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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蓑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七尺书生
“如此说来,‘天女织衣’的机关……岂不是仍在房内?”胥准诧异道。
“不。唐门所做的暗器,为免被人仿制,一向不留痕迹。‘天女织衣’亦是如此,它本是一团精密排布的银针细线,一经释放,便会荡然无存。”
说罢,洵溱手指着房间内纵横交织的一根根红线,冷笑道:“它们便是‘天女织衣’的机关。”
闻言,柳寻衣若有所思,沉吟道:“如果真有人提前在房内布下暗器,那杀死慧春的人,或许并不是唐门弟子……因为唐门弟子是今日上午,与我们一同来到桃花坞的,之后唐仞等人先在桃花林拜会叶前辈,之后又被彩蝶姑娘安顿在西跨院。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机会来到东跨院,又如何能在慧春的房间布下暗器?”
“言之有理。”洵溱附和道,“就算唐门弟子在今日之前,曾到过桃花坞。也不可能提前知道慧春来此之后,会住在哪一间客房,又如何能精准的布下暗器,杀死与唐门结怨的慧春?”
“我们住在哪间客房,是下午彩蝶姑娘临时安排的……”言至于此,柳寻衣突然眼神一变,难以置信地惊呼道,“难道是……彩蝶姑娘?”
“如此想来,彩蝶姑娘的确是既知道慧春与唐乾结怨,又有时间和能力安排这一切的人。”汤聪迟疑道,“可是……她与慧春无冤无仇,为何要这样做?”
“还有一个问题,彩蝶姑娘既是叶前辈的徒弟,又岂会身怀唐门暗器?”胥准狐疑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
陈雍见众人议论无果,登时大手一挥,随之脚下一点,飞身下楼,提剑朝院外走去。
“陈兄,你去哪?”猝不及防的柳寻衣脸色骤变,急声追问道。
“与其在这里瞎猜,不如去找叶前辈和唐仞问个明白!”
“陈兄慢行,我随你一同前往!”
柳寻衣高喝一声,转而对洵溱、许衡几人匆匆嘱咐几句,让他们先行处理慧春的后事,并安抚各派弟子,一切等自己回来再议。
随后柳寻衣脚踏栏杆,飞身而起,半空中接连几个空翻,人已飞出东跨院,朝陈雍追去。
皎洁的月色下,神色复杂的柳寻衣和怒气冲冲的陈雍,先前往中院寻找叶桐和彩蝶,却不料他们在桃花坞前前后后找了一圈,始终没能找到叶桐师徒的踪迹。
逐渐意识到事有不妙的二人,转而又快步来到西跨院。尚未踏入院门,陈雍的怒吼已如晴天霹雳般,轰然响起:“唐仞何在?速速给我滚出来!”
话音未落,陈雍已拔剑出鞘,他全然不顾柳寻衣的阻拦,快步冲入西跨院内,不由分说地大喝道:“唐仞,你……”
言至于此,戛然而止。陈雍诡异地发现,本应住着四大世家弟子的西跨院,此刻竟是黑灯瞎火,悄无声息。
“这是……怎么回事?”
匆匆追来的柳寻衣也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他愣愣地环顾着四周,西跨院内寂静无声,每间厢房皆是一团漆黑,丝毫不见四大世家弟子的踪影。
“金剑坞和四大世家的人,明明被彩蝶姑娘安顿在西跨院。下午时我还看见有人进进出出,怎么这会儿……竟连一个鬼影都看不到?”陈雍拎着宝剑,满眼狐疑地打量着院中的一切,喃喃自语道,“果然有鬼……”
“陈兄此话何意?”
“柳兄不妨想想,倘若唐仞没有对慧春师姐痛下杀手,四大世家的弟子又何须躲藏起来?”陈雍揣度道。
柳寻衣眉头一皱,反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们联手杀了慧春,然后故意隐藏起来?”
“八成是唐仞收买了彩蝶,一起谋害慧春师姐。眼下除了这个解释外,我再想不出第二个缘由。”
“着火了!”
突然,东跨院方向人声鼎沸,火光乍现。
火势之凶猛,几乎在眨眼间便染透了半个夜空。与此同时,一阵阵嘈杂凌乱的呼喊声,也隐约传到柳寻衣和陈雍耳中。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柳寻衣和陈雍同时一惊,二人眼中不约而同地闪过一抹费解之色。
“不太对劲!”柳寻衣急声道,“好端端地怎会失火?东跨院失火,而西跨院却空无一人,叶前辈和彩蝶姑娘也不知所踪,难道是……”
“金剑坞和四大世家的人,联合叶桐、彩蝶设下圈套,要对付我们!”陈雍慌不择言,怒声喝道。
“叶前辈会和他们狼狈为奸?不太可能……不如我们先回去看看!”柳寻衣心思忐忑地摇了摇头。
不料陈雍却大手一挥,沉声道:“柳兄,我们在明,对手在暗,我们不能被人一直牵着鼻子走。”
“陈兄的意思是……”
“你先回东跨院探明情况,我在此细细搜查一番。”陈雍凝声道,“四大世家的人突然消失,肯定有问题,说不定我能在这儿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可是……”
“柳兄不必担心,东西跨院近在咫尺,我武功虽不如你,但自保的本事还是有的。”
陈雍眼神坚定,不容置疑地说道:“慧春师姐死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但我们却毫无察觉,显然是有人提先设伏。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查出真相。一者,还慧春师姐一个公道。二者,给贤王府和六大门派一个交代。”
见陈雍心意已决,心急如焚的柳寻衣也不便多劝,叮嘱一声“万事小心”,而后便匆匆朝东跨院奔去。
陈雍单手持剑,目光谨慎地在院中寻觅一圈,继而缓步走向房门紧闭的正房,附耳聆听,房间内静如死寂,未有一丝动静。
犹豫片刻,陈雍眼神陡然一寒,随之左手一推,紧闭的房门应声而开,月光洒入漆黑如墨的房间,瞬间映出一道昏黄。
陈雍微微眯起双眸,当他的眼睛逐渐适应房间内的昏暗时,眼前的景象却又令他大吃一惊。
房间内,十几具尸体如吊死鬼一般,被一一悬吊在房梁之上,身体如无根浮萍,轻轻晃动着。
更令陈雍诧异的是,眼前的这些尸体,竟全部是金剑坞与四大世家的弟子。
“这……”
不等满心惊骇的陈雍想清缘由,在一具具尸体后的黑暗中,却悄然传来一道似笑非笑地叹息声。
“唉!本以为来的是柳寻衣,却不料是你来送死。”
……
(本章完)





血蓑衣 第232章 桃花命劫(四)
东跨院内火光冲天,火海肆虐,愈演愈烈,恨不能要将整座桃花坞彻底吞噬。
“怎么回事?”
柳寻衣匆匆而来,一进门便看东跨院中哀鸿遍野,四处狼藉。
刚刚的宴席此刻已翻倒一片,七零八落。六大门派的弟子中有不少人,竟已身中数箭,或惨死在地,或身负重伤,躲在墙边、桌椅下哀嚎不止。
一见柳寻衣,许衡急忙冲到近前,解释道:“门主,刚才你们前脚离开,后脚我们便遭到一轮流星箭雨。无数火箭从四面八方射来,非但燃起熊熊烈火,而且还令各大门派的兄弟猝不及防,死伤惨重。”
说话的功夫,许衡还将自己所中的一根利箭,生生从肩头拔了出来,疼的他一阵龇牙咧嘴。
“可知是什么人放箭?”
“不知道!”许衡愤愤不平地骂道,“他妈的!这轮暗箭来的太过突然,兄弟们根本来不及反应。还好当时我们在二楼,帮着处理慧春的尸体,这才幸免遇难。我本想随昆仑派的吕泰长老、青城派的胥大哥,一起杀出去看看,却不料才刚刚露面,便凭空挨了一箭,实在憋屈。门主,第一轮箭雨刚刚结束,你还是先找地方躲躲吧?以免再有下一轮。”
说罢,许衡一指不远处的凉亭,急声道:“武当郑松仁、崆峒荀再山一人挨了两箭,伤势不轻。”
说话的功夫,洵溱在阿保鲁、萧阳等人的重重保护下,匆忙跑到柳寻衣身前。
不等柳寻衣开口,洵溱已先行抢话道:“事有古怪,这里的房间顶上,皆被人提前浇了火油,并铺满干草,明显是有人故意设局,想伏杀我们。此地不宜久留,我怀疑是叶桐和彩蝶……在暗中捣鬼……”
“金剑坞和四大世家的人也全都不见了。”柳寻衣眉头紧锁,快速应道,“陈兄怀疑他们和叶前辈师徒联手,故意设局,意在对付我们……”
“什么?”闻言,许衡等人登时大怒。
“有这种可能!”洵溱若有所思地连连点头道,“继续留在这里,即便不被暗箭射杀,也会被活活烧死,还是先离开为妙。”
“死伤情况如何?”
“峨眉派运气好,只伤了一个小师太。”汤聪谨慎地环顾着左右,急忙回道,“武当、崆峒运气不佳,死伤惨重,如今只剩郑松仁、荀再山捡回一条小命。昆仑派两死两伤,青城三死一伤。贤王府除许大哥中了一箭,我们都毫发无损。”
廖川望着院中的惨状,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回咱们和四大世家的梁子可结大了。看来八月初二,不止是少林要向河西秦氏讨回公道,六大门派也要向四大世家讨个交代。”
此刻,柳寻衣脑中一团浆糊,万千思绪令他混乱不堪,一时间难以理清始末。
“许大哥,刚刚你说昆仑派的吕长老,和青城派的胥大哥出去追杀放火之人,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前。”许衡回忆道。
“我们在明,敌人在暗,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哪儿有埋伏?我怀疑这里的一切,都是一场精心布置的局,故意引我们上钩……”
柳寻衣忧心忡忡地说道,随即心意一决,迅速安排道:“洵溱、阿保鲁,你们先带受伤的人离开桃花坞,不要出城,往城中走,我们稍后在辰福客栈见。许大哥,你速去西跨院接应陈门主,然后马上离开此地,赶往辰福客栈,与洵溱姑娘相聚。”
“那你呢?”洵溱、许衡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出去找吕长老和胥大哥,他们冒然追杀,我担心他们会误中埋伏。”
匆匆商议过后,柳寻衣、洵溱、许衡各自行动,分散而去。
……
辰州城外,一片密林。
冷依依、唐仞、陆遥、腾琴儿快马而至。月光倾洒,映着他们四人茫然的脸庞。
“到底是什么意思?”陆遥左顾右盼着,狐疑道,“叶前辈将我们四人叫到这里,究竟所为何事?有什么话不能在桃花坞中挑明?”
“不知道。”唐仞面色阴郁地冷声说道,“若非叶老从中阻挠,今天我说什么也要让峨眉派的那群尼姑,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
“事有蹊跷,唐乾未必是被峨眉派所杀。”冷依依淡淡地说道。
“那是何人?”唐仞忌惮冷依依的身份,因此不敢出言不逊,只是面露不悦地反问道,“念珠、峨眉刺,又该作何解释?昨夜在辰福客栈,唐乾与那群尼姑的矛盾人所共知,除了她们之外,还有谁想杀唐乾?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唐乾前脚与峨眉派结梁子,后脚就被人杀了?”
腾琴儿迟疑道:“说不定叶前辈连夜将我们招来,就是想解释此事。”
“咳咳……”
突然,一道轻咳自林中响起。紧接着,满脸笑意的叶桐,在彩蝶的陪伴下,缓缓出现在四人面前。
“叶前辈,可是找出杀害唐乾的真凶?”唐仞眼前一亮,急声问道。
“不错。”叶桐含笑点头。
“是谁?”
“我。”
“什么?”
叶桐此言一出,唐仞四人顿时面面相觑,满眼骇然。
冷依依似乎预料到什么,她目光谨慎地盯着叶桐,幽幽地问道:“不知叶老为何要杀死唐乾?”
“并非我亲手所杀,是我让峨眉派的人杀的。”叶桐似笑非笑地说道。
叶桐态度突然翻转,令唐仞四人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腾琴儿急声道:“叶前辈,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对付我们?”
“尔等莫要忘了老夫的身份。”叶桐淡笑道,“老夫乃昆仑派前任掌门,六大门派才是武林正宗,多年来一直亲如兄弟,如今少林遇难,老夫又岂能视而不见?”
冷依依若有所思地反问道:“所以你便受少林之托,故意设局对付我们?”
“你们不在背后支持河西秦氏,就不会遭此麻烦。”叶桐幽幽地说道,“唐乾之死,是因为他出言不逊,故而才会付出血的代价。”
见唐仞四人面色复杂,眼神飘忽不定,彩蝶冷笑道:“不妨实话告诉你们,其实在你们离开桃花坞不久,你们的随行弟子,便已被贤王府和六大门派的人统统解决了。”
“什么?”
此言一出,唐仞四人登时面露愤怒之意。
冷依依道:“叶桐,你可知得罪我金剑坞会是什么下场?”
“丫头,你不必唬我。”叶桐满不在乎地摆手笑道,“老夫叱咤江湖时,金复羽尚未出生,一群乳臭未干的后生晚辈,竟也敢在老夫面前造次?”
“你口口声声说要化解六大门派与四大世家的矛盾,却不料你竟暗通六大门派对付我们……你……”陆遥又气又恼,连连点指着叶桐,怒不可遏地呵斥道,“你究竟是何居心?”
“杀鸡儆猴。”叶桐冷笑道,“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河西秦氏得罪少林,六大门派将会联手围剿,秦明必死无疑。你们若是聪明,就休要再插手此事。今日杀你们几个弟子,算是给金剑坞、唐门、腾族、陆府一点小小的教训。”
“你敢威胁我们?”唐仞怒声道,“你以为凭你三言两语,就能让我们屈服吗?叶桐,你的行事手段早已过时,如今的江湖,已无人再会顾忌你的颜面。你真以为自己还是当年那个说一不二的叶掌门吗?”
“后生,你应该学会感恩。”叶桐眼神一寒,冷声道,“我将你们四人叫出来,其实已是救了你们一命。如若不然,贤王府和六大门派的人又岂会轻易放你们离开?”
“你……”
“滚吧!不要逼老夫出手。”不等心有不忿的冷依依开口驳斥,叶桐却突然断喝一声,声音之狠戾,与今日慈眉善目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虽然冷依依、唐仞几人,都是身手不俗的高手,但叶桐毕竟是昔日的武林第一人。他曾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与近乎天下无敌的武功。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即便今日的叶桐已年过八旬,老态龙钟,但冷依依四人还是对其颇有忌惮。
更何况,如今木已成舟,金剑坞与四大世家的随行弟子,皆已惨遭不幸,他们再固执地与叶桐厮杀,非但胜算不高,而且毫无意义。说不定,还会白白赔上自己的性命。
这笔账,冷依依四人算得清楚。
“这件事绝不会就这样算了。即便有你在背后替六大门派撑腰,我们也不会对河西秦氏弃之不顾。”冷依依倔强道,“更何况,如今贤王府和六大门派已经杀到我们头上,此事不再是少林与秦家的恩怨,更关乎我们的荣辱。如果我们今日忍气吞声,任由六大门派联手剿灭河西秦氏,那下一个遭殃的,无疑便是我们。”
“勇气可嘉,但却愚蠢之极。”
叶桐深深地看了一眼冷依依四人,淡淡地留下一句耐人寻味的叹息,转而在彩蝶的陪同下,缓缓消失在林中。
“我们……要不要回去看看?”沉默许久,腾琴儿方才犹豫不决地问道。
冷依依叹息一声,缓缓摇头道:“从我们收到柳叶铜钱的那一天,就已经陷入了一场杀局。昨夜唐乾之死,便是杀局的开始,既然贤王府和六大门派已与叶桐联手,定会在桃花坞设下天罗地网,我们的人必死无疑,即便现在赶回去,恐怕也于事无补。”
陆遥思量道:“叶桐肯放我们离开,说明他对我们仍有顾忌……”
“你错了!”冷依依道,“叶桐不杀我们,不是因为他心存忌惮,而是因为他要让我们活着回去传话。如果此次来辰州的不是我们,而是金剑坞与四大世家的掌门人……叶桐必会千方百计地斩尽杀绝,永除后患!”
“幸亏族长有先见之明,没有亲自前来,否则一旦陷入圈套,后果不敢设想。”腾琴儿心有余悸地喃喃自语道,“叶桐竟利用我们对他的信任,引我们入局……”
“不必多言!”唐仞大手一挥,冷声道,“今日我等诚心而来,却不料竟遭此奇耻大辱。此仇不报,我蜀中唐门日后还如何能在江湖中立足?无论你们作何打算,总之八月初二,我唐门定会去河西助秦家一臂之力,和贤王府、六大门派,还有叶桐这个老贼……把今日的血债算个清楚!”
“不错,现在已不再是秦家的私事。”陆遥愤愤不平地附和道,“我陆家也绝不会坐视弟子被杀而置之不理。”
“我湘西腾族亦是如此!”腾琴儿愤恨地说道,“叶桐名号虽响,但别人怕他,我湘西腾族却不怕他!”
“本不想与贤王府就此撕破脸,却不料他们竟找来叶桐虚张声势,骗我们自投罗网。既然贤王府与六大门派不仁在先……”言至于此,冷依依的眼中陡然闪过一抹阴寒之色,幽幽地说道,“那也休怪我们不义!”
……
(本章完)




血蓑衣 第233章 扑朔迷离
月夜下,桃花坞以北七八里外,传来一阵阵激烈的打斗声。
此刻,三位黑衣蒙面人联手围困吕泰、胥准,几人厮杀混战,刀来剑往,战局胶着。
其中,吕泰身中三箭,一箭在左后肩,射穿琵琶骨。一箭在右肋,穿体而过。还有一箭在左腿,血流不止。他面色苍白,气喘吁吁,伤势颇重。可即便如此,吕泰仍在咬牙坚持,手忙脚乱地挥舞着剑锋,与一位黑衣蒙面人苦苦缠斗。
胥准的情况,相较于吕泰略好几分,只有左臂中了一箭。箭羽穿透他的小臂,将其整条胳膊染成一片血红。
胥准正以一敌二,无暇旁顾。只见他右手紧握银龙剑,闪转腾挪,上下翻飞,与两名黑衣蒙面人打的难舍难分。
三位黑衣蒙面人皆是高手,非但武功高强,战意酣畅,而且招式凶狠,气势罡猛。即便吕泰与胥准在全盛之时,也未必能以二第三。更何况,此时他们已身负重伤,身心交瘁,因此战局变的愈发被动。
说是几人混战,实则是吕泰、胥准在苦苦支撑着三位黑衣蒙面人的联手剿杀。
刚才,东跨院遭遇飞火流星的突袭,他们二人不避生死,仗着自己武艺高强,硬是在一片混乱中杀出桃花坞,恰好看到一群蒙面人正在院墙外搭弓射箭。
二人大怒,遂上前追杀,反观那群弓弩手竟不杀反退,瞬间作鸟兽散,东奔西逃。
吕泰、胥准哪肯罢休?一路追杀至此,却不料半路突然杀出三位武功高强的黑衣蒙面人,拦住他们的去路。
别无他言,二人上前厮杀,而原本东躲西逃的弓弩手,不知何时竟去而复返,藏在四周暗箭伤人,令猝不及防的吕泰、胥准先后负伤。再之后,便有了眼前的一幕。
“老三,拦住他,休让这老东西跑了!”
伴随着一声大喝,一位黑衣蒙面人陡然挥刀杀至吕泰身面,将本欲趁势脱逃的吕泰生生逼回战局。
吕泰伤势极重,血流无数,早已体力不支,此刻更是步伐踉跄,眼神涣散,昏昏欲睡。面对黑衣蒙面人一波接一波的攻势,他虽有心杀敌,但手中却是再也提不起半分气力。
“吕长老小心!”
胥准大喝一声,手中银龙剑猛然一挥,瞬间射出一道凌厉的剑气,直逼吕泰身前的蒙面人而来。
伴随着“铿”的一声巨响,剑气重重地点在蒙面人的刀身上,直将猝不及防的蒙面人向后震退两步。
趁此机会,胥准奋力挥剑,将身前的对手逼退,随之脚下一点,飞身扑至吕泰身旁,与其背对而站,用身体相互支撑。
二人气喘吁吁,大汗淋淋,早已疲惫不堪,但此刻却又不得不强提精神,左右提防,以防偷袭。
“吕长老,你怎么样?”胥准头也不回地快速问道。
“老夫……快撑不下去了。”吕泰言语虚弱地吞吐道,与此同时,他用手死死捂住自己伤势最重的右肋,五指缓缓将箭杆攥紧,随之眼神一狠,猛地向外一拔,箭羽顺势而出,同时飙出一大股鲜血,溅飞数尺。钻心剧痛令其闷哼一声,布满皱纹的额头上,再度蒙上一层豆大的汗珠。
吕泰将箭羽拔出,本想止住出血,但却不料血流更急,饶是他左手拼命地堵住伤口,可殷红的鲜血还是如江河决堤般,顺着他的指缝“汩汩”地向外冒着。
似是感受到吕泰愈发瘫软的身躯,胥准不禁心急如焚。
反观三名黑衣蒙面人,却云淡风轻地站在他们周围,饶有兴致地望着二人做困兽之斗。
“大哥,他们快不行了!”一道戏谑而沙哑的声音陡然响起。
“还以为这些人有多厉害,往日里听他们自诩中原武林如何如何?今日一见,真是见面不如闻名,不过是一群沽名钓誉之徒罢了。哈哈……”另一位黑衣蒙面人毫不客气地嘲讽道。
“如果中原武林中人只有这点本事,实在没必要令我们兴师动众。”身材最为魁梧的蒙面人冷声道,“要杀他们,简直易如反掌,何须再耍什么手段?我已对他们失去兴趣,放箭吧!”
此言一出,吕泰、胥准脸色骤然一变。与此同时,漆黑如墨的树林四周,已突然响起一道道“嗖嗖嗖”的轻响。
霎时间,数十道利箭如疾风骤雨般从天而降,宛若一张擎天大网,罩住二人周身数丈之地,遮云避月,呼啸而来。
“你快走!”
自知逃生无望的吕泰猛然转身,拼劲最后一丝力气,挥掌重重拍向胥准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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