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那边的领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eskimol
时间慢慢的过去,就在男人以为自己一辈子就要这样的时候,村中的一个叫做萨格隆的年轻找到了他,问他愿不愿意去外面做事,报酬丰厚,旱涝保收。
男人心动了,于是找到管家申请去镇子外面工作。
管家歪着眼睛看着萨格隆:“能耐了嘛,都能带人出去了,以后怕是我都要仰仗您了。”
萨格隆低着头笑了笑,然后从怀里摸出了银币,仔细的数出了其中最银亮饱满的三枚,依次放在管家的面前。管家笑嘻嘻的把银币收进了自己的怀中,然后从柜子里面掏出了一张通行证丢给萨格隆。
男人跟着萨格隆走了,但是几天之后就回来了,因为他出去之后就发现萨格隆说的生意不是什么好事情。管家知道了后找到了男人,在试探了一番之后,管家大致知道了萨格隆是在做什么生意。管家招来了萨格隆,威胁要送萨格隆去见领主。
“说吧”管家说,“你准备让我怎么闭嘴?”
萨格隆说:“请您回去好好的想一想,想好了之后告诉我怎么做就行。”
管家笑眯眯的走了,一边走一边盘算。
当天晚上,管家家里的牛不见了,牛圈里面有半条血淋淋的尾巴;
第二天早上,管家的妻子不见了,管家收到了一小包头发;
第二天下午,管家盯着自己的小女儿跟儿子在园子里面快乐的玩耍。盯了一会儿之后,管家崩溃了,他神魂颠倒的来到了萨格隆的家。
萨格隆还是那副表情,“您想好了吗?”
管家感到了巨大的羞辱,但是他却不敢多说一个字,“想```想好了,以后``祝你好运了```”
解决了管家的问题之后,萨格隆找到了男人,问他为什么要一走了之。
男人说:“我父亲走后,母亲哭瞎了眼睛。她走之前,我不能走。”
萨格隆撇了撇嘴离开了村庄。
几年之后,男人的母亲死了,他找到了萨格隆,要一口棺材。萨格隆找了镇上最好的一个木匠给男人做了一口,并且出钱让管家帮助男人办了一个简单的葬礼。
葬礼结束后,男人对萨格隆说:“我还能帮你们做事吗?”
萨格隆拥抱了男人:“随时可以。”
不久之后,男人就得到了自己的行头:绿色的头套罩衫、绑腿、柳木长弓还有短刀和匕首。
男人之后还得知自己的头目是一个库吉特人。在男人的心里,对于异族人有一种天然的敌视,但是这个库吉特人却能用公平的裁断和铁血的手腕让男人心服口服。男人渐渐的适应了这种生活,直到有一天,库吉特人首领带着部下去打劫了一部苏诺开出马车,从那一天起,一切都变了。
自从进入了这一行,男人就做好了被人追杀、随时逃跑的准备。
当各种麻烦的事情吧这支绿林队伍推到了悬崖边上的时候,男人准备离开了。就在这个时候,男人听说在依林达哈,领主正准备把领民像牲口一样卖掉。这个消息让男人已经麻木了许久的心也变得愤怒起来。
不久果然一切都乱了:库吉特人死了、二头目被人抓走了、萨格隆变得毫无头绪、依林达哈四处是搜捕队的士兵。
那些可怜的农夫们不安的等待着事情的发展,他们的妻女瑟瑟发抖,那些早年留下的寡妇现在也开始担心自己被卖到穷苦的地方去给人做奴隶去了。
但是这个时候,一个年轻的贵族站了出来,准备为这个农夫付赎金。让男人羞愧的是,这个年轻的贵族就是他曾经绑架过的那个。
这个贵族的伙伴被欺凌的时候,男人没有站出来;二当家叛乱的时候,男人没有站出来;库吉特首领被击杀时,男人没有站出来。
但是当男人的兄弟父老要被人像奴隶一样卖掉的时候,那个贵族却站了出来。
借着那个年轻贵族的第纳尔和自家一个少爷的帮助,男人成功的脱离了领地。萨格隆带着一部分人去了北方,但是男人却故土难离,他去了离依林达哈不远的一个地方落户,他又成为了一个普通的农夫,他不准备再卷入世界上的纷争了。
但是有的时候,人是没有选择的。
库吉特人突然越过了边界、士兵们来了又去了、帝国收复了北部的粮区、有人在帕拉汶登上了帝位、但是在帕拉汶登上帝位的却不是皇子。
男人努力的想要把自己隐藏在田野里,但是外界的消息却不断的传到了他的耳朵里面。
农夫们说,城里面有人正在做着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有人说任何人都相同的,上帝不偏不倚的爱着每一个人;有人说,通过灵巧的双手和智慧的脑袋,世界可以重新变得和天堂那样的公平和美好;人们低声的感叹,在山的那边,有一位领主家的少爷已经投入了这种轰轰烈烈的运动之中。
第一次听到这消息的时候,男人的心中震撼了一下。贫困而受人欺压的少年时代和放荡罪恶的青年时期让男人对这个世界看得恨透,他不是很相信这个世界会变,他不是天真的人,不会听信别人的鼓吹。
男人和其他的农夫一样,只会通过自己身边的事情去观察判断。他不相信那些高高在上的学者们的宣传,但是却相信那个年轻的贵族。
内战爆发了,男人等待着机会,他想要报答那个年轻的贵族,也想去看一看那些叫‘拓荒者’的人是不是说到做到。
不久之后,人们开始传言,在德赫瑞姆高地上面,农夫在‘拓荒者’的帮助下成为了土地的主人,‘拓荒者’把财富送给了农夫和工匠,并且许诺他们,创造一个崭新的世界
男人心动了。
他等来了东军的进攻的消息,等来了乌克斯豪尔‘沦陷’的消息,等来了御霜堡人渡过了蓝水河的消息。
就在男人准备带着身边的依林达哈移民去投奔东军的时候,东军却在蓝水河北岸被击溃了。而在种种纷乱的消息之中,男人听说那个曾经帮助过自己的村庄的贵族正在惊慌失措的逃窜,那个贵族可能在苏诺平原的任何一个地方。
巡逻队警告村民不得帮助‘叛军’,并且鼓励报告‘叛军’的行踪。
在那一夜,当男人在自己的木屋里面听见马蹄声的时候,他就开始怀疑这些人是不是正在逃窜的那个贵族,是那位山那边的领主。
那一夜,那位叫做阿卡迪奥的领主连续敲响了几处房舍:“能给我们些水吗?”
所有的房门都紧闭着,男人没有听见有人开门,没有人愿意帮助这个被帝国通缉的人---虽然这个人的理想是为人们改造这个帝国,让人们活的有尊严,让公平和正义比太阳还光辉。
不久之后,男人的门口传来了敲门声:“请问,能让我们留宿吗?”
男人沉默了片刻,起身打开了大门。借着暗淡的月色,男人看见了那个胡子拉碴的贵族和他那些破衣烂衫的手下。
男人鞠躬侧迎:“当然,我的大人。”
现在,在树上,男人被打得浑身是伤,胳膊生疼。他想了想那天晚上的事情,但是却觉得一点都不后悔。如果再有一次机会,他还是会打开那扇门,拿出最好的食物和水去招待阿卡迪奥第二和他的士兵。
在树下,那个有些无聊的男孩用棍子戳着脚边的土,突然听见了树上面的呼唤。
“帮我松一下。”男人虚弱的说。
男孩回头看了看男人,有些胆怯的说:“肯拉希尔,等会村长来了我再给你把桶弄来吧?”
“呵```你忘记村长说的```我的那些```朋友么```”
男孩思考了一会,站起身来,把那只木桶推了过来,让男人把脚踩了上去。
绑在手上的绳子变得松一些了。在山里面的岁月教给了这个叫做肯拉希尔的农夫很多,其中包括把反绑住自己的绳子挣脱开---当然,要是被吊在树上就不可能了,那样借不上力。
男人心里想的很明白,他要立刻去北方,要去找萨格隆。
因为山那边的领主很危险,因为山那边的领主需要帮助。a
山那边的领主 第一百一十九章 白鸽回巢
第一百一十九章 白鸽回巢
经过简单的分析之后,即使是最迟钝的人这个时候也应该能够想到父亲的去向了。他经过的路线是曲曲折折的来回游走着,但是看一看大方向,就会知道父亲离苏诺已经越来越近了。而在苏诺的边上不远,就是白鸽谷所在的地方了。
这个时候如果派出士兵守候在白鸽谷的话,那么抓捕住父亲只会是一个时间的问题。正是因为这个情况,在一顿无用的搜捕之后,苏诺城的军官改变了策略,他们找回了散步在平原上面的士兵,然后排出了一位士官带着士兵常驻我家。这些人并没有和那些兵痞一样乱来---这位士官来是一个东军的降军,并且认识我的父亲。这位士官的副手则是西部军官安排给他的一位精干的队长,这个副手的职责一方面是协助这个士官,更多的一方面则是监视他。
对于这些人,山谷里面的人都感觉到很害怕,不敢接近他们。其实我觉得那个士官很和气的,但是彼安文爷爷对于他却相当的鄙视,他常常毫不掩饰的称士官为叛徒,那个士官只是丧气的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那个时候,白鸽谷与外面的联系已经很少了,税务官大人也渐渐的减少了与我家的往来,倒是税务官夫人偶尔会派人送来了一些礼物来慰问我们家。这种情况也属情理之中,现在本来就是人人自危的时期。
早在东军在蓝水河北岸被击溃之前,祖父就主动联系了税务官何苏诺的其他的官员,希望能够承担对帝国更多的义务:祖父愿意增加领地上每年的粮食税额和服役人数,并且愿意资助一些皇室的庄园,最后祖父还拿出了成袋成袋的第纳尔送给苏诺城中的官员们。不过这些示好的举动只是换来了一些充满官腔的回复,对于我家族的怀疑却一点都没有减轻。
彼安文爷爷对于这种做法非常的反对,这个老头子的脾气越来越暴躁,我知道他是不愿意看见白鸽谷在外人面前卑躬屈膝,他对白鸽谷的感情太深了。祖父倒是看得很开,在早些时候我还偶尔能看见祖父露出倦怠何困惑的表情,但是到了后来,祖父就变得对任何事情都无所触动了,他老是带着不变的笑容在白鸽谷里面走来走去,问一问农夫的生活,蹲在田野里面捏碎土块,亲自用刷子把自己喜欢的马匹刷得干干净净。
祖父那个时候总是看着白鸽谷里的景物发呆,好像一直看不够一样。
对于人们传说的,父亲就要回来了,我并不觉得很开心。因为我发现,对于这个消息,城堡里面绝大多数人都显得忧心忡忡。我被这种气氛感染,不知不觉的也开始觉得父亲如果回来的话,可能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山谷的入口被人架上了拒马,每一天,士官都要去巡视一番,士兵们看守着那处哨卡,不准任何人随意的进入。如果父亲要进入山谷而不被发现的话,就一定不能从那里进来。
所以我到现在也不知道父亲是怎么回到山谷里面来的。
那天晚上,我还在睡梦里面的时候,突然被人拍醒了。我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四下一片漆黑,我听到了彼安文大娘的声音,她没有点蜡烛。她又摇了摇我,“提米,起来。”
我打了个哈欠坐了起来,还没有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彼安文大娘就不由分说的给我穿上了衣服,然后拉着我的手走出了房间。
“出什么事情了?”我问道。
彼安文大娘没有说话。虽然走道里面漆黑一片,但是彼安文大娘还是准确的走过了每一个转角,在下楼梯的时候她就把我拽紧,稳稳的走下楼去。路过窗边的时候,彼安文大娘会看一看在远处的几处帐篷前的篝火---那是那些驻扎在我家的士兵的营地。
不久之后,不等我第二次发问,我已经被领到了城堡里的地下酒窖里面。
借着一个狭小的天窗漏下来的微光,我看见里面聚集了不少的人,影影绰绰的看得不是太清楚。
“老爷```”彼安文大娘小声的呼唤了一句。
那些阴影里面的人都停了下来,我还没有适应这里的黑暗,就感觉一阵风向自己袭来---我被抱了起来,我感到胡子茬戳着自己的脸,我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已经离开我很久了。
“提米”我听见父亲忍住激动的心情呼唤着。
“爸爸”我惊喜道。
这种团聚的喜悦似乎并没有感染到别人,我注意到祖父还有母亲都愣愣的站在一边,他们用细微的声音交谈着,我听不清楚。在祖父咳嗽了一声以后,父亲把鼻子拱进了我头发猛吸了一口气,然后把我放了下来,交到了彼安文大娘的手里面。
“带提米去卧房,我等会来看他。”父亲吩咐到。
我说:“我要留在这里”
父亲摇了摇头,“提米,听话,去吧”
于是在短暂的重逢之后,我又被领走了。
走的时候,祖父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太冲动了```你怎么不明白,只有你在外面的时候我们才是最安全的```”
回到卧室之后,我就再也睡不下了,我缠着彼安文大娘给我讲关于父亲的是事情,父亲是怎么回来的,他是不是以后再也不走了,是不是仗打完了。
彼安文大娘说她也不知道,不过她说我祖父一定会安排好一切的。她一直陪着我,让我安心下来,她不断的安慰说我父亲过一会还会来看我的。
我就一直等待着。
那个时候,祖父正在酒窖里面听着父亲的话。父亲忍受不了背叛和怀疑,于是作出了谁都无法理解的举动。那个时候,如果父亲只是一直呆在罗多克人的船上面,那么情况还会好办的多,因为就在父亲离开后不久,洛伦兹就重整了局面,让混乱不堪的情况有所好转。可是父亲一走了之,在苏诺平原上面游荡,东军以为他叛逃了,西军却依然在执行对他的搜捕,他现在被两个阵营夹在了中间,要忍受着双重怀疑。
父亲的想法很简单,他受够了西部人那压制人性的传统和令人压抑的贵族体系,但是也接受不了东部人对于理想的背叛,在父亲的心中,腐朽的古老体系是应该被摧毁的,但是东部人却没有拿出更好的东西来替代它。
至于拓荒者,父亲则感觉尤其失望,特别是在拓荒者毫不留情的打击旧有势力的时候,父亲立刻想到了萨贝尔当年教育他的那些关于暴*的信条。
拓荒者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一直是以温和的改革派的形象出现的,他们用高明的医术和高超的手工艺去吸引人,同时,拓荒者雕刻了大量的充满了人体美的石雕以及精美的壁画去点缀城市,这些都是非常值得肯定的。
但是一旦当拓荒者开始柄权之后,他们立刻表现出来了一种浮躁和狂热,的确,与传统相处对于拓荒者来说是一件不那么愉快的事情:每次出版一本书,每次解放一批农奴,每次勒令行会改善工匠的待遇的时候,拓荒者就会遇上各种各样的麻烦。
在御霜堡里面,一批市民在几个保守教士的唆使下焚毁了一批宣扬日心说的书籍,并且已经把书籍的作者告上了宗教裁判所,指责其为异端;
在广大的农村地区,父亲则忧心忡忡的看见大量的庄园主被剥夺土地,而这些人获罪的唯一原因就是他们拥有土地;
而在过去,拓荒者曾是各个行会的最大盟友,但是现在,拓荒者却不加区别的要求行会改善工匠的收入。在过去,一个金匠的收入是一个染布匠的九倍,现在,拓荒者要求各个行会支付工匠一模一样的薪酬。金匠行会所受影响不大,但是对于布匹行会来说,骤然增加的负担让这些他们难以为继,行会纷纷歇业,这又间接的影响了供应亚麻、苎麻和木棉的农夫,农夫们辛辛苦苦的把作物送进城镇的时候,发现所有的布匹商人的货铺都关闭了,这些穷困潦倒的农民回到乡间加剧了本就已经很剧烈的冲突。
这种情况只是一个缩影。虽然拓荒者有一个良好的初衷,但是毕竟他们已经离开权柄很久了,禅达人积累了千百年的执政经验已经在亡国之后被迅速的遗忘了,拓荒者要重新变得像先人那样游刃有余的处理国事是需要时间的。
父亲强烈的感到了拓荒者正在走向一个危险的方向。在蓝水河北岸的那次失利虽然有种种的意外因素,但是军队受到到拓荒者的浮夸作风长久的影,出现失败是迟早的事情的。
我先还不知道父亲抛弃了御霜堡人只身返回白鸽谷是准备干什么。当他对我说出了计划之后,我的确兴奋了一阵---可惜不久之后我的命运就完全的改变了。我偶尔也会想,如果父亲的计划成功了,我的命运是不是会和现在完全的不一样:也许我会在诺德的首都长大,然后坐船去拜见我的外公和小姨,接着在罗多克完成我的学业,并且邂逅某位貌美温和的女士,建立自己的家族。
可是,事情毕竟是没有那样发展下去,想起来真是有些遗憾啊。
那天,我一直等到了深夜,父亲才走进了我的房间。我跪在床上,对他伸出了手去。
“这次你不走了吧?”
“不,”父亲抱住了我,“要走。我们一起走。”a
山那边的领主 第一百二十章 计划
父亲只带了尤悄悄的回来,城堡里面多了两个人并没有什么变化。
知道这事的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父亲和尤暂时的躲在城堡的酒窖里面。这个酒窖装满了酒桶,祖父曾经有计划要把酒窖扩大一下。在斯瓦迪亚,在地面上的建筑往往修筑之后就大致定型,但是在底下的扩展却会一直进行着,一般的家庭只要有多余的钱就会开始着手扩建地下酒窖和仓库。
这种做法在冬天寒冷的斯瓦迪亚东北部尤其如此,当年莱特将军就是从蜿蜒曲折的酒窖里面走出了一条荣誉之路的,现在,莱特又毅然决然的走上了另一条曲折之路,这一条路比之前的那条还要黑暗,还要漫长,莱特几乎要用一生去小心谨慎的跋涉,而且稍不谨慎就会堕入万丈深渊。
在确信莱特已经背叛之后,父亲才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莱特都没有改变自己的看法。多么光荣而伟大的变革梦想对于莱特来说都比不上老贵族们的一个点头肯定。
莱特的心中,帝王的冠冕、领主的族徽、随风招展的王旗、温驯下跪的臣民才是这个世界最正确的模样;莱特的心中,尘世体系之中一切已经注定,人因为自己的血液而拥有自己的地位;莱特的心中,如果农夫们也跳起来要求和领主平起平坐是一件无法想象的事情。
莱特一直这样想着,但是他身边的人却一直在期待着莱特放弃这种想法。这其中就包括莱特最好的朋友,我的父亲。
或许莱特的背叛对父亲的意义更大,这让父亲对本来就已经有所怀疑的拓荒者更加的失落。对于莱特的不解甚至憎恶增加了父亲对拓荒者的反感。
不管怎么说,父亲准备离开了,父亲的计划是去北方。
父亲不愿意返回御霜堡,更不愿意去投奔帕拉汶,对于他来说,他更愿意去异国呆上一段时间。他知道在诺德地区有大量的流亡学者和人民,对于这些人,战乱不休的两位皇帝都无暇顾及。在对局势失望之后,父亲准备去北国寻找这些人。
这样一来可以暂时的离开混乱的局势,去好好的思考一下自己满心不解的问题,二来可以尽早的了解这些人的情况,等到将来斯瓦迪亚稳定之后好安排这些人回到故园。父亲在加米奇湾的时候就知道人民流落异国的时候是多么凄惨,现在能够多做一些救济难民的事情,对他来说要比忍耐政治折磨要好的多。
对于父亲的计划,彼安文爷爷建议让他先一个人去那边,更换姓名站稳了脚跟之后再接我母亲和我过去。
祖父则告诉父亲,他不会离开山谷的,对于这一点父亲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在父亲回到山谷之前,就有很多的分散在东西两处的家族,这些家族的做法都心照不宣的一致---宣布与对方切断一切关系---这样做了之后,自己的家族就会更加的安全一些。
父亲相信这种分离是暂时的,战争很快就会结束的,少则两三年,多则五六年,那个时候经历过了战乱的人们就会感到疲倦,并且开始商谈和解的事情。这段时间对于父亲来说显得过于漫长了,他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去静下来好好的想一想。
彼安文爷爷的建议没有改变父亲的计划,父亲坚持希望带走我和母亲,对于祖父母要留在白鸽谷的要求,父亲并没有做多少的坚持,因为父亲知道祖父和他一样的固执,而且战争虽然残酷,但是对于贵族之家却往往不会赶尽杀绝,所以祖父母留在领地里面也是没有太大的问题的。
事情说定了之后,父亲就开始着手准备北上的行李了。
从那一天起,厨娘就被彼安文大娘接替了。厨娘会很奇怪的发现家中烤制的食物多了起来,而且每天烤制的食物明显没有使用完,第二天就开始准备下一批食物了。
彼安文大娘准备了足足六大桶的烤面包和饼干,并且用厚厚的维基亚纸包了十多饼奶酪,这些奶酪都是彼安文大娘自己制作的,是诺德口味,气味非常的大,不过彼安文大娘坚持说气味越大的奶酪越好吃,所以就准备了这些给我们带上。
同时,彼安文爷爷还准备了两只大橡木空桶,其中一只里面装满了腌制好的鱼干和熏肉,这些肉食上面均匀涂抹着香料以保证可口和新鲜。而另外的一只里面则注满了香气扑鼻的白鸽谷葡萄酒,这种葡萄酒的度数很高,很容易醉人,平时饮用的时候,家里人都习惯兑一点别的饮料再喝,这种做法招致了平原上面的领主们的嘲笑,但是祖父却毫不在意,他说他在读大学的时候就养成了这种习惯了,一开始是出于节俭,后来不兑水喝下去反而觉得不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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