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皇朝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飘依雨
立即有人响应:“此方为我辈应做之事,哪怕科考不中,亦是我读书人义不容辞之责,同去,同去!”
“我亦同去!”
……
一时间在座众人纷纷响应,席间放声痛骂,无不在说契丹人如何可恨、可憎。再有秀才谈及被契丹人掳掠去的百姓,女子为婢,任意欺凌;男子为奴,做牛做马,更是引起了众人的憎恨。一时间,各类言论都甚嚣尘上,以灭契丹一族为最甚。
“掌柜的,那些秀才遮莫是发了酒疯?拍桌拍凳的,可别打坏了东西!”那小厮下得楼来,忧心忡忡地说道。
春风楼掌柜总算把账本核对完了,哂笑一声道:“打坏了又不用你赔,你怕甚么?”
小厮突然悄声问道:“掌柜的,你说这朝廷会不会出兵?”
春风楼掌柜一愣:“我怎么知道这事?”
小厮喃喃地说道:“《大顺民报》都说了,‘犯我天威者,虽远必诛’。圣上若无出兵的意图,怎么会说这句话?”
“家国大事,就不劳烦你操心了。圣上出兵也好,不出兵也罢,难道还要你冲锋陷阵不成?你快去将桌子擦拭好,少待又有客人来了。”春风楼掌柜不耐烦地说道。
那小厮喃喃自语地走开之后,春风楼掌柜也自言自语地说道:“圣上铁定出兵,怎能容忍契丹人这般猖獗?只是这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咯!”
战乱期间,对酒楼茶肆的冲击不可谓不大,春风楼掌柜见多识广,哪里会想不到这个道理?
京兆府千里之外,吕梁山上。
“什么,你是说朝廷要和契丹人打仗了?”
王虎正在啃着一条猪膀子,惊愕地说道。
“是啊,咱们又有机会了。总坛光明顶传来讯息,要我们伺机而动,准备夺取太原府!”王激动地说道。
倒是方腊很镇静:“朝廷不会放松警惕的,光明顶现在都自身难保,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我们?这些年来,多少手足死在了朝廷刀枪之下,难道你们都忘了?”
王笑道:“我们实力可是日益增添啊!朝中有人,谁能查得到我等?”
方腊还是那句话:“小心驶得万年船!”
王虎却大咧咧地说道:“怕甚么,脑袋掉了碗大一个疤,死了算鸟!这等日子,我是受够了!”说罢,恶狠狠地要了一口猪膀子。他早些年的时候,哪里会碰猪肉这等下作的肉食?只是现在迫不得已,又落了难,才要吃猪肉罢了。
王的吃相就好看多了,细嚼慢咽的:“不成,这确实要从长计议。嗯,在朝廷与契丹人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们再趁机起事,如何?”
方腊点了点头:“确要如此,方能成功。就是不知道长安城中的那位,会不会暗中相帮。”
王冷笑道:“若是我等起事了,还须他作甚?”
方腊叹了口气:“留条后路总是好的……”(未完待续。。)
大顺皇朝 第九百一十八章:来年开春
长安城,皇宫内的陆承启,正襟危坐在垂拱殿上,仔细地听着监察司司长许景淳的禀报。
短短一日,在监察司和报纸的推动下,大顺境内,再一次点燃了百姓对契丹人的憎恨。特别是在“边境百姓”的哭诉下,长安城的百姓第一次知晓了契丹人所谓的“打草谷”,到底是怎样的残忍。
连刚出生的婴儿都不曾放过,简直禽兽不如!
汉人到底是一个良善的民族,或者说大部分人是善良的,毕竟文化根基在那,怎么都想不到世间还有如此凶恶之徒。再加上朝廷的渲染,说契丹人一旦南下中原,则汉人百姓无一幸免,他们更是义愤填膺。
国仇家恨,这一次是真的国仇家恨。汉人虽然看起来软弱可欺,但团结起来,却能排山倒海。
陆承启知道,契丹人一旦打开了“打草谷”的潘多拉魔盒,就完全收不住手了。第一次获益这般多,足以让人走上冒险的道路。商人要是有百分之十的利润,资本就蠢蠢欲动了;有百分之百的利润,资本就忘乎所以了;而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那么他什么的事干不出来?契丹人更厉害,做的全是无本买卖,利润是几千倍,几万倍!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契丹人是心甘情愿贪图钱银的,那就不怪陆承启下狠手了。
冷笑着听许景淳说完昨日在京兆府的宣扬,他才平静地说道:“很好,待得下次契丹人再来打草谷,边军出击就成了。前提是一定要大获全胜,才能振奋民心,懂吗?”
现在大顺境内还有人惧怕契丹人的武力,想要以和为主。陆承启偏偏要他们看看,汉人军队,绝不输给契丹人!
许景淳笑道:“陛下,若非契丹人裹挟了百姓,前些时日打的那一仗便胜了。”
陆承启面无表情地说道:“不还是中了人家的埋伏?罢了,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莫要这么蠢便是。”
许景淳恭恭敬敬地说道:“是,陛下!”
“契丹人尝到了甜头,肯定还好再南下打草谷的。就算他们不想来,朕也要引诱他们来,许卿,你懂朕的意思吧?”陆承启缓缓地说道。
许景淳立即明白了:“陛下是说,要监察士假扮商贾?”
陆承启点了点头:“正要如此!这一战胜了,朕到来年开春,再大举出兵,剑指临潢府!”陆承启不蠢,他知道在秋季是草原游牧民族最强盛的时期,到了春冬之时,他们就没这么神气了。现如今是秋季,草原上的马匹都贴了秋膘,兵强马壮的,出兵是一场苦战。再说了,很快就到冬天了,小冰河时期的冬天比寻常年间来得更早一些,也不适合出兵。唯有开春之时,乍暖还寒,草原上的马匹都饿的皮包骨,牛羊死了一大片,契丹人连食物都缺乏的时候,才是出兵的良机。
许景淳心中一惊,他是边军出身,哪里不知道陆承启此举的意味?这是要和辽国展开决战啊!“陛下,这……能成吗?”
不是许景淳胆小,而是怕国库支撑不起。大顺是募兵制,没有军饷,士卒哪里会卖命?
“一定能成!”陆承启胸有成竹地说道,笑话,拥有火器火炮都打不过契丹人,那陆承启就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隆隆的鼓声:“咚咚咚!!!”
“谁人敲击登闻鼓?”陆承启一愣,立即召来内侍,让他跑出去一探究竟。
不多时,那内侍气喘吁吁地跑回来道:“陛……下,外面……登闻鼓院,聚集了好些士子,说是恳请陛下出兵北伐!”
陆承启一愣,随即哑然失笑道:“士子?你没弄错?”
“回禀陛下,小的不会弄错的。”那内侍气息顺畅了些,小心翼翼地说道。
陆承启心中倒是好笑,朝廷里的文官们一再阻止他出兵,说什么劳民伤财,于国大害。可这些士子倒好,与他们的“前辈”意见相左,真个是有些匪夷所思。不过陆承启也知道,这些士子不过是这时代的愤青罢了,等他们做了官,情况肯定大大不同,甚至会一百八十度转变。
“好啊,难得有士子为国分忧,朕有要事走不开,你且下去准备笔墨纸砚,给他们写下请命书,签了字画了押呈递给朕看!”陆承启不想见这些愤青,免得智商受损。但又要顾及声名,只能出这招了。
能上达天听,这些士子已经很开心了,哪怕是有些遗憾,不能面圣直述,却也能接受。
于是乎,一个个展开笔墨纸砚,搜肠刮肚,力争要写得好一些,好入圣上法眼。圣上亲自批阅,这可是殿试都不曾有的待遇啊!要是不把握机会,他们也枉自读了这么多年的诗书。
垂拱殿内,陆承启还是气定神闲的样子,似乎根本不在意辽国。
其实许景淳知道,陆承启越是这样,内心就越紧张。他不敢喘上一口大气,怕陆承启怪罪下来。
“对了,女真人现在如何?”
陆承启勐地说道,他唯一忧心的就是女真人。
不同于正史上北宋的“联金灭辽”,现在大顺是独自与辽国抗衡,甚至还很可能招来女真人。
“回禀陛下,女真人现在还盘踞在白山黑水一带,实力尚未恢复。”许景淳立即答道。女真和契丹打了好几年,双方都拼得筋疲力竭,哪里能这么快恢复实力?
陆承启站起身来,来回踱步好几回,才又问道:“许卿,你认为此役女真人会不会联同辽国一起抗衡我大顺?”
许景淳一愣,随即很肯定地说道:“回禀陛下,臣认为不会!”
“理由?”
“回禀陛下,女真和契丹已成世仇,不仅契丹提防女真,女真也提防契丹。如果两族同时出兵,肯定会互相提防,这样反而会有可乘之机。契丹人久经战阵,不会做这等蠢事!”许景淳侃侃而谈,各方面都考虑到了。
陆承启冷笑道:“如果辽国被朕打得快灭国了呢?”
许景淳说道:“陛下,若真的如此,那女真更是高兴,能趁机摆脱辽国的控制,绝对会见死不救!”
陆承启不得不说,许景淳分析得很有道理。这是人性使然,大多会因眼前的利益,而忘却自身的安危。只是不知道那完颜劾里钵,有没有这个胆识。说实话,如果契丹和女真联手了,大顺还真的有些麻烦。女真人比契丹人勇勐多,满万不可敌,确实有些道理。
“不知道折克行现在怎么样了?”陆承启心中突然有些想念这个智勇双全的将军了。(未完待续。。)
大顺皇朝 第九百一十九章:折损过半
云内州城里,州牧府上。
“将军,这回你可得救救我啊,云内州百姓死伤泰半,陛下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云内州州牧薛刚就差没给一脸阴郁的折克行跪下了。
终于,折克行忍不住了,大喝一声:“聒噪甚么!”
薛刚一愣,然后小心翼翼地陪坐,不敢再说话了。
他也知道,现在云内州的情况不容乐观,招募而来的青壮几乎死绝,就连折克行率领的万余骑兵,都折损过半。都怪那该死的契丹人,居然赶来抢掠私榷。恰巧折克行领着麾下骑兵,往夏州方向例行巡逻,旨在剿匪。不曾想契丹人已经悄悄赶到了云内州城下面,不仅抢掠财物,还掳掠百姓。
得了消息的折克行,紧赶慢赶,终归还是迟了一步。
追出城外五十里地的时候,总算是追上了落在后面的百姓。
却不料契丹人狡诈异常,竟利用百姓设下埋伏,不管老幼,就是一顿箭矢。
若非折克行训练出来的骑兵骁勇,虽折损泰半,还是拼死护着百姓离开,说不定真的要全军覆没在云内州城外。
不过契丹人也没讨得了好去,他亲自弯弓搭箭,射中了一个哌哌乱叫的契丹大官模样的契丹人,然后奋勇追击十余里,把契丹人都撵跑后,才收兵回城。武勇如折克行,冲锋陷阵,每次都身先士卒,却也仅仅能驱散契丹人,不能真正的围而歼之。一来是兵力过少,又是仓促的追击战,无法合围;二来是契丹人骑射了得,轻易不能追击;三是契丹人对草原太过熟悉,简直滑不留手,每每快要捞到他们了,却被他们一加马速,便逃开了去,实在郁闷。
此役,就连折克行身上都带着箭伤。他从军三十余年,哪里吃过那么大的亏?也难怪脾气不好了,就连薛刚都不敢触怒他。有道是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哪怕薛刚是内阁首辅,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面对一个浑身甲胄的将军,他也是心中惴惴不安的。更别说薛刚本来就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州牧,又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给他刀剑也无济于事。契丹人打来的时候,他携家出逃到州牧府旁边,躲在了神台下,才侥幸躲过一劫。
“此役是契丹人南侵,陛下不会怪罪于你,却只会拿我问责,你怕什么?”
折克行冷冷地说道,任凭谁都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不好。
“那我就放心了……”薛刚脱口而出道。
“你说什么?”
折克行剑眉一扬,握着刀柄的手勐地一紧,吓得薛刚连忙改口道:“我是说将军这些年护卫私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陛下并非薄情之人,将军不必担心……”
“为何此次没有监察司示警?”
折克行本来就有点怀疑有人通敌了,现在更是能确定,此人就在监察司之中,甚至还占据高位。就算他猜错了,监察司内没有叛徒,那监察司也要背锅。出兵这么大的事情,在辽国的暗探却一无所知,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若真有此人,绝对该杀!”
折克行想着死去的将士,他的心就好似被刀割一样。
平头百姓,死了也就死了,谁让战乱之中,都是离人?百姓手无寸铁,如何能抵得过兵强马壮的契丹人?若不是惧怕军法,折克行也不会傻到去贸然追击已经远去的契丹人,导致自己中了埋伏。
这是契丹人的阳谋,即便折克行看穿了,也拿契丹人没办法。如果不把百姓抢回来,他也讨不到好果子吃,军法不是拿来摆设的。抢回百姓的下场,就是百姓死伤泰半,他麾下的骑兵也折损过半。
越想越不忿气,折克行勐地站起身来,大踏步外州牧府外走去。
“将军,将军……”
薛刚见折克行要走,连忙叫住他。
“怎么了?”折克行没好气地说道,他还要回去写请罪奏折,不然的话,陆承启会扒了他的皮。
“将军,你说我们能不能弃城而去,入长城内避难?”薛刚小心翼翼地说道,深怕触怒了折克行。
折克行冷冷地看着他:“你若想丢了一家大小的性命,大可迁徙百姓入长城。若是想保命,就老老实实候着圣旨。陛下分得清轻重缓急,很快便有旨意下达了。”
薛刚一想,似乎也是这个道理,正琢磨着,折克行已经走得远了。看着身上缠着纱布的折克行,薛刚不屑地啐道:“神气甚么,当年我阔气的时候,你不过还是一个小小的团练使,想当年……算了,都到这个地步,想当年也没用了……”薛刚自嘲了一番之后,缓缓地步入内堂,去安抚自己的妻儿老小去了。一个州牧做到他这等模样,也算是凄凉。
回到营帐里的折克行,一言不发。
众士卒见他一路走来,心事重重的模样,也心下悲戚。
坐在中军营帐里的折克行,拿出笔墨纸砚,准备写一道请罪奏折,经沿途驿站,直达天听。
他是将门世家出身,自幼读兵书,识地图。写字对他来说,并不算难事。刚刚研磨好了墨汁,准备动笔的时候,一阵马蹄声夹带着高唿“报”的声响,突兀地出现在营寨外。
“谁这么大胆,竟敢过营不下马?”折克行这个念头刚刚兴起,就见他的中军帐闯入一个人。这人背后插着两杆小旗,上面写着“飞马急报”四个字。
“将军,陛下有密旨。”飞马急报恭恭敬敬地把一个木漆盒子递了上去,折克行接过盒子后说道:“有劳你了,你且退下吧,军中清寒,你若想留下吃顿饭也成……”
那飞马急报转身离开之后,折克行连忙挑开火漆,看看陆承启给他甚么旨意。他这一仗打得这么窝囊,就算是降成士卒,他也认了。
“什么,再引诱契丹人来劫掠?”
折克行看完密旨后,低声惊唿起来,不过仔细一想,似乎也是一个妙计。契丹人得了便宜,肯定会忘乎所以,如果他们再敢前来,折克行绝对不会放过他们!(未完待续。。)
大顺皇朝 第九百二十章:叛徒
“陛下让我连同边军忠武将军朱大光,见机行事。莫不是说让我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照猫画虎给契丹人一个伏击?”折克行仔细地揣摩圣意,却觉得始终不得要领。
其实陆承启的意思很简单,不管你怎么打,他都是只要一场胜利,而且是干净漂亮的胜利。
但折克行越老胆子就越小,甚至都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管他呢,还有一个朱大光垫背!”
折克行也光棍,反正他都是将功折罪的人了,大不了就回家种田去,怕什么?
“那请罪奏折,要不要写?”
折克行心中又琢磨开了,在中军营帐里踱着步子,一阵踌躇。
“还是写吧,虽然陛下没有责怪的意思,但我心中不安啊!”
折克行叹了一口气,还是坐了下来,提起了毛笔,饱蘸了墨汁,认真地组织起语句来。少顷,一封声泪俱下的请罪奏折便挥毫而就了,唤来亲兵招阳挥,命他立即送到驿站。
五日后,一伙由监察士假扮的商贾,用骡马驮着货物,缓缓地进入了云内州城。
这一幕,肯定被辽国的细作看在了眼里,悄悄地将消息送了出去。
而此刻,折克行的请罪奏折,也送达了长安,摆在陆承启的案头上。
“监察司内有叛徒?”
陆承启先是觉得不可能,然后仔细想了想这次契丹人来袭,监察司确实没有任何示警,甚至连消息都没有。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监察司在辽国的十余条暗探线,都得不到辽国出兵的消息!
这是绝无可能的事,唯一的解释便是,若不是监察司在辽国的暗探全军覆没,就是有人故意把此情报按了下来。
陆承启仔细一想,就明白了前因后果,登时拍案而起:“好大的狗胆!来人,给朕传监察司许景淳来!”
殿外内侍匆匆而去,陆承启却余怒未消。监察司是他的耳目,近年来却有耳聋眼瞎之虞,绝对是出了问题。
若监察司忠诚度不足以倚靠,那说不得陆承启就要启动他的秘密武器了。
不多时,一个内侍匆匆小跑入殿:“陛下,监察司司长许景淳已在殿外等候陛下传召……”
“让他滚进来!”
这声音不小,殿外的许景淳听了,心中立时惴惴不安。伴君如伴虎,天知道这皇帝又在发什么疯?要是真的发疯了,你也没辙的。他是君,你是臣,他要找个借口杀你,简直易如反掌。
身为皇帝心腹,许景淳最怕的就是有朝一日圣宠不再,那以他仇家满天下的状况,肯定讨不了好去。
等那内侍出来后,许景淳才冷汗淋漓地进了垂拱殿,跪倒在地:“臣许景淳,拜见陛下!”
“许景淳,你好大的狗胆啊!”陆承启冷冷的声线传来,吓得许景淳魂不附体。
“陛下,不知臣犯了什么罪?”
看着许景淳的模样,陆承启心中火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朕且问你,为什么契丹人大举出兵,监察司在辽国的暗探,没有一个传得回消息?”
许景淳听了这话之后,心中稍安,抬起头说道:“陛下,臣也在怀疑此事,已经派人着手调查。辽国的暗探还在,就是消息一直没传回来,臣判断,监察司里面出了奸细!”
陆承启听了这话,心中好受一些:“你且起来说话!”
“谢陛下!”许景淳听了这话之后,知道自己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大是松了口气。
“你且给朕说说,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陆承启阴沉着脸,他的耳目背叛了自己,叫陆承启怎么甘心?不把此人揪出来剥皮充草,绝不能泄他心头之恨。监察司这么重要的情报组织,居然都能混入奸细,陆承启的脸面往哪里搁?
按道理,陆承启对监察司并不薄。俸禄比一个七品官还多,监察使都能齐平五品官了。若非养着这么大一个监察司,国库也不至于捉襟见肘到如此地步。原先还是由皇庄出资的,但陆承启怕那些文官有嘴皮子可嚼动,才把监察司纳入“官”的范畴内。如今看来,似乎走了一步臭棋啊!
许景淳仔细地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臣经过各方渠道得知,福建路、太原府等地的摩尼教并未灭绝,但当地的监察司,却缄口不言,是以为疑点之一;这两地官员,皆有贪墨现象,却无一监察士揭发,此乃疑点之二;其三,便是今次辽国出兵,按理说要途经太原府,才使信鸽传至河南府,再到京兆府。可臣过问下,得知情报确实已至太原府,甚至提前了一个月,但是却迟迟未从太原府发出。直到契丹人寇边之后,才由太原府发出……”
“嘭!!!”
陆承启听得火冒三丈:“该杀!”
许景淳差点又吓趴了,连忙附和道:“是,陛下,这些败类都该死!”
“查出是谁在暗中跟朕作对没有?”陆承启咬牙切齿地说道,“此次契丹人南犯,杀害了万余百姓,五千余边军骑,此仇不共戴天!”说罢,他把折克行的奏折往下一丢。
许景淳知道陆承启的意思,连忙拾了起来,匆匆一看,惊讶地说道:“马匪也和监察司叛徒有关?”
“这要问你!”
陆承启没好气地说道,“说吧,你怀疑谁?”
许景淳小心翼翼地说道:“包括臣在内,四大监察使都有嫌疑。此人绝对是在监察司里身居高位,不然也不会有如此能量。说不定还是别国探子,打入监察司内部的奸细……”
陆承启冷冷地说道:“朕给你十个胆子,你都不敢做这事!”
知道监察司里面还有监察监察士的暗探,许景淳从来不敢造次,连连点头称是。
“算了,也指望不了你查出什么来。你退下吧!”陆承启无奈地看着身体抖得如筛糠的许景淳,挥了挥手说道。
许景淳又躬身长揖了一礼:“臣告退,恭请陛下圣安……”
退出垂拱殿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官服,已经湿透了。是啊,他不可能做出这事的,每回和陆承启见面,他几乎都要吓出一身冷汗来。别人不知道陆承启心狠手辣,他却知道陆承启是一个辣手无情的人。谁敢作贱百姓,陆承启就作贱谁,绝对没有什么情面好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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