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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蓑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七尺书生
“神形百变,一人千面。易容换貌,惟妙惟肖。江湖中能有如此神乎其技的人,绝不会超过一手之数。万没想到,今天竟让我遇到一位。嘿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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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卷,新的曲折!希望大家多多捧场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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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血蓑衣 第195章 借花献佛
被秦苦识破自己的易容术,洵溱既不恼怒,也不惊讶。反而拍手称赞:“道头会尾,见微知萌。只凭江湖中的三两句流言,便能洞穿一切,佩服!佩服!”
“欸!”被洵溱夸赞,秦苦似乎有些得意忘形,一边傻傻憨笑,一边故作谦虚地连连摆手,应道,“该说佩服的人是我。自从少室山一别,我一直在琢磨,你究竟会用什么手段,将刀谱从少林藏经阁中偷出来,可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结果你却反其道而行,未动一刀一剑,不费一兵一卒,轻而易举地将刀谱骗到手。哈哈……精明独到,果然厉害!”
面对秦苦的恭维,洵溱笑而不语。她伸手入袖,稍稍摸索一番,随即拿出一本老旧泛黄的秘籍,径自放在秦苦面前。
秦苦见状,脸上的戏谑之意顿时收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浓浓的凝重之色。
狐疑、激动、兴奋、惊讶……一时间,千头万绪一股脑地涌入秦苦的脑海,令他的脸上变颜变色,心里更是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秦苦并未急着翻阅秘籍,而是半信半疑地缓缓抬头,目光复杂地凝视着风轻云淡的洵溱。
洵溱只朝他轻轻点了点头,而后便优哉游哉地自饮自酌起来。
“咕咚!”
秦苦艰难地吞咽一口吐沫,随之伸出颤抖不已的双手,“哆哆嗦嗦”地将秘籍翻开。
霎时间,一丝古朴老旧的霉味,透过书页扑面而来。与此同时,一行行口诀与一幅幅图画,瞬间映入他的眼帘。
秦苦出身河西秦氏,自幼练习‘赤火上卷’,自然分辨得出这本秘籍的真假。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却是将近三个时辰未再抬头。
洵溱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饶有兴致地注视着时而激动、时而疑惑、时而惆怅、时而欣喜的秦苦。
就这样,二人皆一言不发,默默对坐。一个如痴如醉,忘乎所以。一个自饮自酌,泰然自若。日头由中天转向西山,东海茶楼的客人,来来去去,换了一拨又一拨,唯独他们二人始终巍然不动,安之若素。
直至黄昏时分,沉浸在‘玄水下卷’的秦苦,陡然长呼一口浊气,继而缓缓抬起头来。当他看到坐在对面的洵溱时,竟稍稍一愣,眼中不经意地闪过一抹思量之色,似乎他早已将洵溱忘的一干二净。
“如何?”洵溱开口笑道,“‘玄水下卷’可否如传闻那般精妙无双?”
“妙极!妙极!”秦苦幡然醒悟,难以自控地连连点头,感慨道,“多年来,一直萦绕在我心中的诸多疑惑,今天终于迎刃而解。岂止是精妙无双,简直是妙不可言!哈哈……我现在恨不能马上找一处空地,拔刀痛痛快快地试练一番。”
“这只是一半。”洵溱直言不讳地说道,“我将‘玄水下卷’一分为二,今日先给你一半,待你帮我做完事后,另一半自会双手奉上。”
秦苦虽略显失落,但却并未多言。他稍稍思索,眼中顿时寒光一闪,坦言道:“既然你有如此诚意,那我也不再推三阻四。说吧!你让我杀谁?”
洵溱目光谨慎地环顾左右,低声道:“我想让你替我杀几个蒙古人!”
“蒙古人?”秦苦一愣,惊诧道,“你不会真让我去刺杀蒙古大汗吧?”
“自然不会。”洵溱摇头道,“我也无需瞒你,我让你杀的人,虽不是蒙古大汗,但却是蒙古大汗派来的使者。”
秦苦一头雾水,似懂非懂地问道:“什么使者?他们来做什么?现在又在什么地方?”
“他们来自漠北的赤风岭,来洛阳是为了结交‘北贤王’洛天瑾。”洵溱不急不缓地解释道,“我得到消息,这些人不日便会抵达洛阳城,而且是携‘厚礼’而来,势在必得。”
“结交洛天瑾?”秦苦面露迟疑,继而眉头一挑,一脸坏笑地盯着洵溱,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洵溱淡笑道,“你只需记住,我是唯一能给你‘玄水下卷’的人。”
秦苦眼神一变,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道:“也罢!你想让他们什么时候死?需不需要我阻止他们进城?”
“不。”洵溱摆手道,“此事不必着急,我非但要他们活着进城,而且还要他们安然无恙地去拜访洛天瑾。等他们动身离开洛阳后,你再动手不迟。”
秦苦虽不知晓洵溱的用意,却也无心多问,只道:“事成之后,剩下的刀谱你可要给我。”
“我留之无用,自会给你。”洵溱道,“不过你在杀他们的时候,还要多做一件事。”
“何事?”
“我要你自称是贤王府的人,奉洛天瑾之命,专程截杀他们。”洵溱沉吟道,“而且你不要赶尽杀绝,至少要留一个活口,让他逃回蒙古报信。”
“嘶!”
秦苦这回彻底听懂了,他眼神狐疑地死死盯着洵溱,凝声道:“你想把杀人之罪,嫁祸给贤王府?如此一来,蒙古人绝不会放过洛天瑾,你究竟是什么人?又想干什么?”
“怎么?”洵溱不答反问,轻笑道,“莫非你与洛天瑾有什么交情?不忍嫁祸于他?”
“我虽与洛天瑾素无来往,但却和贤王府的柳……”秦苦欲言又止,思量片刻,匆忙改口道,“贤王府里有我的朋友,你嫁祸贤王府,岂不是间接害他?”
洵溱疑惑地望着信誓旦旦的秦苦,沉吟稍许,直言道:“放心,我不会加害贤王府!之所以要这么做,只是不想眼睁睁地看着洛天瑾变成蒙古人的鹰犬罢了。”说罢,洵溱故作惆怅,叹息一声,意味深长地说道,“蒙古人的野心,天下人人皆知。你身为汉人,也不希望贤王府被蒙古人利用吧?”
秦苦眉头紧皱,苦苦思量一番,反问道:“可我杀了蒙古人后,他们定不会善罢甘休,到头来,贤王府岂不是依旧遭殃?”
“不会!”洵溱道,“因为蒙古朝廷精力有限,所以才会千方百计地拉拢江湖势力。洛天瑾何许人也?倘若蒙古人真敢与他正面交锋,洛天瑾必当一呼百应,届时武林群雄揭竿而起,与贤王府同仇敌忾,共抗大敌。蒙古人不是傻子,他们绝不会做出这种费力不讨好的蠢事。”
“似乎有些道理。”秦苦琢磨道,“看你的样子……似乎不是汉人。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做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洵溱眼中闪过一抹不耐之色,冷声道:“关于我的事,你无需多问。你只要明白,此事对你有莫大的好处,如此足矣。这笔买卖,你到底做不做?”
秦苦见洵溱面有不悦,瞬间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赔罪道:“做!我已经收了你的定钱,又岂能言而无信?我刚才只是好奇问问,你不想说就算了。嘿嘿……”
“很好!”洵溱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叮嘱道,“何时动手,我自会派人通知你。这几日你便在城中四处逛逛,小心别被贤王府和蒙古人察觉。”
说罢,洵溱又从袖中掏出一沓银票,慷慨道:“这几日你在洛阳城的一切吃喝用度,全算我的。事成之后,除另外半本刀谱外,还有重金酬谢!”
“多谢!”
秦苦见钱眼开,顿时眼泛金光。他迅速将银票塞入怀中,继而小心翼翼地收起半本秘籍,随后拎刀起身,稍稍活动几下略显僵硬的四肢,憨笑道:“久闻洛阳夜市繁华似锦,我正想寻一处花团锦簇、纸醉金迷之地,好好享受一下。嘿嘿……不过那种地方不太适合女人,所以我就不邀请你一同前往了。”
说罢,秦苦随手扔下几枚铜板,大笑道:“今夜这杯茶算我请你的,慢慢喝!”
见洵溱黛眉微蹙,略有愠怒,秦苦登时面露尴尬,随后在阿保鲁几人的虎视眈眈下,悻悻地离开了东海茶楼。
秦苦走后,阿保鲁拎着一壶新茶坐到洵溱身旁,狐疑道:“此人贪欢逐乐,不思进取,整天嬉皮笑脸,毫无正经,真的……可信吗?”
“不可信。”洵溱淡淡回道,继而在阿保鲁费解的目光下,似笑非笑地解释道“正因为他不可信,所以我才要用他。”
“为何?”
“一者,此人武功高强,心狠手辣,对付那些蒙古人绰绰有余。”洵溱笑道,“二者,此人对‘玄水下卷’贪慕已久,必不敢违命不从。三者,此人疯疯癫癫,性情古怪,任谁见了都不会轻信,所以就算日后他翻脸无情,在洛天瑾面前揭穿我,我也有足够的把握,令洛天瑾信我,而不信他。”
阿保鲁沉吟道:“你让洛天瑾当秦苦的替罪羊,得罪蒙古人……又让秦苦当我们的替罪羊,得罪洛天瑾。如此一来,就算有朝一日东窗事发……”
“放心,永远不会有那一天!就算有,洛天瑾也早已失去了选择和退路,只能继续陪着我们装糊涂。”洵溱打断道,“至于秦苦,如今‘玄水下卷’在他手里,他躲藏还来不及,又岂敢招摇过市?这是他的软肋,倘若日后他敢对我们不利,那我们便将‘玄水下卷’在他身上的消息宣扬出去,到时他必会遭到河西秦氏、少林寺以及贤王府的追杀,甚至整个武林的觊觎。要么皆大欢喜,要么两败俱伤。秦苦虽然疯癫,但不愚蠢,他能分的清孰轻孰重。”
闻言,阿保鲁不禁面露钦佩之意,正色道:“蒙古人不日即到贤王府,我们现在又该何去何从?”
“抓紧时间,去准备一份厚礼!”
“厚礼?”
“对,给北贤王的见面礼!等蒙古人一走,我们立刻去贤王府……登门拜会!”
……
(本章完)




血蓑衣 第196章 塞北来使(一)
春暖花开,桃红柳绿,中原大地春风和煦,暖意洋洋。一连数日皆是阳光明媚,晴空万里的好天气。
上午,柳寻衣如前几天一样,优哉游哉地坐在贤王府的后花园中,望着处处鲜艳,嗅着阵阵花香,慵懒地沐浴着春日阳光。
柳寻衣伤势未愈,由于他的脚被秦天九一刀扎穿,以至今日走路仍是一瘸一拐。为此,许衡等人特意为他打造了一根拐杖,方便行动。
此番少林之行,柳寻衣居功至伟。因此回到洛阳后,洛天瑾给予他诸多赏赐,其中有一样是:暂免一切差事,只管在府中修身养性,直至痊愈。
对于来之不易的清闲时光,柳寻衣表面上惬意享受,一副不问世事的悠哉模样。实则心里却一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数日前,他得知赤风岭将派人来洛阳拜会洛天瑾。对于蒙古人的真正来意,柳寻衣心如明镜,故而这几日他一直在为此事烦忧,并于暗中盘算对策。
“寻衣。”
突然,林方大急促的声音自远处响起。往日这个时辰,他都会拎着酒来,与柳寻衣痛饮畅聊一番,陪他打发闲暇时光。但今天林方大的手里却没有酒,只有一把刀。
闻言,侯在一旁的汤聪赶忙将拐杖送到柳寻衣面前,在廖川、廖海的搀扶下,柳寻衣缓步迎上前去,他虽心中疑惑,但脸上仍洋溢着一抹欣喜之色,笑道:“大哥今日来的比昨日还要早。”
林方大快步上前,扶住柳寻衣,同时满脸愧色,苦笑道:“寻衣,今天我不能陪你喝酒,府主急召我去中堂议事。我专程来告诉你一声,以免你一直在这儿傻等。”
柳寻衣心中一沉,故作漫不经心地笑道:“哦!府主之命要紧,大哥还是快些去吧!只不知……府里又出了什么大事?”
林方大哼笑一声,不屑道:“府里没事,只不过是赤风岭的人到了,府主让我们都去迎客。我真想不明白,府主为何要对这些鞑子如此客气?”
“我为何没有收到召令?”柳寻衣没心思与林方大同仇敌忾,下意识地反问道。
“府主有令在先,在你伤愈前,不会给你安排任何差事。”汤聪解释道,“因此这件事也没惊动你。”
柳寻衣稍稍思量,正色道:“我与大哥一同前去。”
“寻衣,你还是在这儿好好歇息……”
“大哥难道忘了龙羽?”柳寻衣双眸一寒,沉声道,“我从少林回洛阳的路上,这个龙羽竟先后刺杀我三次。若非这一路有七爷陪着,只怕我早就死在他手里了。龙羽是蒙人,在我的印象中,自己好像从未得罪过他,但他却屡次要杀我,实在奇怪。难得今天赤风岭的人在场,我正好去找他们讨个交代。”
林方大眉头一皱,踌躇道:“府主让我们前去迎客,似乎不想与他们发生争执……你若去兴师问罪,会不会……”
“大哥放心,小弟自有分寸,不会乱来。”
说罢,未等林方大应答,柳寻衣已率先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朝中堂走去。
中堂内,洛天瑾、凌潇潇、洛鸿轩、谢玄、邓长川、慕容白依次在座。狄陌、苏堂、洛棋三位执扇亦全部到场。除此之外,下面还坐着凌青、陈雍等几位门主。
此刻,以莫干和巴特尔为首的十几个蒙古人,颇为恭敬地站在堂中,身前摆放着大大小小十几个木箱,箱内堆满金银珠宝、玛瑙翡翠。
一入中堂,林方大和柳寻衣迅速朝洛天瑾拱手施礼,而后蹑手蹑脚地退到一侧,默默落座,并未惊动其他人。
“颜岭主的美意,洛某心领了。”洛天瑾不动声色地望着查干,淡淡地说道,“不过无功不受禄,这些东西我不能收。”
查干似乎对洛天瑾的推辞早有预料,他不慌不忙地命人将箱子盖上,转而从巴特尔手中接过一个木匣,笑道:“洛府主对金银珠宝或许看不上眼,但这件礼物,想必洛府主一定会有兴趣。”
说罢,查干迅速将木匣掀开,顿时露出两颗惨不忍睹的人头。
时隔多日,人头已开始腐烂枯萎,扭曲变形的腐肉上布满干涸的血污,同时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虽已腐烂,但柳寻衣仍能一眼认出,他们正是昔日在东海茶楼卖唱的刘老汉和梅花,亦是害的贤王府与将军府水火不容的罪魁祸首。
“多行不义必自毙!”凌青感慨道,“之前我曾奉命追杀他们,但却被‘无道神僧’多管闲事,出手阻挠。二人侥幸逃过一劫,却没料到他们逃的过初一,却逃不过十五,最终还是落得惨死。”
反观洛天瑾,只是用余光淡淡一扫,脸上仍看不出丝毫喜怒。
查干见状,不急不缓地收起木匣,笑问道:“难道洛府主不好奇,他们的脑袋为何会在我手里?”
邓长川眉头一挑,戏谑道:“怎么?难道你们是来讨要赏钱的?之前我们曾发出江湖追杀令,愿出一千两黄金,买他们的人头,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今日果然一语成谶。哈哈……”
慕容白冷冷一笑,接话道:“若真如此,那可千万别亏待人家。”
对于邓长川和慕容白的插科打诨,洛天瑾既未阻止,也未附和,只是似笑非笑地盯着查干,似乎在等他自己解释一切。
查干本想借机吊一吊洛天瑾的胃口,却不料洛天瑾竟会是这副不冷不热的态度。查干的脸色不免有些难堪,下意识地轻咳两声,似是替自己缓解尴尬。
“喂!”
巴特尔初生牛犊不怕虎,顿时心生怒意,喝问道:“我们千里迢迢而来,难道你们就这样迎客?都说你们汉人知书达理,今日一见,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
“如果我们像强盗一样,擅闯你们的国家,践踏你们的城池土地,残杀你们的兄弟姐妹,你们又能剩下多少君子风度?”狄陌冷冷地说道,“贤王府与赤风岭,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虽未交恶,但也没什么交情。你们突然来访,非但不直明来意,反而还故意绕圈子,难道这就叫知礼吗?”
“你……”
“住口!”不等巴特尔反驳,查干突然沉声喝斥,转而向洛天瑾稍稍拱手,干笑道,“小辈不懂事,还望洛府主大人不记小人过。”
“不必多礼。”洛天瑾轻声道,“阁下想说什么?烦请直言相告,洛某洗耳恭听。”
“呵呵……”查干微微点头,伸手一指装着人头的木匣,解释道,“实不相瞒,此二人之所以在我手中,是因为前些日子,他们偷偷跑到塞北,欲要向汪总帅告密。”
“告什么密?”谢玄明知故问道。
“他们想告诉汪总帅,洛阳将军汪绪统一家惨死的真相!”查干眼泛精光,直言不讳。
闻言,在座众人无不暗吃一惊,但谁也没有露出半点异样。
凌潇潇黛眉微蹙,狐疑道:“汪将军的事,我们已给蒙古朝廷送过密信,并在信中解释前因后果……”
“不不不!”查干讳莫如深地摇了摇头,道,“他们要告诉汪总帅的‘真相’,与洛府主在信中所写的‘真相’……不太一样。”
“有何不一样?”洛天瑾处变不惊,语气平淡如水。
“他们想告诉汪总帅,汪绪统一家其实是被洛府主派人杀害的。所谓的‘民间义军’,不过是洛府主故意施展的障眼法而已。至于汪清术,则是被贤王府的柳寻衣斩杀于凤鸣楼。”查干阴阴地笑道。说罢,他还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面色复杂的柳寻衣,随即话锋一转,又道:“这种鬼话,我们当然不会相信。但汪总帅不一样,他一向视汪绪统为兄弟,视汪清术为子侄,若被他得知这个消息,且不论是真是假,汪总帅必会雷霆大怒。如此一来,今日来此拜访洛府主的,将不再是老朽,而极有可能是汪总帅的十万铁骑。”
“两个江湖骗子,受人唆使,信口雌黄,鬼话连篇。”洛天瑾面不改色地淡笑道,“我想就算汪总帅得知此事,也一定不会轻信,更不会做别有用心之人的傀儡。”
此刻,休看洛天瑾表面上云淡风轻,实则他心里早已掀起惊涛骇浪。捕风捉影,尚且麻烦重重,更何况汪绪统一家真是死于他手?
俗话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洛天瑾虽早有预料,留着‘琴魔舞妖’迟早会是祸患,但却万没想到,他们竟会如此胆大妄为,敢跑去塞北向蒙古人告密。
查干与洛天瑾四目相对,他想从洛天瑾的眼中看出些许端倪。但看来看去,看到的却只有波澜不惊,处之泰然。仿佛刚才查干的那番言论,与洛天瑾全无半点关联。
“洛府主所言极是,这二人的胡言乱语,我们自是不会相信。”沉寂片刻,查干缓缓开口道,“于是我们将他们带回赤风岭,并严刑拷打,终于问出谁才是幕后主使。”
“谁?”听到这里,洛天瑾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好奇之色。与此同时,其眼底也不经意闪过一抹冷厉寒光。
“金剑坞!”查干道,“是金剑坞许以重金,指使他们去总帅府,告发洛府主。”
洛天瑾瞳孔骤然一凝,一股难以名状的怒意悄然散出。
“不知颜岭主有何打算?”谢玄谨慎地问道。
查干用手轻轻拍了拍木匣,笑道:“岭主的意思,难道各位还看不出来吗?两个贼人的脑袋,皆被我砍下并呈于洛府主面前,我想……这足以表明我们的诚意吧?岭主说了,此事不论是真是假,我们都要替洛府主全力摆平。就算汪总帅日后要为汪绪统报仇雪恨,岭主也定会跪到大汗帐前,为洛府主再三求情。”
洛天瑾眼皮微微跳动几下,目光凝重地上下打量着查干。沉默许久,方才缓缓问道:“我与颜岭主素无往来,他……为何要帮我?”
“你们汉人有句话,叫‘来而不往非礼也’。岭主之所以要帮洛府主,其实是想结交洛府主这位朋友。并且从今以后,希望洛府主,以及贤王府的各位英雄,能与我赤风岭,乃至大蒙古国……同心同德,共进共退!”
……
(本章完)




血蓑衣 第197章 塞北来使(二)
“同心同德?共进共退?”
洛天瑾轻声默念,眉宇间浮现着一抹思量之色,随之佯装糊涂地反问道:“于私,洛某与颜岭主萍水相逢,素无交情。于公,贤王府与赤风岭,彼此的立场不同。我不太明白,你所说的同心同德,共进共退,究竟是什么意思?”
查干心知洛天瑾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却不戳破,反而从容应答:“洛府主应该明白,天底下没有任何人,一生下来就有朋友。朋友并非与生俱来,而是需要一个一个地结交……”
“朋友虽不是与生俱来,但家国天下,却在人出生的那一刻,便已牢牢铭记,一生一世都不容改变!”
查干话音未落,柳寻衣已忍不住开口驳斥道:“我们汉人有句话叫‘血浓于水’,还有一句叫‘精忠报国’。如今蒙古与大宋兵戎相见,我们身为汉人,岂能与你们同心同德?简直可笑之极!”
此刻,柳寻衣心急如焚,他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贤王府与赤风岭交好,必要从中阻挠。
“说的好!”林方大当即应和一声,转而似笑非笑地盯着查干,讥笑道,“不好意思,咱们不是一个根,恐怕不能共进共退。”
“住口!”
谢玄见查干的脸色愈发难看,不禁心中一惊。他为大局着想,赶忙出言喝止道:“这里何时轮到你们两个插嘴?没大没小的混账东西,再敢多说一句,必当家法处置!”
谢玄此话,柳寻衣虽心有不服,但却不敢顶撞。林方大则是讪讪地吐了吐舌头,转而又恶狠狠地瞪了查干几人一眼,同样没再答腔。
洛天瑾笑道:“都怪我平日疏于管教,太纵容这些晚辈,还望阁下恕罪!”不等查干寒暄,洛天瑾却突然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刚才他们所言也无不道理。虽然我等草民,不应过问国家大事,但毕竟眼下两国势同水火,战端随时可开,若你我今天走的太近,似乎对双方……都不太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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