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王邪爱:医妃火辣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虞丘春华
住持亲自邀请,且态度带着几分敬重,今日来会的香客见此,惊讶不已。她们看到一起进来的周太夫人,还道普济住持恭敬以待的是庄家人,暗中称奇,定安侯府给菩心寺捐了多少香油钱,才得了如此礼待?
当看到普济住持足足拿出五个席位给庄家一行人,好是一番眼热,恨不得马上派人去问普济住持,捐多少香油才能得一张金帖。还有,为何她们捐了香油钱,却只有紫帖?
周太夫人坐下后,察觉到周边许多或是羡慕,或者嫉妒的目光,表情很得体,但内心生起几分自豪来。她来过菩心寺数次,还是第一次有这体面,金帖座位也是第一次坐,一切都是借了宓月的光。
周太夫人回想起来,似乎宓月来到皇城后,不管豫安王还是定安侯都在好转,果然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周太夫人看宓月的眼神更加的慈祥了,让宓月坐在她旁边。
宓月的另一边挤了庄家三姐妹,二十七席中,也只有这一个座位满满地挤了三个人,看上去有些滑稽。好在除了庄秀仪稍大外,其他两个姑娘都不大,尤其庄秀娴,只比小宓熙稍大两岁,其他香客瞧着,不仅没觉得失礼,反而觉得庄家竟然肯浪费一张金帖给小姑娘用,当真大手笔。
庄秀仪比两个妹妹紧张多了,一同坐着的,大半是与她祖母一辈的太夫人,压力山大。当看到宓月淡定地坐那里,明明瞧着有几分随意,但又透着一股贵气,不由学着宓月的样子放松下来。
盛会在表演千手观音之前,有两道节目。第一道是诵经,共诵两篇经文,一篇《地藏经》,另一篇是《妙法莲华经》。
《地藏经》可以回向冤亲债主,身上没有了冤亲债主缠身,便能生活顺畅,一切变得顺利起来。
《地藏经》还可以增加福报,戒除不好的念头,许多信佛的太夫人都时常在家诵念《地藏经》。
周太夫人听着台上在诵的《地藏经》,渐渐地心情平静,半合着眼眸,跟着僧人们默念起来。
诵完了《地藏经》,第二篇诵的是节选自《妙法莲华经》的一段经文,有熟悉这篇经文的夫人也跟着默念起来。
在一片诵经声中,台上台下都变得庄严起来,令人生不起半丝不敬之心。就是后面站位上的香客,也坐在了自带的蒲团上,或平静聆听,或低声跟着默念。只有年纪稍小,又控制不住情绪的孩子好奇地东张西望。
诵完经之后,便是讲经。
今日来讲经的,是菩心寺中一位很有名气的法师,向香客讲解《愣严经》要义,并负责给香客解答佛经。香客有不懂的经文之处,可借此提了出来。
周太夫人是信徒,借此机会,向法师提问了《金刚经》中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的释义。
这一环节对年轻姑娘与孩子来说,是最枯燥的,仿若听天经,听多便跟着昏昏欲睡。
宓月虽然坐得住,但坐她旁边的小宓熙已悄悄地打了一个呵欠。旁边的庄家三姐妹也一脸茫然,目光呆滞,若不是从小在森严的规矩中养大的,这会儿说不定跟普通孩童一样吵闹不休了。
枯燥的讲经解经完毕之后,千手观音的表演开始了,庄家姐妹精神一振,其他昏昏欲睡的香客也跟着精神起来。
随着玄妙的音乐响起,当僧人们的千手开屏,庄家姐妹瞪大了眼睛,看得一愣一愣的,眼睛都不会转了。
别说庄家姐妹了,就是许多第一次观看的夫人也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的表演。可以说,凡是看过这个表演的人,都不枉此行。
唯一觉得郁闷的是庄家二夫人周氏,她坐在紫座极后面,离舞台有些远,前面的人又坐得比她高,观感大打折扣。尤其是看到坐在最前面的两个妯娌,嫉妒得不行。她又想到方才刻意去讨好宓月,但宓月年轻不大,却稳得很,也不知道没有让宓月对她另眼相看。
宓月坐在台下,仔细地观赏着台上的千手观音,因全是男性僧人,舞蹈阳刚味更浓,但也有另一番大气开阔的观感。
一舞毕后,台下众人仍然回不过神来,场上一片寂静,许久,才爆出一阵的喝采声。
庄家姐妹激动地直拍掌,“真好看,太好看了,阿月姐姐,太好看了!”
宓月笑着点头,“你们若是还想看到,以后有机会还请你们过来。”
“那就太好了!”
旁边的太夫人闻言,与宓月低声说道:“往后还有帖子,你可请与你交好的夫人来看。”
暗示宓月可以借此结交圈子,提升名望。
宓月颔首说是,目光在台边看到宓峥向她比手划脚。
千手观音表演完了,住持会送些一供品或者供奉过的佛文给香客,宓月与太夫人打了声招呼,便带着小宓熙先退了场。
“姐姐,姐夫来了。”宓峥一见宓月出来,小声与宓月说道。
说罢,领着宓月去了一处禅房,一身锦衣的萧溍已站在那里。
“月儿!”萧溍把月拉进来,“你受惊了。”
“我没事,倒是你,才是真的受惊了。”宓月笑道,他的眉目还有几分惊魂未定呢。“惊马离我有一段距离,而且还未查出来是否是针对我的……”
“是因你而来的。”萧溍身上多了一股煞气。
宓月惊讶问:“这么快就查清楚了?”
“我一直派人盯着他们。”萧溍为了安安稳稳把婚事办好,把手下的人,不管明线还是暗线都派出去了。那些与他有嫌隙,或者他有怀疑的人,都派人盯紧了。宓月前来菩心寺,他明中让宓峥护着,暗中另派了人手。
对方向武昌伯的马下手后,才逃走,就被暗处保护宓月的人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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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宓月问道。
“端王。”萧溍双手负后,黑眸凝上冷意。
端王亦是他重点盯住的人之一,稍有风吹草动,他便收到消息。
宓月想了下,问:“与荆国之事有关?”
萧溍颔首说道:“端王在荆国布局十年,意图借着荆国,先攻下楚国,再把周边的几个小诸侯国拿下,如此一来,疆域扩至大半南方版图……”
有大半南方疆域作后囤,不管是兵力还是财力,端王都将会成为皇子中实力最强的一位。对那个位置,就有极大把握的一争之力。
人算不如天算,楚国出了个宓月,荆国才刚开始显出野心,露出狼爪,就直接被砍了头,后面的计划也都泡汤了。
宓月眸中闪过狠意,说:“看来,我在无意中报了一仇。”
端王害萧溍的腿受伤,她一直惦记着这一记仇。
“不过,端王也是被人当了枪使。”萧溍突然说道。
宓月一愣,问道:“背后还有他人?”
萧溍把他查到,以及盯到的事情向宓月说了起来,“月儿,百花宴一事,你虽然出了风头,扭转了皇城人对你的看法,但是,一夜之间,舆论飞起,这背后是有人在操纵。”
“怪不得了。”宓月想通了她之前想不透的事,她在百花宴上,是想高调现身,但是,按她之前的推想,先是在夫人之间传扬,渐渐地才能让全皇城人知道她的事。
这期间,原该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即使再快,也要五六天。但是,百花宴之后,一夜之间,她名扬皇城。
这可是皇城,皇城每日都有大事件大新闻发生,尤其还有十几位皇子夺嫡的大事,朝廷每天都有某位皇子派系的官员落马,加上各个贵族世家的八卦事件。即使有皇后的赐婚懿旨,加上克妻的事加成作用,但再怎么快,古代的新闻流通慢,也得几天才能发酵。她却一夜之间,被全皇城人都知悉了,这速度,都能赶上21世纪的网络速度。
如此看来,幕后之人是借了马球事件,有目的地迅速传播,这才造成她一夜成名。
宓月又有些纳闷了,这些热度新闻几乎是一片倒地给她加分,增加光环,瞧上去,仿佛是好事。
但天会砸下好事来?宓月不信。“对方的后手是什么?”
萧溍见宓月没有被虚假荣耀所迷惑,眸中染上笑意,拉了她到桌前坐下。见小宓熙想往宓月膝盖上爬,双手叉住小家伙的腋下,抱坐在他的双膝上。
“幕后之人似乎极了解你与菩心寺的关系,今日之后,将会借着千手观音盛会再次传出你的传言。楚国八字先生批的八字,以及你在楚国所做的一切,拯救灭国危机的事,将会加油添醋地爆出来。”
宓月脸色一变。
她在楚国所做之事,自是不怕人知道,但是,却在她与萧溍即将成亲的时候爆出来,并且加油添醋,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小宓熙有些迷糊,抬起头,问萧溍:“他们会说姐姐什么?”
萧溍摸着小宓熙圆圆的脑袋,声音有些低沉,“他们会说你姐姐八字极贵,极旺,甚至贵至凤命,再狠一点,会说得此女必得天下之类的疯言……”
光是一个传言,并不够。所以,对方会把宓月帮助楚国的事再大肆宣扬,并加以渲染。
一个即将被灭的国家,却因一个女子逆天改命,一旦坐实了这一件事,那之前的凤命传言也会坐实,直指谁娶宓月,谁便是未来天下之主。
再加上千手观音出自宓月,里面可做的文章非常多。
在争夺储君最激烈的时候,突然间,得到一个女子,便能得到整个天下,那些皇子哪怕半信半疑都会出手,要么毁了宓月,要么毁了这门亲事。
这一招,可谓至毒之极,看似对付宓月,其实何尝不是直指萧溍。
就连向来脑筋大条的宓峥听明白后,也倒抽一口冷气,“好毒的人,好深的算计。端王是不是知道了这个消息,这才想害姐姐?”
“端王是个替死鬼。”萧溍安抚宓月说:“月儿,莫担忧,我早已想到了任何阻拦我们亲事的算计,也做好一切化解的手段。”
所以,哪怕会暴露了他的底牌,他也使出全部实力,将皇城局势尽掌手中。
尤其是媚贤妃突然横插一手进来,给了萧溍极深的危机感。
正是他的这份谨慎,从端王处发现的端倪,才发现有人故意在端王面前挑起对宓月的仇恨,顺藤摸瓜,查到了不少消息。
宓月说:“对方显然知道你不好对付,事后必会将一切流言的源头引向端王,到时你以为一切都是端王阴谋,以为端王记仇荆国之事而引起的。好一个金蝉脱壳之计,届时对方便可躲在后面坐观你与端王相斗。”
若萧溍没有全局布控下去,只怕真会如了对方的意,吃了亏都不知道真正的黑手是谁。
宓月心中一动,“会是那让你‘克妻’的人吗?”
萧溍不敢确定,“这一局布得极大极周密,那个人的手段也极周密……不过,今晚便知晓了。”
“你做了什么?”
“我顺着那些隐密的藤,摸到了几只瓜,今晚就动手剿其老窝。”明知对方的阴谋,他岂会如其之意?
明日,他不会让其流出半句流言出去。
宓峥抓了抓脑袋,说:“姐夫,我今日出了些风头,会不会对姐姐不利?”
萧溍含笑道:“你做得很好,你出的这点风头对月儿是好事。”
真正致命的是凤命流言,只要堵住这个源头,其他的风头都影响不了大局。并且出点风头也是好事,他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不在乎别人怎么骂他误解他,但他希望他的月儿是世上最好的,受人尊敬的。
宓峥放心了,说道:“姐夫,今晚我要与你一道去抄其老巢。”
敢害他姐姐,找死!
少年杀气腾腾。
小宓熙从袖子里掏了掏,掏出一条小灰蛇来,年纪虽小,但杀气十足,“我也去,让小灰咬他们!”
残王邪爱:医妃火辣辣 善庄
萧溍有些头疼,“阿熙,你怎么能把这条蛇蛊带在身上?”
在这盛会中,若是蛇蛊突然从小宓熙身上掉下来,那场面……不堪设想。
“小灰是我的朋友。”小宓熙摸着蛇蛊的三角型小脑袋,认真地说。
那蛇蛊仿佛能听懂人言似的,拿脑袋在小宓熙手中拱了拱,亲昵极了。
萧溍说:“藏好它,莫让外人发现了。底牌之所以是底牌,是因为别人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会防范。
任何东西,一旦上升到明面上,敌人就会化为暗处的箭。
这次危机他为何能迅速反应过来,找到决策,就是向他与宓月下手的人不知道他的真正实力,更不知道宓月的能力,远比他们要加油添醋的流言更加厉害。
一步错,便步步错。
小宓熙似懂非懂,不过还是把这话记在心里。
在小宓熙的心里,最听姐姐的话,第二就是姐夫了。
至于为什么第二不是哥哥,小宓熙淡淡鄙视了宓峥一眼,他觉得二哥太笨了,以后还是让二哥听他的比较好。
宓月看了眼现在的天色,刚过午时,时间还早着。趁着还有时间,她想到善庄转一圈。
盛会已经结束了,定安侯府派了一支府丁过来护送女眷回府。周太夫人本是要护着宓月回城的,一见萧溍亲自过来接人,便把萧溍叫了过去。
“溍儿,宓姑娘是个好姑娘,人长得好,品性又好,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媳妇。能遇到她,是你这辈子的运气,你可得保护好,别让碰着磕着。”周太夫人真怕了外孙过了这座山就没了这座庙,即使还能再找到一个,也再没有如此的称心如意。
萧溍点头,“我知道。”
周太夫人对萧溍的回答很不满意,“你呀你,平时总是冷着一张脸,太过严肃,话也不爱说,说了才那么两三个字,如何能行?小姑娘都不喜欢太过死板严肃的男子,小姑娘得要人疼着宠着,你得在宓姑娘面前多笑一下,不要总板着脸,说话也得多说些好听的,别问一句应一句,要哄着……”
听着周太夫人操碎心的话,萧溍有些哭笑不得。外祖母这嫌弃的样子,倒像是宓月才是亲外孙女,他倒是个外人。
但周太夫人对宓月的重视以及爱护,也让萧溍心中微暖。“外祖母,我会照做的。”
周太夫人并不相信,她是看着这个外孙长大的,从小就冷冰冰的,跟个冰块似的,也只有宓姑娘那孩子才受得了这冰块。
萧溍摸了摸鼻子,难得地对周太夫人说了句俏皮的话:“她是我从楚国哄回来的,自会哄她一辈子。反正我一辈子就她一个,不疼着不宠着,该宠着谁去?”
这回轮到周太夫人大掉下巴:她这冰块外孙竟然会说俏皮话?
当真是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更稀奇。
周太夫人眼神不太好使,眯着眼睛,端详了外孙好一会儿,真真切切地从外孙身上感受到了一些暖意。是的,暖意,不是以前那样,远隔一丈都能感受到的冷意。
变了,这孩子变了,变得像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有七情六欲的人。
周太夫人眼眶骤地一热,鼻尖发酸,若这会儿她还在定安侯府,一定会急着去后堂,告诉女儿关于外孙的事。
“外祖母。”萧溍取了一张帕给周太夫人,说:“您莫哭,是溍儿不孝,让您操心了。”
周太夫人的眼神不好,除了年纪大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哭得太多了。自太子妃意外去逝后,每年太子妃的忌辰,每次听到萧溍不好的消息,总忍不住伤心落泪,这才把眼睛给哭坏了。
周太夫人握着萧溍递来的帕子,泣不成声,“溍儿,你长大了,你母亲一定会很高兴。”
“您保重好,母亲会更高兴。”萧溍不擅长说安慰人的话,上前轻轻拍着周太夫人的肩膀。
“是,是,我们都该保重好。”周太夫人又笑了起来,说:“你去吧,去看着宓姑娘,我总觉得方才的惊马不简单,你多带几个,平平安安地把宓姑娘护送回城。”
萧溍应了,并没有把背后的阴谋向周太夫人说出来。
为了安全起见,周太夫人等定安侯府女眷回去时,萧溍暗中再派了几名暗卫护送她们回皇城。
善庄,坐落在菩心寺山下不远的一处村落里。
菩心寺每次千手观音盛会中收到的香油钱,都会拿出一笔用于善庄的日常花用。
刚开办善庄时,只需拿出香油钱的一小部分,就足够几个月的花用。
然而,随着善庄收容的人越来越多,开支也越来越大,到了今年,菩心寺几乎要拿出每次盛会一大半的香油钱,才能够支撑下去。
正当菩心寺忧心以后的庞大开支时,慧空方丈收到了普贤法师的来信,信中提到了宓月的建议: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给人一条鱼,只能解决一顿饥饿,教会人打渔的本事,能让人一辈子不受饥饿之困。
慧空方丈如梦初醒,马上派人去请懂手艺的师傅,教导善庄的人学习本领。
宓月来到善庄时,看到近千人的善庄,暗暗咋舌:怪不得菩心寺的开支越来越大,养这么多张口,不说其他,光是每天的吃饭问题就是一大笔银子。
因宓月曾经的叮嘱,善庄首先接受的是身有残废者,然后是孤弱老少,后来附近百姓听闻善庄的善庄,许多贫困者把生病的家人也送了过来。
每个月的药钱,如同流水一样花了出去。
“如今已好多了。”普济住持亲自带着宓月过来,指着善庄前的一处地方,说:“如今请了懂木艺、绣活、泥匠活的师傅过来,等他们学会了手艺,他们就能自己养活自己。到时菩心寺存了钱,就可以再到其他府城去开善庄,帮忙更多的人。”
宓月蹙起眉头,看着那儿三三两两学木匠活的人,略略数了下,只有二十来人,问:“庄中不是有近千人之多吗?怎么仅这点人来学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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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这二十多人,也有大半是松松散散地坐那里,与其说是学艺,倒不如说是看热闹。
普济住持说道:“才刚开始办的课程,来的人不多。”
“不多?”宓月目光朝院子里看去,问:“是不多还是不来?”
普济住持唤了善庄管事过来,是菩心寺的俗家子弟,名叫李化。李化上来给宓月萧溍行了一礼后,说道:“庄上收留的庄民多是体弱,或是身有残疾,不方便做木工。泥匠活需要力气,更做不了,绣活只有一些年轻些的妇人在做。”
宓月与萧溍相视了一眼,问李化:“莫不成身有残疾的庄民都是没手的不成?”
“这倒不是,没手的只有少数。”
“那他们是坐不稳,还是站不稳,又或是一下床就喘得头晕?”
李化连忙说道:“更是没有,有这些症状的人多是刚来到善庄的人,都送往那边的大院子,由大夫把脉拿药。”
“照你说来,如今住在善庄里面的人,都是能吃能喝能走的了?”
“除了失去双腿的,都是能吃能喝能走。”李化渐渐地也听出了些含义来,蒙上了些阴霾,“小的会想办法让他们出来学手艺。”
显然,善庄免吃免喝,已养出一群懒汉了。
李化出身不差,有见识,有宓月的提点,自然想明白了许多事情,这近千人估计是想一直巴着菩心寺吃喝一辈子了。
每月都有不少人往善庄而来,总有一天善庄会有上千人,或者两千、三千人,这么多人,这么多张口,菩心寺得要赚多少香油,才能养得起?
想到每个月不断攀升的开支,李化觉得不能继续下去了,必须让有能力的庄民学会本领,自力更生。
“你打算怎么做?”宓月再问。
宓月本不爱管他人的闲事,但善庄说起来,因她而起,与她有一份因果在里面。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容易善因结恶果。
习惯了不劳而获,还能立得起来吗?
尤其是善庄收留的庄民,多是活得最悲惨的一群人,他们因体弱,因身有残疾,受过无数的鄙视与耻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他们愿意离开吗?面对外面充满歧视的世界,他们还有重新生活的勇气吗?
一旦心恐慌了,绝望了,后果就不可控了。
普济住持这会儿也有觉得这件事棘手,看着平和地生活这里的庄民,他要是用强硬的手段逼他们自力,只怕会遭到猛烈的抵抗。若是发生冲突,菩心寺做了那么久的善事,怕是要变成恶事了,好名声也一朝全毁。
宓月想了一会儿,提了几条建议让普济住持参考。
身体无恙的,能劳动者,都要前去学一门手艺。每天去学,和学得好的,给予奖励。
善庄的伙食仅够裹腹,奖励可以用肉食来代替,若是学会者,还可以奖励一些钱财。
身体有残者,最难过的是外面歧视的一关,如果他们要生活善庄,必须要用劳力来换取,木工做出来的成品,绣品等物,由善庄统一销售……
有奖,必须有罚。懒惰者,减去一半福利……
总之,绝不养懒惰者。
宓月心里有许多想法,但这里是皇城,这也是菩心寺的地方,只能藏在心里。
从善庄离开,与普济住持告辞后,萧溍坐在马车上,看着心事重重的宓月,说道:“月儿,有什么不能说的话,可以与我说来。”
与萧溍,宓月自是毫无保留的。她说道:“扶贫容易,扶志难。”
想让一个人脱离贫困,简单到只须给他一笔钱。
但若是志贫者,安于贫困,给再多钱也会很快花完,又将变回曾经的贫困者。
“志该怎么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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