不会轻易杀你,但你若不听话,便留下来同这些白骨作伴吧。”
风从身后廊道口吹来,阴寒透骨,还有风中撞的匆忙的白骨声。
男子们的弩箭瞄的很紧,定定望着女童,一触即发。
过去半响,听到一声轻笑:“是吗?”
虽是笑声,声音却清脆有力,没有半点带怯。
“我倒是最爱玩捉迷藏的游戏了,不如你们陪我玩一玩?”
“你真的不怕变成刺猬吗?”女人看着她说道。
“怕的,但是刺激又好玩呀,不过游戏之前,我们要不先做个交易,我有许多好奇想要问你们,你们定也有问题想问我,我问你答,你答我问,如何?”
女人拢眉:“女娃娃,你是否看不清局势?”
“大人,”一旁手下低低催促,“此女乖张诡异,多说无益,主人要我们尽快回去,我们没有太时间。”
女人“嗯”了声,说道:“女娃娃!你自己出来吧。”
夏昭衣低叹,也不想再多费口舌,说道:“罢啦,刺猬是吗?那便看你们能不能射中我了。”
话音一落,她转身朝后奔去。
这下不等女人下令,两旁手下当即扣下手中机弩,劲疾的箭矢登时朝女童所在位置射去。
但女童速度极快,瞬息便消失在火把所能漫及的阴影处。
众人诧异,但弩箭没有停止,又一波射去。
六架弩机,十二发箭矢,弩机很重,相对的,射程更远,劲道极大。
一连数波后,女人出声让他们停止。
“没有动静了,”女人说道,“她跑了,不用再浪费箭矢。”
“追吗?”身旁手下说道。
女人面淡无波,顿了顿,说道:“郭先生才从湖潭对岸回来,我们又要过去吗?自然是不追。”
她转身,大袖一甩,朝来路走去。
迈过石梯,目光触及上方铁钩悬挂的白骨,她皱眉与之凝视,心中平息不下,耳边又似响起那几声绝望无助的哭喊。
那场噩梦,缠了她半个月了。
女人的脚步停住,很轻的说道:“把火都熄了吧,寻个地方,我们在此藏起。”
“在这里?”手下不解,“大人,她未必会回来。”
“会。”女人说道。
因为里面唯一的一条路,尽头是大石门,被封堵死了,女童只能回来。
夏昭衣并没有走远,她藏在了廊道顶与右墙的凹陷处,并非规整的砖石,有足够大的空间让她藏身。
听得他们离开,又过去良久,她才从上边轻盈跃下。
四周黑暗寂静,唯剩水声,她摸出火折子,重新将小油球灯点燃。
从她前前后后所听来的,有主人,大人,郭先生。
看来此地的组织,颇是有模有样。
而实际上,这些其实皆与她无关。
她来此,是为了陪沈冽。
沈冽来此,是为了陪沈谙。
如今沈谙死了,她想找到他的尸体,而后便可离开,谁能想到现在会遇上这些人。
那人一出现便偷袭她,想要她的性命在先,她反杀对方是为了自保,但似乎又结下了新仇。
世事真莫名,一事接一事,一波连一波,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夏昭衣沉了口气,转身朝前面走去。
现在仍是想尽快找到机关,把潭底重新抬回去,早点带沈谙的尸体离开。
此地之人固然可恶,满手罪孽,也好奇他们在此地到底为的什么,但夏昭衣又明白,这不是他们现在病的病,伤的伤所能管的起的。
往前又遇到灯座,夏昭衣将它点燃,借着光继续往前。
一段路一段路下来,大同小异,每隔三十步便出现一个灯座。
到了尽头,一道大石门将路堵住。
她上去推了推,本就力气不够,石门纹丝不动。
石门前白骨较多,此处潭水渗入的更为厉害,沿着周边石罅缝隙流走,满地潮湿。
夏昭衣在周围细细打量,看来只能回去了。
难怪那些人没有追来,是料定此无路?
夏昭衣垂头,将小油球灯重又熄灭。
倘若回去,那些人当真在那守株待兔,那就别怪她吓人了。
若吓出一二个好歹,也怨不得她。
大风一阵阵送入下来,有时呼号若鬼泣。
女人站在石阶一侧墙壁,沉默望着黑暗石阶口方向。
所有的光亮都被掐灭,四周手下半点动静都没有发出,静的仿佛此地无人,只余风声和白骨交击声。
等了又等,似过去一个春秋。
举着弩机的手下们纵臂膀再粗实,也快吃不消。
“大人。”一人很轻很轻的说道。
“等。”女人回复他。
又一阵大风袭来,寒意入骨,女人皱眉,隐约觉察不安,四周空气里似乎有不对劲。
不止是她,身边手下们亦有此感。
众人凝神屏息,周身泛麻。
一阵响亮哨声忽起,声音来自他们身后。
女人一凛,当即回身。
“以后若要藏起来吓人,可别站在风口,”女童的声音带笑说道,“你们这宽衣大袖,风里鼓动,可瞒不住人。”
伴随她的话音,她手里执着的小油球灯逐渐燃起,明光渐增。
女童白皙光洁的秀丽面庞被照亮,眼若明月星辰,笑意灿烂,唇畔弯弯,有很浅的小梨涡。
撞见她的容貌,女人猛然后跌了一步,瞪大眼眸。




娇华 499 其乐无穷(一更)
不止是她,其他人脸上神情皆一瞬惊恐。
夏昭衣承认自己有些吓人,但比起一开始打算要趴在他们头上,披头散发倒挂来吓他们,现在这……不算什么吧。
“你怎么了?”夏昭衣说道,“吓到了?”
若真就这么容易吓到,那他们是怎么在这生活那么久的……
尤其是面前这女人,夏昭衣方才见她一直神情冷漠,但现在,她脸色惨白,唇瓣颤抖不能已,像见了鬼一样,所有镇静自若似被击溃无存。
这时,女人忽然侧头,看向一旁手下,喝道:“放箭!”
手下们得令,当即朝女童举起弩机。
弩机重量略沉,趁这间隙,夏昭衣已掉头往台阶上奔去,奔跑途中踩着一旁石壁,借力跃起,灵巧翻上石壁顶,双手撑住顶部和右墙后,倒挂钩一个跟斗,迅疾往外翻去。
她刚才就是这样过来的,柔软肢体和灵敏身手,再借着起风之声,让她无声无息,像猫一样。
那些箭矢射空,男人们追上来,但要举起弩机对准上方,难度不小,而等调好角度,女童已跑远了。
男人们快步追去,女人出声说道:“别分散!”
她望着女童消失的方向,平静不下,但能确定了的是,她并不是她。
可,她又会是谁?
不受控制的,女人忽然扬声喊道:“你是谁!方才你说要问话,问吧!”
回音空旷,传散出去,整个地洞皆能听到。
夏昭衣已至地下最平坦处的空地,在连排的白骨下,背靠柱而立,风将她碎发吹乱,她望着声音来源方向,不明白这女人前后之间的转变。
那一声“放箭”,与其说要抓她,不如说被吓坏了。
而且,似乎是她的模样吓到了对方。
火光簇簇亮起,女人迈上台阶,眼睛谨慎四望,沉声说道:“女娃娃,我不伤你了,你出来。”
身旁手下紧紧相随,有人举弩机,有人拔剑,满是戒备。
“女娃娃,你可还在?”女人又道,朝前面走来。
南来的大风掠袭空地,从柱子周围呼啸而过,带动白骨起歌,交响不绝。
动静似来自四面八方,一时他们分辨不清到底是否有人。
数支弩箭朝黑暗射去,无的放矢,去处无音。
“你想问什么,”女人又道,“你出来,我保证不伤你。”
他们微微分散,但又不敢散的太开,空地太大,火光所照实在有限。
南边是大风口断崖处,上边下来的洞口则被他们封堵,现在唯一能去的,似乎只剩北边。
夏昭衣贴着柱子,没有动,看着女人率先朝北面走去,边走边四望,口中仍在唤她。
火光点亮上空白骨,连排枯骨纵横交错,疾风里幽光森然。
地面平整干净,北边不似南边潮湿,也无刑具与泼血。
随着他们脚步而去,尽头出现一排宽长整齐的往上大石阶,石阶旁的石壁上垂挂着近十幅字画,字画间隔中的墙上灯座,在火光经过时,遥遥可见其精美如宫灯。
“你是如何来到此地的,”女人扬声说道,“你为何会和沈家兄弟一块?你这样一身本领,师从何处?”
空地上又疾射而过数支箭矢,其中一支离夏昭衣很近,从她五步之外而过。
夏昭衣所站地方不见五指,四周黢黑,因此处空地空旷,空中又是成串如顶棚的白骨,无处可着,加之火光明亮,一旦被发现便难以藏身,只能一直被追着东躲西藏,所以她现在不打算出去,因为她的身体耗不起。
“女娃娃,出来!你若想活着,你只能出来,你当真不怕死吗?”女人又说道。
夏昭衣望着他们的身影,脑中有些东西,似是明朗,却又有更大困惑。
她转过视线,望向上来的那条石路。
那里已去过了,说不上一无所获,但的确没有实质性发现。
按距离来算,那道尽头的石门所在位置,大约是水潭中间,石门背后是什么,她着实好奇。
以及,还有至为关键之点,便是她之前在上边所看到的那团出现在水里的光影。
毕竟她之所以从上面下来,就是因为那消散的暗光,但现在下面静暗如幽冥,什么都没有。
“我与你保证,我不会伤你性命,你乖乖出来。”女人再度说道,声音中气十足,很是明亮。
看这架势,似乎不找到她,便不会罢休。
并且现在火光靠近,照影而来,她被发现是迟早的。
手心里的小油球灯余温正在迅速消退,夏昭衣将它收起,微侧头望向灯火处,说道:“若我现在出去,你当真不伤我?”
忽如而来的清冷声音,众人登时朝来源处望去。
那些弩机齐齐瞄准她所藏身的柱子。
女人抬起手,示意手下们将弩机放下,说道:“是,我允诺你,绝不伤你,你出来。”
“这话,你自己信吗?”夏昭衣笑道,“你都不信的话,你觉得我会信吗?”
“我当真不会伤你。”女人说道,朝她缓步走去。
“夫人,她已经逃不出去了,我们大可不必。”旁边的手下跟着她,很轻很轻的说道,恰逢大风吹动,万骨齐鸣,他确保这声音女童听不到。
其中一名手下,刚垂下弩机不久,又重新拿起,对准柱子。
“你们有没有想过,”夏昭衣说道,“你们以为的瓮中捉鳖,实际上,是我的地网天罗?”
“莫要嘴硬,你且出来。”女人说道,同时压住手下的前臂,令他放下弩机。
“那便斗一斗,”夏昭衣一笑,“其乐无穷。”
她抬起头,望向漫空白骨:“失敬了,诸位。”
“什么?”女人不明。
身旁手下们亦如是。
话音才落,听得一声利刃出鞘,音如龙鸣。
手下们忙举起弩机,数箭连发,紧跟着却听到高空中传来一声崩裂。
不待他们抬起弩机对准高空,女童清瘦身影从柱子上落下,单膝跪地拾起地上一根弩箭,下一瞬,她的身影出现在另一道柱子前,并瞬息踩上二人高的柱子,至顶端后,手臂一划,利刃破空,空中长绳“崩”的一声,如琴弦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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