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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糖水菠萝
女子睁开眼睛,不屑道:“谁跟你是我们。”
卞元丰压着怒意:“我们都恨阿梨。”
女子看了看他,道:“你接下去,有何打算?”
“我跟你走。”
“跟我?你跟我干什么?”
卞元丰沉默了瞬,转身在矮石墩上坐下,冷冷看着地面:“我无处可去,我身旁原有一名随从,他,他被打死了。”
“你不能跟我,你是乔氏后人,有你在,我不会有好日子过。”
“为什么?!”卞元丰情绪骤然激动,“为什么这群人要对付乔家后人?何况,我姓卞!”
“那得问你先祖,你祖上定有一人姓乔。”
“我娘是。”
“那不就结了,”女子重新闭上眼睛,靠着后面,“他们和姓乔的有世仇,天涯海角都会追去,你跟着我,只会害了我。待我们身体恢复,你自己去谋生路吧,等哪天我灭了夏家军和晏军,你在哪个角落听闻此讯,冲着衡香方向遥敬我一杯酒即可。”
卞元丰嗤笑:“牛皮听着大,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打算?”
女子没再说话。
卞元丰看着黑暗里的这抹身影,越看越觉恼,又道:“你当真不想带着我?”
好一会儿,女子道:“不想。”
“你究竟是什么人?”
女子不作声。
卞元丰握紧拳头,咬着牙道:“前夜你说,他们杀不得你,不然他们会后悔,你为何这么笃定?”
“我要休息了,”女子皱眉,“你不要再吵。”
“呵。”卞元丰冷笑。
安静坐了阵,卞元丰忽然暴躁起身,朝女子走去。
女子立即睁眼,瞧见黑暗里的清瘦男子快速走来,她这小半生和男人打交道的经验让她脑中立即警铃大作。
“你干什么!”女子低喝。
话音方落,对方掐住了她的喉咙,她的后背被压在土墙上,卞元丰恶狠狠地瞪着她,露出和阴冷瘦峋的气质截然不同的暴戾。
“告诉我你是谁,不然我杀了你!”卞元丰蓦然怒喝,额头青筋暴起,“臭女人,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啊?你装什么!

女子被掐得说不出话,面部充血,眼睛渐渐往上翻去。
卞元丰在她快受不了的时候终于松手,随即一个耳光打在她脸上。
女子怒不可遏,纤细的手指气得发抖。
卞元丰揪起她的头发,逼迫她抬头。
“还装吗?”卞元丰咬牙切齿,狰狞看着她,脸上神情似笑非笑,一双眼睛瞪得很大,“装啊,臭女人,我这辈子最恶心你们这些死婆娘了!我杀得最多的,就是女人!”
由于距离变近,哪怕光线昏暗,也完全能够看出,她有着非常精致的五官轮廓。
且越是这样的光线,越能忽视掉她一团模湖的肤色。
卞元丰忽然在她脸上用力一掐,手指搓下来大量的粉。
卞元丰一顿,紧跟着又搓去。
“你松开!”女人挥开他的手,等来得又是他一个巴掌。
卞元丰压着她,将她的脸当抹布一样一顿蹂躏。
掉下来的粉越来越多,他手指下的触感便越来越好。
再度揪起女人的头发,他愕然发现,这是张极其标致美丽的脸蛋。
近乎素颜,却不可方物,一双大眼睛又灵又媚,双眉如柳,色黛如远山,饱满丰盈的脸被他搓得微微发肿,但暗光可以让这肿胀忽略不计。
再无需她多说什么,仅这张面孔,卞元丰似乎忽然明白她为何那般自信地喊出“你们杀不得我,你们会后悔的!”
书里那些大美人狠起劲来,可是能祸国殃民的。
自古多少帝王栽在了美人上?
而眼前这女子,她当真当得起倾国倾城四字!
等等,卞元丰脑中忽然冒出来一个人名。
“……你,你该不会是燕春楼那个绛眉吧?”
衡香出了名的大美女,所以这个名字,卞元丰想当然的想起。
女子身体微颤,抿着唇瞪他。
“真是你?!”卞元丰叫道。
“是,”绛眉看向另一边,“是我。”
卞元丰松开手:“你不是燕春楼的头牌花魁么?怎么落得这步田地?”
绛眉一顿,眉梢微挑,转眸打量他。
她的通缉令被贴得大街小巷都是,这人竟不知道,看来,他被关了很久。
“这就是我为什么恨夏家军的原因。”绛眉怒声道。
卞元丰定定看着她的脸,忽然掐住她的下巴,再度强迫她抬头。
“你干什么!”绛眉瞪他。
“你这张脸,不好好利用,真是可惜了啊。”卞元丰喃喃。
越看,他凑去越近。
绛眉厌恶地想离他远点,却被他忽然亲了一口。
卞元丰阴阴笑了:“燕春楼的婊子人尽可夫,早就不是什么干净的身子,多我一个也不算多,是吧?”
“你松开我!”绛眉惊道。
卞元丰又打了她一个耳光,而后一把撕开她的衣领,啃了上去。
离开江边渔乡,夏昭衣并没有立即回去衡香,而是沿着南下的路,去到一片不曾到过的衡香湿地,在一处高地上停下,看着天尽头的阮家里。
天边传来一声熟悉的鸟鸣,夏昭衣抬起头看去。
一只大鸟拍着翅膀,掠过群山,飞往西北方向的衡香府。
詹宁一凛,道:“二小姐,看起来,是那伙人的信鸟!”
此时正日渐西移,江渚渔樵收柴收网,百里芦苇摇摇,蒹葭连江连岸再连山,天地一派清和。
夏昭衣迎风莞尔,看着远去的大鸟,慢声道:“现在,是我们的了。”





娇华 1274 不动干戈
不管是徵梦塔那片孤岛密林,还是他们在寨水岭西山内的桃林小苑,或衡香府内的飞霜阁、康库府、高成苑,乃至西朱村衰败的陈家大院和临碧乡买来不到五年的新陈府,这些地方,如今全在她的掌控之中。
这些信鸟只认方向与目的,不会认人,无论落在哪一处,都会有她的人接手。
“詹宁,我来衡香有一个月了吗?”夏昭衣忽然问道。
詹宁望着大鸟在西北方向消失,想了想,摇头:“还没,不过快啦。”
“我怎么觉得像是来了很久,有半年那么久。”
“那是因为二小姐一直在忙,紧锣密鼓,还有那田大姚的兵马都要来闹一闹,没事路什么过呢。”
夏昭衣笑起来,看他一眼,负手朝衡香府走去,道:“你可真是霸道,路还不让人走啦。”
众人笑着跟上。
快入衡香府时,夏昭衣眼尖,一眼望见前面等候在路口的齐咏。
看模样,他们是在等她,且等了许久。
“阿梨将军!”齐咏带人迎上来,抬手行揖。
“你消息倒是灵通,知道我出城了。”夏昭衣笑道。
“阿梨将军,您绕过小人吧,”齐咏哀道,“那些兵马若再不与我回去,我全家老少都将性命不保呐!”
“你们带兵从凎州杀来衡香时,也不见得替衡香的老少们考虑呀。”
齐咏欲哭无泪,掀袍欲跪下,詹宁和史国新立即上前拦他。
夏昭衣笑吟吟看着他:“你怕什么,又不止你一家有老少,陈西华也有老少,你们此次北伐大军中的所有副将皆有老少,我不信焦进虎还能把你们所有人都给杀了。”
“阿梨将军,烦请允许我们先赎一部分俘兵回去,此大恩,定鑫必永记。”
“我要你这承诺有什么用,难不成,你觉得有一日我需要你的帮助?”
齐咏活了大半辈子,哪怕面对盛怒的焦进虎,他都能说道一二,才思敏锐。
可站在这少女跟前,他引据经典准备了一日的腹稿,开口竟一个字也说不出,不仅词穷,还舌结。
急了一阵,他的脑子终于转过来,想起之前要说的其中两点。
“不,阿梨将军定有需要我出力之处!”齐咏急切道,“将军此次来衡香,每日皆在奔波,事忙便是有所扰,如前些日游州兵马南下,将军定受其烦!而今乱世多年,衡香已从风雨不惊之地渐变作八争之府,不说游州,东边江外便有几方雄踞势力虎视眈眈,阿梨将军如何不烦,如何不恼?更不提,南下……还有恩义公的三州之朝。”
最后这句话,他的声音放得很低。
夏昭衣挑眉。
简军叫道:“几个意思,听你之言,焦进虎非得对衡香动手,是也不是?那我们再将这俘兵还你们,我们是猪吗!”
“不不,容在下将话说完!”齐咏看向夏昭衣,“阿梨将军,只要你允诺容许在下先赎一部分兵马回去,在下必定保衡香之南无虞,决计不会再有恩义公北进之兵事发生!”
说完,他汗涔涔地看着少女。
少女这双眼睛清澈明亮,微微含着笑,分明比不笑要好,可齐咏越看越心惊。
他忽的发现,她若坏心情,他怕。
她若好心情,他更怕。
这,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呐!
夏昭衣道:“齐咏,你会写话本吗?”
齐咏一愣,没想到她能将话题拐得如此九曲十八弯。
“阿梨将军,何意?”
“你们文人,多少都爱听说书,你自己会写吗?”
“我倒是……写过一点的。”
“好,”夏昭衣笑道,“我给你笔,再给你一张白纸,三州之北至衡香以南这千里长川和平野,你想写什么故事,便写什么。”
齐咏不明所以,和身旁的男人们互相对望数眼。
“阿梨将军,什么叫……想写什么故事,便是什么?”
“你们刚才说的很让人心动,可你们细想,我若半个俘兵都不还你们,你们好像会在阻止恩义公北派兵马这件事上更出力吧?”
几个男人大惊。
他们好像终于有些明白过来,为什么这段时间对方总是爱理不理,原来是,是打得这算盘!
“阿梨将军!你,你!
”齐咏张口结舌。
“我什么呢,”夏昭衣微笑,“我给你纸笔,由你书写这话本,再陪你登台唱大戏,如此给足面子和排场,有何不好?”
齐咏一直举着的双手开始颤抖,作揖之手拧作拳头,手指在另一只手背上划出血来。
他此时心境纷繁多变,短短瞬息,已从这几日被冷落的气恼无助、交流谈话时的词穷绝望,转成发现对方要利用他后的狂怒,再变成现在难以言说的愕然和震惊。
他看过千百本兵书,研究了无数战事谋略,从没见过拉着敌军一起演戏的兵法,也从未见过任何一人能将各方势力牵制得如此游刃有余。
以及,齐咏这才发现,衡香看似屯兵十万,实际这月余,却无一场正规意义上的战事发生。
三州兵马北上,无事发生。
游州大军南下,安然过境,亦无事发生。
兵力、兵器、兵势、出师之名,她皆有。
可就是不动一场干戈。
所谓善胜敌者,胜于无形。
上战与无战,不战,而屈人之兵。
甚至,她还放过了犯她之地的陈西华和他齐咏,因为她大可不必给他这面子,还陪他过家家般演戏。
她大可直接书信至恩义公跟前,嘲笑他和陈将军之无能。
恩义公在大怒之下,能当场挥刀,将他们一刀砍了。
什么牵制、演戏,凭她的军事才华,凭她手中的精锐,别说平掉举兵前来的三州兵,就是直接南下平了恩义公的所有地盘,齐咏都确信,她不仅能做到,还能在短短一个月内就能做到。
随齐咏一起来的男人们还在气愤发怒,却听到齐咏的声音颤抖响起:“阿梨将军……不仅有大智、大慧,阿梨将军还是大气、大仁之人。定鑫,拜服!”
他再度要跪,被詹宁拦住。
“我们二小姐不兴这一套,好端端的人,跪啥跪!”
齐咏抬头看他,再看向少女,眼眶骤然一红,抬手一揖:“有阿梨将军在,为世之大幸!”




娇华 1275 世子嘴脸
“砰”地一声。
郭观将桌上的砚台扫去地上。
砚台里面还有墨,登时将方毡给破脏。
小楛才放下茶水,见状“哎呀”一声,赶去清理。
但是来不及了,东平学府所提供的都是上好的墨,早已渗透方毡。
“先生呀……”小楛抬头担忧地看去。
郭观眼神发直,在桉几后坐下,呆呆地看着窗外残余的夕阳。
小楛跟了郭观好几年,第一次瞧见他这么失态失魂。
“先生?”
“郑北世子,来者不善。”郭观喃喃道。
他本以为看到希望,但一日下来,他渐渐发现,他的处境竟越来越不妙。
对方看似没将他放在眼中,但不提他便好,一提他,或他一旦有什么举止,赵琙那各种各样的言辞,便像箭失一般,唰唰射了过来。
从话里有话,话里有刺,话里有套的阴阳怪气,到最后干脆敞开手脚的羞辱和指责,夹枪带棒。
那叫什么嘴脸!
尤其是刚才,他被对方带到语境中去,不慎说错几个字眼,赵琙竟就直接将茶杯给摔了。
全场目光瞬间瞪来,郭观头皮发麻,如坐针毡,万箭穿心。
他似乎在那一刻终于明白,一个活生生的人,为什么可以被逼疯。
一直一来,郭观都觉得自己和那些先生们不是一类人。
那些从帝京而来的国学先生自以为高人一等,但在他郭观眼中,什么都不是。
他的主公更尊贵,更尊荣,而他是他主公身边的心腹,跟随多年,鞍前马后。
他们可与天地对话,超越古今,跨越生死,颠覆伦常,何其英伟!
区区一个东平学府?
算得了什么?
结果今日这种种,郭观头一次意识到,他自诩清高,一直看不上那些等闲人,却,却也是个浅薄的,会被旁人的言语和神情所影响的。
哪里……哪里遭得住啊!
“先生,喝杯茶吧。”小楛端来茶水。
郭观没动,双手搓了会儿脸,问道:“你今日出府了?”
“出去了。”
“有人拦你吗?”
“无。”
“出城呢?”
“也出去了。”
“也无人拦你?”
“嗯。”
郭观朝他看去:“什么都没发生?”
“没,先生。”
“这是怎么了。”郭观喃喃,端起他递来的茶。
平日郭观最喜喝茶,这会儿食之无味,一口下去觉得寡澹,放了回去。
“那你出城,可探听到了什么。”郭观问道。
“无,原定的几个联络之处都已无人。我便去路旁的露天老茶肆中打听,一番旁敲侧击,什么都打听不到。”
郭观拢眉:“都打听了什么?”
“西朱村的陈家,还有临碧乡的陈家。”
郭观沉了口气,道:“西朱村的老宅不是早就出事了。”
“嗯,眼下没有新动静,临碧乡的陈家也没有,看来是好事。”
好事吗?
郭观心里面重复着。
不,他不这么觉得。
那少女太可怕了,手段复杂,诡计多端,而且,她特别能沉得住气。
越平静,未见得便是无事发生……
可若不平静,那情况岂不更糟糕?
郭观忽觉头疼,一根突突跳着的筋在他脑中不安生。
他抬手去按,却越跳越凶,另一只手的茶盏险些摔地。
“先生!”小楛大惊。
“被气的,不用急。”郭观边揉着脑袋边道。
几道敲门声忽然响起。
“又见先生,邱先生请您过去赴宴。”
小楛皱眉,道:“先生,您身体不适,我去回了。”
郭观点点头。
小楛过去开门,一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小楛脸上神情好一些了:“是你啊,我差点没听出你的声音。”
郭观以为是谁,回过头去,却见是董延江。
董延江喜欢告密,时常来他这里打小报告,平日还好熘须拍马,郭观虽不喜欢他的人品,但这类人好利用,好使唤,郭观此时是乐见他的。
“先生,”董延江进来,谄笑说道,“邱先生请您过去呢。”
“先生身体不适,便不去了。”小楛说道。
“啊?先生身体有恙?”董延江关心地上前,“又见先生,您可还好?”
“我休息一阵便没事,不用担心。”
“这,”董延江脸上露出为难神情,“先生,若是休息一阵便没事,那想来问题应该不大,这晚宴,您便还是去一下吧。左右都是吃东西,也不用费力干活,为何不去呢?”
郭观扬眉,朝他看去。
小楛直接道:“你是怎么回事,先生身体不适,不想去便不去,要你在这里多嘴。”
“不不,”董延江忙道,“可别误会我,先生,是今日詹陈先生他们说起的。柳先生也是身体不适,詹陈先生便说,近来身体不太好的先生,待明日都送去避暑吕口山庄住一阵,当调养。先生,您定舍不得去的。”
郭观愣了:“吕口山庄?”
“是啊,先生。”
“那去就去呗,反正也近。”小楛道。
他甚至还觉得这是好事,巴不得现在远离东平学府这是非之地。
“我,我没事了。”郭观忽道。
小楛朝他看去:“先生?”
郭观起身,对董延江道:“你先行回去,我洗把脸便去。”
“嗯。”董延江应声,而后告退。
“且慢!”郭观叫住他,“回去后,不要提及我身体有任何不适之事。”
“先生放行,我必不会多言的。”
小楛过去将房门关上,回头看着郭观:“先生,去吕口山庄不好吗?”
郭观神色严肃:“我们若走了,陈夫人他们送信过来,谁接?我们已与他们失联,只能等他们找我们,若是他们没能找到我们,定要以为我们死了。”
“可继续留在这,如若性命不保……”
“你以为去了吕口山庄,性命就无虞了?”郭观摇头,“离开东平学府,我们的处境只会更不妙,那野外便是他们的天地,直接将我们暗杀了都成。”
小楛还想说话,郭观阻止了他。
“去准备衣裳吧,我再换一身便去赴宴。”
他今日已经换了不下三身衣裳了,再加一身,便是四身。
“哎!”小楛叹道,“可真烦呀。”




娇华 1276 你好恶毒
大鸟所落之处乃康库府。
大鸟腿上的小竹筒一被取下,立即便由快马送至衙门。
詹宁早早等在衙门,等小竹筒被送来,他第一时间送去齐墨堂。
齐墨堂灯火通明,一众姑娘们正在楼下叽里咕噜,讨论要不要上楼去。
詹宁刚一进去,姑娘们停下说话,目光全望着他。
詹宁有些不太好意思,不过没有将羞涩外露,目不斜视朝楼上走去,仍保持人高马大的威武军人面貌。
“阿梨姑娘身旁,全是这样的军爷呐。”冯安安目露歆叹。
屠小溪点头:“嗯,还有更高大的,每个都很壮实。”
“壮实……”林双兰喃喃重复这两个字。
冯安安和屠小溪朝她看去,见她神情几分呆滞,走神得厉害。
余光注意到姐妹们望来的目光,林双兰不自在地轻咳了声,看向她们。
“壮实两个字,怎么啦?”冯安安嘿嘿道。
“我看,是想支大侠了。”屠小溪道。
林双兰是想支长乐了,但是听到他被提起,心里面忽然泛起一股酸涩。
“也不知道,支大哥现在怎么样了……”
“应该无大碍了吧,”冯安安道,“伤筋动骨一百天,现在早就一百多天啦。”
“是的,而且我们离开时,他的情况已经很好了。”屠小溪道。
林双兰还是郁郁:“我就这样将支大哥扔在村里,自己跑出来,不知道支大哥会不会不喜欢。”
冯安安心直口快:“不是他也让你出来的吗?而且,他对你又没多重视的,你别自作多情啦。”
说完,她闭住嘴巴,抬手打了下自己的脸:“哎呀,反正,他要彻底好起来,还得很久呢,你还有的是时间去照顾他。”
三个姑娘聊着,旁边传来动静,她们回过头去。
舒小青被人从西边的楼梯上带下来。
这段时间,舒小青一直被禁足,吃得好,用得好,脸盘足足大了一圈。
看到厅堂里的三个姑娘,舒小青停下脚步,眉头皱了起来。
林双兰和冯安安跟她之前有一面之缘,但这段时间衡香太过繁华热闹,她们见了形形色色的书生和美人,哪里还记得舒小青。
“她是谁呀?”冯安安悄声问屠小溪。
“你们可真是潇洒啊,”舒小青咬牙,“当初如果不是我帮忙救下你们,你们现在指不定在哪个男人的后院里大着肚子起灶生火,跪在那用一块破抹布擦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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