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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皇帝那些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小竹窗
地方县尉前来拜访,我未亲自出面,是由方鹤信负责招待。等方鹤信回来,他笑盈盈对我说了见面经过,他也跟林县尉说了三百头猪带不走的问题,那林县尉只能是将猪再运回去,却保证在天明之前送两车肉脯过来。这对于即将要踏赴战场拼命耗力的士兵来说是好东西,随行护送官兵得知皆都欢欣鼓舞。
林县尉说到做到,第二天果然让人送来两车肉脯,足有一千多斤。士兵分了部分作干粮,还有的则是用马车运在后面一起往江陵去。等到中午埋灶时,士兵都吃上了肉脯,这是我们路途中第一顿荤食。士兵们吃的是很开心,我让人拿了一些肉脯过来送给云月。云月在认真品尝了肉脯和干粮的味道后,将肉脯放下很自然啃起了干粮。不知她的素食习惯是天生的还是她师傅为她养成的,无论怎么说一个武功卓绝的笨女人还真是好养活啊。
九月十六,我们距离江陵城不到一百里。在见过地方官和守备将领后,征兵之事立时展开。同时也得知了前线消息,涪陵王亲自领兵马三万,正准备渡河强攻江陵城,此时江陵城内的守军不过三四千。
到九月十八,涪陵军已有半数渡江,正准备对江陵城展开进攻。此时从地方上组织起来的兵马不到一千,还分散在各处没有汇总。就这么带着一千兵马去援救江陵其实跟送死差不多,但若不援令江陵城破,我这才刚到就要考虑怎么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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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皇帝那些年 第21章 江陵夜战
楚军的水师距离江陵有七百里之上,白世宁从雍城晚出发几日,等他到楚地再整军出征已然不及。涪陵军想趁着朝廷主要平叛兵马抵达之前攻过江北,只是我比预期的早来了十天,幸的是赶上江陵城的大战,不幸的是人马太少赶上等于送死。
涪陵王是皇室宗亲,按辈分说是我的堂伯,原为涪陵侯。当初蜀王作乱,涪陵王将蜀地夺下,他原以为朝廷会敕封他为新的蜀王,最后只得到涪陵王,他一直耿耿于怀。涪陵军有二十多年未经战事,军备荒驰并未操练水军和战船,就连此次渡江都是征调地方小船,三万人马分批渡江几天都没渡完。以从前方得到的消息看,涪陵军过了江的人马防备很松散,只因兵马众多,城中守军不敢一战。
几番商议,连我们内部的意见也不统一。我们刚到荆楚,人马尚未征调,以现如今的人手不过一千多人马,就算能突袭打涪陵军措手不及,仍旧没有丝毫胜算。
“……干他娘的,人多又能咋地?老子一个干他十个,哪个怂了是他龟儿子。”胡大河是个粗莽的汉子,战事面前倒是无丝毫退缩。而林跃脸上则带着谨慎,就算他有建功立业之心,也不想丧命在江陵城下。林跃看着我问道:“太子意下如何?”
他问我的意见,是不想擅自做主,我虽为主帅但并无临战经验。还没等我开口,一旁早就不耐烦的方鹤信叫嚷道:“太子切莫意气用事,此战若败荆楚危矣,反倒不若退守再谋从长计议。”
我很清楚眼下的局势,涪陵军一旦攻陷江陵城在江北站稳脚跟,骑兵则可长驱直入,白世宁的楚军水军也将无用武之地。到那时只能坐看涪陵军势大。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趁涪陵军刚渡江根基未稳之时发动突袭,或可令其不战自溃。等我将自己的意思一说,林跃和何顺都选择了沉默,只有胡大河盛赞我英明对我意见极为拥戴。方鹤信一边骂我糊涂一边出帐,不用说他又写告密信去了。
我毕竟为主帅,我的意见便是军令。在军中军令如山,不容质疑和反驳。当下便开始准备对涪陵军的一战。
九月十八我连夜接见了地方各县城的守备将领,给他们传达了此次作战的指令。为了令地方将领无怯战之心,我对他们宣称我带来了朝廷的五万兵马,而他们需要做的只是从旁协应便可建功立业。在听到我的话后,地方将领长舒一口气,在之前闻知涪陵军要打过江北便已人人自危。当下个个都表示会听从我的号令与江陵军一战,但他们更关心的是如何“从旁协应”而不须真正到前线拼命。
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要让他们“造势”,将现有一千兵马造成五万兵马的势头。当然我不能对他们实情以告,只说我带来的兵马为中军,而令其地方守备兵马为辅佐侧翼,免得被涪陵军趁势从侧翼形成突破口。幸好是朝廷的讨逆檄文夸大其词震慑人心,连地方都不知我带来多少人马,刚渡江还没立稳脚跟的涪陵军又怎会全盘知晓?
在我给地方守备将领下达军令之时,林跃等人一直在旁不言,他们是最清楚此战是有多么凶险。我对这些地方将领说的此战有多么轻松,只要地方把足够的战旗和穿着军服的草人立好,再找些平头百姓佯装声势便可等着打扫战场收获军功。地方将领脸上满盈的是欣喜和建功立业的野心。等人都走了,林跃对我施礼,道:“有太子在,此战可胜。”
我们能准备的时间不多,涪陵军已有半数兵马渡江,攻城的辎重尚且在运过江途中。若不能在两三天内发动突袭,涪陵军很快会探知我们的虚实,这招瞒天过海就将无法收获奇效。好在地方自上至下都很配合,不但有地方守备将领征调兵马,还有地方官发动百姓造势,原本地方百姓早有逃难避祸之意,在得知朝廷的五万兵马已抵荆楚,百姓不再念离乡背井而一心助朝廷军得胜。这也为我们制造了胜利的先决条件。
九月二十,在我们抵达江陵四天之后,声势浩荡的“进兵”已展开,江陵城周边一夜之间凭空冒出五六万兵马,令刚过江北的涪陵军感觉利剑悬头。涪陵军为了攻城效率在士兵渡江后并未运过太多物资,每个士兵只随身携几日口粮,涪陵军士兵早有怨言。江陵城是江北一座城高河深的要隘,涪陵军就算准备充分也不可能在几日内攻陷城池,如今朝廷援军赶至,这代表他们只能“背水一战”,还要遭到朝廷援军和江陵守军的里应外合,进无可进,退背后则是江水浩荡。
九月二十夜,江陵城周边十里山野丛林间的战旗和假的草人和驻军营地已经布置妥当,而作为军中唯一有战斗力的人马,我所率领的“中军”,一共有六七百名士兵,也在当夜偷袭了涪陵军侧翼的一处营地。营地本是为即将渡江的士兵所准备,可毕竟涪陵军仍在分批渡江中,营地内只有很少的守备哨兵。在我们抓获了六七名哨兵后,再将近乎空置的营地付之一炬,大火焚烧中,也拉开了江陵夜战的序幕。
当夜江陵城外喊杀声震人心魄,连城中守军也被调动起来,城外火光处处,涪陵军在混乱之中为地方守备军所偷袭,加上夜深不明情势,而涪陵军士兵又无战意。因涪陵王并未渡江,江北的涪陵军也缺少有效的指挥调度。原本涪陵军中军兵马还能组织有序,但在发觉侧翼兵马溃散,而又找不到“朝廷军”偷袭的主力后,连涪陵军的中军也自乱阵脚。
原本留守在江岸的涪陵军开始驾船南逃,这彻底激发了涪陵军士兵的自危情绪,涪陵军军中上下心知江北并无太多船只,此时朝廷军的声势已非他们所能招架,走晚了将不能渡江南回。等涪陵军中军兵马也加入到“抢船”行列,涪陵军已彻底陷入自乱,涪陵军各部为抢夺船只自相残杀。
到黎明时,原本已渡江的一万多涪陵军兵马,撤的撤逃的逃,只留下空置的营地和未来得及运走的物资,还有江面上被烧毁的船只和无数浮尸。等荆楚地方守备兵马赶至荆楚,果然如同我所承诺的那般,只要将势造足不用亲自出马,就等着在战后打扫战场收获军功。
等我带着自己的号称亲随,但实际是我中军主力全部的六七百人马抵达江陵城下,江陵太守容和亲自相迎出城。我在他面前宣读了天子讨逆的诏书,同时也接管江陵城防务。江陵城内军民对我的到来甚为欢迎,自发组织迎接朝廷的“五万大军”,可当看到只有城外不多的人马后,连容和本人也大为惊讶。
容和郑重行礼道:“太子还是早些将分散在外兵马调入城内为妥。若涪陵贼军去而复返,只要镇守城池将令贼军一无所得。”
我笑了笑点头:“好。”
于是下令将所有兵马调入城中,等再下令关城门,随我进城的人马还是只有六七百之数。
“太子,这是……”容和这次是彻底糊涂了。昨夜城外鼓噪战火连连,城中守军居高临下都以为朝廷兵马是在夜袭中,军心鼓舞,他怎么也不信我只带了这么点人来。
我拍拍容和肩膀笑道:“容太守切勿操之过急,后续的兵马很快赶至。容太守只要顾好城防便可!”
的确如我所言,在我们进城后两天后续“兵马”陆续赶至,不过是之前协同造势的地方守备军将,不过一两千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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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皇帝那些年 第22章 白衣渡江
为了令涪陵军麻痹,城外仍旧设伏兵和假营地。涪陵军隔江立营,未再有进犯江北迹象,我知道涪陵军是在等汉王军东进,两军合并后再行攻夺江陵城。但就在几日后从前线传来战报,涪陵王世子赵翰自江汉迎汉王军过江,遇汉王军背信,赵翰被杀,汉王军趁机拿下江汉。
涪陵王独有世子赵翰一个儿子,他对独子的疼爱世人皆知,本身赵翰并无太大才能,涪陵王尽心培养,此战赵翰驻兵江汉,未料遇盟友反水。在得知消息后,我猜想这位堂伯应该痛不欲生,当初挑唆他谋反自立与朝廷分庭抗礼的是汉王,现在反过头要夺他封地的也是汉王。
涪陵军撤兵在即,我马上升帐议事,江陵太守容和以及副将林跃、何顺、监军方鹤信等人都认为此时当稳守江陵为上,只等涪陵军与汉王军狗咬狗,只有胡大河认为当渡江南下趁机反扑杀涪陵军措手不及。我很清楚眼下江陵城守军不过五六千人马,又缺少渡江船只,根本无法将兵马杀过江去。
大帐中我同意了容和、林跃等人的意见,让他们布置好城防,而我自己则作出决定,与云月二人在不带随从侍卫的情况下,只身过江与涪陵王会晤。
这对我来说并非明智的选择,两军刚刚交战,涪陵军折损数千人马铩羽而归,涪陵军将士对我应是恨之入骨,我前去好似狼入虎口。但我不得已而为之,一旦涪陵军撤兵,无论是否与汉王军胶着,又或者楚军水师杀来,这一战都不再有我什么事,我建功立业的大计到此也将告一段落,就算我有守住江陵城的功劳,但也仅会得到赵康玥的颁赏而无实际领兵的权限,到我回到雍城,我仍无实际兵权。但若我说动涪陵王,那涪陵王的数万兵马将可为我所用,这将是我谋夺天子之位最大的筹码。
九月二十七夜,我与云月乘小舟南渡江水,整个小船上加上一名船夫共才三人。我一身白衣立于船头,也算是“白衣渡江”,但我不敢自比吕子明,我只是个有野心而无实权的伪枭雄。星月暗淡无光,我心中也为此行打怵,这一去好比是一次豪赌,我只能赌涪陵王报仇心切而与我化干戈为玉帛,但我同时也知道,就算最初能说动涪陵王与我合作,到他报仇之后也仍旧会对我下手。
小舟在小半个时辰后终于过江,我们刚登岸边,便有涪陵军巡逻的人马将我们围住。我大喝一声:“我乃当朝太子!”一群士兵哄笑不已,以为我是哪里来的疯子。可当他们见到我随身的印信和手持的节钺之后,才不得不郑重视之。
我与云月被士兵押送到了涪陵军的中军大帐,此时涪陵军中连夜在收拾营地,有在第二日撤军的迹象。
到中军大帐前,我和云月在外等候,有人进去通禀。不多时才有人出来,知会将我们押送到帐中,白发苍苍满面哀容的涪陵王赵恪坐在帅案之后,整个营帐内有十几名刀斧手,还有一名四十岁上下奏事的将领。赵恪见我,脸上多了几条横皱,上下打量我一番道:“你是太子?”
我行礼道:“见过皇叔。”
赵恪长叹口气,明显不想听我说什么。一旁的涪陵军将领冷笑道:“如今太子正坐镇江陵城,哪里来的小儿,敢冒充皇室宗亲。来人,将他推出去斩首示众,以祭我涪陵军将士亡魂!”
马上有刀斧手要上前将我拿下,我高举起节钺后退两步,面无惧色道:“谁敢造次!”
我这一声,喝的也是很响亮,即便刀斧手气势汹汹,也为我气势所掩盖。眼看效果达到,我怒视着赵恪道:“皇叔可认得我手上之物!”
赵恪根本不问我真假,上来就要杀我,也是想先声夺人。那将领见我手上节钺,继续冷笑道:“太子节钺,谁人都可持有,如何能证身份?”
我道:“七年前皇叔朝贡雍城,与我同狩城西围场,皇叔曾以马鞍相赠,叮嘱我万般小心。”说着我撩起左袖,露出当年坠马受伤的伤口,“我不慎坠马,也是皇叔亲自相扶,未敢有忘。”
赵恪闻言,从帅案后走下来,亲自查看我的伤口,惊讶道:“真的是皇侄?”他用复杂的神色打量我,最后脸色阴冷了许多,“皇侄既奉皇命镇守江陵,为何还要前来我军营中,可是要打探虚实为再度袭营?”
我苦笑道:“皇叔是高看了我,如今江陵城中守军不过万,又无舟楫渡江,谈何能与皇叔再度一战?”
我话音刚落,不但赵恪惊讶看着我,连一旁的江陵也是瞪着我喝问:“你说什么?”
我将前日伏兵诈敌的实情相告,只是在兵马数字上略微提升了一些,令赵恪以为我还是与一战之力。听完我的话,赵恪握紧的拳头砸在帅案之上,他没料到他所引以为傲的涪陵军,竟如此不堪一击,仅仅是被伏兵所骚扰,便竞相弃营南逃。
那将领一脸埋怨道:“主公,都说那徐斯小儿弃战而逃,他竟强辩朝廷派来十万兵马设伏败得其所。主公只管请那小儿前来对峙,看他还有何话可说!”
赵恪手下有两员大将,一名徐斯,一名韩洛,二人素有嫌隙,此人对徐斯出言讥讽毫无恭敬之意,那不用说他便是韩洛。
赵恪虽然痛心疾首,但他不似韩洛那么冲动,我的话有可能是“实情相告”,或许不是。赵恪还不会因我一番话而杀大将,令军心不稳。他背对我问道:“皇侄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我满面痛色,行礼道:“我为奔丧而来。”
“你!”赵恪看我一眼,最后无奈摇摇头道,“也罢。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皇侄此番南下,心意本王领了,还请回,若将来战场再见,本王绝不姑息叔侄之情!”
我笑了笑道:“难道皇叔就这么送我走了,不想听听我的建议,如何击溃汉王兵马为皇兄复仇?”顿了顿,我续道,“汉王曾对皇叔恭敬有加,以弟自居,还曾承诺助皇叔成就大业,此番与朝廷作乱也是要行拥戴之功。可未料战事刚起,汉王便背信弃义夺江汉杀世子,眼下汉军杀奔涪陵,皇叔此般撤军,怕也正是落了汉王的阴谋,此去凶险,皇叔难回涪陵!”
赵恪脸上怒气满盈看着我,道:“太子言过其实了。”
我没说话,倒是一旁一直对我针锋相对的韩洛奏禀道:“太子所言非虚,此番撤兵主公当三思,若汉王贼军于中途设伏,我军折损后,如何回得了涪陵?”
赵恪怒道:“那就看着汉王军夺我涪陵而置之不理?”
我道:“皇叔可否让我助一臂之力?”
赵恪瞪着我道:“皇侄,你之前已说,你不过只有数千人马,如何能助我?赵野杀我儿,实乃包藏祸心不可信,难道皇侄就可信了?”
我叹道:“想来皇叔也知我在朝中处境。我今日领兵江陵,实乃流放,在我心中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我不忍见皇室宗族内讧。江陵城是没有多少人马,可汉军未必知,若皇叔肯与我演一出戏,保管令汉军放弃攻涪陵计划转攻江陵,就看皇叔是否肯相信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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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皇帝那些年 第23章 兵行诡道(上)
赵恪报仇心切,任何机会都不会放过,我想利用他,他何尝不想利用我?
“皇侄有话直说。”赵恪眯眼打量我,似乎觉得我不会提出有太多建设性的意见。这也是他身为长者的自负冷傲。
我道:“皇叔此般回兵涪陵,便落了汉王的道,有去无回。皇叔且再驻兵江岸一日,明日中撤出江岸十里,予我舟楫,令我兵马可渡江南下,于江水南岸设营虚张声势。到明日黄昏,两军对垒,皇叔只管诈败而归,对外宣扬撤往夏口,背里引军往涪陵道设伏,两日内汉军必会舍弃攻打涪陵引军东进,届时皇叔便可挫败汉军为世子复仇!”
赵恪听完我的计划,一脸老谋深算模样,却未置可否。一旁的韩洛却质疑道:“太子此番怕是另有所谋,明日我军撤出江岸十里,还将舟楫借于太子兵马,到时太子轻易领兵渡江,怕我三军要遭难。”
我笑道:“韩将军过虑了。前日江北为据贵军北上,下令焚烧舟楫,江北已无舟楫可用,此事韩将军应该知道吧?”
韩洛不想承认,但还是点头道:“确有其事。”
我继续说道:“涪陵军中舟楫,多为征调沿江撑渡小船,本就不多。明日江北兵马渡江,每次运兵不过一二百之数,到黄昏渡江人马也不过两三千。之前我伏兵取胜,是乃贵军知己而不知彼,如今我将两三千兵马暴露于江岸,皇叔进兵便可轻易取胜,我又会有何图谋?”
韩洛还想继续说什么,却被赵恪摆手制止,以赵恪的老练也挑不出我话中的毛病。的确如我所言,就算涪陵军将舟楫借给我,一天下来也只能运兵两三千过来,就算涪陵军新败仍有两万多人马,完全没必要担心我在江岸耍诈。
赵恪道:“就算皇侄此计行得通,皇侄又如何确定汉军会放弃攻打涪陵而取道涪陵道东进?”
我正色道:“汉军敢犯江汉,是闻知皇叔江陵战败,以为皇叔元气大伤。此时他进兵涪陵,是为断皇叔后路,引皇叔领兵往援。但若皇叔再败,兵撤夏口,楚军一到,皇叔走投无路纳降,汉军则成孤立无援之势。
涪陵城墙高险非朝夕可破,若皇叔败退夏口,汉军围涪陵已是徒劳,必急调兵马先夺夏口,利用皇叔急于复仇出城一战,夺夏口,凭天险与楚军一战。汉军为求先楚军一步往夏口,涪陵道为上途,皇叔只管伏兵两处,一处为涪陵道南,一处为涪陵渡东,待汉军先锋兵马渡河,命人以滚石砸断索桥,汉军前后失剧必败无疑!“
当我说完我的计划,我看到赵恪双目露出的精光。我的计划如此完美也由不得他不动心。即便是韩洛也不由请示道:“主公,太子之计或可成!”
赵恪没有马上同意我的计谋,他心有疑虑问道:“太子助我,却不知图何?”
我凄切一笑道:“只求皇叔挥兵京师,助我成就大业。”
“哦?”赵恪将信将疑。
我继续道:“在朝中,我为李贵妃兄妹所忌,如今建王年长,陛下废太子之心昭然若揭。此番令我领兵江陵实为放逐,若皇叔事成后,我可助皇叔过江陵北上,只求皇叔助我成就大业!”
说着,我恭敬行礼,好像将赵恪当成是能助我登上皇位的帮手。我的能力是他早就听闻过的,今日我能说出这么好的计谋,他自然不信是我所想出来的,现在我说让他帮我夺得帝位,他已深信不疑。
“好。”赵恪终于点头答应,“明日兵马撤出江岸五里驻扎,将舟楫借于太子渡江所用。”
我说让他撤出江岸十里,他只说撤出五里,可见他还是防备我会耍诈的。
我道:“谢皇叔,但请皇叔赐一件信物,以证今日结盟之事,也好令我回去与三军将士交待,为明日领兵渡江做准备。”
赵恪想了想,也没觉得如何,便亲自签发了一道手谕,证明他与我有所密谋共同应付“汉王贼军”,他也不怕我拿这手谕来做文章,毕竟他现在与朝廷为敌,我与他密谋就算“通逆卖国”,被赵康玥知道还不马上杀了我?
…………
…………
我领到赵恪手谕,连夜渡江北上,到江陵时已是四更之后。当容和、林跃等人得知我当夜犯险去了一趟涪陵军大营还全身而退,都有些惊讶。
“探听虚实互派使者便可,太子为何要亲自犯险?”这次连方鹤信也对我刮目相看。在他看来,之前能在江北挫败涪陵兵马也是林跃等人献计有功。
我将之前与赵恪所说的计谋再重复一遍,顺带将赵恪亲写的手谕拿给众人传阅,众人皆都不语。我所做决定并未与他们商议过,他们得知明日要派兵渡江南下,心头都有疑虑。就好像我对赵恪说的,用江边那些小船,一天下来也不过能运个一两千人马过去,还要兼顾在江南岸设立假的草人和营地,能过去的人更少。若遇涪陵军反水,那过去多少人都要葬送。
容和道:“太子当三思,我等驻守江陵,只管等涪陵军撤兵与汉军一战,则可收渔人之利,又何必犯险助涪陵王败汉军?”
我笑而不语。
也许是我脸上的自信感染了这些人,就算他们之前对我还有所怀疑,可毕竟救江陵也是险中求胜,眼下他们不得不郑重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我道:“诸位不用太多担忧。明日只管派一千人马南渡便可,就算涪陵军反戈一击,我军也不至于有大损失,反倒令涪陵军无法与汉军正面一战!待到涪陵军诈败撤去,我中军主力再分批过江。”
我的话,先是得到胡大河的赞同,他早就支持出兵南下继续扩大战果。或者他根本不明白这次南下的目的不是与涪陵军正面交战。
林跃和容和颇为谨慎,但最后还是表示同意。二人意识到我派兵渡江的目的不是为配合涪陵军复仇,而是另有图谋。唯独只有方鹤信一脸笑容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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