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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海殇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就差一杯
就在我彷徨的时候,那个男人的声音又在头顶响起:“真的走了。”
“嗯,我们也回去吧。伊藤先生还等着我们回话。”是那个女声。
“……”那个男的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肯定是对面派来的,不知他们请的是谁,意识这么可怕,居然躲过我们的伏击!”
女的却不在意的道:“管他是谁,不也被我们击败了?走吧!”
一阵轻微的响动之后,二人的脚步再次远离。我忽然觉得一阵心悸,必须离开这条船!于是我奋力向后方、河水退潮后露出的礁石游去!就在我刚离开船身二十米的距离时,一声轰响从身后响起!
他们炸了那条船!这大概是永绝后患的最后一招吧!我顺着爆炸的水浪就势一个下潜!身体却被水浪推向河底!
等到我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抬头看时,我离那块礁石大概还有十几米距离!便奋力游了过去!
当脚踏上礁石背敌侧的一瞬间,我一个踉跄,险些栽倒!硬生生控制住自己的身体,靠在礁石上,抖抖索索的掏出巧克力咬了一口的同时,远处响起了雪车的引擎声,逐渐远去!
回到北海道的据点已是当天下午,我一头栽倒在床上,任由同伴用尽办法抢救我!就这样,我一躺就是十天,方才熬过了战场强化剂的副作用,以及失去体温带来的病痛。
又将养了几天,我觉得自己似乎恢复了,便再次出发!
出发之前,我认真查找了这两个人的资料。男的代号“眼镜蛇”,真名不详,三十八岁,不列颠人。曾经效力于sas的顶级狙击手,一千八百米击杀纪录的保持者。退役后行踪不明,据说去了阿富汗。
女的代号“沙蛇”,北高加索人,真名不详,34岁。在战争中失去了孩子,从此走上了复仇的道路,据说家乡的战争结束后去了阿富汗。
看来两人应该是在那里认识的。但我可不管你们有过怎样的经历,既然对上了,那就斗到底吧!
我带着足够的给养,在他们的据点外观察了整整五天,才彻底弄清了他们的行动规律。于是我的计划正式开始了。
目标伊藤死的毫无痛苦,现代药剂可以做到。眼镜蛇被我从八百米外一枪爆头,毕竟他刚从沙蛇的身上爬起来,精力还很涣散,大意之下也没有拉窗帘。沙蛇见势不妙,推开眼镜蛇的尸体,就地寻找掩护!
我在八百米外,通过望远镜看着她的动作,低声道:“还记得你们炸船时的感觉么?”说完,按下了手中的爆破按钮……
躲在橱柜里,我心里重放了那时候的情景,而今天我的感觉一模一样,外面有危险!
就在此时,脚步声——很轻盈的脚步声再次响起,看来是一位有造诣的忍者,不,是三个人!
其中一个在外面来回走了几圈,估计是摇了摇头。另一个站在原地,低声问道:“真的是弥生?”
一个声音答道:“不知道。弥生又不会说话,这个实在是离奇诡异啊!”
三个人又嘀咕了几句,最后一个声音道:“总之还是加强防范吧!”三人方才离去了。
直到此时,我才长长出了一口气。想必九鬼政孝和墨也是。又等了一阵子,见确实没动静,我们才离开了橱柜,来到屋里。
我通过小角窗往外一看,果然守备力量增加了不少,估计他们的搜索行动也会陆续展开!留下去多一分钟,危险便增加一分!
于是我让九鬼政孝拿出地形图,看了半天,手指指向了其中一个地方——下水道!而这本来也是我们的撤退预案之一。
东瀛自古都十分重视排水工程,因为是岛国,排水不好分分钟就会被淹没,所以啥都不管都可以,排水不能不管。
我们三人研究了半天路线,最终决定,走二之丸的厨道下到一之丸,再绕道厕所,进入旁边的下水道!
整个过程屡次遇到险情,但我们沉着应对,都一一化解了。有一次敌人的巡逻队就在我们面前两米处走过,而我们则藏在甬道的武士铠甲像后面,险险避过。
就这样心惊胆战的半个小时后,我们走过千山万水,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下水道的入口处。
我在一边把着风,见没有人来,九鬼政孝和墨一起拔出忍刀,插进下水道盖子的间隙,用力一撬!随着一声粘膩的声响,下水道的盖子终于开了!
顾不得扑面而来的异臭,我们就准备下去。在生命面前,别的都不重要。
我们三人按照九鬼政孝、我、墨的顺序钻进了一米多宽的下水道,下了直梯,到了横道,我们趟着齐膝的污水,用了得有一个小时,才从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摸索出来。
至于为什么不敢点火照明?有种叫沼气的神奇东西了解一下?
出了出水口时,天已经快亮了!我们顾不得浑身的腐臭,打量了一下环境,我们应该是绕到了清州城的东南面两里的地方!距离与鸢分手的地方大概两公里!
再不打话,我们三人全力奔驰,终于在十分钟后见到了早已急不可待的鸢。
见面来不及叙话,她毫不在意我身上的污物,过来就拥抱了我一下。我拍拍鸢的后背,笑着低声道:“先走吧!”
鸢柔顺的点点头,递过了缰绳。我接过之后,翻身上马,带领一行人向着海上村方向快速奔去!
入村前,我们三人专门到村边的小河里痛痛快快洗了个澡,换了身正常的衣服,还喷上了鸢的熏香,方才大摇大摆回到了海上村。
这一次有惊无险的侦查还是很有收获的,至少说明了两方面问题:
第一,强攻不行,织田信雄的防守还是很严密的。而且即使成功,付出代价太大不说,效果还不一定好。
第二,老头儿海五郎说的情报倒是真的!织田信雄真的有那些嗜好!这个方面嘛……呵呵。
端坐在榻上,抿着茶水,我的心里开始盘算一个新的计划。既然阴谋不行,那我们就用阳谋!
这是我二叔祖教给我的!现在到了我亲身运用的时候!
我安排去采购的人已经纷纷回来了,夙也送来了我要的东西。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织田信雄殿,你就在清州城安心享乐,等着我来给你演一出好戏吧!





大明海殇 130.我是药神
中秋节这天,清州城下町的集市上一如既往的人头攒动,男女老幼都走出门来,庆祝这秋日里最重要的节日。街上卖小吃的、卖日用品的、跳舞的、杂耍的,干什么的都有,当真是热闹非凡。
人们惊奇的发现,在酒馆旁的大广场上,不知什么时候搭起了一个大台子,那里平时到了节气时令,一般都有戏团在上面唱戏,但今天却不像是唱戏的。只见台子左右各竖着一面幡,分别用不列颠文和东瀛的语言写着:“宏传主的福音”一句标语。
站在台子正中间的,是一个金色头发的年轻洋人传教士,在一身洁白的教袍衬托下,更显得英俊不凡。旁边站着几名或金发、或黑发的教徒,帮助着传教士散发着东西,一时间气氛更加热络,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到台子周围。
出游的姑娘们挤到台前,看到那年轻的传教士的样貌后,都艳羡不已。
姑娘甲笑着说:“哦!快看他的头发!真像阳光一样灿烂呢!”
姑娘乙一脸花痴像,双手托着下巴说:“是啊是啊!如果我也有这样一头金发,主上是不是更喜欢我呢!”
姑娘甲:“我们还是不要说这样伤害人的话题了,毕竟这是一个看脸的社会......”
姑娘乙:“......”
姑娘丙、丁、戊、己、庚、辛:“噗......!”
那年轻传教士眼见得下面已经被人们挤满,便不再等待,他清了清嗓子,向着广场的方向朗声说道:“各位信徒,各位兄弟姐妹,请安静!请安静!”口音却是洋人特有的调子,顿时引起下面一阵哄笑。
等了片刻,广场上渐渐安静下来,金发传教士继续高声叫道:“我是来自不列颠的传教士詹姆斯,我来到这神秘的东方,就是要把主的福音带到这里!让主的光辉照耀这世界的东方之极的土地!阿门!”
有人高喊道:“主是什么样的?能给我们什么?”
传教士詹姆斯一脸神圣的朗声道:“怜悯,慈爱,宽恕,温柔又谦和;为了罪人忍辱,甘负十架轭。舍命,流血,受苦,为救失丧者;这是基督耶稣,对他你如何?阿门!”
下面又有人叫道:“主这么强大,他能让我们吃饱饭么?”
詹姆斯一脸虔诚的道:“感谢我的主,赐给我今日的食粮,耶稣,你是我的主!阿门!”
下面的人还要问话,詹姆斯却抢先开口道:“我最大的快乐就是对主的赞美,赞美的诗篇永远写不完。他的大爱是那么长阔高深,他的恩膏永远比蜜甜。”这一句连说带唱,倒是把下面的人唬住了!
于是詹姆斯继续开口道:“为了宣示主的恩赐,从今天起,我们将在这里免费向大家散发药物!我要把主的大爱彰显,我要把神的福音传变地角天边!”
说完,指着几名信徒说道:“请大家排好队,挨个上来领取。每个人都有,只要你需要帮助,只要你们虔诚的信仰,主的恩赐就会降临于你们!”
下面顿时轰的一声乱开了!有的人就像冲上台去抢,结果从后面转出一队人来,开始维持秩序,这些町民冲了两次,吃了暗亏,便都老实了,开始规规矩矩的上去领取药物。
第一个上来的是个老奶奶,常年脖颈痛,接待她的是一个年轻的女性信徒。问清楚情况,估摸着是颈椎的问题,便给她拿了成药,真的分文不取!老奶奶也是疼怕了,把药膏当场就敷在了脖子上,不大会儿功夫,可不就是不那么疼了!
“哗”!人群再次沸腾了!这主真的这么神奇?不但免费赠药,还包治百病的?
顿时人群更加踊跃了,纷纷积极的向前排队,想要领到合适的药物。在队伍的最后面,有两个人互相嘀咕的几句,看了台子一眼,便扭头向着清州城的方向走去。
詹姆斯?哪有什么詹姆斯!所谓“詹姆斯”,就等于“孙启蓝”+“金色染发剂”+“一本残破的圣经”+“一口流利的不列颠语”+“一口跑调的东瀛语”!至于其他人 ,不过就是九鬼政孝、鸢、岚等人的客串而已。
这些町民斗大的字不认识几斗,还知道什么不列颠?那还不是我说啥就是啥?
之所以想出这个办法,其实也是有历史依据的。欧洲的传教士在中世纪时,为了扩大教廷的统治范围,积极向东方扩张。陆路上,发动了数次十字军东征,而在海路上,则把目光投向了最远东的明朝和东瀛。
结果以利玛窦为首的欧洲传教士用了大概六七十年的时间,都没能突破开放口岸广州一步、进入明朝内部,无数的传教士前赴后继的挂在企图打入明朝的路上。
一直到一五九八年,利玛窦才得以来到广州,在礼部尚书王忠铭家里与在座的儒生进行了学术辩论后,又受邀与著名的雪浪洪恩大和尚进行了一场基督教与佛教的著名辩论。
雪浪洪恩十二岁就在南京大报恩寺出家,“唱演华严,实发因与唯识”,他借禅说经,引禅说教,沈德符认为他:“不禅不宗”。也就是说,雪浪是寄身华严宗,却用法相宗说解禅宗思想。
于是,利玛窦用他的基督教学说与“不禅不宗”的雪浪洪恩和尚,在南京展开了一场鸡同鸭讲的辩论。
最终的结果正如开始,谁都没有说服谁,因为谁都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所以也就不存在学术上的胜负——当然站在利玛窦和雪浪洪恩的角度,则都认为自己赢了。
而明朝朝廷也对传教活动采取了相当保守的态度,最终他们也没有光明正大的进入明朝。
但在东瀛却不同,在一五八七年、丰成秀吉颁布《禁教令》之前,这些传教士在东瀛取得了相当令人瞩目的成就。
尤其是一五八零年,曾受洗礼的肥前国大村的领主大村纯忠,把十年前开港并正在发展为日本西部最大贸易港口的长崎,与其附近的茂木一起捐赠给耶酥会,允许耶酥会在日本领土上拥有属于教会的基地。
九州岛北方的大名大友宗麟也是虔诚的教徒,当地教会发展也十分迅猛。
结果,教会的诉求与主张大大侵犯了作为统治者的丰成秀吉等人,于是在丰成秀吉—德川家康时代,东瀛的教会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再也不复当初的辉煌。
而今天,正是东瀛这帮人对教会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却又十分好奇的时候,我在这里挂羊头卖狗肉,实际上就是借着这个洋玩意,做一次最好的宣传。
一天下来,我们散出去的药剂其实也就是二百贯左右的分量,这对我来说可谓九牛一毛,但效果确实相当的好,整个清州城下町的町民都在讨论,主的药剂真的有效!而且真的不要钱!那些教士也十分客气,比官老爷要和蔼的多呢!
第二天一如既往的热闹,甚至比前一天更加热闹,来的人更多了,有的人甚至是第二次来、第三次来,被揪出来之后,我们也不责备,依然赠与了药物。于是第二天,消耗了三百贯左右的存货。
第二天晚上,我这假冒詹姆斯带着一众人等刚刚回到寄宿的酒店,便被一队士卒敲响了大门,叫了出来。来传话的是织田信雄手下的一个足轻头,叫中村什么玩意的,说是主上要请我,去清州城里一叙。
我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道:“哦!城中也有贵人需要医治么?”
那中村什么也不回答,只说去了就知道了。
我点点头,给了教徒九鬼政孝、墨一个眼神,示意他们跟着我走。我们三人便在其他人的注视中,出了们,随着中村去了清州城。
随着我们来到门前,清州城的城门轰然放下,我们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了城。我给了九鬼政孝一个眼神,早知道这么容易,何必去又喂狗、又钻下水道的那么麻烦?
九鬼政孝的眼神中也是一万个无奈,但却又清楚的知道,若没有之前的查探敲定信息,又怎么会有今天的行动呢?
过了小天守,进了一之丸,登上二之丸,我们最终在偏殿里见到了当前尾张清州城的主人、我们此行的目标——织田信雄。
这老小子昨晚一看又是胡天忽地、东京好生热了一回的,这会儿都晚上了,看起来昨天的倦意还没有散去,满脸的褶子,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至少大十岁!
见到我们,他倨傲的端坐在上首,保持着一副上位者的尊严架势。等我们在他面前站好、行礼、问好之后,织田信雄才问道:“我就是清州城的城主织田信雄!听说,就是你们在町里散发药材么?”
我满脸的神圣,行了个礼,拐着强调道:“是的!正是我们在向广大的兄弟姐妹们传播主的荣光!”
织田信雄点点头,想了想,让九鬼政孝他俩先退下去,只留下我一个人,让人关了殿门,方才小声问道:“你们洋人,真的什么毛病都能治么?”
我点点头,笑道:“主的荣光无处不在!”
织田信雄似乎得到了莫大的惊喜一般,探着身子,脸上露出十分粘腻的表情笑问道:“那方面,就是......那方面的药,有么?”
我假装不懂,怪腔怪调的道:“那方面?哪方面?尊敬的城主。请您明示,我一定尽力为您找到合适的药物,驱逐您的烦恼,让主的荣光照耀这雄伟的清州城!”
织田信雄左右一看,也没有别人,便厚着脸皮低声道:“就是......男女之事那方面,最近我大病初愈,好像不大爽利,可有什么特效药?”
我心里暗暗好笑,这句我实在是拐不到荣光上了,便笑着答道:“啊!城主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有的!一定有的!”
织田信雄大喜道:“效果如何?”
我微笑着叹道:“效果么,啧啧。城主大人您是知道的,我是修士,并不十分了解,但是在我们西洋,那些贵族夫人却说这个很有效,爱之入骨!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唉!具体如何,城主大人一试便知!不过......”
织田信雄急道:“不过什么?”
我淡淡的道:“不过,这药物并不是教会免费发放的,却是要收取银钱的,而且价钱相当不菲的!”
精虫上脑的织田信雄哪里顾得上这个!问过之后,那价格对他这个土豪、富二代实在是九牛一毛,可是毕竟是要入口的药物,他还不敢随便吃。于是让人拉来一条狗,我一看,正是那天的弥生......
这弥生见了我,知道我是和九鬼政孝一起来的,便欢快的跑过来,谄媚的蹭着我的腿。我一边悄悄喂了它一个迷惑饭团,一边摸着它的脑袋,同时还喃喃的念诵着称颂赞美主的诗词,而弥生也是越发恭顺。
织田信雄顿时就傻眼了。这弥生可是城里出了名的暴躁,今天怎么这么听话,难道这金毛小子真的有这么深的道行?
见弥生已经欢实了,我便拿出特制的膏药——当然,依旧是涂抹在饭团上,喂给了弥生。
弥生几口吃了下去,满意的吐着舌头围着我转圈儿。结果没多大一会儿,这狗便坐不住了,赤红着眼睛,烦躁的走来走去,最后实在忍不住,“呜嗷”的叫了一声,便冲出大殿而去。不大一会儿,后院响起了一阵连续的狗吠之声......
织田信雄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弥生的胯下,眼见得效果惊人,又听见后院半天不停歇的狗吠——嗯,两只狗的狗吠之声不绝于耳,顿时大喜过望。
于是,我和清州城主织田信雄之间的第一笔贸易,就这样愉快的谈下来了!
有需求就有市场,这是市场规律。我是个讲原则的人,所以我遵循市场规律,就是这样。




大明海殇 131.附影吞光
有一种东西叫做机缘,当真是没有的时候求不来,来的时候挡不住啊!
从上次在清州城与织田信雄达成第一笔交易,到今天已经过去了五、六天,我们在清州城下町的赠药活动早已结束,但我们却一直住在町上最大的宿屋——枫叶度,因为我知道,就在这几天里,织田信雄一定会再次找到我的。
当然这几天里,我也没有虚度,在清州城下町的西巷里有个杂货铺,名字很土,就叫做清之屋,但里面可真是个杂货铺。只要你能想到的,里面都有;而很多你想不到的,里面也有。
比如,小到家居用度的柴米油盐,大到上阵打仗的火炮盔甲,真的是凡所应有、无所不有,一屋在手、天下我有,从生活到出征,就只差一匹马!原来在这个没有营业执照的年代,大家的经营范围都这么随性啊!
清之屋的大老板名叫清五郎,是个三十多岁的高个子男子,长相棱角分明,说话也带着一股子书卷气。我刚见他时,他还刻板而公式化的跟我来什么“欢迎光临”!结果这几天酒肉茶水下来,我再进门听到的第一句话,便已经变成了“怎么才来?”
而随着关系的日渐亲近,他也会在闲聊间透露出一些私密的收藏信息,同样是包罗万象。比如昨天,我们在喝茶时聊起当下活动频繁的忍者,我便大言不惭的拍着胸脯道,其实我就是一个忍术高手!
清五郎立即撇着嘴道:“你若是忍术高手,我便是百地三太夫!”说完歪着嘴、斜着眼,端起茶碗一饮而尽,眉间嘴角尽是不屑。
我知道清五郎这家伙最受不得激将法,便笑道:“百地三太夫可是给我敬过谢恩酒的,关系就不必提了!只怕老兄你恐怕连见正儿八经的忍具都没见过吧!”
说着,我指着他挂在墙上的那几把飞镰、手里剑大笑道:“你不会说,你挂在墙上这些废铁片就是你的高端忍具了吧!”
我说,我也学着他刚才的样子,歪着嘴、斜着眼,端起茶碗一饮而尽,眉眼间更是把不屑放大了三倍!
清五郎立即拍案而起,指着我叫道:“呀!你竟然恁地看不起人?”
我噘着嘴道:“啊!就欺负你口气比山大,兜里却只有颗小石子!咋滴啦?你咬我?”
清五郎气的又满满喝了一口茶,“邦”的一声扔下茶碗,指着我道:“你给我等着!”说完,气哼哼的扭头进了里屋。
我微笑着又抿了一口茶,心道等着就等着,我现在最不怕等,我现在就需要等,因此我是毫不着急的。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清五郎拿着一大一小两个盒子出来,“乓乓”两声扔在桌上道:“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高端忍具!土鳖!”
我“噗”的一声笑出声来,点头道:“哦哦!我是土鳖,我看看你能有什么好东西!”
清五郎一脸的不清不楚,他拍了拍两个盒子,轻蔑的对我道:“打开看看吧!”
我点点头,笑着打开了长盒子。只见那个长条的盒子里装着一柄剑,总长约七十五六厘米,柄长二十二三厘米。通体黑色的剑鞘,剑柄护手处镶着一块灰色的宝石。整体看起来暗哑无光,没什么特点。
我一脸不屑的望着这柄“高端忍具”,瞥了清五郎一眼,刚要开口嘲讽,却见这家伙依然一脸嘚瑟的样子。我不禁大奇,真的是高级玩意?
于是,我便低头拔出了剑身,只见这剑身呈六棱,是典型的汉剑,剑身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所制成,同样暗哑无光。怎么说呢,不能说暗哑无光,更准确的说,仿佛把周围的光线都吸收了似的。我的脑海中只有一个词:“黑洞”!
这个发现让我更加纳闷。清五郎却哈哈怪笑着指着我说:“你不是忍术高手吗?怎么不行了?”
我虽然没看出这剑的门道,但气势是一定不能丢的,于是立即反唇相讥道:“谁知道你从哪搞了把怪剑充门面!打肿脸充胖子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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