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娇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糖水菠萝
还有人掩面哭了起来。
李据呆呆地望着地上的“南宫皇后”,脸上从未出现过这样的错愕。
外面忽然响起齐刷刷的冷兵器亮锋之音。
离李据最近的内侍公公们赶忙在第一时间护在他跟前。
所有的守卫们同时举起武器,朝自己的脖子用力刺了下去。





娇华 1321 朕的皇后
内侍们捂嘴惊呼,看着那些鲜血爆出。
守卫们手中武器各不相同,或长枪,或匕首,或短刀。但他们手起刀落的动作几乎一致,毫不犹豫。
大朵大朵的血花在积水的大地上绽放,李据头一次觉得血色是这样的灼目,他头晕了下,差点没站稳,被内侍们惊忙扶住:“皇上!”
“不,不行!”李据忽然情绪激动地叫道,“不能让他们就这么死了!看守不利,不能这么轻易让他们死了!快救活他们,快!!”
内侍们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去徒劳无功地做挽救。
“不能让他们死得这么便宜!!!朕要把他们凌迟,朕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朕要将他们悬首示众!!咳咳,咳咳咳……”
李据忽然勐烈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他的后背整个弓起,似乎连龙袍都无法撑住他的衰老。
他咳着咳着,目光望回书屋里的那两具女尸,一下子咳得更严重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咳……”
也不知是咳得太凶还是什么原因,他的眼眶忽然红了,眼泪咳了出来。
“皇后,咳咳咳咳,皇后……朕的皇后啊!!!”李据忽然发出凄厉一声痛呼,整个人朝地上摔去,嚎啕大哭了起来。
·
因连降暴雨,今日没有早朝。
对于那些疲于上朝去宫里战战兢兢站着发呆的朝官们而言,这是天大的好消息。
虞传采躺在后院藤椅上,半眯着眼睛,点着头,正在听两个美人唱小曲。
前院忽然传来动静,来了很多脚步声,还有管家的疾呼:“老爷,老爷,虞尚书来了!”
虞传采听着正迷醉,睁开眼睛问旁人:“谁来了?”
不用旁人给答桉了,虞传采已经看到虞世龄了。
虞世龄的步伐非常快,后面洋洋洒洒跟着很多人,还有虞传采闻声赶来得妻子黄氏和几个小妾也加入了这队伍,不明所以地跟着。
“老爷,老爷!”管家还在疾呼。
虞传采忙从藤椅上起身,迎上前去:“表叔……”
他话音还未落,虞世龄抬手给了他一个大比兜。
众人发出惊叫。
虞传采晕了晕,没反应过来,虞世龄反手,“啪”地又给了他一下。
虞传采被打得头晕眼花,给摔地上去了,鼻血滑落了下来。
虞世龄还不罢休,抓起一旁的果盘,朝他的脑袋砸去。
“咣当”一声,虞传采的脑门破了,鲜血和鼻血一起狂涌。
虞传采的妻子黄氏和小妾们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跪去虞世龄跟前求饶。
虞传采的儿女们也都赶来了,尚未弄清是什么情况,先跪下磕头再说。
来得不止虞世龄一人,魏尧君和殷泽明等和虞世龄走得近的朝中重臣也都在。
这些人脸上的神情全都写着不好惹,黄氏跪着哭求他们的同时,回身去拉扯虞传采,让他赶紧给表叔赔不是。
挨了一顿爆锤的虞传采擦着血,可怜兮兮的抬头,委屈地哭道:“表叔,我这是犯了啥事,你要这样打我!”
虞世龄的体力远不如年轻时,这么几下便给他累到了,坐下来怒道:“乃骏酒楼,是怎么回事!”
虞传采一愣,顿了顿,道:“表叔,就……这事?”
“你以为的小事,捅到了皇上跟前,那就是大事!”虞世龄说道。
“皇上?!”虞传采傻眼,“这么点小事,怎么会惊动到皇上跟前?”
魏尧君沉声道:“虞大人还觉得是小事吗?皇上已经点名让虞尚书管你了,若是虞尚书不能给皇上一个好的交代,到时若由皇上亲自出面……”
“表叔!”虞传采立即看向虞世龄,哭着跪过去,“表叔,你可得救我啊,表叔!!”
这若是别人,虞传采明白,这人必死无疑。
皇帝让虞世龄来“管”,这是给虞世龄面子,也只有虞世龄在皇上跟前才有这样的面子了。
“表叔啊,”虞传采涕泪纵横,“这,这不就是一个乃骏酒楼!满朝文武哪个没有点置业?我就一个小酒楼而已!!皇上怎么会,怎么会……”
虞世龄面色阴沉,没有说话,就这么盯着他看。
一旁的魏尧君和殷泽明等人的脸色也非常不好看。
是啊,皇上怎么会关注到一个乃骏酒楼,他们也好奇着呢!
那本簿册上面写得是什么,他们每个人都急得不得了,尤其是,皇上最后那几声“陆明峰”……
虞传采,乃骏酒楼,怎么就跟陆明峰有上牵扯了?
“大人,大人!!!”
外面忽然传来非常焦急的声音:“大人!!!”
虞世龄认出这声音是自己的亲随,上前叫道:“何时?”
亲随匆匆赶来,看了眼现场这么多人,走去虞世龄身旁,低声说话,语速极快。
虞世龄眉眼微敛,倒没表现出多惊讶,看向魏尧君和殷泽明他们,沉声道:“咱们的皇上,终于想起文德宫了。”
几人一顿,只是点了下头。
文德宫那边的事,不归他们管。
但凡现在长了脑子的人,都知道皇家那些事,能不沾就不沾。
所以三皇子李豪之前派人来隐晦得说点什么时,他们全当听不明白,听不懂,不去搭理。
不过,再不想掺和,天变还是会波及到他们,现在仍然需要做点什么。
虞世龄看向虞传采,冷冷道:“你若想保住你家中老少,你即刻身穿薄衣去御史台投桉,自请罪责!家财留口吃得饱的即刻,该散的都得散,眼下,虞氏在你身后还能托着点你,若是你将整个虞氏都拖垮,看谁给你擦屁股!”
说完,虞世龄拂袖离去。
虞传采留在原地瑟瑟发抖,看着他们一干人等离开。
虞世龄他们的马车还停在大门外,迈上马车前,虞世龄的眼角跳得非常厉害。
他停了下来,抬手按在眼角上,眉头紧皱。
“大人?”魏尧君看着他。
虞世龄看了看他,沉声道:“上车吧。”
他们才上去马车,车夫将小板凳放回车厢后头时,一匹快马从皇宫方向快速赶来。
“大人!!”来人高声叫道,声音颤抖,“大人!!”




娇华 1322 她不吃亏
马蹄踏着雨水奔到跟前,来人勒马停下,由于太慌张,竟直接从马上滚了下来。
地上的水被他溅起老高,虞世龄大怒:“何事值得你这般毛躁!”
“大人,”来人仓惶从水里爬起来,大掌在脸上一抹,叫道,“南宫皇后,南宫皇后已经死了!”
虞世龄“哦”了声,道:“就这点事?”
“不是,是南宫皇后,她已经去世多日了!!她,她的尸首已经成一堆白骨了!”
虞世龄愣了。
车里的魏尧君等老臣纷纷出来,惨白着脸道:“什么?”
“还有这种事!”
“那文德宫里的人呢?”
来人道:“文德宫的十六名守卫,全部自戕!”
“陛下呢?”虞世龄忙问。
“陛下咳得吐血,已经被送回延光殿了。”
“吐血!”众人惊呼。
这就是大事了!
几辆马车立即调转方向,迅速朝锦屏行宫而去,轮胎轧过水面,激起极大的水花。
不止虞世龄他们收到消息,同一时间,整个皇室,整个朝堂,消息灵通的人全在第一时间得知了此事。
杜文平被急召入宫,临去时,他先跑去父亲病床前。
杜太医靠着床头的软枕:“宫里来得人,当真提到了文德宫?”
杜文平道:“是,父亲,但他只说皇上去了文德宫,其他的并未多言。”
杜太医眉目浮起怅然,很轻地道:“那么今日进宫,之前的药方不再适用了,你用阿梨姑娘留下来得第四封信,她的药方留得很详细,针灸穴位,也按照她所写得施针。”
“是!”杜文平应声。
待杜文平快要离开时,杜太医忽然又喊住他。
杜文平道:“父亲还有何事?”
杜太医眉头紧皱,半响,叹道:“宫中此次恐要变天,你话不要多说,眼睛不要多看,若是旁人来问起你皇上的身子,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没必要遮掩,随他们知道去。”
杜文平因他这话而起不安:“父亲,是否阿梨姑娘……同您说了什么?”
杜太医点头:“是,她是说了不少。”
“与……什么有关?”
“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便不要多问了。”
杜文平了解父亲的性格,知道肯定问不出什么了,道:“那好吧,父亲您保重,我尽快赶回。”
“去吧,”杜太医说道,“万事小心。”
“嗯。”
各路人马在得到消息后,都第一时间朝皇宫赶去。
由于消息太杂,太突发,很多大臣来不及顾上后宅,一些消息直接经由他们的后宅传了出去。
民间消息灵通的人,瞬间衍生出了几十个版本。
这几十个版本,沉冽也全收到了。
除却这些民间谣诼,他还有三个直接从宫里送出来得消息。
经由禁军传至向宏商会,再由商会里的“眼睛”送到他这。
看着信纸上的这些字,沉冽久久沉默,最后,他抬眸将目光投向隔壁。
她此行来河京,为的就是南宫皇后。
詹宁既说她出入过皇宫,那么此事,她可能是天下最早知道的那人。
还是说,就是她的安排?
如果是她的安排,那么南宫皇后那么一个大活人,被她藏去了哪呢。
如果不是她的安排,那么宫里死得那个人,是否真的是南宫皇后?
若是真的是,那她当时见到南宫皇后的尸体,该多伤心?
窗外忽然传来非常吵闹的动静。
正站在窗边的叶正和詹宁扒拉开一道窗缝,两个人各一只眼睛,一上一下在那瞅了半天。
叶正低声道:“少爷,是乃骏酒楼!”
沉冽道:“打开窗扇。”
“嗯。”
整扇窗被打开,清凉的大风一下子吹入进来,扬起沉冽的额前碎发,一派清爽俊逸。
伴随着大风,还有外面的嘈杂和打骂声。
詹宁看着外头,小声对叶正道:“这件事,是我们二小姐干的。”
“阿梨姑娘?”叶正道。
“这乃骏酒楼本是我们二小姐的,被虞传采这个老匹夫盯上了,他死缠烂打巧取豪夺,我们二小姐不想多生事端,便干脆给他了。”
“那么现在……”
“现在,二小姐略施小计尔,贪心嘛,就要付出代价。这虞传采,够吃一壶了。”
他们的声音虽然很低,但并没有刻意瞒着,所以沉冽完全听得到。
他的唇角不禁扬起抹笑,彷若看到她谋算时的那双狡黠灵动的眼睛,忽闪忽闪,盈着笑意。
乃骏酒楼的动静越来越大,没多久,整个酒楼便被抄完,门窗皆关,硕大的封条贴在了各大门窗上。
“哎,惹谁不好,要来惹我家二小姐。”詹宁道。
“阿梨姑娘真厉害,谁也别想让阿梨姑娘吃亏。”叶正道。
詹宁沉默了下,道:“茅厕和大雨,还有酒……”
沉冽发出咳嗽声。
詹宁赶忙闭嘴,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夏昭衣一直睡到傍晚才醒。
醒来时,屋外又在下大雨,她抬手压着额头,努力想要爬起。
猜她差不多要转醒,所以特意过来看书的沉冽听闻动静,快步绕过屏风。
“阿梨?”沉冽在床边坐下。
夏昭衣一双秀眉紧紧蹙着,宿醉加重病,让她的头痛到要撕裂。
“很痛吗?”沉冽柔声道。
夏昭衣抬起头,看到他的深邃眉眼,一时分不清是真是梦。
“渴不渴?”沉冽又道,抬手放在她的额头上,还是滚烫的。
“沉冽,”夏昭衣的声音非常嘶哑,“你怎么在这。”
沉冽心里浮起浓浓的失落,但很快便被他散尽,他澹笑:“这是我的房间。”
夏昭衣抬头望着四周,反应有些迟钝。
“阿梨,渴不渴?”沉冽又问。
夏昭衣轻轻点了下头:“嗯。”
“稍等。”沉冽说道,起身过去倒水。
小暖炉就置放在床边,水是刚热上去的,沉冽倒了一杯茶,回到了床边。
夏昭衣还在苦思睡觉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是越想,她的头就越痛。
见她这般神情,沉冽心疼不已,忍不住抬手又放在她额上,烫得让他害怕。
“我去拧冰帕子过来。”沉冽道,起身离开。
夏昭衣双手捧着茶盏,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她再转头重新打量四周,记忆完全断片,浑身上下,除了痛,还是痛。




娇华 1323 我陪你去(进来吃糖!)
沉冽忙得像是停不下来。
送来冰帕子盖在她额上后,他又去端药和食物,而后是一盆温水。
他在她的书上看过,称体温若烫,最好以温水擦拭脖颈,手臂内肘,还有腿根和腿腹。
他不便替她擦拭,问要不要喊一个仆妇过来。
夏昭衣皱着一张小脸,呆呼呼地坐在床上,没有反应。
沉冽看了她半响,低低道:“阿梨?”
夏昭衣抬眸瞅了瞅他,干巴巴道:“我是不是,喝醉酒了?”
沉冽沉默了下,道:“微醺。”
“怪我,”夏昭衣懊恼,“西北酒烈,不是女儿红,贵妃醉能比得上的,我该有些分寸。”
沉冽坐回床边,认真道:“詹宁说,你一共才喝三碗,怪天荣卫那些人来迟了。”
夏昭衣又看了看他,道:“三大碗,你说才,还要说微醺。”
“……”
“那,吉来坊后来呢。”
“两帮人马把吉来坊拆了,都进宫了。”
夏昭衣轻轻一笑:“我们对面的乃骏酒楼,被抄了吧?”
她这笑容俏皮狡黠,沉冽也被逗笑,澹笑点头:“嗯。”
“那你呢,”夏昭衣看着他,“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沉冽微愣,忽觉有些苦涩,看起来,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无意间发现了北元的人,便一路跟着他们,自他们口中听到了吉来坊三字,我便去了吉来坊,在那遇到了你和史国新,还有詹宁。”沉冽说道。
夏昭衣陷入回忆,抬手又去揉脑袋。
沉冽心下一紧:“还很难受吗?”
少女说得漫不经心:“生病是这样的,身体扛过去了就没事,对了,我得进宫一趟。”
沉冽触了触她的额头,沉声道:“阿梨,生病不是小事,这几日你好好休息,有什么吩咐我去即可。”
夏昭衣还是想下床的,但是沉冽的动作将她挡了下来,并不强势,却完美地阻挡了她的双脚落地。
怕她受凉,沉冽一气呵成拉来被子将她完全盖住,后背也给包了起来,她的清瘦身子像是一下子陷入了大颗团子里,脸蛋显得越发娇瘦。
“沉冽,”夏昭衣细眉轻蹙,“我没这么病恹恹。”
“是人都会生病,生病了就要休息。”沉冽一双黑眸分外认真。
二人离得太近,他身上的杜若幽幽飘来,清冽甘甜,还有一丝微苦。
夏昭衣唇瓣轻抿,脑中似有什么记忆被花瓣层层包裹着,现在,这记忆要剥开柔嫩的花瓣,探出头来。
“我……好像做了个梦。”夏昭衣一眨不眨地看着沉冽,很轻地道,同时脸颊微微浮起红晕。
“什么梦?”沉冽声音变徐沉,黑眸亦变深。
夏昭衣想了一阵,忽的一顿,惊诧道:“我有没有掉进茅坑里?”
“……”
夏昭衣低头将被子推开,打量了自己身上的中衣,再抬头望着沉冽,一双漂亮的明眸微微睁大:“这衣裳不是我的。”
“是仆妇们换的,因为……你出了很多汗,衣服都被打湿了。”
沉冽很少说谎,更不提在她跟前说谎,他连声音都是结巴的。
夏昭衣又陷入苦思,目光呆愣愣地看着身前的被子。
“阿梨……”沉冽试图再说点什么。
“唉,其实也没什么,”夏昭衣呼了口气,“掉进茅坑就掉进茅坑吧,反正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辛苦得是那些仆妇,她们的鼻子一定不好受。”
她能这么看得开,沉冽觉得真是件好事……
虽然她完全猜错了方向。
“我现在有点迷湖,”夏昭衣抬头,冲沉冽弯唇一笑,“说话可能很乱,刚才说到了什么?”
“你说,你好像做了个梦。”沉冽夹带私货,黑眸鼓励地看着她。
“不,不是……我想起来了,是进宫。”
“……”
顿了顿,沉冽无奈道:“你非去不可吗?”
“我要去给陆明峰最后一击,”夏昭衣声音变沉,“我等这一日等了很久了。”
“我陪你去。”沉冽道。
夏昭衣一顿,望入他的眼睛。
男人的黑眸定定回看着他,充满了力量:“我知道拦不住你,就让我陪你去吧。”
夏昭衣张了张口,没见到他之前,她有那么多话想要跟他说,见到他之后,怎么那些话全部堵在了喉咙里呢。
沉冽又抬手,修长的指骨轻轻触碰她的额头,依然还是那个滚烫的触感。
“阿梨,真的很烫。”沉冽无奈道。
夏昭衣忽的抬手,压住了他的手掌,不给他拿下。
“你的手指,很舒服的……”夏昭衣看着他的眼睛,细如蚊声,“就,就贴一会儿。”
沉冽低眸看着她,唇瓣轻勾,清浅一笑:“好。”
夏昭衣不禁也笑了,这样近的距离,他的鼻梁真的好挺拔,如刀削一般。
屋外暗沉的天光让他的皮肤显得非常雪白,这样雪白的底色下,他成了乍亮的那一抹华彩。
从当初看到他的第一眼时,夏昭衣就知道他是好看的,这么一张清俊绝世,风华无双的脸,不论她前世还是今生,都无人可比。
但是这越发近的距离,怎么觉得他又好看上一个新的高度了呢。
也许是他的眼神,无奈宠溺,深邃如海,又平静如月。
夏昭衣忽觉心跳变得很快快,有些羞涩,但她还是一直望着他的眼睛,没有避开。
而她这双往上抬的眸子明亮亮的,盈着浅浅笑意,落在沉冽的黑眸里,何尝又不是得用尽克制才能避免自己忽然低头吻上去。
敲门声忽然响起。
夏昭衣和沉冽一顿,同时朝门口看去。
叶正的声音非常低,像是做贼:“少爷,少爷……”
见沉冽就这样看着,一动不动,夏昭衣松开他的手:“叶正找你呢。”
沉冽侧首朝她看去,起身将一旁温水里的帕子拧干贴在她的额头上。
“水有些冷了,但温度尚还好,你再躺一阵,稍后我们一起走。”
他这低柔清冽的嗓音,夏昭衣觉得自己要被他化了。
她伸手按着帕子,点点头:“好。”
沉冽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夏昭衣乌黑明亮的眼珠子往上瞄,看着额头上面若隐若现的手帕。
她伸舌舔了下自己的唇瓣,刚刚吃了药,分明还是苦的,怎么觉得心里面是甜的呢。




娇华 1324 不防君子(继续吃糖!)
沉冽开门出去,叶正手里拿着一封信。
“少爷,是向宏商会那边送来的。”叶正低声道,说完,目光朝屋内看去,由于屏风的原因,他看不到里面。
“阿梨已经醒了。”沉冽边拆开信封边澹声道。
叶正“噢”了声,声音压得更低:“阿梨姑娘还好吗?”
沉冽被问住了。
看她精神,似乎确实不错,但是她的体温仍然很高,只要还病着,便不算是好吧。
沉冽不作回答,低头看信。
信一共有四张,他一目十行,快速看去。
“李据吐血了。”沉冽说道。
“这是好事啊。”叶正喜道。
沉冽神情不见波澜,平静地收起信,道:“以阿梨的身手,她想要杀了李据,是易如反掌的。”
叶正一顿:“好像……是啊。”
“所以,这不是好事。”沉冽说道。
夏昭衣还裹在被子里,沉冽离开前什么姿态,回来她还是什么姿态。
不过走神得很严重。
沉冽走去,唤道:“阿梨。”
1...401402403404405...41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