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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糖水菠萝
她回身想要将石门堵上,夏昭衣拦住她,摇了摇头。
“不合上?”赵宁说道。
“不合。”
夏昭衣说着,已经钻出了第二道石门。
火把还搁在角落,洞里的风将火把吹得摇晃。
夏昭衣回头看着她辛苦的推着石门,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包,递了过去。
赵宁顿了下,伸手接过,揭开后,是一只被烤的脆嫩金汁的兔腿,外面包着很大一片叶子,叶子的芬芳也被带了出来,合成怡然香气,直扑鼻尖。
她抬起头,讶然道:“这是……”
“这石门不好推,你吃完以后生点力气出来。”夏昭衣道。
然后她就举着火把站在外面,没有一点要上来帮忙的意思。





娇华 068 扶木而上(一更)
赵宁费了很大的力气推开石门。
抬起头看着夏昭衣,将兔腿递了回去:“你自己吃吧。”
夏昭衣没接,问道:“你什么都不问就跟着我出来了,不怕我是坏人吗?”
“是不是坏人又如何,我在里面和在外面没有差别。”
夏昭衣笑了下,摇头:“不是的,如果我是个被派来试探你和苏举人关系深浅的人呢?”
赵宁也笑:“苏举人是谁?”
“兔腿你留着吧,”夏昭衣看了抱着叶子的兔腿,说道,“不要觉得里面和外面没有差别,这世上但凡还有你肯维护的人,这就是差别。”
火光幽幽,将彼此的脸照的更加清晰。
赵宁枯黄的牙齿露在没有唇瓣的空气里,轻动了下,又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我来的地方都是瀑布和悬壁,平日便不好爬,如今下雨,唯恐更难,所以我不能先带你回去,你只能跟着我了。”夏昭衣又道。
“要去哪里?”
夏昭衣看向东边:“那。”
尽头是幽暗的一点,几乎无光,不知名的风阵阵吹来,寒意比牢中更浓。
赵宁站的笔直,衣衫磨得破旧,长袖被风轻轻带起,说道:“好。”
后山大院。
雨水倾天之姿,狂冲大地山河。
大雨打在油布上,需要不时将油布上面的雨水顶下来,否则会越压越沉。
女童们缩在一起,呆呆的看着雨幕中的青翠高山。
“她们不知道现在去到哪了。”一个女童说道。
其他人没有作声。
安静一阵,另一个女童道:“如果真的扔下我们不管了,我们怎么办。”
“别怕,那些人应该不会杀我们的,把我们也杀了,就没人可以干活了。”
“嗯,我要更加努力的干活,这样就会没事的。”又一个女童道,有些害怕的看向那边的三广和四广,像是要说给他们听。
三广和四广缩在湿嗒嗒的地面上,这几日太过疲累,他们实在扛不住,竟就这么半梦半醒的睡着了。
“时辰到了吗?”最先说话的女童看向队长。
队长看向不远处的小日晷,点头:“嗯。”
几个女童犹豫了下,捡起那边事先放着的锄头和菜刀。
队长过去轻轻踢了一脚:“起来了。”
三广睁开眼睛,困意浓浓,需用尽力气才能撑着眼皮。
“我们要放了你,你回去吧。”队长又道。
要被放了?
三广清醒了些,想要说话,嘴巴还被堵着。
两个女童蹲下去用菜刀磨着绳子,其他几个女童唯恐他还有什么花样要耍,就那么举着刀,虎视眈眈的望着。
将绳子从三广和四广身上抽走,队长又抛回在他们身上:“还不快走!”
三广扶起地上的四广,边抽掉嘴巴里面的臭布。
两个人的嘴皮和脸颊都酸疼的难受,不及揉一揉,张开嘴巴便干呕了出来。
女童们都退开保持距离,手里还举着刀和锄头。
“妈的!”三广声音嘶哑的喊道,“老子今天不……”
他想要卷起袖子去教训这些女童,但身子因被绑缚太久,僵硬的完全不听使唤。
“快走!”队长举着锄头,叫道,“不走就打死你!”
“打死你!”旁边两个小女童跟着清脆喊道。
其他人还有些怕,怯怯的望着,只顾举着手里的武器,并不作声。
“走吧。”四广不想吃这亏,拉着三广。
三广气恼,但也知道现在他们根本没有气力,冲这些女童哼了声,跟着四广相扶离开。
余妈一直站在那里,抬头看着山上已经没了踪影的人群。
四根大粗绳还缠在木板上,偶尔会因为她们的走动而被轻轻带起。
木板下端就嵌在沟壑上,所以余妈可以勉强以一个人之力,将木板沿着光滑的泥石往前面推去一些。
所庆幸的是,这块大木板非常牢固和结实,风雨打来,她可以在另一面下边躲雨。
不知过去多久,绳子终于有了较大的反应。
余妈抬起头,眺向上面高高的山顶。
隐隐只能看到零星几个仆妇的身影,大多数人不敢去到崖边,还有人是蹲着的,唯恐天上猛然一道惊雷。
余妈摘下头上的斗笠,举手猛烈晃着。
“有动静了!”一个仆妇说道。
凤姨叫道:“开始准备,听我的喊!”
“好!”众仆妇们应道,喝声响亮。
“准备!”凤姨又道。
众人后退,身体微微后倾,屈膝紧握着手里的绳子。
“拉!”凤姨高喝。
仆妇们将绳子往后拉扯而去。
绳子带了一路,滚了许多碎石与泥草,饶是她们干惯粗活,手掌粗粝,也禁不住这番摩擦。
一下,两下。
绳子被一节一节的拖上来。
这些绳子,是很久很久以前用来给山下守岗的马贼们放饭的,那个时候还没扩建到战墙那边,离的很近,而今下边早已被溪水和荒草土丘所据了。
凤姨也跟着一起拉,众人齐声喊着号子,将大木板一寸一寸往高山之顶拖去。
庞然大物冉冉升起,大院里的那些童奴们也能看到,伸手指去。
“真的要跑了!真他娘的敢跑!”三广有气无力的边走边骂道。
“你以为她们跑得掉吗?”四广怒道,“那么一个破木板就想当船用,蠢死了!这些人在后院当狗当久了,怎么做人都不忘了,比狗还笨!”
“我要回去找少爷和夫人,要让这些人统统去死!”
“扒了她们的皮!!”
两人边骂着,边朝早上下来的地方走去。
走着走着,四广停下脚步:“有些不对劲,我们是不是迷路了。”
三广抬起头,四下望了圈:“怎么觉得像是这里,又不像是这里?”
余妈听到一些动静,回过头去。
四广和三广有所感的抬起头,视线撞的正着。
余妈下意识想要逃,还没转过身来,又止住了脚步。
逃什么?
现在该逃的,应该是这两个人!
想着,余妈捡起旁边一直当做树杖的锄头,大步就跑了过去。
“她这是干什么?”三广吓了一跳。
“快跑!”四广叫着,拉着三广就往另一边跑去。




娇华 069 猝不及防(二更)
小容和小梧伏在坡下,看着他们跑远。
“这,这还是余妈吗?”小梧愣怔的说道。
“不管,”小容看向前面那条路,“妹,我们得到那边去。”
小梧冻得浑身发抖:“好。”
两个人湿嗒嗒的爬起,淋着大雨朝对面上坡冲去。
“等等。”小容忽的叫道。
蹲下身捡起余妈忘在地上的斗笠,拿过去给小梧:“妹,戴着。”
小梧还没戴上,听到那边又传来动静。
余妈边走边骂道:“以前不是很神气么,现在跑的比狗还快,你们也有今天!”
说着一顿,抬头朝上流冲下的大水看去。
黄金宝石沉在水底,黄金负重较大,被水流推的缓慢,可是那些珍珠玉石却稀稀落落,速度飞快的被往前带去。
余妈难以置信的眨了下眼睛,抬脚走去。
小容和小梧蹲在下面,小梧紧张的拉着小容,小容的手指嵌到了泥土里。
越往前面,珠玉宝石越多,源源不断的从上面冲下来。
余妈捞起一把,七八颗龙眼般大的珍珠。
珠圆玉润,色泽鲜亮,颗粒饱满,通体莹白。
余妈觉得像是在做梦,狠掐了自己的手腕一把。
是痛的。
她将珍珠塞到怀里,蹲下去捡了几锭黄金。
“姐!”小梧急的快哭了。
被余妈知道了,那些仆妇们也就知道了,到时候都来拿,哪里还有她们的份!
余妈把金子放在嘴巴里面咬,硬邦邦的。
她欣喜的笑了,放在手里面看着这锭金子。
这辈子,别说有过,就是见都没见过金子啊!
她塞到怀里,又捡了几锭,打算等下去到山上,把凤姨她们全叫下来。
这样的话,就算离开这里,也不愁吃穿和安家的费用了。
“姐!”小梧眼眶红了,恨恨的跺脚。
小容咬牙,看到余妈像是捡不完似的,又蹲下了身子,终于忍无可忍:“我们一起去!”
“什么?”
小容忽然爬起来,猛的冲过去,借着跑步的力道,将余妈狠狠的往下面推去。
但余妈到底不是女童,反应要快上一些,被推走的时候抓住了地上的锄头,身体也倾倒在地。
可不待她稳住身子,小容就抓住了锄头的另外一端,往前面顶去,欲将余妈顶下路边的崖坡。
看清女童的面貌,余妈睁大眼睛,边死死抓着锄头:“小容?”
“妹!”小容大叫。
小梧顾不上了,忙也冲了出去。
两姐妹一起,趁着余妈猝不及防,一鼓作气的将余妈给推下了崖坡。
余妈还抓着锄头,她们跟着往前带去。
小容惊忙松开手,拉住小梧往后退去,两个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锄头卡在了崖坡下面,余妈紧紧抓住手里的锄头,边伸手去蹭旁边的崖坡。
这一片的草木几乎设了,根本无可凭借。
锄头微微松动,往下沉去。
余妈惊叫了声,不敢妄动,单只脚辛苦的蹭着似有若无的崖壁。
这时脸上多了片阴影,她缓缓的抬起头。
小容和小梧联手抱着一块大石头,缓缓的走了过来。
“住手!”余妈颤着声音叫道,“小梧,为什么?”
小梧咬着唇瓣,不敢说话,但是看着余妈的眼神也并不友善。
“往外面扔,胳膊要用力。”小容道。
石头实在沉,抬起来都略显费劲。
小梧点点头:“嗯!”
她们抬着石头,微微往里面扬起。
余妈瞪大了眼睛。
就在她们要将大石荡过去时,一只大手蓦然出现,从中间抱住了石头,
两人一愣。
梁氏抬起一脚,狠狠的踹向小梧。
“啊!”
小梧跌了下去,被小容惊忙拉住。
“两个小贱蹄子!你们在干什么!”梁氏怒骂。
小孩子身板小,双脚蹬着崖坡,很容易爬上来。
刚爬上来就被梁氏手里的石头砸了过去,两姐妹往后躲去,跌在地上,惊恐的抬头看着梁氏。
这时余妈的锄头松开了,梁氏忙趴下去抓住。
余妈借了力,双脚往崖壁踩去,缓减了锄头的压力。
小容咬牙,支在地上爬起,拍了拍屁股上的土,从怀里摸出那把小匕首。
“姐?”
小梧还支在地上,惊魂未定,颤着声音叫道。
小容眼眸一狠,抽出匕首就往梁氏扎去。
梁氏朝旁边躲去,匕首从她肩膀旁边划过,痛的她龇牙咧嘴。
小容握紧匕首,准备又刺一刀。
梁氏反手,强忍肩膀剧痛,迎着小容的匕首,速度更快的,先一个巴掌猛抽了过去:“贱婢!”
小容摔了出去,眼前一片昏暗,脑袋嗡嗡作响,嘴巴里面也溢满了腥味。
“姐!”
小梧忙起身跑去扶起她,边捡起一块石头朝梁氏那边扔去。
梁氏没办法躲,硬生生的挨了,咬着牙抓住锄头:“上来!”
天光昏沉,山雨啸啸,所有人的眼眸前面遮了水帘,世界模糊。
小容擦掉唇角的血,手里的匕首被小梧夺去。
小梧咬着牙要冲去再刺,小容抓住她:“妹,我们快跑!”
“姐!”
“走!”小容头晕的厉害,拉着小梧,“我们跑。”
女童与仆妇,自然界所恒定的体型力量差异,正面硬拼,根本就不会是对手。
小梧气恼,被小容往前拉去。
她看向那边的黄金珠宝,一跺脚:“我恨死她们了!”
“滚你妈的!”梁氏破口就骂,“不然老娘等下宰了你们!”
小梧气得发颤,小容拉着她飞快的跑进了草木深处。
巨大的木板被拉扯了上来,仆妇们一步一步往后退去,将木板小心平放在地上。
众人也随之一屁股往后跌去,压根顾不上那些积水的泥坑与脏土了。
“累死了,累死了。”一个仆妇叫道。
凤姨还撑着口气,让方大娘还有那些队长们一起去搬石头。
将石头垒成两堵小墙,她们再拉着木板的绳子将木板靠在小墙上,仆妇们坐在下面,恰好可以遮雨。
“在这里快二十年,我还是第一次来到这山上。”一个仆妇说道,转头往另外一面看去。
因为天色缘故,视线能见度很低,可也能感觉得出整片山头的空旷。




娇华 070 砍了她们(三更)
不止是这个仆妇,所有人几乎都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雨声就打在头顶的木板上,她们从来未曾这样坐在一起过。
“现在呢,接下去我们要往哪儿走?”方大娘问道。
“天还没晴。”凤姨说道。
旁边的仆妇们皱眉:“天还会晴吗?”
“会的,”凤姨抬起头,心里尚还有一些不安,但努力说服自己镇定,淡淡道,“你看我们刚才上来,除了风雨大些之外,可曾有过闪电?”
阿梨当时说不会有,放心上来即可。
所以凤姨也这样说,到底大家都怕了。
仆妇们略微回想,没有注意到。
但没有注意到,也可以归类为没有,否则怎么会注意不到。
“要等天晴吗?”方大娘又问。
“饿了就做东西吃吧。”凤姨站起来,“那些挑来的东西呢?”
第一小队和那队小女童们指向她们放下的那些担子:“在那。”
近三十担,六十多个大竹筐子,里面全是食物,调料和酒油,几乎要将后山给搬空了。
方大娘看了过去,疲累的说道:“想吃什么,做什么吧。”
到了如今这一步,谁也不是管事,谁也不是奴。
“好!!”
女童们是最先欢呼的,开心的不行,有几个还拍起手来,俨然忘了爬山的辛苦。
生火起灶,众人最是拿手。
火光耀耀而起,为防烧到木板,她们挪到了外面一些。
一个女童伸出手去,来回晃动了下,回头说道:“雨停了呀。”
方大娘她们抬起头看去。
“真的停了。”方大娘轻声说道。
凤姨还有些跌宕不安的心彻底定下,笑着说道:“看,我说了会停的。”
“那现在呢?我们要做什么?”
“吃饭。”凤姨说道。
然后她起身去到一旁,拿出六根香来,逐一插在呈着米饭的碗里。
“等全部烧完我们再走。”
旁人轻轻点头:“嗯。”
方大娘看着那些香,一时觉得有些像梦境,极不真切。
她似乎全然丧失了自己的判断能力,或者说,心里面就觉得这样跟着凤姨是正确的。
一步一步,随着众人一起,跟随着凤姨的步伐,而后走到了这里。
毫无预兆,毫无准备,恍恍惚惚,却真就这么干了。
不止是她,许多人也都有这样的感觉。
早上睁开眼睛醒来时,谁能会想到晚上就会逃离那边已经习惯到麻木的生活?
许多人都看向凤姨,不理解她,也不理解自己。
不过已经到了这一步,没有办法再回头了。
凤姨点了第一根香后走出去,天色彻底暗了,已经看不清余妈那边的情况。
凤姨转眸,看向远处那一排巨大的木栏杆。
暗夜沉空下,栏杆织成长长一排,在疾风里摇晃,却始终不倒。
栏杆的尽头望不到边,像是无限的延伸出去。
栏杆所圈着的大水,正竞相奔腾的往崖下冲去,水流涛涛。
这种感觉,让整个山顶刹那广袤了起来。
“这水很深。”方大娘走来站在凤姨旁边,开口说道。
“原来我们山下的瀑布都来自这里,水流那么大,竟还没有漫出来。”凤姨也道。
“是啊。”方大娘点头。
顿了下,又道:“你一直提那阿梨,那阿梨呢?”
凤姨看了她一眼,摇头:“不知道,只说去做几件事。”
“你怎不问清楚?”
“没办法问清楚。”
方大娘轻皱眉:“怎么没办法?”
凤姨失笑,望着那些栏杆:“这小女童太古怪。”
平日里,都是她压着别人一头,可在这小女童面前,她却觉得自己被反压着了。
而且,跟这女童完全不同的是,她为了压着别人,会故意要让自己强装凶悍。
而这女童,她就那么笑嘻嘻的,平淡淡的,就能将她压的连个“不”字都说不出口。
最不解的是,偏偏她气场这么强大,气势这么强烈,却又不令人觉得盛气凌人,更不令人讨厌。
“古怪,”方大娘说道,“这阿梨哪会古怪,当初刘三娘将她打的那般模样,不记得了么。”
凤姨敛眉,恍惚想起一个小女童跪地磕头,嚎啕大哭的身影。
曾有一日,她跪伏在大院地上,被刘三娘当着众人的面用脚狠踹都不敢反抗。
踹出去了,刘三娘喊一声“回来”,她就跟一条温顺的小狗一样,乖乖的哭着回来跪在那里,继续挨上下一脚。
是啊,那个也是阿梨。
“可能,”凤姨想了想,道,“她命中遇到贵人了,那个贵人教了她吧。”
方大娘点头,没再说话。
凤姨便也不说。
两个暗地里较劲了小半辈子的后山管事,难得这么平静的立在了这,欣赏着远处的天高云阔。
黑幽幽的密道里,这边有水声,那边也有水声。
风从四面八方而来,带着腐朽而潮湿的霉味。
三广和四广互相扶着,东南西北胡乱张望。
“是这边吧?”四广伸手指道。
“我记得是那边。”三广指向另外一边。
“这里怎么那么多路口?!”四广暴躁的骂道。
三广也暴躁,精疲力尽。
“我困了,”三广其实是快哭了,“我这遭的是什么罪啊?”
“别急,一定能找到出路,我回想一下,我们进来的那边是朝着东的……”四广开始回忆。
“这什么破事嘛!”三广跺脚,当真气哭了出来,“老子还没这么窝囊过!又饿又困,连路都不记得了!”
“那边是不是有火光?”四广看向左手面,开口说道。
三广也望了过去,揉了揉泪眼,喜道:“好像真的是!”
“快走!”
两个互相扶着,拼着最后的力气跑去。
二广领着一队马贼,举着好多支火把,正气势汹汹的走来。
三广和四广终于看清了来者,哭着冲了上去:“当家的们!”
二广遥遥听到声音,定睛看去,顿时一愣:“三广四广!”
几个小厮聚首,老三老四忙不迭的将后院发生的事情倒苦水般诉说给那些十人长和马贼们听。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火气也逐渐变大。
“还真有这事!”为首的十人长曹育叫道,“我这就去砍了她们!”




娇华 071 门都没了(四更)
一伙人气势汹汹的出来,到门口时却脚步一顿,看向了里面满屋子的黄金珠宝。
曹育瞪大了眼睛,跟着他的马贼们也都瞪的老大,快要拿不住手里的武器。
当了一辈子的马贼,哪里见过这样的滔天巨富。
看着他们脚步停下,几个小厮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二广轻轻摇头,示意他们不要说任何话催促。
按照这些马贼们狂躁的脾气,一有不顺,指不定直接就抬手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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