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皇朝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飘依雨
陆承启闻言,双眼爆出精光,挥了挥手,道:“知道了,你办的很好,去内库领五十两银子,说是朕赏的。”
那小太监笑逐颜开,恭敬地退出了御书房。陆承启嘴角荡起一丝微笑,心道:“这几日不断打探朝中结构,也算是有所心得。等许景淳回转,我的亲军就算有了。哼,攘外必先安内,这些蛀米大虫,也是时候收割了!”
宫外,太师府上。
杨太师静静地听着他在宫内布下的耳线的报告,听到许景淳奉命公干连夜出城的时候,喝茶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皱眉地说道:“你是说小皇帝召见了许景淳那个愣头青,还在里面谈话了好长一段时间?”
躬身而立的那名内侍(太监职位的一种),说道:“咱家决计不会看错的,皇上召见许侍卫长,呆在御书房里大约三刻钟之久。而许侍卫长出了御书房之后,就直奔出京了。”
杨太师还未曾说话,一个声音自身后屏风响起:“爹,那个不学无术的小皇帝,想必是又找到什么好玩的事物了,才让许景淳去采办的,您是多心了吧?”
话音落地,一个长得油光满面的贵公子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挥手让那名内侍离开了房间,并说道:“你做的很好,去管家那里领赏吧!”
那名内侍不敢多呆,告退而出。杨太师又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说道:“话虽如此,但不可不防啊!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吗?人人都道太师好风光,却不知道其间多凶险。若是一着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贵公子笑道:“就算那个小皇帝现在醒悟,也迟了。朝中官员,又有谁敢不听爹的话?”
杨太师皱了皱眉,说道:“别人就罢了,唯独那个老匹夫,决计是不会放弃与老夫做对的!”
贵公子笑道:“徐崇光那老头子是个倔驴,您何必生气呢?不过,他执掌户部,倒是给爹爹添了不少麻烦。”
杨太师叹气道:“也算他有本事,没了他,大顺朝也算垮了一半。若不是如此,老夫岂能留他到现在?倒是小皇帝大病之后,好似真就换了个人,遮莫是要掌权的兆头?”
贵公子说道:“爹爹莫要烦恼,四日后便是例朝,到时候便可知道小皇帝打的是什么算盘了。”
杨太师放下茶盏,说道:“也唯有如此了。”
“爹爹,夜深了,您回去歇息吧。朝中之事,就留给那些糟老头子们吧。”
杨太师叹了声,说道:“也罢,吾先去歇息了。”
贵公子把杨太师送进寝室,然后弹开折扇,对着明月说道:“小皇帝,若你好好当一个昏君也就罢了,若是想掌权,哼,那就不怪我手下不容情了!”
月光如水,但月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却漆黑得如同墨汁一般……
翌日,陆承启自辰时而起,便被告知,户部尚书徐崇光在外求见。陆承启皱了皱眉,穿越过来也有五六日时间,却从未见有一个官员能这般敬业。陆承启心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忠臣?”
他昨晚差点忍不住“吃了”周芷若,忍得辛苦难受,几乎一夜未眠。也怪不得他,他现在的身子太过于孱弱,十六岁的年纪,却好似能被风吹倒一般。再说了,周芷若也不过十五年纪,现在行房事,简直是草菅人命。为了自己,也为了自己的老婆着想,陆承启还是忍住了。
被小宫女们服侍着洗漱完毕之后,陆承启前往御膳房用早餐,想起那个户部尚书还在等着他,便吩咐道:“请徐卿随朕前往御膳房。”
大顺皇朝 第八章:户部尚书
随行小太监哪敢怠慢,立即一路小跑,去把徐崇光恭恭敬敬地请了过来。不多时,一个精瘦的小老头便在小太监的带领下,走进了御膳房。
陆承启正在喝着一碗香甜的人参粥,这可是大补元气的东西,而且人参是真正的野山参,哪里像后世那般,一根人工种植不过两年催熟的人参,也敢说是野山参?
陆承启的身子弱,自然要进补。这身体是本钱,陆承启可不想未老先衰。就算有雄心壮志,也得有命去实现才行。
那小老头穿着一身官服,却怎么看都像是乡下那农夫一样。见了陆承启,小老头大声说道:“微臣见过陛下。”
陆承启在喝粥的空隙,瞥了一眼这小老头,发现这小老头虽然模样质朴得像个老农,但眼中的光芒熠熠,眼神清澈,心中顿生好感。放下碗筷,吩咐左右:“来人,给徐卿一副碗筷,朕要与徐卿共餐。”
徐崇光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但君命难违,只得拜谢:“谢陛下赏赐!”
陆承启也不多说,三下五除二把人参粥喝完之后,见徐崇光喝得正欢,也不去打搅,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便摆驾往御花园走去。
这几日,他的生活作息都是如此,早上先喝碗人参粥,然后开始锻炼身体。毕竟要为以后打下基础,身体太弱了可不行。
徐崇光见陆承启要走,吓得连忙把滚烫的人参粥吞进肚子,陆承启笑道:“徐卿慢点,不急,朕先去御花园等你。”说罢,一马当先走出了御膳房。
当陆承启在御花园之中跑了两圈之后,徐崇光才姗姗到来。陆承启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汗巾,抹了两把汗,笑道:“徐卿来得好快,说罢,找朕有何要事?”
徐崇光见陆承启与往日完全不同的作风,已经是一头雾水,开口询问道:“陛下,你这是做什么?”
陆承启早就备好了说辞,当即说道:“我大顺朝武风兴盛,朕身为天子,当以身作则。强肢劲体,乃是君子之道。且君子习六艺,也要有射艺。朕不过小跑两圈,算得了什么。”
徐崇光想了一想,觉得没什么不妥,这小皇帝锻炼身体,总比无所事事,玩物丧志强些。他说道:“陛下有此想法,自是再好不过。不过,陛下多日不理朝政,微臣担心国事荒废,特地向陛下汇告一番。”
陆承启自然明白,户部是掌管经济所在,徐崇光乃是户部尚书,是油水最多衙门,他眼巴巴的向自己禀告事务,如果不是别有用心,那便是大大的忠臣了。陆承启留了心思,当即说道:“徐卿请到凉亭,慢慢叙说。”
两人坐定,小太监、小宫女们拿来茶水糕点,便恭恭敬敬地退下了。陆承启见四周无人,便说道:“徐卿请讲。”
徐崇光清了清嗓子,说道:“陛下,一月前黄河决堤,百姓流连失所,易子而食,千里饿殍,惨不忍睹。户部拨下的钱款,却少有送到百姓手中。微臣实不忍睹,只好向陛下求助来了。请陛下下旨,赐臣专断之权,专理黄河之事,否则民怨齐天,恐生不测!”
陆承启脸上怒气乍现,但转眼间又压制住了,缓缓的说道:“贪官污吏,已经积重难返,非一时之功。徐卿忠心国事,朕心甚慰。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机!”
原来陆承启转念间便已经嗅到,这是一个时机,斩断杨太师爪牙的时机。若是这般轻易就授权给徐崇光,还是不到火候。三日后,乃是例朝,那时候才是陆承启露峥嵘的时候!
徐崇光原本也没打算小皇帝轻易会授权,只是感叹一声,不再说话。陆承启笑道:“朝中有徐卿这般忠臣,朕的心底便多了几道底气。”
徐崇光也是聪明人,闻言惊愕了一下,却没说话。陆承启继续说道:“现在太师势大,树大根深,拔出萝卜还带着泥,何况是这等经营了几十年的势力?徐卿若真的是为了百姓好,为了大顺朝好,自当明白要怎么做。”
徐崇光表面虽然不动声色,但内心波澜已经滔天。良久他才说道:“老臣果然没看错,陛下是一代雄主。有道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太师自以为高明,却不料已经棋输一着了。老臣不才,愿为陛下牛马,以供驱策。”
陆承启笑道:“朕知道,徐卿您老是一个大大的忠臣,才敢与卿说这等话。徐卿请看,三日后,便知分晓。朕有一计划,需徐卿配合。”
徐崇光郑重地说道:“陛下请示下!”
陆承启说道:“徐卿只需这般……”
徐崇光闻言之后,感慨道:“陛下隐忍之久,实出老臣意外。此事依老臣来看,**能成。”
陆承启眼中精光爆闪,沉声说道:“朕要的是一定成功,毕功一役!这官吏,也该是到了整治一番的时候了!徐卿,请帮朕!”
徐崇光也激动得伏倒在地,老涕纵横:“老臣受先帝重托,匡扶陛下,自当肝脑涂地,以鉴忠心!”
陆承启连忙扶起他,说道:“徐卿不可,朕知道了。”
两人再推心置腹一番,陆承启才缓缓问道:“不知国库今税收几何?”徐崇光不敢欺瞒,说道:“共计银钱三千万贯。今已支出两千五百万贯,还余五百万贯。不过,秋收尚未收上来,若是收上来或许能有千万贯。”
“什么,国库就剩这点钱了?”陆承启大吃一惊,他实在想不到,国库竟空虚至此!就算是以税收少著称的明朝,一年的收入也有一千五百多万两白银啊!更不用说宋朝,巅峰时期,税入已经高达一亿六千万贯!区区三千万贯,陆承启实在是想不到!
钱啊钱,怎么税收这么少?陆承启怒气冲冲,这样一来,更坚定了他整治贪官污吏的决心。但这只是治标不治本,要想个法子弄钱,并且堵住那些贪官的手才行!
陆承启不动声色地问道:“我朝税收,大概是什么形式?”
徐崇光愣了一下,但很快适应了过来:“回陛下,田税、盐税、铁税、茶税是大部分,其余的有入城税、人丁税等等……”
陆承启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听闻税收手段如此缺乏,忍不住还是一阵头大。就算是徐崇光没说,陆承启也知道,若不是他当这个户部尚书,说不定现在国库早就空了。
陆承启心事重重:“看来,财政改革也是迫在眉睫。不仅仅是文化,武备,官吏,还有财政,这个皇位,不好坐啊!”
见陆承启心事重重,徐崇光也心情压抑,他看得出来,眼前的小皇帝这副忧虑的模样,不是装出来的。陆承启想了好一会,觉得千头万绪,不知从何理起。悠悠叹了一声:“剪不断,理还乱啊!看来,饭得一口口吃。”
徐崇光见陆承启恢复了过来,连忙说道:“陛下说的是。”
陆承启说道:“好了,朕也不留你了,你回去准备准备吧,例朝那天,朕需要一个完备的方案!”
徐崇光郑重地说道:“老臣定当不负陛下重托!”当即告辞出宫,可这一切都被一个内侍看在了眼里。
大顺皇朝 第九章:掌控局势
初秋的天气渐渐变得凉爽起来,秋风到处,落叶飘飞。繁华的京城,却一如既往的人来人往,坊间叫卖声此起彼伏,行人络绎不绝。
闹市中的一处静谧所在,便是当朝显赫的太师府。府中,杨太师紧皱眉头,说道:“你是说,皇上召见了徐崇光那老头几近一个时辰?”
还是先前那个内侍,点了点头,说道:“咱家在旁服侍了好久,决计不会看错,绝对是徐大人。”
杨太师奇道:“不对啊,小皇帝每次见到那老头都不甚耐烦,没说几句话就开始撵人。怎的这次如此反常?鹤栎,你怎么看?”
堂下还坐着一人,肥肥胖胖的样子,一看就是吸足了油水的。胖子开口道:“下官所在的吏部一向与徐大人的户部不甚和睦,也不清楚这里面有什么玄机。”
原来这人便是吏部尚书,陈鹤栎。他与杨太师是师生关系,并且同乡,自然而然结成朋党。杨太师羽翼众多的缘故,皆因他曾当过五次科举主考,是众多官员的坐师,人脉积累下来,才得有今日的威势,成为了显赫的杨太师。
杨太师虽老,可还没糊涂,他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味,但他又不确定能来自哪里。他或许不曾想到,一个在他看来没什么主见的小皇帝,居然在暗中想要阴他一把。
杨太师苦笑一声,说道:“可能是老夫多虑了,这小皇帝不过是一滩烂泥,若没有我们,他一个人又能做得了些什么?”
陈鹤栎笑道:“老师所言极是,若没有我等帮他,大顺朝早就垮了。”
杨太师也不去想这件事,说道:“辛苦黄内侍了,你且去领赏。”那黄内侍告退而出,领了赏便回宫了。但他却没想到,一双眼睛把这一幕看了个正着。
宫中,自是有人向陆承启禀告了一切,但陆承启沉得住气,他知道,若是此刻动那个太监,会打草惊蛇的,便忍住按兵不动。他在等,等属于他的力量。
两日后,许多衣衫褴褛的“难民”从外面涌入京城,城防司觉得不对劲,报告了上去。但杨太师不以为然,黄河决堤已然一个多月,有些难民涌入,自是难免,也不甚注意。
但杨太师没想到,在一个大院内,一个年轻人的出现,悄悄地掌握了属于他的力量。
这是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大院子,是陆承启派人买下来的,作为他崛起的基地所在。当许景淳回到京城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了。
眼前,是一群风尘仆仆的边军,连续的急行军,没有拖垮他们的战斗意志,这让陆承启很是放心。他巡视了一番,直接证明了自己的身份:“朕乃当今天子,有一件与尔等荣光之事,问你们敢不敢去做?”
所有人都有准备,当即朗声答道:“愿为陛下效力!”
陆承启缓缓说道:“朕欲肃清贪官污吏,还天下一个安定。你等愿不愿意与朕共进退?”
边军们没有退却,斩钉截铁地答道:“当仁不让!”大家都是聪明人,跟着皇帝有肉吃,自然没人会退。这等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乃是天大的机缘,谁又肯落后了,当即每个人都表了一番忠心。
陆承启微微一笑,道:“你们且换了衣裳,明日便是立大功之时,须得随传随到,可能做到?”
“其敢不效死命?”
陆承启大喜,道:“好!朕丑话说在前头,若有谁通风报信,朕定当诛他九族,让他永堕阿鼻地狱,可清楚了?”
“清楚!”
“好,解散。许景淳,随朕走走。”
许景淳不敢怠慢,跟着陆承启向这个大院子深处走去。陆承启说道:“朕要设立一个属于朕的亲军,唤作‘监察司’,你就是监察司的司长,从四品武官,只需对朕负责,懂了吗?”
许景淳想过陆承启会给什么赏赐,但没想到会直接官升一级,且权力大大增强。当即说道:“愿为陛下效死命!”
陆承启皱眉道:“朕不需要你死,只需要你把事情给朕办好就行了。监察司的职责,乃监察百官,有无贪污受贿之举,若有,直接上报给朕,朕会定夺。同时,没有朕的旨意,你们不得拿人。若有私自拿人,朕要你项上人头,可明白?”
许景淳吓得一身冷汗,说道:“微臣明白。”
陆承启继续说道:“很好,监察司设一个牢狱,专门关押这等贪官污吏,你们要给朕看好了,若是有贪官未曾伏法便身死,朕也定不轻饶,明白吗?”
许景淳不敢抹去头上冷汗,他才明白什么叫伴君如伴虎,当即说道:“明白,微臣明白。”
陆承启缓了缓语气,说道:“你好好给朕办事,朕不会亏待你的。明日需做好准备,随时出击。今晚你们要辛苦点,看住纸上这些人的府邸,不能给一个人走脱。”说罢,陆承启把一封信递给许景淳,以他的智商,自然明白陆承启要做什么。
许景淳知道自己已经上了船,没法跳下了,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微臣定然不负皇上厚望,用心办事。”
陆承启说道:“很好,朕要回宫了,你举荐一个御前侍卫,需身家清白的,朕要换一个侍卫长了。”
“御前侍卫中王彦宸出身清白,乃是微臣知交好友。”
“好,朕明白了,明日便看你的了。”陆承启淡淡地说道,“啪”的一声收起折扇,转身往皇宫走去。至此,陆承启的心头大石才算着地,心道:“局势几乎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就不信,斩不断你这老狗的羽翼!”
望着太师府的方向,陆承启露出了一个冷笑,大跨步往皇宫走去。看着街上鳞次栉比的店铺,此起彼伏的叫卖声,陆承启开始了他另类的调研,他要开始为经济改革做准备了。
天色渐晚,路上的行人非但没减少,反而还慢慢多了起来。许多茶坊灯火通明,街边小摊都摆了出来,偌大一条马路,仅余三两行人并肩而行的距离。青楼画舫也是人头涌动,让陆承启以为这个时代没有夜生活的念头一去不复返。“看来这样改革税收,还是可行的!”
陆承启暗暗点了点头,不及多看,皆因天色很晚了,再不回去,恐怕周芷若那小美人要着急了。想到自己的皇后,陆承启心中柔情一片,忽然瞥见一根簪子,做工非常精细,也没跟小贩讲价,直接花了一百文钱买了下来,便匆匆赶回了皇宫。
宫中仁明殿,周芷若正坐立不安,陆承启在窗外看得好笑,推门而进,说道:“梓童,怎地今日这般烦躁?”
周芷若见陆承启回来了,忍不住扑上去,说道:“都怪你,怎么出去这么久,臣妾以为你出事了……”
“哈哈,有御前侍卫的保驾,谁能动朕一根毛发?来,梓童,这可是朕送与你的礼物,看一看,可喜欢?”陆承启拿出拿根簪子,送到周芷若手上。
周芷若见到这根雕工精细的簪子,也一阵惊喜,在手中把玩良久,也舍不得放下。陆承启看的好笑,心道:“不管是哪个朝代的女人,都是喜欢一样的事物!”
周芷若终于恋恋不舍地放下那根簪子,红着脸说道:“皇上,臣妾服侍你歇息……”
大顺皇朝 第十章:例朝风云
翌日,陆承启起了个大早,看了看天时,也不过卯时,天尚没有大亮,天边上还悬挂着稀疏的星星。陆承启没忘记,这一日是例朝。例朝,顾名思义就是例行早朝时间,是大臣们与皇帝商讨对策的时候,有时候还会因为某件事情争得不可开交,从而开启廷议。
看过宫廷剧的陆承启,对那坐得高高在上的皇位有所向往,那一种环视群雄,唯我独尊的感觉,陆承启忍不住一阵激动。
经过一番繁琐的打扮之后,陆承启终于摆驾前往大庆殿,开始了他的人生中第一次早朝。大顺朝的例朝是五日一朝,这也让陆承启明白,这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样每日一朝。
上早朝是一件繁琐的事情,不论皇帝还是大臣,都需早早起床,若是大臣住的远,寅时便要起床,做好上朝的准备了。
早朝不是一般人能上的,非得是五品京官以上级别,才能早朝面圣。不到五品的京官,只能在殿外站着。
而皇帝也需着冕服,化妆才能上朝。是的,你没看错,化妆。陆承启在宫女伺候下,化了人生中第一个妆。对着铜镜,陆承启几乎认不出这张略带威严的脸是他自己。而龙袍的颜色,也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是黄色的。反而是黑色的,绣着游龙。只要由冕冠、玄衣、纁裳、白罗大带、黄蔽膝、素纱中单、赤舄等组成。这完全颠覆了陆承启对于龙袍的认识,他也因此感受到与那些清廷剧不一样浓厚的历史感。
钟声响起,百官按官职排好队伍,依次进入大庆殿外候着。而此时,宫廷乐班也开始奏乐,表示皇帝已经来到。不多时,便见陆承启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步入大庆殿。有强壮内侍张五伞盖,四宫女执四团扇,待陆承启就坐后,各立在龙位后东西方。
一切准备就绪,才有内侍呼喝道:“皇上驾到,众官觐见上朝!”
依次排在大庆殿外的文武百官才手持朝笏鱼贯而入,口中山呼万岁。陆承启有模有样地说道:“众卿免礼。”
黄门内侍见百官站好位置,才唱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当即有大臣跳出来,手持朝笏说道:“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陆承启脸上因为施了妆,显得格外威严,发现并不是户部尚书徐崇光,眉头微皱,淡淡地说道:“准奏。”
那个官员看样子不过三十岁,却也诚实稳重,或许在官场打过滚的,都是这副模样吧。只听他说道:“臣听闻黄河泛滥一月有余,却仍未见有所平息,户部所拨钱银,难道都丢入河中了吗?”
当即又有一个官员跳出来说道:“陛下,林侍郎所言差矣,这黄河泛滥,乃是天灾,非人力能救。莫说户部只拨了百万贯钱银,就是千万贯,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他一说完,就有无数官员附和,但那个林侍郎却不急不慢地说道:“古时大禹治水都能让黄河服服帖帖,为何今人却比不上古人?”
他这句话一出,登时惹了众怒,招来了骂声一片:“大禹乃是上古之圣人,今人又如何能比?”……等等,听得陆承启都有些佩服,简直比泼妇骂街还厉害,重要的是,骂人不带一个脏字,若不是熟读经典,还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引经据典骂得唾沫横飞。陆承启紧皱眉头,他心道:“原来杨太师和徐崇光都是一样的狡猾,自己不出头,却让自己的学生出头替死。难道这也是搞政治的手段之一?不过,我好像也是这么干的……”
如此吵吵闹闹了好一会,陆承启终于忍不住了,怒喝一声:“够了!”他这几日来一直在进补,中气总算有了些,这一声登时盖过了大殿下面所有的声音。正在开启骂战的文武百官没料到一向不理朝政的小皇帝居然发这么大火,一时间都愣住了,好半晌才有机灵的人回过神来,都趴倒在地,口中说道:“微臣知罪……”
陆承启怒道:“在朝堂之上,如同泼妇骂街,这就是朕的好臣子?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百官不敢出声反驳,只好说道:“陛下息怒……”
陆承启听闻这句话,也顺势下坡,“来人,将刚才吵骂的那些,统统拿出殿外,各打五大板,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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