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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那边的领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eskimol





山那边的领主 第七十一章 定居点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出现在定居点周围。那些在一两个月前来过此处的农夫传播了这里的消息,这些农夫带着满满的钱囊告诉他们的同乡,修道院这里凭空出现了一个城镇,所有的东西都会有人买,所有的东西也都有人在卖。那些抱着整罐的金币挨饿的人也听说了这个地方,人们说这个地方的物价正在恢复稳定,金币已经正常流通了,虽然还不能像过去那样可以随意使用,但却已经不会出现一个麦饼要卖一个金币这种事情了。干净的平地消失了,修士们过去种植的小块萝卜地和蔷薇园也已经被铲除,新迁徙来的居民胡乱的搭建着帐篷,瓦兰人不得不专门划出一整块地方留给新来的居民。但是许多居民根本就无视任何规矩,他们会自己绕着定居点走上一圈,然后在一个中意的地方安营扎寨,把自己和家人安顿好。抢夺优良地块的争斗此起彼伏,瓦兰士兵人手严重不足,每天在各种纠纷里面疲于应付。过快涌入的居民让食物的供应变得非常的困难,在最好的时候,商人甚至有多余的肉类可以供应,而到了最近一段时间,连黑面包都开始变得抢手。经历过了饥荒的居民对食物有一种病态的占有欲:许多居民,特别是有家人的居民,在劳作之后,第一时间就会把钱用掉,去换取任何可以换取的食物。人们对于金币的信心没有完全恢复,拿着这个东西让人们觉得心中惴惴不安,一定要尽快的把它花出去。修道院里常常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金币和银币在中午的时候开了工钱,到了晚上就被修道院的商人收了回来。这样的情况叫修道院的弟兄们有一点摸不着头脑。这么快的买卖在过去是没有过的。人们疑惑,金币究竟还有价值吗?为什么人们现在一点储蓄它的意思都没有呢?几天前。一个克里尔来的老人前来找到英诺森院长,说他可以帮助院长凭空变出财富来。这个夸夸其谈的东方人说自己曾经是绿洲上某个萨兰德小城邦的维奇尔,深谙财富之道,只需要在货物的定价和供应上小做文章,财富就会滚滚而来。洛萨对于这个克里尔人不是很信任,“财富?我们只控制了一个石矿,没有发现金矿,也没有银矿。你说我们会有许许多多的财富,我看你是在吹牛。”“吹牛?”克里尔人的山羊胡颤抖着。两眼露出睿智里泛出狡猾的光芒,“你管那些金色或者白色的石头叫做财富?不,我管它们叫做金币和银币,但我不管它们叫做财富。你应该出去看一看周围,看一看有多少人在这里做工,看一看有多少石头、原木还有肉类和谷物在四处流通,再看一看你们那个可笑的小码头是多么的繁忙,然后再来和我谈一谈什么是财富。”“这是什么意思?”洛萨听不太明白,“是谜语吗?”“对于那些认为拿着金币就能买到一切的笨蛋来说。这的确是谜语。”说到这里,克里尔人转过头,对一边皱着眉头不说话的哥特主管说,“您也觉得这是个谜语吗?”“你说的道理能够自圆其说不假。但是你说变出更多的财富,我是不太敢相信的。”哥特说,“我会把你引荐给院长大人。他不一定会见你。你有什么话带给他的吗?”克里尔人捏着自己的山羊胡子的尖端说,“告诉院长两件事情。第一,我的名字叫哈桑。以后是你们修道院的财务官,对,就这么告诉他。第二,对他说,金银能换取财富不假,但绝不是财富本身。”克里尔人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如果他能听懂,他会诚惶诚恐地邀请我留下来,如果他听不懂,那么,我会去拜访别的人,比如维基亚人加里宁,比如诺德人吉尔,比如瓦兰人乔万尼,这个世界上聪明的家伙很多,我可以一个一个挑,直到挑出一个行家。”洛萨几乎想立刻让瓦兰士兵把这个口气大得吓人的家伙撵出去,但是哥特却在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克里尔人之后,转身去了院长的休息室。一个小时之后,院长派人给克里尔人哈桑送来了一件考究的亚麻长衣、一双靴子、一双皮拖鞋、足够吃一周的小麦粉、两只大面包、一瓶葡萄酒、二十枝鹅毛笔和一沓萨兰德纸。一个瓦兰士兵细心的给哈桑指出了分给他的一个小小房间,并告诉哈桑,衣服脏了可以找到洗衣妇,生病了可以自己烧热水喝,锅子都是共用的,大小便的时候请走得离家尽量远一些。哈桑对于这些东西坦然收下,蹲在地下打包了自己的一身家当,丢掉了从克里尔穿来的那双露出脚趾头的破鞋,换上了新靴子。蹲下时,哈桑还是个惹人厌烦的流浪汉,站起来的时候,哈桑变成了修道院的财务官。财务官把全部财产裹成了一个大包,穿越人群,朝着自己的住所走去。院长站在修道院的一个高高的房间里面,站在窗户边上看着下面的哈桑。院长很喜欢站在窗户边,一边忧郁地望着外面假装在沉思,一边聚精会神地和背后房间里的人聊天,这会让他显得高深莫测。“院长大人,”哥特总管说,“虽然我不知道您究竟是怎么看他的,但是我觉得您这么聘任他还是草率了。您应该让他做一段时间顾问再说的。”“草率的事情还有很多,这不会是最后一件。”院长头也不回的说,“你去张贴布告,免费供应一百个大面包和六十碗燕麦粥给那些不能做活的寡妇、小孩还有乞丐,对他们说,这是为了欢迎新的财务官哈桑。”“院长大人,”哥特主管有点不满。“您这样大方,会把整个世界的苍蝇都招过来的。那些不学无术的家伙听说了这个消息,一定会蜂拥而至的。”“那就让他们来好了。”院长说着转过了身子,哥特发现院长的胸口挂着一个东方教会的木头十字架,西方教会的十字架只有一横一竖,而东方的却有一长一短的两横,在两横的下方,还有斜折的一撇,这个木头十字架哥特过去没有见过,哥特还在想着这个十字架的时候,院长接着说。“我们这里总会有位置给他们的。”“修道院没有这么大得地方!”哥特总管失声说道。哥特主管没有院长那么不顾一切的乱来的习惯,他是一个踏实严肃的人,他首先考虑的是人需要吃多少东西?需要睡多少张床?需要有多少个房间?需要有多少士兵来管理?需要多少布匹?有小偷了怎么办?商人哄抬物价怎么办?强盗潜伏在周围的树林里劫掠旅客怎么办?哥特主管被这些事情折磨的精疲力竭,如果不是因为修道院可能是他唯一可以一展所长的地方,说不定哥特早就辞去主管的职务了。人就是麻烦,主管不止一次地抱怨过,更多的人等于更多的麻烦。“谁对你说,”院长坐了下来,抬头对哥特说。“我们会一直呆在修道院里的呢?”这句话哥特想了好一会,“您要调离这里了吗?”“离开这里有一百种方法,”院长兴味索然地说,“你偏偏为我选了一种最无聊的。好了。你先把我说的发放食物的事情弄好吧,明天早上,我要让大部分人都知道哈桑是谁。”“您难道听懂他说的是什么了吗?”“这个关系不大。哥特先生。”“好吧,还有一件事情您必须知道。”哥特又开始抱怨小偷数量在增加。三巨头酒馆被毁灭之后。很快在别的地方再度开张。这一次那个商人似乎准备久留,于是花钱修建了一个用木板围成的酒馆。还考究地用稻草搭建了酒棚,他自己给酒馆取名叫做‘爱神的花环与吻’酒馆,但是人们总是在夜里把牌子砸掉,用泥浆在木板上涂鸦,写上“三巨头旅馆”,商人无奈之下,只得接受这个名字,从那之后酒鬼们才消停下来。当然,这个商人倒霉的事情还没有完,他曾经去过斯瓦迪亚,买到过一种叫做剪狼毛的烈酒配方,这种酒因为太烈在斯瓦迪亚的销量很一般,但是却很对维基亚人和瓦兰人的胃口,只要剪狼毛一开始供应,就会被抢购一空。不久之后,这个商人就发现有小偷在盯着自己,自己头天夜里准备好的十多瓶剪狼毛,一觉醒来就只剩下七八瓶了,他不得不向治安官汇报,而瓦兰人的人手不足,根本无法帮他。面包房的女老板贝蒂也报告说自己的烤面包总是会失窃,而且工具和原木只要放在门外,就会被偷走。贝蒂养的几只羊,本来是准备养来产奶,然后制作奶酪的,结果羊也被偷走了。定居点已经出现了黑市,来路不明的货物在里面流动,因为东西便宜,居民们对它又爱又恨:人人都想花很便宜的价钱买到邻居家的传家宝,但又不想自己的家的东西被人拿走。瓦兰人几次捣毁黑市,但是黑市一共就几个人,这些家伙今天在这里做生意,明天就跑到别的地方,根本防不胜防。甚至连石料和原木也在失窃,许多新来的居民希望能够用石头和原木来改善住房,但是修道院的自己对石料的需求都得不到满足:它有太多的地方需要用到这些东西了,现在修道院就像是一饥饿的怪兽,疯狂地吞噬着各种各样的建筑材料。石头和木头的价格节节攀升,现在采石场的石匠们各个富得流油,他们专门在修道院的北边购买了一片空地,准备修建一处两层楼高的楼房,用来安置他们的家人。院长本来是不准修道院之外任何人使用石料的,但是他更不愿意得罪采石场,只得默许了这些石匠的筑屋计划。这不是个好开头,很快就有很多家庭开始想办法弄石头,黑市上面‘订购’石头等建筑材料的人一天比一天多。这让码头、庄园还有作坊等地方纷纷出现了盗窃现象,工匠们不得不派出专门的人手看管本来随地堆积得材料。对瓦兰治安官的不满与日俱增。洛萨这个时候走进了屋子,把院长从哥特主管的抱怨里面拯救了出来。洛萨拿出了一份名单,前来交给院长大人。“哥特主管。”洛萨笑着说,“您又胖了!”这句话将院长逗笑了,的确,院长刚认识哥特的时候,哥特的脸上的肉都是紧绷着的,那个时候院长记得哥特还在教一群小姑娘唱歌,现在让那些姑娘过来看哥特一眼,一定会有一半的人认不出来他了。哥特现在的脸上的肉已经鼓胀松弛,眼袋也更加明显了。手背上都是厚厚的肉,稍微一走动,就会出一层细密的汗。在哥特先生的背后,总是隔着一条毛巾,隔一会,就要吩咐仆人帮他换一条,非常的麻烦。“如果你关心别的问题像关心我胖没胖这样用心,”哥特一本正经地说,“我们这里就没有这么多小偷了。我只负责修建建筑的进度。但是治安恶化了,让我没办法正常工作。洛萨兄弟,我记得没错的话,这些事情应该是你的来负责的。”“的确是我。”洛萨说。“所以我准备在本地人里募集一支治安小队。”哥特虽然不太擅长于分析领主和领民的斗争,但是在各个贵族家里面服务的时候,他还是知道一些原则的。外来的贵族常常被全是外国人的领民忽视。这种裂痕一般要经过一两代人的时间才能磨合,那个时候。要么是贵族自己被本地人同化,逐步放弃了过去的习俗。要么就是贵族用武力强迫自己的领民学习自己的生活方式,总之,领主非得和领民变成一个样,才能避免麻烦。现在即使哥特也看出来了,院长手里的人太过杂乱,这是很糟糕的事情:士兵主要是瓦兰人,这些人是危急关头唯一可以指望的力量;修士们则大部分是东维基亚人,甚至还有一个伯克僧侣;领民们更是五花八门,维基亚人,克里尔人,库吉特人,其中又是以维基亚人为主。按照常理,避免让维基亚人掌权,才是聪明的领主应该采取的方法。相反,应该提拔那些人数处于劣势的人,让弱势的人掌握权力,他们得到了甜头,又总是有危机感,才会愿意帮助领主维持现状。这也就是哥特虽然反感,但还是支持院长提拔外国人做顾问的原因。现在,洛萨要组建治安小队了,哥特本能的觉得应该抵制一下。“瓦兰人的治安队虽然有点问题,但是那是人手不足的原因。”哥特主管一字一顿的说,同时注意着院长的眼睛,希望自己的想法院长能够明白,“据我所知,乔万尼把瓦兰科夫搞得一团糟,许多的亲近加里宁王公的瓦兰人,都跑到了小东湖城。我认识其中的一些,他们过去和您交情很不错,他们会愿意帮您的。”“瓦兰人都是好士兵。”院长笑着说,“不过加里宁大人也是这么想的。”“什么意思?”哥特先生不明白。“先说点别的。加里宁给我写了信,里面说他很赞赏我在这里做的一切,然后,他说我应该开始按照人口调整向他的贡税。”院长用指头敲着桌面。“今年就开始。”“什么?”哥特大吃一惊,“这不公平,他给周围所有的领地都免税了两年,而您还是他的朋友。”“朋友?”院长眉头皱了一下,然后立刻笑着说,“自然是朋友,所以他才会把对别人的温情款款收起来,朋友本来就是这样的,对不对。当然,这也没有什么了,我的朋友加里宁还说,因为乔万尼的背信弃义,他需要集结所有的瓦兰人到一起,以免瓦兰人内部出现更多的瓦解和宗派,所以,他不会再允许瓦兰士兵离开他,前来向我效忠。从此以后,我们这里就没有瓦兰新人了。”除了追随院长上任的瓦兰士兵之外,之后还陆续来过十几个瓦兰士兵前来投奔,如果加里宁不再允许士兵自由流动的话,那么以后就只能指望这些人了。“那也可以让这几十个瓦兰士兵抽出几个着手训练新兵,”哥特说,“在西部有许多瓦兰村庄,我们粮食很充足,募集足够的瓦兰新兵是没有问题的。现在的情况虽然糟糕,但是我可以再尽力维持一段时间。直到这些新兵可以使用。”“您对维基亚人完全是视而不见啊,”洛萨酸溜溜的说,“院长大人没有告诉您加里宁的最后一个决定吗?”“还有什么决定?”哥特问洛萨。“我的朋友加里宁说,”院长面无表情的把那封信丢在了桌子上,“既然他依然是瓦兰科夫的伯爵,那么瓦兰人就没有道理不向他效忠。他将召回目前在修道院的瓦兰士兵,只给我留下两个人作为护卫。下个星期的今天,瓦兰人会集体离开。”“这个消息不能传出去!”哥特大惊失色,“盗贼会蜂拥而起的。”“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募集一支本地人的原因,”洛萨脸上戏谑的表情没有了,露出了军人式的严肃,“第一批人十六个,都是体格健壮的家伙。但是瓦兰人会带走他们全部的武器和盔甲,这十六个人连一面盾牌都不会得到。”“这就是十六个农民吗?”哥特不安的问道,“他们怎么维护治安,用草叉和连枷吗?”“也没有那么糟糕,修道院有武器库,兄弟里面也有几个参过军,能够暂时的顶替一下瓦兰人。这十六个人里面还有一个家伙,自称是骑士家的侍从,骑士得瘟疫死了,但是把盔甲留给了他。唯一奇怪的是这个侍从居然不会骑马。”“这肯定是个冒牌货。”哥特判断说。“但是我们只有冒牌货可用。”洛萨说,“院长大人,这是名单,您过目一下吧。”院长拿过了那页纸,扫了一下上面的名字,点头表示默许了,接着,他提出了一个问题,“洛萨,瓦兰人的盾牌上面绣着的是什么,你知道吗?”“是双头鹰,”洛萨很奇怪为什么院长要说这个,“那是罗曼诺夫家族的徽记。”“现在我们这里没有瓦兰人了,这提醒了我一件事情:我现在是加里宁的封臣,而非家臣了。所以,新招募的士兵的盾牌再绣着双头鹰就不合适了。这一支小队应该绣上我自己的徽记,用来代表修道院。”洛萨皱眉想了一下,“我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您这么说,想必是已经设计好徽记了吧?”“没错。”院长把一卷羊皮纸在桌面上缓缓摊开,哥特和洛萨都凑了过去。淡黄色的羊皮纸上绘制着一枚盾牌徽记,徽记上面没有诸如狮子和龙之类的纹章,线条也很简洁明了,两个人看了好一会才看出来这是什么。一棵树,一棵郁郁葱葱的大树。“这是橡树。”布朗家族,诞生了。(未完待续。。)〖书网∷更新快∷∷纯文字∷www.〗t




山那边的领主 第七十二章 奴隶暴动
又一个村庄遭殃了。
远处的黑烟逐渐的升起来,男人和女人哭泣的声音和动物的嘶鸣伴随着旷野里的风声四处传递。我的脸又开始抽搐起来,感觉血液已经凝结成了珈,我的左眼依然睁不开,一道创口穿过了左边的眼睛,从左边的额头一直拉到了我的嘴唇边上。
黑人正在四处暴动,一个又一个庄园的奴隶被释放,不用怎么劝说,这些曾经的奴隶就会两眼血红地接过武器,狂热地加入到暴动的大军里面来。我被三个黑人士兵监视,骑在一匹马上,在平原上面四处游走。
刚才我们路过了一片树林,男人和女人的残肢被斩断,挂在树上,整个树林静的怕人,连哭声都没有,血腥味怎么都消散不掉。过去的奴隶主在被折磨后统统处决,而且在杀死他们之前,他们的家人会在他的面前被折磨而死,男人和女人,尤其是女人。这样的场景让我每天都处在一种眩晕之中,以至于很长时间都回不过神来,不知道下一步究竟准备怎么办。
许多天之前,当我提着人头走上矿井的时候,二十几根诺德人的长矛矛尖对准着我。不过我并没有遇到麻烦。我说出了自己和吉尔的关系,让这些人知道我并非是奴隶中的一员。我手中的脑袋让诺德人对我充满了憎恶,他们踢弯了我的膝盖,让我跪在地上,扬起了斩首斧,问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给了他们一个提议:留下武器,带上单程的粮食,离开这里。释放所有的奴隶,并把矿井交给他们:“这样你们可以活下来```我保证。”
诺德人以为我疯了。
“我没有疯,我怕得要死。”我对他们说,这是真的。我的裤裆已经湿透了,近距离的接触死亡,所有的英雄气概都会消退。“但是我对你们说,你们不会得到更好的提议了,而这个提议也只是现在有效。哪怕再过上半天,那些奴隶就会冲上来把你们全部处决。你们有多少人?五十?一百?你们得粮食有多少呢?据我所知,整个平原上面的奴隶都在准备暴动,你们现在离开这个地方,以后还有可能回来。如果你们坚持要留在这个地方。那就杀掉我好了,不久之后,你们就会和我做伴。埋在一个坟里。”
一个戴着铁头盔、缠着硬布条做的绑腿、穿着萨兰德式样胸甲的诺德士兵瓮声翁气地说:“我见过黑人吃小孩的,他们不可能放过我们。”
这句话充满了恐惧。
矿场周围许多的地方都已经陷入了骚动之中,呐喊的声音一阵阵地穿来,诺德人遇到了麻烦的事情立刻被周围的奴隶发现了,那些憎恶诺德人入骨的奴隶立刻开始起来反抗自己的主人。克里尔佣兵几乎有一半的人开了小差,匆匆的逃离了奴隶众多的地区,很多的时候奴隶更加的憎恶这些诺德人的走狗,只有最聪明和最有见识的黑人奴隶才知道让他们受苦的源头是诺德人。许多的黑人奴隶只抱着杀死克里尔工头的目的,当他们挣脱了枷锁,将克里尔工头举家杀尽之后。就滞留在作坊和林场里无所事事。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诺德人用很小的力量接管了矿场和林场。最开始,即使在得到克里尔和萨兰德王公的协助时。也只能勉力维持,到了现在,所有的王公都被遍地的盗贼和奴隶起义弄得精疲力尽的时候,没有本地士兵配合的诺德人就只能依靠克里尔佣兵来苟延残喘了。
奴隶一旦意识到了自己得力量,全面的暴动就开始了。
后来我知道,就在矿场发生暴乱的前几天,林场和六个庄园陆陆续续地爆发了奴隶暴动,一个庄园接着一个庄园被火焰吞噬了。黑人奴隶杀光了他们能抓住得所有的居民之后,就开始向下一个庄园进发,杀死那里的主人和民兵,释放所有的奴隶,然后朝着接下来的地区进发。这使得当矿井发生暴动的时候,诺德人绝望的以为这是串通好了的起义,他们下井也并非为了镇压起义。
人们大多相信这是上帝的惩罚,相比于克里尔人和萨兰德人遭受得惨重的损失,奴隶几乎没有损失多少人,他们对于瘟疫似乎有一种天生的抵抗力,对于萨兰德人和克里尔人致死的疾病,黑人奴隶有时候只是出现了发烧脱水的轻微病状,很快就恢复了,这一点和库吉特人比较相似。但是即使是这样,我也见过太多的库吉特人和黑人死亡了,由此可见萨兰的人的损失是多么的严重,更不用说更西部的世界了。
诺德人的士兵和商人围成一个圈,冷漠的看着我。
不管我是带着什么目的来的,在这些北海人的眼里,我只是一个佣兵出生的兵痞而已。何况我也听说过,吉尔和罗曼诺夫的合作已经难以为继,作为结盟家族的成员,我其实已经无足轻重,更不用说,我现在是不是算一个‘罗曼诺夫’都是存在疑问的了。
不过我现在只用保命就已经足够了,这是没有什么利益的买卖:就我自己的观察,诺德人被清理出去几乎是毫无悬念的事情。
诺德人这样的商人团体,就和那些拓荒者一样,在平时利用贸易贿赂各地的领主和王公,取得某些稀罕的海外货物的专卖权,从而能够在城市里面定居,并且接受保护。但是这些商人自己是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的,他们只能依靠军人贵族和领主,依靠他们的保护来进行贸易。问题是这些贵族是向来不领情面的,不管出了什么事情,这些领主一概都会视商人为替罪羊。目前我只知道,在北海的某些贸易城市在取得了自治权之后,就开始着手组织卫队,在别的城市。却都还在依靠佣兵或者贵族。诺德人的做法是正确的,但是他们的发展时间还是太短,没有实力去保护他们在海外的产业,他们在萨兰德这边趁着瘟疫购置的产业迟早会被清除掉的。
我侧着脑袋躺在一块斩首用的木桩上面。等待着诺德人的审判。
恐惧和害怕使得我根本想不起来具体的事情:混乱的思绪充满着杀戮和欺骗,还有那些阴沉沉的记忆,几个人的脸,有男有女,有扭曲的也有温柔的。
在诺德人的身后,一堵墙轰然倒塌。透过那堵墙,我看见一整片树林都在燃烧,光秃秃的树干已经被烧焦,黑色的烟尘冲天而起。一些克里尔工人四处奔逃,浑身是血的诺德士兵和克里尔雇佣兵惊慌四顾,朝着这个地方汇聚过来。奴隶们在远处发出了愤怒的呐喊。朝着诺德人抛掷着石块、木片、铜制的水车零件等一切东西。奴隶们穿着带血的衣裳,在庄园的尽头汇聚起来,一路焚毁所有的屋舍,带走大包小包的粮食,如果带不走的粮食,他们就会破坏掉。
所有的果树都被砍伐、水车被拆除、林场的风车被付之一炬、渔场的水网被捞起来斩断,橄榄树里面连树苗也被挖起来砸碎,矿场的水槽被砸碎,用来运输粮食的大道被敲出了石基,丢在一边。码头的栈道被烧毁。商人和居民慌忙的跳上每一条船逃离河岸。奴隶们点燃了标枪的枪头,试图去点燃河上的每一条船只。在河岸边来不及登船的居民不论老幼全部被奴隶处决,毫无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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