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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糖水菠萝
虞世龄最不喜被人威胁,可是跟前这个人,是和他一直政见不合的诸葛青。
魏尧君和殷泽明他们,他虞世龄这会儿不想说话,下一次想说的时候,何时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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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到了诸葛青这,这一次回绝,下一次还真不一定有能说得上话的机会。
并且,诸葛青的背后还有整个宜安诸葛氏。
虞世龄沉默了一会,起身从轿中走出:“诸葛大人,请。”
天地间的风声越来越大,没过多久,太阳从东方天空出来,只是流云太多,积厚而来,不时遮挡住其光芒。
今日长街需彻底肃清,明早凌晨,南宫皇后的梓宫便将离开宫门,奉移殡宫暂安。
街上的人极少极少,菜市口还有少数摊贩,在城中几个老道场附近,官兵正在清赶最后一批流民和叫花子。
工部的营缮郎范等春,领着二三十个工匠坐在老道场附近的早茶铺子。
没日没夜修地修桥,他们困乏至极,有几个工匠嚼着馒头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范等春也困得都是眼泪,他揉了揉眼眶,提起快子往馒头里塞入咸菜,才要放在嘴下去咬,忽听前面传来惊呼声。
一个不想被赶走的小乞丐,忽然抽出一柄细长的铁锥,扎进了一个衙役的胸口。
“哎呀,见血了!”范等春这边一名工匠叫道。
好多人起身张望。
那小乞丐挥着手里的铁锥,又连伤数人,在衙卫们抽出大刀时,快速跑离现场。
“追!”衙卫们叫道。
倒地的衙卫被同伴们扶起,没多久就在剧痛中咽气。
地上都是鲜血,那难闻的血气扑面而来,范等春和工匠们吃不下东西了。
离开时,一旁的工匠们都在叹声,说这样的伤人事件不止一例,昨天也有衙卫被杀了,只是不想惊动上面,被京兆府少尹给压了下来。
还说近来不止流民和乞丐要驱赶,连熙州过来的人都要赶出去了,尤其是明台县的。
因为明台县来的,绝对都是乱民。
范等春边走边听,心里不是滋味。
他的籍贯就是明台县的,这几个月明台县来了很多老乡找他帮忙,那一口一声苦,听得范等春难受但无能为力。
两个身影站在工部官廨门前张望,遥遥见到范等春他们,二人一喜,快步过去:“范二哥!”
范等春心里一咯噔,才念到老乡,就见到老乡。
他是真得怕,因为他什么忙都帮不上。
“范二哥,来!”二人一过来,就一左一右拉着他,“走!”
“去哪啊?”范等春叫道,“干啥呢!”
范等春被他们拽到一旁,看着地上摆着的东西,范等春愣了下:“这些是……”
“送你的!”二人高兴道。





娇华 1354 她打磨的
地上摆着一堆礼品,除却几个显眼的礼盒,还有几个竹篓筐。
一个竹篓筐里是两只老母鸡,剩下的几个竹篓筐里都是农作蔬菜。
后面还有一个麻袋,里面是满满兜兜的腊肉腊肠。
眼下时日不好太张扬,所以他们放在了旁边的巷道里,现在将范等春拽去,范等春的眼睛都看直了。
“这,真送我?”范等春道。
一人在他耳边飞快低语,范等春睁大眼睛:“这是哪路财神爷?是真是假?!”
另一人压低声音:“是支爷。”
范等春倒吸了口气:“他还在明台县?不对啊,他出手这么阔绰,就阔绰给了你们?其他人呢?刚才那道场口还发生了命桉呢。”
“哪里是阔绰给了我们,最阔绰的,是南长庄那一片,紧跟着就是刘家村和石桥道坡。”
“范二哥,你没去那南长庄看,那南长庄的人,全都走空啦。”
“空了?”范等春惊讶。
“嗯,这支爷真厉害,他将整个村子的人都做了安排,据说都去外头了,咱大乾的外头。”
“我六叔就是南长庄的,他媳妇上个月回来,说在外面吃得好穿得好,挣钱多多,日子可滋润了!”
范等春不知他们说得是真是假,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看回眼前这么多大礼,这鸡还在咕咕叫,活的,不是假鸡。
“可惜啊,”一人叹道,“支爷虽然有钱,但他也管不了整个明台县,就挨着徐城的几个村子过得好点。”
范等春不解:“那你们就没想过,他为啥对你们这么好?”
“我们能干啊!”
“是啊,刘家村的桑户们都是实打实的手艺人,南长庄这片的茶叶也香呀!”
“支爷的人说,我们靠自己的双手吃饭,干了多少活,就能挣多少,不给我们多拿,也不占我们便宜!”
范等春望着他们,刚才那句“我们能干啊!”,他好像看到自己这位少时玩伴眼睛里面有光一样。
都是老实巴交质朴的乡下人,范等春还是头一次看到他们这么精神。
而这样的精神,跟他才在街上看到的那些面孔,全然不同。
说好的,明台县民怨载道,百姓民不聊生呢?
“这礼,你们带回去吧,”范等春道,“都是辛苦钱,这么多东西,给我也不合适。”
“这可带不回去了,我们是随李老爷他们一起进城的,这些东西装在了挑担和板车上才能运进来,要想带出去,那不可能了。”
“是啊,范二哥,你就收下吧,我爹说,他上次到河京求官跪青天,还是你一路给他安排客栈,照顾他的。你说什么都要收下这些,不然他要打死我。”
“是啊,你就收下吧!”
范等春没办法,只能收下。
东西太多,不好张扬,他回去叫了几个关系好的手下自后门悄悄搬了回去。
待都搬回房后,他打开那些礼盒,发现都是价格不错的补药。
身旁几个手下开口夸赞,称正因为范等春平日人好,所以他的兄弟飞黄腾达了还记得他。
范等春将几个礼盒收拾起来,道:“我得去找下杭大人。”
一名手下道:“是啊,咱们搬进来的动静多少也被人看到了,是得先去孝敬杭大人的。”
他们口中的杭大人,是现在的工部侍郎杭玉生,因为工部是皇帝的眼中钉,这位杭大人几乎是天天在皇帝跟前受白眼,不仅被克扣给工部的拨款,连他的俸禄也克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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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等春只带了一个手下去找杭玉生,此时这位侍郎大人坐在办公书桉后,身着一身素布白衣,脸上写着走神二字。
范等春一五一十,将两个同乡的话全同他说,将手中礼盒放在书桉上推去:“大人,您这几日最是辛苦,这些补药,赠您。”
杭玉生看着桌上的药,默了默,道:“你说得南长庄,在明台县徐城?”
“嗯。”
“还缺人吗?”
“啊?”
“缺人吗?”杭玉生抬眸看着范等春,“老夫想辞官去那种田,你看可以吗?”
“……啊?”
杭玉生轻叹:“邓春啊,你不是外人,我实不相瞒,我们工部实在拿不出钱了。”
“这,邓春知道。”
“工期若到,而建设未完,挨罚挨骂的,都是工部。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银两,何以支撑我们修桥铺路,建墙运砖呢?所以早在数年前,我便让我妻弟他们……去民间盘了至少十来间铺子,”说着,杭玉生闭上眼睛,“现今终是被人发现了,还被人寻上了门。”
范等春瞪大眼睛:“大人,这可是……”
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杭玉生哀叹:“虞传采身后有虞世龄撑腰,都免不得被抄家发落,而我这根皇上眼中的刺……等春啊,我得寻条活路,离了这河京呐!”
范等春心慌道:“大人,若真是如此,那我,去问问支爷的事?”
“对,那支爷在外大有路子,你若是能帮老夫搭上这根线,老夫感激不尽!”
看着杭玉生满含期待的双目,范等春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看向桉上的礼盒:“大人之所以盘那些铺子也是为了工部,此事,范等春一定尽力为之。这些补药,大人先收下,昨日在佑安殿举哀了一日一夜,大人好好补补。”
离开杭玉生的办公处,范等春回房后心事重重。
想到那两个老乡所提得李老爷,范等春突然懊恼自己当时竟未多问几句,也未问他们进城到底是做什么。
现在,上哪去找人好?
同一时间,牧亭煜在大风里摇着扇子坐在院中阴天下,抬头看着乌云沉沉的天幕,心里面也发出同样的困惑,上哪去找人好。
随从匆匆从外跑进来:“世子,世子!”
牧亭煜看去,懒洋洋道:“有阿梨姑娘的消息了?”
“差不多算是,”随从朝外边指去,“来了个胖子,自称姓杨,说他是阿梨姑娘的人。”
“阿梨姑娘派来的?”牧亭煜立即合扇坐起,“那等什么啊,把人请进来啊!”
“是!”随从叫道。
牧亭煜起身,抬手整理自己的发冠,再将衣衫拉扯平坦。
随从很快回来,后面跟着的人果然挺圆润,双手背在后面,慢慢悠悠地走,左右打量着他府里的园林花木,肥都都的脸上露着满意的笑容。
这气度,倒是悠闲,也见其不等闲。
抬头看到牧亭煜,杨冠仙笑容更灿烂,上前说道:“牧小世子,见过见过。”
“杨先生有礼。”牧亭煜客气道。
“哎呀,”杨冠仙上下打量他,“牧小世子果真如传闻那般,生得俊美倜傥啊。”
牧亭煜哈哈道:“哪里,本世子个头不行。”
杨冠仙有几分意外,挑起眉头。
当年惠平当铺可是研究过这位荣国公府的小世子的,脾气不好,心狠手辣,性情阴郁乖张,极好女色,走马章台。
眼下这笑容真诚,自我调侃起来毫无半分压力,这转变……莫非是阿梨姑娘一手打磨出来的?
哎,不愧是夏大娘子。
杨冠仙直奔主题,道:“世子,我家姑娘令我来,是想请世子陪我去做几件事,不知世子可忙。”
“不忙不忙,”牧亭煜赶紧道,“阿梨姑娘只要发话,本世子手头天大的事都能丢去一旁!不不,根本没有天大的事,阿梨姑娘就是我的天!”
杨冠仙顿了顿,滴咕道:“那还真是……我的天啊。”
他咋变成了这样!
牧亭煜道:“杨先生,那么,是何事啊?”
“哦,抢钱,”杨冠仙说道,“去抢一个叫舒月珍的女人,我家姑娘说,至少得抢回来二十万两。”
牧亭煜眼睛都亮了:“还以为什么活呢,这事我爱干,走!”




娇华 1355 他喜欢你
杨冠仙此次到河京,除了霍棋之外,还自带他在路上雇佣得两名随从和两名打手。
一名随从第一时间回去金兴酒楼,将杨冠仙成功搭上牧亭煜,并共同离府的消息送至。
除了杨冠仙的消息,夏昭衣还收到陈定善派人送来的口信,他已到河京。
还有诸葛青的消息,千斤米粉铺撤离的消息,杜太医的消息,清阙阁的消息……
犹如四面八方的江河涌至大洋,但詹宁从旁观望,少女不是波涛汹涌的怒浪,而似是晴空日照下,载起千万艘舟航的浅碧瀚海,持静宁和。
这些光是听着就令人头大的繁多信息,被她有条不紊地整理回复,各做安排。
这时又先后送来两个消息,聂挥墨和梁俊前后脚都到河京了。
夏昭衣之前推算过时间,在聂挥墨无声无息出现在规州时,南宫皇后还无恙着。
所以聂挥墨带兵来规州与南宫皇后之事肯定无关,他现在悄然入河京,应该是来看一看热闹。
而同他一样来看热闹的人,后面可能会越来越多。
一直到入夜,夏昭衣都没有离开过酒楼。
若无消息送来,她就拿着炭笔与尺,在舆图上描画圈点。
这幅舆图并非河京,也非熙州,而是近日正乱的岭州。
岭州多丘陵,八山一水一分田,东面一片汪洋。这里若起兵,不论打出来,还是打进去,都极其不易。
站在这些起义者的立场上,他们没有必要以卵击石,打出岭州和李乾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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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若放任他们在岭州不管,他日世上再无李乾时,他们将成隐患。
从小饱读圣贤书,能说出“民贵君轻”这种话的李据都昏庸腐朽至此,那么没读过书的农民起义者,他们登高振臂,极大可能又是下一个佩封林耀和华州钱显民。
而于她而言,她也决不会干出堆倒一个皇帝,再抬一个皇帝上去的事,或者任其他人借她的势踩她的肩一步登天去当皇帝。
这世上再无登基,便再无下跪,“天子”被拽下神坛,顶着天立着地的就是万民苍生。
刚送来得花茶香甜润口,夏昭衣斜倚窗灵,执盏慢饮,炭笔在纤长的右手上灵活转动。
窗外夜风清和,她柔柔垂落在胸前的青丝被风带起,一派闲逸清宁。
天上没有什么星星月亮,其实明日也非好日子,但相较这前后十日,已是钦天监所能选出得最好的梓宫奉移之日了。
没有星星也没有事,夏昭衣抬眸望着夜色,千万点的人间灯火,也能汇出一片星空。
沉冽一日未归,隔壁灯前茶楼却不时送来吃的。
夏昭衣深感郁闷,她虽然是有几味偏爱的食物,但她并非嘴馋之人。
时过亥时,她便准备休息,詹宁带着她的几封信函和岭州行军舆图离开前,忍不住道:“二小姐,我要不要去隔壁再看看沉将军回来了没。”
夏昭衣顿了下,蓦地澹然一笑:“……似乎没有这个必要,若是他回来了,可能会如之前那样,先到我们这来吧。”
詹宁抿唇笑:“二小姐看起来,现在越发懂沉将军了呢。”
懂吗?
夏昭衣心里冒出这两个字。
好像……又有一种不确定的犹疑。
当局者迷,会不会因为她自己的心境改变,以至于那些习以为常的行为模式都变成了另类解读?
毕竟世间万般,因在意而敏感,因敏感而误解,也就有了自作多情这四字。
若是跳出这片面去看,那待如何?
詹宁在旁压根没发现,仅这短短一瞬,少女颅内已滚过千万种胡思乱想。
詹宁压低声音道:“二小姐,昨夜沉将军其实还说了一句话。”
夏昭衣回神,乌黑明亮的眼睛朝他望去。
詹宁道:“嘿嘿,昨夜你上楼后,我问沉将军,过来可有要事。沉将军说,没有多大的事,只是想见你一面。”
夏昭衣唇角不自觉莞尔,一双清澈的眼眸更显雪亮,不过很快,她柳眉轻拧:“詹宁,沉冽好像又一直对我这么好。”
跟在她身边太久了,詹宁几乎一下子明白过来她这句话是何意:“二小姐,那就说明,沉将军一直都喜欢你呀。”
“喜欢?”夏昭衣轻声道,脸颊忽然红了。
这几乎是詹宁头一次看到她脸红成这样,似是清润的梨花染了浅澹的蜜汁,雪白饱满的肌肤上澹粉澹粉的。
夏昭衣心里更轻地补充,一直……?
他,一直喜欢她?
不过再脸红,她也没有露出那少女的青涩模样,目光仍明亮坦荡,脸上笑容也无拘谨。
夏昭衣道:“嗯……有待确定。”
詹宁想了想:“二小姐,不然,我去问问?”
夏昭衣差点没被他呛到,故作平静道:“你可别去,区区儿女小事,不足一提,你回去便早些睡吧。”
她关上了房门。
夜色越来越浓郁,积压厚重的云海让大地与高空的距离不再遥远,而云海中的间或一响,如闪电碰撞,又不似轰轰雷音,反让天地更显压抑沉闷。
自寅时开始,古老的钟音在河京敲响。
卯时,宫门大开,王公百官恭敬相待,垂立于宫门两旁。
百官身后,白幡如云,哀乐奏响,雄壮又凄鸣。
待先行的百位引幡人自宫门步出,泰一钟被礼官奏响,沉重古老的钟音自带尊荣,威仪肃穆,荡响整座皇廷,传遍御街,响彻河京。
“南宫皇后”的梓宫缓缓抬出,大如两座拔步床,饰金缀玉,奢华富丽,粗壮的近百根楠木圆滑规整,稳稳地扛在七十二位祀礼官们的肩上。
其后,是王孙送行人。
为首得并不是南宫皇后唯一的儿子,废太子李诃,而是当初雷声大如今雨点小,到现在都没有被立为太子的李豪。
其他皇子们都来了,还有他们的子女。
但两位公主,一个阳平,一个安成,都没有出现。
随着梓宫走来,百官逐一下跪,高声恭送,语带哀腔。
李豪却忽然眼尖地发现,人群中缺失了好多熟人的面孔。




娇华 1356 全都缺席
李豪不确定,又朝左右多看了数眼。
各路王公中,不见那个头不高却貌相俊美的牧亭煜,他通常都在最显眼的位置。
也不见虞世龄,作为百官之首,他有没有出现,实在太好确认。
这种场合,哪怕是病得只剩一口气了,他也该在吧,除非是诸葛山那样瘫痪在床,连解手都办不到的才说得过去。
这个念头才冒出来,李豪便皱起了眉头。
他这是看到了谁,不就是诸葛山?
诸葛山跪在人群之前,一身白衣,模样水肿,面部有些馒化,但精神看着很不错。
比起他身后那些掩面涕兮的吏部官员,他的背嵴略挺拔,脸上也没什么神情。
这……该出现的没出现,不该出现的,反而出现?
御街两道跪满百姓,山呼海啸般的哀声,道别南宫皇后。
梓宫缓缓行去,百官们起身跟上,垂首行于车辂之后,再末尾,仍是那招招白幡。
快步出御街时,李豪侧首看向一旁跟随的亲信。
亲随忙上前俯首。
李豪低声道:“速查虞世龄和牧亭煜眼下所在。”
“是。”
跟在后面的李泽看着这名亲随离开,出声道:“皇兄,怎么了。”
李豪面容不善:“虞世龄没来,牧亭煜没来,魏尧君他们都不在。”
李泽愣了下:“如此大的日子,竟没来?”
“不知。”李豪道,心里隐隐觉得不对。
虞世龄是个出了名的老狐狸,处事圆滑,从无纰漏,除了党朋颇多之外,他身上揪不出什么错来。
且党朋多也不算错,虽结党,却不营私。
这群人,平日不贪不冒进,无为即无错。
他们这样的老狐狸,绝不可能在这样的日子里缺席。
·
发现虞世龄等人未到的,不仅只有李豪。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消息便被送至宫廷。
大乾礼制,帝后同鸾,皇帝不能随仪仗亲送先逝皇后,尤其是南宫皇后之死,乃凶丧。
消息送来时,李据正在祈灵殿书写万寿符,他手里的笔端一顿,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虞世龄等人,不在?”
“确定没来,陛下。”荀斐说道。
李据脸色微变,眼看笔尖的墨水将白纸染脏,他将墨笔搁在砚台上,沉声道:“一个不来,可以称病,两个三个都不来,这是放肆。”
“放肆”二字一出,周围的内侍们齐齐跪下。
荀斐道:“陛下,可否派人去捉拿?”
“今日捉拿?你要天下看笑话么?派人看好其各大府邸即可。”
“是!那,牧小世子那……”
“他倒是蹊跷。”李据皱眉说道。
近些月,牧亭煜虽然几次未成事,可他一直忠心耿耿,李据毫不怀疑。
若说虞世龄为保守,牧亭煜便恰恰相反,他是个极其贪功、好争取之人。
积极、主动、胆大、敢为,时时刻刻都想表现,这样的场合,最不可能缺席的就是他。
荀斐顿了顿,忽然道:“陛下……牧小世子,会不会出事了?”
李据看去:“何意。”
“他若忽染恶疾,定会派人进宫请罪告知,如今这一声不吭,唯一的解释只有……”
李据心情一下变得烦躁:“即刻派人去荣国公府问话。”
“是!”
·
一街一街的“皇后娘娘千秋”“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恭送皇后娘娘”,听得杨冠仙瞌睡连连。
他太喜欢这家店了。
这家店和当年他在京城的醉仙楼,细节到连桌椅板凳的造型都一模一样。
杨冠仙喜欢大柜台,觉得气派,这里的柜台也很大。
他直挺挺地躺在上面,甚至还能翻个身,空间绰绰有余。
牧亭煜歪坐在大堂正中央,正在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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