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之梁萧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公子萧弟
木婉清当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兀自强硬道:“我就不。”梁萧拿她没辙,但心里气极怒极,妹妹也走了好一会了,这人生地不熟的,要迷路了咋办。耽搁一会,危险便多一分,越想心越焦,偏偏这女人醋劲极大,又无厘头发什么颠,莫可奈何时,也怒道:“我从没见过这么野蛮的妞,再不松手,咱两的事一拍两散。”
那木婉清虽料到他迟早有一天会这般说词,但没想到,前一刻才刚说娶她,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便说甩她,当她什么,花瓶么,挥之即来,丢之极去。这口气实难咽下,太侮辱人了。脸颊泪水又涌,哭声道:“你就那么讨厌我,只喜欢她?”说着苦咽连连,瞧来当真委屈之极。
梁萧没心情与她抬杠,心急的是妹妹,人儿何处?不耐道:“你烦不烦,妹妹不关心,我还是人么我?若是这样,你喜欢的这人也忒没用,连亲人都不知道关心和疼惜,那你还喜欢他什么?人渣么?唉,反正跟你也讲不清……”再教:“放手?”
木婉清道:“我不。”梁萧无奈,暗将内力涌出,拼着衣衫撕碎,也要挣脱其魔爪,气运一半,忽听秦红棉叫道:“婉儿,你也太胡闹了,怎阻了他去找妹妹呢?当真不懂规矩。”
梁萧笑道:“就是就是,秦阿姨,你管管你女儿,别让她太野了……”话未讲完,突然哑言住口,心叹:“梁萧啊梁萧,你哪壶不该提哪壶,怎么一时兴起,将什么都说了,糟糕之极,家庭战争恐又要爆发了,我闪。”
果然,此话忽生,人人震惊,数道目光齐唰唰向秦红棉和木婉清身上考量,匀想:“二人相貌身形,皆有几分相似,不会这少年说的是真的吧?”
镇南王更是思潮混乱,既惊且喜,又忧即愁,问秦红棉道:“红棉,萧儿说的可是真的?木姑娘的父亲是谁?”
秦红棉不答,喝道:“小子,站住!”
木婉清一听情郎说出自己的身世,登时一怔,又是惊恐,又是愤怒,脸上已无半分血色,拽着梁萧衣衫那只手,好像脱力一般软软垂了下来。梁萧一得解脱,心下甚喜,悄悄溜到刘进和段誉身旁,小声叫道:“快走。”
三人转身回走,脚步欲跨过门槛,忽听一声暴喝,三人心往下沉,三只脚硬生生呆了半空,梁萧将头轻轻扭回,呵呵笑道:“秦……秦阿姨,你还有什么吩咐,若是没了,小子且退。”说着唱了个喏,又拍了拍身旁二人,催其急闪。
秦红棉叫道:“慢!”拧眉思了一下,又道:“你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婉儿的娘亲早已死了,爹爹也死了?”梁萧赔笑道:“是,是,小子胡扯,死得好,死得妙,死得呱呱叫,没事,那小子散了。”秦红棉见他赔礼道歉,微笑点头本与原谅,不期他居然说什么“死得好,死得妙。”这不是变着法子骂她么,焉能忍得,似要发飙,目光不觉与情郎对视,心稍怯,暗道:“这事不能让他知晓了,我若表露太过明显,非惹人怀疑。”思到此,纵然心中万分气愤,但还需要紧咬牙关,强咽下去。即点点头,挥挥手,示意准许。
梁萧嘻嘻一笑,又拍了拍那刘进与段誉的肩膀,道:“我们走!”
“萧儿,等等!”镇南王眼见情人不肯承认,情知这其中的隐秘梁萧兴许知道一些,他是非要问清楚了不可,倘或解开谜团,萧儿便是关键,有他帮忙,万事休愁,瞧他急行,当即叫住。
那梁萧又无奈转身,没好气道:“老段,作甚哩?爷这会没空,思斗嘴,来时再奉陪。”镇南王道:“萧儿,帮个忙,可以么?”说的甚是揪心。
梁萧本欲生气,见着这等情形,不知为何,心中忽然一酸,真个莫名其妙,想到骂人的话竟有不忍,回头对刘进和段誉道:“你们先去,我随后便来。”
二人应了一声,出门去了。
叹了口气,往回走,行至众人三尺远处,问镇南王道:“老段,甚么事,请说?”
镇南王瞧瞧秦红棉,看看木婉清,又瞥了刀白凤一眼,欲言又止。梁萧知他心思,笑道:“秦阿姨,你就承认了吧?”秦红棉讶道:“承认甚么?”心想:“这话没头没脑之极,啊哟,他又旧事重提……”
但见少年走近木婉清身旁,问道:“木姑娘,你今年十八岁,是九月间的生日,是不是?”木婉清见他走过来,原想是他考虑清楚了,告诉她不去追梁妹妹,岂知竟是问这个。虽如此,还是吓了一跳,奇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梁萧笑道:“我是中国人啊!”木婉清心情本是郁闷,经他一提,又想起相识时的场景,不禁“嗤”的一声,笑将出来,嗔道:“耍贫嘴。”梁萧不搭,对镇南王道:“老段,十九年前,今十八岁,九月,你自己好好想想,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镇南王闻言,心头恍然,笑吟吟盯着秦红棉,好像要把她心底的秘密看穿一般。那秦红棉狠狠瞪了梁萧一眼,骂道:“小子放屁!”
梁萧嬉笑道:“秦阿姨,你放屁不怎么臭呢?”秦红棉顿觉尴尬之极,俏脸生晕,煞是好看,镇南王见了,心中一荡。只见秦红棉脸色又一变,徒然发狠,喝道:“小子,我代你娘,好好教训你。”梁萧笑道:“不必,不必,我娘亲从不曾打我,更不须代劳。”
秦红棉言出必行,声随人到,黑影一幌,已闪到梁萧跟前,劈头便是一掌,梁萧侧身躲过,踏凌波,踩微步,行到中宫。秦红棉也展轻功,使身法,急赶上去,但世间的轻功哪比得上逍遥派的“凌波微步”那般迅捷潇洒。
只见两条影子在园中忽快忽慢,尽现本色,梁萧步法潇洒之极,快一分则不嫌快,慢一丝则不嫌怠,白衫缕缕顺风嘎响,诚然丝弦乐笛之音,妙是好听。那秦红棉支了几个回合,明明近在止尺,偏偏追他不上,每次总是差之毫厘,越走下去,心中颇恼,连掌挥出。梁萧笑笑,举袖相迎,他武功高出秦红棉许多,心性好玩,故此不曾用上几分内力,耍耍无碍。
那秦红棉没头没脑的秀掌乱劈,梁萧仗着步法灵巧,时而也会拳脚相加一二,但大多都不甚着力,即使真个打着,也似小孩闹家常,并无疼痛。
玉虚散人见此状,诸事明了几分,情知丈夫生性风流,而那修罗刀秦红棉又乃他昔日情人,这少年此番说,定是不假。心犹虽恨,爱怨却更浓,思着想着不禁腮边堕泪,叫段正淳道:“望你好好管教誉儿。我……我去了。”
镇南王专注斗场,忽闻此言,转回头,道:“夫人,那些都是过去之事了,你又何必计较呢?刀白凤幽幽的道:“你不计较,我却计较,人家也都在计较。”突然间飞身而起,跃上墙头。
镇南王伸手拉她衣袖,刀白凤回手挥掌,向他脸上击去。段正淳侧头避开,嗤的一声,已将她衣袖拉下了半截。刀白凤转过头来,怒道:“你真要动武么?”段正淳道:“夫人,你……”刀白凤双足一登,跃到了外围地上,跟着几个起伏,已在十余丈外。
远远听得外边段誉的声音喝道:“是谁?”刀白凤道:“是我。”段誉道:“啊,是娘啊……”此后再无声息,自是去得远了。
段正淳悄立半晌,叹了口气,又转回斗场,见木婉清脸色惨白,双眼兀自紧紧盯着场上捍斗的两人,心中酸楚不禁,还是走了过去,问道:“婉儿,你有什么心愿,说给我听,我一定尽力给你办到。”
天龙八部之梁萧 第三十四章 伤不起 是多情
木婉清心系情郎与师父,闻言一怔,回头斜视他一眼,又转回斗场,说道:“嗯,你刚说什么来着?”镇南王见她如此表情,微笑不语。
过了半响,他又忽然道:“婉儿,你很喜欢萧儿么?”
木婉清像似听见,又像听而不见,但还是“嗯”了一声,目光却不离开斗场半秒。
他二人就这样沉默了下来,又过了片刻,木婉清一边注视场上,一边对镇南王说道:“镇南王,你说的那句话是真的么?我说了我的心愿,你真的……真的一定给我办到么?”
镇南王道:“只须我力之所及,定要教你心愿得偿。”木婉清道:“你说过的话,可不能赖。”段正淳脸现微笑,走到她的身边,伸手轻轻抚摸她头发,眼光中爱怜横溢,说道:“我自然不赖。”木婉清道:“好,我和梁萧的婚事,你要给我们作主,不许他负心薄幸。”说了这几句话,脸上神采焕发。
镇南王道:“好啊,萧儿是个聪明的孩子,对感情又专一,你嫁给他,最好不过了。还有其他的心愿么?”木婉清见他说得这般肯定,十分欢喜,忸怩道:“没……没有了。”
二人说话间,梁萧和秦红棉又斗了几十回合,其实胜负早分,每次梁萧想罢手之时,那秦红棉却穷追不舍,非要教训教训了他,方能解气。梁萧无奈,只得应招,且战且思计策。
那秦红棉久战不下,已知这少年武功极高,内力颇厚,他倘或有意伤人,只怕自己死了不下十回。心虽怯,脾气倒倔,与木婉清一般无二,咬咬牙尖,心想:“非出绝招不可。”
娇咤一声,忽得左掌向那梁萧重重幻影斜劈,砰呛的一声彻响,梁萧身后的一株茶花,顷刻粉碎。跟着右掌又对着幻影斜劈,又是一株茶花随声而碎,如此施为,连出五掌,劈碎了五盆茶花,却始终打不着少年身子,盯着那重重幻影,大生闷气。
梁萧脚踏步法,连避五掌,适时幌了幌身子,嬉笑道:“五罗轻烟掌果然力道非凡,可惜你功力嫌逊,奈我不何?秦阿姨,还打么?”秦红棉一听之下,险些气炸了心肺,哪料这小子如此张狂,稍调息一会,喝道:“小子,忒傲,瞧我是否奈你不何。”言罢,五罗轻烟掌再次劈来。
镇南王忽道:“红棉,暂且住手,那可是未来女婿啊?伤不起的,他若少了一根毫发,婉儿会不开心的?”闻言,那秦红棉一怔,错愕看了梁萧片响,心道:“是啊,我此生已不幸之极,可不能将这不幸延续在婉儿身上,既然他们彼此相爱,我成全了便可。”思着,慢慢收了掌势。
心虽如此想,但见到情郎,心底仍有怨恨,瞧了他一会,向镇南王道:“你什么时候这般好心,开始关心咱们女儿的死活了?”
镇南王柔声道:“我一直都很关心呀,只是身在大理,又不知你们住在哪,即使我有心,也不知上哪去寻。红棉,你从此别走了,咱俩永远厮守在一块?”
果如原著所说,尽管秦红棉时隔十八年,但一朝重见昔日心爱的情郎,只消他一句甜言蜜语,便即软化,听了爱郎此说,眼光突然放亮。
梁萧不想再听下去,悄然退却,转出后门,欲寻妹妹下落,出得门来,只见四下昏黑一片,在淡淡的星光下,不见那妹妹踪影,连刘进和段誉,也都不见,登感心下怅然若失,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孤寂之感。
回忆着自小与妹妹的点点滴滴,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淘气,她的淑女,以及所有所有,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仿若昨日发生,思着念着,不觉甜甜失笑。连自己也没察觉,原来妹妹一直在他的心里,只是他不敢承认而已。
少顷间,他兀自沉醉在少时的欢乐中,不知不觉已走去好远,回神深吸一口空气,心想:“说不定进弟和段公子已将妹妹找回,自己漫无目的瞎撞下去,也不是法儿,不如先回去,瞧瞧境况再作打算。”
当即辨清路途,顺着夜色淡光,择路而回,行至距门前十丈余处,但见前方黑影幌动,倏尔间,几条影子迅捷跃上墙头。梁萧心下一禀,会是谁呢?难道……
不及细想,身形稍展,踏步追及,如法炮制,纵上墙头,借瓦梭遮掩,目光所及,只见园中多了几人,再细瞧几遍,单单不见了木婉清,心思这小妮子又发什么脾气?忽听一人道:“师姊,这负心汉子的话,你又相信得的?岳二先生,咱们走吧!”
一汉子纵起身来,抱着一人在半空中一个转身,已落在对面屋上,跟着砰砰两声,一男和一女分别将两名王府卫士击下地去。
梁萧瞧这情形不对,迅捷跃身过去,几个起落,已拦在那些人身前,瞧清了几人相貌,登时一愣,冲口叫道:“小徒弟,你要干么?”那人见了梁萧,浑身一震,颇是尴尬,搔耳道:“你……你还在?”梁萧不答,又瞥了一下那人怀中的人儿,吃了一惊,道:“段公子,你不是找我妹妹去了么?”
段誉和刘进一出门,便四下探找,在附近寻了一圈,无甚结果,又聚了一起,俱是遥头哀叹,刘进道:“段公子,我再去外面找找,你回去跟萧哥说一声,好么?”段誉来不及答复,那刘进身形一幌,已去得远了。
叹息一声,及至门里,那时堪堪与梁萧擦肩而过,只见园中叨叨吵吵,又行几步,突然一个黑衣人影自前掠直过来,二人登时撞了个满怀,段誉力弱,霎时登登登几步后退,仰天便跌,狼狈站起,见是木婉清,即招呼道:“木姑娘,无碍么?”
木婉清幌了一幌,微微愕然,不理他,瞬息,脚步又不停地,掩袖疾奔而去。段誉又想叫唤,不及出口,眼前人影一动,便被南海鳄神扣住了脖子。他一惊之下,已无力施展“凌波微步”逃生,惟有苦涩咽了口唾沫,任他折腾。
被他拽着,折回园中,听到了父亲与秦红棉、甘宝宝的对话,虽然没听得全,却也揣摸了个十之八九,心知这二人便是父亲昔日的情人,难怪母亲会不理他,住在玉虚观了。
此时听得梁萧叫问,心中踌躇,说道:“唉,一言难尽,刘兄去寻梁妹妹了,他让我跟你说声,梁兄不须担忧。”梁萧道:“小徒弟,快将段公子放了。”南海鳄神嚷道:“不行,你别他妈的老叫我小徒弟,成不成,难听死了。”
梁萧道:“为何不行?”南海鳄神神气道:“老大说了不行便是不行,老大说的话自是得听。”梁萧笑道:“我是你的师父,我说的话,你不听么?”南海鳄神为难了一会,坚决道:“师父和老大,自是听老大的,老大的话是不会错的。”梁萧不觉莞尔,问叶二娘道:“你怎么说?”
正与说词,忽然听得镇南王叫道:“萧儿,放他们去吧?”梁萧知他想干么,回身叫道:“段正淳,你……”镇南王道:“慢慢再想法子。”一面说,一面飞身纵到四户卫身前,叫道:“刺客已退,各归原位。”身形一幌,欺到钟夫人身旁。
梁萧心中莫名感叹一声,心道:“这镇南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儿子有危险,居然置之不顾,*心的只是他的风流快活,哪有这样做爹的,虽说不是亲生的吧,唉,不想也罢。”
飞身跃下屋顶,走将至四户卫身旁,那边镇南王已然将二女,一手搂着一个,笑吟吟的道:“萧儿,此间已没你事了,回去休息吧,丹臣,你给萧儿准备客房,万里,思归,笃诚,你们率领人众,四下守卫。”四人躬身答应。
梁萧眼睁睁看着镇南王挟着二女转入暖阁之中,心中有气,颇是埋怨,暗道:“是你要我留下来的,结果咧,妹妹找不成,你倒逍遥快活,享受去了。切!”
见镇南王走远,朱丹臣道:“梁公子,请随我来?”梁萧道:“慢来!”朱丹臣问道:“梁公子,还有甚么吩咐么?”梁萧不答,见其三人欲去坚守岗位,叫道:“三位大哥,稍等一会?”三人停步回头,皆望向他,褚万里道:“小子,你又干么?”
梁萧笑道:“没啥事,去喝酒,好么?”傅思归道:“四弟,你等会给他准备一壶酒。”朱丹臣应声是,那三人举步又走,梁萧急忙上前张手拦住,叫道:“喂,喂,我意思是,我们一起喝啊,这才过瘾嘛?”
傅思归道:“公子既有此雅兴,大可醉饮一番,只是我等还有公务在身,不便奉陪,请公子让让道?”说着,将手搭在梁萧手腕。
梁萧知他如此作为,大有一言不合,便会动武之势,赔笑道:“傅大哥,你是在生小弟的气么?”傅思归道:“岂敢岂敢!只要公子不生在下的气便好。”用力将他手掌推开,径直而走,其他二人纷纷效仿。梁萧气苦,唧哝道:“切,我甚么时候得罪他了?”
回头瞥了朱丹臣一下,只见他微笑不语,奈叹一声,随他而去。
天龙八部之梁萧 第三十五章 闻得舍妹讯 急商计策
朱丹臣领梁萧进了一间客房,内里陈设倒也雅致,人既已引到了目的地,朱丹臣且退了下去。梁萧刚躺下床上不久,那扇门便又开了,呀,是朱丹臣。只见他手中捧着一几托盘,盘上盛着一盅老酒,二样小菜,脸含笑意,恭谨走了进来。
霎时间醇香四溢满屋,闻来阵阵醉人,令那端的梁萧,肚中的馋虫不停在抗议着,不听使唤般立即将身跳起。那人放下东西便走,梁萧叫住了,微笑道:“朱大哥,你也不来喝几杯么?”朱丹臣回头,说道:“不了,在下还有公务,望公子海涵,日后若有暇闲,定与公子痛饮数杯如何?”
梁萧笑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许赖,我且先记下,免得那时你又说无凭证?”朱丹臣也笑了,道:“一定,一定。”说了这句,又退出去了。
朱丹臣走后,梁萧又感心事重重,不觉多喝了几杯,他虽喜欢酒,却极不胜酒力。若不是仗有内力护航,恐早已趴下。此时境况也差不了多少,迷迷糊糊中,只觉脑袋一重,栽进了被窝,沉沉睡去。
这一睡,直至翌日午时三刻方醒,草草洗漱,用了些些饭菜,这期间都不见镇南王等人,心想,应该是救段誉去了。果不其然,在园中转了一阵,碰上了急急而回的朱丹臣,梁萧迎上去,笑问道:“朱大哥,现在什么情况?”
朱丹臣见是他,一脸的疑云,莫名其妙说道:“什么什么情况?”梁萧道:“哎呀,我说的是段公子,华司徒华赫艮将他救回来了没?”朱丹臣道:“皇上他们刚刚回来,而且你说的华司徒他没去啊?”
梁萧心中大叫:“怎么可能,难道自己又记错了,不是华赫艮挖地道,将他们救出来的?难道故事,真的因自己而改写?”想着,心头猛跳,忙问:“那镇南王他们在哪?”朱丹臣道:“皇宫啊!”
“走。”梁萧一把扯过朱丹臣那衣袖,迈步疾走。
朱丹臣被他拽拉,踉跄了几步,尽管他身躯还算庞大,但被这小子拖着,竟然站不住脚跟,心中骇然万分,情知此子内力强厚无比,拗他不过,勉强行了几步,实在憋闷得慌,叫道:“公子,你又要干嘛?”
梁萧笑道:“进宫。”撂下二字,步子不停,携着他出门而去,街上还算热闹,买卖吆喝,讨价还价之声,彼起彼伏,行人匆匆攘攘,络绎赶集。梁萧步伐稍快,只知赶路,旁若无人。
那朱丹臣被他拽着奔行,暗却叫苦连天,实在忍耐不住了,趁着梁萧相避一个路人之时,见他指间稍微松却,心下欢喜,用力一挣,遂脱其手束缚,笑道:“公子,你进宫作甚?”
梁萧一怔,不答笑问道:“不好意思,我忘了,原来一直拽着你,难怪你有此反应,你无碍么?”朱丹臣道:“无甚事,别忙着扯开话题,你先回答我再说其他。”梁萧道:“你笨啊,进宫自然是救人喽,他们这会定然在思量对策,看怎生才能救得段公子回返,放心好了,我有法子,保证万无一失。”
见他还在疑惑,梁萧又道:“走啦,大不了救不出段誉,你便把我一刀宰了,这样行了吧?”朱丹臣看它说的慎重,不似作假,半信半疑间,跟他随行。
二人快步行走,不久进了皇宫,有朱丹臣在,自是无人拦路,顺利行至皇宫内书房门外,便听得一个中气十足的男音说道:“大家去歇歇吧。延庆太子之事,只可千知华司徒、范司马两人,此外不可泄露。”
梁萧心道:“不是吧,来迟一步,会议商完了?”言念未了,又听镇南王的声音说道:“还有梁雪之事,万万不能让萧儿知道,若依他脾性,知道了,还不闹个天翻地覆。”梁萧一听,心头猛然一震,当即直闯进来,叫道:“镇南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妹妹之事’”
突闻其音,诸人俱是一惊,待瞧清是个弱冠少年,错愕了半响之后,保定帝先开口问道:“此人是谁,怎么擅闯宫廷?”镇南王赔笑道:“他是萧儿,梁姑娘的哥哥。”保定帝哦的一声,释然道:“原来他便是梁萧。”
梁萧不理会他,径直走向镇南王,双眼死盯着他,问道:“你知道我妹妹在哪里?是不是?”镇南王脸现为难之色,嘴唇嗡动,欲言又止。梁萧怒吼道:“回答我!”此言倏出,几人耳鼓匀觉一痛,除镇南王和朱丹臣外,人人心头异凛,均想:“此人是何门何派,怎生内力如此了得?”
保定帝震惊片刻后,又道:“梁姑娘和誉儿被囚在万劫谷的石屋中。”“梁姑娘和誉儿……”“万劫谷……”“石屋中……”等等字样一一传入梁萧耳中,他心头又是一震,身子簌簌颤抖,踉跄几步,险些跌倒,亏得镇南王见机得快,抢上将他身子稳住。
梁萧靠着镇南王肩膀,深吸了几口气,缓缓吐出,平静了一下心神,转身向镇南王道:“此言当真?”只见镇南王点了点头。梁萧立马又跳将起来,气骂道:“妈巴个糕子,这个段延庆,他搞什么鬼?真是过分之极,要败坏段家的门风清誉,拉我妹妹进去干么?妹妹又不是段誉的亲妹妹,要他身败名裂,也应该是找木婉清啊,他脑子是不是脑残啊?白痴,还是傻蛋……”
他连珠般臭骂,只听得屋内这些人,瞪目乍舌,个个惊疑不定,镇南王一把抓过梁萧,眼神怪异,问道:“萧儿,你怎么知道他是段延庆?你还知道了些什么,快说?”最后一句用喝的。梁萧认识镇南王那么久,从未见他发过脾气,此时瞧来,当真有些害怕。
但他又是何许人,吓大的么?急挣脱镇南王束缚他的那只大手,然后耸耸肩,摊摊手,说道:“你问我,我问谁去?”顿了一会,又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可以告诉我?”
保定帝瞧他二人对话,理不出个所以然来,说道:“延庆太子不知道那姑娘是你妹妹,因为他一直提醒我,说是誉儿的胞妹。我又听得誉儿唤她‘梁妹妹’甚么的,自然信了几分,回来跟淳弟提及,方知事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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