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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海殇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就差一杯
无语之下,我也端起那酒杯,和伸过来的几只酒杯重重的碰了一下,在一片欢呼声中,我端起酒杯,咕咚咚咚喝了下去!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口哨声,范布腾向着周围的人夸张的嚷道:“看看!黑发东方先生连酒量也这么厉害!”
我还没说话,旁边却又一个留着半长胡子、头上刮的油光锃亮、浑身肌肉隆起、却挺着一个大肚子的中年男子重重的将酒杯敲在桌上!
范布腾看了他一眼,哈哈笑道:“老汉森不服气!他要和黑发东方先生挑战酒量!”
老汉森?那不就是他们口中的敌人吗?为什么双方坐在一起?
见我一脸茫然,范布腾哈哈笑道:“对的!对的!老汉森是我舅舅,但是他是南方的小贵族,听西班牙人的,和我们这些海上乞丐是不对付的!但是......但是!”
他指着墙上的挂历道:“今天是星期五!星期五!周末必须娱乐!什么西班牙、尼德兰、乌得勒支都先放开,我们先喝够了再说!周一再说革*命的事儿!”
说着,他也举起酒杯,对着老汉森道:“来吧!舅舅,我们一起喝一杯!这位先生十分厉害,居然轻而易举就把你的近卫队打退了!”
那老汉森虽然不反对和“反对派”外甥坐在一起喝酒,但是却并不想自己的外甥这么无厘头,他端起酒杯,冷冷的看着我,和我碰了一下酒杯。我们一人抿了一口,放下酒杯,却还是一言不发。
范布腾见我们喝的不爽利,大呼小叫着让我们再喝,这个不算。但是谁理他呢?这醉鬼没多大一会儿就分不清东南西北,跑到一边跟其他人喝酒去了。
“你为什么要攻击我们?”等到周围的人注意力都不在我们这边,老汉森忽然问道。
“也许,是为了正义吧!”我自顾自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们跟着威廉胡闹,南方的大人们已经极度愤怒。可这些孩子们还不知道轻重。”老汉森依然冷冷的看着我道:“威廉在阿姆斯特丹带头闹事,对外宣称说一个月后正式立国。这帮傻小子就想要争取安特卫普的独*立,说是要给荷兰共和国成立献礼!该死的,真是帮没头脑的小子!”
说着,他端起酒杯咕咚咚喝完,将空杯子递给一边的小弟,示意给自己再来一杯。而后又转向我,低声道:“我是西班牙国王册封的贵族,我有责任镇*压这些小伙子。可是......可是这里面有很多都是我的亲人,或者姻亲,或者有这样那样关系的朋友。我做不到真像他们举起屠刀啊!”
说话的功夫,小弟将倒满的酒杯再次递给了老汉森。他正要端起来继续喝,我却将杯子伸了出去。老汉森一愣,随即微笑着伸出杯子和我一碰道:“汉森*扬”!
我微笑着收回杯子道:“孙启蓝。”
老汉森望着我问道:“明朝人?你为什么来这里?”说完,喝了一口酒,继续盯着我看。
我抿了口酒,眼中火光闪烁的道:“因为西班牙人想要劫掠我的财富,还差点儿杀了我的未婚妻!”
老汉森无奈的砸了咂嘴,歪了歪头道:“那可不是件小事儿!看来以后没准我们还得在战场上见面!”
这话听起来相当的诡异,但是从老汉森口中说出来就是这么自然。慢慢的,我似乎也开始接受这种诡异的自由哲学。是啊,打仗归打仗,那是国家之间的事,并不影响下面的每个人是朋友,是亲人,甚至是爱人。
战乱下的民生百态,或许是我永远无法完全看清悟透的东西吧!
于是我端起酒杯,又和老汉森碰了一下,微笑道:“那你可要多保重!”
老汉森望着我,也笑道:“你也是!祝你的未婚妻早日康复!”
碰杯喝酒的同时,就听范布腾在人群中高喊:“为了自由!干杯!”
一时间又是群情激昂。真是可笑、可怜又可爱的人们啊!





大明海殇 270.合作的空间
有道是烂泥扶不上墙,用再大的力气,你也做不到让一个没有基本逻辑和毅力的人成为栋梁,眼前的范布腾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这哥们儿组织活动,第一件事把自己灌了个烂醉如泥。在众人的搀扶下,他晃晃悠悠离开了“主战场”,到后面的休息区睡觉去了。
我和汉森*扬对望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无奈。我们叹了口气,又轻轻碰了下酒杯,汉森*杨低声问道:“孙先生,我可否问一句,你为什么要援助我这外甥?看情况你们并不认识,应该也没有什么利益纠葛的。”
我端着酒杯,沉默不语,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我告诉他,我就是冲着巴结英国女王来的?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我不是不打自招了么?
可是,如果我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恐怕是更不靠谱的事情。
见我不做声,汉森*杨并不追问。他那饱经沧桑的脸上似乎有一种情绪在流淌。良久,他又开口低沉的道:“你方才说了,你和西班牙人有仇。而你北上到尼德兰附近,我看八成是为了结交英国吧!”
这话一出,我不由得感叹,姜到底还是老的辣!他只是从我的一句话里,就推理出了前因后果!我再次暗暗心惊,若不是这低地王国地域狭小、人口不算密集,且互相之间多多少少沾亲带故,只怕以这些反抗军的和官方头脑对比,想要剿灭他们并不是很困难的事。
换句话说,如果仅考虑实际战斗力,只怕这场夺取自由的大战打不了八十年,八年、甚至八个月,也许就结束战斗了吧!
只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欧洲的王室里关系错综复杂,民间谁又不是七大姑八大姨?
就这样,一边为了自由天天起哄,一边为了领赏天天配合,这不,打仗都分上下班。只怕除了裙带关系之外,这些官方的家伙们也担忧狐兔尽、走狗烹,鸟兽尽、良弓藏。一旦乌得勒支同盟的家伙们被消灭殆尽,只怕自己的命运也难以琢磨吧!
因此,这次所谓的“革*命”更像是一场官方与民间互相忽悠的大戏。对于西班牙官方来说,自己本来无力管辖这些有钱的低等人,于是派个总督来,算是尽了人事,抱着的八成就是胜固欣然、败亦可喜的想法。
民间就更是敷衍了事了——看着白天还在打生打死的两方战士聚在一起开怀畅饮,我的心里不知为何升起了一缕难以形容的荒诞。难道我应该离开?不再掺和这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是,我还有自己的目的要达到啊!
汉森*扬知道,自己的猜测即使不中亦不远矣,于是他智慧的闭上了嘴。因为很多事情还要我自己拿主意。
我抿了两口酒,低声反问他道:“那么你呢?你有什么打算?就这样一直演戏下去?”
汉森*扬盯着我看了半天,左右看了看,没人注意我们的对话,方才低声道:“我的祖上其实是日耳曼人。但是从我祖父一代起,因为与西班牙王室沾亲,为了更大的利益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不过......”
他目光灼灼的望着我道:“不过,从我们整个家族来看,我们能从西班牙得到的利益——比如我的职位——已经很大程度上无法弥补我们从其他渠道所得到的利益。”
我低声问他:“你的家族在北方有贸易?”
汉森*扬无奈的点了点头道:“我的家族整体北迁了,目前大都在北海经营贸易,贸易量最大的一支在布鲁日到汉堡、阿姆斯特丹之间贩卖麻布和牛肉、鱼类,利润相当可观!”
我微笑道:“这么说,你是留下来断后的?”
汉森*扬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狡黠:“断后这个词用的很传神。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我和外甥联合起来,为家族在北方更坚实的打下基础争取时间!我们打得越热闹,北方的亲人就越从容啊!”
我又问道:“那么你告诉我这些,是希望得到什么呢?”
汉森*扬笑的颇有内容:“我想,我们可以各取所需!”
就在这时,周围几个人跑过来拉着我么这边的人喝酒,特别是克里斯蒂娜,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力。可是在克里斯蒂娜出手教训了几个借酒行凶的家伙之后,其余人的头脑顿时冷静了很多,我们这边儿也安静了不少。
我看了周围一眼,放下酒杯道:“有些累了。这里太吵,有没有安静点儿的地方?”
汉森*扬对着我一笑,向着身后的方向扭了扭头,示意我们跟上他,随即便当先去了后堂。
我们几人自然是跟上了。到了门口,却没有都进去,只有最了解情况的三四人跟着我进了里面。
后堂的空间很大,在厚厚的木门关上的一瞬间,我只觉得那震耳欲聋的噪音终于消失了,我仿佛来到了另一个安静的世界一般。
汉森*扬让手下给我们一人准备了一杯咖啡,我们再次围坐在小桌前。我赫然发现,围坐着的人里还有那个脑筋不大灵光的范布腾!
见我目光诡异,汉森*扬微笑道:“布腾也是重要环节之一,应该让他听听。”
范布腾这小子也是趁机哂笑:“我......我是有些头晕,不过我能听的懂!就算......就算我记不太清楚,不还有汉娜帮我记着么?”
我们的目光都转到范布腾身边的女人身上。这女子三十出头,长相并不俊美,但是却十分干练,尤其是微微抿着的嘴角和皱着的眉头,让人一看就知道她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汉森*扬开口道:“既然都到了这里,我们不妨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情。”
我并不开口,等着他继续说。
汉森*扬见我们并不反对,便开口道:“当前的形势下,我和布腾肯定在短期内是无法离开此地的,甚至没办法很快结束我们之间的斗争——当然,这本来就是一场表演。除了今天孙先生炮击我方造成了几人受伤之外,近一个多月的伤亡数字都是编造的。”
说完,目光狡黠的笑望着我。我无奈的耸耸肩,谁知道他们玩的是这一手?汉森*扬也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他继续说道:“孙先生需要的是一个接近英国的理由和借口,而我们之间的表演,正好可以为他提供最好的理由。”
说着,他环视众人一周道:“那就是——支持追寻自由与独*立的人民!”
范布腾哈哈大笑道:“是了!是了!孙的确在支持我!他的火炮很凶猛呢!”一看这家伙就是酒还没醒,说话声音又大又没涵养,周围的人都暗暗皱眉。
汉娜冷冷的问道:“我们该如何配合?我是说,我们三方之间。”
汉森*扬微笑着道:“自从我来此剿灭分离的乌得勒支同盟,西班牙对各方面的进度基本算得上满意。所以我打算——”
他伸手在地图上一划,看着我道:“从这里——奥森德雷赫特和霍何海德开始,往北都是尼德兰的土地。我们下一次的战斗会集中在这附近,而你,孙先生,将在海上配合布腾他们,‘占领’这一块土地,并与尼德兰的王—威廉*奥兰治取得联系,将之并入尼德兰的版图!”
我低声道:“你的意思是......蚕食?”
汉森*扬的眼神里透露出十分的赞许:“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简单!”说着,他低头在地图上沿海的位置又一划道:“未来这段时间,我们将通过这种方式,将斯海尔德河干流以北的大部分土地出让给你们!”
我点头问道:“那么你呢?你准备如何善后?”
汉森*扬的眼神里满是笑意:“其实在不久之前,我就已经开始转移自己留在马德里和加泰罗尼亚的亲人,他们已经通过海路、陆路北上到了阿姆斯特丹。其实我一直在思考脱身的合理借口。而你——孙先生的到来,为我们提供了完美的口实。”
说着,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太强大了,我们根本无法匹敌啊!”
这话一出,就连一直板着脸的汉娜都笑了起来。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还以为人家是鱼腩,原来人家早已把我都算计进去了!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谈生意吧。于是我问道:“那么我呢。我能得到什么?”
汉森*扬正色望着我道:“作为重要助力的孙先生,您将得到尼德兰土地上的自由贸易权,还有我们的友谊!”
这话说得大义凌然,自由贸易权?友谊?没有市场份额,我保证自己在尼德兰的土地上一颗螺丝钉也买不到、卖不出去!这老家伙真的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于是我摇头道:“不!这不对价。我在海上援助你们,随时要面临西班牙海军的突袭!我承担的才是最大的风险!”
汉森*扬没想到我一下子抓住了重点,一时间语塞了。华梅在一边,第一次开口道:“我们要的不多——阿姆斯特丹百分之十、布鲁日百分之二十的贸易份额。”
克里斯蒂娜也不甘示弱的道:“还有一封正式的推荐信——给威廉*奥兰治的。”
汉森*扬面色有些尴尬,他看了一眼范布腾。这个醉猫似乎清醒了不少,有些含糊的道:“孙先生,我们家族的商会在布鲁日、阿姆斯特丹两地的贸易份额都在百分之三十左右。如果一次分给你们那么多,我们的家族贸易很难继续的!”
这话一出,汉森*扬的表情似乎有些尴尬——他或许是没想到自己的外甥这么简单就透了底,于是对着范布腾猛皱眉头。
这样的套路对来自华夏文明的我实在是太简单了,于是我好整以暇的道:“其实,要查出你们在尼德兰又多少份额并不是难事,我也不想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耽误时间。所以这样吧——”
我盯着汉森*扬的眼睛道:“在贸易份额上我们做些让步,每个城市的份额降低两个百分点。不能再低了!另外,给威廉*奥兰治的推荐信我没兴趣,我要你们......”
等我说完,汉森*扬、范布腾和汉娜的脸上十分精彩。最后几人眼神交流了一番,我提出的要求在他们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后面一个提议又是件双赢的事情,于是他们痛快的答应了!
行动,明天开始!




大明海殇 271.表演秀开始
有道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可是亲眼见到的就一定是真的吗?我很怀疑。
尤其是我正亲历的这一切——在安特卫普西北的凯尔特河上上演的这一幕,让我深深的感觉到:
不要相信眼睛!
不要相信眼睛!
不要相信眼睛!
双方默契到什么程度?
陆地上的两方在上班之后……这个词我怎么说怎么别扭——开始抄家伙出工。因为这次有了我这个重火力加入,他们选择战场的时候不再安排在市内,而是选择在市郊荒无人烟的地方。
为什么呢?
因为等到“正义胜利之后”,这块土地都是属于我们一方的,怎么可以过度破坏呢?
听到这个理由之后,我真的暗暗吐了一口血。为了防止这帮“演员”给我也下套,我第一时间安排九鬼政孝带着两条船北上,先行接收约定的一半条件——“紫色郁金香”商会在阿姆斯特丹和布鲁日两地的贸易份额。
而汉森*扬也让自己的外甥先去联系乌得勒支同盟的首领威廉*奥兰治,没有组织的支援,即使打下土地,也很快会被西班牙人再抢回去吧!
布置好了环境,剩下的就是执行了。我幻想过无数种可能出现的方式,但却万万没想到,遇到的正是让我最无语的一种……
从奥森德雷赫特到霍何海德的海岸沿线,闹剧正在上演着。大家呼呼呵呵的聚在一起,发出了浩大的声势!
这么热闹的场景,自然是吸引了无数眼球的关注,其中就包括范布腾专门请来的各大新闻机构……
为了确保他们能赶来,我们还专门把战斗的时间选到了下午……
等到满腔热血沸腾的战地记者们找好了位置,一场精心策划的战斗开始了!
穿着统一红色装束的官方势力从一开始就扮演着主动进攻的一方。他们的火枪轰鸣震天,但却掩盖不住更加震耳欲聋的呐喊声!
而身着黑色服装、胳膊上缠着橙色布带的乌得勒直同盟队员们尽管落于下风,但依然展现出顽强的战斗意志!
他们坚决的抗击着西班牙官方的邪恶力量,靠着各种各样的复杂地形和对方展开游斗,一时间也打的有声有色,丝毫看不出他们只是一些伙夫、会计、手工业者和码头工人。
躲在后面的战地记者们跟着高*潮了!本来么,围绕着凯尔特河的这一战旷日持久,原本的新闻打成了久闻,久闻都快成了丑闻,所有的报社都失去了跟踪报道这一战事的兴趣。
但是就在昨夜,据可靠消息称,今天,就在今天!反对派将和官方势力进行大决战!而敏感的人们都清醒的认识到,今天的这一仗,将很大程度上决定凯尔特河北岸的归属。
于是,报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绝大多数周边国家的主流媒体、非主流媒体和小报都介入进了这一战的报道之中。
潜伏在河岸边上的记者们看着眼前热闹的一幕,纷纷用牙齿咬着鹅毛笔的笔尖,紧紧皱着眉头思考着这一条新闻的标题。
“自由还是荣耀?安特卫普之战走势之我见。”
“持久之战!凯尔特河北岸花落谁家?”
“无法抗衡的权柄之力!”
“橙色联盟的悲歌。”
“你在南方的弹雨里泪眼纷飞,我在北方的鲜花里四季如春。”
……
从众记者插上思想的翅膀,第一时间撰写的新闻稿来看,绝大多数人还是看衰乌得勒支同盟,认为西班牙官方势力将取得最终的胜利。
如果是我,也会这样认为——双方的战斗力相去真的不可以道理计,如果就这么打下去,胜利的一定是汉森*扬一方!
说到这里还得插一句,汉森*扬昨日夜间还专门派人去了趟总督府,报告说已经掌握了乌得勒支同盟动向的线报,明日一战可定乾坤!
总督大喜之下,连夜签发了一笔军费,下达给了安特卫普方向的官方军队。
汉森*扬喜气洋洋的看着这笔“分手费”,一时间打的更是士气高涨。眼看着武德勒支同盟已经被压迫到了凯尔特河沿岸,胜负似乎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见分晓了!
就在大部分记者们都合住了本子、收起了鹅毛笔,准备收工的时候,海岸线上突然出现了大大的surprise!
十几艘大大小小的战舰顺着西风,雄赳赳、气昂昂的开进了凯尔特河!进来之后,也不过多打话,调转船头,船腹正对着河岸的众人!
就在记者们目瞪口呆之中,战船左侧的火炮同时开火,一时间凯尔特河面上炮火暄天、打的岸上乌烟瘴气!
记者们的目光随着炮口的火光、沿着一道道弹道,狠狠地砸在官方势力的阵地上!
不知道这些战舰用的是什么弹种,打在阵地上接连发出轰天的巨响!掀起了难以形容的巨大烟尘!
记者们还在遥远的地方,都被这阵势吓破了胆!这丫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人是谁!?
就在他们仍然大脑当机之时,已被压迫到河岸的乌德勒支同盟突然爆发了!他们呐喊着、冒着战船的炮火,冲进了漫天的烟尘之中!
就在一些记者还在发呆之时,脑子最灵活的《泰晤士报》《卫报》《共和报》的记者已经在私密的修改起稿件的内容和标题!
“他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罗宾汉突现!西班牙官方遭遇重创!”
“由摩擦到被摩擦——一位西班牙老兵泣血口述!”
“凯尔特河北岸要变天!安特卫普以北谁主沉浮?”
还有一些小报记者们,受限于一直以来的“业务范围”限制,写不出震古烁今的新闻报道,便开始习惯性的琢磨花边儿!
仅仅后来流落到我手里的小报就有这样的报道:
“一夜之间,威风猛虎为何变成了软脚蟹”?
“汉森*扬和神秘橙衣女子不可不说的故事”。
“赢了,我是你的。输了,你是我的——神秘女子口述昨夜与总督的那些事”
……
总而言之,无论外界怎么看、怎么想,战况却在向着橙色同盟一方倾斜。到了战斗两方“下班”之前,人数仅为对方三分之一的乌德勒支同盟方已经将官方力量完全包围了!
或者说,汉森*扬副手带队的官方力量宣布投降!
奥森德雷赫特到霍何海德的海岸沿线城镇、乡村宣布正式并入乌德勒支同盟。“闻讯赶来”的乌德勒支同盟领袖威廉*奥兰治特使奎尔在入夜前宣布——奥森德雷赫特到霍何海德海岸沿线一带正式解放!
一时间,记者方一片大哗!
谁能想到,本来看起来已经一边倒的战斗会发生这样的神奇转折?有些距离近的新闻社都已经开始为抢先发行新闻而加印特别版报纸了,结果……结果突然变了!
这些记者心里咬牙切齿的咒骂着,但又舍不得放弃这么好的新闻体裁!于是不得不派人回去叫停备印的报纸,气鼓鼓的互相打听着,那些开船的到底是谁?
在记者团队的多放要求下,当天夜间,我在旗舰“自由女神”号——其实就是新购买的“宁波号”威尼斯炮舰甲板上召开了记者招待会。
对这些无冕之王,我不需要谈什么仁义道德、智信仁勇严,我只是端着上好的波尔多赤霞珠二十年陈酿给他们敬酒,又每人包了一包沉甸甸的“辛苦费”,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的文笔了。
于是,英国、法国、荷兰、甚至西班牙第二天上午发行的号外都是这样的语气和腔调:
“来自东方的自由使者照亮安特卫普夜空!”——来自荷兰《共和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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