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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糖水菠萝
这三广四广看着凶悍,可饿了差不多三天了,看模样也是很久没有睡好,哪来什么力气。
女童打量了他们下,怯怯点头:“嗯。”
最后一队女童,凤姨道:“去整理食物,我们路上要吃,准备的越多越好。”
这个她们喜欢,顿时开心的应道:“嗯!”
安排好人手,凤姨在大院正中摆了个八仙桌,往装满米的碗里插了两根香。
“一根烧完,再烧一根,烧完之前,大家务必办好手头要事,回来这里。”
“是!”众人齐声应道。
凤姨自己也没有闲下,和梁氏余妈一起去到房间里面整理药物,以防有意外伤亡情况。
整理了几个药罐,梁氏有些不放心,问道:“这样真的可行吗?”
“那么多人一起,不用怕。”凤姨道。
“我们人再多,也架不住别人刀子多,”梁氏不安,“卞八爷离开了山头的事情,你是听谁说的呢。”
凤姨深呼吸了一口气,回头看着她,沉声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们就硬着头皮走下去。”
她将怀里的几个药罐打开,里面的东西倒在桌上的纸中。
梁氏和余妈看着她熟练的打包捆装,一时沉默。
半响,梁氏轻声道:“算了,我反正是跟着你的,你要做什么便做什么,我都依你。”
余妈也道:“我向来没什么主意,我随你们两个。”
“不过,还是准备几包毒药吧。”梁氏又道,“我还是怕死的,他们的死法我受不起,我死后身子他们要怎么糟践,那不归我管,反正咽气的时候我不想太惨。”
凤姨心下动容,低低道:“别想的那么可怕,不会有事的。”
然而她自己心里面都没有底。
梁氏没说话了,沉默一阵,她重新打开药罐,也同凤姨这样,将几味治外伤的药材倒出来包好。
屋外的风已越来越大,随时都有大雨的可能。
有人决意已定,有人还在忐忑。
但不管怎么样,手头上面的事情她们都在准备。
长年后山的锻炼,这些仆妇们早就磨出一身干练,不到烧第二柱香的时候,除却那要粘门板门窗的第三小队,第一小队和第二小队,包括女童们,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娇华 065 后山造反
二广疾步跑回去,进了院子后却在门口徘徊,不知道要不要进去。
卞元丰现在在睡觉,他起床气向来大,如今精神状态那么差,也许会直接起来就杀人。
小书在院中烧水,看到二广形色匆匆,问道:“怎么了。”
二广思量了阵,转身就跑。
“古里古怪。”小书嘀咕。
看回身前搭起来的小火堆,小书阴郁的心情越发糟糕:“全部都变得古古怪怪,这是中了什么邪。”
除了刘姨娘,其他姨娘们全都在卞夫人的楚凤院。
不过卞夫人不在,她去了龙虎堂。
楚凤院大堂里,众人坐在一起,谁也不知道说什么,气氛安静的诡异。
卞元雪在左手边的别厅里,托着腮帮子,另一只手里拿着长鞭,把手在桌上无意识的点着,一下一下。
二广来寻人的动静传了进来,卞元雪抬起头看去,叫道:“外面什么事?”
几个随从和二广一起跑进来。
二广急声道:“小姐,后山那些人变得非常奇怪,可能要出事了!”
后山。
又他妈是后山!
卞元雪面色沉下去:“这些贱妇哪敢出什么事,本小姐一个鞭子打的她们落花流水!”
“大小姐,你要不去找下夫人,这件事情得问夫人怎么办啊!”
龙虎堂,那地方他可不敢一个人去。
“我弟呢?”
“二少爷这几日劳累,正补眠呢。”
卞元雪“啪”的一掌拍在桌上:“我倒要看看那个阿梨到底有多神气!她当真将我弟给打了?”
二广一脸郁闷。
确实是被打了,而且一点便宜都没有讨到,可狼狈了。
但是这种事情,你能不能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
“我问你话呢!”卞元雪喝道。
赵姨娘开口:“后山的人到底怎么了,怎么奇怪了?”
卞元雪眉头一皱,恼怒的看过去。
赵姨娘无视她的目光,定定的看着二广。
“她们一直在收拾东西,还,还吃肉,那肉骨头那么大一碗,一个仆妇当着我的面给倒悬崖下了,还把空碗砸过来。”二广比划着说道。
“有这种事?”赵姨娘一愣。
其他人也愣了下。
“我都没吃东西!她们竟敢吃肉?!”卞元雪叫道。
赵姨娘转头看过去,拔高音量:“大小姐能不能先不要说话了!现在什么形势你还看不出来吗?能不能长点心!”
“你吼谁呢!”卞元雪大怒。
“后山的人要跑了!”赵姨娘骂道,眼睛里面全是对卞元雪的厌恶。
“她们敢!我打断她们的腿!”
满堂的人都好笑的看着她,沈姨娘那边还发出了两声嘲讽。
卞元雪嚷完也顿了下。
“你怎么打?桥断了,下山的路也被水淹了,你是飞过去打,还是跳过去打?”赵姨娘道。
卞元雪这几日真是一天不如一天好过,刘姨娘也就算了,赵姨娘都敢这样了!
可是憋了半日,她不知道反驳什么,只是气道:“这跟你什么关系,要你多嘴!”
赵姨娘看回二广:“你找几个人去龙虎堂那边,要快,这件事情跟我们说没用,得去那边找夫人和二当家们。”
二广头疼,看样子,还是得去一趟。
可二当家,哪有什么二当家,二当家都死翘翘了!
没办法,二广只好自己过去。
卞元雪看着他们离开,气恼的看向那边的赵姨娘。
赵姨娘坐了回去,双手在身前揪着手帕,面露焦虑。
虽然山上日子不好过,成日看来看去这么点景致,可山上清闲呐。
什么都不用做,还有人可以使唤,要知道她当初不过才是一个农家女,自小织纱长大的。
这阵子别人没饭吃,她却不同,早先后院送来的糕点干果或者卞八爷直接赏来的,她那小院可藏着满满一箱呢。
但坐吃总会山空,如若后山那边的仆妇们造反了,山上缺人手,指不定她们这些妇孺们都要被赶去做饭了,甚至连卞元雪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人饿到极致会做出什么事情,别人不知道,从饥荒中逃出来的赵姨娘可一清二楚。
卞夫人此时冷冷的坐在卞雷经常坐着的位置。
虽然卞八爷不在,但是他常坐的那个虎皮椅,她也不敢贸然去坐。
大堂下面三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确切来说,只有一具,另外两具早就已经血肉模糊,只剩一个扁扁的,模糊的骨架了。
几个十人长都没说话,除了那个在落霞苑被处理完断腿送回这里的十人长,不时在睡梦中呢喃呼痛,甚至暴躁的哭出声音。
气氛死寂安静,大多数人的目光都落在吴达的尸体上。
吴达的身手不弱,硬拼绝对能缠上一阵,什么样的人能直接把他杀死,并且没有在身上留下恶斗的痕迹?
“女童应是饵,”一个十人长打破沉默,说道,“就算你亲眼看到她出现,也不能证明就是她杀的吴二当家。”
唯一侥幸活下来的那个十人长看了他一眼,再看向卞夫人。
他现在还在后怕,心有余悸。
那么大一块石头,就离他不到一尺的距离,往前那么一点点,他可能也要被砸个模糊。
他现在甚至还在感激那砸没了腿的,如若不是他拉着,说不定他会跟吴达一个下场。
光是想到这些,他的后颈就一阵冰冷。
“夫人,”一个十人长站在门口高声说道,“几个小厮过来,说后山的那些妇人要逃了。”
龙虎堂宽敞高阔,他的声音喊得响,中气十足,隐隐还有回声。
卞夫人一愣。
堂内的众马贼也愣了:“你说什么?”
十人长回头,看向那边已经要回去的几个小厮,怒喝:“干什么!话没交代清楚,你们要去哪里?!”
卞夫人一拍扶手,怒的站起:“还有没有规矩了!后院那几个管事都在干什么吃的!”
“说不定,她们已经死了。”旁边一个十人长说道,“那些人真要反,她们哪有命活?”
卞夫人头疼的一抽一抽。
抬手抚着额穴。
“而且也不能听这一面之词,下面发着大水呢,这些妇人们没本事离开的,难道乘船?”




娇华 066 往山上走
船?
这里哪来的船。
而且那么大的雨,就算有船,也只有傻子才选在现在离开。
卞夫人稳下自己的情绪,看向进来的几个小厮。
二广腿有些软,低声道:“夫人。”
卞夫人坐了回去,双手端放身前,腰板笔直,淡淡道:“其他不用再说了,你是二郎身边的人,做事不会横冲直闯。你先前说三广和四广去后院给我们喊吃的了,那就是说有路了。”
想到那边的巨大宝藏,二广有些不太自在,说道:“是有路,不过那条路可能不太合适人过去……”
“什么?”一个十人长听不清楚,怒声叫道,“口齿放清楚点!”
二广抿唇,想到这些财富其实跟他也没多关系,有什么可遮遮掩掩的。
“夫人,”二广提高了些声音,“那边那条路是条暗道,昨夜那边一直在塌陷,我们今早才循声过去的,到那边后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宝库,里面全是黄金珠宝,富可敌国。”
卞夫人皱眉:“什么?”
旁边那些十人长的眼睛却都亮了。
二广继续道:“如果真要带人过去,夫人,你不怕这些财宝被觊觎的话,那你就……”
“你他妈的说什么呢!”一个十人长叫道。
卞夫人朝他看去。
那人也不客气,看了卞夫人一眼,冷笑一声,放下手里重重的大刀,在一个案几后坐下,坐姿粗犷。
二广被吼的快要站不住脚。
卞夫人看着那把大刀,隐隐也有些怯意。
这些人是她最不敢得罪的,尤其是现在吴达也死了,能压这些十人长的人都没了。
真要说,也许卞雷可以压一压。
二郎实在太小,还不够魄力。
“财宝便财宝,我们山上也没地方花,”卞夫人硬巴巴道,“你带几个人一起去,看看那些人到底在玩什么花样,如果真的要逃走,把她们全都带到这边来。”
顿了下,卞夫人又道:“记得先弄点吃的,弟兄们可都饿了。”
“就是!”另一边一个十人长扬声叫道。
二广点头:“是,夫人。”
门窗,床板,木板。
所有能拆的,都被拆下来了。
仆妇们比对着大小,分两组同时进行。
这边用木门黏贴橱窗,那边也如是,一模一样大小的两个大木板,就这么被她们给拼凑了出来。
凤姨检查了下,尚算牢固,又令人将这两个大木板一上一下粘合在一起。
先用浆糊,再用榔头和大石块将钉子敲进去。
两排妇人跪在两边,叮咣作响。
大模板重叠一起,厚度加强了好多。
看到成形,梁氏道:“莫非是要做船?”
凤姨没说话,其实她也不知道。
“如果是做船,我们这些人不知道够不够,难道说要分批吗。”梁氏又道,这次压低了声音。
分批是什么意思,在梁氏看来,就是要牺牲掉一部分人。
凤姨摇头,然后指挥另一组女童去拿粗麻绳。
待一切准备好,狂风大作,大雨倾盆倒灌了下来。
“收拾一下吧。”凤姨最后道,“我们得走了。”
那边要看守四广和三广的第一队女童一愣,一个女童起身道:“凤姨,我们怎么办。”
“你们留下。”凤姨道。
果然。
梁氏心里面想着,略带同情的看了这些女童一眼。
女童们愣了,你看我,我看你。
好几个女童愣怔着,感觉快透不过气。
那边的仆妇们没有说话,神情冰冷麻木。
好些仆妇在制作这大木板时,就隐约猜到与船有关了。
木板虽大,可把所有人都载上,那根本不可能。
凤姨想了下,走过去在选出来的那个小队长耳边低语。
队长眨着眼睛,抬头看着凤姨,不知道要不要相信。
“你们留下,”凤姨说道,“这边就交给你管。”
“可是……”
凤姨却根本不想听她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走吧。”凤姨说道,“我们要抓紧。”
雨越来越大,仆妇们带了斗笠,披了蓑衣,蓑衣不够的就打伞,伞也不够的,就强淋着。
昨夜大雨让山坡泥泞不堪,断木拦路,大水还没冲净流光,又来一场大雨。
凤姨在前面领路,边走边打量地形。
后面紧跟着扛着大木板的仆妇们,走的异常辛苦。
“怎么是往山上去?”一个仆妇叫道。
“那下面下不去,就算下去了,战墙还在那挡着呢。”梁氏回道。
原来这样,可是,怎么上的去啊。
仆妇又叫道:“这东西太沉了,才没几步大伙就累了,我们走不上去的!”
“路是不好走,而且我们力气不够!”另一个仆妇也喊道。
凤姨如若未闻,仍走在前头。
扛着大木板的仆妇们都皱起眉头,各自喘气,汗水和雨水浇的周身通透,真的快要吃不消了。
风声嚎啕,雨声凄厉,泥路一步三滑。
她们的斗笠偏了都腾不出手去整理,且肩膀上的疼痛越发剧烈。
“真的不行了!”又一个仆妇叫道,“我撑不住了!”
“就这了。”凤姨这时停下,看着下面翻滚的大河和远处滔天的瀑布。
她回头看着这些累得快趴下的仆妇们:“可以放下来了。”
大家松了口气,露出笑意。
走在最前面的仆妇抓着扛在肩上的木板叫道:“我喊一二三!”
在高喝的喊声中,她们将木板一气呵成的挪开,重重的落在地上。
“绳子绑上,然后卡在这。”凤姨指着土坡下的一道沟壑。
众人循目看过去。
土坡下面草木都折尽了,只有很薄的一层植被,和塌掉的泥土绞在一起。
仆妇们不明所以,但也依着凤姨的话,将粗绳绑在木板上,一共绑了四根。
凤姨令四个仆妇各拿一根:“一直牵着,等下上去了,我们再一起提上去。”
众人这才了然,原来是要吊着。
怕这边会出现一些特殊情况卡住木板,所以余妈留下,其他人牵着绳子继续往上走。
小梧和小容藏在远处,睁着眼睛看着上边。
小梧冻得缩成一团,牙齿打颤:“姐,我们怎么办,她们好像也要走。”




娇华 067 带你离开
小容和她依偎着,面容严肃,摇了摇头:“不知道。”
“要不我们回去吧,现在这种情况,她们不见得就会对付我们。”小梧道。
小容没说话,还是不知道。
先前她们成功从菜园的另一边下去了,但那山下目之所及,全是哗啦啦的大水,她们不得不走回来,打算在山上藏个几日。
现在天色越来越暗,她们又冷又饿,真要硬着头皮回去么。
小容咬牙,不行,不能回去。
东边水流不停冲来草木花叶,一样东西忽然晃了下小梧的眼睛。
“姐!”小梧拉拉小容,“看那边。”
小容望去,一愣。
几颗黯红色珠玉卡在泥土里面,水流冲的泥土晃动,珠玉也跟着在晃。
小梧松开小容,起身就要过去,小容拉住她:“妹,干什么呢。”
“我们出去要用钱的,”小梧说道,“这些东西一看就值钱。”
话音刚落,一串圆润晶莹的珍珠给冲了出来。
“姐!”小梧欣喜,“看哪。”
小容也看傻了眼,她有些发颤,说不出的激动。
这些珠玉如若带出去,价钱卖的好的话,那么她们会不会就是那些富家千金了?
想到以前见过的那些娇滴滴的闺秀们,小容心跳难耐,突突飞奔。
“是那边来的,”小梧伸手指道,“姐,还得再往上,可余妈在那呢。”
“等她们离开吧,”小容压低声音,“等她们一走,我们就去看看,多带点。”
“嗯!”小梧高兴的笑起。
笑完,她缩着,又往小容身边靠去一些:“姐,可冻死我了。”
小容伸手环住她:“别怕,姐姐在这。”
甬道幽长潮湿,因为接连大雨,洞内的水流声变的湍急。
不同于上次摸黑,这次夏昭衣举着支火把,边在四周洞壁上照着。
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就是空气难闻了些。
这条矿道和昨夜塌下去的那条密道并不相通,这边看上去更旧一些,只是和那地牢相连,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夏昭衣按照之前走过的路,来到那日偷听苏举人说话的地方。
火把在墙上照着,她轻轻敲着,摸到了一块松动。
略微使劲,挪不动。
夏昭衣无奈,到底这具身体只是个小女童。
她攀着石头,右脚也用上,抵在对面的洞壁上,借力想将石门移开。
赵宁手里的折叶微顿,耳廓轻动。
细细碎碎的声音越渐明显。
她仍是面无表情,眼波却微微起了些波澜,看着手里的叶子。
风雨声大,两个小卒坐在外边檐下看着大雨。
一个抱怨肚子饿的没力气。
一个抱怨这里最近的青.楼也离着少说三十里。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双腿翘在另一条板凳上,防止被及腕的积水弄湿鞋子。
石门挪动许久,终于被慢慢磨开。
因为身板小,一条缝隙足矣,夏昭衣从外面钻入进来。
又是一道石门。
火把照了照,这甬道更为狭窄,洞壁比起外面那条来说要新的多,但至少也有十个年头了。
这道石门要好开许多,夏昭衣伸手按在门上,轻轻往旁边推去。
一股更难闻的潮湿气味顿时扑面而来。
同样只开了一个小缝隙,夏昭衣看向对面的牢笼,和坐在牢笼里面的女人。
很长的头发,油腻又枯槁,直直垂在地上,还铺了薄薄一层。
牢笼里面有张小床,床上枕头被压得极平,被子也乱乱的堆在那边。
地上散落许多树叶,积的非常厚,枯黄打卷,没人理过。
牢笼朝南的角落里面,有口破碗,破碗里的发霉馒头,正在被两只老鼠共享着。
等了好一阵,身后像是没了动静。
赵宁轻皱眉,放下手里的树叶回头看去。
很优雅的回眸,缓慢却不病弱,后背端挺着,双肩也很端正,可惜这脸。
夏昭衣安静的看着她的脸,脑中想着她若没有受伤之前会是什么模样。
而赵宁却反倒被她微微吓到,随后也开始打量这个女童。
空气沉寂,外面的大雨淅淅沥沥,她们却反倒能听清自己的呼吸声。
“你,”赵宁轻声道,“误打误撞来的?”
这么沉静淡定的小女童,竟没被自己这番鬼模样给吓到。
夏昭衣摇头:“不是,我就是来找你的。”
赵宁微顿,而后道:“谁叫你来的?”
“我是来带你离开的,”夏昭衣从甬道上面轻跳下来,走来说道,“这门,是上锁了么。”
赵宁仍保持着坐姿,朝外面的牢笼看去一眼,而后低声道:“你再过来的话,那边就可能看到你了。”
女童却似听不到,伸手捏着铁栏外面的锁链端详着。
锈成这样,虽然不好开,可也不会难到哪里去。
夏昭衣抽出头上的一根削的极尖的小木簪,在锁孔上面轻轻挪动着。
极轻的一声咔擦声,锁链轻松的就被打开了。
她将锁链整根抽出来,尽量不发出动静,然后打开牢门,轻声说道:“走吧。”
赵宁愣怔的看着被打开的牢门,再看向外边的刘三娘。
其实这个角度很不容易被人看到,更何况,现在刘三娘背靠在那边,正望着外面的大雨絮絮叨叨,喃喃说着听不懂的话。
赵宁抿唇,起身走了过去。
脚步迈出铁门时,她垂首看了眼旁边的老鼠,心底有些怅然,又觉得像是什么思绪都没有。
待她出来,夏昭衣又将锁链按照原来的样子,锁了回去。
石门只开着一道狭隘的缝隙,夏昭衣爬上去,轻而易举的就钻了出去。
赵宁将石门推开些,瘦骨如柴的身子同样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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