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皇朝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飘依雨
大顺还规定:“以书籍赴沿边榷场博易者,自非九经书疏,悉禁止,违者案罪,其书没官。”
但是,再严苛的法禁,也挡不住高利的引诱。辽国用十倍的利润诱使商贾传递书籍,使大顺的各种书籍源源不断地流向辽朝。时人有载:“此等文字,贩入塞外,其利十倍。人情嗜利,虽重为赏罚,亦不能禁。”
怎么这一次朝廷这么煳涂?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契丹人就狡猾的狼,想让他们上当,唯有用计。哪怕他们知道其中有诈,也会冒险试一试的。我们一行六十多人,还有五十辆马车,早就让他们垂涎了。更别说还有各类军用物资,书籍等。”那领头人冷笑道。
那马夫惊唿一声:“头儿,你们这是……这是想做什么???”
“到了这地步,还能做什么?”那领头人冷笑一声,探出些许脑袋,瞧了瞧下面。
只见马匹嘶鸣,城墙下,契丹人已经进了城。
“关、门、打、狗!”
领头人从口中一字一顿地飘出的这几个字,就好像夜枭在叫,野鬼索命一样。饶是在白日,身边的监察士都觉得很是渗人。
“什么关门打狗?”
那个陈三觉得性命或许无碍,心里面好受多了,也恢复了些许理智,想要可以扭转众人对他的印象。
“怎么,没有尿吓出来了?”领头人打趣地说道,“你倒是挺会钻营,听得小命能保住,就这副德行?”
众人想笑又不敢笑,毕竟契丹人就在他们脚下,不足两丈的距离。万一被他们察觉了,那小命真的堪忧了。
陈三涨红了脸,却不敢说话。那领头人也觉得无趣,道:“你们说,契丹人最厉害的是什么?”
“那还用说吗,骑射啊!”
一个监察司小声地说道。
“不错,就是骑射。”领头人点了点,“若是我们把这些契丹人都赚入城中,他们没有了骑射的优势,那又会怎么样?”
“瓮中捉鳖,手到擒来!”一个稍微有点文化的监察士,立即醒悟了过来。
“不错,就是这个道理。不过我把它管作关门打狗,嘿嘿,是时候该放狗了……”那领头人又是一阵阴森森的笑声,可听在众人的耳中,却如同梵音一样美妙。
所有人都是贪生怕死的,只要不是死境,没有人肯置生死于度外,置死地而后生。
那马夫突然问道:“敌楼里面,是藏着兵马?”
领头人见契丹人已经差不多都进入城内了,阴笑道:“兵是有,马却是放不下的。不说了,该看戏了。啧啧,关门打狗,一辈子都难得见一回啊!多亏了这些契丹人,把百姓都杀怕了,自发逃亡入了长城,不然这个‘关门打狗’,还是行不通。”
“这就是说,折将军和朱将军,都是在酒楼里面?”
那马夫脑筋转得极快,立即就想到了最关键的地方。
“你看出来了?”那领头人一愣,随即释然:“是了,我的这出戏演得不算好,连你都看得出来。嘿,契丹人倒也聪明,只派了两万余人马过来,你再瞧瞧,从四面城门涌进来的,是契丹人还是其他族人?”
“多是契丹人,还有一些室韦人、奚人……”到底是监察士,对于异族人的服饰,还是知道的。
“是他们了!”领头人冷笑一声,“先前就是他们袭击的云内州城,圣上震怒,一定要血债血偿。今日报应不爽,让他们也尝尝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未完待续。。)
大顺皇朝 第九百二十五章:马车
云内州城里静悄悄的,让很多契丹骑兵心生疑虑,不敢踏前一步。
“敞史(契丹话,将军的意思),这里面会不会有诈?”
一个林牙(契丹官名,掌管文书,随军出征则是随军文书)模样的文官,悄悄地对一个契丹将领说道。
“你是越来越胆小了,就算有诈又如何?先前汉人给我们打得落花流水,还怕他有诈吗?我们此次领兵两万,足足能抵挡十万汉人大军,你怕什么?”那个契丹将领一脸傲然地说道。
林牙不再出声了,只是默默地想着:“这只是野战能敌得住十万人,打不过还能跑。可是在城里……”他想到这,不敢再往下想了,而是悄悄地落后好多,装模作样地在退到城门口,假装督促契丹骑兵入城。
其实他就是存了逃跑的心思,没事还好,一有事情,他还能跑!
不愧是读过一两年诗书的,外貌再老实忠厚,内里也是狡诈如狐。
那契丹将领纵马慢行,也是一脸警惕地看着周围。
但云内州城里面,像一座死城一样,死气沉沉的模样,让人真的以为来到了一座空城。
“难道汉人已经弃城而逃了?”
这个契丹将领也不蠢,立即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但他怎么都想不通,先前探子报信的时候,不是说还有不少商贾涌入云内州城的吗?怎么连人影都看不到一个?
“是了,他们躲到地窖里面去了!”
这个契丹将领脑袋灵光一闪,立即明白了为何。云内州城不是一座死城,而是百姓都躲到地窖里面避难去了。
“这样也好,不用带这些两脚羊跑路了,免得给汉兵追上!”这个契丹将领犹记得之前那一仗,明明是大获全胜的,收获颇丰。却因为太过贪心,掳掠了十万百姓一同跑路,终究还是给汉军追上来了。
那万余汉军,真的叫契丹人大开了眼界,身陷重围了,居然还能冲杀不止。最后在两败俱伤的情况下,契丹人主动退走。毕竟抢掠了这么多钱财,他们舍不得和汉军拼个你死我活啊!
但从此,汉军的凶恶,已经深入人心,没有契丹人敢再小觑汉军了,特别是汉军的骑兵。虽然汉军骑兵的骑射技术不咋的,但他们人马皆披锁子甲,箭矢不入,唯有以刀砍斧削,才能杀敌。这样“精锐”的重骑兵,恐怕也只有财大气粗的大顺才做得到。辽国恐怕只有御帐亲骑,才有如此殊荣。
面对一个打不死,还死缠你的对手,恐怕没有谁不心惊胆战的。
这差距不是源于骑射,也不是源于勇武,而是装备上的差距,让人心里绝望。甚至还有契丹人说了,如果汉人有十万这样的骑兵,纵横草原都行了。锁子甲面对刀砍斧削不怎么样,但是对于箭矢的防护能力特强,也不怎么浪费铁。平常甲胄用的铁量,能掏出三副锁子甲来。
这锁子甲一般由铁丝或铁环套扣缀合成衣状,每环与另四个环相套扣,覆有两层。形如网锁,铠如环锁,射不可入。最气人的是,就算强弓劲弩射入了锁子甲,这些骑兵在锁子甲里面还穿着厚厚的棉衣,根本伤不了人。
至于马匹身上批的甲,则没有那么精妙,空隙还是挺大的。所以面对这样的“重骑兵”,契丹人只能射马,不敢射人。
只此一役,契丹人就对汉人骑兵心生畏惧了,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讽刺。其实朝代以来,汉人的骑兵都不算弱。只要装备上碾压对手,游牧民族对此束手无策。
怪不得现在契丹人都小心翼翼,原来是被打怕了。
面对一个打不死的对手,所有人都会心生畏惧的。
“敞史,敞史!”
一个亲兵飞奔而来,禀报道:“前面发现汉人商贾丢弃的马车,里面全是茶布、漆器、瓷器、硫磺、焰硝、卢甘石、竹牛角、箭杆、水银、丹漆、书籍等货物!”
那个契丹将领大喜过望:“快,抢了就跑!”
亲兵先是一愣,然后说道:“得令!”说罢,立即调转马头,往来路赶回去了。
“抢完就跑,就算是汉人骑兵,也追击不上吧?”
那契丹将领心中打着这个主意,他实在是怕了那些汉人了,简直就是一群打不死的小强。契丹人的马弓偏软,虽然准头不错,但射在锁子甲上面,却怎么都穿透不了。就算侥幸射中了腿脚,也只能射伤,不能射死。
这样的对手,谁不怕啊?
他紧张地观望周围,生怕突然冒出一股汉人骑军来。
其实他也知道,在城内骑兵根本纵驰不了,也不怕汉人的骑兵了。
等等,骑兵纵马奔驰不得?
这将领突然想到了一个绝望的可能性:“快,不要那些货物了,立即退出城外!”
“敞史,敞史,城外聚集了好多大顺骑兵,他们已经扛着麻袋,麻袋里面全是突然,已经将四个城门都围死了!”一个室韦骑兵唿喊着,小跑而来。
那将领浑身颤栗:“你的马呢?林牙呢?”
“被射死了,林牙好似逃了出去……”
“走!!!”
那契丹将领恨恨地说道,他虽然恨那个林牙临阵脱逃,但他也知道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再不走绝对没有机会了。现在往外冲的话,还有生机。
汉人实在太狡猾了,居然敢反用空城计。他也是被眼前的利益诱惑到了,满满五十多车茶布和军用物资,对于契丹人来说,给座金山都不过如此。汉人也知道契丹人的软肋,故意利用百姓逃亡的空档,引诱他们入城劫掠,给他们来了个瓮中之鳖。
“砰!!!”
突如其来的一声响,让所有契丹人都惊呆了。不知何时,四面土城的城墙上,街旁的百姓民居里,突然冒出了众多的披甲边军。
那契丹将领见到这一幕,脸都青了:“冲,不管怎么样,冲出城去!”他深知,契丹大军的优势在于骑兵,而不是在城里,更不是狭窄的巷战。在城内,契丹骑兵的速度优势,已经被最大程度削减。如果提不起速度来,他们又没有甲胄,只能逐个挨箭等死了。(未完待续。。)
大顺皇朝 第九百二十六章:大获全胜
“咻!咻!咻!”
没有任何警示,边军的箭矢已经在漫天飞舞。
就好像在收割麦茬一样,一阵齐射过后,契丹人倒下了一大片。
一些悍勇的契丹人,愤然还击。奈何边军的甲胄防御性太强,他们的弓弩射不穿,还击的力量太小了。
城墙上,那些商贾打扮的监察士,面对着箭矢漫天飞舞的场面,虽然吓得两脚酸软,但还是有些激动的:“成……成了,契丹人真的成瓮中之鳖了!”
还有的人大声问道:“为什么边军里面,还有契丹人、室韦人和女真人啊?”
这年头,游牧民族和汉人的面孔差异还是有点大的,仔细一看就能看出来。
“辽国里面还有汉人呢,你咋不说这个?”
那领头面无表情地说道,也不见他动作,只是把刀归了鞘,静静地倚靠着黄土夯起来的城墙,时不时往箭垛外面瞄一眼。
大家伙也知道是这么个道理,辽国里面的还有汉人军呢,怎么就不许大顺军队里面有契丹人?
“辽国这是兔子尾巴,长不了了!”领头人冷笑几声,然后就不再看了。
“头,为什么这么说?”
身旁的一个监察士,吓得都快要贴在了城墙上,哆哆嗦嗦地问道。
“他们的军械,落后太多了。”那领头人点评道,“你看,把他们围起来后,他们就好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嘿嘿,听说他们的上京临潢府,也和云内州城差不多啊!”言下之意,要是把临潢府也围起来,恐怕以契丹人的守城能力,坚持不了多久的。
为什么说和云内州城差不多?因为云内州城没有护城河,临潢府自然也是没有。
他们只是邯郸学步,挖了一条深深的护城沟,里面却没有水。这样的护城沟,能有什么用?用几架云梯放倒在地,铺上木板,连大型攻城器械都能过去,更别说人了。要是临潢府真的给人围了,隔着这么深的护城沟,城里面的马都冲不出来!
东施效颦,也不想想汉人的护城河到底是为了什么,硬生生把自己的骑兵优势都放弃了,真的是蠢得像猪一样。那领头人冷笑着,不屑地又瞥了一眼下面。
这时候,契丹人已经彻底慌乱了。那沙袋堆得太高,太重,契丹骑兵里面的大力士下马,硬生生地推开了一个缺口,却被外面的骑兵攒射了好几枝箭矢,正中胸膛,肯定是活不了了。
那契丹将领一看,外面的骑兵围得严严实实,水泄不漏,兵马比他们多了两倍不止,立时就绝望了:“天灭我也!”
就在这时,汉军中突然传来海啸般的“投降不杀”的声音。这句话原本是契丹人用得最多的汉话,先前他们在打草谷的时候,每每都是骑着骏马,唿喊着这句话,然后欢快地抢掠百姓、财物。现在却怎么都想不到,双方的角色却调转了过来。
那契丹将领沉默了,下马推开了沙袋,把身子露了出去。还未站稳,就是几枝箭矢飞来。他勐地掣出弯刀,把力道十足的箭矢都噼了下来。见到他如此神乎其技,对面的大顺边军士卒也愣住:“好生厉害的蛮子!”
“我想见你们的将军!”
那契丹将领淡淡地说道。
大顺边军面面相觑,他们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契丹大将,起码是个王公贵族。
“我家将军,岂是你想见就见的?”
一些边军鼓噪了起来,不屑地说道。
不过,大顺边军里面,还是出来了一个年约五十多岁的老将:“吾乃大顺边军统领朱大光,你是何人?”
“我是契丹将军,秃没。”
“秃没?就是那个随阻卜塔里干背叛辽国,被耶律仁先担任西北路招讨使平定后投降的秃没?”朱大光有点意外,“辽国是无人了吧,耶律仁先死了,辽国就没有大将军了?你一个降将,都能领兵两万,真是怪事!”
秃没面无表情:“这一仗我是输了,但你不能侮辱我!”
朱大光愣了一下,然后道歉道:“对不住哈,就是觉得奇怪而已。也罢,你投降吧,大顺不杀降!”
秃没摇了摇头:“你放过我身后的兵卒就成了,我不会再投降了。”
朱大光一愣:“为什么,你都投降过了?”
“别当我不读书,我也知道吕布吕奉先,三姓家奴,被你们汉人污蔑得有多惨!若是那般,我宁死不降!”秃没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战死了,大将军耶律化哥,我兄弟别部把里斯会替我报仇的!”说罢,他突然回身上马,拿出一杆骨朵来。
所谓骨朵,是辽代极有民族特征的兵器,在棍棒的一头,就好像加长型的锤子一样,用铁或坚木做头,作螺旋状瓜棱形,外面长有倒刺。
只见秃没手持骨朵,遥指朱大光:“你可敢与我一战?”
朱大光不为所动:“你投降,我可以和你打,但现在,不行!”他是皇家军校出来的,知道不能给敌人任何侥幸的机会,说罢,手一挥,又是一阵箭矢袭来。
秃没猝不及防,被两支箭镞射入肩膀、手臂,大叫一声,坠下马来。
他这一倒,身后的契丹骑兵再无斗志,只能纷纷丢弃兵刃,下马跪地投降。
朱大光冷冷地说道:“收没了他们的兵刃,救治伤者!”
“得令!”
见边军有条不紊地处理战后事宜,朱大光在马上长叹了一声:“虽然折老弟的计谋是好,但是这一仗,打得无趣啊!”
“怎么,大获全胜都满足不了朱大哥?”城内,一匹骏马缓缓步行而出,马上一个甲胄鲜明的将军,满怀喜意地笑道。这名大将,正是坐镇城中指挥的折克行。
朱大光哈哈大笑道:“不能冲阵,实在无趣!”
“朱大哥勇武,我不及也!”折克行笑道。
“折老弟别这么说,我是粗人,就喜欢真刀真枪硬碰硬。你智勇双全,就不屑这么做了。走,和庆功酒去!”朱大光豪气万丈地说道。
“先不忙,我得问问那个秃没,耶律化哥和耶律洪基到底想做什么?”折克行摇了摇头说道。
朱大光一愣,然后点了点头:“公事要紧,喝酒小事。我就不插手了,摆酒等你归来便是!”
折克行与朱大光会心一笑,同袍之情,了然于胸。(未完待续。。)
大顺皇朝 第九百二十七章:出了一口恶气
“嗒!嗒!嗒!”
急促的马蹄声,自长安城郊外,由远而近。
“咦,难道又有八百里边关急报?”
长安城的百姓,无不驻足观看。
先前飞马急报传递了一个非常不好的信息,辽国悍然起兵攻击榷场,要不是边军反应快,甚至给他们越过了长城,长驱直下了。
现在飞马急报又再次飞驰而来,遮莫又是契丹人南犯的消息?
所有百姓的心头上都蒙上了一层阴影,他们生活在天子脚下,虽说生活成本高了些,地价高了些,但各种便利,各种新奇玩意,非是其他州城能想象的。身为京都百姓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对于国事也是很关注。酒楼茶肆里,大多都是高谈阔论时政之人,却无人觉得不可。
一众百姓正惊愕的时候,唿喊声也近了:“报:云内州城捷报!边军统领朱大光,偕同云内都总管,率五万兵马,大破契丹两万骑兵,生擒敌将秃没!报:云内州城捷报……”
飞马急报如同一阵风地疾驰而去,行人早已纷纷避让,却尚未回过神来:“遮莫是我听差了吧?朝廷又打败了契丹人?”
“嘿,又是欲盖弥彰!元绶年间时,边军无不是在说打胜仗,其实真的是怎么样,大伙心里都清楚!”这是一个对朝廷失望的悲观百姓,不屑地说道。
“我倒觉得是真的,当今圣上励精图治,区区两万来犯的契丹人,手到擒来是再简单不过了……”
“你说得倒轻巧,不若你去当兵看看?跟你说,咱先前就是禁军!”
“哟,好汉呐!”
“嘿,虽然说是辅兵,也没上过战阵。但我同你说,禁军的操练实在非一般人能受得住。”
“怎么说?”众人起了好奇心,纷纷围了上来。
那退役辅兵说道:“每日操练阵形配合,识字,各种杀人技艺;三日一次负重越野;五日一次全军演练;一月一次演习……反正怎么折腾怎么来,就不得让你好过了。我们的伙头说了,这是什么‘平日多训练,战时少流血’,我虽没机会上战阵,但回来的弟兄都说,是这个理!”
“每日操练,如何经受得住?”一个秀才模样的书生听了,不屑一顾地说道。
那退役辅兵看着这秀才,讥讽道:“以你这秀才的身板,如此瘦弱,确实经受不住!”
那秀才涨红了脸:“呔,你这丘八,好生无礼!”
“骂人都没力气,不如你回家再吃几斤猪肉罢!要不,我手上这猪肉,送与你了?”听了辅兵这话,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那秀才觉得受了生平奇耻大辱:“如此下贱之物,岂是……岂是……岂是我辈读书之人食之下咽的?”
“呸,假清高!不吃肉,你怎有气力?告诉你,在禁军,每日都有鱼肉!”那辅兵不屑地说道,“就算是你这身板,进去之后,也得练出一身横肉出来。可能识字上我不如你,但讲到岁数,你肯定活不过我,要不要打赌?”
“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我羞与你这粗人争辩……”说罢,那秀才挤出人群,灰熘熘地跑了。
众人又哈哈大笑:“果是假清高!”
还有人问了:“那猪肉……吃起来不臊么?”
“我钱银不多,只敢买些臊子。现在的猪肉,哪里臊了?估摸是骟了公猪的缘故,反正自打我在禁军吃肉起,就没吃过臊味……”臊子在这时,指的是精肉。此时百姓吃肉,大抵上是以半肥瘦为上,至于精肉,却是便宜的。
“啊,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大悟,“不若也去那些个尝尝,只是怎生煮做好?”
那辅兵笑道:“我喜做红烧肉,听闻是大才子苏轼苏子瞻发明的,又叫状元肉……”当下便说了做法,“……如此就行了,绝是美味异常。啊,时日不早了,我得上工了……”说罢,挤开了人群,急匆匆离去。
此时已过辰时,确实到了长安百姓上班的时间。辰时也就是二十四小时里面的七点多到九点多那样子,离鸡鸣都快一个时辰了。
现如今,但凡是作坊、工厂,全都布局在长安城郊,不得进入长安城内。长安百姓上班,还得坐公共马车,交两文钱车费,从早上一直都太阳落山,才算收工。作坊和工厂,大多都管一顿午饭,但也有自家做好带去吃的,这样工钱会高不少……
却说那飞马急报,一路畅通无阻,经御街,直入宣德门。
如此一来,可谓是整个长安都知道了前方大捷的消息了。
待得那飞马急报闯入垂拱殿时,却见陆承启激动地站起身来,颤抖地打开了火漆木盒,再三确认无误后,才哈哈大笑道:“好,打得好!”
见那飞马急报虽然疲累,但精神上很是亢奋,陆承启也大方地道:“你且去内库,领十贯赏钱!”
“谢陛下隆恩!”
那飞马急报喜滋滋地退下了,虽说这飞马急报并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一路上急赶慢赶,换马不换人,连带睡觉都要在马上眯一会。强打精神,疾驰三天三夜,才总算是赶得到长安。虽然赏钱不少,军饷也多,但骑术不佳之辈,肯定是做不来。这等用生命在换钱的活,陆承启还是挺照顾的。不论好坏,一律有赏。
少则几贯,多则十贯,二十贯。别小看这十贯钱,已经相当于后世几万块钱了。大顺的铜钱,很是保值的。
陆承启不耐其烦地将捷报看了数遍之后,才恶狠狠地说道:“总算出了口恶气,但这还不够!边军百姓的血债,总有一日须得讨回来!”
虽然定下了春季出兵的计划,但陆承启还是有点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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