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强皇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剑花如梦
彭后虽然板着脸,却也不能不点头称是。
岳卓接着道:“小小一个议郎,指桑骂槐的说上几句,自然奈何不得弘农王。但是此事如果放任不管,那些阿猫阿狗,定然以为弘农王软弱好欺,带时候你一言我一语,隔三差五的来寻弘农王的不是,岂不是让弘农王的清誉受损?弘农王身为皇长子,却一直没被册立为太子,正是惜身养望之际,如果因为这帮小人的攻讦,最终不得不解散门客以避嫌,那你我还有栖身之地吗?”
沙铜听了,一拍桌子,道:“岳兄说得有理,只是不知道我等该如何应对?”
岳卓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笑道:“沙兄杀过人吗?”
“岳兄这是小瞧我么?若不是因为杀人,我又岂会亡命出逃?”
“沙兄,不是我小觑你,很多人都是在一时激愤之下,出手误伤了人命,若是真要他去刺杀仇敌,只怕会临阵退缩。”
沙铜闻言,脖子上绽出了几条青筋,正要争辩,却被彭虎出言打断了:“岳兄这是要我二人去刺杀那个杨栋?”
岳卓道:“正是,只是不知道彭兄、沙兄有没有这个胆气和……忠心?”
彭虎默然不语,沙铜从酒樽中舀出一杯酒来,一饮而尽,道:“不用废话,我为弘农王拼了这条性命就是!”
彭虎继续沉默着,岳卓笑道:“沙兄有这份胆气就行。至于性命,弘农王还想让二位留着有用之身,日后继续为他效命呢。”
彭虎闻言,这才说话了:“哦?岳兄如此成竹在胸,看来弘农王早就有所安排了?”
岳卓道:“自然如此。以弘农王之聪慧,岂会让二位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刺杀杨栋?肯定是要选在晚上夜深人静之际下手。至于晚上巡街士卒的盘查,以及刺杀之后的退路,弘农王都会安排妥当。只要二位没有自己露了容貌行藏,天下又有谁会怀疑你们身上?到时候,只需在王府稍微躲避一段时间,避过风头,自然就可以重新露面了。”
沙铜听了,顿时一副跃跃欲试的架势,彭虎的面色,也放松了许多。岳卓见状,接着道:“只要此事大功告成,二位都可以补入王府担任郎中,过往的罪责,一笔勾销。关云长的例子,就摆在眼前,二位可千万不要错过了啊。”
听到这里,彭虎方才真正动了心,他一拱手,道:“承蒙弘农王如此看重,某敢不效命?”
晚上,彭虎、沙铜二人,借故离开了自己的宿舍,来到了岳卓房中。岳卓早就秘密备下了短衣、利刃以及蒙面的黑巾,彭、沙二人装扮停当后,岳卓先出了房门,探查一番后,这才招呼彭虎、沙铜,从侧门出了宅院,上了门口候着的一辆马车。
车帘放下,车子动了起来,在黑黢黢的车厢内,三人相对无言,岳卓目光炯炯的望着彭、沙二人,只见彭虎神情从容,只是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短剑,而沙铜的呼吸,则有些粗重。
车子一路行去,居然没有人前来阻挡、探查。彭虎坐在车中,细细的探听外面的情况,发现一路走过来,居然没有任何巡查士卒的动静,想来这些人都已经被弘农王给调开了吧?
正在寻思之际,车子突然停了下来。岳卓揭起车帘往外一望,回头压低了声音,道:“我们现在是在杨栋居所旁边的一个小巷里,二位翻墙入内即可,得手之后,迅速返回,马车还在此处接应。”
彭虎与沙铜对视一眼,默默的下了马车,来到墙边。院墙并不很高,彭虎脚下用劲,奋力一跳,双手已经攀住了墙头,他腰上一使劲,便从墙上翻了过去,回头再看沙铜,也已经攀上了墙头,只是身形显得有些狼伉,跳下来的时候,也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彭虎瞪了沙铜一眼,伸手拽着他躲入墙角的阴影之中,过了半晌,发现四周没有什么动静,这才起身,往屋子那边摸去。
顺着墙根溜到了窗户下,彭虎拔出短剑,在窗户绫上轻轻的刺出一个洞来,贴眼瞧过去,发现屋中只有一位男子独坐,正在几案前写着什么。彭虎回头向沙铜一点头,两人来到了门口,彭虎轻轻一推门,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他望了沙铜一眼,沙铜紧紧的攥着剑柄,对着他颔首示意,表示自己准备好了。彭虎手上用力,猛地推开大门,沙铜低喝一声,率先冲了进去。
那男子见房门突然被撞开,两个蒙面人向他冲了过来,吓得一边大声叫喊,一边起身躲避。沙铜抬脚就要跨过书案,向那男子扑去,只是冲的太猛,一不留神,被脚下的书案绊了一下,身形踉跄,差点摔倒,连带他身后的彭虎,都被阻了一阻。那男子转身就往侧室跑去,边跑边喊:“来人呐,有刺客!”
彭虎见状,将手中的短剑奋力一掷,正中那名男子的后背。那男子大叫一声,登时扑倒在地上。彭虎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拔出短剑,一手揪起那男子的头,喝问道:“你可是杨栋?”
那男子口中吐着血沫,有气无力的说:“正是在下,你是何人,竟敢行刺于我,你可知我……”
彭虎听到那男子自称是杨栋,心道总算没有弄错目标,他急于脱身,哪还顾得上听杨栋多说,手起刀落,直接抹了杨栋的脖子。
门口,几名闻声而来的仆役战战兢兢的堵着门,在那里大呼小叫。彭虎冲上前去,将当中一人一脚踹开,回头喝到:“快走!”
沙铜手持短剑,也跟着冲了出来。两人刚跑过庭院,奔着侧墙而去之时,却听得身后“嗖!嗖!”数声响,彭虎心里大惊:“不好!有人放箭!”
三国之最强皇帝 第74章 圈套
第七十三章圈套
听到背后弓弦的响声,彭虎脚下加力,往前使劲一窜,只听得背后沙铜一声惨叫,扑倒在地上,手中的短剑脱手而出,砸在地上,仓啷啷一串声响。彭虎不敢回头,快步跑到墙下,奋身一跳,双手攀住了墙头,紧接着脚在墙上一蹬,人已经上了墙头。
当彭虎双手撑着墙头,身子甩出墙外,人在半空中的时候,他猛然发现,小巷里的马车早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队披甲执戟的士卒。
但是他已经无路可退了,惯性让他翻过了墙头,落在了地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队兵丁就是弘农王安排的接应人手?”彭虎心中惊疑不定,向后退了几步,靠在墙上,紧紧的攥住了手中的短剑。
那队士卒见了彭虎,立刻布成一个半圆的阵势,挺着长戟,向彭虎逼近过来。彭虎见状,赶紧大声呼喊:“你们是何人?岳卓何在?”
士卒们听到彭虎的呼喊,一声不吭,脚步加快,逼了过来。彭虎心知不妙,绝望之下,一边胡乱挥动着短剑,一边喊道:“叫岳卓出来见我!你们不能这样!我为弘农王效过力,我给皇子弁卖过命,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要见弘农王!我要见弘农王!”
然而那队士卒依旧毫不留情的将手中的长戟递出,刺向彭虎身上的要害之处,彭虎惨叫几声,浑身十几个血窟窿鲜血齐喷,眼见是活不成了。
执戟士卒中领头的一位,上前查验了彭虎的尸体,确定彭虎已死,这才高声叫嚷道:“刺客在此,已经被我队格杀了!”
此时,杨栋的左邻右舍也已经被惊动,最初以为是杨家遭人入室抢劫,所以各家男丁在里长的带领下,先封锁了街口,然后赶到杨家探查情况。结果到了杨家门口,却发现杨家已经被几队士卒围住了。里长上前一拱手,道:“我乃是本里的里长,夜闻杨家有人惊叫,恐是遭了盗贼,特来查看,不知诸位是哪一部的属下?”
一名士卒答道:“我等乃是执金吾所部,夜间巡查,听到了动静,故而过来查探一番。”
“不知杨家发生什么变故?”
“杨议郎在家中被人刺杀身亡了。”
众街坊听了,登时哄的一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里长赶忙追问道:“不知凶手可曾抓到了?”
“两名凶手十分强悍,持械拒捕,已经被当场格杀了。”
第二天一早,议郎杨栋被刺杀的消息,立刻洛阳流传开了。经过辨认,刺客乃是弘农王府中的门客,这更让人们哗然不已。由于当场围捕、格杀刺客的,是执金吾巡夜的士卒,故而由执金吾袁滂上疏,向刘宏奏明此事。
刘宏接到奏报后,惊讶不已,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置才好,于是他便向身边诸常侍问道:“诸卿觉得此事,是真是假?难道阿弁真会派人去刺杀大臣么?”
张让道:“弘农王年纪尚幼,素有仁爱之名,岂会做这等倒行逆施的事情。以老奴之见,定是下面的人为了取悦主上,自作主张。”
刘宏点点头,表示赞同,郭胜见了,也赶忙说:“陛下,弘农王在杨栋上疏之前,就已经去了邙山消暑,换而言之,他根本不知道杨栋上疏的事情,又如何会派人去刺杀杨栋呢?”
“邙山离洛阳又没多远,若是有人快马加鞭,用不了半日,消息就能递达邙山。”蹇硕在一旁阴恻恻的来了一句。
郭胜瞪了蹇硕一眼,道:“蹇黄门这两天处处与弘农王过不去,揭发检举的可真是积极啊。”
郭胜这么说,就是吃准了刘宏护短的心态,蹇硕听了,只好向刘宏下拜,辩解道:“奴婢绝不敢攀污弘农王,只是觉得事有蹊跷,不敢钳口不言,欺蒙陛下而已。”
段圭见状,赶紧出列,道:“陛下,不如先让廷尉郭僖、侍御史王允、执金吾袁滂,一起查明刺客究竟是不是弘农王门下,再做定夺。另外,再命人去邙山,传召弘农王速速还京,也好问个清楚。”
刘宏见自己身边的内侍们争执不下,也是头疼,听到段圭如此说,便道:“那就按照德符所说的办吧。”
此时的刘照,正在邙山,带着自己的两个萝莉姐姐游玩散心。平日里他课程紧,和自己的姐姐胤男一起玩的机会比较少,更何况阿鹊又不方便入宫,时间长了,刘照还真是想得紧。于是借着过夏至节,刘照索性带着两个姐姐一起来到邙山,好好放松几天。
如今的刘照,学了一段时间的射箭,此番来到邙山,正好借机实践一番。几日以来,他带着胤男和阿鹊,在邙山的丛林里围猎,居然每天都小有收获,而且随着他技艺的日渐娴熟,收获也在日益增多。虽然猎到的大多是野兔、山鸡这样的小动物,但是也足以让刘照自豪了,毕竟他才五岁嘛。
打到了猎物之后,刘照便在野外办起了烧烤大会,此时虽然没有辣椒,但是诸如八角、小茴香、花椒等香料,汉代已经基本齐备,而烧烤这种烹制方法,汉代也已经十分成熟了,有个成语叫“脍炙人口”,其中脍指切成薄片的生肉、生鱼,而这炙嘛,就是指烧烤了。
正当刘照满嘴流油,大快朵颐的时候,一个内侍脚步匆忙的赶了过来,远远的冲正在侍奉刘照的侯谨打了眼色。侯谨见了,回头望了一眼刘照,只见刘照正兴高采烈的亲自往烤肉上刷酱料,而胤男和阿鹊两人,则围在刘照身边,叽叽喳喳的你要这个我要那个的吵嚷着,看来暂时没有什么需要自己应答的事情。于是侯谨招手唤来一名内侍在旁边继续候着,自己转身来到了外边那名内侍的身边。
听内侍说了几句话之后,侯谨面色沉重的赶了回来,他走到刘照身边,低身道:“殿下,京中有急报传来,还请殿下移步,容奴婢细细禀告。”
刘照听了,惊讶之余,也颇觉扫兴,他丢下刷子,道:“十分要紧么?难道就不能等我好好享用完这顿么?”
侯谨微微苦笑,道:“殿下,的确十分要紧,否则,奴婢万不敢打扰殿下。”
“好吧。”刘照回头对着胤男和阿鹊,嘱咐道:“架子上的这些,烤好了你们先吃着,我去去就来。”
阿鹊犹且有些不舍,正要说话,却被何氏用目光给制止住了,何氏道:“阿弁,有事你就先去处置,这两个小馋猫我看着就行了。”
刘照闻言也笑了:“馋猫姐姐们,我等会就回来,你们可别把架上的东西全吃光了哦。”
说完,刘照带着侯谨,来到了休息用的幔帐中,坐下后,刘照问道:“究竟何事?如此紧急?”
侯谨道:“殿下,家父从宫中遣人飞骑来报,今日洛阳城里,到处有人传言,说是殿下派遣门下的剑客,刺杀了议郎杨栋。”
“啥?”刘照也惊了:“那杨栋是什么人?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殿下,这杨栋不是什么大人物,殿下不知道也无足为奇。只不过前日他呈递了一封奏疏,弹劾洛阳令周异放纵治下的不法之徒,而这不法之徒,指的就是殿下门下招揽的一干豪侠,他还说,周异之所以无视法纪,放纵不法,就是为了逢迎讨好殿下。这个消息昨日厂内就派人递送过来了,只是殿下这两日在游玩散心,没有查阅奏报,奴婢见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议郎指桑骂槐的提到了殿下几句,并不是什么紧急情报,也就没有及时上报。不想他昨晚就被人给刺杀了。”
“谁干的?又有什么凭据说是我门下的剑客干的?”
“殿下,据说两名刺客得手后,逃跑的时候,惊动了巡查的执金吾士卒,被当场格杀了。后来经过人的指认,确认是王府门下的剑客。”
“已经确认了?”刘照有些头疼:“难道真是我门下的人干的?史阿是怎么管束他们的?纠察队又干嘛去了?”
看来,要提前结束度假,回京去处置这些麻烦事儿去了。
刘照郁郁不乐回到了烧烤架前,有这么一桩大事窝在心里,他哪里还能吃得下去。最后,刘照只能草草的结束了烧烤大会,回去准备商议起身回京的事宜。恰在此时,刘宏派来的使者,也到了邙山。有了天子的传召,刘照更是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他当即决定,由自己带着侯谨等人,轻装简束,先行一步回京。
等到刘照匆匆的赶回洛阳的时候,天色已经转黑了。不过,如此也好,只要刘宏没有继续下诏令,传刘照连夜去见他话,刘照就可以等到第二天再去拜见刘宏。这样一来,刘照就有一晚上的时间,来初步了解、梳理整个事件了。
不过,夜幕将至,宫门已经封闭,想要传召史阿入宫询问,也已经来不及了。刘照只好先让侯振过来,将内缉听厂打听道的情报,详细的报告给他听。
三国之最强皇帝 第75章 真相只有一个?
第七十四章真相只有一个?
侯振神色凝重的进来了,见礼毕,不等刘照询问,他先开口了:“殿下,事情不妙,天子今日责成廷尉郭僖、侍御史王允、执金吾袁滂,一起调查刺客的具体身份。据可靠消息,他们已经确认,刺客乃是我们府中的门下,一个叫彭虎,一个沙铜。”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内厂与纠察队可有消息?”
“殿下,事发突然,我等虽然已经尽力去探听了,可是,暂时还没什么眉目。”
“史阿那边怎么说的?”
“史阿也是一头雾水,他已经将门下的豪侠,细细的盘查了一遍,可惜,依旧毫无头绪。”
“那彭虎、沙铜在府里就没有什么交情深厚的朋友么?你们可找人问过了?”
“赵遂与胡旭已经去查探过了,老奴听了他们的回报,觉得其中颇有些可疑之处。据说与彭虎相熟之人,听到消息后,都大为诧异,因为彭虎此人,生性狡猾、自私,听到有人攻讦殿下,就前去冒险刺杀,这不像是他的行事风格。而沙铜干这事的可能性就更大一些,据说当日杨栋上疏之后,门下的一干豪侠曾经议论起此事,不少人都说过要给杨栋一点颜色看的话,其中就有沙铜,而且他表现得最为义愤。但是据他的朋友说,沙铜此人,武艺并不高,平日也比较爱说大话,所以他当日的表现,很可能只是在人前图一时口快而已,真要动起手来,他肯定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最奇怪的,就是彭虎与沙铜,平日里并不相熟,可是此次居然是联手行动,这其中……”
“莫非还有一人居中联系、策划?”刘照十分郁闷,事情居然如此复杂,难道穿越过来,还要自己再客串一把柯南……啊呸呸呸!祥瑞御免……客串一把福尔摩斯不成?
“恐怕这背后,的确另有人策划安排。”
此时,侯谨也急匆匆的进来了:“殿下,奴婢在宫中的一位好友,刚才赶过来,跟奴婢说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得到了刘照的命令后,侯谨在宫中的同龄内侍中展开了“交友”行动。像他这样十几岁的内侍,大多是执杂役之辈,虽然身份低微,但是遍布皇宫各处,宫里的一举一动,很难避开他们的耳目。侯谨身为弘农王身边的红人,又因打狗一事名扬宫中,再加上他为人和气、乖巧,所以“交友”的活动进行的十分顺利,已经结交了不少人。
前来报信的,就是一位在猗兰殿当值的内侍,虽然他的资格只够在殿外侍候,但是还是听到了一些消息。
“殿下,据此人回报,几天前,蹇硕曾在天子面前,说殿下窝藏逃犯,其中就提到了彭虎和关羽两人。”
“难不成,此事的幕后主使就是蹇硕?”刘照道,不过这也说得通,蹇硕算是自己的老对头了,自然有足够的动机干这件事,只是,他的手段居然如此高超,这么快就渗透进了自己的门下?
“细想一想,极有可能。”侯振道:“别的不说,那杨栋老奴知道,他当年阿附侯览,与老奴也有几分相熟。后来侯览被诛,他也被罢去了官职,从此就再也没有联系了。再后来,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被任命为议郎了。如今看来,怕是他又投靠哪位常侍……是了,他与侯览、段圭是同乡,所以当年才能攀上侯览,如今,恐怕是靠段圭才得以重新得官的吧?”
我的天,又多出一位段圭来,这头绪更加繁杂了……好吧,重头捋一捋看。
自己招纳各地的豪侠,这事情根本瞒不住别人,一干权阉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然后,段圭指使杨栋上疏,明着弹劾周异,实则暗中将矛头指向自己。而蹇硕则在刘宏面前,将事情戳破,进一步指出自己收纳了不少亡命之徒,这分明就是要引起刘宏对自己的猜忌啊。
接下来就是派彭虎与沙铜去刺杀杨栋,好让事情的影响进一步扩大,坐实自己“阴养死士、图谋不轨”的罪名。而且蹇硕的手段还真是毒辣啊,不仅设下圈套,将彭虎与沙铜二人灭口,当场留下“尸证”,让自己难以洗脱罪名,更是连杨栋这样的党羽,说牺牲就牺牲了。
整个事情的真相,似乎是已经理清了,不过应该如何应对,还要好好规划一番才是。
藩王派刺客,刺杀敌对大臣这种事情,自然是君王心中的大忌。汉景帝的弟弟梁王刘武,就干过这种事情,太子刘荣被废后,刘武四处积极活动,想成为景帝的嗣君,但是遭到了袁盎为首的一些大臣的反对,于是刘武就派刺客,刺杀了袁盎等人。
要是换了别的藩王,恐怕早就身死国除了。而刘武之所以能安然无恙,原因有三,第一是功劳高,刘武在七国之乱中,死守睢阳,成功的拖住了叛军主力,因此劳苦功高;第二是关系亲,刘武毕竟是景帝一母的同胞兄弟,又深得母亲窦太后的宠爱,所以身份非比寻常;第三是替死鬼,面对中尉郅都的调查,刘武最终让门客羊胜、公孙诡出面,接下了罪责,撇清了自己,也算是给了天下人一个交待。
那么比照刘武,自己的优势又在哪里呢?论功劳,自己虽然没有半分,但是自己的身份,却要比刘武更加特殊——自己是皇长子,而且是有声望、得人心的皇子,声望和功劳一样,虽然都能引起人主的猜忌,但是某种程度上,同样也是自己的护身符。
论关系,儿子总比兄弟要更亲,而妻子恐怕也比母亲更能影响一个成年男人的心意,自己是长子,母亲又得宠,在刘宏心目中的地位,不是能轻易动摇的。
而替死鬼么……平心而论,若说要把史阿抛出去当替罪羊,刘照肯定是不愿意的。实在不行,就把门下的豪侠们解散了吧,只要保住关羽等人,也就不算亏了。
推理下来,这一场变故,大概又是有惊无险,可以安然渡过了。自己有这么一位父亲,实在是万幸,否则遇到卫太子之于汉武帝,杨勇之于隋文帝,李瑛之于唐玄宗,这几位可都是性格刚愎、好猜疑的雄主,那么自己能否全身而退,还真是难说呢。
不过即便自己的父亲性格柔懦寡断,但他毕竟是一位继位多年,通晓权术的君主,因此,自己这边也不能不采取一些行动,来争取父亲的同情心。
唉,又要去当一把影帝,演一出苦肉计了么。
“母后知道此事了么?”刘照问道。
“此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皇后恐怕已经知道了。”
“唉,母后有孕在身,此番又要惊扰她了。朝廷大臣对此有何看法?”
“不少大臣,包括王御史,都对殿下招揽豪侠的举动不满,虽然大部分人都认为彭虎、沙铜二人并非受殿下的指使行事,但是,他们都觉得,聚养死士,非君子所为……”
“那么明天想来会有不少大臣,要上疏进谏了吧?如此也好,正合我意。只不过,卢师与马师,恐怕要来当面劝谏我了,到时候,免不了要头疼一阵子了。”
计议略定,而刘宏也未曾派人前来召见,刘照便索性早早的睡了,养足精神面对明天的挑战,今天他急急的赶回洛阳,一路上风尘颠簸,也十分的疲乏了。
第二天,刘照没有按往常的惯例,去给刘宏问安,而是单单去了何皇后那里。
何皇后正在殿前的平地上慢慢的散步,和少食多餐、加强营养等理念一样,散步做有氧运动,也是刘照有意无意中透露出的后世孕妇保健的概念,虽然听着十分新奇,但是出于对刘照的溺爱和对腹中孩子的关爱,何皇后都一一照做了。
只是今天的何皇后,脸色阴沉,明显心情不怎么好。听到刘照前来问安,她的眉头才舒展了些,连忙叫刘照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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