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海殇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就差一杯
我挥挥手,示意屋里的几个亲信都过来,围成一圈,一起来研究。
蓝翔指着京都、奈良、石山本愿寺、近江等地说道:“近年来,一向宗依托石山本愿寺等地方,与织田军势及相关大名战斗,战火持续了十年。尽管近两年本愿寺战败,一向宗的势力大为衰减,但是他们一向一揆的信念并没有因此而削弱。”
蓝翔说的很激动,其实我听得也很欣慰,这个人我果然没有看错。拉克申等人显然对一向宗的称呼还有些陌生,脸上露出略微迷茫的表情。我对蓝翔说:“讲讲一向宗,我们这里很多人刚来自明朝,对东瀛形势并不十分了解。”
可蓝翔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大清楚,我摇摇头,只能让九鬼政孝来说。
作为一名曾经的中忍、现在的上忍,九鬼政孝对东瀛的形势了解的十分透彻。尤其是作为曾经织田信长的敌人,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伊贺众与石山本愿寺的关系实际上十分密切。
于是九鬼政孝代替蓝翔做了解释,当然有一些我做了补充,因为我有现代的综合视角,与身在其中的当代人是不同的。
总的说来,一向宗起源于一四五七年,当年成为本愿寺住持的一向宗第八代法主——本愿寺莲如,以石山本愿寺——也就是现代的大阪为根据地,组织信徒在各地集会,以交流信仰之心为名,燃起了与领主斗争的战火!
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名义上是为了反对大名——也就是大地主的压迫,实际上却是神权与皇权之争的集中体现。
自十二年前,也就是一五七零年起,北陆地方加贺国——也就是现代的石川县——农民信徒开始行动,拒纳贡租和杂税,并在为佛法不惜身命的口号下起来武装反抗,许多在野的领主也怀着自己的目的参加和助推这这次行动,所以格局越发不可收拾。
同样是一五七零年,织田信长迫使本愿寺与之进行决战,于是本愿寺第十一代法主——本愿寺显如在大阪动员全体信徒,为保卫大阪石山本愿寺而战。
在这个大前提下,各地信徒纷纷响应,浴血奋战。石山之战坚持打了十年之久,但最终还是难以抵抗大势,败给了被称为“佛敌”、“第六天魔王”的织田信长。
决战失败后,各地的反抗组织被逐个镇压下去,一向宗的加贺政权也于今年上半年最终失败灭亡。
“但是!”我接着道:“本愿寺显如并没有死,他的奋斗不过是从明面转到了地下,这是我们可以充分利用的。你说呢?蓝翔!”
蓝翔激动的点头道:“正是如此,先生一语中的!这正是蓝翔所思所想!”
拉克申开口道:“既然如此,我们可以抓紧与本愿寺显如和尚取得联系,但是,最好不要以我们的名义。”
我点头道:“正是!我们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还需要潜伏在暗处。”说完,我看向了蓝翔。
蓝翔正色道:“先生,我父亲是忠实的佛教徒,一直主张杀戮无用、战争无用,与本愿寺也有很深的交集。所以我愿意出头,替先生联系本愿寺显如——以浅井家遗孤的名义。”
我一拍桌子,笑道:“好!正当如此!蓝翔你去的话,正可谓名正言顺,还有香火之情,的确是不二之选。”说完,我看了周围众人一眼,问道:“大家还有什么意见?”
“先生,与本愿寺显如打交道,我们可能需要出一些血。”九鬼政孝低声道。
我微笑着道:“说说,你最了解他。”
九鬼政孝点头道:“本愿寺显如此人,面善心狠,心机极深,知道我们是利用他的暗中势力,那么一定是不会轻易吐口的。”
我追问道:“那么你认为,我们需要付出什么?”
九鬼政孝伸出三根手指,我心中暗暗鄙视他一下,就知道跟我学——他开口道:“钱粮、武器、情报。”
和我猜的差不多,于是我说道:“可以,这件事你和蓝翔商量着办,我们要充分借重一向一揆的力量,在羽柴秀吉背后燃起熊熊大火!不过你们告诉本愿寺显如和尚,我们是合作,不是供他剥削的信徒。如果得寸进尺,那么他就安心的猫在地洞里养老,我们用不着他!”
九鬼政孝领命,蓝翔也应了是。鸢突然开口道:“先生,我还有一个想法。”
我望着她笑道:“你说”!
鸢微笑道:“据说,与石山本愿寺关系甚密的杂贺众......”说着,瞟了炙一眼,见他表情如常,鸢方才继续说道:“杂贺众在今年石山本愿寺战败时,也同样遭遇了重创,于是他们目前潜伏在四国土佐一带,积蓄力量,只是苦于没有门路报复。”
我笑着问她:“能联系上吗?铃木重秀。”
鸢点头道:“我和砂幼时曾受过他的铁炮指导,一直以师匠相称,我愿意与砂一起,再去请重秀师匠一次,有他相助,我们的胜算又大了一分。”
我想了想,对鸢说:“铃木重秀本人善恶分明,他与织田信长有恨,如今无论羽柴秀吉,亦或是我们帮助的柴田胜家,其实都是信长的遗属,铃木重秀未必肯帮忙。除非......”
我望着鸢笑道:“除非你告诉他,如果他帮我们,其实是帮着织田家对付织田家。看着敌人自相残杀,不该是人生最大的幸事么?如此做功,或可成功。”
砂在一边接口道:“正是,先生。师匠的性子就是吃顺不吃逆的。”砂很少说话,他的性格就是直截了当,能动手绝不动嘴,这次开口,说明他也有这个想法。
于是我笑道:“那你俩就带人走一趟。不过记住,什么铃木重秀不重秀的我不在乎,你俩给我安全回来才是最重要的!”说完,我盯了鸢一眼,没说话,但眼神的意思分明是:“特别是你。”
鸢回我一个温暖的眼神,表示收到。轻轻应了声是,便站在一边不再言语。
最后,我把目光转向了岚,问道:“陈奎那边,情况如何?”
岚微笑道:“先生,陈奎那边状态极好,最近连续剿灭了数队海贼船队,收获颇丰,战斗经验也大为提高,不知......他们何时开动比较合适?”
我想了想,看了九鬼政孝一眼,这个家伙的眼睛里尽是激动之情,看他的嘴唇,我知道要他说的话一定是今天最好。
于是我笑了笑,轻声道:“定在本月末,我们与本愿寺显如、铃木重秀谈完之后,让他来枯木滩,你送我们上船,我要大闹熊野滩!给熊野水军一个终身难忘的记忆!”
说完这话,九鬼政孝的眼神里绽放出惊人的神光。小伙子,你可急坏了吧!放心,有的是让你报仇的机会!
安排好这些,我心中暗道:如此多点开花,羽柴秀吉,你开不开心?喜不喜欢?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啊?
大明海殇 134.喜忧参半
等到众人都退去,屋里就剩下我和蓝翔两人,这个小伙子目光灼灼的望着我。我微微一笑,从桌斗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了蓝翔。
小伙子颤抖着接过盒子,激动的满脸通红。打开盒子,看到了他给我的那条帕子。拿起来展开,上面赫然是阿市用鲜血写就的“珍重”二字!
忍受了多年的蓝翔终于再忍不住,开始嚎啕大哭!这是一个离开母亲十几年的游子悲伤的泪水!为了他逝去的童年,也为了渴望而不可得的亲情……
我看着他哭,心里其实一万个感同身受。即使我现在两世为人,相加已经三十多岁,但每当想起自幼分离的母亲,依然心中酸楚,眼睛发胀,鼻子酸酸的,只不过我为了维持形象,将悲伤之情抑制住了而已。
蓝翔哭了一会儿,抬起头弱弱的问我道:“母亲大人她……她过得还好吗?”
眼睛却是不敢看我,怕我给出不想要的答案。
我淡淡的道:“好与不好,要看你的标准是什么?”
蓝翔愣了愣,张嘴想说话,嘴唇颤动了几下,却又闭嘴不语。是啊,有的时候问的太多,还不如默默不语,知道了又能如何呢?又能改变什么呢?
于是蓝翔向我表示了衷心的感谢之后,离开了堺港,去寻找隐居的本愿寺显如,完成我交给他的任务。
而鸢和砂也带着人,前往四国,联系战败后流落土佐地方的杂贺众,特别是铃木重秀。
岚也按我的要求给了陈奎信息,战船队正在向着枯木滩的方向驶来。与清之屋的合作,让我们的经营范围可以向着奈良、伊势方向发展。看似一切都在向着预想的方向进行。
这几天里,我猫在刃海的总部,潜心钻研附影吞光的剑法、身法。我越来越觉得。有了这剑术身法,我几乎可以算是多了一个全新的身份!
从今以后,我在人前,可以维持着以居合斩为核心的武士形象;而在背后的阴影下,我却可以化身成为黑暗中的影子,做一些光明之下做不得的事情。
落月剑法和附影随行身法必须结合运用,方能发挥最大的效果。二者都是以快为主,突出隐秘,我有通灵诀、寒晶地火诀和居合斩的基础,再加上前世深厚的清洁工积累,学习这种暗杀类型的剑术身法,那真的是事半功倍!
几天下来,在习练上已经取得了重大突破,已经可以很自如的运用身法和剑法招式。在寒晶地火诀的加持下,威力更大,也更阴狠。
用来做实验的牛羊伤口被地火灼烧,伤口极难恢复,为了免除它们承受太多的苦难,实验过后,立即就清炖或者红烧了。
专注的时光总是匆匆,我每天都沉浸在苦练之中,完全忘了身外之事。然而很快,这种快速精进的节奏就被打乱了——因为我最关心的事情,也在接下来几天里陆续有了结果。
总得说来,喜忧参半,但我的心情却是相当不快的,具体情况是这样的:
柴田胜家按照约定,向着越后的上杉景胜发起突然袭击!上杉氏完全没有料到——与羽柴秀吉敌对至此般光景的柴田胜家,居然还会主动起兵攻打自己,无奈仓促迎敌,果然在战场上吃了大亏。
等到柴田胜家笼城栃尾城时,上杉景胜已经慌了神,因为过了栃尾城,便是上杉家的上杉景胜居城——春日山城,所以心神恍惚之下,指挥调度上更加杂乱不堪,战事很快呈现出一边倒的败像。
在这种情况下,柴田胜家并没有趁胜追击,而是与上杉景胜展开和谈。上杉景胜莫名其妙,但使臣回馈,柴田军确实是带着诚意和谈,于是双方便在栃尾城下缔结了盟约,定下了互不侵犯、互相扶助的条约。
这一条上,柴田胜家干的相当漂亮!军事上他的确无愧于战国一流武将。但是其他方面,柴田胜家的作为却不是那么令人满意。
在织田信雄暴毙后,我第一时间派人知会了他,可是柴田胜家的政治智慧真的令人汗颜——此时的操作难道不是应该第一时间去派人接管尾张、伊势吗?
织田信孝在他手中,三法师在他手中,他有一百万个理由去接手这块土地,但是他没有,而是踟蹰不前。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耽搁了十天。
结果羽柴秀吉兵不刃血,亲自带兵在几天之后抵达清州城,以吊唁织田信雄的名义,夺取了清州城的实际控制权,而他的势力则迅速扩展至尾张、伊势,直达柴田胜家和泷川一益的咽喉!
听到这个消息,我真的是一口黑血吐在地上,难道在柴田胜家那充满肌肉的脑子里,织田信雄的价值仅仅在于他作为家主候补继承者的象征意义吗?
另外几件事上,池田恒兴在收到织田信孝代替三法师写的亲笔信后,泣血回书,表示坚决支持三法师的正统继承人地位,愿意辅佐三法师,延续织田家的光辉。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但是表态很坚决,羽柴秀吉无论如何不可能像之前那样,对其给予全面信任。
而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生根、发芽,需要的只是时间和养料,这一步达到了我的目的。
但是在丹羽长秀的问题上,柴田胜家表现的很不成熟——声讨信发至丹羽长秀之后,丹羽长秀来了个装聋作哑,沉默不语,完全装作没有收到信件的样子。此时的柴田胜家应该说是占据全面主动的,但是他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意识一般,居然也跟着沉默了......
丹羽长秀沉默了是他的缓兵之计,你柴田胜家就不会打着三法师的旗号、大张旗鼓的声讨他吗?说他做贼心虚!说他哑口无言!说他不能只顾着忏悔,应该要拿出实际行动来!
总之,柴田胜家有无数的方法来撬开丹羽长秀的大门,这个二货却偏偏选择了最让人吐血的一种——沉默。
而且,决不能给羽柴秀吉这只狡猾的狐狸喘息的机会,要同时至信于他,公开让他讨伐丹羽长秀!限定时间!限定方式!限定效果!至少要狠狠将他一军!结果,柴田胜家依旧是沉默!沉默!沉默!
后来,狡黠的羽柴秀吉接到线报后公开致信三法师,说丹羽长秀之前服用的珍贵药剂均来自自己的馈赠,是讨伐毛利家时,毛利家议和的贡品。就这样轻描淡写的把这一页接了过去,而且连消带打,非但没有离间他与丹羽长秀的关系,反而把两人死死捆在了一起!
再就是对义子柴田胜丰的处理上,这“父子”二人关系到底如何,难道柴田胜家心里真的没点儿逼数么?我当时已经说的很清楚,把他招回来,回到自己身边,给他一个高官,有名无实的高官,让他作为父子和睦的象征,高高在上的活在所有人的视野中,不行吗?
然而,柴田胜家没有如此处理,他给柴田胜丰加官进爵,又赠送兵马粮草,企图用这样的方式来拉拢柴田胜丰的心。
有道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柴田胜丰收到这位关系冷淡的父亲这么多突如其来的礼物之后,心中忐忑不安至极!认为这是胜家准备要收拾自己、先行稳住自己的先兆!惶恐之下,羽柴秀吉对着他勾了勾手指,柴田胜丰便带着自己的属城,义无反顾的投靠了羽柴秀吉!
该死的抱薪救火!该死的越帮越忙!就柴田胜家这样的脑容量,为什么要学着别人的样子,跳出来争天下呢?接到这些消息时,我愤怒的将信件摔在地上,一瞬间我甚至有了帮助羽柴秀吉来攻打柴田胜家的冲动!不怕有神一样的对手,就怕有猪一样的队友啊!
冷静下来之后,我坐在那儿,认真思考了放弃柴田胜家,转而协助其他各家大名对抗秀吉的可能——抛开从零开始建立关系的难度不说,可以选择的大名情况如何呢?
毛利家,毛利辉元中庸之才,手下的“毛利两川”——吉川元春、小早川隆庆却都是擎天之柱,他们对羽柴秀吉采取的绥靖政策,不会因为我一个外人而改变。pass!
上杉家、武田家,两个原本龙争虎斗的效果最强势的大家族,现在都是二代掌权,不死不活,还是趁早算了。
北条家是家族企业,铁板一块,根本渗透不进去。
伊达家,自伊达植宗起,家族人才辈出,但是家族观念太强,没有渗入的可能。“独眼龙”伊达政宗更是强大到让我没有信心去忽悠赢他,再加上位置比较偏僻,算了。
佐竹家,势力太小,又是佐竹义重的一言堂,没有价值。
长宗我部家,长宗我部元亲是个值得合作的对象,但是,年龄太大了,他的子孙又都而而,我不想体验一遍“创业未半而先帝中道奔殂”的痛苦,割爱吧!
岛津家,岛津义久乃天下有数的智将,难以说服,而且岛津家的志向仅限于统一九州,对天下没有向往,可惜。
还有谁?真田家?现在还在给人打工吧!
想了一圈,似乎一时间没有比柴田胜家更合适的人选,于是我只能咬咬牙,捡起扔了一地的纸笔,给柴田胜家回书。
义愤之下,我的回书就两个字:“收到!”连个落款都没有。但是又一想,这样回信,和直接撕毁盟约有什么区别?于是我扯碎了这张纸,重新拿出一张,密密麻麻写满了自己的意见建议,并让信使第一时间送了出去!
信发出去之后,我重重的靠坐在椅子上,柴田胜家啊柴田胜家!我能做的就这些,你到底是什么命数,就看你自己的造化吧!
而我们这边的情况,整体上就要好很多。鸢和砂的效果最好,铃木重秀在石山本愿寺之战中重伤,将养了半年,刚刚恢复了元气,正在咬牙切齿的想要复仇!结果瞌睡遇上枕头,说客又是鸢和砂两个老熟人,自然就答应了。他将全力帮助我们,让织田家打织田家。
就这一项,我就等于多了上千的精锐火枪手,这在冷*交替的时代,这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本愿寺显如正如所料,漫天要价,表现出一副僧痞的丑恶嘴脸,要人,要钱,要粮,要装备。我派人告诉他一句话:“末班车,上来就上来,不上来就永远别上来。”而后便命令蓝翔断绝了与他的接触。
本愿寺显如是个极不甘于平庸的和尚,见没能宰我一刀,反而被我将了一军,他反而认为我是一个值得合作的人,便主动派人来与我沟通,这次的态度就诚恳了很多。一来二去,最终达成了双方协作,在羽柴秀吉、丹羽长秀势力范围内发动“一发一揆”的计划。
等到这些大的方面全都处理完,看看就到了月末。我能做的就这些,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月底的一天上午,岚忽然找到我,说“梭鱼”到位了。
我和九鬼政孝相视一笑,终于来了啊!于是我下令,刃海本部所有事宜,由鸢、墨、夙辅佐不悔,全权决定。而我则带着九鬼政孝和岚,上船出港,向着停留在枯木滩边缘处的“梭鱼”直驶而去。
大明海殇 135.船名加莱
梭鱼,性活泼,善跳跃,在逆流中常成群溯游,是一种灵动而自由的鱼儿。
而我们说的梭鱼,其实是陈奎的战舰队——就是我第二次从东瀛回明朝时,让陈奎和慕容沁去西洋买回来的。总的来说,是我要的舰种、安装着我要的火炮、进行了我要的改装,所以它们是我要的船,我要的舰队!
当我在枯木滩的海岸线上远远看见它们时,我就知道,这就起我想要的船!它们的曲线就像优雅的美女身姿,令人神往!
铁木建造的船身,让她们可以承受相当分量的炮击!而流线型的船体,又保证了她们无以伦比的速度!这就是我要的船:加莱快船!又叫做混合式快船的就是她了!
这种船在当今世界上,绝对不是最大的,也不是火炮最猛的,更不是什么坚不可摧的堡垒,但是,她们一定是最快的!
顺风情况下,仅靠风力就能达到二十二节的速度,极速甚至可以达到二十四、五节!即使是逆风,也可以通过帆桨并用,达到十七节以上的速度!
试问在蒸汽机被发明出来之前,哪条船能追上这样的速度?
加莱快船的排水量在所有船中,算中等偏下的吨位,大概在一千吨左右。属于欧洲标准的第四级战船。船身长一百三十五英尺,约合四十五,最宽处三十英尺出头,约合不足十米,整体呈一个梭子型!
尤其要说明的是,我要的这几艘乃是特制的法国皇家专用版!为此,我还多付出了三千多个金币的加工费!但正所谓一分价钱一分货,五艘船的用工用料都是最好的!甚至超过了法兰西皇家海军的装备。
船上的船舱也按我的要求做了改造,全部改为火炮射击口和水兵集所!除了必要的副官室、参谋室、木工室、医务室、娱乐室等功能区域以外,全部改为补给船舱!按照每条船一百人全额给养、水粮一比一装载计算,一次补给可以续航四十五天左右!
每条船的每边船舷均装有速射加农炮二十二门,再加上船首、船尾各三门炮,全船火炮数达到了五十门,同时单侧射击火炮数最高可达二十七门!
火炮的最大俯仰角为负七度至二十五度,水平旋转角在十五度左右,因此假入我船与敌船成四十五度夹角,一般的战舰便只有船首或船尾炮能够开炮,顶天七、八门炮。我们却可以保证至少有十九门炮可以开火!绝对是风筝利器!这个不解释!
火炮的射程在两公里半左右达到峰值,在三公里处衰减至极限,这已经是超越了当代除了最新式的加农臼炮之外的绝大部分火炮射程——当然,威力上并不十分惊人,但打东瀛的这些小破船,已经是足够足够得了!
登船之后,我与陈奎终相见了!这位中年航海士经过这两年的密集出海,肤色更加黢黑,精神却更加矍铄!
见到我之后,他摘下头上的船长帽,模仿着西方的航海士那样,拿着帽子对我躬身一礼道:“欢迎您!我的老板!”
顿时我就被他不伦不类的表情逗乐了!果然,每一个中年师父的心里都藏着一个铁岭小品达人!于是,我回了他一个美式军礼。
众人不理解我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但看意思也就是还礼的意思,便都暗暗学会了。
在甲板上转了一圈,又到船舱里看了看,水手大概在一百一十名左右,什么肤色的都有,士气很高!火炮保养的很好,甲板、船舱收拾的也很干净。这些细节都可以看出,陈奎对舰队管理的很好!
“走!找个地方溜溜船!”我指着空旷的海面笑着说道。
“遵令!”陈奎大声道。再打出信号,五条船开始向着东南方向前进。
船上的观测手是个高丽人,拐着蹩脚的汉语,带着满口的棒子味儿。不过技术倒是很好的。在他的带领下,我们在东经一百三十六度、北纬三十二度的空旷海域减速,准备开始试船。
作为舰队的领导者,必须了解自己的舰队性能,才能做出合理的判断。这种了解不是纸面上数据的了解,而是真正意义上的熟悉,是让船的属性完全刻在心里的熟悉,就像与情人间的默契一般,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对于舰队而言,存在一个短板效应,换句话说,舰队的各方面参数,会取所有船当中的最低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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