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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八部之梁萧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公子萧弟
诸人听说之后均是理解,又听少年道:“不好意思,扯远了。其实化功大…法,便是丁老怪学了一鳞半招的北冥神功,凑合而来,他加以毒功融汇,才创出了那般阴毒狠辣的魔功。这魔功只能教人内力化去,不能收为己用,而北冥神功则不同,不但可以吸人内力,还可以存为己用。段公子就是这样在无意间,吸取了众多高手内力。”
保定帝等还是不解,满腹疑惑,梁萧微微一笑,道:“伯父,昨天你们五人不是合力将内力输入段誉体内么?结果如何,是否有去无回?”保定帝皱眉一思,顿时恍然,惊道:“那他……”梁萧道:“正是。”一会又叹道:“可惜他不会运气法儿,否则怎容那和尚轻易脱逃,段誉现在就好比一个空有一座宝山之人,而不懂得如何去开采一般?”诸僧和保定帝都是极其聪慧之士,梁萧话说到这当儿,自然是了然于胸,愁了半天的眉,总算开展了来,至于那北冥神功是否属于邪门歪道,也管不了许多了,毕竟六脉神剑并未失传,这才是他们开心的。
此间事了,既然段誉并未巨毒邪功所侵,怎生都好,总算是有惊无险,还意外学得失传已久的六脉神剑,当即三人告别天龙寺诸位高僧,回城里。进了城门,保定帝自行回皇宫处理国事去了,梁萧和段誉则同回镇南王府,路上二人有说有笑,谈论的多是天龙寺之事,此时道来,还略存几丝惊险。
二人谈话间,不觉府门近在眼前,又相视一笑,潇洒迈步进去。这时午时刚过,镇南王和朱丹臣等尚未回归,刀白凤见儿子无恙归来,自有一番感触,娘儿俩拥在一起,襟然泪下。梁萧识趣,悄然走开,心想自己也有一天不曾见过妹妹了,去看看她也好。当下满心欢喜跑去妹妹房间,拍了半天门,无人响应,怒气之下,将门踢开,暗道妹妹当真调皮,大白天的还玩这种幼稚的游戏,不怕以后长不大么?
至室内,脸上的笑容顿僵,只见室内打扫得干干净净,床铺被褥折叠得整整齐齐,惟独妹妹的包袱不知所踪,诧异了一会,四下细量了一番,眼角瞥处,但见桌角边缘留有一信。梁萧跑过去,颤着双手拾起取出,惶急中一口气瞧完,无暇他念,急夺门奔出,行走廊,寻花园,过大厅……能寻的地方全找了一遍,最后慌乱中闯进内堂,听得里面是刀白凤母子谈心,梁萧二话不说,进去问刀白凤道:“段夫人,你今天见过我妹妹么?”刀白凤微微摇头,梁萧见状,登时心凉,踉跄错退,唧哝道:“她……她当着走了?为甚么,为甚么?”段誉惊道:“谁走了?”他此时内力深厚,梁萧嘀咕虽是小声,但他听得分明。
梁萧不理段誉,低着头,像疯虎一般狂奔出去,段誉怕他出事,和母亲说了几句话,急急忙忙追将去了。





天龙八部之梁萧 第五十一章 江边际遇
且说那天刘进为救心上人梁雪,牺牲自己,落入水中,噫,他竟未死。砰的一声掉进水里,由于惊慌,不知所措,挣扎了片会,授水底的吸力吸引,沉了下去。只感耳朵、鼻子、口中全进满了水,神识稍惫,渐渐模糊过去。
不知沉了多久,一直顺水漂流,江水迅速,经深至浅,直至漂到沙岸。光阴如梭,历夕经朝,已然一个更次,脑子昏眩,耳中迷糊听得渐渐有人语。但听得一个富有磁场的男音道:“夫人,过了前面那条江,便是‘善人渡’了,说不定儿子女儿都在那里?”那个被尊称为“夫人”的女子娇哼道:“哼,都怨你,好好的干么*儿子去考什么科举,现下倒好,科举没考成,儿子反而离家出走了。”说着,竟然抽泣起来。
急得个丈夫慌忙安慰道:“夫人休恼,是为夫的错,别伤心了,好在前面的路不远,盏茶即到,见了那畜生,再行计较。”那夫人气道:“甚么?你还想罚他?”湿痕未干,泪水又再次涌动,幽幽道,“从小你罚他的还不够多么?再罚,下次又不知道跑哪去了。这次一走已然有大半年光景,真不知他兄妹俩,在外头的日子如何过,他俩自小娇生惯养,怎生吃得苦?”
那丈夫听说,也来气了,说道:“一说起这个,我便来气,他甚么不好学,偏偏学哪些个浪子离家出走。这倒也罢了,不期雪儿哪根筋不对,居然跟着哥哥胡混。这事有点悬,雪儿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肯定是萧儿这孩子怂恿的……”那丈夫话未讲完,便被那夫人娇咤喝断道:“你,你,好你个老头子,他到底是不是你儿子?要你这般说他?”丈夫忧磋烦恼,吐口气,兜回马,忽见岸上躺有一人,咦的一声惊呼。
夫人见他突然眼露惊色,目定远方,疑他作假,恼怒道:“少来做作,装痴弄傻,我便不生气了吗?”那丈夫食指贴嘴,嘘声道:“夫人,你瞧?”那夫人犹在发恼,闻言气道:“瞧甚么?鬼鬼祟祟的,我不瞧?”丈夫无奈,柔声道:“夫人,我不是鬼鬼祟祟,你就瞧一眼好么,就一眼?”将食指竖在她眼前不动,傻气之极,夫人见了,不觉好笑,嗤道:“好啦,好啦,再信你一回。”笑着将马转过去,忽然眼前一亮,只见一道江水狂澜,浑波涌浪,粼粼波纹层层散去,浅水岸边,僵着一死物,那妇人立即惊叫:“啊哟,是个人哪?老头子,你咋不早说,去看看?”
那丈夫脸上一热,应了一声,策马前去,心却道:“是你不听我讲的,现又来怨我,这到底甚么世道?”转念又想:“儿啊,你这一声老头子,可出了名堂,今天竟连你娘也叫上了,真是岂有此理,老子有那么老么?逮到你,非痛扁一顿不可。”越想越生气,不由得恼怒横生,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连连叹息,摇头不已。
思想混乱间,已然到得近前,犹未可知,那夫人见丈夫频频摇头,心神恍惚,蹉叹不止,叫道:“老头子,你麻风病犯啦?”那丈夫一听,心神稍清,一念转,笑道:“夫人,你当真调皮,为夫又哪来的疯病了?唉,娘儿俩说话都一个脾性,我觉得你越来越像萧儿了?”夫人笑道:“怎么说?”丈夫道:“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自从萧儿来了以后……”
夫人打断道:“往事还提他作甚?闲话少说,我们下去看看这人怎么啦?”丈夫应道:“好!”当即夫妇二人同时下马,踏着沙石路,行至那人身边,哇,夫妇二人同时吓了一跳,好个俊俏的郎君,你瞧他怎生打扮:只见他头佩一方书生巾,腰束一条蚕丝带,身穿一领青闲逍遥衫,足履一双无忧绣靴,手执一根不知名的水藻,面如潘安,形似冠玉,略显稚嫩,约莫十七八岁年纪,横躺在地,却不失儒雅,这人便是刘进,被江水冲到此处。
夫妇二人见了,大惊道:“不知是哪家的孩儿……”话一出,夫妇二人相视一笑,妻子道:“让我瞧瞧,他是否还有救?”不等丈夫应予,躬身伸袖,娇手微露,指间轻轻试探那人鼻息,微感鼻间呼吸若有若无,喜叫道:“老头子,没死?”
丈夫听说,抱怨道:“唉,我怎会死,夫人净瞎说,我身子硬朗着呢,自然没死啦。”那妻子道:“唉,我是说他,这孩子没死,还有救,谁有空说你呀?”丈夫道:“那现在咋办?”妻子笑道:“你老糊涂了么?自然找处所在,想法儿救他?”丈夫一听有理,打趣道:“唷,他是你儿子么,那么紧张?”妻子啐道:“呸,我打你个老不死的,这当儿了,还老不正经?他若是我儿子,那跟谁生的?”
丈夫嬉笑道:“这还用想么?自然是我了,怎么,难道你心里还有别人?”妻子又呸了一声,骂道:“我懒得理你,说我像萧儿,其实你像差不多?”丈夫心中欢喜,这些年来,为了教育儿女,已经很久没像今天这般斗嘴了,此时重温旧日恩爱,不知多惬意,笑道:“不管谁像,他都是我们的儿子。”说得真诚铭心。
妻子嗔道:“这才像句人话。”丈夫呵呵呵笑道:“怎么,我以前说的都是鸟语么?若是鸟语,居然有人听得懂,这倒怪了?”妻子气结,咤道:“少耍贫嘴,还救人不救?”丈夫笑道:“救,怎么不救?若不救,岂非罪过?”妻子顿足道:“真受不了你。”丈夫道:“受不了,可以不救嘛?”妻子气道:“你有完没完?”丈夫道:“快了……”见妻子欲要搬那刘进躯体,惊慌道:“呀,夫人,还是我来代劳吧?”妻子狐疑睨了丈夫片响,若有深意道:“你,行不行呀?”
丈夫闻言,这妻子分明是小瞧自己,当即昂首阔步,将胸膛挺了一挺,大踏步过去,微弯身躯,起抱刘进那身体。蓦地里刘进将眼一睁,吓得那丈夫把手一放,砰的一声重重摔落,慌叫道:“哎呀妈,尸变喽。”抽回手,急急后退,登登登几步,右足一踏空,原来是个碗大的沙坑,啊唷一声,踉跄跌倒。那妻子暗笑摇摇头,过去将他搀起,微笑道:“我早说过你不行吧,还硬装?”丈夫羞的满脸通红,咬着牙,切齿道:“谁说我不行,那……那是个意外,他尸变嘛?”
妻子用手刮刮脸颊,嗤笑道:“羞羞,他没死,哪来的尸变,你莫胡说?”那丈夫顿时语塞,憋着气,哼哼两声,扭头不顾。便在此时,忽听几声微弱的咳嗽声,那妻子惊异道:“呀,他真醒了?”即丢下丈夫,冲上去,将刘进那脖子搂起来,试着让他坐起,丈夫见此情景,心下醋起,跟着过去。
咳咳,咳咳,几声过后,那刘进微微张开眼睛,忽然眼前一艳,见是个美貌女子,而且这身形,这面貌,隐隐有些熟悉。曾几何时,这姿影午夜梦里,萦绕过心头千万遍,焉能不识得,立马喜道:“梁妹妹,是你啊?”说了这句,嘴唇干涸,喉头难受已极,微喘几下,即昏了过去。那女子慌道:“喂,孩子,你刚说甚么?”暗自嘀咕:“梁妹妹,谁是梁妹妹?怪事?”叫丈夫道:“哎,老头子,帮忙啊?”丈夫应了一声,笨手笨脚将人抬上马背。
炊烟袅袅,药味浓浓,烈火煎熬,在一旁有一位美艳妇人,手持摇扇,耐心的看火煎药。片会,那药罐吱吱咕咕声响,水沸气腾,些些药渍自罐盖缝隙溢出,想是时候已到,那妇人息了火,取块方巾缚了罐柄,将药倾倒而出集于碗中。俄尔,轻盈的将药端入房中,动作轻柔之极,身姿妙曼之至,步子虽是轻缓,却不失矫健,倘或梁萧在此,瞧得这女子走路模样,肯定会惊叹:“哇,这妞内力当真了得!”
帷子掀开,那妇人走了进来,把药搁于桌上,轻声问丈夫道:“景哥,这孩子醒了么?”那景哥咦了一声,啧啧称奇道:“怪了,怪了?”妇人忙道:“哪怪了,是不是孩子……”景哥笑道:“瞧你紧张的,当真是他娘一样?”妇人道:“少来,说正经的?”景哥道:“我还不够正经么?”那妇人白了他一眼,眸中蕴火,景哥忙赔罪道:“夫人息怒?为夫奇怪,你怎么不叫我老头子了,忽然改口称起‘景哥’来,委实不明?”
妇人恼骂道:“你当老头子好好听么?若不是萧儿叫惯了,我才懒得理你;此时唤来,别有一番思念,这样,我就可以好好的想念我的萧儿了,不然我能怎样?说来说去,罪魁祸首都是你,要不是你*得他无路可走,他怎会离开我们;我辛辛苦苦将他养到这么大,我容易么我?”说得甚是凄苦,娇润泪珠蠢蠢欲滴。
景哥仰天叹口气,然后微微笑道:“好了,夫人,我们不谈萧儿,说说眼下这个孩子咋样?咦,奇怪,他怎么还不醒,都三天三夜了?”刘进一听,心道:“甚么?三天?我竟然昏迷了三天?”其实那妇人一进门,他便醒了,只是二人在打情骂俏,他不好意思插嘴,故继续装睡,心觉这二人当真有趣。当下眼皮微抬,眸光瞥处,见那美貌妇人眉头深锁,微微叹息道:“是啊,要不再找个大夫瞧瞧?”
“梁妹妹”三字,他险些又要叫出口,慌了一会,心想:“这人不是梁妹妹,她年纪明显较大。”忽而想起,那天在自己家庭院,段叔叔不是也将梁妹妹认错么?对,一定是这样,不知这位夫人和梁妹妹有什么关系。言念至此,忽听那景哥叫道:“咦,孩子,你醒啦?”




天龙八部之梁萧 第五十二章 客栈病好
刘进一睁眼,便被那人瞧见,不觉目光与他一碰,咦,此人形貌俊朗,但青袍缓带,装束颇是潇洒,又不失儒雅,心道:“呀,这人不是那天欲抱自己,然后又将自己摔了个底朝天的那个人么,不知是谁?”当即吃力挣扎起来,那人见状,急上前将他托起,背紧靠床环而坐,刘进道了声谢谢,接着说道:“不好意思,二位是?”
那人笑道:“老夫姓梁,名景,这是内人李柔。”说着转眼一望妻子,刘进微咳几声,说道:“嗯,是梁大叔、梁大婶,你们好!咦,是你们救了我吗?”那李柔见刘进说话很是吃力,心下不忍,微笑道:“孩子,先把药喝了,这样身子会好些。”说着把药端到他面前。
刘进一听那妇人说话,语音轻柔,颇露慈母爱怜之意,心中感动,忍不住眼眶润湿。李柔瞧这少年眼睛红红的,慌道:“孩子,你哪不舒服?”刘进疾伸袖擦干湿泪,一会变作一张稚嫩的笑脸,说道:“哦,我没事,就是有点不知所措,我还是喝药罢。”接过妇人手中的药汤,顿感一股浓烈的药味熏鼻而来,眉头微皱,睨了一眼那妇人,鼓气忍涩将其喝完。
那梁景忽然道:“孩子,你姓甚名谁?是哪家的公子,又何以沦落江边?”刘进见问,沉默了片会,笑道:“小子名叫刘进,家住苏州,和朋友同来大理游玩,不想失足掉进澜沧江中,不期得二位恩人搭救,恩人活命之恩,请受刘进一拜。”说着当真欲要下床拜倒,那李柔一伸手搭上刘进那肩膀,登时令他不得动弹,扶他坐回原位。
刘进惊道:“大婶,你会武功?”李柔微咦了一声,微笑道:“孩子,你看出来了?”这时听得那梁景埋怨道:“夫人,你不是答应过我,以后不再使用武功的吗,现在怎又自毁诺言?”李柔横了丈夫一眼,痴笑道:“你看你,一说到武功,你就来劲,别那么严肃嘛?假若我不用武功,一路上,不是给人打死,便是给人杀死了,又怎会安然到得大理,还听你在此大放阙词?”
梁景气急,怒道:“你……你不可理喻。”李柔将唇微咬,冷哼道:“说谁呢?”那梁景心中有气,也大声道:“不是你,难道是别人吗?”闻此言,那李柔霎时一怔,呆视了丈夫半响,久久才道:“这么说,这些年,在你的心中,原来我一直是这样的人,呵呵,我竟然不知,我是不是很傻?”突然傻笑起来,既嘲且讽。
那丈夫一听,顿时心下不安,什么尊严都不顾了,即对着妻子深深一揖到地,赔笑道:“夫人,你消消气,怪我不好,我不该大声对你讲话,原谅我好么?”说得真诚凄然,当真怕失去她。李柔听了之后,心里酸楚,颇是踌躇,一会肠儿稍软,咬咬牙,幽幽道:“你当真是这么想的么?我晓得你一向讨厌武学之道,不喜欢人家打打杀杀,总是提倡什么以文治国,以文结友,以文论道,以文……”
梁景凄苦道:“以文纳亲么?唉,这都是过去之事了,还提他干么?你当我真是老糊涂吗?那时我只不过是年少轻狂,想凭着一腔热血以文入道,治国安邦而已,现在思来,单单是文治,这招是行不通的。”李柔忽然双眼放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诧异道:“此话当真?”梁景瞧着妻子错异表情,心叹:“我真的错得有那么离谱么?”苦笑一声,说道:“二十年了,人生有几个二十年?我还看不透么?”
李柔道:“那你刚才……”梁景笑道:“我刚才样子很凶吗?”李柔欣慰道:“不是很凶,不过……”梁景问道:“不过甚么?”李柔嫣然道:“不过是有那么一点点凶啦!”说着右手食指和拇指微伸,呈嘴巴状,停了半空,模样有趣之极。
刘进瞧着这一连串事件发生,不禁暗暗好笑,觉得这对夫妻古怪之极,年纪已然不轻,但耍起脾气来,倒是十足的孩童一般,各不失调皮傻气,心念一动,猛得让他想起一个人来,萧哥,这名字在脑中一闪即过,连他都不由得大吃一惊,心道:“咦,大叔也姓梁,不知和萧哥是啥关系?”心儿怦怦乱跳,又不敢肯定。
见他二人关系重归密切,也替其高兴,当下问道:“大叔,大婶,你们是大理人吗?”夫妻二人闻言,皆回头,那李柔微笑道:“不是,我们路过的。”二人外出寻子寻女这事,终是不足为外人道哉。刘进笑道:“哦,是这样啊。”心下却在盘旋揣测。
二人见他心神不定,还道他是高烧未退,即不便打扰,寒暄了几句,便退了出去。
刘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不通,思不透,念叨的多是萧哥与这对夫妇有何关联之处,一会想想萧哥,一会思思那对夫妇,一会又念念梁妹妹,想到梁妹妹,心情复杂,思绪混乱,实是难掩,不久又睡了去。
跌进水里,未曾受伤,只不过经水一朝夕浸泡,偶感风寒,恶化了重感冒,才频频高烧不退,得梁景夫妇悉心照料,服过几贴汤药,历时两天,方见得逐渐好转。这一日,午时过半,阳光明媚,温馨柔人,那刘进大病初愈,今下得床歇歇片会,心情大好,遂出门踏看。房门一开,顿时一阵凌烈的寒风,呼哨而过,不禁打了个寒颤,时值二月初,初春气候,总是遗留冬日的气息,他不觉傻笑,呼了口气,倚着楼兰而坐。
良久,忽听得楼道,脚步声杂陈,登登登而来,说是杂踏,纯属两个人而已,只因其中一人在气头上,故脚步踩得狠了些,还隐隐伴随着斗角。须叟间,二人到得近前,那声音倒大了些,吵了一阵无果,皆看见了坐在栏杆上的刘进。
二人同是一片惊呼,女的上前两步,埋怨道:“刘进,你怎么出来了?”刘进回头一瞥,见是大叔、大婶,微微一笑,说道:“躺了几天,腰酸背痛的,出来走走,感觉精神好多了?”那李柔狐疑道:“是么?”即撂起袖子,露出皓手,一探刘进那额头,温度和温,点点头道:“嗯,既不烫且不热,好像真的好了。恭喜,恭喜。”抽回手作拱,叹喜道。
刘进满腹疑团,皱眉不解,抬眼道:“喜从何来?”李柔道:“恭喜你病好了呀。”梁景插嘴道:“不对,不对,他意思是说恭喜你可以走了。”刘进一听,脸色顿僵,心下稍凉,暗道:“是啊,我该走了。”但听得李柔啐骂道:“老头子,你瞎说甚么呢你?”那梁景登觉失言,不禁住口。
那李柔察颜观色,见少年神情怪异,微微笑道:“刘进啊,我夫妻二人这趟出远门是有事要忙活,恐怕此地不能久待了,既然你的病已愈好,我也就放心了,今后你有何打算?”刘进轻轻道:“说真的,我也不晓得。”夫妻二人微感讶异,互视了一眼,李柔道:“你没想过回家么?”刘进凄然道:“家?也许吧。”说着又苦苦一笑。
二人越发觉得刘进这孩子,似曾受过心里过烈的刺激,不然怎会如此消沉,只是事出突然,他们没有足够的时间理会得,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自己的孩儿,至于别的事,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不是他们该管的,当下二人双双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过了半响,刘进一改容颜,淡淡笑道:“大叔、大婶,这几天劳烦你们照顾,小子真是过意不去,日后若有机缘,定当报答。”夫妻二人听说后,微感欣慰,梁景笑道:“刘进,大叔不要甚么报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本是大叔、大婶应该做的,谁遇上这种事能见死不救呢?你说是吧?”
刘进心感二人善良之极,倘或再说将下去,倒教自己不是了,即站起身,向二人深深一揖,说道:“大叔、大婶,大恩不言谢,后会有期。”转身欲走,梁景便即叫住道:“你现在上哪去?”闻言,那刘进回头,笑道:“我刚想到一些事情,应该回城里去,找我那些朋友。”夫妻二人同时点点头,应道:“这也好,那你去吧。”刘进笑道:“好的。”转身下楼而去。
出了栈门问明地理方知,原来这地方离大理城里,路途也不是很远,骑马走上三四个时辰即到。幸好落水之时,身上钱袋未失,便取银两购买了一匹好马,专心上路。须叟间,策马进了城门,这会微感腹中饥饿,即下马买了几张烧饼充饥。市集人潮涌动,拥挤甚浓,好不容易挨到镇南王府门前。此时天色向晚,观着宏伟的楼阁房舍,不觉松了口气,心下甚喜,正待前去敲门。
忽然眼前人影一闪,两个人背着身子阻了去路,待瞧清他们身形衣着,那刘进立马喜叫道:“大叔、大婶,怎么是你们?你们也进城办事么?”话语中说不尽的欣喜若狂。
那二人闻言,皆转回身,见了刘进,也是微微一惊,片刻之后,那李柔笑道:“刘进,是你啊,不想真巧。咦,你来这里做甚么?”刘进走前几步,说道:“中午跟你们讲过了,我进城找朋友?”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均想:“不会这么巧罢。”那梁景道:“刘进,你别告诉大叔,你的朋友是在镇南王府里?”刘进呵呵笑道:“大叔你真聪明。”




天龙八部之梁萧 第五十三章 王府门前
二人听了,又是一惊,那梁景双眸幌亮,额上纹皮微皱,诧疑道:“那你朋友,到底是何方人士?”那刘进闻得此问,低头神思半响,片会又歪头支颏道:“说真的,他家住哪里,其实我也不晓,只知他姓梁,叫梁萧……”此言方出,夫妻二人皆惊,讶道:“是萧儿……是萧儿……”那妇人心头欢喜,丈夫却似笑非笑,似喜非喜,哼哼两声,切齿道:“这兔崽子,老子总算找到他人了,真是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先还虑道听途说,不想竟是真的;好小子,胆子倒不小,居然混到镇南王府来了;也好,我这便把他揪出来。”说了这几句,兴致昂高,踏步欲行。
那李柔急拽他衣袖,将其拉了回来,慌道:“老头子,你想作甚?”梁景脚步踉跄倒退几步,退回原位,愣了一会,然后满脸狐疑望向妻子,顺心意道:“自然抓他回去啦,不然我进去干么?蹭饭么?老子跟镇南王没甚交情。”李柔放开丈夫衣袖,顿足道:“艾,这当儿我没闲情跟你开玩笑,你当真要这般做法?”梁景微睨妻子片会,见他目光流转,慌乱之极,爱子之心实则一览无遗,当下微恼道:“我是他老子,他一点都,不将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还私潜妹妹外逃,既然有胆,敢这般大逆不道,我还跟他客气个啥,今天既然知道他就在里面,非进去好好教训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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