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之梁萧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公子萧弟
梁萧暗道:“切,原来是段延庆将妹妹误当木婉清了,这老小子眼睛瞎了么?这种事也有。”忽然想到一事,惊道:“他二人服了‘阴阳合欢散’,那这……”后面的话,竟然说不出口,眼光瞥了一下镇南王,但见他在偷笑。
保定帝等人却是又吃了一惊,这恶贯满盈段延庆是延庆太子一事,除了屋内几人外,连朱丹臣也是不知的,料想是他二人进来时,无意间听到,倒也情有可原,然而这“阴阳合欢散”,却是早前提起,没理由他也听了去,甚觉怪事连连。
几人犹在思索,又听镇南王笑道:“萧儿,这不是很好么?誉儿那么喜欢雪儿,他二人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的。倘若誉儿当真做了不该做的事,有我和他伯父做主,谅他也不敢不负责任。”
梁萧听他这样说,分明是纵子行凶,心里那个气啊,别提有多憋闷了,此时此刻需要的是冷静,细想一下金老原著中,段誉和木婉清最后不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么,心里一直告诉自己,要镇静,要镇静。可他镇静得起来么他,段誉知那是“亲妹妹”,自然不敢越礼啦。可现在问题是,石屋里头那个是梁萧的“亲妹妹”,段誉发起兽性来,会不会又另当别论啊?
越思心头越乱,越乱就越是焦躁不安,越不安就越想揍人。过了半响,梁萧莫名骂了句:“有其父必有其子,一样的岂有其理!”诸人微愕,镇南王却是微笑不语。
朱丹臣眼见梁萧眉头深锁,心道:“这小子,怎一遇上他妹妹之事,便会方寸大乱呢,他刚刚不是说……”想到这里,提醒道:“梁公子,你不是说有法儿救公子爷的么,焉以到了宫里,反而这般无策呢?”
梁萧忽闻此言,一拍额头,大叫:“照啊,还是你老兄聪慧,我是关心则乱。”大吐了几口郁气,心结顿解,脸上又换了一副容光,向保定帝道:“皇上,你是否已有了计策?”
保定帝原在思虑,恰好想到了一条妙计,这时见少年动问,心下其是疑惑,但丝毫不动声色,回问道:“什么计策?”
梁萧知他心思,笑道:“不妨让小子猜上一猜如何?”保定帝应道:“好。”梁萧以手支颏,在书房中缓缓而行,跺了几步,猛然转回头,微笑吐出三个字:“黄眉僧。”诸人见他忽然转身,皆是一怔。那保定帝却是脸色一变,双眼死死盯着梁萧,眼神复杂之极,似惊异,似恐慌,又似不信。
镇南王瞧兄长反应,心知萧儿所料不假,忍不住问道:“萧儿,你说的‘黄眉僧’,可是城外‘拈花寺’的黄眉和尚?”
梁萧道:“不错,但单以他一人之力,恐怕也救不了段誉,若要神鬼不知将段誉救出,尚且须一人助拳?”
天龙八部之梁萧 第三十六章 宫廷策定 生死茫茫
数人闻言,又是一震,都是这般心思:“大理国当真卧虎藏龙么?怎么我等身在大理数十载,竟不知晓,偏偏此少年头一遭踏足国界,却已清楚非常,难道他并非凡人,真个有通天彻地之能?”但又不能否认,此人所散发的种种奇异,让人骇然,镇南王和朱丹臣与他相处甚久,对他所言,自是深信不疑。
当下二人异口同声道:“所谓何人?”梁萧淡淡一笑,再扫视了诸人一下,说道:“贵府可有一位姓华的司徒,本命阿根?”二人兀自沉吟着,思索着。
那边巴天石猛听得此言,登时身心一颤,结结巴巴道:“公子说的可是华赫艮华大哥?”梁萧道:“不错,正是他。找他挖掘一条地道,通至万劫谷石屋中,偷偷将段公子救出来。挖地道对他来说,应该算不得难事?”巴天石心道:“华大哥的出身,除了范二哥和我这两个生死之交外,极少有人知道,这少年又如何得知,真是怪事?”
保定帝等人听说,少年所提的助拳之人,便是华司徒,个个乍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另外又得知他居然会挖掘地道,均是惊诧不已。既然少年都如此讲了,如今也别无他法,不如试下,说不定水到渠成呢?这般想来,也就安然泰之了,保定帝当即下令传华司徒觐见。
巴天石当下去传了司徒,华赫艮,恰巧司马范骅也在,便一同进宫面圣。路上告以二人,段誉被掳之事,以及那小子梁萧指名道姓要找华大哥一事,二人听了,心下揣测不定。
谈话间,三人行到了皇宫内书房,见过了保定帝等头脑,那个华司徒又审视了梁萧几遍,见他眉清目秀,俊朗不凡,不觉心生几分亲近,尽管事先听得巴天石提过,少年找他所谓何事,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不知公子寻我,是为何事?”梁萧呵呵笑道:“自然是救人,华大哥,你二十年前的旧生涯,不妨再干他一次?”
华司徒紫膛色的脸上一阵搐动,之后笑道:“公子当真厉害,连我洗手了二十年这也知道,佩服佩服!”梁萧道:“这没什么?若然不是为了求人,也不会偏劳华大哥重*旧业,还望不要见怪才好?”华司徒忙道:“那有什么偏劳的?公子请说具体策略,我好做安排?”
梁萧向保定帝说道:“皇上,今天就允许小子发一次号令,如何?”保定帝应了一声可以。梁萧一一打量了一下诸人,笑道:“我的法子很简单,‘声东击西,偷天换日’,皇上可以请黄眉和尚来,与那段延庆周旋,拖延时间,华司徒便带人在谷外,挖通向石屋的地道,神不知,鬼不觉将我妹妹换出来,把钟谷主的女儿补上。”
镇南王忽然出声道:“萧儿,你这是何用意?”梁萧诡异的弯弯嘴角,笑道:“既然段延庆等人是有备而来,他和你们兄弟二人仇深似海,为了毁掉段氏的清誉,已经在不折手段了,难道你没想过,他会邀请大理的武林同道前来观礼么?里面不是你的儿女便好,若是,嘿嘿,你却想想后果会怎样?我们就给他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钟谷主发现里面那个是她女儿之时,你们又想想,他会是个什么表情?哈哈……”
说着,自己不觉大笑起来,好像这么完美的计谋,只有金大侠才想得出来,梁萧只不过借用一下他的想法而已。
镇南王见他笑得神经,出言打断道:“萧儿,有一点你或许忘了?”梁萧笑容不改,问道:“哪一点?”镇南王道:“誉儿和雪儿根本不是亲兄妹,又哪来的乱伦之说?”梁萧听了,笑容顿止,冷了脸色,气结道:“镇南王,你……”
保定帝瞧出场面气氛不对,跳出来打圆场,数落镇南王道:“淳弟,事关梁姑娘名节,此事非同小可,岂能随便?”此话语意双关,一则说,侄子的婚事焉能如此草率,不可学乃父之风;二则说,这个兄弟向来风流惯了,把这种风流当成了随便,不知害苦了多少痴女子。
兄长既出言,镇南王顿时闭嘴,保定帝又令华司徒等人,依梁萧计策行事,既有皇上发威,梁萧又将计划对众细陈一遍,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事不宜迟,说干便干。当下由巴天石绘出万劫谷中的图形,华赫艮拟订地道的入口路线,至于如何避人耳目,如何运出地道中所挖的泥土等等,原是他的无双绝技。
数人用过晚膳,那保定帝小歇一会,醒来后即寻黄眉僧去了。
华赫艮和巴天石、范骅等也自去万劫谷挖地道也。
梁妹妹迷迷惘惘的从镇南王府中出来,心中难过已极,且行且泣,待往何处?天地之大,不知何方才是安身之所。不知不觉人竟乱闯上了荒山野冷,直到凌晨四刻,只累得双脚酸软,这才止了脚步,徒败蹲下去,放声抽泣,哭了片刻,又自唉自叹,念叨:“哥哥不要我了,我还活着做什么?不如死了算了,免得哥哥看了碍眼。”
虽有满腹怨愤,却不知去恨谁恼谁才好。“哥哥和我是兄妹,他喜欢木姊姊也是应当,只是我不该痴心妄想,独留哥哥陪我一辈子。那样是不是太自私了?可是……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好痛好痛,就像被人刺了一刀又一刀……早知如此,这个江湖我便不出来了,一辈子和哥哥快快乐乐在一起,但是,哥哥他愿意么?唉……”
思前想后,仍觉伤怀,说道:“我要将哥哥彻彻底底忘了,那份原本就不该有的痴念,他还是我的哥哥,那个打小疼我、爱我、怜我的好哥哥,维持那种兄妹间的纯洁情感,不能有丝丝的杂质。”话是这般说,但只要一想到,哥哥对自己的好,他那影子,便立即浮现在眼前,又怎能说忘便忘呢?哥哥的摸样自小便深烙在心海,恐怕一辈子也挥之不去。
过了半响,又自解道:“笨雪儿,木姑娘嫁给哥哥,从此便多了一个嫂嫂,那也就多了一个人来疼雪儿,这不是很好么?你还伤什么心,应该开心才对呀。”
然而自从萌生不一样的感觉那一刻始,对哥哥的喜欢,就不再是兄妹间的情愫了,虽然一直压抑着,不让它有机会溜出来作祟,但是今天,完全不受控制,无端端的爆发了,连自己也微感惊讶。
只听轰隆、轰隆,奔腾澎湃的水声不断传来,循声寻去,翻过山头,原来自己居然跑到了澜沧江,看着奔腾湍急的江水,想到那天,初到大理之时,和哥哥策马的情景,不禁又是傻傻回味,心道:“既然今生无缘,但求来世吧,来世我一定不做他的妹妹,我要做他的妻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多美啊,只要我将身一纵,万事皆可从头。”
念着心里甜甜一笑,翘首探了一下天空,白云层层重叠,巍峨壮观,煞是好看,登时高喊道:“云哥哥,千百年来,你一定见证过很多很多,惊天地,泣鬼神的坚贞爱情吧?雪儿好羡慕你啊,真希望哪天我也可以……”
悄立崖江,又深情望了一眼江水,心道:“哥哥,永别了……不,不,是来生再见……”将眼一闭,飞身下去。
“不要……”突来一声痛心裂肺的惊叫,人影一闪,一条青影似流星般穿过去,到得崖前,将身一纵,跟着跳了下去,那人体重,下坠的劲道较快,赶上了梁妹妹,急伸出一只大手,把她搂在怀里。而另一只手去触碰石壁,随着下滑力道的冲刺,登时手上条条血痕醒目鲜明。
又下冲了一会,那人终于碰到了一块尖石,心下甚喜,即刻运气全身内力集中与掌心,牢牢将其吸紧,慢慢上升靠近,一把抓住,这两下看似轻而易举,其实已是他毕生功力之所聚。手掌抓到实物之时,那受伤部位一再触碰,痛得他心胆俱裂,他兀是不露丝毫疼色,紧紧将尖石抓实,二人就这样荡在了崖空。
那妹妹寻死未成,此时身在半空,立马神清智明,仰头瞧清了那人的脸庞,哭叫道:“进哥哥,你怎么那么傻?”只见那人一张俊脸如染了白色,嘴唇干裂,哪还有半点帅气的样子,正是急赶追寻梁妹妹的刘进。
刘进辞别了段誉,匆匆追找,在荒山野岭中,乱冲乱撞了大半夜,犹寻不着一丝梁妹妹的踪迹,心下正乱,不知上哪追寻,漫无目的乱闯中,不觉寻到了澜沧江畔,瞧着江水,睹水思人,又想到了萧哥和梁妹妹,这些日子以来的忧乐,种种事件,徘徊心头。
良久,良久,不觉天色放亮,意欲离去,忽闻得高空中传来阵阵梁妹妹的高喊,心中欢喜,飞步顺声寻去,待到崖上,眼前一亮,果真是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梁妹妹。正欲招呼,渐感不对,只见梁妹妹步子缓缓向崖边移去,心底闪过第一个念头便是:“不好,她要寻死?”
心念犹在,即快出声惊呼,但为时已晚,那妹妹已将身子跳了下去,来不及思考。好刘进,说声“不要”,就纵一道闪电飞掠而过,身形一斜,也纵了下去。
天龙八部之梁萧 第三十七章 进失沧江 青客谋逆
刘进深吸了口气,笑道:“你不也傻么?”梁妹妹一怔,如珠串的泪水顿止,心叹:“对啊,我不也很傻么,可是不傻又能怎样?”事已至此,思来无益,不免又是黯然神伤。昂首再瞧了那刘进一眼,苦笑道:“进哥哥,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呀,进哥哥,你的手……”
噫,不知是那梁妹妹眼力好,还是伤心过度,此时方察觉刘进那腕手衣袖上,染满了鲜血,故出声惊呼。眼前一刺眼,借着晨光,只见那青袖上鲜红片片,如国人的墨宝牡丹,朵朵娇艳欲出,瞧来既羡人又怖人。
梁妹妹经不起这般的血腥场面,上次哥哥受伤,已让她憔悴一场,现又见得进哥哥掌上鲜血,兀留不停,心中伤心以极,不知如何是好,乱如麻,只是不停的哭泣:“怎么办……怎么办……进哥哥,都是我不好,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你放手吧,让我摔下去,这样你就可以用轻功跃上去了。”
轻功,跃,对啊,他怎么没想到,梁妹妹的话无疑让刘进,心生一线希望,当下咬紧牙关,即将全身的内力运集与左臂,作最后的冲击。然而右手松懈了真气,以他的臂力,根本无法支撑两个人的重量,内力流失的那一瞬间,手心又沉痛了少许。
没法子,他惟有苦撑到底,时间在一点一滴过去,抓紧尖石的右手渐感麻痹,越来越不听使唤,但偏偏一直在运转内力集于左手,完全分不出丝毫去顾及其他。嚓的一声,手指从尖石上又下滑一分,身子倏动,唬得那梁妹妹失声尖叫不已。
刘进见了心疼,又忍不住深情的瞧了她一眼,只见梁妹妹娇美的脸颊,此刻印满的是苍白无策与惶急,突然将心一横,左足一点崖壁,身子倏尔上升半尺,将蕴满内力的左手,连同梁妹妹的身子向上疾甩,化股巧劲,如风逝去。
梁妹妹惊魂稍定,又听耳畔生风,霎时似腾云驾雾般,身子向上飞走,不久,又闻砰的一声,身心俱痛,原来自己已经到了崖上,四顾身旁,不见了进哥哥,登时大惊,顾不得疼痛,蹒跚爬至崖边。
探头望去,只见一道青影宛似飞鸟般,直坠下去,那点子越来越小,直至不见。心头大痛,顿足嗷哭道:“进哥哥,你……你怎能这样。”哭恼了片刻,以袖擦干泪眼,踉踉跄跄爬起,撒腿便跑。没得几步,砰的又是一响,不知鞋尖踢着了哪颗石子,贴地便倒,下巴吃痛,顾不上检查,又踉踉跄跄,狼狼狈狈爬了起来,微一顿足,寻路下去。
过了半天,好不容易从崖上下到江边,但见江水依旧奔腾急湃,轰隆之声不绝于耳,寻了片响,不见进哥哥足迹,心中又一阵难过,伤心欲泣,突然眼角瞥处,见数十丈外一块岩石上坐得有人。
只是这人始终一动不动,身上又穿着青袍。登时心中大喜,暗道:“会不会是进哥哥,进哥哥穿的也是青衫?一定是,老天爷不会那么不长眼的。进哥哥心地善良,好心的人总会有好报。”
满心欢喜跑过去,待到近前,方看清,见这青袍人是个老者,长须垂胸,面目漆黑,一双眼睁大大的,望着江心,一霎也不霎,顿时所有的希望化为飞灰,心一直凉,一直沉。过了一会,又叹息一声,不觉回头,迈着沉重的步子远去。
忽听一个声音说道:“你很喜欢你哥哥?”
梁妹妹大吃一惊,急忙回头,又跑到那青袍人面前,问道:“你说什么?”那声音道:“我说什么?”她眼睛一直盯着那青袍人,声音入耳之际,不见他嘴唇嗡动说话,霎时心下害怕,颤道:“是你跟我说话么?”
那声音道:“没人跟你说话?”梁妹妹又是一惊,“没人”在她的潜意识里便是鬼怪了,当下扭头四顾,不见四下有何人影,这一吓当真非同小可,不禁又后退数步,脑子闪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快闪,有多远就逃多远。”
随着心念驱使,撒腿狂奔,使出生平吃奶的力气,拼命瞎逃。跑了一阵,只累得双脚酸软,回头细观,不见一人,想必那个鬼,已经离得她好远好远了。实在累得不行,就近一块礁石靠一下,歇息一会再走,刚刚喘息稍定,才眨一下眼间,见三丈外又坐着一个青袍人,这次那人回头瞥了她一下,只见那人难看之极的脸上,微微抽搐一动,恐怖已极,霎时吓得她心胆俱寒,慌得两只脚不听使唤,疾忙择路而逃。
江边乱石丛生,嶙峋刺脚,本就不甚去处,惶急中拣了一跳,拖行不快。不知不觉行到午时,翻了几个山头,远远望见一座黑压压的大树林,梁妹妹哭喊道:“这是哪啊?”
忽然一个声音说道:“这是万劫谷。”梁妹妹这一惊,非同寻常,险些魂飞天外,转身瞧清了那人,又是一震,脚下酸软,欲跑。倏尔间,眼前人影一动,那人已闪身到面前,不知打哪弄来两根细细的黑铁杖,右手那根横在当空,阻了梁妹妹去处,左手一根以仗支地。模样甚是滑稽,尽管那梁妹妹身在险地,瞧了这么一出,也忍不了大声放笑。
那声音又道:“妙极,妙极。”梁妹妹一听,笑容暂歇,讶道:“妙什么极?”那声音道:“我有法子,让你哥哥变成你丈夫,你肯不肯干?”梁妹妹颤声道:“是……是你在跟我讲话,你到底是人是鬼?”
那声音道:“我是人。”梁妹妹不信,摇头道:“不,不,你若是人,说话嘴巴怎么不动?”那声音道:“我是活死人,嘴唇动不来的,声音从肚子里发出来。”
梁妹妹心下诧异,世上居然有人可以不动嘴巴,还能说话,实在有趣得很,片刻之前还是满心悚惧,此刻后怕已消,不禁说道:“用肚子也会说话,那可当真奇了。”
青袍客道:“你伸手摸摸我的肚皮,就知道了。”梁妹妹伸手按在他的肚上。那青袍客道:“我肚子在震动,你觉到了么?”梁妹妹掌心之中,果然觉到他肚子随着声音而波动起伏,笑道:“哈哈,真是古怪。”
笑了一阵,片响后又黯然伤心,青袍客知她心思,道:“我有法子,能叫你哥哥变成你的丈夫,你要不要?”梁妹妹叫道:“这是不可能的,你别说了,今生能做他的妹妹,我已经很知足了,不求什么天长地久,海枯石烂,只要他能记得我便好。”转身便走。
青袍客眼见大功将成,岂容有丝毫闪失,既然软的不行,便来硬的又何妨?肚子声音叫道:“你看,谁来了?”梁妹妹不疑有他,闻声扭回头去看,忽然脖子一酸痛,又砰的一声,自己身子软软倒了下去。
不知昏迷了多久,当下悠悠醒转,梁妹妹只感自己,身躺在一张超级干硬的石床上,一睁眼间,看见一双又圆又亮的大眼睛,和一张俊美的脸在向她微笑,立马吃了一惊,急忙挣扎起来。
那人不妨她忽然醒却,又忽然起身,想要闪避已来不及,登觉颌下一痛,已给她的额头撞上了,“哎唷”一声,急急后退。
梁妹妹也不禁娇呼不已,揉了揉额角疼处,气道:“段公子,你干甚么,弄得人家好疼啊?”那人复又走上前去,双手捂住下巴,喜道:“梁妹妹,你醒啦?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好久,我担心死了,幸好你没事,佛祖保佑,佛祖保佑。”语音中充满着惊喜与担忧,竟然是段誉。
梁妹妹从床上下来,打量了一下四周环境,见是一间石屋,内里有床有桌,向段誉问道:“段公子,这是什么地方?”段誉见佳人问,不好失礼,急将捂着的双手放下,说道:“听南海鳄神讲,这所在好像是万劫谷。”
“万劫谷?”梁妹妹惊叫道,霎时想起,那个怪人也说过那里是万劫谷,就算是这样,那她又是如何进来的呢?又突然想到,怪人叫她看什么东西,然后……然后……自己就在这里咯。在心里恼怒一声:“遇上他,真是晦气?”
段誉听佳人尖叫了一声,不见说话,心中纳闷,陪着小心道:“梁妹妹,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梁妹妹“啊”了一声,拉回神思,笑道:“我也不知道啊。”于是将那青袍客的事简略一说,段誉听说这人嘴唇不会动,却会腹中说话,不禁大感有趣,不住追问详情,啧啧称异。
梁妹妹道:“段公子,你又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段誉笑道:“你哥哥的徒儿抓我来的……”梁妹妹奇道:“我哥哥的徒儿……”随即记起在镇南府里,哥哥戏耍的那个怪人,不禁失笑。梁妹妹笑道:“嗯,哥哥不是说过你也是那人的师叔么?你怎么不叫那人放了你?”
段誉道:“我说过何止一次,架子也摆得着实不小,但他说只有我拜他为师,方能放我。”梁妹妹道:“那你怎么不拜?”段誉道:“我如何能拜,倘若拜了,不就得叫梁兄师公了么……”心道:“我不也得叫你师姑奶奶,这样我们的距离又远了。”
天龙八部之梁萧 第三十八章 石室之中 儿女情长
二人谈得正欢,忽听得屋外喀的一响,从洞孔中递进来一副碗筷,上装着食物,那人叫道:“吃饭啦。”段誉迈步抢上接过,瞧清了碗中物什,见是几个馒头和一些红烧肉,心想这万劫谷的火食倒不错。
又见只是一个碗,不禁瞥了梁妹妹一眼,这如何共吃?向屋外叫道:“喂!老兄,一个碗筷两个人,怎生吃得,你是否送错?”屋外那人不耐烦说道:“你小子哆七八嗦,嫌东嫌西,有得吃就算不错了,何必管他一只碗还是两只碗,你不是有两只手么?”段誉心道:“不错,如今落到这般田地,别人不杀自己,己经万幸了。”
当即走回梁雪那边,将碗呈上,笑道:“梁妹妹,吃饭吧?”她已经一天一夜不曾食过东西,此刻肚子正饿得紧,闻言,想也不多想,拿来便吃,方吃了一口,忽听咕噜一声,接着连声催促,咕噜咕噜之声不绝于耳。那梁雪好奇瞧了一眼段誉,见他右手捂着肚子,不禁笑道:“段公子,你也一起吃吧?”
段誉将左手连摆,说道:“我不……”他本想说“我不饿。”的,但“饿”字尚未出口,那肚子又抗议的叫了一声:“咕噜咕噜!”梁雪听着好笑,又与他对视一眼,不觉又笑,段誉颇是尴尬,搔搔头,捏捏耳朵,权当缓解气氛。
梁雪嫣然道:“段公子,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咱两都是江湖儿女,不必忌讳,来啊!”既然佳人都如此说了,他段誉若再不吃,岂非不尽人情,他也当真饿得慌了,上前急拿起一个馒头掰开,又往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送进嘴里细嚼起来,忽然念起一事,惊叫道:“呀,梁妹妹,这饭菜里会不会有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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