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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商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花江泠




第一百零一章 童岁初识尽惊险
    “清婉,那毕竟是你的舅父,这样……真的好吗”娇柔清丽的声音轻轻地从一侧传来,桌宴上的硝烟似乎被驱淡了几分。

    花淳安此时听明白了几人的谈话,那对莹亮的棕眸正带着几分同情地望着雪清婉。她觉得王爷既有心为雪清婉的舅父求情,为何不抓住这个避免杀害无辜性命的机会呢

    正当她准备接着开口劝说时,宫浅岚轻轻覆住她的袖口,红眸微眯地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言。

    “淳安莫要担心”,雪清婉看着身旁目含同情的花淳安,轻声道,转而望向东璃澈,起身行了一礼,声音明朗干脆。

    “王爷,昭阳氏虽是我母系族中的舅父,但自从我离开林家后,便与昭阳家族再无往来,如今听得此人名讳也不过如同前尘云烟。国有国法,昭阳氏既犯下重罪,自然是要依律处置,清婉自不会因一己之私,干涉国之要事。”

    表面的波澜不惊下,她在心里默念道:舅父海涵,侄女不孝,这般用辞,还望您莫要怪罪侄女,侄女定想法子洗平您的冤屈。

    闻言,东璃澈深吸了一口气,优柔尊气的蓝眸深处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失落,同样站起身来,指尖执起酒樽侧头笑言,“清婉如此深明大义,不愧是淮闻看中的人,本王敬佩。”

    说着,紫袖长垂着将一盅酒饮尽,樽落桌案,他的瞳仁中心陡然穿透过一缕凌寒,直指向雪清婉——好,算你沉得住气,本王等着你露出马脚的时候。

    那抹凌寒悄然而逝,但雪清婉自然是捕捉到了的,那清眸依旧盈盈如水地笑着。待东璃澈坐下身来,她也随后落了座。

    许淮闻微侧过头看向她那对眸子,平静地像一汪清澈粼粼的水面,但他知道,不论是桃花还是樱花,落入那水面里,都会被吸得沉坠进去,在水底翻卷的暗流中绞碎成泥。

    这几日她在他面前总是一幅温婉娇羞的模样,但他知道,在危机与威胁面前,她潜藏的心思,便会势同破竹一般涌动而出。

    “淮闻,你盯着我做什么”

    回过身来,雪清婉正与他对视着。

    许淮闻面露一份清月般的淡笑,收回眼神未曾回应,转而对着桌上众人淡淡道,“诸位素知我与寒阙王从儿时起便是挚交,却不知我们二人是如何相识的罢”

    听言,刚坐下身意欲继续进些膳食的东璃澈遽然抬头,俊眉微褶,佯装镇定道,“淮闻,孩提旧事,你我知晓便可,何须提及”

    许淮闻挑了挑眉,直接无视掉东璃澈示意的眼神,“虽是旧事,亦是趣事,如今拿来与各位回味分享一下,消消这宴上的瘴气也不错,澈,你说是不是”

    东璃澈的脸顿时黑了一大截——许淮闻,你敢说

    他这分明是在报复自己对雪清婉的试探!

    他左不过就是想探探雪清婉和昭阳家族间现下的关系,这许淮闻居然谈起十多年前的事,若是被座上诸人听了去,他这个王爷的面子何在

    许淮闻斜目地扫了他一眼——为何不敢

    东璃澈压制住心下慌乱,刚要开口,“本王——”

    “本宫也想听听二位君子是如何相识的,解了这段挚友佳话的迷。”这时一旁的宫浅岚启了齿,瞧着这二人,红唇上雕出一抹魅笑。

    “是啊王爷,淳安也想知道。”花淳安满怀期待地看向东璃澈——这可是她心上男子的童年往事,她当然迫不及待的想听听。

    “既然都想听,王爷莫要扫了大家的兴致啊。”雪清婉手摇茶盏,轻笑地看着东璃澈。

    东璃澈目露阴霾地看着这一个个煽风点火的人,幽蓝的眸子宛如两点鬼火,萦绕着无尽怨气。

    “嗯,那我便说了。”许淮闻与雪清婉相视而笑,对东璃澈试图阻挠的表情视而不见,只悠悠开口。

    “十三年前,我六岁时随伽蓝国君出使洛梵,居于皇城和庆楼中,正巧毗邻洛梵皇后与澈所住的凤鸾宫。我见澈的第一面,他蹲在我的屋顶上,朝我乱扔羽毛和龟壳,差点要了我的命。”

    东璃澈目色黑沉,“你不都躲过去了,怎就差点要了你的命”

    “羽毛是带毒刃儿的剑羽,龟壳是百年甲骨,我那时六岁,得亏我反应快了些,要不年少丧于你手,早引得伽蓝和洛梵起了战火。”

    许淮闻墨眸挥扫,目中佯装带着些无奈。

    雪清婉也跟着眉染忧虑,“竟这般严重”

    旋即看向东璃澈,“素闻王爷以毒狠手段著称,竟不想淮闻六岁时就着了王爷套路,若是他那时有了什么闪失,清婉便也不会这般好端端地坐在王爷跟前了。”

    “本王——”东璃澈微梗。他自是知道那时候自己做了些什么憨愚之事,也时常庆幸许淮闻一直以来不计前嫌与他交好。可是如今许淮闻竟把这事儿公然搬出来,实在是太丢他人了!

    这不,宫浅岚指掠下颏,眸子里全是戏谑与调侃,“未曾想到幼时的寒阙王还是个好攀屋顶的小皇子,足见寒阙王囊括山河的雄心了呢。”

    花淳安嗔目看了眼皇兄,维护起了东璃澈,“王爷或许是知道许淮闻身手过人,想与之相交,才做了这等事吧俗话说不打不相识嘛。”

    “公主甚解本王之意。”东璃澈吸了口气,对花淳安打的这个圆场怀起几分感激。现在这满桌子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多的人,也就花淳安肯替他说句话了。

    “公主说的是”,许淮闻刚淡笑一声转目默认,又变了语气道,“不过,我还没说完。”

    没说完东璃澈攥着茶盏的手一紧,湖蓝的眸子又暗了一截。

    “那日澈的父皇设美酒佳宴迎我与父皇。我见澈的第二面,他至席前与我互相敬酒,谁料他偷换酒盏,给我下了三倍量的番泻叶……”许淮闻长眉打了褶子——这次不是装出来的。

    他至今还记得饮完那盏酒后如刀绞般的腹痛,强撑着忍到宴席结束的那段时间有多难熬,以至于后来东璃澈迫于东璃容皓的威压,对他连着道了三天的歉,他也未曾理会。

    “番泻叶”雪清婉心下微愕,“三倍量”

    宫浅岚和花淳安也有几分愕然。宫浅岚红眸轻闪,幽幽道,“寒阙王,果真够狠的。”



第一百零二章 双殿刺碰火花飞
    这时,一直在一旁跟金野进食的白绪抬了头,边抹嘴边好奇地瞅着许淮闻问道,“主人,番泻叶是什么啊”

    金野也抬起头来,对白绪解释道,“番泻叶是一种烈性泻药,我之前在森林里误食过,也就误食了三两片叶子,便腹痛难耐,腹泻不止,两三天才恢复过来。”

    “这么严重”白绪睁大了那对琥珀色的眼睛,收回看着金野的目光,楚楚可怜地瞅着许淮闻,心里却打着趁机讨好巴结的算盘,“麋鹿吃了几片叶子便两三天恢复不过来,主人是人类,肠胃更是脆弱,居然被下了三倍量的番泻叶,呜呜呜好可怜……”

    许淮闻淡淡瞥了白绪一眼,早看透了他的心思但也不追究,任他叽叽歪歪煽风点火。接着又望向东璃澈,手搭到了自己的肚子上,轻叹一声,“唉,澈如今医术超凡举国无双,想必少时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咳……咳,这是个意外。”东璃澈用袖角拭了一下额旁冒出的一丝汗珠,尴尬地笑了一下。他本以为这些事儿许淮闻早忘了,能记也就是记个一星半点的,没想到他居然记得这么清楚,连剂量都丝毫不差。

    这让东璃澈心里不由发寒——

    这个许淮闻跟他成为挚友,到底是真心实意还是有所图谋啊!

    “说起意外——”许淮闻墨眸飘渺,里面闪烁的光晕让东璃澈愈发郁闷,“那夜宴席结束后的事才称得上是意外。”

    “许淮闻!”闻言,东璃澈心里怨得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道,“有些话不宜多说。”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老底都给揭了出来,许淮闻此番根本没打算给他留一点面子!

    “嗯,有些事不宜多做啊”,许淮闻挑挑眉,回视过去,“还是你想亲自来给大家讲讲,你是怎么坑我的,澈”

    东璃澈气结,怒瞪许淮闻一眼,往椅背上一靠,别过头去,不再言语。

    花淳安见东璃澈满目怨怼,一对点荷俏眉微微皱着,眼瞧着许淮闻又要说什么,她觉着自己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两面转圜,颇感为难。

    雪清婉本有些心疼许淮闻被下了三倍番泻叶的,深觉东璃澈的阴狠毒辣名不虚传,这刻瞥目正瞅到身旁花淳安面色为难,便伏到她耳边轻语道,“淳安莫急,淮闻没有真心怪责王爷的意思,不过拿儿时的事儿开开玩笑,王爷也不会太放在心上的。”

    听着雪清婉安慰两句,花淳安才将心缓缓放了下来,对着她点了点头,“也对,王爷与他二人十多年的交情,不是一两句埋汰调侃就撼动得了的,王爷应该不会真的动怒。”

    雪清婉拍拍她的手背,两人会心一笑,接着去听许淮闻的言语。

    这边见东璃澈忿忿不平地侧过了脑袋,许淮闻却是如风扫云地轻笑一声,转目对着其余人讲述道,“那日饮罢那杯酒,我便觉得腹如刀绞,因着礼仪宫规强忍到宴席结束,去净房几乎待到了子时才回和庆楼。服了解药后刚躺下,睡去没多久,朦胧中问道一股什么东西被烧焦的味道。”

    “烧焦……”雪清婉撇撇嘴角,扫了眼东璃澈,知道这事儿有得趣了。

    收回眼神时,她正好与宫浅岚对视而过,眸中的水波涌动了一下,似乎看出他与她的想法相同,旋即又将目光落在了许淮闻身上。

    而那边,宫浅岚则将眼神停在了雪清婉身上,魅眸轻眯,久而未离。

    “我那时因服了番泻叶,身体虚弱,直到那股烧焦味越来越浓,被熏到有些难喘气才醒过来。刚一睁开眼,便看到整个屋子都燃着熊熊火光,而我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彻底被困在了床上。”许淮闻接着说道。

    闻言,雪清婉叹了口气,果然不出所料,事态发展地越来越严重了。

    “封闭屋室内走水,空气不流通,人还没被烧死便会被烟气熏得窒息而死。”雪清婉的语味里多了些凝重。

    听到许淮闻这般形容当时的情景,原本想充耳不闻的东璃澈,心中不由生起几分愧疚。他当时只是想戏弄一下这个异国皇子,证明自己的身份权威,如今听来却是真的差点要了许淮闻的命。

    他目光略微低垂,扑朔过一缕歉意。

    “起火也是王爷做的”花淳安流转的美眸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对许淮闻问道,“那你是怎么逃出去的”

    许淮闻捕捉到东璃澈湖蓝色的眼光中闪烁的几抹愧疚,心中蕴升起一抹满意,道,“幸而父皇勤政还未就寝,瞧见了我这边的火光,及时派谷崇年前辈将我救了出去及时用药医治,这才没出别的事”,他顿了顿,接着道,“宫中也派人来扑灭了火,洛梵国君知道此事后查出来是澈做的,万分气愤,便罚澈在和庆楼前长跪认错。”

    “哼,要不是这事儿,父皇那段日子也不会对本王起了偏见,冷落我跟母后一个多月。”东璃澈双手在胸前交叉着,眉目冰冷道。

    “寒阙王何须担心,天下无人不知洛梵国君最器重的皇子便是你,只是冷落一个多月,足见他未曾生你的气。何况火烧别过来使皇子的屋室,这种惩罚属实是轻了的。”宫浅岚掸掸指尖,长睫划落,悠然开口道。

    “如此听来,太子殿下的童年时期是过得有些艰难了”东璃澈扫了宫浅岚一眼,眼神苍冷——关你什么事。

    闻言,宫浅岚的血色眸子深处凝涌过一抹晦暗,神情中泛起了一瞬即逝的冷光,不过转而又回到玩笑之态,“嗬,本宫不过是瞧寒阙王心有郁悒,出言开解开解罢了,寒阙王何须这般说怎么说诸位也相处快一个月了,没必要跟皇权争霸似的针锋相对。”

    开解针锋相对东璃澈心生愤意——是谁仗着自己太子的身份,跟看戏似的坐在一旁,隔一会就拿根针挑几句事儿的

    太子本王用不了多久,势必也会坐到这个位子上!

    凝湖蓝眸与妖冶红眸的碰撞,闪射出雷电般的火药味。



第一百零三章 因药结谊了君安
    见宫浅岚与东璃澈两两相视,许淮闻无奈轻叹一声,知道是自己惹了东璃澈不悦,才让他语气上有些发冲,宫浅岚又是个外软内硬的性子,言语上洒脱不羁。两人若因这事儿起了争执,他自己就成导火索了。

    旁边的雪清婉看出了许淮闻的无奈,便主动出面,站起身举着一杯酒盏,面颊含笑地劝言道,“罢了罢了,太子殿下与王爷皆是玩笑话,二位莫要因这点小事伤了和气,清婉敬二位一杯,消消气。”

    说罢,雪清婉水袖掩面,将清酒一饮而尽。花淳安见状也赶忙举着杯酒站起身来,“是啊是啊,人熟了难免爱开些玩笑嘛,淳安也敬皇兄和王爷一杯。”

    经两人这一劝,宫浅岚和东璃澈的眼神对峙逐渐结束,宫浅岚也站起身来,手指抚过花淳安的头,毫不在意地呷起一丝暖笑道,“淳安莫忧,皇兄自是不会同王爷动了真气。”

    接着,他接过花淳安手中的酒盏,对着东璃澈微倾身子道,“寒阙王,本宫敬你一杯。”

    说罢,一饮而尽,那张魅容上带着端正的淡笑,注视着东璃澈。

    见宫浅岚放低姿态,东璃澈也顺意搁置下心中的怒气,毕竟对方是永昼国的太子,自己也不宜将关系闹僵。于是他起身回敬道,“罢,本王言辞亦有不妥,太子殿下莫怪。”

    两人间的硝烟似乎在觥筹起伏间消散,雪清婉才舒了口气,四人先后沉袖重新落座。

    落座后,她眼瞧着桌上气氛还是有些僵硬,便对许淮闻道,“方才淮闻讲了讲王爷少时的顽皮之举,现下不如谈谈你与王爷是如何打破僵局成为挚友了的”

    毕竟许淮闻是为护她才揭了东璃澈的短,她可不愿因此致使一府上人心疏散。

    察明了雪清婉的用意,许淮闻转目与她对视一下,眸中如春风掠过一般闪烁出几抹情意,面上浮出一丝笑,接着转面对众人道,“清婉说得是。那日,澈被洛梵国君罚跪于和庆楼前后,我因愤于他数次捉弄未曾理会他。一日我在药房捣鼓药草时,澈悄悄跟了过来,知我对用药也感兴趣时,便欢喜地在我身旁讲了许多药理知识,也是因此我与他结下了交情。”

    闻言,东璃澈原本还有些沉郁的心舒朗了些。也回忆起童稚时两人对着满屋子药罐子谈论的时光,道,“是啊,本王跟你也算是因药结谊。”

    许淮闻点了点头,“嗯,自那以后,我们便整日在皇城里钻研药理,互相冰释前嫌。我随父皇回国后也与澈多有书信往来,多是谈论药理之道,年龄大了也谈些政事国道,关系便日益坚固起来。”

    “道不同不相为谋,既为友必因有相似相同的抱负或见解。淮闻与王爷能有多年根深蒂固的友谊,可见在很多方面是有默契的,因药结谊,清婉羡慕且钦佩。”雪清婉透着抹青雨般的浅笑,拱手做了一揖。

    花淳安附和道,“嗯嗯,过程虽曲折,结局是好的,淳安也敬佩。”

    “讲罢了,淮闻满意了”东璃澈扫视过雪清婉和花淳安,看向许淮闻,眉头微挑道。

    这下给你的雪清婉出气了

    “澈哪里的话,我不过是觉着有趣,才跟诸位分享了一番,说得好像我在报复你似的。”许淮闻淡淡开口,目无旁物佯装纯澈地望着东璃澈,仿佛他真就那般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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