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皇帝那些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小竹窗
我续道:“总有会先沉不住气的人,只要那个人是我的敌人,那我就赢了。”
苏文有些惊讶问道:“姐夫是想令李左丞……咳,李国舅先沉不住气造反?”
我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我所做一切,就是想立自己于危墙下,让旁人以为推倒那面墙便砸倒我,但只要他开始推那面墙,便是他输了。”
苏文“哦”一声像是明白了什么,但他显然不会有与我一样的心态。最后他道:“朝廷已派人去澶州收兵权,兵权一收,就算姐夫计划的再好,还不是白费?”
我讳莫如深地笑了笑,有些事可以跟他说,有些事就不能明言。在我离开澶州时,若将兵马交给朝廷派系的将领诸如林跃或者胡大河,那兵权肯定就为朝廷所收回。可我将兵权交托给了涪陵派系的韩洛,这是我走的一步险棋。
现在赵康玥杀涪陵王,韩洛必反,朝廷会需要我去再度劝降;现在赵康玥一反常态不杀涪陵王,明摆着是要“秋后算账”,就算韩洛肯交出兵权,他身后那些怕死的涪陵将领也不会同意。
这路兵马就像在喉之鲠,从被我带回来那天起,就插在武靖朝权柄的喉咙,只有我能拔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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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小说到这里,太子的开篇部分即将结束,马上就是一场权力争锋。诸位走过路过的,恳求个收藏和推荐,你的支持是我写下去的最大动力。
我做皇帝那些年 第33章 此路不通(上)
我到苏家,名义是来感谢苏亭侯对此次出兵纳粮相助,但我是要与他暗中商谈关于钱粮调度之事。要成就帝王之业必须要有足够财力支持,苏亭侯和他背后的商会可以提供给我,但不亲自点明苏亭侯又怎会施加援手?
等与苏亭侯到了后厅密会,我将自己的意图含着隐晦说出来,苏亭侯脸上的笑容略微淡下去,道:“太子如今羽翼渐丰,有朝中诸多老臣相助,对日后成就大事如虎添翼,又怎会需要老夫这般庸碌之人相助?”苏亭侯在商界打拼了半生,对于权力场的尔虞我诈看的多,他是怀疑我真实目的。
我行礼道:“若无岳父大人相助,小婿怕也只是旁人眼中傀儡。无论收兵养僚都须银钱,可小婿囊中空空如何能成就大事?”
苏亭侯脸上又挂起笑容,这是我第一次称呼他为“岳父”,之前就算来纳粮时对他客气也只是称呼一声“苏老爷”。我是为表亲近,但显然苏亭侯还不想把所有的筹压在我身上。他只是很客套地说一句:“若将来有能相助太子之处,老夫也当尽心。”
他不跟我细谈,我也没必要拉下脸。我是在湘楚之战中粗崭露头角,但还不足以获得苏亭侯的完全支持,就算他将女儿嫁给我,仍旧对我有所戒备。之前他纳粮更多的不是给我面子,而是出于跟朝廷对等的交易兑换,还有是为他自己的米粮生意考虑。而他所捐的粮食也根本未用在湘蜀叛乱之上,这也令他对朝廷和我的不信任。
我告辞离开,苏亭侯亲自送我和苏菡儿出府门。
在目送轿子离开,苏廷洛出现在他身后,苏亭侯转过身瞥了苏廷洛一眼,往府门里走。苏廷洛跟在后面,道:“太子想让我苏家暗中相助,兄长若不答应只管开口回绝便是,为何还要许诺将会有助于他?”
苏亭侯道:“当多留一条后路。”
苏廷洛面露忧虑之色道:“可当初父亲曾交代,与太子结亲,再出钱出力助左丞府,无论将来谁继承大统都不会对苏家影响太甚。可现在……兄长似乎有违父亲嘱托。”
苏亭侯怒道:“我做事,还用你来教?自从太子上门纳粮,谁都当我苏家与东宫成一体,就连去左丞府拜会都被拒之门外,能不明着再助东宫,已是抽身最后良策,就算将来建王登基也于我苏家影响降到最小。否则还能如何?”
苏廷洛心中一叹,自从赵济到苏家成功为朝廷纳粮,苏家的地位已很尴尬,原本是想在东宫和左丞府之间左右逢源。但事与愿违,从苏家与太子结亲之后,左丞府便当苏家如死敌,苏家不得已只能向东宫靠拢。见苏廷洛似在思虑,苏亭侯道:“进去见过父亲再做商议,若以东宫如此势头,全然相助也并非不可!”
苏廷洛继续跟着苏亭侯进内院,口中却道:“若太子真为贤主,他又如何会弃专兵回雍城?就算登基,将来也不过是满口仁义的昏君。”
…………
…………
我与苏菡儿离开苏家,直接往东宫方向走。路上却遇到一点麻烦,街路上有人闹事惊动了官府,路被封。我从轿子上下来,云月却看着路边的茶楼,里面正有一群年轻的学士在谈文论道很是热闹。云月是个标准的“文学女青年”,本身她的才识也很不错,自从我带她去了几次茶楼后,她似乎也有些喜欢上在茶楼里吹着小风,喝着“苦水”的悠哉生活。
我对轿夫道:“放下来,到里面休息一下。”
冬日的气温,就算是中午也显得有些寒冷,轿夫乐得能到里面休息。而我则上去扶着苏菡儿下了轿子,苏菡儿举目看看茶楼里纷杂的环境,似乎有些不愿到人多的地方。但毕竟是我所吩咐,她没有违背,随在我身后进到茶楼里。
茶楼里的年轻学士不少,来年春天又是三年一度的会试,各地的学子也相继会到京师来,封建的试场之外有许多门道,最主要的是要树立学风和威望,谁的呼声高,在来年的会试上会有很大程度上的声望加成。如今文风开放,除了皇家事学子也无其它避忌,等我们到里面,这些人正在议论以文治国还是以武治国的问题,恰好我来年便可设立幕府招揽贤士,我也想看看这些人中是否有大才之人。
我们的到来并未引起这些学子的注意,他们好像对楼道雅阁里的人更感兴趣,他们无论说什么,都是目向雅阁的方向,好像里面有什么“大人物”。我平日没什么架子,就算按照礼节苏菡儿不该与我同坐,她还是被我拉着坐下来,连云月也很平常坐在同桌。与苏菡儿低着头不同,云月则是盯着这些学子,好像她比我更急着“选才”,可当她听了一会才发觉这些人所说的并非是学问,才又回过头问我:“他们在说什么?”
以云月超然世俗之外的心态,理解不了什么是以文治国或者是以武治国。本来就是个没有答案的议论,按照道理来说,这些学子都是文人,应该重文抑武才是,可听他们的论调又似乎对于武更崇尚。世人都知道武靖朝的太子是文不成武不就,而建王则是文武全才又以兵法擅长,我心想,难道他们有这样的论点,是顺着左丞府的意思,又或者是里面那位“大人物”?若非我知道赵康玥没有微服私访的雅兴,还真以为里面坐着的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因为这些学子说的那些都是赵康玥喜欢听的。果然最懂得揣摩“上意”的,还是这些半拉子的学问人。
外面的乱子尚未结束,我就在想要不要绕路回而不是听这些学子侃侃而谈时,一个身影往这面靠近。云月本能站起来,可当她发觉眼前人有些眼熟,她又坐下来。来人正是之前曾有一面之缘的于轩。这小子也是认出我来,上来带着几分惊喜道:“岳公子?久违,久违了啊!”
我也没想到他还记得我。突然想起来,当日与他相见之时,正是胡青儿拦路捣乱让苏菡儿受惊的那次,我不由吸口气,路正不通,不会这次闹出骚乱的又是这位胡大小姐吧?
还没等我思绪回来,便听到胡青儿的声音从雅间里传出来:“还是徐公子的见解,最合本公子的心意!”
见到那位所谓“徐公子”一脸的春风满面得意之色,如同大登科后小登科,得到胡青儿的青睐就让他飘飘然,这胡青儿的魅力不是一般大。更要紧的她还是吏部尚书胡袁明的孙女,这就更有意头。我也终于知道里面那位“大人物”到底是谁,估计也只有胡青儿这样的京城名媛,才会令这么多外地来的“才子”趋之若鹜。因为像于轩这样的“本地才子”,才刚听到胡青儿的声音,就已经准备开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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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皇帝那些年 第34章 此路不通(下)
我不知这次在茶楼里的巧遇是否又是出自胡青儿的“杰作“,但按她的性格来说绝对能做的出来,正巧在我回来时路被堵,正巧我急于需要有才之士的辅佐,正巧路边茶楼里有人举行“才议”,恰好能吸引我注意。
我心中暗忖,若胡青儿真能做到如此环环相扣滴水不漏,她算得上不折不扣的“女诸葛”。
于轩听到雅阁里胡青儿的声音,身体一阵哆嗦,似乎比上次见面时更忌惮这位京师的“第一才女”。于轩紧忙行礼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岳公子……我们日后还有机会相见。那个什么,在下实在不是有意得罪!”
说了些我听不懂的话,他何时“得罪”过我?这小子正要开溜,胡青儿却已出现在众人眼前。一身男装手持折扇的胡青儿端的是文采风流公子哥的行头,一双马靴套在脚上,在这时代我还是除此见有女子穿靴。胡青儿一出来,马上吸引在场所有人瞩目,却听胡青儿喝一声:“站住!”于轩便好像木头人般立在那,连动都不敢动。
胡青儿走上来,却没走向我这桌,而是直接去拦住将走的于轩,语气傲慢道:“这位兄台,为何见到本公子形色如此匆忙,可是本公子面相生的狰狞?”
于轩鼻子眼睛挤成一团,堆笑道:“胡公子说的哪里话,胡公子治学严谨句句金字箴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在下上次经过胡公子耳提面命一番便感觉平生空度,简直不忍苟活残生啊!”
这话酸的直令人皱眉,于轩是受到怎样的“摧残”才会有如此深刻的感悟?但胡青儿也不会无缘无故去摧残于轩这般大好青年,我暗想多半是与上次我跟于轩见面被她看到有关,胡青儿在路上拦路送锦书被羞辱,或者也与她曾问询过于轩,知道我曾写诗给苏氏小女。
胡青儿却好像听不出于轩是多么畏惧她,笑道:“既然于兄对前次见面这般铭记,那不妨留下一起再探讨一下学问?这里可是有各地的才子名士,学问都是颇深呢,于公子向来自诩对老庄之学深有研究,那不妨与诸位探讨一下?”
我打量着于轩,心想这小子看起来嬉笑怒骂平平常常,竟然不好儒学好老庄,这是将来准备做武靖朝的“哲学家”?在场的那些外地才子,听到胡青儿的话都用含着敌意的目光瞅着于轩,一个看起来斯文正经的高瘦年轻人上来行礼道:“素闻梅学派于公子见解独到,未料今日有幸得见。”
我这才知道原来于轩也是有来头的,我之前对“梅学派”曾有听闻,这也算是河西一代有名的学派,在这几十年间曾出过不少名士,连高傲不可一世的白世宁和曹景春两位闻名天下的军师幕僚,也都曾拜读梅学派门下。本身梅学派对弟子选拔颇为严格,且对弟子修行严格,颇有天下游学苦行僧味道,但于轩举止轻佻不似出自梅学派所标榜“梅花香自苦寒来”的治学所成。
于轩回礼道:“都是旁人恭维的一些虚名,不足道也,不足道也!”言语间于轩还是有得意之色,如此说来他还真算的上是名声在外。但观那些外地才子们的反应,分明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来人道:“有机会倒想跟于公子讨教讨教。”
于轩笑道:“这话说呢,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若是诸位诚心讨教的话,在下本是不吝赐教的,但有我们胡公子如此大才之人,在下在她老人家面前那是蝇营狗苟不值一提,诸位若是想讨教干脆讨教胡公子便可,在下实在愧不敢当。”
胡青儿被如此恭维不但面无憎色反倒一脸得意,那目光好像在说“算你识相”。等她回过头,却是用得意的目光打量我,如同在对我示威。胡青儿走近我几步,道:“其实这位岳公子,也乃是有名的才学大家呢,诸位有机会的话也该一并讨教。却不知岳公子是否有闲暇赐教呢?”
胡青儿说话太气势凌人,加上她上次用书卷“偷袭”我,明显被云月拉进黑名单,见她靠近云月已站起身对她很戒备。胡青儿先瞥上次给她难堪的云月一眼,再用仇视的目光望着低头看着桌子的苏菡儿,嘴唇轻蹙面颊绷得紧紧,就好像一只雌豹随时要扑上来咬人。
我不想跟眼前这些人有纠缠,此次出来本就是往苏家去,中途不想节外生枝。我起身要走,胡青儿从怀中取出一份请柬,走上前递到我面前,道:“久违岳公子求贤若渴,本公子倒有不少有才识之人引介,岳公子是否赏脸赴约?”
胡青儿明显为生事而来,她举荐的那些所谓的有才识之人,莫非是她的“裙下之臣”?但胡青儿随请柬上递上来的还有一份邀约之人的名单,我粗略扫了一眼,上面却有一些我曾有留意的朝官的名字,这些人多是朝中六部中不得志,或为左丞府所打压,或本身是有才干做了一些令我欣赏实事但并未得到朝廷重用之人。胡青儿明显是有备而来,她好像很清楚我需要怎样的人才,加之她祖父乃吏部尚书胡袁明,她的人脉关系要更广泛。
我实在不知是否该接下,胡青儿凑上前低声道:“岳公子与李信来往之事,本公子也略有耳闻,若岳公子不来的话,那本公子就将此事公之于众,到时只怕岳公子会得不偿失!”
李信是我在城防衙门的一张王牌,将来若雍城起兵戈,有李信的帮助,或者可以令我逃出生天,或者可以借用他所守的北城门调城外兵马进城。胡青儿足够睿智,做事也的确够狠,够细心。她竟然能查出我跟李信来往,此事颇为机密,我料想胡袁明不敢将此事张扬,事关重大若事情泄露,连胡袁明也在遭殃之列。
“那多谢胡公子了。”我只能却而不恭地接下她的请柬。或者我真的想去见见她所推荐的这些有才识的能人。但怎么看,都是我被她胁迫的。
我不想多做停留,正要扶苏菡儿一道离开,胡青儿突然道:“这位想必就是岳夫人。岳公子也不给引介,不过本公子与岳夫人似乎颇为有缘呢,上次偶见岳夫人……哦,那时还是苏小姐,在下倾慕苏小姐的人品和才德,偶拾到苏小姐的海棠小扇,不禁心有偶得,便冒昧题下一首海棠诗,却不知苏小姐是否喜欢呢?”
虽然苏菡儿一直低着头不愿与任何人有交流甚至是正视,但她听到这席话,身体还是略微一颤。海棠小扇上的海棠诗,对她影响实在颇大,也难怪她会有反应。我终于知道为何于轩会说“有所得罪”,感情是他在被胡青儿威逼之下把我给“出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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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皇帝那些年 第35章 宫前召对
我回到雍城令自己自陷险地,但我身边的情况并不太糟糕。越是在这种险地中我反倒更安全,也令李沅隆和李贵妃以为我并无凭仗可任由宰割,反而不好对我下手。朝廷的事我可以远离,因为朝廷无论大事和小事都不会要我去参与,从我离开澶州便等于是放弃了到手的权力。这令我在雍城的地位很微妙。
但在我回到雍城三天后,情势有些不同,白世宁所率领的楚军也靠近了雍城,这被看成是朝廷应对澶州涪陵降军的一种对策,赵康玥派了兵部的两位要员前去澶州接收这路人马,但事情极不顺利,而左丞府突然又被赵康玥下旨训斥,好像在向外界表明一件事,左丞府不再能得到赵康玥的完全信任。可在我看来,赵康玥仍旧没有放弃废我太子之位的想法,但赵康玥也意识到不能让左丞府一家独大,否则将来建王登基会成为外戚当道的局面,他只是要打压左丞府平衡朝中的关系。虽然这种打压的程度不会很大,但对我来说却是难得的契机。
冬月十九,雍城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天气骤寒。这一天本是胡青儿相约赴宴的日子,我在考虑是否前去时,宫里面传话让我进宫,于是我冒着雪天进宫而去。可到了宫里,却被告知朝会尚未散去,朝廷似有大事要商讨,我只能暂且到尚书阁的待客厅去等,却正好遇到了同样在等候的白世宁。江陵一别,白世宁好像风采依旧,但怎么看都好像沧桑了一些,好像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经历了许多事一般。等我坐下来,白世宁也好像没看到我。过了半晌,从内面走出两位兵部的大臣,我才知道白世宁不跟我打招呼的原因是不想让外人眼前表现出他跟我有私下的交流。
他不说话,我也不会主动去搭讪。之后朝会结束,赵康玥先传召白世宁过去叙话,等叫我过去时已是一个时辰后。要传召我进宫,却让我在宫里干等两个时辰,连午饭的时间都过去,我不知到底是要诚心让我干等还是情势所迫。等我见到赵康玥,赵康玥同样没有进膳,而是在跟兵部的大臣交待很重要的事,虽然我进去之后一片安静,任何征兆都没有,但我能猜想,既然是让我来那事情定然与澶州涪陵的降军有关。
我恭敬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赵康玥抬头看我道:“太子来了,给赐座!”他这一声吩咐,马上有小太监从旁边搬了椅子过来。当着几名兵部大臣的面,我居然得到了太子的殊荣,要知道以往我进宫来都是匆匆走个过场,上次来还干跪了一天两夜,能坐着说话是何等皇恩浩荡?可这种皇恩浩荡却又好像是种讽刺,因为我就算落座,仍旧在赵康玥眼中可有可无。
我恭谨坐下,赵康玥将手上的一份奏本放下,抬头道:“朕叫太子来,是让他听听澶州降部之事。兵部两次派人去接管兵马却去而不归,看来也是时候找合适的人选去接管这路的人马。”
随着赵康玥的话,我的心也跟着提起来。我把涪陵的两万降军带到澶州,然后我只身回到雍城,虽然从表面来说我做的这件事很高明,赵康玥以为我不堪大用自然不怀疑我的用意,但以白世宁或者是朝中一些有心人却能一眼分辨,更有李贵妃在赵康玥耳边吹枕边风,我的处境仍旧很危险。
赵康玥突然看着我问道:“太子可有好的见地?”
我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低头认错道:“儿臣有罪。”
“啪!”赵康玥拍了下桌子,怒气冲冲道,“你也知道自己有罪!朕让你押解涪陵王回来复命,你却将两万兵马带回来,若非你只身回来复命,朕还以为你敢造反呢!现在这两万兵马屯驻在澶州,连朕的旨意和兵部的调令都拒不遵从,你可说说,朕如何罚你!”
我故作慌乱而不知所错,却又支吾道:“儿臣,儿臣愿为父皇分忧,将两万兵马带回雍城。”
赵康玥脸上露出冷笑,若把我换做别人这么说,赵康玥定然疑我别有所图,但赵康玥从心底认定我一无是处,连说出这等话都被他看作是我“毫无心机”。现在这路兵马如鲠在喉还是我带回来的,我主动请调那不是此地无银?可我这招以进为退的办法,却换得了赵康玥的另类的“信任”,让他觉得我的确是无心将这两万兵马带回来的。
赵康玥冷声道:“不必了。朕另有人选,涪陵降军暂且不能屯驻在澶州,朕会派人将兵马调往北方,若有不遵从者,朕自当以贼逆论处。看看谁还敢与朝廷相抗!”也许是白世宁所率的楚军抵达,令赵康玥有了底气,之前就算澶州的两万兵马无法收拢,他也不敢说轻易动武。但他虽然说了狠话,可在我看来他还是不会轻易在澶州动兵,怎么说澶州也在雍城周边,京师尚且不稳,天下何足道安定?最多是在我和这些朝臣面前摆摆姿态,让他这个皇帝有威仪而已。
我在赵康玥面前屁股还没坐热,就被喝令赶了出来,实在令我无话可说。召我进宫像是有要紧事,但仅仅是在兵部大臣面前喝斥我两句,再摆摆姿态,这是赵康玥死要面子活受罪,若是他肯让我去收拢这路兵马,我怎么都不敢拒绝的,而事实是韩洛和林跃等人还非听我的不可,现在是他自找麻烦,以为白世宁回来就能令这两万兵马俯首听令,这也是赵康玥太想当然了。
回到东宫,却得知里面来了客人。我的皇姐赵苑瑜不请自来,还带了驸马何顺一道前来,而且她跟白世宁是前后脚来的。我很奇怪白世宁前来东宫的目的,他在宫里都懒得看我一眼,却在出宫后主动来东宫,这不是无端招人话柄?
我进到里面,还没到正厅便听到赵苑瑜的笑声,她好像女主人一样在代替我招待白世宁。等我到厅堂门口,白世宁侧目看我,那神情也略显尴尬。白世宁在为人处世上有足够的手段,但似乎他对赵苑瑜这样热情的女人却毫无招架之力。
“太子回来了?正跟白先生说你呢。”赵苑瑜笑着走过来,亲昵地挽着我的手,何顺见状干脆低下头当看不到。怎么说我也是太子,连白世宁在外人面前也不能下我的面子,要起身行礼。赵苑瑜笑道,“没想到太子有本事,居然还跟白先生熟络呢。”
被赵苑瑜知道我跟白世宁有来往,这显然并非好事,我道:“与白先生一同进兵湘蜀,曾有公事往来。”
赵苑瑜笑道:“听闻白先生曾前往江陵想解走涪陵王,却为太子所拒,可有此事?”
不用说也是何顺告诉她的,看来我这个姐夫还真是无话不说啊,估计回来之后,我的一些为人做事的手段都被她问的一清二楚,幸好我跟白世宁见面会话时没让何顺在旁,否则连见面说了什么话都会被他一五一十告诉赵苑瑜这个“太上皇”。
我点头道:“确有其事,我想亲自押回皇叔在父皇面前立功。在此事上,倒是白先生让给我功劳。”说着我脸上对白世宁还颇有感激之色。
赵苑瑜瞅了我和白世宁一眼,也没看出太多的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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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皇帝那些年 第36章 亦敌亦友
等我坐下来,赵苑瑜将来意说明,她是准备与何顺回封地来东宫作别,却是碰巧遇上前来的白世宁。白世宁年长赵苑瑜二十多岁,之前十几年白世宁又身居在楚地鲜回京师,二人并无私交,但赵苑瑜见到他却是如此“热情”,倒令他有些适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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