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王李自成新传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老茅
陈贞慧此时官职为秘书郎,大唐官府的构成其实有六省,除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外,还有秘书省、殿中省、内侍省。秘书省掌经籍图书,殿中省掌天子服御,内侍省当然就是管理太监。
此时唐军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三省职能已经齐备,而殿中省、内侍省毫无疑问的被撤消,而秘书省皇带正在慢慢建立,陈贞慧的秘书郎为正六品。上面还有秘书丞、秘书少监、秘书监等职,最高的秘书监为从三品,不过现在都是空缺。
陈贞慧应了一声“遵旨!”将圣旨铺开,很快将皇帝的旨意写好,李鸿基看了一遍,点了点头,盖上了自己的玺印。
等王铎回到应天府时,已是大唐帝国一千零二十一,弘光元年的十一月底。弘光朝君臣听到王铎和唐军达成了换地协议,都大喜过望。虽然有人对王铎擅自增加了三百万两银子有所坊病,但王铎只描绘了一下福州府的富裕,这点坊病马上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为了早日得到福建,弘光朝一点也不敢担搁。弘光带以前所未有地速度颁下圣旨,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传令云南省的官员将全省让出来,给唐军接收,云南省的官员接旨后,一个个痛哭流泪,许多人对弘光朝大失所望,干脆向唐军投降。
出让云南好办,所需的三百万两银子却让弘光朝伤脑筋。前一阵子何腾蛟在浙江调集了二十万兵马赶赴浙闽前线,双方虽然没有打起来,银子却花了不少,再说。快过年了,无论是官员还是军队的欠饷。至少也要发下去一部分,否则让人过不了年,很容易造成军队的哗变。
当然,这难不倒弘光朝的大臣们,内阁大学士和文武百官很快就达成了协议,有必要新开一笔赎闽税,应天府、扬州、泰州、宿迁、淮安、盐城、浙江这些地方都逃不掉,其中当然以宿迁、淮安、盐城三地最重,每府需交银五十万两,扬州、泰州、应天府合计交银一百万两,浙江全省交银一百万两,这笔银子比三百万两还要多出五十万两。
宿迁、淮安、盐城三府加起来的人口远不及应天府地一半,富裕程度更是不能比,承担的赋税却比应天府加上扬州、泰州还要多五成,加上下面地官吏趁势搜刮,宿迁、淮安、盐城三府的百姓马上就陷入了水深火热中,多数百姓倾尽所有也完不成官府要求的税收,许多百姓逼迫在寒冷的冬天就开始逃荒。
这里早晚都要交给唐军,搜刮地官吏全无顾虑,他们巴不得能把这里的每一滴油水都榨干为止,哪里顾得上百姓地死活,眼见百姓逃荒,官府非但不救济,反而派兵将各个路口占领,要把逃荒百姓身上仅有的一点财物也搜去。
通过这种不遗余力的搜刮,很快弘光朝就将所需的三百万两银子凑齐,交给了唐军,剩下的就是等待唐军把福建交出来,让他们可以再在福建搜刮了。
唐军倒是没有失言的样子,只是现在马上快过年了,总不能让人家在大年夜撤兵吧,双方商议,只要过完正月十五,唐军就会开始撤离,到时浙江的明军就可以陆续进入福建。
弘光朝担心唐军会在撤离之前对福建大势搜刮,到时他们只能接收一个被搜刮一空地福建,见到唐军全无动静,弘光朝的重臣暗自庆幸唐军愚蠢之余,也放下心来,应允了唐军正月十五后再交还福建的提议。
终明一朝,浙江,南直隶等地的赋税一直比全国各地都要重,有一种最可信地说法就是朱元璋在与张士诚相争时,两省的百姓全部心向张士城,朱元璋灭了张士诚后,作为对两省百姓支持张士城地惩罚,赋税比其余地方都要高上数倍,从这一点上看,明祖的开国太祖无疑是一个小心眼的男人。
但江南不亏为鱼米之乡,加上明初时全国的平均赋税很低,这里虽然承受了几倍的赋税,百姓却还能活下去,朝庭的统治在这里也就没有动摇过,到了明朝后期,各地的赋税越来越高,比起浙江,南直隶的赋税却还是不如,但到处已是烽火四起,江南却一直是平静无波,坦然的承受了天启,崇祯朝的一次次加税。
只是承受再大也有一个限度,弘光朝在宿迁、淮安、盐城三府的搜刮,无疑超过了这个承受限度,连百姓逃荒的东西都要抢,还让不让人活。反正早晚也是死,自然就会有人挺而走险。
淮安府有着二千多年的历史,是南船北马交汇之地,在秦末农民大起义中,淮安人蜂起响应。韩信即于此时仗剑从戎,立下赫赫战功。秦汉时期,境内农业生产条件特别是灌溉条件得到显著改善。东汉末年广陵太守陈登筑高家堰(今洪泽湖大堤),遏淮河洪水,保护农田。并修破釜塘灌溉农田。故虽迭经战乱农业生产仍有较大发展。秦始皇修筑的驰道自境内穿过。陈登则筑邗沟西道,使江淮交通更便捷。
到明永乐年间,淮安漕运又兴,清江滔开始兴起。明中叶以后,黄河全流夺淮。境内水患愈演愈烈,农业衰落。鱼米之乡盛景不再口朝庭委派大员驻淮治河。以清江浦河轴心的两淮城市扼漕运、盐运、河工、椎关、邮驿之机柠,淮安重新进入鼎盛时期。
而此时的淮安官道上依然是人来人往,却再也不是什么繁华地胜景,无数的民众扶老携幼,以期能逃出这里,躲避那实在是无法完成的税赋,到他乡能寻一口吃食。许多人不顾寒冷,就这么跳下路边冰冷的湖水,为的是能寻到一条可以裹腹的鱼虾。
官道两旁到处是枯黄的干草,一片调零的景色。许多饿急的民众也顾不是许多,扯下地上地干草就塞进嘴中。大爵起来,他们家巾的存粮,早已被如狼似虎地官差收了个一干二净,今年淮安并没有什么天灾,却正在经受着比天灾更严重的**。
在淮河的边上,更是到处都可以看到偷偷摸摸想过河的人影,只要过了淮河,再走上个数十里,就会进入唐军地地界,到了哪里,他们才有活下去的希望,否则留在淮安,到处是收税地官差,连个讨饭的地方都没有,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中,离开家里,露宿野外,不出数天就是不饿死,也会被冻死。
只是船只早已被官府收走,纵然淮安人多半会水,此时淮水也正是枯水期,也不能在冬天游过淮河,就是游了过去,没有干燥的衣服保暧,不出半天,也只有死路一条。
许多人望着淮河那窄窄的水面,都是无比绝望,若是在夏天,相信很多人都可以直接游过去,河边上,已有不少倒毙的尸体,他们是先到的民众,却因为过不了淮河,只能在河边饿死,冻死。
有些人抱着希望,沿着淮河再北上,更多地人却只能坐下来,他们多数人是又冷又饿,再也走不动,以前还有一个信念,过了淮河就会得救,如今淮河上面连一片木板也没有,希望变成了绝望,只能一屁股坐下来等待死亡的降临。
夜幕降了下来,寒风更是一阵紧似一阵,所有背风的地方都挤满了民众,他们无法生火,所有干草和枯枝,早已被先到人的烧掉了,剩下地只有灰烬,他们只能靠彼此的体温取暧,无论是相识不相识,是男是女,只能紧紧地挤在一起,才有可能熬过这夜晚的寒风。
到了深夜,人圈外面的人虽然在嗦嗦发抖,圈中的人多半却能安然睡去,他们肚中饥饿,只能尽量减少自己的活动,甚至连话也不愿多说。
在中间有一个小山包的边上,围绕着数百人,他们却都没有睡去,正在低声交谈,声音中隐隐还带着兴奋:“韩大哥,你说怎么办?”
那个叫韩大哥的人真名叫韩忠,年龄只有三十岁左右,身材高大,孔武有力,正是淮阴县下一个叫韩家庄的里正,他平时仗时疏财,喜好打抱不平,深得庄中年轻后生的崇拜。
韩家庄中的人据说都是当年淮阴候韩信的后裔,其他人都耻笑他们是拉虎皮作大旗,谁不知道当初韩信被吕后诬为谋反,他所有的后人都被杀了个干干净净,但是韩家庄的人自己却是深信不疑,都以是韩信后裔为荣。
这个韩家庄才数十户人家,这次被官府勒令总共要求交纳二百两银子作为赎阂税,平均一户人家要交纳三两多银子,他们辛苦一年,一户人家收入差不多可以有十来两银子,可是交完了朝庭的赋税后,只能勉强够饱,平时难得见到一两整银,在这年关头哪拿得出三两多银子,卖粮卖猪,东拼西凑后,加上所有的铜钱,碎银,总共交了一百八十多两银子,再也拿不出来。
官府左算右算,要求韩家庄所有的村民再拿出一百两银子才算完,不能就以抗税论处,韩家庄在韩忠的带领下团结一致,还没有人被官府以抗税的名义抓去,不过,附近几个庄子的人可有不少因为交不起税而被抓的村民,他们多是数天后放了出来,就只剩下一口气。
韩家庄的村民自然知道抗税的后果,可是现在韩家庄所有人都砸锅卖铁,再也拿不出一百两银子,就算能拿出一百两银子,说不定官府来个借口又要交钱,大家都有传言,这个地方不久就要交给唐军,官府现在才不会管这里百姓的死活。
众人只好找韩忠相商,一合计,众人心想反正这里马上就要归于唐军,只要出去逃荒躲过这段时间就没事,韩家庄的人于是全体出动,抛家舍业想渡过淮河,先到唐军境内再说。
只是前些天逃荒的人多了,淮安的官员也警觉起来,要是人都逃走了,他们的税收向谁要,于是将淮河两岸的船只全都收了起来,连木板也不放过。
“如今之计,唯有夺桥了,只要将桥夺过来,我们才能过河。”韩忠说出了自己的主意。
“桥上都有官兵把守,我们夺桥岂不是要造反?”说话的一个稍瘦弱的后生,虽然已被官府逼到了绝境,但是要和官府作对,还是会隐约害怕。
“反就反了,留在这里只有等死,韩大哥说得对,只要夺了桥,行数十里进入唐军的地盘,官府也奈我们不何。”另一个青年却是毫不在意。
韩家庄的村民很快便团结一致,同意了韩忠的夺桥计划,如今淮安府的兵丁多是派出去收税,事实上守桥的官兵也不过十几人,韩家庄好呆也有一百多青壮,有很大可能把桥夺下来。
他们的本意也并不是造反,只是想夺桥逃到唐军境内,只是随着他们的行动,却恰如一根导火索,很快在淮安,盐城等地引起了熊熊烈火。
闯王李自成新传 第八十四章 不可收拾
淮河的河面在五百米左右,在明末,这样的水面当然无法架桥,只能靠渡船,只是淮河是由十多条水系构成,越到上游,河面越小,在杨庄时,这里的淮河上游一下子分成了四股水系,每股水宽只有数十米,已可以架桥,韩忠等人要夺的就是淮河上游的数座木桥。那里其实已不算淮河。
韩家庄的人离木桥其实只有数十里的距离,只是村民们很少外出,有的人一辈子也不会离开村庄,更多的人只是到过县城就算见到了世面,这样的人当然不包括身为里正的韩忠,韩忠走南趟北,见识不少,才能令庄中的后生对他服气,对于淮河上游的情况自然了若指掌。
韩庄的人虽然逃荒,但因是整庄逃亡,早有准备,带足了干粮,距离此处又只有半天距离,相比于其他逃荒的人来说,暂时无饿肚之忧,商量好了要夺桥,不顾寒冷,马上就开始行动。
数百人在夜晚一起向上游而去,自然会将其他人惊动,许多人不明白这队人为什么深夜赶路,自然是不理不睬,也有人大为好奇,偷偷的跟在后面,要看看他们到底去做什么。
韩庄的人也不管,任由他们跟着,等到他们到了第一座木桥时,后面已跟了上千人,此时正是半夜,桥上的官兵多数已躲在营房中休息,几个守桥的士兵倦缩在一旁,诅咒那些夜晚想偷偷模模过桥的百姓,不然,他们根本不用在外面守桥挨冻。
韩忠他们还没有接见大桥。就被守桥的官兵发现,他们以为又是想偷偷模模想乘夜过桥地人,顿时精神一震,以前的那些人被抓住后,都被打了个半死,然后被赶了回去,他们身上多多少少都有点财物,自然是落到了他们手上,如今他们受了冻。能捞点钱财也是好的。
只是这次的人来得也太多了一些,眼见是黑压压的一片,后面黑暗中更是不知隐藏了多少人,官兵都强自镇定,大声喝道:“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只是这声音却都带着颤音,失去了平时的威严。
韩庄人的都停了下来,向韩忠所在的方向望去,桥上虽然只有四名官差,长期地积威却使得他们不敢造次。
“继续前进。”韩忠及时下达了命令。
看到这群人并没有听令停下来。反而一步步向桥头逼近,守桥的四人都慌了起来:“站住,站住,你们想造反不成。”
“打。”韩忠的打字出口,这四名马上被淹没在韩家庄上百个青壮的拳棒中,他们发出哭爹喊娘的叫声。
众人都有一种冲破禁忌的兴奋。愿来官差也是人,也会被打倒,这四人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大声呼救。
正在营中的官兵被外头的声音吵醒过来,他们听到自己同伴的呼救,迷迷糊糊的出了帐门,见到外面黑压压地人群,顿时呆了,整个桥头的守卫也不过二十多人。如何能从上千人中将自己的同伴救出,连忙缩了回去。
四名官兵的呼声越来越弱,渐渐被被打得毫无声息,眼见是不活了。许多韩家庄的青壮开始向守桥官兵所住的大营冲去,营中地官兵大骇,顾不得外面寒风刺骨,一个个钻出营门,拼命逃跑。
转眼间。守桥的官兵就死的死,逃的逃,现在只要搬开桥上的拦杆便都可以从容过桥,那些韩家庄的青壮想起平时受到官府的欺压。便气不打一处,却不肯放过逃走的官兵。呐喊着向他们身后追去,竟是不放他们逃命。
这些官兵只是平常的兵丁,江南鱼米之乡,也从来没有打过仗,平时训练更是装模作样,只不过仗着官府地势力耀武扬威,一旦官府的势力不足倚仗,便是连一个平常的农家少年也不是对手,他们手巾虽然有刀剑,却不敢反身和赤手空拳的农夫拼命,只是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好一下子逃到安全之地。
只是他们逃跑也不是身后那些农夫的对手,多数官兵很快被追上,被他们平时欺压的农夫打倒在地,他们只能大声的求饶。
跟在后面的百姓做梦也没有想到韩家庄地人如此大胆,竟然敢和官兵做对,但见到官兵不堪一击,马上醒悟过来,加入到追击官兵的行列中,守桥的二十多个官兵一个也没有跑掉,生生被上千个民众打死。
接下来越来越多的人得到消息,都向大桥赶来,韩忠早已带着韩家庄和身后地百姓离开,见到桥上无人看守,所有人都大喜过望,毫不迟疑的向西而去,只要再过数座这样地木桥,就能到达唐军的地盘,逃过那永远无法完成的赋税。
韩忠带着韩家庄的全体老少一直走在最前面,他们在过第一座桥时出乎意料的顺利,守桥的二十多名官兵几乎没有一个人真正反抗过,韩家庄除了几人因太过兴奋被扭伤了脚外,没有人受伤,让所有人的都信心大增,原来官府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后面的几座大桥几乎是第一座大桥的翻版,守桥的官兵在人多势众的逃荒者面前毫无抵抗之力,多数被愤怒的逃荒者活活打死,还有少部分人见势头不对,脚底抹油,逃了出去。
一夜之间,韩忠所带着的韩家庄全体人员加上身后得到消息的民众行进了二十多里,连过四座大桥,他身后集在一起的民众已达到了三千多人,所有人都唯韩忠马首是瞻。
只要再过一座大桥,前面就是一片坦途,可以毫无困难的到达唐军的地盘,所有人都信心十足,最后一座桥肯定也是没有问题。稍稍休息后,他们就向最后一座大桥行去。
得到消息的官军大吃一惊,此举无异于造反,官府马上调集所有的力量,想将这股胆大妄为之徒在最后一座大桥前堵住,同时将后面的大桥重新封锁。
只是淮安的官兵早就分散到了各县乡下催缴赋税,其实唐军的三百万两银子弘光朝已经付清,所谓的赎阂税当然已经交齐,现在所收的每一笔银子都是地方官员自己的收入,唯其如此,更是特别卖力,每个官员恨不得把自己的家丁都派下去,以期最后能捞一笔银子就走,反正过上了一个月,这里就是唐军的地盘了,也无需有什么顾忌。
这种情况下,一时之间哪里有兵员可以调集,最后一座桥的守卫人员也不过增加到一百来人,比起前几座桥的守卫是加强了不少,可是面对韩忠身后集起来的三千多人,官兵都是面色如土,面对数千人的冲击,这一百来官兵也马上崩溃,转身就逃。
韩家庄的小伙子们发出了一声欢呼,毫不困难的通过了无人守卫的大桥,后面跟着的民众更是热泪盈眶,顺利的通过了大桥。
等到淮安官府调集了足够多的官兵来追击时,这些人早已进入了唐军的地盘,没有人敢挑出和唐军的战争,他们只能无可奈何的返回,好在走掉三四千人对于官府来说也是无所谓,自己在这里至多再当个一个月的官,走掉了人只是少收一点钱而矣。
只是弘光朝的官员把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他们在淮安刮地三尺的行为早已惹得天怒人怨。韩忠他们轻易的冲破五座大桥逃到了唐军境内,让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官府的软弱,从韩忠他们走后的每一天,淮安、宿迁、盐城三府都有人开始起来反抗官府的横征暴敛,不时有官府的衙役因为下乡收税被人打死。最后发展到整村整村的对抗。
这三个地方本来还有不少官兵驻守,自从收齐了要交给唐军的赎阂税后,官兵就陆续撤回了扬州等地,此时三地正是空虚的时候,民众的对抗,让当地的官府焦头烂额,他们根本没有兵马镇压,最后无奈之下,只得将兵力收缩回城里,收税的人也都撤了回来。
他们打得如意算盘是只要守够了一个月,朝庭将此地交给了唐军,自然会将他们召回,外面闹得天翻地覆也与他们无关。
见到官府退缩,本来胆战心惊的民众胆子马上壮大起来,他们为了交赋税,多数人已经一贫如洗,现在就是不交税也活不下来去,还不如舍命一博,各地开始结成了一股股的义军,开始攻击起城池来,十几天时间,已攻下了五六座县城,城中的官员和衙役都被愤怒的民众杀死。并打出了替天行道的口号。
这已是明显的造反了,弘光朝得知情况后,为了将这个场手的山芋送出去,不顾福建还在唐军手中,要求唐军马上派兵接收三地,过了正月十五再按协议将福建交给弘光朝。
唐军得知此种情况,自然有理由不接收,并表示若是弘光朝不能将三府的叛乱平定,到时唐军会拒绝交出福建。
弘光朝这才慌了神,对三地的叛乱重视起来,开始从扬州,泰州等地重新调集兵马开往三地平叛。只是此时正是过年,没有官兵愿意打仗,与朝庭的来来往往之间,又拖拉了十几天,扬州的官兵才开始进入盐城,此时三地的小叛乱已变成了大乱。连淮安府都已经失陷。三府的情况实在是已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闯王李自成新传 第八十五章 淮安城中
盐城历史悠久,人文荟萃。自汉武帝元狩四年(公元前9年)迁城以来,已有200多年的历史。以产淮盐著名,从西汉开始,淮盐一直是朝庭的主要财源之一,在明一代,直到嘉靖年间,两淮盐税每年可得五百到六百万两银子,最高达到了八百万两银子,后面随着盐业败坏,私盐泛滥,两淮盐税越来越少,到了崇祯时期,盐税已下降到不足二百万两银子一年。
但这不是两淮不产盐,两淮的盐业反而是前所未有的兴盛,只是大部分的收益都落到了壕强,盐商手中,造就了盐城大量的壕富之家。
盐城西部地处里下河地区腹地,地势低平、河流纵横、湖泊众多,大纵湖,九龙口,马家荡等湖泊水域面积近百平方公里,这里物产丰饶,风景如画,民风淳朴,被人们誉为金滩银荡、鱼米之乡。
盐城既富,当然各种吃喝玩乐也兴盛不衰,奇花异树独树一帜。便仓枯枝牡丹花艳,以奇、特、怪、灵著称于世,与琼花、并蒂莲一道被誉为江南三绝、花中奇葩。建湖五谷树,结五谷、预天灾,兆丰年,令人叫绝。
如此富裕的一个府县,按理弘光朝要征收五十万两税银并不困难,事实也是如此,盐城的五十万两税两最早交齐,只是地方官府太过贪得无厌,平时无事倘且要寻找名目搜刮,此次有了朝庭正当的名义,而且这里马上又要交给唐军,那还不大刮特刮,落入当地官府的银子恐怕数倍于五十万两。
淮安动乱的消息一传到盐城。被官府逼得走投无路的盐民,渔民。佃户。一般地平民之家马上纷纷响应,攻城掠地,处死官吏,无所不为,等到扬州、泰州的明军到来时,盐城除了府城全都落到了叛军手中。
只是这些人起事只是凭着义愤。又没有统一地领导,武器更是五花八门,明军一来,连着剿灭了数股叛军,其余人马就纷纷逃散,有地藏匿起来,更多的人逃到了淮安,让明军上下都松了一口气,认为三地的叛乱不过如此。很快就可以平定。
此时的淮安城,城门大开,城巾秩序井然,对于近在咫尺的明军仿佛毫无所觉,淮安府的府衙已成了义军首领地聚所,昔日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不是被义军处死。就是已乘乱逃走,现在淮安作主的正是被弘光朝赎阂税弄得走投无路的普通民众。
数十个各地起事的头目乱糟糟的坐在府衙的大厅当中,大声的谈论即将到来的明军,而高坐于首位之人正是昔日韩家庄地里正韩忠。
现在韩忠的名号是奉天倡义。替天行道大元帅,从里正到大元帅。韩忠只用了一个月时间,他听到厅中大部分头目的谈话不由皱起了眉头,他们说得更多的不是抵敌,而是逃跑。
这也难怪,这些头目,多数是由各村的里正推举起来,以前见到一个衙役也要低眉顺耳,这次迫不得已,竟然攻下了府城,还把知府和下面的各级官吏象切菜一样砍掉了脑袋,听到朝庭地大军到来,不逃跑更待何时,反正前面的道路已经打通,只要逃到唐军境内多半没事,何苦和朝庭作对,万一失败,脑袋掉了可不会再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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