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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皇帝那些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小竹窗
赵恪笑着吩咐道:“泠奴,今日太子前来,你便舞剑一曲以助酒兴!”
“是。”她声音很娇柔,语声带着对赵恪的惧怕。长剑破鞘而出,斩风而舞,才只是一个招式,在场涪陵军将领无不无不屏气凝神而望。泠奴的剑舞之技早已名声在外,他们与我一样今日有幸得览,这些人或许曾幻想赵恪将泠奴相送成就佳缘,但今日泠奴因我而舞,我虽心不在此,还是为泠奴的舞技所折服。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泠奴不是项庄,她即便剑法出奇也无从伤我。玉人身姿柔韧如彩凤起舞曼妙多姿,女儿家的柔弱与剑的刚强相得益彰,我尽量不去正眼相望免得心生涟漪延误大事,反倒是我身边的剑术大家云月,侧着头一副不解目光瞅着起舞的泠奴,似在好奇如此华而不实又出奇慢的剑法如何能伤人。
一曲剑舞结束,在场涪陵军将领纷纷叫好。泠奴则收起剑势俯身对赵恪行礼,赵恪吩咐道:“你陪太子同坐,为太子添酒。”
在场将领全都用杀人目光打量我,我紧忙推辞道:“不敢有劳郡主。”
赵恪大笑道:“泠奴虽为本王义女,但非郡主,不过是个奴婢罢了。”说话间泠奴已到我身边,缓缓伏低身子跪坐在我同席的坐垫之上,拿起酒壶为我斟酒。这一幕同为在场将领所望,坐在我对面的徐斯满面杀意,他本就为涪陵王大将,在他以为泠奴早晚归他所有,却未料今日赵恪以泠奴来笼络我,他自然心有不甘。
泠奴将酒杯呈递到我面前,身子靠过来我伸手便可将她揽入怀中,但我规守礼法并未有任何不敬之处。接过酒杯,我对她微微点头道:“有劳。”也许是我的相谢令泠奴不安,她脸上又露出很复杂的神色,颔首不再望我。
接下来是按照赵恪的吩咐,在场将领纷纷上前对我敬酒,赵恪有意要以美酒和佳人令我醉在涪陵军大营,为他明日轻取夏口乃至江陵做准备,我佯装不知。最先上来敬酒的是韩洛,韩洛亲自为我斟酒三杯,我与他共饮倒有几分惺惺相惜。韩洛退下,第二个上来的是之前便对我有所愤恨的徐斯,他提着酒壶上来,目光却落在我身旁跪坐的泠奴身上,神色对我颇为不屑。
徐斯上前道:“本将为太子敬酒了!”
我双手将酒杯呈递上,徐斯却没有马上为我斟酒,而是自斟一杯,这惹来在场将领哄笑之声。等他转过头对我敬酒,神色中的傲慢,倒好像是我为他敬酒一般。他刻意刁难我,酒水满盈之后甚至洒到我袖子上,他哈哈一笑道:“倒是本将有些醉意,太子勿要见怪!”
我脸上一直带着笑容,闻言突然神色阴冷下去,用灼灼的目光打量他问道:“是吗?我看,倒像是阁下有意为之。”
我神色的转变,不但徐斯未料到,连在场的将领和赵恪也始料未及。赵恪说项道:“太子勿怪,徐将军,还不给太子赔礼道歉,自罚三杯?”
徐斯没想到我刚才还对他恭敬有加,突然间便转脸了。他瞪我一眼,道:“是本将的过错,请太子饮下此杯!”
我突然大笑,笑容中带着阴冷和怒火,之前的卑躬屈膝在这一刻突然烟消云散。我冷喝道:“徐将军此杯,怕是一杯穿肠毒酒吧?”
徐斯一怔,所有人都在看他,他怒道:“太子莫要血口喷人!”
在场徐斯的部将,愤然起身怒视着我,双方甚至有动刀剑之意。我带来的侍卫也不甘示弱,双方剑拔弩张对峙着,此时方鹤信从席位后跑出来,摆手道:“诸位将军,和气为先,和气为先哪!”
刚才只是稍稍的冲突,我斜眼瞅见外面有刀斧手身影晃动,可见赵恪对我今日前来并不放心,随时有要杀我之意。我仍旧举着酒杯,将酒杯示意与在场之人,对徐斯道:“此杯若然无毒,徐将军可敢当众饮下?”
徐斯满面愠色,闻言喝道:“有何不敢?”伸手接过酒杯,即将入口却突然迟疑,虽说我刚才呈上酒杯接酒,还有他倒酒都在明面之上,但在之前双方剑拔弩张之时他视线曾有偏移,不敢确定眼前这杯酒是否被我动过手脚。
我冷笑道:“阁下不敢了吧?”
徐斯怒视着我,反倒是坐在帅案之后的赵恪怒道:“为证清白,徐将军便饮了这杯。”
徐斯冷笑一声,突然将我酒杯里的酒水泼洒在地上,道:“此杯先敬世子!”然后将我的酒杯直接摔在地上,用他自己的酒杯和酒壶自斟一杯,冷笑着仰脖将酒水饮下,以空酒杯示人,“诸位,这酒水中何来其毒?”
话音未落,徐斯的语气已无之前那么气势凌人,我料想是他酒水里的毒开始发作了。徐斯瞳孔瞬间放大凝视着我,似乎不解这酒水中哪里来的毒药?很快他便捂着腹部,先是俯身,后来因为剧烈的疼痛,人已经在地上打滚,惨叫声有些刺耳。到此时,整个大帐里的人全都站起身,一脸惊骇看着中毒倒地的徐斯。
“唰!”一支破空的利箭突然从帐外射进来,直刺在赵恪身前的帅案上。这也令整个大帐内的气氛瞬间凝固。我抽出佩剑,一脸狞笑刺进徐斯腹中,在场涪陵军将领皆都目视而无人上前阻拦,毕竟刚才徐斯“毒杀”我在先,我此举只算报仇。而就在所有人目光落在我身上时,云月已轻身而出,瞬间刺倒了赵恪身旁的两名执戟卫,长剑架在了赵恪的脖颈上。
我高喝一声:“别动!”
韩洛第一个反应过来,问道:“太子这是作何?”
我趁机往帅案前靠拢,同时示意何顺和方鹤信也过来,手中长剑指向涌进大帐内的刀斧手。此时营地外面已经乱成一片,林跃和胡大河所率的人马发动了对涪陵军大营的夜袭,他们并不知我今夜来了涪陵军大营根本无所顾忌,秋末风干物燥野草丛生,火攻才刚刚开始,已令涪陵军营地很快陷入火海。
“报!江陵兵马袭营!”传令兵进到大帐内,却到不了赵恪近前,只能高声传报。
赵恪被云月拿住,整个人已僵直不动,嘴角一挑道:“皇侄未免太小看我涪陵将士,就算你杀的了本王,你也走不出这大营!”
我冷笑道:“我本欲与皇叔共谋大计,唯皇叔命是从。然皇叔却派人毒害于我,既如此,我回雍城仍要为李氏所害,何不就与皇叔一命偿一命,当为国之安定殉命!”
韩洛高声道:“太子切莫冲动。一切当可从长计议!”
外面的嘈杂近乎将他的声音淹没,涪陵军大营已乱成一团,营中士兵本就在庆功,无太多防备,如今仓促事发,中军主帅赵恪以及两员大将韩洛和徐斯都不能出面调度指挥,士兵如蒙头苍蝇,连袭营的敌人在哪里都找不到。
我脸上露出悲戚一笑,道:“韩将军仁义之风,在下甚是佩服,只是我命该如此。若有来生,再与韩将军痛饮!”
我正要挥剑刺向赵恪,韩洛突然单膝跪地,行礼道:“太子在上,我等愿为太子驱驰,也请太子放过涪陵王!”
在场涪陵军将领闻言,惊讶者有之,愤恨者也有。现在涪陵王为我所挟,大将徐斯饮毒酒在先,又被我长剑刺腹,此时已蜷缩在地上连半条命都没有。另一员大将韩洛居然临阵投敌,等于令涪陵军中群龙无首。倒是韩洛的部属,在见到韩洛此举之后,随他行礼请命。而徐斯的几员副将还想抗命不从,却为刀斧手就地格杀。
赵恪老羞成怒,道:“韩平年,你是要造反?”
韩洛无奈道:“主公在上,我等只是顺天应命。太子忠肝义胆为仁君,今也为保全主上性命,来日随太子赴雍城,我等叛臣当交由天子发落。”
我还剑入鞘,丝毫不避忌眼前众多涪陵军刀斧手,走上前将行礼的韩洛扶起,躬身一揖道:“韩将军拨乱反正,在下愧不敢当。来日到雍城,我便是拼了性命也会保皇叔和诸位将军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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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皇帝那些年 第28章 构陷
终究还是韩洛选择了投诚,否则我不知该如何冲杀出涪陵军大营,今夜之战或可得胜,但我也要葬身于火海中。当我挺着不屈的傲骨在韩洛等人护送下走出大营,身体都快虚脱,接收涪陵军降军以及押解赵恪自会有林跃接手,我只想钻进马车,不想让人看到我软弱的一面。
马车在颠簸中往北边江陵城南岸的渡口方向而去,马车里只有我和泠奴。泠奴靠在车厢木壁上,最开始她手死死抓着软枕,像是怕我对她加以侵犯,待我交待完事情进到马车里,却一头栽倒在她怀中昏睡不醒。那一觉让我睡的很详和,等我醒来,泠奴抱着我的头用手轻抚着我的后背,像是把我当成她的孩子。
外面天蒙蒙亮,窗口能看到朝霞的艳色。我让泠奴看到了我的脆弱和平凡,当我起身整理好衣服再看她时,她眸光已不再含着惧怕,如若一只温驯的羔羊。我对她一笑,她的脸映着窗口照进来的火把和朝霞之光显得娇艳欲滴,我很想不顾一切抱住她怜惜她,可外面江水滔滔声,说明我们已经到了江岸,江陵太守容和所率的接应人马也渡江南下。
我走下马车,容和跳下马对我施礼,已完全是臣子对于主上的无比恭敬,等我将他扶起身,容和的脸上带着振奋的喜悦:“太子,这一战我们胜了。涪陵军营被大火焚尽,有部分逃兵逃往涪陵渡,我们收拢降军一万多人马。刚接到夏口城内的回报,夏口守军全数归降。”
听到这一切,我松口气。拼死拼活这么多日子,也总算达成目的。我登上了接应我的大船,望着江水吹着江风,我在为将来所烦忧。很快楚军水师便会调度北上,接收胜利果实,赵康玥一道圣旨将我召回雍城,我仍旧会一无所得。我不甘心就这么白白将胜果拱手让人。
回到江陵城内,征调在外接收降军和夏口城的林跃和胡大河尚未归来,倒是先有了楚军的情报。之前汉王军于涪陵道战败后,汉王亲写书信给白世宁选择归顺朝廷,白世宁所率的楚军绕过江陵的战场,往涪陵城方向而去。白世宁果然是老奸巨猾,他说要跟我比谁更快抵达涪陵城,现在我把涪陵军主力牵制住,他却放弃水师以轻骑去取涪陵城。如今又适逢赵恪被擒涪陵军归降,涪陵城唾手可得,他还是先我一步。
十月初十,白世宁的人马抵达涪陵城,城中守军开城献降,湘蜀叛乱暂时告一段落。
我闻讯后不由一叹,白世宁终究棋高一着,不过他也成全了我。若他的水师早一步抵达江陵,这一战也就没我什么事了。现在还有江陵守军外加涪陵军降军,合计有近三万人马归我调遣,这笔买卖我没蚀本。白世宁要的是功绩,我要的是人马,各取所需。
林跃、胡大河还有刚归顺的韩洛相继渡江北上,我亲自出城迎接了他们。林跃和胡大河得胜归来,面色带着欣喜,唯独韩洛却满脸感怀。韩洛做了叛臣,就连他的很多属下也不能理解他,他为人也算正值心中抱有遗憾,我特别与他并肩而行,仍旧作出了当日一样的承诺,但凡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会在皇帝面前为赵恪求情开恩。
等大军调回江北,算算日子白世宁也该带他的楚军来向我耀武扬威了。但也就在这时,我却收到了雍城来的第一份军令。军令是在朝廷刚得知我取得离望渡一战之胜便发出的,是让我继续驻兵江陵不可擅动,这让我颇为惊讶,照理说我在江陵取得胜利,有了自己的人马,李氏兄妹必定是巴不得赶紧调我回雍城。
我亲自招待来传旨的人,当晚在他们喝的酩酊大醉后,从他们口中得知一些雍城的最新消息,赵康玥从九月下旬开始就已辍朝,朝廷风闻是赵康玥抱恙在身,我终于明白为何不急着调我回去。
赵康玥这两年体弱多病,我知他所得的是肺痨,这在当下医学欠发达的时代近乎不治之症。之前通过太医的诊治,他病情有所好转,如今又是秋冬季节应不至恶化,他的抱恙便有蹊跷之处。但无论如何,我不应在江陵坐以待毙,若赵康玥真到大限之期,而我又未回雍城,等到建王登基被李氏兄妹把持朝政,我怎么都是个死。
趁着方鹤信又在写密信打小报告,我闯入了他的厢房,方鹤信见到我明显很紧张,自从在涪陵军大营我亲手杀死徐斯后,他不解我为何能在众目睽睽下给徐斯下毒,他刚回来时还问了我一句,我没回他,他之后便一直躲着我。他大约是怕自己是我的眼中钉,也会像徐斯那样死的不明不白。
方鹤信将披着的衣服整理好,行礼道:“太子应早些休息才是,下官……还有一些军务上的事要处置。”
我笑道:“可是论功请赏?想来也是时候为三军将士向朝廷讨赏了。”
方鹤信面色尴尬,他只是个名义上的监军,朝廷本就没预料到派我驻守江陵会有什么战功,也就没给他交待论功请赏之事。他现在要写的也不过是密折,有给赵康玥的,也有给左丞府的。
我走上前,拿起方鹤信写了一半的密折,上下通览,没想到方鹤信在密折上丝毫没有告我的状,反而好像有意在回护我,说我“唯才是用令地方安稳”,并表示我没有擅权之心。
方鹤信老脸羞愧道:“太子既非糊涂人,也该清楚下官是奉命而为不得不为之,并非有意与太子为难。下官年老体迈,将来还不知有多少时日,实在不想夹在当中难以做人。”
我笑道:“方御史不是一直奇怪,那日涪陵军营里徐斯是缘何中毒?”
“这个。”方鹤信眼睛转了转,“下官愿闻其详。”
我道:“当日涪陵王邀请我们赴营,事起仓促无暇找寻毒药,只是让人找了普通的耗子药藏在袖中,趁着徐斯上来敬酒,我抬手挡他酒杯,趁机将毒药抹在他酒杯中。他喝了毒酒最多肚痛,不至丧命,只是他心虚以为是涪陵王要杀我迁罪于他,我若不刺那一剑,等他反应过来调度人马,我们也必定走不出涪陵军营。”
方鹤信苦笑道:“那太子为何又确定他会用自己的酒杯?”
我笑着拍了拍他肩膀道:“因为我的酒杯里也抹了毒药,无论他喝哪一杯,结果都一样。”
方鹤信哑然失笑,他没想到我会将这么机密的事告知于他。我如此坦诚,意思是当他自己人。我拿起他写的密折,又仔细打量一番,道:“方御史如此上奏,实在非尽人臣之责。”
方鹤信眨眨眼,不解地看着我。
我好整以暇,拿起笔在旁边的纸上写了“拥兵自重”四个字,道:“方御史如此写,才算是对陛下尽责,也算是尽了与李左丞的朋友之义。”
方鹤信毕竟也算是权力场上打滚的人,在看到我写的提示后便好像明白了什么,当晚与朝廷来使的酒宴他也有参加,自然知道现在朝廷不想让我回雍城的原因。方鹤信老脸一红,却是笑道:“太子让老臣胡言乱语,这才是非人臣之本份。不过太子在上,太子想让老臣如何写,那便如何写就是。”
说着,他当着我的面给赵康玥和李沅隆写了两份密折,在密折中将我在江陵说成是拥兵自重随时准备带兵北上的叛逆之臣,还将林跃、胡大河几人说的好像都要挑唆我领兵犯雍城一样。
果然,在他的密函才发出去不到十日,朝廷紧急调我回雍城的旨意便传到了江陵,速度比我预想的还要快了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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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皇帝那些年 第29章 过分的请求
赵康玥生了急病,李氏兄妹最初怕我回雍城争权夺位,可当得知我在江陵“拥兵自重”,他们更担心我有了兵马后难以根除,所以干脆急调我回雍城,当我势单力孤时再图谋害我,少了我的存在建王要登基便十拿十稳,但除了方鹤信,没人知道我是主动要回雍城。
自从离望渡得胜涪陵兵马归降后,朝廷调拨的军粮迟迟没有运抵,所有的军粮物资都是由地方征调。但随着天气渐冷,将士的日子不太好过,尤其是在十月中旬下了初冬第一场雪后,过冬衣物缺少的问题日益严重起来。我除了让容和去发动江陵地方士绅捐赠,还每日下到军营,体察将士疾苦,无论是江陵的守军还是涪陵降军一视同仁,就算视察涪陵军营我也只与云月同行,如此我很快得到将士的信任。
十月二十三,我还在城外涪陵军营中,容和亲自带人过来知会,说是请到城中士绅富贾到江陵太守府商议捐赠衣物粮食之事。我与他一同回江陵城,同时让人先行进去传报,见面的地点从太守变成城中望湘楼,因我不想让地方的官绅让我感觉到我这个太子摆架子。
到望湘楼,江陵地方前来的士绅有几十位之多,这些人除了当官的,还有经商的,不过更多的是地方的地主阶层,我亲自上前行礼请安,前来的人便是一个管家或是跟班都让人跟我引介。因为我的亲善,给这次纳捐带来方便,虽然地方士绅不像雍城大商贾出手阔绰,但总算是为将士筹到了一批过冬被褥和衣物,解决了燃眉之急。
我亲自掏腰包设宴款待,但其实酒宴很寒碜,只有很少的酒菜,前来的士绅只是喝了杯水酒便离开,我却因每座都要敬酒喝的不少,刚过中午便一头扎进临时居所的卧房内,一睡便是一下午。
在我睡的朦朦胧胧,一只柔软的小手在我脸上轻抚着,湿湿润润,我睁开眼正对泠奴一双晶亮的眸子。见我睁眼,她将拿着湿布给我擦脸的手缩了回去,起身想走开,却被我拿住手,泠奴不像当日在涪陵军营舞剑时的大方和自信,如若扭捏的小姑娘。这几天来有她照顾我的起居,我都快习惯这种被人照顾的生活。
被我捉着小手,泠奴想挣脱开却没使上力气。我对她一笑,她低下头支吾道:“……主子,林将军早就在前厅候着了。”
我心生几分失望,看来只要跟泠奴独处,必会被一些事烦扰,这件事还不能在晚上偷偷摸摸进行,因为我知道云月一定在守房檐,被一个高来高去的女侠“听墙角”是很不雅的,况且我还想在云月面前表示我的风度。想到这里我不由一叹,有泠奴这样一个乖巧可人又随传随到的侍女在,想坐怀不乱真难啊,是不是该找包药先把云月给迷晕了,再跟泠奴偷偷摸摸来才更好呢?
正想着,刚出门便碰上云月,云月微微侧着脑袋打量着我,目光很空泛,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数我的睫毛。我早就察觉到她是个时常喜欢走神的女人,为此我近乎从来不在她面前说关于三以上的数字。
“有事吗?”我问道。
云月这才愣过神,道:“有人让我给你这个。”说着递过来一张拜帖,打开来一看才知道是白世宁亲临江陵,可我压根就没听说楚军靠近江陵二百里之内,白世宁此行的目的就令人捉摸不透。
我把拜帖揣进怀里,先去见林跃,毕竟林跃已等了一会。云月跟在我身后问道:“不去见?”
我边走边笑道:‘远来是客,让他等会也无妨。”
到了前厅,林跃马上起身相迎,但观他面色还是有些着急的。我示意他不用多礼,才问道:“发生何事?”
林跃急忙道:“是楚军派来使者,中午便已到城外,只是太子一直在休息,我等不敢前去打扰。”
做的好啊。我心里一阵暗笑,白世宁心急火燎赶来江陵,却被阻挡在城门外干等了一下午,无可奈何居然主动派人来送拜帖,估摸他是以为我不想见他才这么急。我对林跃满意点头,道:“正好是为一件事,那就一同出城迎接。”
等我带着一行人出城见到坐在城门口草棚里吹着冷风喝茶的白世宁,白世宁黑着脸上前见礼,第一句话便是:“太子好大的架子。”
我笑着行礼告罪,将中午纳捐喝酒的事一说,他仍旧用质疑的目光瞅着我。估计他以为我知道他来,要背地里先安排好什么事而拖延相见,毕竟他此行来的太突然,有突然来查岗的意思。
我与白世宁一同进到城里,一路士兵皆都训练有素志气昂扬,尤其是见到我都挺直腰杆。白世宁一叹道:“看来太子治军实在是一把好手。”
我笑道:“白先生过奖了。”
白世宁好像有些灰心丧气道:“太子何用谦虚?若非太子以三五千地方守备兵马镇守江陵,还拖住涪陵军三万人马,楚军也不能轻易拿下涪陵。这首功非太子莫属不可。”
我心里在暗骂,他是明知道朝廷把首功给了他所率的楚军,虽然在圣旨上没有张扬白世宁的功绩,但谁都知道楚军是由他白世宁一手指挥的。现在跑我这里来说首功归我,不是事后说风凉话是什么?
我跟白世宁一起到了太守府,给他引介了容和等地方将官,容和在得知眼前此人便是大名鼎鼎的白世宁,也是吓了一跳,谁都知道现在楚军正屯兵在江汉,有随时过江与汉军一战的准备,可现在白世宁到江陵,也说明这场仗是打不起来。
等人都退下,太守府正堂也只剩下我和白世宁两个鹊巢鸠占的外来客。
白世宁打量了一番江陵太守府,赞道:“江陵可真是个好地方,依山傍水风景宜人,这等地方也是休养的好去处,太子如今有了兵马,为何不选择在此长居,而选择回雍城?是觉得日子好过,想继续回去过苦日子?”
我道:“是朝廷要召我回雍城,若我能选择,倒宁愿留在江陵。”
白世宁脸上露出讳莫如深的笑容道:“太子还想隐瞒?旁人不知,但太子又岂能瞒得过在下?当初向朝廷主张让太子领兵的是在下,在涪陵王归降之后,向陛下进言让太子留守江陵的也是在下!”
我看着他,道:“白先生是要我加以感激?”
白世宁呵呵一笑,所有事也好像不值一提一样。他在攻取了涪陵之后,正是他春风得意之时。天下间两大著名的幕僚军师,一个是他白世宁,而另一个则是汉王的幕僚曹景春。二人一直在明争暗斗。此次汉王军兵败,虽然跟曹景春没什么关系,但毕竟汉王选择了跟楚军议和纳降,让白世宁在世人面前证明他才是天下第一幕僚,臭屁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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