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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仓库到大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路人家
细封常和孙途听了这番话后几乎同时变了脸色,前者自然是因为知道此事有多难的缘故,而后者则是直到现在才确认幽州果然是南京那场变故的幕后黑手,这让他心中大恨。
若没有那些夏国内应挑起那场变故,他们说不定早已安然返回大宋了,而不是让几乎所有人都丧命在幽州城外!这让孙途更决心要狠狠地报复夏人,让他们也知道自家腹地被人渗透并引发大乱会是个什么下场!
见二人各自变色,摩侈赫只以为他们是在担心事情难以阻止,心里也是一阵好笑。其实他早看出来了,细封氏所以想要一力阻止皇帝对外用兵根本就不是从夏国的大局出发考虑的,而是完全以自身的立场为考量。
因为他细封氏一族的根本在东边边境处,一旦真要与辽国开战,他们必将首当其冲,到时的损失可就大了。摩侈赫可以确信,倘若夏国这次只是决定对宋用兵,那细封野畅是绝不会提出任何反对意见的。
在往前走了两步后,摩侈赫又想到了一层,如今自己和细封氏也因为这次的事情有结成联盟共同对抗太子一党的意思,这时还真不好直接拒绝了他们的请求,至少表面上的面子还是要卖的。不然传出去就要被人说一句他过河拆桥了。
所以很快他又开口道:“不过朝中也有不少人并不看好皇帝这次冒进的打算,所以你们若是能多联络一些朝臣,一起上表反对,应该能让皇帝收回成命。其实在此等对外战事上,真正能影响到皇帝的,只有枢密使乌古鲁牙,你们若是能说服了他,就是皇帝也得三思了。”
西夏其实在许多官府制度上是学习了宋人的那一套,比如在中书之外又设了统领全国兵权的枢密院,用以制衡大权在握的中书令。只不过本朝因为摩侈赫资格够老,权势够大的关系,枢密使乌古鲁牙才不怎么受人重视,但其在军事上的地位依然是无法被人忽视的。
细封常忙点头称是,但随即又苦着脸道:“可是我细封氏与枢密使一向无有来往,这时贸然前往拜见,只怕有些不妥,而且他也未必会听我的啊。”
“这个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摩侈赫当然明白他话中向自己求助的意思,他其实确实可以出面来说服乌古鲁牙,但压根不想这么做。因为这是违逆皇帝之意的作法,他刚刚已经因为太子之事让皇帝大为不满了,要是再掺和到此事中去,恐怕就真要惹来麻烦了。
就在细封常满脸无奈的当口,摩侈赫又道:“不过有一人却是可以帮到你们的。”
“却是何人?”
“越王。当年越王还未去定州时,便与乌古鲁牙的长子乌古博齐交情匪浅,你完全可以让他出面领你们前去拜见嘛。”摩侈赫很快就给出了答案,也让细封常脸上顿现喜色,他是真没想到越王那里居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呢。
所以他当即就喜滋滋地说道:“要真是如此,越王叔定然不会拒绝我的请求。有他出面,事情应该能好说许多了。”
“呵呵。”摩侈赫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越王与细封氏的关系看来相当紧密啊,那是不是说他其实也有某种心思?想到这几年越王在夏国境内的贤名,再对比太子的所作所为,摩侈赫心里竟生出了某种让他自己都有些害怕的心思来。
半晌后,他才按下了这股悸动,又说道:“你们若真能争取到枢密使的支持,再有朝臣配合,老夫也必然会出面。到时朝中重臣齐齐反对,纵然皇帝再是坚决也只能收回成命了。”
这番推导听得细封常又是一阵欢喜,连声感谢对方指点迷津。而孙途虽然这一路并没有插话,却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出了些其他东西来。很显然,那个叫乌古鲁牙的枢密使与摩侈赫并不是一路的,但双方关系也不算敌对。而摩侈赫所以说这些,除了还细封氏一点人情外,怕还有借机与对方交好的意思吧。
几人边走边说,这时已然回到了摩侈赫的府邸门前,此时这里的防御依然严密,但其主人的心情已大不相同。昨日的怒火其实有一多半是演出来的,为的除了向皇帝表明决心外,也有收买人心的意思。而今日,既然他已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么死几个手下就根本算不得什么了。
当然,接下来摩侈赫还得想办法把昨夜凶案的凶手给抓出来,如此才能让巡检司司正的官职真正落到自己人手里。所以,在到了家门前时,他再没有了与细封常闲聊的意思,只是最后叮嘱了一声:“不过你们去见乌古鲁牙时也得有些准备,听说这两日宋辽使者曾多次上门求见。至于他们的目的,就不用老夫再说了吧?”
在出言邀请孙途去自己府上盘桓几日而被婉拒后,摩侈赫终于回府,而孙途他们一行人则再次上路。
此时天近黄昏,在孙途想来,他们应该回别院歇息才对。不料在走了两步之后,细封常却突然提议道:“不如我们这就去见越王叔,请他帮忙如何?”
“这今日天色已晚,此时登门求助怕是有些不妥吧?”孙途忙出言劝阻道。这要是摆在大宋,如此事先没有照会地突然登门,只怕人家都未必肯让他们进门呢。
但细封常却很有把握地笑道:“越王叔一向视我为子侄,就算这时登门也不算施礼。何况事情紧急,我实在是等不了了。”在知道宋辽两国的使者都在频频接触乌古鲁牙后,他是真担心事情会早早有了结果,所以必须抓紧一切时间说服对方。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孙途当然不好再劝,便点头应是,随后他们便迅速转头,直奔离此并不是太远的越王府邸而去。
对于他们的突然造访,越王确实稍感意外。见了面后,更是看着孙途感叹道:“孙千里你这回可算是在我兴庆府中闯下名头来了。居然与太子为敌,还两次逃过了追杀,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越王谬赞了,在下只是一时侥幸而已。也幸亏太子宽宏并未因这点小事真要对我下手,不然我早已小命不保。”孙途忙谦虚了一句。
说了两句闲话后,细封常才在越王的询问下说出了自己今日的来意。而在听完他的讲述后,越王不觉也皱起了眉头来:“本王与乌古博奇确实交情不浅,但与枢密使却有些生分了。所以在此事上,我可未必能说上什么话。”
“这个不用越王叔出面,小侄也知道你的难处。我只是希望借越王叔你的面能见到枢密使即可。当然,要是那乌古博奇真能帮我们说几句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眼见这事不好推脱,越王终于点头道:“那就再帮你这一回吧。正好,昨日乌古博奇便曾派人来邀我过府一叙,那这两日里你们就随我同去吧!”





带着仓库到大宋 第462章 乌古氏的立场(上)
越王果然是说到做到,两日后的下午时分,他便带了细封常与孙途来到了乌古家的府邸,以与乌古博奇相见的名义拜见乌古鲁牙。
而在此之前,孙途其实已经从细封常那里打听到了不少关于这位夏国枢密使的具体情况,对他也有了一些侧面的了解。虽然乌古鲁牙和摩侈赫一文一武乃是西夏朝中首屈一指的重臣,但他的作派却比后者要谦逊和低调得多了。
除了军政要务,或是皇帝垂询,乌古鲁牙才会在朝中发表自己的看法,否则都不见其在朝廷里有什么动静的。另外,与摩侈赫早已拉拢了诸多党项贵族高官的做法完全不同,乌古鲁牙几乎不曾有什么盟友,身为夏**中最高统帅,除了一些当年的下属将领外,几乎是不党不群,真正做到了独善其身。
对于这样一个低调内敛的重臣,就是细封常在说起时也是连连感叹,认为这真是难得的存在。倒是孙途,却觉着这或许才是乌古鲁牙聪明的地方,因为他已经找准了自己的定位,那就是纯臣,只以忠心皇帝为要,其他一切都可放到一边。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避免被摩侈赫这个权势远在自己之上的中书令给斗倒。
摩侈赫是夏国的数朝老臣,无论威望人脉都不是乌古鲁牙这个近几年才得李乾顺提拔起来的新贵能抗衡的,尤其是他还曾在几十年前的那场政变中为皇帝出了大力,这让李乾顺都不好因为一些小事就对这么个老臣下手。所以一旦乌古鲁牙真要是与摩侈赫起了冲突,他的败亡将是必然的。
既然如此,想要坐稳枢密使的位置就只能由皇帝来庇护于他,同时不与摩侈赫发生任何摩擦了。低调为官,不党不群就是自我保护的最好手段,能让皇帝和摩侈赫都对他放心。而只要他在枢密使的位置上坐得够久,等有朝一日摩侈赫或老死,或因为惹怒了皇帝而出了事,乌古鲁牙便能迅速崛起,取其位而代之!
虽然孙途从未与这位枢密使有过什么接触,但已隐隐猜到了他的全盘计划。至于为何说他其实是有野心的,只从他能允许自己的儿子和越王过从甚密就可看出些端倪来了。同时,孙途还想到了一点,越王与乌古博奇结交就真只是因为两人秉性相合,而不是怀了什么别的目的吗?
带着这等猜疑的心思,孙途忍不住仔细打量了一眼前方正与笑着迎出来的乌古博奇亲切拥抱的越王,此人心思看着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单纯啊。
在乌古博奇的带领下,三人进入其府邸自然是畅通无阻。一路走来,孙途便看出这宅子倒也和乌古鲁牙的性子相当贴合,虽然占地依然不小,可内中布置却极为简单朴素,既没有园子亭阁什么的点缀,就是那一进进的院落房屋都只是寻常砖房,看不出有任何特殊的意思。唯一有些不一样的,就是在进院后的左手边还开辟出了一大块黄沙
铺就的校场来,显然是乌古鲁牙平日里有在此习武练兵的习惯了。
而此时,这校场上倒是没有兵马陈列,却是停着一支车队和十来匹骏马骑士。孙途的目光只在他们身上一扫,眉毛就是一挑,时隔数月之久,终于再度让他看到了亲切的汉人装扮!
那支车队边上所站的,皆是宋人宽袍大袖的打扮,而在其身旁不远处正用挑衅的眼神盯着他们的,则是一副辽人装束的骑兵。只看到这一幕,孙途心里就已猜到了这些人的身份,应该就是宋辽两国来此的使者今日又跑来见乌古鲁牙作说客了!
其实不光孙途在关注那边的情况,就是越王和细封常在看到这两拨人后也都露出了好奇的神情来。乌古博奇见状便小声解释道:“这半月来宋辽使团总会派人想见我父亲。之前父亲也总是避而不见,但今日不知怎的,他突然就肯见他们的人了。那边校场里的都是使者的扈从,我还真怕他们会在这里动起手来呢。”
本来还只觉着有些奇怪的细封常在听说乌古鲁牙竟已接见了宋辽使者,顿时脸色就是一变,面露急切之色,看了越王一眼想说什么。
越王当即会意,低咳了一声后说道:“博奇,本王今日前来除了想与你一起叙叙旧之外,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王爷但请吩咐,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定不会推辞。”
“这位细封常乃是细封氏的人,他这次想见枢密使,谈一谈关于应对辽宋争端之事,不知你可否帮我们引荐一下吗?”越王道出了请求,细封常则是满脸希冀地看向了乌古博奇,等着他点头。
乌古博奇的神色顿时一僵:“这个……父亲从来不让我理会他的公务,我要是这么做了,恐怕会被他责备啊……”顿了一下后,又看看越王与细封常,终于还是将牙一咬,用力点头道:“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拼着被父亲训斥一番我也会帮你们这一把的。如今父亲应在侧厅见客,我带你们过去。”
细封常闻言又是一喜,连忙行礼相谢:“多谢乌古叔帮我这一次。”
“你不必谢我,我也是瞧在越王的面子上。何况,此事关系到我夏国国运,你能想着以稳妥为主使我朝不掺合到辽宋之争里去,我自然是要帮你的。”乌古博奇说着已转身带着他们往另一边走去。
细封常听了又是一阵感谢,对乌古博奇的好感增了不少。可孙途听了后却略感有些奇怪,这位是怎么知道细封氏在此事上是个什么态度的?想到这儿,他又把目光往越王和乌古博奇身上来回一扫,是双方早通了声气吗,其实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比想象中的更为密切了?
带着疑问,孙途随他们很快就来到了一座在这府邸中最显气派的厅堂之前。因为天气寒冷的关系,此刻厅堂前后的门窗都紧紧闭着,门前更站了七八个佩刀
的卫士,显然当乌古鲁牙与两国使者谈话时是不准下人随意靠近的。
但乌古博奇显然就不是他们敢阻拦的对象了,在其带领下,他们竟很顺利地就靠近到了门前,只因为此时里头正大声说着话,所以他倒没有急着敲门进入。只是这么一来,里面对话的声音就隔着门户清晰地传了出来——
“……你宋国之前做了些什么背信弃义的事情别当我们不知道,哼,以为偷偷和女真人有所联络就能对我大辽产生威胁吗?那也太看得起你们自己了!”
“我大宋从未与女真人有过任何联络,你可不要含血喷人!而且今日我们说的也不是之前,而是现在。如今你辽国境内不断出着乱子,刚不久前连南京城都差点起了叛乱,此时你们若真敢与我大宋为敌,恐怕破国之祸已不远了吧!”
“简直胡言乱语,我大辽正国势鼎盛,岂是你宋人可比的?倒是你宋国如今国内才是多处生乱,你们连扑灭南北两面的叛乱都做不到,竟还妄想与我大辽为敌?就我所知,那方腊的义兵已经将你江南的半数城池都给打下来了吧?而江南之地又是你宋国的钱粮要地,如此大乱之下,你们还能拿出多少实力来与我大辽抗衡?所以在我看来,你们这是想拉了夏国做马前卒啊!”
两方人这么一番互揭老底的说法顿时就让厅内的huo yào味变得越发浓重,也让站在外头的几人听得一愣,这其中最感到惊讶的当数孙途了。
辽国南京的那场变乱他便是亲历者自然不会在意,他真正在意的是对方提到到底关于宋国南北皆有叛乱的事情。
自己离开大宋境内也就不过半年多时间而已,想不到国内竟已发生了这么多的变故,起义,或者叫zào fǎn的兵马更是接二连三地出现了!
方腊的名头他自然是熟悉的,那可是北宋末年的起义军中势力最大的一支,远不是对后世来说名气更大的梁山贼匪能比的。正如那辽使所言,方腊在江南的zào fǎn势必会影响到大宋的钱粮税收,其破坏力是相当惊人的,也不知此时朝廷可有办法迅速平叛吗?
另外,虽然对方并没有提到大宋北边的叛乱是哪路叛军,但只要结合自己对历史的了解与对时事的把握,就能猜到很可能便是梁山一伙人在搞事了!
梁山和方腊同时于南北举事,这对大宋朝廷的打击无疑是极其严重的,想必已经返回宋国的童贯也会因此而焦头烂额吧。而他之前所定下的花一年时间准备兵器粮秣,然后联合金国对辽国南北夹击的事宜怕是要暂时搁置下来了。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朝廷这次才会派出使者来与西夏商谈,以合三方之力来对付辽国吧?
正当孙途因为这些bào zhà性的nèi mu而心思发散时,听到里头暂时没了动静的乌古博奇已上前敲门:“父亲,越王有要事与您相商!”
{本章完}




带着仓库到大宋 第463章 乌古氏的立场(下)
厅门很快就被打开,露出了分坐厅内的几人,他们脸上明显都带着不愉之色,显然乌古博奇的突然打搅让他们深感不快,尤其是分坐于下首左右两边的辽宋使者,眼中更有恼意。
想来也怪不得他们有此表现,之前关起门来互相揭破对方老底,哪怕话说得难听些也无所谓,但现在被其他人听了去,他们的面子可就有些挂不住了,毕竟他们好歹可是各自代表了宋辽两国啊。
乌古鲁牙这时也有些不满地瞪了儿子一眼:“博奇,你怎如此不懂礼数,不知为父正在与两位贵客说话吗,居然就径直闯进来了?”
“儿子知错,儿子鲁莽了。但因为此事也和他们有关,所以我才……”乌古博奇低头认了声错,随后又看了眼身边的越王,显然是想由其出面解释。
越王这时也急忙上前一步开口道:“枢密使莫要怪罪博奇兄,实在是本王想请他引荐,所以才会贸然闯来,你要怪就怪我便是。”
“岂敢,王爷此时来见本官自然是有要事相商。”乌古鲁牙这时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还做了个请的手势:“既然几位想说的事情与此有关,就请进来说话吧。”
于是就这么轻轻松松地,孙途三人便得以进入了厅内,坐到了两名使者后方的位置上,这让两人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因为这实在太不合礼法规矩了。其实不光是他们,就是孙途也觉着如此草率的行为实在有些说不过去,请他们进来的理由更是牵强无比。
“难道说这其实是乌古鲁牙希望看到的,所以才会在表面不满的情况下依然坚持让我们进来说话?还有,他看着全无半点惊讶之色,应该是早就知道了这一点,难道说是有人先一步给了他相关消息……”孙途落座后迅速转动了心思,随即目光就又落到了越王身上,能做到这些的,也就只有越王了。
再联系到乌古博奇之前提到他父亲前段日子对两国使者都是避而不见的态度,今日却在他们到来之前突然肯见使者,这就更值得让人玩味了!只是对方到底怀着什么样的目的做这一切孙途还看不透。
眼见他们坐下,厅内反倒是冷清了下来,再没有了之前的针锋相对。其实在这一打断冷静后,两个使者也觉察到自己之前言辞多有不妥,此时也不敢随意开口了。
既然客人都不开口,乌古鲁牙这个主人就只能打破冷场了:“越王你说的与两国使者有关之要事究竟为何啊?”
“这个嘛,就得由细封常来说了。”越王看了眼自己边上的细封常。后者此时稍显拘谨,但还是在沉吟了一下后道:“枢密使,我细封氏一向主张与辽宋两国和平共处,此番也是一样。可皇帝这些时日却有妄动刀兵之意,所以我此来便是希望枢密使能进言劝说皇帝,少动干戈……”
这位说话也确实足够直接,就这么当了两国使者之面把全盘意思都给完整地道了出来,直听得在场几人都是一呆,乌古鲁牙更是紧皱起了眉头来:“皇帝既有圣裁,我等为臣子者岂能质疑干预?”
“枢密使此言差矣,我等为人臣者所谓的忠心并不只是一切听从旨意行事,更应该在皇帝做出错误的决定是加以阻拦,如此才能使我夏国昌盛繁荣。”孙途见细封常有些不知该如何说好,便急忙帮着解释道:“宋辽若起争端本就非天下人之福,若我夏国再贸然参与进去就更为不妥了。如此一来,枢密使固然能获取不少的功劳,但前线的将士伤亡却该由谁来负责?何况,正如两位使者刚才所言,他们各自国中皆隐忧不断,此时若真开战,后果可就不好说了。二位以为如何?”
“哼,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你懂得什么?竟也敢在我等面前大言炎炎地说什么家国利弊!”那宋使本就心中有气,此时便忍不住出言斥责了一声。反倒是那辽使这时却露出了深思的表情来,目光只在越王与乌古鲁牙两人身上来回而动,显然是在怀疑细封常和孙途这番话完全是由他们授意才说出来的。
眼前的一切确实看着太叫人心生疑虑了,纵然夏国不比汉人那么讲礼数,可也不至于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啊,居然就在客人与主人商谈事情时强行闯入,而且还说出这么番话来。
眼见今日这话是说不下去了,辽使索性就站起了身来:“既然今日枢密使另有客人要招待,那本使就不再打扰,告辞!”说着,便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而一旁的宋使见状也在皱了下眉头,一番权衡后也告辞离开。显然今日的变故太过出乎他们的意料,让他们一时想不出更好的解决之法来,只能先回去与下面的人商量之后再说了。
在同样起身将两位使者送出二门回转后,乌古鲁牙才苦笑地看着越王和细封常:“二位今日真来的不是时候啊,这可就让我不好交差了。”
“嗯?”细封常有些不解地问道:“枢密使何处此言?”
“你们可知道为何我之前一直对他们避而不见,却在今日又改变了主意吗?实不相瞒,这是皇帝的意思。”乌古鲁牙苦笑地说道,却让众人脸色又是一变。越王更是急忙道:“父皇这是让枢密使你与他们谈条件吗?”
“不错,所以才会将两国使者一并叫来商谈。只是他们一见了面就在互相指摘拆台,还没谈到两国都能给我朝什么好处呢,你们就突然进来了……”乌古鲁牙叹了口气道:“如此一来,今日我是无法去向皇帝交差了。”
“枢密使,本王以为刚才孙千里所言甚是在理,父皇在此事上的决定确实有些欠妥,宋辽开战对我夏国来说只该中立自守而不好轻言参战啊。而且,若是我们真以此为要挟,想要从辽宋两国手中获取好处,若他们真个开战倒还好说,可万一他们最终没有打起来呢?如此一来,岂不是不但没能得着好处,反倒平白地得罪了一大强敌吗?
“虽然我知道父皇多年前就已在辽宋布局,想着挑起双方战事,但这又谈何容易。若是真让他们查出一切真相,到时反倒两国联手,对我夏国可就是灭顶之灾了。此中轻重还望枢密使能详加考虑,若是觉着有些道理,还请转奏父皇!”说到这儿,越王更是郑重起身,朝着乌古鲁牙行礼。
乌古鲁牙见状也急忙起身避让,连称不敢。随后才叹道:“其实臣如何不知个中凶险,但这毕竟是皇帝的意思啊……”
“其实朝中多有反对掺合到宋辽争端里去者,若枢密使能带这个头,我想朝中响应者必然不少。至少我细封氏是一定会参与其中的!”细封常见此忙也开口说道。
“是啊,其实在下听中书令也说过并不看好皇帝的这一打算,所以若枢密使当真上表劝谏,则连中书令也会附和。到那时,满朝官员十有七八都会跟从,纵然皇帝心意已决也会收回成命了。”孙途也跟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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