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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海殇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就差一杯
谢友长叹了口气,却不答话。严志光轻轻拍了拍小将军的肩膀,赧然答道:“这些年,张江陵当年力推的一条鞭法日渐废弛,地方财政日益萎缩,朝廷……”
他看了我一眼,继续道:“嘿,朝廷里又有谁是真心为国的!纵然是继承了张江陵一半职位的那位大人,也不过是在巨浪中奋力苟且,不至于身死他乡而已吧!”
谢友长听他这话,立即打断道:“志光,不可多言,以免隔墙有耳……”
说着,他使了个眼色,几名侍从默默出去大量巡查,没有发现异常的人,谢友长方才长出一口气:“志光,当心祸从口出啊!你总是记不住。”
严志光歉然的点点头,复又看着我小声道:“我说的这些,启蓝想必是知道的,对吧?”
我点头低声道:“当年我曾劝先叔祖早做打算,安排继任者,他考虑安排多人,分文武而继之,却不料依然难以抵抗破坏的力量。”
谢友长叹道:“戚都督到了广州之后,大兴海防,砥砺舰船,却不料那些逆贼以此为由,诋毁戚都督有谋逆之心!幸亏在朝中几位大人的斡旋之下才得以保全了性命,带着职务告病还乡。算是留了一份香火吧!”
严志光又补充道:“听说戚都督回到蓬莱安心养病,但自去年其身体大不如前,我等曾着人前去探望,状态相当一般。启蓝既已回来,当会早去探望于他的吧!”
我点点头:“自我远离西洋,便一路逶迤的赶回来,切我已听内人讲了戚都督情况,自然是马不停蹄的。”
在这里,我没有多解释我与华梅的关系,这些将领却是高兴不已。谢友长笑道:“李大人乃是我多年的上司,他的女儿找到启蓝这样好的归宿,我们也是欣慰不已的!”
于是不经意间,我们又攀了一层关系,他们视我为军方的女婿,更是亲密了不少。
谈了一阵子话,下人通报酒菜已齐备,我们自然是少不了一番热闹。席间他们又说了不少朝廷和地方的内情,虽然感怀于他们的赤诚,但大明朝廷的腐败溃烂还是令我心惊心痛不已!
我惊的是人竟可以如此无耻,天下难道没有丝毫规矩?
痛的是二叔祖当年呕心沥血,一心铺在国家,可是今天,他的继承者、反对者们又在如何去从1根本上毁灭这个国度呢?
看来必须要以雷霆手段、显菩萨心肠了!
外面起了风,我的心也随着风儿一路向北,飘向了远在胶东半岛的戚都督!
等着我吧!戚都督,我已回到大明,马上就到!





大明海殇 428.悲伤的重逢
谢友长等人是好人,也是正人君子,但并不是我要找的人。
所以尽管我们相谈甚欢,但却并不足以留我在此过久,我的第一目标还是去探望戚都督。他们所提供给我的消息让我安心不少,至少戚都督短时间内没有大碍,令我甚是欣慰。
当日尽欢,在谢友长的暗示下,我留下了一艘中型北海帆船作为友谊的象征,交给了翘首以待的广州总兵府。
这种船只也是目前大明朝整体造船水平接近、一定时间内或可量产的型号。若是我留下英式盖伦战列舰,却反而可能是拔苗助长了。
谢友长为官多年,自然知道我的意思,千恩万谢自然是少不了。同时为了表示谢意,在知道我目前身份尴尬的情况下,以广州总兵府的名义给我开具了一张通行证。
有了这张不大的文书,我在大明朝的海疆行走将顺当很多。当然我也知道,相比于我的身份尴尬程度,一艘船恐怕换不回这样效力的通行证。
谢友长做出这样的决定,只怕还是更多的想卖改革派一个人情,顺便也给了我一个顺水人情吧。
当然,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人本来就是逐利的,又有谁是清澈如白纸的呢?
在汕尾港送别于我的人很多,大都是广州总兵府的将领,他们中间有不少都是戚都督的门生故旧,见到我一如见到戚都督,那场景倒是让我心中酸涩不已。
启航之后,我目送着汕尾港渐渐远去。从那些将领的眼中,我只看到无尽的希冀、苍凉和无奈。
不知为什么,尽管准备如此充分,我却依然对未来说服朱翊钧这小皇帝不抱希望。
如果他能够被事实所打动,改变自己不上朝、废改革的举措,让明朝再次伟大,那他便不是历史上有名的昏君了!
可是如果不这样做,我又能怎么办呢?眼瞅着大明朝一步一步垮塌下去?直到被满清鞑子再次统治?开始那黑暗的三百年?
我做不到。所以我必须做些什么,哪怕需要我来扮演那个恶人呢!
面子什么的最不重要了,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最亲近的几个人,我又有必要在乎谁呢?
在我胡思乱想的档口,我的舰队驶过泉州、途经杭州,一路北上到了胶东半岛。这是我这一世身份的家,也是我前一世本身的故乡,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讲,这都是真正意义上的故土重临,我心怀激荡是完全有理由的。
戚都督的故乡在蓬莱,据谢友长讲,戚都督病退之后便回到了故里安享晚年,所以我直奔蓬莱而来,也不算无的放矢。
蓬莱,自古相传就是仙家之地,秦始皇在始皇二十八年——也就是公元前二一九年东巡时曾来过胶东。他一路逶迤路过黄陲,到成山,登芝罘。
后人断定始皇帝东巡的根本目的是为寻找神山,求长生不老药。所以说蓬莱是“人间仙境”绝不为过。
在蓬莱历代所属的登州府署内,有一块秦朝丞相李斯手书的刻石。相传是李斯陪始皇帝东巡路经蓬莱时写的。
据说当时秦始皇在蓬莱站在海边,只见大海一望无际,不见神山的踪影。他忽然在波浪中发现一片红色,便问身边的方士:“那是什么?”
方士本来就是满嘴跑火车的主,张口就是拜年的话,便回答始皇帝说是仙岛。
始皇帝又问:“仙岛叫什么名字?”
方士仓促之间,无法应答,现编的果然费劲儿。情急之下突然见水中海草随波飘动,灵机一动,便用草名答道:“那岛叫做蓬莱。”
蓬莱从此得名。
虽然这只是个传说,但此地精致优美、犹如仙境,尤其是仙阁凌空、神山现市、渔梁歌钓、万里澄波等著名景观在内的蓬莱十景,更是美轮美奂,堪称人间景色的翘楚。
可是此时我回到故土,却全无欣赏景致的心情,急匆匆的赶往戚都督的府邸所在。
骑着快马,一行不过十余人,须臾便到了目的地。戚都督官居一品,此世又并非受到前世那样的彻底打压,所以基本的仪仗还是有的。
按照规制,他的居所规格是五间五架,修的青砖大瓦,倒是颇为气派,不过看墙角里隐现的杂草,只怕这些下人们见戚都督病重,也是各怀心思,做事并不细致却是一定的。
到了门口,翻身下马,门卫的二人不算年轻,我还没有开口,这二人已经激动的迎了上来:“孙将军!您果然回来了!”
一名门卫说着眼睛就有些发红,另一个立即补充道:“我们都是当年蓟州大营里的军士,认得您!如今戚都督病退,我等不忍舍弃,便追随来了!他老人家日日惦记着您那!”
我听了这话,心底一热,眼睛顿时就一红,刚才我就依稀觉得二人眼熟,他们这一说我立即想了起来,他们正是当初在蓟州大营时戚都督的那几个亲兵之二。
“承蒙你们不离不弃!启蓝感佩至深!”我诚恳的向他们说。
二人立即向我行了标准的军礼,再不墨迹,强忍着激动伸手将我向里请去。
我过了正厅,一路穿行来到后堂,最终在后堂院子里看到了独坐的熟悉身影。
他背对着我,斜斜的靠坐在小几旁,出神的望着不远处的几棵枣树。
听到背后有轻微的脚步声,他头也不回、声音略带沙哑的说道:“又要立秋了,这几棵枣树怕是今年要大熟。你们且将枣摘了,拣好的酿成酒枣,若是有船来,就让他们给启蓝捎了去吧!”
听了这话,我再也忍不住泪水,“噗通”一声单膝跪地,尽力忍住哭腔、泪眼望着他道:“都督!晚辈启蓝......回来了!”
戚都督听到我的声音,身躯猛地一震,却不曾回头:“莫非我大限将至、生出幻觉,竟似听到了启蓝的声音。”
我终于忍不住大哭出声,哭喊道:“您不曾听错!确是启蓝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
戚都督听了这话,缓缓的转过身来,低头着实努力的看了我半天,方才露出喜色道:“启蓝回来了?过来让我看看!”
我立即站起身,几步上前,在他面前俯身下去,让他细细的看清我的脸。
同时,我也看清了他如今的样貌!几年不见,当初那个精神矍铄的老将军已经瘦得脱了相,眼窝深陷、形容枯槁,若不是看见我之后泛起神采的眼神,只怕七分已经不像活人!
我心中顿时抽痛无比!时光啊,你慢些走!给这位老人多一些时间吧!
戚都督望着我,端详了半天,方才露出一丝憨厚愉快的笑容:“真的是启蓝孩儿回来了!黑了!瘦了!成熟了!”
听到“启蓝孩儿”这个称谓,我再次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放声大哭:“回来了!我回来了!”
后面的华梅等人见我哭的如此伤心,知道戚都督时日无多,也只是暗暗掉泪,整个院子里一时间哭成一片。
戚都督视我为子侄,我又何尝不视他为叔父?当初我离开之时,就多次劝他跟我一起走,但这位忠贞的老将军婉拒了我的好意,执意留在这片他奉献了一生的土地上!
如果当初带他离开,他的身体会不会好一点?一定会的!至少不会受那么多闷气,糟那么多心!
可是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在他紧握着我的胳膊之时,我同时双手反握住他的手腕,绿色的灵气悄无声息的透体而入,探查到的结果更是让我心碎不已!
戚都督年龄大了,又一生戎马,何曾保养过自己?到了晚年落下一身病体。如今我有了绿石之力,完全可以治疗他的疾病,但是此时的戚都督生机将绝,生命力几乎耗尽,这个却是谁也挽回不了的!
心如刀绞,这四个字恰如其分的形容了我此时的心情。但是看到戚都督一脸笑意,我也不忍心再掉眼泪,只能忍住悲伤,眼泪尚未擦干,便换上了一副笑脸!
“都督你看!我给你带来了很多好事物!多有延年益寿之功效,您且服着,用完了我再着人送来!”我强笑着,让人们抬进了一件件我带来的礼物。
这些东西大多都是我从欧洲带来的补健之物,放在平时,当真是价值千金,但此时送出我却没有丝毫怜惜,只觉得带的太少、太晚、太不够!
如果能用这些东西换回戚都督的健康,再多十倍、百倍,我也是发自心底愿意的!
可惜,时不我予,可怜天不助英雄!此时此刻,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戚都督笑眯眯的望着我一件一件的给他介绍着这些东西的功效,他听得很认真,但我知道,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的神智已经不足以支撑消化这些信息了,而他也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对我的关注上。
“启蓝,东西够了,你随我进屋,给我讲讲这几年的事情。”戚都督笑的很和煦。
我自是忙不迭的应了,扶他起身,缓缓进了屋里。
屋外的人见我们进屋,好些人才忍不住伸手抹了抹眼泪。今天能在这里的都是自己人,都知道我不远万里回来绝非易事,此时不是哭泣悲伤的时候,该当喜庆才是。
于是戚都督的从人自去收拾东西,下厨做饭,戚都督的家人也出来迎接,一时间也是暖意融融。
人生总有太多的遗憾,至少这次,没有遗憾到底吧。




大明海殇 429.但愿海波平
屋里的光线有些昏暗,我又不敢开窗。秋风亦冷,戚都督的身体状况明显不适合再受凉,所以我就任由他暗着。
进了屋,戚都督在我的帮助下脱下大氅,里面穿着一件老旧的军队制式将官服,一如他几十年的军龄那样沧桑。
从人将我带来的西洋参切片泡了茶,勾兑了些蜜饯之类的佐料,便端给了戚都督。老人家看着茶盏笑了笑,颤抖着手端了起来,颤抖着手端了起来,吹着喝了几口。
我的内心宛如刀绞,当初听华梅说戚都督身体不好,我忙着和西班牙人打打仗顾不上回来。后来准备回来了,一路上又三拖延两耽搁。
虽然所做之事都是为了更好的应对接下来的战事,但是仅从戚都督的角度来看,我这样做是不是太不应该了?
我寻思着这个无法缕清的命题,不由的就有些发呆。戚都督喝了半晌茶,看似无神的眼神在我脸上掠过,却带起了面上再次浮现的笑容。
“启蓝。”戚都督低沉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一个激灵,立即转头带上笑容道:“什么?您说!”
戚都督笑了笑,双眼中透露出无比的慈祥和欣慰:“你能回来,老夫老怀甚慰。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各有自己的命数,你不要太难过了。”
我强笑道:“启蓝这次出海,学了一手精湛医术。方才给前辈暗自把脉,脉象只是略显虚浮,身体底子仍是好的。想必只要好生将养,旬月即可康复如初!”
戚都督哈哈笑了两声,引得他剧烈咳嗽起来。我连忙上去轻轻为他捶背,半晌他才回复了平静。再抿了口水,方才缓缓说道:
“人上五十二不称夭折,如今我六十有一,人生足矣。启蓝不必悲伤,且与我讲讲你出海之后的事情。”
我暗暗拭了拭眼泪,“哎”的应了一声,便在他身边坐下,讲起了我出海之后的事情。
此时屋里的其他人都退了出去,留给我们一个独处的空间。期间回家探父的戚都督幼子戚兴国进来添了两回水,我也算是见了他第一面。
“当初我离开大明朝,立即去了东瀛。按照二叔祖的遗愿,我在东瀛最具威势的两个大名之间权术制衡,最终维持了东瀛东西分裂的格局,这一役您想必是知道的。”
我给戚都督杯子里添着热水,微笑着说。
“首辅在时常言:东夷之人心怀狭若、暴虐胆怯,其唯敬上位者而不恤贫下,其性也似虎狼。若使其恢复一统,于大明社稷极为不利。故启蓝此举颇合首辅之一,不愧其后人之名。”
戚都督正色说完,轻轻伸手捏了捏我的肩膀,轻声道:“不负所托!启蓝。”
我摇头叹道:“谁知如今东瀛再次寇边朝鲜,其意指大明,路人皆知,唯独朝堂之人不信其言,迟迟不肯发兵。”
戚都督眼睛里透出智慧的光芒,轻笑道:“如今东瀛分两路而来,名为赌赛,实为竞争。其在国内无法打破僵局,便将战火外引。如此局势,对大明而言远远好过统一军势来袭啊!”
我同意他的观点:“的确如此。敌人双方旗鼓相当、彼此戒备甚深,正是给了我方用间余地。只是若那小皇帝迟迟不发兵,只怕迁延日久,高丽一旦灭国,便没有了助其复国的口实。”
戚都督捻须笑道:“启蓝多虑了。如今朝堂之上,党争确十分尖锐,但双方均无超卓人物,不过乌鸡互啄。小皇帝朱翊钧色厉内荏,端的住一时,端不住一世,启蓝若是不放心,可有胆量亲赴京师、说服小儿?”
我轻轻哼了一声道:“都督有所不知,启蓝这次回来,虽谈不上千军万马,但亦有新式战船近百艘。大明水军暗弱,东瀛水军亦不过尔尔。纵然明攻之又如何?启蓝既然敢回来,自然是有所依仗,只是......看见那小儿嘴脸,我便想起奋斗一生、却含恨而终的二叔祖,心中痛恨罢了。”
戚都督点点头:“启蓝我素知你的为人,知你所想。你且实话告诉于我,此次回来,到底有何意图?”
说着又补充道:“我知你素有奇谋、腹隐甲兵,且有经天纬地制裁、匡扶宇宙之志。莫说你只是回来探望于我,你自己也必然不信的。”
说完,看着我不住微笑,一下子让我想起了在广宁府初见时的场景。
想到这里,我定下决心,将自己的想法统统告诉戚都督。
“都督您可知道西班牙人图谋进攻大明一事?”我低声说道。
戚都督眉毛一挑,轻声道:“化人(西班牙人)有志于我疆域久矣。昔日我在广东任职,多有化人的传教士游走。其人以传教为名,四处刺探我方情报,我已就此事专程上书皇帝,着其警惕外邦番僧,不想今日果有动静了?”
“都督,启蓝此去西洋,乃与英国携手,大破西班牙于英吉利海峡。沉其战船不知千百,戮其水手不知巨万。如今西班牙势力已大不如前,且难再重振雄风。”我低声说道。
“哦!”戚都督惊视着我:“启蓝在西洋竟做下如此的大事?快讲于我听。”
于是,我就将我在欧洲时如何与西班牙人结仇、如何与英国人接近,又是如何寻找盟友、拆散敌方,最终在打决战中如何长短的一顿解释,听的戚都督不住点头。
说到惊险之处,戚都督满面惊容、不住嗟叹,说到顺畅之处,他又笑的像个孩子。
我忽然有一种错觉,就像是在和自己年迈的父亲交流。家中的老父亲见远出的游子回家,叮咛盘问着这些年的情况一般。
想到这里,我心里再次升起暖流,讲事情更加细致,也加入了很多自己的感情和想法。
戚都督听的更加认真,不时帮我分析得失。等我一路讲到我和小彭斯串通、主动邀请他来进攻大明朝时,戚都督忽然沉默了。
良久,他才叹声道:“启蓝,你是沉疴必用猛药,可是大明如今病入骨髓,只怕是经不起这样的沉猛用药啊!”
我微微摇头,缓缓的道:“都督可知,大明朝还有多久的寿算?”
戚都督眼眉一挑,压低声音道:“启蓝孩儿又见到了你那高明的师父?他如何说的?”
我神秘的道:“我师父说,大明有三重火,明是火德,此为一重火;明天子姓朱,此为二重火;明乃日月,日为至阳,此为三重火。”
戚都督点头,十分认可我的说法,五行学说在历代颇受认可,因此对我接下来的话又信了三分。
“按照惯常,火生土,代火者当为土,此乃五德相生说。但三重火势过猛,相生说已不足以承受,故师父认定,五德相克,代火明者必为水!”
戚都督身躯前倾、凑近我追问道:“应在何方?”眼神里透出神光,他的心中其实有着自己的判断,只是想听听我的答案。
我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轻声回了四个字:“应在东北!”
听到这四个字,戚都督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浑身的力气,瘫坐回椅子里,定定的望着屋顶出神。
良久忽然问我:“你可知,努尔哈赤准备建国的国号为何?”
我再次答道:“大清!”
戚都督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沙哑着声音道:“大清者,三重水,恰好克制大明三重火!我在蓟州之时曾与你说起,私心里最担心者正是这女真人,不想日后果然要应验吗?”
我点头叹道:“我师父他老人家所言之事例无不中,想必此事也是错不了的。”
戚都督出了半晌神,忽然望着我道:“所以你是准备狠狠刺激大明,令其倍感压力、继而奋发作为?”
我站起身,从脚边的行囊里抽出一张图纸,轻轻铺开在桌上。
这是一张英式盖伦军舰的图纸,我指着上面绘制的船体讲解道:“此船名为英式盖伦,我此次回来便带了十几艘。”
戚都督极感兴趣的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子,定定的看着图纸上的战船。
“此船以铁木制作,极为坚韧,寻常小口径炮火无法击穿。每个时辰航行速度超过百里,单侧装备二百门火炮,其最轻量者,亦是我朝最大口径火炮!且射程、火力均在我方火炮之上,若是千百艘同时开至,只怕我大明朝千里海防,未必能支撑其轰击!”
说着我用手掌重重砸在那图纸上,压低声音道:“西洋散碎小国但凡奋发图强,亦可靠着科技实力改天换命,何况我泱泱大明?故启蓝不怕背负骂名,只想借此机会,敲醒那昏庸的小皇帝,重振我大明朝的雄风!”
我的解说让戚都督紧紧的捏住了座椅的靠背。他明显非常担忧,或者说不敢置信。过了半晌,忽然问我道:“你带回来的船里就有此船?走!带我去看看!”
我皱了皱眉头,戚都督的身体如此虚弱,怎么能经得起海风的吹拂?不由的开口道:“都督,您且修养些日子,待您的身体康复再看不迟!”
戚都督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笑道:“孩子,我知道你是一心想着我。但我戚南塘自幼从军,一生都扑在了大明朝的海防城防上。我曾言道,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难不成我只是说说而已吗?”
看着老将军一身正气,我不由得紧紧抿住了嘴巴。对于这些有气节、有操守、有理想、有抱负的军人,生死早已看淡,他们的心中只怕装着的全是着万里锦绣的江山吧!
“我明白了!都督,咱们这就启程!”我伸手掺住戚都督的胳膊,压低声音答道。
“走!我要亲眼看看,这海上的堡垒到底坚强几何!”戚都督豪气干云!
在戚都督亲属下人的目瞪口呆注视下,我扶着戚都督出了院子,乘上马车,向着港口方向一路绝尘而去......




大明海殇 430.大明海国梦
在码头蚂蚁般攒动的围观群众注视下,停靠在外码头上的几艘英式盖伦缓缓起航,向着远海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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