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王邪爱:医妃火辣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虞丘春华
嫁妆中,如此稀罕的宝贝并不少见,楚王与王世子送了宓月不少难得一见的宝物,宓峥杀入荆王城时抢了不少好东西,都给宓月带过来了。
这还是明面上的,压箱底的金银等物,以及银票是不摆出来的,那又是一大笔。
然而就算不露金银,光明面上的嫁妆就让来观礼的宾客惊了惊。
宓月蒙上喜帕,耳边鞭炮声不绝于耳。
从宓府出发,一直到豫安王府前,鞭炮都不曾断绝过。
看着满眼的红,宓月有些恍惚,仿佛回到那一世的那一天,她嫁给他的时候。那一日,亦是鞭炮声一直相随,他骑着高头大马迎娶她进门。
宓月的目光从喜帕下望着红轿上大红毯子,唇边微微扬起。
即使隔着喜帕,隔着轿门,她仿佛也看到了他坐在马上的背影。
隔世的茫然四顾,无从着落的心,终于找到了停歇的港湾。爱了一世,追了一世,终于与他再次圆满。
当花轿停下,鞭炮声更宏大之后,她知道,已经到了豫安王府。
轿门被掀开,一只骨手分明的手伸了进来。
她从喜帕底下看到这只熟悉的手,含笑着伸出手来,放在他的手心,被他紧握着。
他没有按照习俗,用红牵牵着她,而是握着她的手,十指交缠,一步步地带着她迈入豫安王府的大门。
他掌心的温热暖入她心,此后一生,她亦将紧扣着他的手,风雨相伴,至死不渝。
拜完天地之后,他牵着她走进洞房,用如意称挑开喜帕。
她抬起双眸,盈盈如水望着他,眸中含着点点喜意与柔情。
他素来冷冽的眸子也盈满喜意,如火般炽热。
饶是两世夫妻,在他炽热的目光下,她不由地脸颊酡红,目光微微错开。
她看到了他手中的如意称,扎了红绸的称秤看上去有些普通,丝毫不似其他贵族娶亲般用上金秤或者银秤。普通得,有点不太起眼,只秤杆上称心如意的四个字较为醒目。
宓月微微笑开,“这是楚王城的那对老人家送的秤子?”
萧溍颔首道是,将秤仔细放回备好的盒子里。那用香木制成的盒子,比那秤值钱多了。就连那垫着秤的红绸,也是昂贵得寸布寸金的料子。
将称心如意放回盒子,取了一把金锁锁住了,又仔细收好,才回过身,与宓月说道:“此物就是传家宝了。”
宓月扑哧一笑,面如桃花,美得让他移不开眼睛。“你用那般昂贵的盒子来装,又用了金锁来锁,若是过了几世,子孙们不知此盒中是何物,待争祖产时,说不得有好一番的争抢。”
等子孙们费尽心思抢到了,抱以厚望,打开一看,却是一杆木头做的秤。
那画面,真真是有趣极了。
萧溍也忍不住一笑,“若是有那样的不肖子孙,也活该。”
只怕那会儿,就是这木头也腐化,只能空对盒子,一脸呆滞了。
萧溍倒了酒水,与宓月喝了合巹酒。
礼已成,从这一刻开始,她就是他的妻子。
他凝视着妻子的娇颜,即使只喝了一卺酒,眸中已是迷醉。
“月儿。”他伸出手,手指眷恋地划过她的眉眼,心口猛烈跳动着。
宓月垂了垂眉,“你得去外头敬酒了。”
“嗯。”他轻轻地应了一声,却坐在她身前,不舍得很。
然而新郎去敬酒是婚礼上的规矩,他再也不舍也得去一趟。
“你等我。”他低哑地说了一句后,猛然站了起来,匆匆去了。
望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宓月不由又笑了笑。
不知有多久,没见过他如毛头小子般的模样了。
魏紫与姚黄端着吃食进来,“小姐,您已一天没进食,先吃些东西填填肚子。”
宓月朝外看了眼,“没有人来闹洞房?”
姚黄小声说了一句,“估计没有人敢来。”
宓月便明白了,外头的人都忐忑着呢,生恐又出了意外。
自打她定给萧溍之后,外头人对她的安全猜测一直没有停止过。显然都怕今儿近了她这新娘的边,若是出了事脱不了关系。
宓月说道:“我暂且不饿,你们把东西搁一边,吩咐厨房那边做些热食过来,等会儿王爷回来了,我再与他同吃。”
今儿是大喜的日子,萧溍也必与她一样,没有功夫吃饭了。
见姚黄去吩咐了,宓月又让魏紫守在外头,迎一迎那些皇婶。
皇家礼重,其他人不敢到新房来闹,但其他皇妃少不得会硬着头皮过来,尤其是几个想母仪天下的皇子妃,自然不肯让人落了口舌。
正如宓月所料,魏紫刚出去,就见一群皇子妃结伴而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颖王妃汪氏,她跨入房中,未语先笑,对宓月说道:“今儿累了一日吧?若是渴了饿了,尽管吩咐下人去取此来,你虽是新媳,也莫面薄让自己的胃受了罪。”
宓月站了起来,豫安王府的靳嬷嬷上来扶着,给宓月介绍说:“这位是颖王妃殿下。”
宓月福了福身,“二皇婶。”
颖王妃连忙笑道:“莫多礼,今儿你是新娘子,该你最大,且坐着,婶儿给你介绍几位长辈。”
虽颖王妃如此说着,宓月却没有托大,而是向众皇子妃一一福礼。
“这位是你三婶。”颖王妃指着湘王妃笑道:“你没嫁进来前,湘王妃可是皇家最好看的媳妇,你嫁进来了,这最美最好看的名头呀,得要换人了。”
宓月看了湘王妃傅氏一眼,的确长得极美,傅家似乎专出美人美男,公子就有傅云儒美名才名远扬。这位湘王妃虽然年岁不小,但仍美艳夺目,艳光四射,隐隐有些傲气。
宓月福了下身后,笑道:“三皇婶自是最好看的皇家媳妇,侄媳妇有礼了。”
话中表明,一个是媳妇,一个是孙媳妇,如何能相提并论?
湘王妃似笑非笑,说道:“二嫂的眼神向来不好使,即使我年轻时再好看,如今也比侄媳妇老了十几岁。”
残王邪爱:医妃火辣辣 撕脸
颖王妃脸上笑意不减,“的确是,咱们都老了,眼神都开始不好使了,去年弟媳不就是做了一件眼神不好使的事么?”
去年时候,湘王妃一个寡居的表妹寻她来玩,湘王妃怜其她不易,便常唤其到湘王府来说话,每次湘王府开花宴,湘王妃都请了那表妹过来,抬举有加。不想一来二去的,那表妹竟跟湘王勾搭上了,直到肚子遮不住了才被湘王妃发现。之后,自是有好一番的闹腾。
这桩丑闻,曾在皇城传了好一会儿。
这一件丑事,也令湘王妃脸面尽失,每每思及,就跟吃苍蝇一样恶心。今日被颖王妃当众说了出来,她的脸色顿时难看极了。
“我是从未见过哪家做嫂子的人,却双眼直盯着小叔家的事,汪家真是好教养。”
“弟妹这话就不对了,这事儿全皇城的人都知道,怎么说是我盯着你家的事?”
湘王妃与颖王妃,关系已经恶化到连脸面都互相不给了。
宓月低着头,努力地扮演一个害羞的新娘子。
既然两位皇婶都不怕丢脸,其他皇婶又站在一边袖手看笑话,她这个晚辈的哪轮得到说话?况且多听点八卦不好吗?就是惋惜不能抓把瓜子来磕着。
倒是靳嬷嬷拧了下眉头,虚扶着宓月,越过两位皇妃,示向一位紫衣妇人,向宓月介绍说:“这位是端王妃殿下。”
宓月微微一挑眉,上前福身时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端王妃几眼。
只见端王妃穿着一身华贵的紫服,头上凤钗金簪,看上去好不富贵。然而华贵的盛装下,一双眼睛却难掩疲惫,透着血丝。
端王被置于水深火热之中,端王府在风雨之中摇摇欲坠,身为端王府的主母,端王妃亦是多方奔走,然而世事向来你锦上便添花,你落水便下石。那雪中送炭的,越是富贵人家,便越少见。更莫提是皇家,不踩上一脚便是厚道了,怎么会还来拉你一把?
宓月丝毫同情不起来,当年端王谋害萧溍时,可没有半点手软。哪日端王上位了,对付起兄弟侄子来,还不知会有多心狠手辣。
靳嬷嬷介绍了端王妃后,接来就是八皇子妃庄王妃。
皇帝前面的几个皇子中,除了太子已薨,还有一位五皇子和十一皇子也早年得病薨逝了。至于四皇子,已被贬为庶人。
七皇子妃三年前没了,七皇子英王尚未娶新妻,侧妃没有资格过来,故而英王府今日不曾派女眷过来。
因此今日过来的皇子妃只有八位。
宓月借着这个机会,把八位皇婶都认识一遍,观察一遍。
朝中皇子争斗不休,八位皇子妃都是面和心不和,再有颖王妃与湘王妃针锋相对,互相认了人后,众皇子妃便退下了。
目送皇子妃们离开后,宓月刚坐下没多久,萧溍就回来了。
一入房,宓月便闻到一股浓浓的酒气,上去问道:“怎么喝了那么多酒?”
萧溍双眸清明,摆了摆手,不让宓月上前,说道:“不曾喝多少,只是弄了些酒水洒在身上,他们见我身上酒气重,不好再来敬酒,我这才能早早回来。”
除了他身上酒气重,还有一层是他向来严肃惯了,今儿来喝喜酒的人也不敢多闹。
萧溍怕身上的酒气薰了宓月,走去隔间换了衣裳,洗了把脸才进来。
屋内龙凤双烛,满眼喜气,又见娇俏的新娘子温婉地坐在喜床上,萧溍心头火热了起来。
“怎么不把凤冠取了?”他问道。
这顶凤冠亦是他为新娘子准备的,其中的重量他再清楚不过,顶着那样重的凤冠,脖子不知道多受罪。
“等你来取。”宓月抬眸含笑看着他。
萧溍欣然走上前,伸出手指,却不知从何下手。琢磨了好一会儿,这才将凤冠成功取下。
看着她身上的嫁衣,层层叠叠,他耳际泛红,“如今天气尚热,不如把嫁衣也……”
不曾娶进门时,他千想万想,今日娶进门了,临到头,他又脑袋有些空白,紧张得有些不知所措。
屋内传出来姚黄的声音:“王爷,王妃,可要传膳?”
萧溍脑子这才清醒了一点,“月儿,我饿了,咱们先吃一点。”
宓月早已发现他紧张得耳朵赤红,低首笑道:“都听夫君的。”
一句夫君听得萧溍心口猛跳,那心底深处的喜悦瞬间便爬满全身。
膳食的种类不多,但都是两人爱吃的。厨娘殷大娘本就是宓月的陪嫁,提前一天便来了王府,专门负责两位主子的膳食。
吃到熟悉的味道,最爱的人又在身边,萧溍顿时觉得这个家已经圆满了。
这一夜,芙蓉帐暖,良宵醉人……
第二日,晨阳升起,柔和的阳光从窗棂的缝隙照了进来,窗外的鸟儿偶尔清脆地鸣叫着。
萧溍睁开了眼睛,脸上透着餍足的神情。
因知宓月喜欢透气亮堂的屋子,萧溍在成亲前特意将新房改造了一番,不像其他主屋那样屋里总是暗暗的。
还有王府后园,早把名花奇草拔了,建成了药园。就是主屋旁边,也有一个专门为她收拾出来的书房,里面也摆满了从各处搜集来的药书。
萧溍伸手,轻轻揽着怀里的妻子,望着妻子沉睡的容颜,怎么看也看不够。
将她散落在脸上的长发轻轻挑开,无意间锦被滑落,那一寸如雪般的肌肤映入他的黑眸。
一股火热又涌了上来,然而顾及她的身子,已经闹了她一宿,不能再伤了她,只能强忍住,将被子与她裹得紧实。
但揽着她纤细腰肢的手,满是柔腻滑嫩,令人热血奔腾。
宓月从沉睡中被惊醒了过来,一抬眸,便撞见萧溍带着火苗般的黑眸,眼中有一丝初醒的迷糊。
“醒了?”他低低的声音带着沙哑问。
宓月这才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但浑身酸痛,实在是爬不起来,不由瞪了他一眼,再把他用乱的手抽出来。“该起了。”
不然由着他闹下去,今儿就得在榻上度过了。
残王邪爱:医妃火辣辣 王府
萧溍搂着她,脑袋在她颈边蹭了蹭,如同猫儿一般,让她忍不住好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有点孩子气。
“月儿。”他在她耳边低声轻唤着。
“嗯?”她轻轻地应了声。
“月儿。”
“嗯?”
“娘子。”
宓月侧过头,笑着在他脸上轻轻掐了下,“夫君,你唤我做何?”
他搂着她,下巴搁在她发顶,十指交缠着,“以后我们再不用分离了。”
终于顺顺利利地,将他的姑娘娶回家。
以后,豫安王府也是她的家,白首不相离。
夫妻二人低声细语着,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直到肚子饿了,这才起了来。
屋外,靳嬷嬷带着丫鬟备好了热水与洗漱的东西,听到屋里有动静,带着人进了去。
宓月带来的丫鬟不多,都是未成亲的姑娘,萧溍便把靳嬷嬷派去侍候。
靳嬷嬷是以前侍候太子妃的人,对王府之事熟悉,又是忠心耿耿,且不是多嘴多舌之人,是萧溍精挑细选后放在宓月身边的。
宓月沐浴洗漱之后,换上新衣,与萧溍一道用了午膳。
消食时,萧溍牵了宓月的手,在他们居住的主院逛了一圈,将各处指给宓月知道。特意腾出来的书房,是专门为宓月准备的,宓月陪嫁过来的药箱以及一些医籍都放在书架上。
“其他的医书放在药园那边,那里特地腾了一处院子出来,一边是书房,另一边是药房,可供你和欧阳先生讨论医药时所用。欧阳先生也住在那一边,要了管药园的事,以后药园里的事尽可交给先生。”萧溍带宓月看过书房后,又去了离主房不远的厢房,“这地方是给阿熙住的。”
萧溍倒是想只与宓月住一个院子,但小宓熙年纪尚小,又不愿离开宓月,只好在主院的厢房收拾一间屋子出来。
宓月走进厢房,一见里面的布置就露出了笑意。“阿熙一定会喜欢这里。”
不管是摆设还是被褥的颜色料子,都是小宓熙素来惯用的,甚至有几处摆放与宓府小宓熙住的地方相似,可见他用了不少心思,小家伙住在这里就跟回家了一样。
“他喜欢就好,这几日怕是要哭鼻子了。”按习俗,她得回门后才能把小家伙带过来。
昨日早上她要出嫁时,小家伙就红着眼睛,依依不舍地让她早点接他过来。
按规矩,原本是今日早上萧溍要带宓月前去皇宫拜见皇帝与皇后的,但钦天监算了日子,明日的时辰好,隔了一日正好挡去大半煞气,便让萧溍隔了一天再进宫。
如此一来,回门得要等第六天了。
连见亲,回门,样样都要算吉时吉日,可见即使皇帝口中不信孙子命硬煞气重,但心里却是有想法的。
这倒如了萧溍的意,正好空出一日让宓月先熟悉王府之事。
看了小宓熙的住处后,萧溍又牵了宓月出了主屋。从主屋侧边的一道圆月门出去,是一座小园子,过了小园子,便是一座地方开阔的院子。
“这地方让阿峥住着,他喜欢练武,正好院子门前的地方开阔,可随他耍刀弄枪。”
这一处是主屋与前院相隔的地方,原先是给男主人平时歇息用的,萧溍娶了娇妻,自是不愿与娇妻分开,便把地方收拾出来,给宓峥住着。
宓月看完院子后,发现此地离练武场也很近,笑道:“这地方选得好。”
可不是,院子本是男主人歇息的地方,自然离男主人练武习剑的地方不远,也离前院会客的地方极近,往后宓峥进进出出也方便许多,不用专门绕过后院。
走了一大圈后,夫妻二人也消食得差不多了,回到主屋,王府管内务的下人也都恭敬地等在那里了。
王府规矩森严,下人们本就极懂规矩,又见王爷陪坐在一旁给王妃撑腰,更不敢生出半丝怠慢之心。
萧溍也不用他人来说,自己把下人指给宓月知道,“我不喜人侍候,又常离皇城,王府的下人不多。这位靳嬷嬷,是我母妃留下的老人,对府中之事,以及府外之事都极熟悉,月儿可以带在身边。”
宓月一听便懂,靳嬷嬷是太子妃身边的老人,而能被太子妃器重的人,不仅手段不凡,做事周全,更重要的是极了解皇家女眷,以及各府后宅之事。往后她要跟各家女眷打交道,就不用全靠自己摸索了,遇到皇家规矩也能有人在一旁指醒。
宓月站了起来,对靳嬷嬷说道:“往后就有赖嬷嬷指点了。”
不仅需要靳嬷嬷的指点,这位还是婆母器重的人,宓月必须得给予应有的尊重。
靳嬷嬷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说道:“奴婢一切听从王妃殿下吩咐。”
说了靳嬷嬷之后,萧溍又指着站在最前面,头发全白的老太监说:“这是总管内务的严良通。”
“严总管,辛苦了。”宓月猜测他的身份,以及年纪,估计也是太子留下的人,便站了起来,说道。
这位严总管性子跟萧溍有点像,长相严肃,一丝不苟,一板一眼地向宓月行礼回话。
接下来又见了一些管事太监与管事嬷嬷,宓月没有见到熟人张全,便问萧溍道:“怎么不见张管事?”
萧溍说道:“他在外院侍候。”
张全做事周全,岁数不大,脑子又灵活,萧溍每次离开皇城时,便习惯把张全带在身边侍候。与内院有关的,需要跑腿的事,也时常吩咐张全去做。
见完了王府的下人,宓月便把陪嫁来的几个人唤了过来,安排了位置。
王府下人不多,空缺也极多,宓月安排起来很方便。其他的不说,光一等丫鬟的位置就一直空缺着,即使提了魏紫与姚黄为一等丫鬟,也还空缺了两个名额。
萧溍那边的一等丫鬟,直接就是没有。
见完了下人,萧溍见宓月脸上有些倦色,让她回房歇着,他则去了前院处理事务。
近来朝廷事多,他自是要紧盯着,以免放火烧到自己身上。顺道借着这浑水,瞧一瞧能不能捞上一两条大鱼,或是寻一些那神秘幕后之人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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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天初亮,夫妻二人便起来了。
用过早食后,宓月换上郡王妃规制的朝服,戴上金翟。
萧溍已换上郡王服,走了过来,取了黛螺,要给宓月画眉。
宓月的眉毛长得极好,即使不用画,亦眉型天然。但萧溍见宓月坐在妆台前,就是忍不住想动手在她脸上描绘一二。
宓月抓了他的手拿开,“你又不曾画过,莫把我的眉毛画成扫把了。”
记得那一世,他第一次给她画眉,就是画得又黑又粗,跟被扫把扫过似的。偏铜镜瞧着太模糊,她看不仔细,他又一个劲地说画得极好,她便信了他。结果一出门可想而知,被丫鬟们笑话了许多。
“时辰尚早,一次画不成,便再画一次。”萧溍饶有兴味地端详着妻子的眉眼,琢磨着从哪里下手。
宓月见他这熟悉的趣味,心中恍惚了下,不知道他这一辈子能不能想起那一世的事。
不过,即使他记不起来了也没有关系,只要他还是他,一切就已足够了。
外面的下人来传话,马车已经备好了。
萧溍倒是不急不赶的,“这会儿皇祖父还在上朝,最快也得要一个时辰才会退朝。”
宓月跟着他往外头走,问:“朝中事情不少吧?”
若是朝中无大事,一般早朝不到一个时辰就能结束。只有事情多时,早朝的时间才会变长。若遇到棘手的天下大事,这朝一上就是一整天,百官也都要留在宫中解决三餐。
“嗯。”萧溍应了声,待上了马车之后,才与宓月说道:“端王是翻不了身了,但他死咬住颖王,湘王又联同傅家背地里使坏,还有其他皇子插手进来,颖王的日子不好过了。”
“活该。”宓月没有丝毫的同情心。
颖王是二皇子,母亲尊于贵妃之位,在众皇子中居长居贵,是立太子的第一人选。
偏生太子的亲儿子还在,又成年了,许多守旧派守皇派站在萧溍这一边,以至于颖王将萧溍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那些追杀萧溍的杀手,最多的就是这位颖王的人。
当然,三皇子亦不是个好人,亦是恨不得萧溍消失的人。
三皇子背靠皇后,只要萧溍活着一天,他就怕皇后突然回心转意,支持萧溍。故而那些追杀萧溍的杀手,绝对少不了三皇子的人。
“皇上是什么想法?”宓月对皇帝不清不楚的做法,有些不满。
太子已经去逝十几年,按规矩,应当追谧太子,给太子加谧号。如此一来,世人再提大皇子时,就该称为xx太子,而不是称皇太子。
加了谧号,xx太子就可以区分出来,其他皇子尽可争取皇太子之位,而不会死盯着萧溍,恨不得弄死萧溍这位当朝太子之子。
现在的情况,太子去逝十几年,还坐着当朝太子的位置,偏太子府又改成了豫安王府,皇太子身边的太子太傅等辅臣也都遣散了,空留太子之名。
这个太子之名,也让萧溍变得名不正言不顺,处在风头浪尖之上。
父亲是太子,去逝之后,萧溍应当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孙,但皇帝就是不立皇太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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