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之梁萧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公子萧弟
李柔笑道:“我看看他,有没留下武经剑谱甚么的?”梁景道:“结果咧?”那李柔摇摇头,梁景叫道:“柔儿,既然如此,你可以解开我身上穴道了吧?”李柔点点头,应道:“自然可以。”梁景心中欢喜无限,李柔忽然又道:“不行,你须得答应我一件事,方能解穴。”
梁景心中不安,脸上却笑着说:“甚么事啊,柔儿?”李柔捏腮想了片刻,若有深意道:“待会穴道解开,不许你动蛮?否则,嘿嘿,你懂得?”梁景心一跳,妻子若不提及,他已然忘了,如今她既旧事重提,且吓她一吓,念此,脸上堆欢道:“一定,一定。”
得他应诺,那李柔满心欢喜,不疑有他,拍拍两下,解开丈夫身上被禁穴道。不料那梁景一得解脱,立马毛病又犯,双臂一张,紧紧又将妻子揽在怀里,脸上笑容得意之极。李柔知道上当,心中颇恼,啐骂道:“呸,你个老头子,刚才应允我甚么来着,一截香功夫不到,这便忘了,你老年痴呆啊你?”拍拍的几下,又封了他穴道。
这回梁景当真急了,慌道:“柔儿,好柔儿,为夫跟你闹着玩的,啊,把穴解了吧?”李柔道:“我不是解了么?”梁景脸一搐动,干笑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李柔不理他,将他推到最里边,然后把被子叠长,隔在中间,自己睡在外边,梁景不解道:“柔儿,你这是干么?”李柔瞟了丈夫一眼,又捏捏他的俊脸,忍笑道:“楚河汉界,你瞧不见么?”
天龙八部之梁萧 第五十八章 边界茶棚
不觉的天晓,这一夜,妻子二人都不曾好眠,那梁景穴道被封,总惦记妻子生怒之事,时常磕绊在半睡半醒之间,甚是难熬,就这样,沉沉睡睡,睡睡醒醒的,不觉天窗见白。噫,说也奇怪,这会他穴道自动解了,立马爬起身来,不见了妻子,心里甚急,慌忙整装洗漱,赶紧推开门,呀,只见妻子单影悄立,在院子里观风呢?
这一下欢欢喜喜行将过去,作揖道:“柔儿,起早啦?”双臂一搭妻子肩膀,顺势搂着她脖子,那李柔愤哼一声将他甩开,只字不言,气冲冲离了去,丈夫在后面叫喊,她自作不见,梁景慌了,急急忙忙追将去。
到了客厅,与镇南王等见过,同食了早饭,众人又将行程重议了一遍,均无异议。段正淳只带了大理三公、四家将随行,与梁景夫妇、刘进一同启程,皆向苏州而去。
光景如梭,时间稍逝,不觉的已近午时,十一骑迁程赶路,此时到得大理与大宋的交界,前方有个茶寮,众人甚感乏渴,特下来歇歇脚,李柔心细,坐下喝茶后,借故找话题与茶棚小厮唠嗑寻探消息,浅饮了一口茶香,笑问道:“小二哥,生意好么?”
那小厮见是个美貌妇人问话,不觉得心生好感,目光与她一对,霎时一呆,片响后,说道:“夫人取笑了,此地处于边防交界,过往的大多是商旅行人,我们是小本经营,养家糊口还算勉勉强强,至于生意好不好,夫人也瞧见了,马马虎虎罢。”此小厮年纪二十出头,身形消瘦,穿着一件普通粗布,人还算精神。
李柔见他谈吐不俗,想是念过书的,即微微一笑,问道:“小二哥,你想必念过书吧?”小厮霎时脸一搐,窘道:“不瞒夫人说,小时候父亲曾教过几天,可惜他后来去世了,小人便再也没学过。”语气中颇是凄凉惋惜之意。李柔慌道:“不好意思,是我失言了,勾起你的伤心往事,当真对不住?”
小厮勉强笑笑,道:“不打紧,小人看得出夫人是好意。”李柔顿时一怔,知道不便把话题扯得太远,轻轻笑了笑,转回正题道:“小二哥,我向你打听一件事?”小厮道:“夫人请讲,只要是这方圆百里之事,无一逃得出小人这双眸子。”
段正淳等听了不觉好笑,刚刚还见这人嫌逊的紧,怎一会功夫又自大起来了,只听那李柔又问道:“小二哥,这两天之中,可曾见过三个人从此地经过,去往大宋方向,其中一人作番僧打扮,还有两个年轻俊雅的公子相随?”
小二沉思一会,忽然双眼放亮,惊叫道:“呀,你说的是不是他们?”众人齐讶道:“他们?”小二解释道:“番僧是有一个,两位公子爷俊倒是挺俊,这雅么?”说着摇摇头,又道:“其中那位公子爷邪气的很,前天,一大早的,他三人便来了,说是急着赶路,那大师一看就是个得道高僧,不过他一会仁慈一会凶狠,也挺可怕的;最可怕的还属哪位公子爷,一坐下来,便嚷着点菜,一出口点的东西,全是小茶棚所没有的,客官也知,我们这是茶棚,不是客栈啊,不过也看的出,那公子爷是故意整蛊那位大师的。”
刘进急道:“那你见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么?”小二哥瞥了他一眼,笑道:“刚才这位夫人不是说了么,大宋境内。”众人皆是欣喜,总算没有找错方向。刘进还待再问,便在此时,忽听得一旁闹哄哄的,吵嚷不休,闻得一个声音是这样说的:“万老儿,这妞生得不错,是你家闺女吗?以前我怎么没见过?”
众人好奇,皆回头,但见一个老者颤着身子,应道:“不,不,雷爷,这是小老儿的远房亲戚,今年川西发大水,家乡遭难,早上才来投奔我的;乡下人不懂礼数,若得罪了雷爷之处,我待她向您赔罪,望你海涵?”叫那女子道:“小雪,这里不用你帮忙了,你进里面去吧?”女子应了一声,低头便走。
那雷爷突然挡住了她,眼神怪异,一直在她身上乱搜索,嘴角邪笑泛滥,嘿嘿的道:“上哪去啊,小姑娘?”女子仍然低着头,轻声道:“大伯,大伯让我到里面去帮忙,叔叔,麻烦你让一下道,好么?”此言一出,旁观之人顿时失笑不已,不少人幌眼向那位雷爷打量,此人身躯庞大,依着不俗,最多不过三十年岁,只不过满脸胡子胡渣,颇显老成,此时回想少女之言,犹觉好笑。
雷爷听说,登时恼羞成怒,片会又换了一张嘴脸,将气憋回肚子,像哄孩子一般,哄那少女道:“姑娘,要不要我陪你去啊,我力气比较大,甚么活都可以干,绝对不让你辛苦的?”说的*、秽之极,倘或是个有耳朵之人,皆听得出其内话中有话。
女子将头垂得更低,纤手幌摆道:“不了,不了,我一个人就可以,不须劳烦了?”雷爷邪邪的道:“这种事,一个人怎么可以呢,还是我帮你吧?”看见她纤纤素手微幌,袖角掀开肤白胜雪,忍不住咕噜的一下,口水猛烟,迫不及待粗手倏伸,紧抓人家小姑娘细手不放,越轨行为再明显不过。
那女子颇恼,使劲挣扎,可无乱如何也脱不掉,突然心一横,抬起头来,柳眉一竖,瞪视着他,怒道:“你这人,好生无礼,快快放手?”雷爷又看见她绝世容颜,邪欲焚烧,大笑道:“哈哈,真美,真美。”咂巴咂巴嘴角,险些口水直流,蓦然脸色一沉,阴冷冷道:“姑娘,别给你脸不要脸,待会大爷让你知道,甚么才是真正的无礼。”拽着她的手拖行而去,他的一群手下见势,也笑嘻嘻的尾随。
老者见事不妙焦急万分,慌道:“雷爷,雷爷,有话好说,你这是要干甚么?小丫头不懂事,别跟她一般见识?”那雷爷赫然止步,回头嘿然道:“我要干甚么,你不知道么,还是你人老了不行?”老者闻言心中羞恨,咬牙切齿,狠狠瞪着他。不料那雷爷突然一脚踹出,将老者踢得老远,砰的一声,落在刘进旁桌前,顺势撞翻了那张桌椅,小二哥急忙将老者搀扶起,惊慌道:“掌柜的,你老没事吧?”老者战兢兢爬起,应了句无碍。
梁景等人瞧着,无不大怒,刘进更是气愤填膺,二话不说,冲将过去,心想了一阵,若是萧哥,他会怎生说词,调侃这群流氓,心头略动有了计较,怒喝道:“兀那小子,你哪条道上的,这般没规矩,光天化日之下,胆敢强抢民女,你心里还有没有王法?”他本想学梁萧,但前面那句倒说得豪迈通透,不期说着说着,又带上了书生气息。
那雷爷听了好笑,强悍道:“爷爷就是此条道上的,你待咋地,爷爷说的话便是王法。”梁景、段正淳等听了,皆哑然失笑,刘进笑道:“胡吹大气,也好,既然你死不悔改,那就让我送你一程。”好刘进,话说罢,急纵身去了,使一路抓法,捷如飞鸟般,向雷爷那咽喉锁去。那雷爷见此人,突然间凭空而飞,吓得心头大惊,他不曾学过拳脚,在此为恶,凭的是多年的*威,和一股狠劲和霸道,纯属虚有其表而已。
眼看对方招式快如闪电,情知是个会武的主儿,但他霸道惯了,虽惊不惧,急放开紧抓少女那只手腕,即回手来打,他既不会武,只能起手蛮打。刘进瞧他章法凌乱,无半点招式可言,心中一怔,先前听他说话有恃无恐,还道他是个厉害角色,谁料竟是个八九流货色,大言不惭之徒,愣了一下,改变招式,忽变掌法,砰的一声响,在那人胸前实实印了一记,可笑他双手在空中乱比乱画了半响,实无从避躲。
但见他登登登登,登登登登,连退八步,然后“啊哟”的一声,仰天便倒,旁观之人不时的纷纷鼓掌,喝彩叫好,喜悦之情,一一表露无遗。那雷爷听众公然叫好,心中恼怒非常,狼狈起来,喝一声喊,像疯狗一样狠扑过去。
刘进轻轻将身一侧,便即让过,又闻砰的一声,那人摔了个狗吃屎,众人又是大笑。雷爷发一声喊,那群小啰啰一窝蜂而上,刘进一拳一个,两脚一双,来多少全将打趴下,一一把他们叠在一起,便像堆杂货一般,低下的人儿可吃罪不少,纷纷哭爹喊娘,骂爷斥奶,痛苦哀求之声大作,鼻涕眼泪齐下,诸声杂集句句刺耳。
雷爷眼中盛火,狠狠瞪了瞪刘进,怒叫一吼,又疯扑过去。刘进看他如此拼命,倒有些胆怯,心下一寒,险些被他抓住划伤。这时听得身后“啊”的一声尖叫,刘进微觉耳熟,不暇多想,翻身便是一脚,正中雷爷胸膛,那人呱呱惊叫声中,似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坠逝。
刘进立马转头,见是那少女,目光与她一对,此时方瞧清她的面貌,除了绝世不俗之外,略增几分憔悴,衣衫稍染污尘片片,这般惹人爱怜的模样,天底下能有几人,正是刘进那个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梁雪。
他简直不敢相信,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身子颤了颤,魂儿颠了颠,霎时口干舌燥,多少的千言万语,好像此刻全咽在了喉咙,吐不出来了,徒败的身子软了下去,坐倒在地上,喘着粗气。梁雪见状,心中惶恐之极,莲步急踏,奔将过去,扶着他,双目涌泪,泣声道:“进哥哥,进哥哥,你怎么啦?是不是受伤了?”还道方才他打那些贼人,用力过猛,伤了哪里,急得她哭声不止。
天龙八部之梁萧 第五十九章 独身方识愁
其实刘进本无事,咋见心爱之人,心涛骇然,激动不已,一时间休克,故而稍稍喘息,此时见她梨花带雨,真情流露,心中既欢喜无限,且又不忍。喘息稍定,脸绽羞涩,轻声道:“梁妹妹,我没事,见着你真是太好了。咦,你怎会一个人在此?”
那天,梁雪左思右想,万般无奈之下,惟有留书出走,不想负累哥哥。趁着众人熟睡,她悄悄的离了镇南王府,果然神鬼不觉。天地之大何处才是她的容身之所,漫无目的行走着,腮边一直堕泪,行了一阵,突然一鼓气,心道:“罢了,我还是回家吧,这样哥哥比较不担心,适时也可以照顾爹娘,不让二老伤心挂怀。”想通这点,心情霎时好了很多。
夜已深沉,家家户户门窗紧闭,也无法前去客栈投宿,找了很久,方寻得偏西一座破庙,行将进去,内里供桌佛像败坏,尘土积厚,想是经年累月无人修拜之故。梁雪微觉奇怪,大理信佛之众颇多,此处虽属偏壤之地,但也不止于沦落至此罢,事不关己,也就不加*心了。看来无奈,惟有将就一晚,明日再做度量,略作收拾,半靠着供脚,眼皮半眯半阖而眠。
说真的,露宿荒山野庙,梁雪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害怕,她胆子自来就小,一个女孩儿家,半点武功不会;若不是凭借对哥哥的种种思念维持,恐她当真坚持不下;一夜思绪烦人,不觉的东方片白,急睁眼看,适时伸个懒腰站起,察觉衣衫上灰尘缕缕,小手轻打一阵,赶了少许,依光莲步出门,唰唰,凛凛风阵阵唿哨门前过,咆哮山中吼去,好风好山,昨个夜暗,未曾瞧明,此时一阵风罢,但见群山耸耸巍峦削,岭松叠叠嵯峨高。
梁雪身子单薄,冲风一袭,微感寒意,皱皱眉愁着脸,把头蒙低,下山而去。行不多久,路过一个小市集,颇感肚饥,一摸身上,分文未带,甚觉失措之极。前方路途迢迢,无马代步,何时方回得家去,如今之计惟有放弃了,先填饱肚子才是理,踌躇一阵,心一狠,咬咬牙,将头上株钗换了几个馒头吃。
如此三日,梁雪将身上值钱的东西,统统换了粮食果腹。这一日,走到大理与大宋交界所在,眼见前方有个茶寮,心下甚喜,急跑过去,嘴唇干裂,艰难的道:“大叔,能不能行行好,给我口水喝?”说了这句,脑袋晕眩,四肢无力,软了下去,登时不醒人事。
少时间,梁雪悠悠睁眼,目光四下打量,但见自己处在一间狭小的屋子里,身躺在一张略显破旧的木床上,心头一惊,第一反应便是,双手紧捂着胸前,看有没被人家占了便宜,低头瞥处,登时松了口气,心道:“还好,衣衫不曾动过。”
不见屋内有人,自行下床,走了出去,突然眼前一亮,暗道:“这不是那间茶寮么?”心念未了,这时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行将过来,见了梁雪,老眼含笑,道:“姑娘,你醒啦?”梁雪一怔,心念稍转,道:“老伯,是你救了我么?”老者脸色一僵,释然道:“姑娘,适才你晕倒在小老儿的茶棚,是阿荣帮忙将你抱进去的,我哪有那个体力?”
梁雪听说“抱”,又将衣服拉紧了些许,老者见状,失笑道:“姑娘,且放宽心,小老儿是脚踏实地的生意人,阿荣是我的伙计,也是老实巴交的孩子,不敢亵渎姑娘的。”梁雪闻言,这才安心,嫣然一笑,道:“老伯,谢谢你们救了我?”老者心中不快,微气道:“姑娘,我很老么?干么老伯老伯叫个不停,你若是心存感激,便唤我一声‘大伯’罢?”梁雪一愣,心觉好笑,忍笑道:“那好,大伯,谢谢你。”
老者心中乐呵,罢手道:“不谢。”
便在此时,一个小厮装扮的年轻小伙,奔将过去,叫道:“掌柜的,可以开业了。”见了梁雪,眼睛放亮,惊道:“仙子姊姊,你醒了?”梁雪点点头,微微一笑,那小厮咋见她笑容,有若牡丹盛开,娇艳不可方物,不由看得傻了,痴愣了半会,才听得掌柜喝道:“阿荣,你个小崽子,没事做么,傻兮兮的作甚哩?”
那小厮心儿一颤,立马回过神智,脸色见红,慌道:“有的,有的。”不知怎的脚下一滑,梁雪惊叫:“小心脚下。”小厮闻此言,一个踉跄,险些欲跌,登了几登,这才傻傻的站住了脚跟,回头对梁雪尴尬笑笑,吃吃道:“谢谢仙子姊姊提醒。”梁雪道:“不谢,咦,听大伯说,你叫阿荣,是你抱的我?”
阿荣羞涩之极,慌道:“是……不……是……”梁雪笑道:“到底是,还是不是?”阿荣忙道:“是。”然后又道:“仙子姊姊,你是渴坏了,这才晕倒的。咦,你有几天没吃东西了。”一想起这个,梁雪心下惘然,叹了口气,凄惨道:“大概一天半吧。”
老者与阿荣互视一眼,均觉不可思议,这才饿了一天,怎会晕倒呢?原来在这几天里,梁雪不曾喝水,只吃一些干涸之类的食物,又急躁赶路,终于累了,挨不住饥渴倒了下去。阿荣闻说,心里难过,过去抓了几个包子塞给她,梁雪身子一抖,退却道:“不,不,我没有银子。”
阿荣眼望老者,可怜巴巴的,满是乞求之意,老者并非是没有爱心之人,不然也不会救梁雪了,见此等情景,笑道:“姑娘,东西你吃吧,我不收你钱的。”梁雪微一犹豫,还是接了,道了声谢谢。阿荣道:“仙子姊姊,你欲往何处?”梁雪嚼着包子,吃吃道:“我也不知道啊,本来我想回家的,可是身上忘了带钱,如今瞧来,是不可能的了,若说还上哪去,我是真的不知了,唉,走一步算一步吧。”那阿荣一焦急道:“不如你留下来吧?”话出口,方知自己有多傻,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梁雪笑道:“不行的,我留下来作甚么?”阿荣心道:“做我媳妇啊。”心虽这般想,却不敢当真说出口,眼前的姊姊貌美如花,简直是仙子一般的人物,他晓得自己只是个癞蛤蟆乡下小伙,焉尔敢吃那天鹅肉呢,但时常可以见见她,也就心满意足了,所以只想她能够留下,别的什么都不求。
胡思乱想一通过后,眼角微抬,又巴巴望着老者。老者心笑:“这小子准是思春了,也好,我且助他一回,是福是份,是缘是孽,待看他造化。”即向梁雪说道:“姑娘,既无处去可去,不妨留在小老儿这里做个帮手,你可愿意?”
梁雪喜道:“真的?大伯,你肯用我,可是……”瞧瞧这茶寮,地方小,此时生意又冷清的可怜,瞎子也看得出,根本不需请甚么帮手,她心中明白,这是大伯同情她,故找的借口罢了,止不住腮边滴泪,老者见状,忙道:“姑娘,若是你不愿,大可离去。”梁雪慌道:“不,不,我愿意。只是太感激了,谢谢你。”抹干湿泪,径与阿荣前去干活。
此乃茶寮,无甚活儿可干,阿荣只教她帮忙,从蒸笼中起出包子、馒头交于他,端给客人而已。这一个上午,倒也不曾出过甚么岔子,直到那个雷爷来这里,瞧见了她貌美,眼珠子忒贼忒*的在梁雪身上乱打乱转,又出言轻薄无礼,这才惹了事端。
见问,梁妹妹咬咬唇,片会对那刘进嫣然道:“进哥哥,此事说来话长,容我稍后,再向你细言好么?咦,你不是掉进澜沧江中去了吗,怎么还活着?”刘进听她如此说,立马苦了脸,道:“梁妹妹,你是不是高兴我早点死啊?”梁雪忙道:“不,我怎会希望进哥哥早死呢,多希望你长命百岁啊,你现在活着,这才是我高兴的。”说着眼睛眨一眨,然后吐吐舌头。
刘进很久没见过,梁雪这般调皮了,忍不住嗤的一声,陪她傻笑,俩人就这样傻傻的笑着,旁若无人,喝彩声现今换成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二人傻气了一阵,刘进忽道:“是了,梁妹妹,走,我带你去见两个人?”站起身来,领梁雪前去。
梁雪好奇道:“进哥哥,是什么人哪?”二人从人群中出来,刘进在梁雪耳边神秘低语道:“秘密,一会你便知。”双双行至桌前,刘进突感梁雪身子一颤,止了步子,然后又飞一般扑进那个妇人怀中,此人正是李柔。
一会离了怀抱,梁雪吸了吸鼻子,道:“娘,你怎么在这里?”眼角瞥处,见父亲也坐在一旁,怯怯移步过去,叫道:“爹爹,你,你也来了?”说了这句,突然将头垂下。那梁景哼的一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梁雪,怒斥道:“爹爹?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爹么?”梁雪听得父亲发怒,不敢吭声,头越垂越低。
梁景不闻女儿答话,心中恼怒更甚,骂道:“丫头,你哑啦?”梁雪立即摇摇头,只是不言语。梁景眯着眼道:“雪儿,你摇头是甚么意思?”梁雪还是不说话,只顾幌头。梁景喝道:“将头抬起来,老子问,你答?”梁雪不敢违背,稍微抬起头,咬着唇。
梁景语气稍缓,问道:“雪儿,爹问你,哥哥呢?”
梁雪应道:“哥哥在段叔叔府上。”先前她咋见母亲在此,登时喜出望外,扑将过去;然而看到父亲,立马胆怯害怕,这才低着头;不想抬眼瞬间,睨见王府之人皆在,这一喜当真非小,闻父亲问哥哥讯息;她也是聪慧之人,见诸人这般表情,也略明一二,不如照实说罢。梁景怒道:“撒谎?”
这时,那李柔娇咤道:“老头子,够了哦。你若再吓孩子,当心我饶不了你。”梁景霎时苦了脸,说道:“柔儿,你又来了,我这也是在关心孩子呐,一点都不体谅体谅我。”李柔怒极,气道:“你明明知道……好,那你就慢慢关心,慢慢体谅吧!”叫:“雪儿,我们走!”
二人离众而去,就在此时,那阿荣叫道:“仙子姊姊,你走了么?”梁雪回头,笑道:“是啊,我找到爹娘了,今天谢谢你。还有大伯,也谢谢你。你们多保重!”说了这几句话,母女二人扬长而去,刘进、梁景、段正淳等随行。
天龙八部之梁萧 第六十章 多么希望不是
梁萧一气之下,离了镇南王府,心中思绪复杂凌乱,更为揪心,只觉得有一把尖刀,在心脏处狠狠刺着,忍不住在大街上狂奔,渐渐的离了人群,没头没脑的贸然跑到了河边,趴着一株柳树,大喘粗气。片会,心中又大骂:“娘了个去,妈巴羔子的,梁雪,你猪头啊,段誉倘或对你那个,你俩的毒不就早解了,还用得着喝那么多冷水,活受罪么?遇事怎不用脑子想一想,只知道干傻事。这下好了,以后见了老头子,我无法交代了。”
过了半响,又轻轻自语道:“妹啊,你究竟去了哪?别玩了,哥哥认输,一辈子陪着你。你出来跟哥说句话,好不好?”念着不觉傻笑,然后忽而大叫:“啊,好烦呀!”双拳狠狠的击打那株老树,震得树上的嫩叶,簌簌而落,行人不时回头侧目,深感此人是个疯子。
发泄了好久,心底浊气平消了不少,这时突然听得身后一个声音笑道:“打那株树干么,它又没惹你?”说着,拍了拍梁萧那肩膀。
梁萧这气本已渐消,此时被那人一激,霎时又冲上心头,回身喝道:“段誉,你敢讽刺我?好,树没惹我,你却惹了我,来吧?老账新帐一起算,我倒想瞧瞧,你的六脉神剑到底有几层火候?”此人正是一路,尾随梁萧跑出去的大理皇太弟世子段誉。
段誉瞧他当真生气了,不觉一愣,然后失声笑道:“萧哥,别闹了,我跟你哪有甚么帐算,这不扯淡么?好了,知道你心情不好,其实我心情也好不到哪去?咱俩还是去寻梁妹妹罢,待找着了她,你想如何打我都成,前提是你现在不能打我?”梁萧憋着气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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