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之梁萧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公子萧弟
鸠摩智怒气冲霄,突然间那少年肩上衣衫啧啧作响,之后伴随着一缕焦烟上腾,那少年慌退数步,扑灭焰火,惊道:“火焰刀?”鸠摩智趁少年分神说话,暗运火焰刀内力突袭,此时方得挣脱那邪功危害,冷笑道:“小子,算你还识货,居然知道贫僧用的是本门至高武学。”少年失笑道:“本门?哈哈,本门?鸠摩智,你偷学少林的七十二绝技,用得是逍遥派的小无相功内力催动,像你这种人,竟然还有脸说‘本门’二字,呵呵呵,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天龙寺数僧不清楚事情始末,亦不知此蒙脸少年说的是真是假,个个只是瞪目好奇注视二人。鸠摩智却暗暗心惊,心道:“我的事他怎会知道,除了慕容老先生之外,没人知道这少林七十二绝技从何所得;还有那小无相功,知晓的人亦是更少?”心虽惊,脸上神定自若,不屑瞥了少年一眼,说道:“贫僧不明白施主这话是何意?七十二绝技乃昔日故友……”
少年抢道:“慕容老儿赠你的,了不起么?”那和尚眉头一皱,心道:“哦,原来是这样,他伏在瓦上,方才与众位高僧之言,想是他听了去,哼,也没什么了得的,我还道是哪方高人,原来是一个爱耍小聪明的小子。”片会,便脸露笑意,客套道:“施主当真聪明,连这个也猜想得到,佩服佩服。”少年嘻嘻道:“你说我聪明,又说对我很是佩服,这么说,你是相信我说的话咯?”
鸠摩智闻言一怔,心想承认了不是自打嘴巴么?寻思:“不知哪来的野小子,难缠的紧,给他几点颜色,便开起了染坊,须得尽快取得经书才是。”当下懒得与他胡扯,微微躬身向诸位大师道:“小僧不自量力,是恳请诸位高僧显示神剑绝艺,令小僧大开眼界而已,不期竟然是一个野小子出头,难道堂堂大理段氏天龙寺是浪得虚名耳?”
少年道:“秃驴,有你这般说话的么?简直是顶风放屁,自己臭自己。”本因摇摇头道:“这位施主,性格怪异,语出惊人,究竟是甚么人,我等皆是不清楚?今天还是头一遭逢面……”但说到面,见少年脸上白巾裹束,竟是面也未曾见到,还算不得见面一说,不禁暗暗摇头。
便在此时,忽听得枯荣大师背后的段誉叫道:“他是萧哥,是我的朋友。”诸僧也是哦了一声,俱是释怀。保定帝闻此言,惊异道:“誉儿,你说的可真?”段誉笑道:“伯父,你怎么连梁萧也认不出来了?”说着意要走出来。
梁萧叫道:“你站着别动!”段誉一愣,依言收回步子。梁萧将面纱取下,埋怨段誉道:“我都这样了,你还认得?”段誉道:“你忘记爹爹说过的话啦,他说你喜欢穿白色衣服,又喜欢胡闹。我看你全身白衣,一猜便知是你。”梁萧轻轻自语道:“我演技有那么糟么?”段誉连道:“不糟不糟,一点都不糟,伯父不是认不出你吗?”梁萧心想:“这倒也是。”
又听得段誉问道:“咦,萧哥,你来天龙寺干么?”这也是众人比较关心的事,见段誉问,个个注视着他,梁萧脸一热,道:“我……”微睨了鸠摩智一下,笑道:“我来抢那和尚的经书?”此言浦出,众皆惊讶,但细心者想想那少年方才所为,确是欲夺其经书而后快的模样,想通此理,俱是释然。
鸠摩智怒道:“小子,贫僧与你无冤无仇,你干么动我念头?”梁萧嬉笑道:“那么天龙寺与和尚你就有冤有仇咯,以至于你大老远的从吐蕃远赴中土,非图人家经卷不可。”本因等听了,心呼块哉,极是大声附和,说得个鸠摩智脸红过耳,踌躇不已。
只听那番僧嘿嘿冷笑道:“小僧道六脉神剑威震武林,是天龙寺的镇寺之宝,谁知,闻名不如见面,天龙寺的镇寺之宝竟然是‘嘴皮功’,呵呵,可笑,可笑。”
本因方丈道:“好,既然如此,老衲等奉陪便是,明王用何兵刃,请取出来吧。”
鸠摩智双手一击,门外走进一名高大汉子。鸠摩智说了几句番话,那汉子点头答应,到门外的箱子中取过一束藏香,交了给鸠摩智,倒退着出门。
梁萧知道鸠摩智是要用火焰刀弄法,想凭此功震慑诸僧,不想被剑气波及,当下退到段誉身旁,与他一起坐在枯荣大师身后。那枯荣大师仰头睨了梁萧一眼,眼神中流露的是冷冷清清的光泽,二人眼光一对,均感到彼此的惊心。这还不算甚么?奇特的是枯荣那一张脸,当真奇特到了极点,左边的一半脸色红润,皮光肉滑,有如婴儿,右边的一半却如枯骨,除了一张焦黄的面皮之外全无肌肉,骨头突了出来,宛然便是半个骷髅骨头。梁萧一惊之下,立时转过了头,虽然他早有心理准备,但如今亲眼瞧见,心儿也不禁怦怦乱颤。
一眨眼间,那边本参和本观已然与鸠摩智动起了手,但见碧烟袅袅,剑气纵横,煞是好看,全不似比武争斗,反倒像三人耍宝似的,鸠摩智利用六根线香,催动火焰刀威力。本参、本观则点动小指、中指,施展少冲剑和中冲剑攻击,那鸠摩智也当真了得,以一敌二,毫不风怯,竟显得游刃有余。
本因方丈见师兄师弟联手,占不到丝毫上风,心中焦急,摸索一阵,已然明白法王心机,当即果断叫唤本相、本尘二人一起出手,以五路剑法攻击,霎时局面才得以扭转。梁萧见段誉左顾右盼,东瞧瞧,西瞧瞧,情知他是在留意剑法招式,便不打扰。又见他凝神瞧着‘少商剑’的图谱时,忽见一根枯唐的手指伸到图上,写道:“只学一图,学完再换。”段誉心念一动,与梁萧对视一眼,梁萧微笑点头,然后一起向枯荣大师,微微一笑。
枯荣大师却横了梁萧一眼,梁萧识趣,转过头不瞧,心道:“不看便不看,爷早就记住了,少看一眼又碍什么事。”当真不再理会段誉这边,而是专注斗场。不想一会功夫,场上情形又是一变,只见本相小指一弹,使一招‘分花拂柳’,那鸠摩智微微点了点头,跟着本因和保定帝的剑招也不得不从旧招中更求变化。突然之间,只听得鸠摩智身前嗤嗤声响,‘火焰刀’威势大盛,将五人剑招上的内力都*将回来。
就在此时,一直停在半空的那第六道碧烟,突然向枯荣大师后脑移近,慌得个段誉连连惊叫,那梁萧只是微微冷笑,并不出手相援。少顷,只见枯荣大师反过手来,双手拇指同时捺出,嗤嗤两声急响,分刺鸠摩智右胸左肩。但见鸠摩智手掌一扬,左足一点,向后掠退,突然间一声轻响过去,他那肩头僧衣洞破,已迸出血来。枯荣双指回转,剑气缩了回来,六根藏香齐腰折断。本因、保定帝等也各收指停剑。
鸠摩智跨步走进室内,用言语讽刺了六脉神剑,诸僧微怒,却也不与之计较,不期此人贼心不死,誓道取得剑经,否则誓不罢休,扬言再比一场,五僧又行讨教,捍斗中,不及剑法施出,险些欲败。枯荣大师无计之下,只得将其剑经毁去。鸠摩智眼见剑经已毁,即言道告辞,微转身刹那,突然向保定帝偷袭,将其擒获。
天龙八部之梁萧 第四十九章 剑气纵横显真功
保定帝被鸠摩智挟持,天龙诸僧暗暗焦虑愤怒,却又无可奈何,待见鸠摩智抓着保定帝的手腕,一步步走向门口,又见段誉神情甚是焦急,那梁萧在多番细量之下,凑近段誉耳角小语道:“段公子,待会我前去与那和尚争执,你用六脉神剑打他,记得,一定要用六脉神剑,否则我们无法脱身,那秃驴厉害得紧,切记,切记。”说完便站起身来,段誉眸中一丝讶色微露,瞪视着他,梁萧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意思是你行的,即抽身而出。
跳到鸠摩智和保定帝面前,大声道:“喂,兀那秃驴,暂且留步?”邪笑一声,死死盯着他,略作考量。鸠摩智一直怕的便是,先前与他交手,尚未分出胜负的那白衣少年,不知他是何门何派,武功竟与己不相上下,实是个棘手劲敌,这时见他洒然而出,心底捉摸不准,踌躇片会,回头骂道:“小子,又是你,多管闲事?”
梁萧道:“大和尚,是否闲事,你且莫理,先放了本尘大师再说?”伸出右手,抓住了保定帝的左手。
保定帝道:“小兄弟,你别理我,我是闲云野鹤一老僧,更何足道?”叫段誉道:“誉儿,你回去,急速请你爹爹登基,接承大宝。”
梁萧笑道:“这事不急。”笑声未绝,保定帝忽感一股绝强真气,潜入体内,他登时身子一震,一会又觉得那股真气,在引导他体内的内力外泄,这一下吃惊当真不小,愣愣的傻瞧着梁萧,见少年白泽的脸上,笑容灿烂,心中纳罕已极。不曾多想,便又感鸠摩智抓着他腕手的脉门,蓦地里丝丝真气,流进体内,循着气息,向少年那方泄去。
原来梁萧施展的是“隔物传功”之法,利用保定帝的身躯,吸收那鸠摩智的内力。鸠摩智发觉真气外泄之际,为时已晚,气得他脸上色变,暗想:“倒忘了,此贼子会那邪恶的化功大…法。哼,区区邪功,贫僧便会怕了么?”当即凝气运力,欲和这阴毒邪功相抗。
保定帝蓦地里觉到双手各有一股猛烈的力道向外拉扯,一瞥眼间,见那少年向他打个眼色,他心领神会,当即将两股劲力引在一起相抗,借此暇机,脱出其手束缚,梁萧冷笑一声,撤回内力,飒然与保定帝飘身退却,保定帝暗叫:“惭愧,今天多亏了小兄弟相救。”
梁萧在飘身之际,叫道:“段公子,出手!”那端段誉见伯父安全脱险,心下欣喜,听得萧哥叫喝,心念一动:“人都救出来了,还出手干么?况且我又不会武功,如何出手?”委实不解,无辜的与梁萧对了一眼,顿感他眼中满是怒火,心道:“糟糕,萧哥曾说,这和尚阴险之极,叫我切记,我怎么一高兴,全然忘了,该死。好,六脉神剑是么,反正我又不会使,不如随便比划比划,好教萧哥不必生气。”心中念转,当即中指随意一伸,不料心与气通,一招中冲剑法自然而然射出,但听得嗤的一声响,一股浑厚无比的内劲疾向鸠摩智刺去。
鸠摩智一惊,忙出掌以‘火焰刀’挡架。
段誉这一出手,不便鸠摩智大为惊奇,而枯荣、本因等亦是大出意料之外,其中最感奇怪的,更是保定帝与段誉自己。段誉心想:“这可古怪之极了。我随手这么一指,这和尚为什么要这般凝神挡拒?是了,是了,萧哥向来说话很对,这和尚以为我会使六脉神剑。哈哈,既是如此,我且来吓他一吓。”大声道:“这中冲剑功夫,何足道哉!我使几招关冲剑的剑法给你瞧瞧。”说着无名指点出。但他手法虽然对了,这一次却无内劲相随,只不过凌空虚点,毫无实效。
梁萧暗道祸事,段誉内力丝毫不会运使,照此下去,非和原著一样,被贼和尚擒了去,心焦之下,叫道:“段公子,用你伯父教的运气法门,运转内力,与剑法融合,再行试试?”段誉听清梁萧所言,当即屏弃杂念,专心默想心法和剑招,试图心气归一,再行出手。
鸠摩智全神戒备,瞧得段誉手指乱点,不见剑气涌出,料是对方诱敌行的虚招,心下揣测不安,可瞧了半天,依然不见实质,不由得大乐,心想这青年剑法尚未纯熟。今天在天龙寺连受挫折,憋了一肚子鸟气,心道若不给予颜色,于自己威名有损,此时正好拿此人立威,当下左掌分向左右连劈,以内劲封住保定帝等人的赴援之路,跟着右掌斩出,直趋于段誉右肩。这一招‘白虹贯日’,是他‘火焰刀’刀法的精妙之作,一刀便要将段誉的右肩卸了下来。保定帝、本因、本参等齐声叫道:“小心!”各自欲要伸指向鸠摩智点去。
梁萧当即拦下,笑道:“诸位放心,段公子无碍,这家伙不是瞧不起天龙寺的六脉神剑么?现下就让他领教领教,大理皇太弟世子的高招?”诸人一脸惊疑不定,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又见这少年一脸嬉笑,浑若无事,均想:“也好,有我等在旁,谅大轮明王耍不出甚么花招?何况还有这位武功高强的奇异少年侠士在,何足道惧?”想明此理,三人互视一眼,皆微笑点头。
段誉得梁萧指点,勇气稍增,但他一生中,活到此般年纪,从未与人动过手,上次和南海鳄神比试,也不过是仗着凌波微步闪躲,算不得真正动手,此番则不同,鸠摩智掌中刀法,招招致命,伤人于无形,自是大意不得。眼见那一刀便要砍将下来,心头稍动,照伯父所受法门,气运丹田,真气涌出,右手少冲剑,左手少泽剑,双剑同时架开了火焰刀这一招,余势未尽,嗤嗤声响,向鸠摩智反击过去。鸠摩智不暇多想,左手发劲挡击。
见心法与剑法相合果然凑效,段誉心下大喜,霎时信心俱足,他一昂首,中指轻弹,中冲剑法又使了出来。霎息之间,适才在图谱上见到的那六路剑法一一涌向心头,十指纷弹,此去彼来,连绵无尽。
打得个鸠摩智心惊肉跳,左拙右钝,瞻前顾后,不清南北东西,急急连催内力相抗,斗室中剑气纵横,刀劲飞舞,便似有无数迅雷疾风相互冲撞激荡。斗得一会,鸠摩智暗暗焦虑,额上汗珠津津而落,剑法越来越难以抵挡,刀法也略显凌乱。那段誉始终满脸红光,双手连弹,挥洒自如,潇洒极至,显然是游刃有余。他照萧哥所说,暗合剑谱,开始或有些许生涩,到得后来越使越是得心应手,慢慢的*得个鸠摩智狼狈不堪。
鸠摩智心中既惊且悔,暗恨自己大意,不想那六脉神剑当真名下无虚,今拜在青年手中,无疑是自取其辱,心念一动,叫道:“且住?”
一旁的梁萧听得他叫唤“且住”,已然想到他下面要做些甚么,即喝道:“休上他当,段公子,继续,继续,秃驴使诈,务要分心……”段誉于临场对敌经验委实不懂,听得对方喊停,心道:“既然大和尚有意住手,我且不难为他罢。”当即收回真气,停了指法,且听他如何说词。
孰料萧哥言犹在耳,那和尚突然发难,将他擒了去,并封了诸多穴道。他于机缘巧合中学得六脉神剑剑法,寻常的拳脚兵刃功夫却全然不会,此时动弹不得,方悔晚矣,心叹:“我怎么那么傻,总是不听萧哥之言,他江湖经验丰富,一眼瞧得出敌人心机,屡次提醒,我却傻里傻气的,视若不见,唉……这次不知怎办才好?”
鸠摩智不想这么轻易就将段誉拿住,虽感讶异,心中窃喜不尽,倒退三步,说道:“这位小施主心中记得六脉神剑的图谱。原来的图谱已被枯荣大师焚去,小施主便是活图谱,在慕容先生墓前将他活活的烧了,也是一样。”左掌扬处,向前急连砍出五刀,抓住段誉欲退出牟尼堂门外。
忽然间,一条白影飘幌,闪到门口,阻了去路,是梁萧。好个梁萧,但听他吼一句:“做梦!”声若洪钟,震得各人耳中嗡嗡作响,除保定帝和段誉外,诸人只知他武功高强,不曾想内力亦是这般浑厚,鸠摩智更加惊心,知道若是给这煞星缠上,实难脱身,现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怒喝一声,右手抓着段誉,左手火焰刀连连挥出,步子不停,急往门外走去。
梁萧展开身法,左躲右闪,连避刀劲,眼看自己急急退却,微睨保定帝等人,见几人有心无力,为火焰刀无形网所迫,无法抽身相救,心下一凉,不及多念,微咬咬牙齿,疾掏出身上铁笛,内力涌处,烫如熔火,拈转笛尾,望鸠摩智当胸便刺。
这鸠摩智见是一根破笛,心头悠悠冷笑,哼了一声,不避反攻,化掌为抓,使一个猴子偷桃,意欲紧扣笛子尾端,嘲讽道:“小小伎俩,不过尔……”还有个“尔”字,尚未吐出,便感全身一震,顿时哑言住口,骤然将手松下,摊掌一瞧,只见掌心中淤红肿胀,疼痛不已,惊道:“小子,你使诈?”
梁萧笑道:“彼此彼此。”高手过招,挣乎一瞬之息,鸠摩智先存轻敌之念,待他手抓笛尾之际,愣了片会,那梁萧趁机将笛一抄,削他右手,笛端过处,但闻一缕焦烟刺鼻。惘然间,鸠摩智嘎然撤手,那端笛势未衰,拨个半圆,笛子回旋,迫得个鸠摩智急急错开。梁萧借机拉过段誉,凌波微步踏出,转回牟尼堂内。
天龙八部之梁萧 第五十章 唬秃驴 论邪功 妹失
拍拍拍的几下,手法极快,落手恰到好处,真气流过,梁萧将段誉身上的诸多穴道一一解了,回过头笑道:“大和尚,还不死心么?”鸠摩智双目精光大盛,恶狠狠的盯住梁萧,步子却不敢妄动半步。本因、本参、保定帝等排开阵势横在中间,以防这番僧再度偷袭,人人眼中都是怒色迸放,神情谨慎,半点戒心也不敢松懈。
片刻之后,那鸠摩智突然脸转慈祥,笑道:“小僧不过是想请小施主,到慕容先生舍下盘恒几天,将经文图谱一无遗漏的默写出来,拿到先生墓前焚化,了此昔日诺言,便即恭送公子回来,不想……”
梁萧嘴快,抢道:“不想秃驴卑鄙无耻,出手殊无半分光明,专门偷袭暗算,妄自称得道高僧,实与市井泼皮无甚二异。你自说与慕容先生有此诺言,是真是假,有谁知晓,只不过是你自说自话罢了。”保定帝等见少年款款道来,合情合理,无不暗暗称快。
鸠摩智回拢手心,将拳握紧,藏于身后,微笑道:“施主此言差矣,当年和慕容先生深交时,恐你未到人世,其中的情谊尚有天地可知,我是佛门弟子,常言道,‘出家人不打诳语’,阿弥陀佛,小僧对慕容先生当年一诺,尚且如此信守,岂肯为了守此一诺,另毁一诺,还是请公子随我去,了了夙愿?”
梁萧哈哈笑道:“我见过很厚的,例如墙壁,却不见过像你这么厚的。难怪人家曾说,‘无耻之德的最高境界是,完全意识不到自己无耻。’这话用在‘大师’你身上,一丝不假?呵呵,怪了,慕容博是谁?大理跟他很熟么?还有就是,你是哪座庙宇清修的,你说你是大轮明王便是大轮明王么,真是笑话。这年头,抗蒙拐骗,假扮和尚道士的多了去。就算是了,又咋地,你以为你是谁?中国的皇帝么?凭什么一句话,说借就借,当你的话是圣旨呀?哼,猪八戒戴耳环,自以为美。”梁萧的一番言论,不止说得个鸠摩智哑口无言,连同室内诸人,也个个瞪目乍舌不已。
沉寂了片会,听得鸠摩智忽然嘿嘿冷笑道:“果真英雄出少年……”梁萧赫然打断,哂道:“用不着你讽刺我,小爷是不是英雄,后世自有公论,哪用得你多嘴?”鸠摩智嘿然不语。梁萧微睨了他一会,交手于胸,昂首道:“秃驴,你妈叫你回家吃饭,你还不走,是不是要她打你屁股哪?”
鸠摩智一听,怒极,脸上凶狠大显,梁萧这几句话,竟是将他当猴耍。在吐蕃,他可是人人敬仰的大国师,何曾受过此等羞辱,今天在天龙寺,连番受辱,就算是圣人也忍耐不得。可恨,当下岂仅老羞成怒,直是大怒欲狂,一招“火焰刀”挥出,喀喇一声响,将牟尼堂的一根柱子劈倒。
梁萧大叫:“喂,喂,秃驴,你手痒啦,人家好好的一根柱子,招谁惹谁了,至于费那劲吗?甚么?心情不好,你心情不好就乱砍乱杀,爷还心情不好呢?”叫:“段公子,剑法伺候?”段誉应了一声,跳至中间,摆开架势,预备战斗,这回他学乖了,心想:“无论大和尚说甚么,我一个字也不信,听萧哥的便是。”
鸠摩智眼见段誉出场,心已然吓得惊慌慌,他不是怕段誉,而是害怕那精妙绝伦的六脉神剑,心念一动:“对方人多势众,而且又有两大少年高手在,今天恐是讨不了好了,不如先撤,改日再行雪耻。”念转至此,身形微幌,便如一溜轻烟般奔入林中,刹那间不知去向。只听得林中扬扬散散传来些些动荡:“六脉绝技,果然无虚,今日之耻,只教不死,他朝图雪。”
除梁萧和段誉外,室内诸人听得这二十字留言,无不眉头大皱,心中均是通明,经今日一闹,天龙寺和大雪山大轮寺已然结下了仇怨,倘或那鸠摩智再卑鄙些,挑拨吐蕃与大理矛盾,将其关系恶化,恐怕此后两国人民将永无宁日,战争无休止。追保定帝心中犹为更焦,他毕竟是一国之主,一言一行,甚至一个决策,都关乎一个国家的生死存亡。
瞧瞧几僧,又望望保定帝,几人脸上忧虑颇重,梁萧仰天打了个哈哈,笑道:“诸位还在忧心大轮明王最后所留的那几句话么?”听他发笑,诸人回过神,注目望向他,保定帝叹了口气,拧眉问道:“小兄弟,你有什么高见?”梁萧道:“高见暂时没有,只不过低见倒有一些。”保定帝哦了一声,本因方丈微微讶异,问道:“小施主有何见解,不妨说来听听?”梁萧笑道:“小子见识浅薄,不怕诸位笑话,现下斗胆说说,大轮明王经此一事,我想短时间内他是不会来挑衅了,就算重来,他意在六脉神剑,也不会贸然出手的;原经图已被枯荣大师所毁,幸喜段公子记得周全,这也是问题所在。”
保定帝思索片会,忽道:“你是说,他的目标是誉儿?”梁萧道:“不错,我想大家方才也听他言道,段公子便是一本活剑谱,他夺经之心未死,一定寻机会来找段公子麻烦,*他写出剑谱,剑谱一日不得手,他誓不罢休。”保定帝沉吟道:“那誉儿岂非危险之极……”
梁萧笑声打断:“那倒不会,诸位宽心,那和尚不是段公子敌手,段公子如今体内真气之厚,内力之强,几已可说得上震古铄今,并世无二,连我也要说上一声佩服?”此言甫出,众皆惊异,其实保定帝和段誉惊异最深,段誉心想:“我没学过武功,萧哥怎说我内力强厚了得呢?他是否搞错了,我先问他一问?”嘴唇欲动,不及开口,便听得伯父道:“小兄弟,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梁萧立即色变,气道:“甚么?你当我开玩笑?”瞪大了眼睛。
然后摇头傻笑了半响,梁萧又道:“伯父,虽然小子人缘不好,喜欢胡闹,但这一次绝对认真。”顿了一会,说道,“段公子学会了我逍遥派的‘北冥神功’,顾名思义,取其北冥之海之意。此乃我师门机密,我原想不说。大家都听过‘化功大…法’吧?”微扫众人一眼,保定帝等应声点头。
梁萧续道:“我掌门师伯有个弟子,姓丁名春秋……”诸人又是一惊,望着数道惊疑的目光,梁萧点了点头,苦笑道:“不错,丁春秋是我师兄,但他欺师灭祖,施毒计将师伯残害,这个畜生,总有一天我会找他算账的……”说得咬牙切齿,梁萧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般生气,好像他已经渐渐的融入了这个时代,早就将自己当成了逍遥派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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