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商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花江泠
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将刚放入袖口中的簪子取了出来,咬着牙用力在手臂和小腿上扎出几道血印。这时,两个身影出现在门前,雪清婉立刻将簪子重新藏会袖中,陡然伏地,佯装浑身无力。
一个精瘦得只剩骨头的狱卒走了进来,伸手扬起地面上倒着的雪清婉的下巴,反复打量,涎水欲滴,“上品啊,上品!”
雪清婉心里厌恶至极,但脸上露出一面媚笑,“大哥这样瞧着奴家,奴家会不好意思的。”说着,眼眸娇羞地低垂。
瘦猴立刻被这声音勾得**迭起,看着雪清婉娇羞诱人的美貌,手更用力地抬起她的脸,“呦,以往被送来这儿的女人都哭爹喊娘的,你不怕吗”
“奴家不怕,奴家这种在青楼里待惯了的风尘女子,伺候几位大哥当然不成问题。”雪清婉主动将手臂搭到瘦猴的肩上,灿笑而语。
“青楼”瘦猴原本燃起的**忽然被浇灭了一大半,声音里带着些犹豫,“你身上有没有那种病”
“当然没有,奴家保证会好好伺候大哥们的。”正巧这时,雪清婉搭在瘦猴肩上手臂的袖子微微向下滑落,自然而然露出了刚才她用簪子扎的血印。
“瘦猴!你看她胳膊!”铁门外的肥佬指着雪清婉手臂上的红印,对瘦猴叫喊道。
瘦猴低头一看,立刻像躲瘟疫一样避之不及地把雪清婉撂到了地上,拍打着刚才被雪清婉碰过的肩膀,啐了一口痰厌恶地咒骂道,“臭婊子,居然骗老子,真他娘活腻了!”说着,抄起腰间的鞭子就抽向了雪清婉。
啪!
背上传来了彻烈的疼痛感,雪清婉倒在地上,紧紧咬着下唇忍着痛楚,渐渐感受到温热的血液浸湿了一大片衣服。
啪!又是响亮的一声,还伴随着衣裳被划开的“呲啦”声。
打就打吧,总比失了贞洁要好。
雪清婉闭上了眼,就当她在等待第三道鞭子落在身体上时,瘦猴却迟迟没有动手。她缓缓睁开眼睛一看,不由大惊失色。
只见四个满身横肉的彪形壮汉走到了铁栏里面,身上还都穿着狱卒服,似乎比瘦猴和肥佬高一个等级,其中一个正扯着瘦猴的鞭子,发出低沉而愤怒的声音,“你在干什么别把老子的女人弄坏了。”
“老大啊,这这这女人是青楼出来的
第八十五章 濒临身亡思情现
雪清婉曾素闻牢狱刑法之残厉,牢中女子被辱之惨极,却未尝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她颤抖的手紧紧握着袖中的花簪,目中满含惊惧地看着那块扎满铁钉的长木板。
“你们两个过来,把她的衣裳脱掉。”壮汉老大指着铁栏门外的肥佬与瘦猴,厉声道。
那两个人战战兢兢地走进来,到了雪清婉面前,似乎还对她手臂上的红印有所忌讳,不敢上手。
另外一个壮汉见状后,不耐烦地把肥佬和瘦猴推开,“有这等好事还不要滚边上去。”
这壮汉目光里满是,双手扯开雪清婉的衣衿,露出她的贴身里衣,以及莹白如玉的锁骨。就在这壮汉想有进一步行动时,雪清婉直接从袖中掏出攥着花簪的手,用尽全身仅存的力气,向着壮汉的颈部狠狠地刺去。
“啊!”随着一声尖厉的叫声,这壮汉斜倒而下,痛苦地捂住鲜血直流的颈项,睚眦欲裂地看向雪清婉,“你这个贱人!老大,弄死她!”
几滴温热的血溅在雪清婉脸上,壮汉老大见状,气急败坏地夺过雪清婉手中的花簪扔到地上,一拳打在雪清婉背上,如同重磅般击得她五脏俱痛,鲜血自唇中涌出,她随之朝前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雪清婉喘着气息,眸中闪过一丝因疼痛而起的泪光,侧目看向这群人面兽心的狱卒,知道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壮汉老大正凶厉憎恶地瞪着她,对其余两名壮汉吼道,“别管她衣服了,直接撂到铁钉板上!”他在这南狱待了这么多年,这种犟脾气的贞烈女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居然敢刺伤他的人他看这女子肤白貌美脱于凡俗,本想留着她慢慢玩弄,但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怒自己,现下看来,让她死一万次都不为过。
那两个拿着刑具的壮汉立马行动,一个将铁钉板平放到地面上。另一个壮汉把装着刑具的木盘子撂到一旁,将身上痛到已经无法动弹的雪清婉硬生生朝铁钉板拖去。
雪清婉心下彻底绝望,已然无力反抗,只得任着那壮汉拖着自己到铁钉板边儿上。壮汉拽起她的胳膊把她扛起来她举过头顶,直直地朝密密麻麻的尖锐钉尖扔了下去。
雪清婉痛苦地闭上双眼,再次看到了死亡。
第一次是在香簌城寿衿楼,毒发之时。
第二次是她在空中,面向这长钉。
她能想象到自己身体被它们刺穿后的情景,千疮百孔,血流成河。
就这样两次都栽在了柳春琅手中,大仇未报,她真的是不甘心啊。
 
第八十六章 火光滔天狱成烬
望着怀中软如无骨、唇边含血的女子,许淮闻心碎如割。
东璃澈在殿榭中告诉他南狱是怎样一个炼狱之地后,他如五雷轰顶,一刻不停,赶往南狱。
在途中运功飞奔跃跨时,无数次地想到雪清婉在南狱中将会经历些什么,心,如同在火上煎烤一般,焦虑万分。
他这辈子没跑得那么快过,仿佛只要晚一秒,他就会失去最珍贵的人。所以,当他看到她的躯体被临空抛向铁钉密布的木板时,如同见识到了这一生中最可怖的画面。
大概看了一下她身上的伤,虽然比较严重,但不致命,而且衣衫虽微有凌乱,但并不像被侵犯过的样子。
还好,赶上了。
许淮闻伸出玉指,将她的一缕黑发拨到耳后,极尽温柔。
“淮闻……你怎么这么慢啊……”雪清婉微微张开双眼,望着面前的男子,声音时断时续。
“清婉,抱歉,让你久等了,”许淮闻满目愧责,望着怀中的雪清婉,将她的衣衫整理好,稳声道,“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语毕,许淮闻以一手之力将雪清婉紧紧搂在怀中,另一手执着那把寒光闪耀的长剑。他抬目看向面前这几个狱卒——如果他没有及时赶到,雪清婉将遭受到这些人怎般凶残淫恶的凌辱
想到这儿,许淮闻眸中忽升血色,衬得他宛如地狱里来的修罗。
“你是什么人,也敢在老子的地盘撒野”壮汉老大看着许淮闻将他要折磨的囚犯救下来后,怒气冲天,一拳挥向了许淮闻。
许淮闻微微侧身避过那一拳,指间剑出,凌光闪,血喷涌,人头落。
壮汉老大就那样被砍了头,青眼大瞪的脑袋一骨碌滚到了剩下的狱卒面前。这些狱卒哪见识过这副血腥场面,平日里都是肆意扎在女人堆里享受,从没想过会因为得罪一个女人惹祸上身。看着那骨碌过来的脑袋,狱卒们顿时被吓的魂飞魄散,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四散而逃。
许淮闻怀中搂着雪清婉,忽然注意到地上有一块与环境格格不入闪着耀光的花簪,他以为是雪清婉的,便捡起来收入了袖口中。
这时,决明闪身落到了许淮闻身后,禀告道,“主人,属下已探查过了整个南狱,狱中关押着好几名箬南城中近来失踪的无辜女子,还有那些犯了小事小罪的女子,都经受过了这里狱卒的凌辱和折磨,精神大多已经不正常了。”
听完决明之语,许淮闻眸渐阴暗——若是他晚来一步,清婉就要和那些女子一样了。
心被无边的愤怒与恨意所包裹住,那双眸子暗的如同雷云,声音冷的像是尘封千年的积冰。
“南狱中的狱卒,一个也不许留。”
“是。”
两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在暗黄腐朽的牢狱中穿梭,不断有骇人的尖叫声发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与恐怖的气息。
狱外,许淮闻怀中揽着雪清婉,最后一剑划落,两个守门狱卒骤然倒落。长剑入鞘。
“主人,狱里关押的女子怎么处理”决明在许淮闻身后问道。
他冷声道,“全放了。然后烧了这里。”
“是。”决明应声,回身进入狱中。
不久后。
残月高悬,火光灼红了半边天空,烧去了南狱里一切无法可想的污秽与罪恶。
一片喧嚣混乱之外,高筑屋檐上,许淮闻怀抱清婉,绝世仙影独立。
正子时,钟音响起。
许淮闻低眉看去,精疲力竭的雪清婉正半睁眼眸看着他。
他注视着怀中面容惨白而清美的女子,目温如水,轻柔启齿,“差一点,我就在同一个季岁里,失去两个最重要的人了。”
冬日……是许淮闻母亲的忌日……
雪清婉眸中氤氲起薄薄水雾,伸出五指想要触碰他的眉梢,却在半空中坠了下去,眼睑随之亦阖。
第八十七章 花簪引疑暂脱险
许淮闻的剑已经挨到了陶倩的颈上,听到阿玲的声音,他眉梢一皱,微微收了下剑气,残余的剑力扫到了陶倩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印,几丝鲜红的血渗了出来。
“怎么,阿玲”许淮闻心中虽有些恼了阿玲打断自己的行动,但毕竟阿玲是雪清婉的贴身侍婢,有什么话还是听她说说的好。
阿玲上前一步,捡起了方才从许淮闻袖中掉到地上的东西,眸子微微转动,闪过了些疑惑,“许公子,这枚花簪,阿玲似乎在哪里见过。”
“这不是清婉的么”许淮闻方才掉到地上的东西,正是他从南狱中关押雪清婉的牢房地上捡到的那枚花簪。
“阿玲整日在小姐身边伺候,并未见过这样一枚花簪”,阿玲摇了摇头,忽然某段记忆一闪而过,她拍了一下腿,道,“阿玲想起来了,这枚花簪是林夫人……是柳春琅的!”
“柳春琅你可确定”闻言,许淮闻有些眸间闪过一丝诧异,转而被阴沉的迷雾所取代——难道此事另有隐情
阿玲立起身子走到许淮闻跟前,将花簪执到他面前,正色道,“阿玲确定。许公子请看,这枚花簪上的镶玉是鲜有的寒野温泉产物,是林家商队在荒蛮寒野中探寻到的,当时林家老爷得到这枚玉石后便命人打造成了花簪,他把这枚花簪赐给柳春琅的时候,阿玲和小姐都在场呢。”
听到阿玲的话,许淮闻沉默了下来,在脑海中思索着此事,“这花簪是我在关押清婉的牢房里发现的。”
闻言,在场众人皆若有所思。东璃澈蓝眸微凝,他自是知道雪清婉与柳春琅之间的过节,此番莫非是柳春琅在背后作梗
至于花淳安和宫浅岚,就算不清楚柳春琅具体对雪清婉做过些什么,也知道雪清婉被宣称身亡叛家与柳春琅脱不了干系。这下,深刻怀疑陶倩是罪魁祸首的花淳安,目光中闪过几道迟疑——难道抓走雪清婉的不是陶倩
跪在地上的陶倩见众人皆有迟疑,便抓住这个时机,立刻俯下身子哭诉起来,“许公子,陶倩说了,这事儿真的与我无关。清婉小姐失踪的时候陶倩正与公子您在湖中殿榭下,哪有机会将清婉小姐抓去南狱啊!”
许淮闻静立在原地,目光如清冷碧透的竹矢一般扫视着眼前切情啜泣的陶倩,心中估量着这事儿。东璃澈上前一步,同样瞧了几眼地上梨花带雨的陶倩,道,“林家夫人的花簪自然不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在牢狱里,此事儿若真是柳春琅所为,那便冤枉陶小姐了。”
“在事情还未有定论前,她的嫌疑洗刷不掉。”许淮闻的音色虽冷,但还是缓和了半分。
“现下给清婉疗伤要紧,本王会派人将陶小姐看束在客苑之中,直到一切水落石出”,东璃澈转着目对风珀道,“去将陶小姐安置回客苑。”
风珀点了下头,将陶倩从地上扶起身来。陶倩有些颤着跪麻了的双腿,目光中衔着感激之泪地朝着东璃澈道,“谢王爷,陶倩相信事情定会水落石出的。”
说罢,便在风珀的搀扶下离开了茗竹苑。
花淳安见东璃澈和许淮闻都未再继续追究陶倩的责任,也不好再多说什么,长叹了口气。
“南狱那边,你——”见陶倩走后,东璃澈看向许淮闻,问道。
“狱卒尽亡,南狱我烧了”,许淮闻清淡地开口。
闻言,在场的人们眼中都有些惊讶地看着许淮闻——看似如此高雅清绝的男子,居然屠了整个南狱
“都死了还烧了”东璃澈眸光一暗,嘴角微微抽了一下。他本想着许淮闻最多杀几个狱卒把雪清婉解救出来,没想到他会把事做的这么绝,还真不像他认识的那个许淮闻。
不过,南狱作为官府设置的女子监狱,实在是个禽兽之地,他一直想革治一番。经许淮闻这样一办,倒省了自己的功夫。
“烧就烧了,本王明日帮你处理一下。”东璃澈轻叹一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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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累累伤痕刺痛心
华宸苑。
许淮闻长袂微垂,坐在雪清婉的架花榻旁,望着榻上躺着的毫无血色的女子,眸光里带着暖风似的温柔,带着窸窸窣窣的心疼。
金野新打了水来,阿玲把水倒到盆子里,将一块巾布仔仔细细地沾湿,再拧得半干,来到床榻跟前,正要替雪清婉擦脸。
“我来吧。”许淮闻道,接过了阿玲手中的巾布。他身子微微前倾,探出手臂,精细地擦拭掉雪清婉唇角已经有些凝固了的血痕,再执起她的手臂,拭去她手腕上的灰渍。
“唉,小姐此番真的是遭罪了。”阿玲目光愁苦地看着昏迷不醒的雪清婉,心生哀痛——这么好的主子,怎么偏生麻烦事都落到她头上呢
这时送药的侍女走了过来,将药呈到了许淮闻跟前,低眉垂首地说道,“公子,这是王爷配的两副药,雪瓷碗里的是内服药,有祛伤定心之效,青瓷瓶里的是敷在体表伤口处的,两种药都是一日三次地使用。”
阿玲接过盛放着两种药的雕木方盘,放置在了床边的漆墨长案上,正要端起那碗内服药水,许淮闻便道,“今日你和金野也劳心了,先下去歇息吧,清婉这里我看顾着就好。”
在一旁沏好了一壶凝神茶的金野,刚想说要跟许淮闻一同照顾主人,阿玲便转过头来对他使了个眼色,金野见状眸光微带上一层犹豫,转目看向许淮闻悉心认真顾着主人的模样,便将自己的话收了回去,对着阿玲点点头,接着微倾身子对着许淮闻道,“许公子,我沏好了凝神茶,您要是乏累了就用上一些。”
“嗯。”许淮闻依旧低着头,擦拭过雪清婉身上别处沾染的污渍。
见状,阿玲退了几步,对着许淮闻行了个礼,便与金野一同离开了雪清婉的寝厅,闭上了门。
床畔,许淮闻望着脸上已经差不多白净了的雪清婉,微吁出一口气,长墨似的眉梢也舒展了半分。他转袖起身,到妆镜台前,在台上的盆子里将巾布洗涮干净,放到一旁。接着回身拿起案上泛着热意的白瓷碗,重新坐回床边,用瓷匙舀出一匙汤药,放置在自己唇边,用舌尖轻轻点舐了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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