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皇朝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飘依雨
有一条街巷,以公共浴室多而闻名,被市民们称为“浴堂巷”。大顺百姓也将浴堂叫做“香水行”,如果你到了长安城,看到有些店的门口挂壶的所在,便是香水行了。挂壶乃是大顺公共浴堂的标志,这些公共浴堂通常前面设有茶馆,供人饮茶休息,后面才是供人沐浴的浴堂。到浴堂泡个澡,费用也不高,每人十文钱左右。这些浴堂通常一大早就开门营业了,毕竟要赚钱就得赶上大顺百姓的习惯不是。
大顺的浴堂还有搓背的服务,爱泡澡的苏轼就曾在长安城里作过一首《如梦令》,诙谐地写道:“水垢何曾相受,细看两俱无有。寄语揩背人,尽日劳君挥肘。轻手,轻手,居士本来无垢。”在大顺,长年不沐浴的士大夫是要受取笑的,仁宗朝时有个窦元宾,出身名门,才华很好,但因不常洗澡,同僚就叫他“窦臭”,此典故已经成大顺官员逗笑的笑资了。
而且陆承启想不到的是,大顺的市场上也已出现了用于个人卫生的香皂,主要是由皂角、香料、药材制成,叫“肥皂团”。他还以为,肥皂一词是后世很晚才出现的,不曾想现在就已经有了。这“肥皂团”的配方大概是:白芷、白附子、白僵蚕、白芨、猪牙皂角、白蒺藜、白敛、草乌、山楂、甘松、白丁香、大黄、藁本、鹤白、杏仁、豆粉各一两,猪脂(去膜)三两,轻粉、蜜陀僧、樟脑各半两,孩儿茶三钱,肥皂(一种荚果)去里外皮筋并子,只要净肉一茶盏,先将净肥皂肉捣烂,用鸡清和,晒去气息,将各药为末,同肥皂、猪脂、鸡清和为丸。制造出来的“肥皂团”,就连皇宫都要去采购,可想而知生意火爆成什么样。
陆承启邪邪一笑,就好似在骗三岁小女孩那样:“就是啊,不在浴堂才让梓童下来的。要不,梓童帮朕揩揩背吧?”
周芷若脸上又是一红,低声说道:“臣妾遵旨……”说罢,涨红了脸,拿着麻巾,在陆承启的背上轻轻地动作着。陆承启舒服得哼起小曲来。周芷若此刻心思乱如麻,手脚都有些不协调了。陆承启察觉到她越来越小力,按住了她的柔荑,捉狭道:“梓童在想什么呢?”
周芷若羞得扭过头去:“陛下……”
陆承启哈哈大笑,突然站起身来,把周芷若抱住,吓得周芷若惊叫了一声:“陛下,放开我……”
陆承启就好像大灰狼一样,捉住了一个小绵羊,哪里舍得放开?把脸凑到周芷若的耳朵旁,低声说道:“朕要和梓童共浴……”(未完待续。)( )
大顺皇朝 第六百八十章:段王爷
听了这话,周芷若整个人都好像被抽去全身力气一样,被陆承启缓缓地放入温水中,打湿了亵衣。曼妙的身材,紧紧地把亵衣贴在肌肤上。陆承启笑道:“沐浴怎能穿着衣服呢,朕帮梓童除去吧……”
周芷若听了,脚下差diǎn一软,整个人都倚在陆承启怀中,羞得抬不起脸来。一时间,春满浴室。不多时,又响起了戏水声,鸳鸯戏水那种……
听到屋内传来的戏水声,门外等候着的宫女,一个个都红了脸。她们并非不通人事,只是没有想到,这看似正经的皇帝,居然在这种地方胡天胡地,这般不正经。但她们也指责不了皇上,毕竟这里是后、宫,也是皇帝私生活的地方,谁敢乱嚼舌头?只是陆承启要有心理准备,皇宫之内,不到一日,他在浴池里的荒唐事就要传遍后、宫了。
月亮似乎也听到这羞人的声音,躲入云层里面去了。一个侍儿担忧地说道:“陛下和娘娘在浴池里这般久,要是着凉了,该如何是好?”
话音刚落,那边厢的声响也小了。侍儿们正待打起精神,突然又传来一阵水声,伴随着靡靡之音。侍儿们先是一愣,继而苦笑:“又来了……”
大理府,大理城中。
经过长期长途跋涉,卢胖子总算是率军到了大理,正安营扎寨休整中。而大理城中的段王爷也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亲自来慰问。末了,“亲切”地拉着卢胖子,邀他过府一聚,好好说道说道感情。卢胖子“盛情难却”,便随他去了。
“都啃了两个月干粮,嘴里都淡出鸟来了……”卢尘洹心中如是想。其实哪里有两个月那么夸张,不过是一个多月罢了。卢尘洹如此夸张,是因为心中积怨甚深。
大理城内人烟稠密,大街上青石平铺,市肆繁华。过得几条街道,眼前笔直一条大石路,大路尽头耸立着无数黄瓦宫殿,夕阳照在琉璃瓦上,金碧辉煌,令人目为之眩。这原先便是大理国的皇宫,归降大顺后,这皇宫也成了大理王府。除了名头不一样,这段氏的生活,和先前基本没啥两样,都是土皇帝一个。
这段王爷把卢尘洹引入府中后,卢尘洹心中也是一惊:“他娘的,这大理王府,怎地跟皇宫一样?”他觉得这些年都白活了,只道长安是世界上最繁华,最多人的地方,不曾想这大理城也不逊色多少。当然,大理城城池小,与长安那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不过这大理的民居,也是很有特色。民居房屋由大量石料建成,墙基、门头、窗头、横梁皆用石头砌成,屋ding以板瓦为沟,筒瓦为ding。有的民居两幢楼房互相垂直,交叉处有一耳房;有的三幢楼房,主房对面为照壁;有的四幢楼房,每一处交叉diǎn都有一耳房;还有的两个大院,每院三幢楼房,各方的楼廊彼此相连,通行无阻,称为“走马转角楼”。民居前还有门楼,十分精美,飞檐翘角,宏伟壮观。还有写满字的墙,称之为照壁,卢胖子一问,才知道这些字乃是当地独特的文字,上面写的都是一些吉祥的话。
“卢将军,不是本王吹嘘,我们这大理城好啊,背靠苍山,面对洱海,所谓‘风花雪月’,便不过如此了。”段王爷显然对大理城很自豪,不予余力地向卢尘洹介绍道。“那里便是崇圣寺三塔了,我们大理人,都信佛。或许将军也听说了,我们段王府中,有好几位王爷,都是去崇圣寺出家了……”
卢尘洹diǎn了diǎn头,他早就从监察司那里得知,这段王爷名字叫段思廉,是原先大理国太祖的八世孙。当年大理国继承了南诏国国祚,却只传了四代,到了至道广慈皇帝段思聪时,便抵不住中原的攻打,投降了。大顺也大方,立段氏为世代王爷,镇守大理府。
“卢将军,这边请!”
段思廉把卢尘洹引入王府中,这王府建得金碧辉煌,简直比大顺皇宫还要漂亮。没办法,谁叫人家的瓦片是金瓦呢,中国人都喜欢金灿灿的颜色,自然认为这金色的瓦片,比长安城里的皇宫那墨绿瓦片阔气多了。
卢尘洹看得心驰神摇,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待得浑浑噩噩入了王府,进入了宴席上。定睛一看,除了小王爷外,竟没有其他人了。
“卢将军,请坐!”
卢尘洹也不客套,他早就很想吃一顿好的了。既然有现成的,那就却之不恭了。大咧咧地坐下后,段思廉有diǎn偷笑:“果然是粗人!”大理崇尚中原文化,尤其推崇儒学。他们佛儒共修,儒生无不崇奉佛法,佛家的师僧也都诵读儒书,有所谓“释儒”(又称“儒释”)。同大顺一样,也是文武相轻,文人大多看不起武人。偏生这里民风彪悍,武人不少,所以经常起争执。这也是南诏国留下的历史问题,在大理府中,有昆明蛮、云南蛮、哀牢蛮、西洱河蛮、僰、汉等族群聚居。南诏国时,河蛮与西爨同为白蛮,徙居永昌,可以增加南诏的实力。西爨征服乌蛮(东爨),徙居后,乌蛮得自立,南诏国王世世与乌蛮通婚姻,让乌蛮徙居西爨故地。其后南诏国灭国,乌蛮和白蛮关系就恶化了。也就是汉人口中的黑苗和白苗,指的是同一个族。
卢尘洹听在耳中,嘴上没说话,而是拼命在吃。不吃个够本,他觉得亏死了。
段思廉和小王爷段廉义看得面面相觑,他们还道这些朝廷禁军,是饿死鬼投胎来的,怎么都吃不饱?段思廉想了想,对小王爷段廉义说道:“你去备些饭菜,到城外****吧。”
卢胖子咽下那口菜,含糊不清地说道:“多谢……王爷仗义!”
段廉义苦笑道:“朝廷大军到境,本王都照顾不周,怕是陛下不喜啊!”
卢胖子“嘿嘿”笑了两声,不再说话,继续解决这些美味佳肴了。不得不说,大理府的菜肴,真的有些特色。就拿那个什么“生皮”来说,是用火烧的猪肉,和猪肝切成细丝,以葱、蒜、芫荽、炖梅、酱油等为佐料,调蘸而食,自南诏国时便流传开来了。还有什么土八碗、砂锅鱼、腊排骨……都是极尽特色,吃得卢胖子满嘴是油,大快朵颐……(未完待续。)( )
大顺皇朝 第六百八十一章:调解不易
酒足饭饱后,卢尘洹才恋恋不舍地放下筷箸,说道:“王爷,这菜肴真乃珍馐也,便是长安,也吃不到!”
段思廉自豪地说道:“那是,此乃我大理独有菜肴,非一般人能吃得到。”
卢胖子笑了笑,说道:“先前王爷说,这乌蛮和白蛮,真的水火不容么?”话里的意思,自然便是为何大理府内,一直有兵戎相见的事发生。朝廷最怕什么?就是这样了,打着打着,突然就造反了。若是部族的冲突,那还没什么。汉人讲究以和为贵,怎么这些夷蛮就是要打打杀杀?卢胖子第一次对打杀有些厌倦了,这也是汉人乡土情节在作怪,任谁领军在外一年多,也会思乡了。要是有仗打还说得过去,可禁军到处,贼匪望风披靡,遁入深山老林,这可怎么剿匪?愁得卢胖子啊,腰间的赘肉都小了一圈。
段思廉叹了口气,说道:“乌蛮与白蛮,恩怨由来已久。”说罢,段思廉又仔细说起了两族恩怨。原来,在大顺的西南地区,乌蛮先前是统治者,而白蛮是被统治者。在中原,也有人把乌蛮称之为黑苗,黑彝。“乌蛮”为“黑彝”“白蛮”则为“白彝”,“彝”原为“夷”取于汉族对西南土著民族统一的称呼“西南夷”。
乌蛮中有大姓,唤作爨氏。爨氏,是南中大姓,东晋时独霸宁州,其势力所控制的地区称爨地。爨族是由生活在爨地并与爨氏有亲缘关系的部落族群组合而成的。东晋以后,爨氏内部互相争夺、兼并、分裂,至前朝初叶分为东爨和西爨,东爨称为“乌蛮”。乌蛮自称是西南彝族再生始祖仲牟由(即笃慕)的后裔。
而白蛮则由汉、晋时期的僰人演变而来,僰是“羌之别种”,也就是从氐羌中分化出来的一部分。秦朝时开“五尺道”和南夷道,都以僰道为,向南延伸经滇东北直达滇中地区。栈道千里,无所不通,商人往来其间,沿途皆有僰人居住。由于僰族同来自内地的汉族之间,相互交往较密切,吸收了较高的汉族文化,在当时的西南夷中,经济文化发展水平最高,而被冠以“仁”和“人道”之称,如西汉末年,朱提郡的白僰人,已修了“千顷池”,种植水稻,冶铜技术较为发达,达到了同汉族相接近的水平。
在晋朝时,爨氏家族是戍边屯垦的********中的大姓,就是从汉族官僚和移民中分化出来的豪强势力。爨氏在西迁入“西南夷”地区之后,便和当地的“夷帅”雍闿、孟获家族,共同取代了“滇王”的地位。在晋时大姓、夷帅们的兼并斗争中,爨氏又压倒了其它势力,独霸一方。成为南中地区的“蛮夷”之主。乌蛮白蛮恩怨,就此展开。
其实说白了,就是外来汉人和当地土著的斗争,殊不知和几千年前的炎黄与蚩尤大战一样,都是互相融合,不分彼此了。只是还剩下部族观念根深蒂固,已经被统治时各种积怨。哪怕南诏已经灭国,大理也已经降顺,这恩怨还是没有解开。再加上西南民风彪悍,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更是新仇加上旧恨,愈发不可收拾了。
段思廉一边说,一边自饮自酌,满腹愁容。他也是明白人,知道为什么朝廷要派禁军过来,不就是防止“民变”吗!试看中原大地,何处敢兴起刀兵的,怕是第一时间就镇压了。也就是大理府天高皇帝远,再加上当初降顺的时候,被朝廷剥夺了税收、募兵的权力,现在的段王府,更大的意义上只是滇中百姓心目中的一个名誉的象征。
听了段思廉的话,卢胖子总算理清思路了,感情这不是匪,而是自家两兄弟打架啊!
“那王爷为何不从中调解?”
段思廉幽幽一叹:“本王也想啊,可惜并没有那实力……”
卢胖子是聪明人,一想便想通了。段思廉手中没有实权,只是一个虚幻的王爷名头而已。说是大理王,其实还不如乌蛮一个酉长!
“原来如此……”
段思廉一愣,他不曾想到,看似肥肥顿顿的卢尘洹,心思转得竟这般快。他不过是说出了话头,人家已经猜到话尾了。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段思廉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将军前来,怕也是为了平息刀戈而来吧?”
卢尘洹没有隐瞒的意思,很直接地就承认了:“不错,本将奉旨前来,助王爷一臂之力。”这卢胖子不愧是人精,不说是来剿匪的,却说是来助段思廉一臂之力。这样的话,既不会引起段思廉的反感,也会让他感到无比的荣耀。
段思廉热血一涌,差点没给卢胖子跪下:“将军此来,真是雪中送炭!不瞒将军,这乌蛮族长和白蛮族长,这几日正磨刀霍霍,还要打上一场恶战。幸得将军前来,定可化干戈为玉帛……”
卢尘洹心中一惊:“什么,这伙人还要打?”他本来想着,禁军进入滇地,声势浩大,这乌蛮和白蛮,不可能不知道的。虽说滇地山高路险坑深,可禁军也不是吃素的。哪怕乌蛮、白蛮都是地头蛇又如何,只要卢胖子下定决心,这乌合之众的两族,岂是禁军对手?既然如此,这乌蛮和白蛮,哪里来的勇气啊?
把这个疑问抛出来后,段思廉也是沉思了好一会,才缓缓地说道:“这两族向来不管外界,兴许是尚未得知禁军到来吧?”
卢尘洹不信,说道:“王爷,不如这般。你且派人去给乌蛮、白蛮送信,言明朝廷旨意。若再争斗下去,禁军必定前去讨伐。到时玉石俱焚,勿谓言之不预也。”
段思廉一惊:“难道将军真的要出兵?”
卢尘洹缓缓地说道:“职责所在!”
“万万不可!”段思廉大惊失色,“如若出兵,怕是大理府将烽火遍地啊,将军三思!”
卢尘洹知道,滇地民风彪悍,逼得急了,造反也是可能的。“那王爷你说,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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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顺皇朝 第六百八十二章:划地而治
段思廉早有定计,只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已。这东风嘛,自然就是靠山了。以大理王府的实力,根本没有办法从中斡旋。要是贸贸然请乌蛮酉长、白蛮酉长过来,岂不是一见面就开打了?更糟糕的情况是,万一他们打着打着,恶向胆边生,竟夺了大理王府,起兵造反,那他这个清闲的大理王都做不成了。要想从中斡旋,本身也需要实力的。
只可惜在大理国降顺时,太祖为了西南安宁,虽降旨让段家永镇大理,却不给兵权。这大理王府中,除了一些护卫,又怎能镇得住那些彪悍的乌蛮、白蛮?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打来打去,也不敢上奏,瞒得一时是一时了。
只可惜事情越闹越大,这朝廷终归是看不过眼的。这不,禁军不是来了么?
段思廉就想啊,本身没实力没关系,可以借力打力啊!刚想瞌睡就有人送来枕头,哪个大腿粗得过朝廷啊,段思廉不仅仅抱住才怪哩。所以这就很好解释,为什么禁军一到大理,段思廉就亲自去****,去巴结卢尘洹了。这都是功绩啊,都是被逼的啊!万一这两蛮之争捅到廷议那里去,少不得给他一顶“镇守不力”的帽子。当朝统治者,有哪个心胸这么宽广,可以容得下一个异姓王的?都得想方设法给弄下去,而段思廉呢,则想方设法保住这个王位,不然他怎么跟九泉下的祖宗交代啊!江山丢了,连异姓王都当不了,这就说不过去了。
现如今是朝廷的好机会,也是段家的危机。处理好了,段家确保无虞;处理不好,朝廷有足够的借口削掉他的王位。到时候段家恐怕就得沦为一方豪强,然后再是波澜不惊,最后尘归尘、土归土……这绝不是段思廉想要的,哪怕段家要糟,也不能断送在他手上。
其中的门道,卢尘洹不知道。但他明白,段思廉不是无的放矢。既然他说出兵不对,那肯定有办法,所以卢胖子在等段思廉的下文。
“不瞒将军,本王有一计已经思虑良久,就等将军来了。”段思廉故弄玄虚地说道。
卢尘洹最烦的就是这种说一半留一半的人,眉头一皱,刚想说什么,段思廉很快察言观色,接着说道:“本王打算宴请乌蛮、白蛮族长前来,共商土地一事。两家纷争百年了,都没打出个结果来。今日将军到来,他们想打也打不成了,只能坐下来谈,将军以为如何?”
卢胖子听了,胖脸上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才缓缓地说道:“王爷确定此计可行?”说真的,卢尘洹并不想跟这些“乌合之众”打仗,简直就是在欺负人。这些“夷蛮”是有勇力,可打仗不是靠勇力就行的了,还得讲战术,讲阵形,讲调度。训练有素的禁军打这些“夷蛮”,不就是在欺负人么!别说有火器,就算是冷兵器对战,这些“夷蛮”也讨不得好去。
卢尘洹始终认为,要打的话,就跟契丹人打,跟自己人打,有什么意思?论战力,契丹人比汉人只强不弱,当然,这是除去火器的缘故。论战术思想,契丹人懂得正面佯攻,侧翼迂回包抄,配合得有条有理。论单兵素质,契丹人的骑射堪称一绝,个人勇武也是一流的。放着这么强的对手不打,反而来捡软柿子捏,显得……显得有点不地道,有点持强凌弱的感觉。
其实按照卢胖子的意思,这些“夷蛮”内部的事情,就让他们去打吧。只要不出大理府,他们想怎么打怎么打,不关朝廷一文钱的事情啊!可偏生这小皇帝就喜欢搞事情,好端端的非得横插一手,只是苦了他,个中苦楚,找谁说理去?
奈何君命难违,小皇帝下了旨意,他就得执行。不然的话,他这个厢正指挥使就别想当了,说不定还会被贬官,发配到厢军……额,现在没有厢军,估计就是某地不起眼的水师那里,手下百十个兵,去那里吃苦吧。
卢胖子不愧是外貌忠厚,内心奸诈,一下子就捉住了核心问题:“王爷怎么就知道这乌蛮、白蛮打不起来呢?”
“朝廷大军一到,所向披靡,当者无不化为齑粉。如此武力,这乌蛮、白蛮不是傻子,怎么也得低头吧?惹怒了朝廷,下场岂能好得到哪里去?再加上将军武艺超群,以一当百,更是所向无敌。”段思廉拍了拍朝廷的马屁,又拍了拍卢胖子的马屁,卢胖子听得飘飘然,浑不知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王爷过誉了,过誉了……”卢胖子难得谦虚一回,不过对手是“夷蛮”,他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段思廉试探性地问道:“那将军觉得,此计如何?”
卢胖子认真思虑了一番,说道:“此计虽好,可本将也无权断决。非得请奏陛下,求得旨意,方可行事……”卢胖子虽然飘飘然,可这些东西他不敢忘记。真的要是自己做主了,万一哪天小皇帝追究起来,说他越权处理,够他喝一壶的。
段思廉连忙说道:“应当的,应当的……”
“还得本将和王爷联名上奏,才能引起陛下注意……”卢胖子也不傻,成了功劳不多,不成的话反而要捱骂,这等亏本的买卖,他心中的小九九可算得贼清。拖段思廉下水,还能有个垫背的。人家好歹是个王爷,就算朝廷降旨怪罪,也不会太重吧?
段思廉心中咒骂道:“看似忠厚老实,其实内里奸似鬼!”
没办法,摆出一个笑脸,说道:“将军所言,极是有理。本王这便让人准备文房四宝,请将军当即撰写奏折,上达天听。”
卢胖子酒意有点上涌,藏拙道:“本将不胜酒力,这奏折还是王爷来写吧,本将最后签字画押便是!”
“真个奸诈!”段思廉心中无力地骂了一声,只能照办。不多时,一封奏折便写好了,卢胖子做戏做全套,半眯着眼,装模作样地摇头晃脑,其实已经把字句全都看在了眼中。最后觉得没事了,才说道:“王爷所写,本将是信得过的。本将识字不多,也就不看了……”
说罢,拿起那毛笔,写下自己的名字,就告辞而去。段思廉送他出府后,才低声咒骂道:“写得字工工整整,哪里是不识字?这肥猪,忒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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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顺皇朝 第六百八十三章:四季如春也下雪
卢尘洹坑了段思廉一把后,摇晃着微醺的脑袋,骑上了那匹骏马,在亲兵的簇拥下,缓缓地出了城。
大理城不像长安城,夜晚是要宵禁的。毕竟这乌蛮、白蛮争得太凶了,万一丧心病狂攻打大理城,就算挡不住也好,也能做个准备吧?空荡荡的大理城中,已经没有了行人,一阵寒风吹过,除了喝了酒浑身发热的卢胖子,那些亲兵都禁不住拢了拢甲胄,幸亏换了冬装,不然的话,便是这温度都顶不顺。
这禁军的冬装,乃是皇庄提供的。这就是皇庄的优势了,军中制品,只要是外购的,都可以拿到订单。这冬装里面夹着棉絮,可抗严寒。但大理这风,好似一把刀子一样,割裂开了口子,直往身体里面灌。
“怎么这般冷?”
卢胖子喝得脑袋有点迟钝,过了好一会,才渐渐感觉到寒意。不过他身子健壮,武艺又高,加上还喝了点酒,并不觉得很难受。
“不是说大理府四季如春么,怎地是骗人的?”一个亲兵抱怨地说道。
卢胖子满口酒气,打趣道:“你小子是少……少见多怪,嗝……那广南东路不也号称终年无雪吗,这不,前些年还不是下雪了?少见多怪,看……看见骆驼,硬说是马背肿……本将听说呐,这才十月,要是……要是到了隆冬腊月,这大理城也是大雪飘飞的。不过呢,相比起北边,也是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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