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海殇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就差一杯
“哈哈!”我摇摇头,说实话,这酒在肚子里放的久了的确容易上头:“老妖精?秀吉你看我,像是妖精吗?”
“像!”秀吉指着我哈哈大笑:“你不是像,你就是!”
说着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我从出道到今天,纵横天下三十年,从来都是我算计人,什么时候会被人算计?只有你!孙启蓝!做到了!”
听他的话中之意,能够成为那个“成功算计他的人”,竟然是一件无上荣耀的事。
我晃着晕晕乎乎的脑袋道:“秀吉,你也别再给我戴高帽了,我真的不想再这样勾心斗角下去了,我觉得那不适合我!”
不等秀吉说话,我又追着说道:“而且你说,我继续斗下去,我又能得到什么呢?荣华富贵?还是名声威望?秀吉,你觉得我缺这些吗?你觉得我重视这些吗?”
“是的,你不是在乎这些的人。”秀吉定定的望着我:“但是,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我们是朋友,对不对?”
我默然无语,轻轻的点了点头。我和秀吉可能算不上好朋友,但是某种程度上我们绝对是知己。我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而他也是与我有交集的一众关系复杂的人当中,那个最了解我的人。
所以,我们称彼此一声知己绝对不为过,用他的话说,之所以找上我,是因为我值得信赖,更重要的是,我没有染指东瀛至高权利的机会!
而这应该才是最吸引他、最让他下定决心的最主要因素吧!
既然说自己的情况无法让他同意,那我只能让他来回答我的问题了:“秀吉你告诉我,你希望我做些什么?你又能给我些什么呢?”
秀吉放下酒杯,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身后的屋子,方才轻声的道:“我跟你没有什么好隐瞒,启蓝,你我都是受老天眷顾的人,但是我却在受到眷顾的同时,也受到了诅咒!”
我知道他的意思,说实话,我很同情他。作为战国时第一励志之人,羽柴秀吉,或者说丰臣秀吉,绝对有资格、有理由开创属于自己的王朝,但是他有一个最致命的缺点......
“我一共娶了十七个妻妾,可是......我只有秀赖一个孩子!”羽柴秀吉的脸色凄苦,几乎是半闭着眼睛:“一个孩子,还长得不好。”
说到这里,秀吉再也说不下去,端起酒杯又猛的喝了一口。
再去倒酒时,我却伸手按住了酒壶。
“你是不是……受过什么伤?”我看着秀吉问道。
秀吉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墨洖一夜城,是我到达巅峰的第一块坚实的踏脚石,可是同样在那一战,我被一箭射中了小腹……”
秀吉的表情相当痛苦:“从那以后,我就很难再像以前一样……所以这么多年,只能勉强生出秀赖这么一个孩子。”
“唉,也许这真是诅咒也说不定。”我叹道:“可是秀吉,你手下精兵强将无数,何必一定要找我呢?”
秀吉正色,对着我坐着、摇摇晃晃的行了一礼:“别人我不信!他们,哼,也没有那个实力!”
说着他又补充道:“我知道启蓝你已经看破了这人世间的冷暖,所以我也不求你能帮着秀赖坐稳天下。但至少……至少在秀赖遇到困难之时,能够在危机时刻拉他一把!”
秀吉说这话时,目光里充满了诚挚的渴望。我叹了口气,深深地思索着。
是啊,我要离开大明朝,离开亚洲,但并不代表我不会回来。如果只是关键时刻拉他儿子一把,那又有何不可呢?
想到这里,我对秀吉说道:“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答应你!”
秀吉大喜,却被我制止了说话,继续补充道:“你在世的时候,我不会参与你们之间的事,任你们打生打死,我也不会参与。”
“但是,在你百年之后,我会在关键时刻帮助秀赖的。至少……若是形势确实不可逆转,我至少能保他安全离开,让羽柴家的香火不会断绝!”
这是我的郑重承诺,秀吉也听的很认真。当我话音落地,秀吉深深的向我行了一个大礼!
作为当前东瀛地位最高的人,秀吉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在他的视角之下,一定是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察觉到了自己对未来的无力,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吧!
“感谢启蓝高义,我果然没看错你!”秀吉压抑着激动道:“我就一直相信你不会拒绝!而你也问我,我能给你什么?对不起?”
我点头无语。按照秀吉的性格,高官厚禄是少不了的,他擅长这个,可是我却不想承受这份人情代价。
可是事实证明,我猜错了,秀吉远远比我想象的更大方,也更老练!
“我给你东瀛所有的海外贸易权!只要是进出口的海外贸易,我只收二成的手续费,其他所有的,全归你!海外贸易,你说了算!如何?”
喝!这还真是一块不小的蛋糕,如果我仅有南洋一处根据地,能够有东瀛这样的完成商贸对象,简直就是美梦成真般的好事!
可是事实是并非如此——我的重点在西洋,发展的重点也在西洋。所以东瀛的贸易权对我来说,真的只是一块鸡肋。弃之有味、食之无肉,仅此而已。
见我沉吟不语,秀吉有些着急,以为我是对他的条件还不满意。于是他急声说道:“除此以外,你要官位,还是要别的什么,你尽管说!”
他说话之时极为诚挚,真的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于是我长叹一声,对着秀吉道:“算了!我……答应你的请求!”
秀吉听了我的话,双眼冒出神光!他当即起身,转向身后抽屉里,抱出一个长条盒子。
摇摇晃晃走到我面前,将盒子往我面前一放,郑重说道:“这把鬼切,就当是我代秀赖赠与您的信物吧!”
大明海殇 519.出云的落日
“铮”!我把秀吉赠予我的宝刀掣在手里,刀刃上的寒光映的我不得不眯住了眼睛。
鬼切,乃是日本平安时代最知名的两把的名刀之一,同既是源满仲保卫天下的两把名刀之一。其原名髭切,与另一把名刀膝切配为一对。
据说当年源满仲手持两刀攻击敌人之时,一刀攻击面门,一刀攻击膝盖,因而得名。
后来这两把刀传到源赖光手里,源赖光为了收买人心,将其中的髭切——也就是鬼切交给了渡边纲。
传说渡边纲用髭切在五条渡口偶遇鬼神茨木童子,急怒之下用其一刀挥断了茨木童子的手腕,因此髭切也就有了“鬼切”的称呼,据说后来木曾义仲又用鬼切在户隐山杀鬼,让这把刀更加具有传奇色彩。
再后来,此刀又传到源赖朝手中,成为开创时代、东瀛最高当权者才能使用的宝刀。
如今秀吉将这把刀赠与我,这是什么意思?他是在试探我?还是希望我帮助秀赖,成为东瀛掌权的人?
拔刀在手,我看向秀吉,一言不发。
秀吉同样直勾勾的看着我,良久方才开口叹道:“秀赖性格懦弱,才能有限,若是没有一个强有力的扶持着,实在不堪为东瀛之主。故我将此刀赠与你,就是希望你在秀赖尚没有能力完全继承我的衣钵之前,我希望你能代他行使职权!”
说着顿了顿,又补充道:“就像你二叔祖在大明朝那样!”
二叔祖......我望着秀吉,你是希望我成为东瀛类似于首辅的人?但是我方才已经说过,我可以在关键时刻帮秀赖一把,却不会常年驻守在这里,成为他的长期打手。
可是事儿已经到了这里,难道我现场反水,告诉他抱歉,在下真的做不到啊!那似乎也确实有些煞风景。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半推半就的说道:“唉,既然如此,那就到时候相机行事吧!”
秀吉大悦,又端起酒杯给我频频敬酒,直到他彻底喝得大醉,方才结束了这场无厘头的酒宴。
按照历史,秀吉还有大概八年左右的寿命。八年......足够我做很多事了,到时候如果他的儿子还是和历史上一样,受到了德川家康的强大威胁,那我就......就回来帮他一把吧!
将喝的烂醉的秀吉交给已然略微清醒的石田三成他们,我准备去后面找华梅他们几个。结果却被告知,华梅和岚随着秀吉的太太们去了海边看日落,只有鸢一个人仍在那里等着我。
见我出来,鸢蹦蹦跳跳的过来拉住我的胳膊,偏着头笑道:“先生,说完大事儿了?”
我轻轻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笑道:“怎么还叫先生?”
鸢轻轻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笑道:“不叫先生叫什么?我早都习惯了!”
说着又偏头看着我,疑惑的问道:“我看秀吉他们全都喝多了,怎么先生你好好的?我可是怕你喝醉了,专门留下等着服侍你的。”
我笑了笑:“底子好,不解释!”
鸢掩口轻笑,旋即看到了我手里捧着的玄色盒子,奇怪的问道:“这是什么?是刀吗?”
我将盒子递给她,笑道:“鬼切,秀吉赠给我的。”
“哦!”鸢无所谓的点了点头,肯定是觉得送些礼物没什么大不了,可是两秒钟之后忽然觉悟,险些将手中的盒子扔在地上,嘴巴张的老大:“鬼!鬼切!这是那把鬼切吗?”
我呵呵笑了两声:“以秀吉的身份地位,怕是送不出手赝品的。”
鸢立时啧啧称奇:“这可是天下有数的至宝!秀吉怎么会赠给你的?先生,快告诉我吧!”
我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忍不住在她头上揉了一把:“你喜欢就送你好了!傻姑娘。”
鸢连忙将盒子递还给我,吐着舌头俏皮道:“我可不敢要!这可是至尊者的刀,我拿着像什么?我不要!”
说着又偏头看着我温柔笑道:“先生你配这把刀正合适,留着吧,回头我给你做个刀挂儿,随身别着吧。”
我笑了笑,轻轻的摸了摸鸢的脑袋,没有拒绝她的好意:“走吧!我们也去海边吧,出云的日落很美呢!”
“好!”鸢笑眯眯的答道。
到了海边,恰好赶上落日前的最美一刻,我远远地看到了华梅和岚她俩——路上鸢跟我讲了,本来她们也想留下来一起照顾我,但是考虑到一起的都是秀吉的家眷,要是一气儿都走了,貌似面子上不好看,于是二人跟着他们一起来了海边,留下鸢等着我。
我自然知道这其中的门道,于是什么话也不说,便微笑着携着鸢,缓步走向了华梅二人。
看到我过来,她们远远的朝我招这首,随后便向我快步跑来。见面之后自然又是一番询问,我只是说事情重大,回去再说,她们便十分懂事的没再多问,恰到好处的保持了沉默。
走到海边,我驻足望着天边的落日,宛如一块融化了的巨大金蛋,燃烧着铺满了半边天。
我对着那西洋微微叹了口气,人生啊,为什么总有这么多的牵绊,不能简单些吗?就像这落日一般纯粹,不行吗?
正在望着那一片金黄发呆,忽然感觉身后有人在轻轻拉我的裤腿,我回过头,却见身后一个幼小的身影正站在我脚边,轻轻的拽着我的裤子,对着我龇牙笑着。
我认出了这个孩子,正是秀吉的独生子——秀赖!
这个孩子在历史上出生于三年后,但是如今这一世,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提前了,所以他早几年出生并不奇怪。而这些,应该都是我的出现造成的吧。
“你是秀赖吧!小伙子。”我过转身,轻轻的蹲了下来,伸出逗了逗他的脸蛋。
小家伙偏瘦,身体一看不太好,也有点胆小,被我这么一逗,立即有些害怕的样子,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
他的身后走来一个宫装女子,我抬头看时,却是秀吉的侧室——淀夫人,也就是秀赖的生母。
“孩子还没有圆服,上没有起名字,现在都叫他拾丸呢。”淀夫人看着我,笑眯眯的道。
我对着淀夫人点了点头,又对拾丸——也就是秀赖伸出了双手:“过来,叔叔抱抱!”
秀赖有些胆怯的看着我,忽然又笑了:“父上说,你是我的亚父,要我向对待父亲一样对待你。亚父是什么意思呢?”
听了他的话,淀夫人面色不改,依旧笑眯眯的望着我,但是我身后的华梅、鸢和岚却吓了一跳!
在东瀛战国,所谓的“亚父”,一般都是王公贵族托孤之时采用的模式,换句话说,当权者知道自己快不行了,于是挑出一个足够信赖、又足够强大的人,帮助自己的后代稳住阵脚、继续掌握权力!
这样的角色在东瀛历史上一般都以代家督的形式出现,权力上都会受到一些限制。而真正能被成为亚父的,那就是宛如一家人,绝对信任的意思了。
就好比大明朝,二叔祖张居正其实对朱翊钧就是行了一个亚父的角色,只不过没有具体的名分罢了。
可是如今,我既然已经接受了秀吉的委托,便应该尽到自己的应尽的义务,于是我对着秀赖,十分认真的说道:“所谓亚父,就是当你父亲不在的时候,和你父亲一样可以管教你的人,懂吗?”
秀赖怯生生的点点头:“亚父也像父亲一样,会打拾丸屁股吗?”
周围的人都笑了,我却没笑:“如果拾丸做得好,亚父会奖给拾丸糖果。而如果拾丸做的不好,那一定要打屁股的!”
秀赖听了这话,懵懵懂懂的问道:“那拾丸这会儿做的好不好?”
我看着他透亮的双眼,肉嘟嘟的小嘴,不由的一阵心疼,于是笑眯眯的道:“拾丸很勇敢,做的很好!现在亚父要交给你一个任务,如果你做的好,就有糖果!”
秀赖高兴地拍着小手:“拾丸可以的!拾丸可以的!”
我捡起地上的一块鹅卵石,递给秀赖:“把它扔进海里,用最大力气!”
三岁的秀赖接过石头,瘦弱的他小手明显一沉,但为了糖果,他又努力拿起石头,尽力向着海里扔了过去!
可惜,他的力气太小,石头打在脚前面二尺远的地方便落地了。
我正色对着秀赖喝道:“去捡起它!扔进海里!”
鸢在身后小声道:“先生,他还小,是不是太严厉了?”
我面无表情的道:“他是秀吉的儿子,独生子!注定过不了平常人的人生!如果不快人一步,就只有灭亡一条路!”
鸢沉默了,华梅和岚忽视一眼,微微点头,没有作声。
淀夫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目光中充满的慈爱赞许的神色,同样没有作声。
看着前面不远处翻腾的海浪,秀赖明显有些胆怯,回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目前淀夫人。
见我们都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秀赖嘟起小嘴,有些战战兢兢的跑向那块石头,弯腰捡了起来,又看了看我。
我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目光,秀赖再不犹豫,举着石头向着海边又跑了几步,用力将石头向着大海扔了出去!
“啪!”石头这次飞出去四尺远,恰好落进了一个小水坑。秀赖回过头对着我奶声奶气的叫道:“亚父,我做的好吗?”
我缓步走向他,摸摸他的脑袋,柔声道:“你做的不错,孩子,但是以后你要做的更好!”
说着,我从水坑里捡起那块扁平的石头,测过身去,对着海平面斜斜的发力将石头掷出!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扁平石头就像一只蜻蜓,在海面上打出一串漂亮的水漂!
“哇哦!”秀赖双手捧在面前,眼睛里全是小星星。
“有朝一日,你要比我做的更好!你有信心吗?”我低头问道。
“有!”秀赖高声答道。
我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从兜里摸出一块方才从街市上买的花生糖,伸手递给了秀赖。
“谢谢亚父!我最喜欢花生糖!”秀赖奶声奶气的说道。说完,又回头看了看母亲淀夫人,见到目前笑着点头,他才打开包装,一口对着花生糖咬了下去!
可爱的孩子,可惜你的未来并不好走!好吧,等到关键时刻......亚父不会让你独自面对的!
我保证!
大明海殇 520.飞来喜讯
当落日的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海平线上,整个海岸上却反而热闹起来。
人们点起了篝火,烤上了肉串、鲜鱼,捧出了新上市的水果和美食,围绕着火堆载歌载舞起来。
这也是祭奠的一部分,其实说白了,就是为了向老天爷要一个丰收年——这对于物资本就匮乏的东瀛、特别是接近寒带的出云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们带着秀赖,坐在海滩上愉快的玩耍着,这个小家伙刚开始认生,但是到了熟识之后,却变得十分开朗,跟我们有说有笑,好玩的紧。
看我在那儿逗着秀赖完的开心,旁边的几个姑娘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也没注意,只知道她们不停的喂着这小家伙。
至于这小鬼,也是个吃饭不知道饥饱、睡觉不知道颠倒。吃的嗨翻天,可是一到点,却又倒头就睡,全然不够旁边的人忙的七手八脚。
我把小家伙抱在怀里,脱下自己的外袍给他披上。这小子咕叽咕叽嘴巴,翻了个身,睡得更加香甜了。
淀夫人看着孩子在我这里玩的开心,居然也就不管不顾了,只是自顾自的和其他几个夫人喝着小酒。
这让我对这个当妈的十分无语,不过转念想想,好像在东瀛,人们都认为认亲等于血亲,甚至有不少人宁愿将家督的位置传给认来的后代,也不传给自己的亲生后代。
所以有我这个亚父也好、干爹也罢,照顾着这个吃完了睡的小家伙,做亲妈的额居然就不管了。
不过我也乐于照顾这个小家伙,带着他心里挺开心的,就像带着我自己的孩子一样!
自己的孩子......想到这个问题,我忽然灵机一动,是啊,我为什么不能要一个自己的孩子?
心里瞬间火热起来,正要说话,却听身后传来岚的轻声呼唤声:“启蓝......”
“嗯?”听到岚的声音,我不由的转头望向她,微笑着问:“怎么了?累了吗?”
“不是!我不累,我......”岚欲言又止,脸上飞上了两朵红晕。
这家伙怎么了?我心里纳闷极了。岚向来是最敢说话的人,怎么这会儿变得期期艾艾,她到底要说什么呢?
于是我轻轻地把秀赖交给旁边同样傻乎乎望着岚的鸢,扭过身,轻轻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坐下说!”
那里垫着我的衣服下摆,坐上去应该不凉。
“嗯!”岚轻轻答应一声,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看了华梅一眼,又回头看了看鸢,最后才不好意思的看向了我。
“先生,最近......最近我可能不能带领船队了。”
我听了这话不由的皱了皱眉,船队带不带问题不大,岚这是怎么了?
于是我轻轻伸手搂住岚的肩头,低声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快跟我说说!”
岚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扭扭捏捏的说:“也没有不舒服,反正......那个......就是暂时不能太折腾吧。”
我顿时就纳了闷了,这到底是是怎么了?
于是我用力抓住岚的双手,关切道:“到底怎么了?你如实的告诉我。算了你别说了,我自己来试!”
说着,我运气绿色气劲,探入了岚的经脉。
气劲在她的经脉里打了几个转儿,却没有发现任何生病或者受伤的情况。
我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i,莫非岚遇到了什么难言之隐?却又不算是疾病的情况吗?
可是没有理由啊,她的状态非常好,脉搏强劲而有力,浑身上下充满着蓬勃向上的生命力,甚至远远超过一般的普通人!
等等,不对啊!岚的身体情况我知道,也就是约在一般人之上,为什么此时会突然显现出必常人超出这么多的生命力体征呢?
带着疑惑的目光扫视了岚一圈,等再次看到她脸上那害羞的表情,我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这个念头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激动地几乎要站起来。随机我又稳住心神,紧紧抓住岚的双手,几乎激动地嘴唇颤抖:“岚!你是不是......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华梅在一边奇怪的问道:“今天是怎么了,这一个个的话都不说完?你们这是闹哪出呢?”
岚的头低的几乎看不到了,但我却清晰务必的听到她发出了轻轻的、却十分坚定的一声鼻音:“嗯!”
“真的?真的!”我激动地喊道,鸢轻轻踢了我一脚:“先生你小声点儿,别吵到拾丸!”
我立即反应过来,旁边还有一个小家伙在睡觉!
于是我用力鼓住嘴巴,让自己不至于激动地再次喊叫。但脸上的笑意却怎么都忍不住,于是在笑容爬满满脸之后再次问道:“是不是真的?岚,你告诉我!”
“是!先生!”岚忽然抬起了头,眼睛里闪烁着激动地光芒:“我......我有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无声的狂笑着!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激动地事情吗?我,孙启蓝,在这一世二十六岁出头、二十七岁未满之际,要当爸爸了!
当爸爸了!
我拉着岚的手,忍不住站了起来!看着她激动兴奋的样子,忍不住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华梅和抱着秀赖的鸢也站了起来,激动地直打转,却又不敢大声叫喊,爬惊扰了鸢怀里的小家伙!
“多久了?”我问道,激动地嘴唇乱颤。
“两个月!”岚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就是,就是我们往金野去的路上,先生你不老实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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