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那边的领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eskimol
饥饿的克里尔人开始倒毙街头,黑人士兵倒是很勤快的将他们拖走,没有在露天的地方留下一具尸体。
城里有个蜡烛商,是个伯克人,他细心地存了一罐糖浆,谁也没有告诉。之后。他用火烤小心滴烘烤了萨兰德人丢弃的那些经卷,经卷的书脊处有一种树胶,粘连书页用。几百本书被这么烤过之后,他收集了一满盘子的胶液,然后他用糖浆和早就开始储备的面包皮混合这种树胶,做出了一种味道奇怪的蜜酱。他们一家人躲在地窖里面,希望靠着这种东西熬过饥荒。连续两个星期,他们一家六口一个都没死,这引起了邻居的警觉。于是一天夜里大家洗劫了这个伯克蜡烛商的家。抢走了他们度命的奇怪食物,几天后,伯克人家里就饿的只剩下了他和两个女儿,大家这才满意的不再过问他们。再过了几天。剩下的三个人也死了,喉咙里撑满了一截一截的蜡烛。
人们的主要伙食变成了蘑菇,可疑的丸子以及那种褐汤。甚至连阿比的军队。也只能保证一人一天吃上一顿:一把烤过的栗子,不晓得是从哪里搞来的。为了缓解饥荒。阿比让两个首领带走了一小半人,前往边境的地区收集食物。这些人离开的时候,居民甚至没有力气围观他们出城。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围观的,因为这不过是几百叫花子,饿的头晕眼花,不过仔细看一下,就会发现这些人身上甚至穿着丝绸,上面有些还夹着金片。只要在这种城里被足足饿上两天,就会明白金子一钱不值。我从矿井开始以来搜集的十几个金币,全部和一个萨兰德人换了两个萝卜。保尔用九个金币换了一个漂亮得出奇的克里尔女人,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可惜过了三天就饿死了,这让保尔直呼倒霉。
士兵里面出现了一些赌局,赌谁下一个饿死,只要一把烧栗子,或者一小块面包就能入局。所有的赌资都被收集起来放在一只小木桶里面,由两个分别来自世仇部落的黑人士兵看守,这两个人拿着刀子,盯着对方的眼睛,人们告诉他们说谁先动这只桶,另一个就能合法的干掉他,而先动的那个人的亲友不准之后记仇。于是赌资相当的安全的保留了下来。有一天,一个黑人士兵突然下注,压一个壮得出奇的黑人饿死,大家都说这人得了失心疯,那时大行情都是买一个两天没有动弹的黑老头饿死。结果当天下午,那个黑壮汉突然暴毙而亡,黑人士兵爆了大冷门,赢了一桶吃得东西。人们发现那个两天没动的老头子居然立刻活蹦乱跳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和那个黑人士兵大赢家坐在一起闲聊。人们都觉得很奇怪,感觉自己被骗了。第二天早上,黑人士兵和那个老头就被发现死在巷子里,人们先以为他们是死于嫉妒,但是搜遍全身也没有看见伤口。人们发现这两个家伙肚子鼓鼓的,才发现他们是撑死的,食物一到手,他们就吃了个精光。这种死法让人羡慕不已,也让人坏了规矩。一时之间,到处都是装死的人,各种人都在搞假,暗杀层出不穷,赌局完全搞不下去了,于是也就作罢。
整个城市都显得奄奄一息。
我的食物供给还算足够,因为时常能在阿比那里得到几块面包,甚至是肉---我亲眼所见是从一匹死马身上割下来的。
阿比有一天突然走到了巫师那里,那个时候我正准备彻底揭开绷带,之后就不必忍受敷药的折磨了。
阿比在一边,我对他点了点头,一圈一圈的把布条揭开。
在我眼睛缓慢的睁开的时候,我似乎感觉皮肉在撕裂,但是因为急切的想要知道眼睛是否还看得见,我依然努力地睁开了受伤的眼睛,同时闭上了好的那只。我感觉有液体从眼睛里面留下来。
“怎么,”过了一会,阿比看我没有反应,过来在我的伤眼前挥手,“能看见么?你这眼睛像只狼。”
“瞎了。”
“倒霉。”阿比说,“好了,来说正事吧。我搜集了两箱金银,我给你十个人。你去尤里克,听说那里还有人要这东西,你去换些粮食,越多越好。维多```,你在听我说么?”
“没问题。”我回答他,“去尤里克。”
去哪都一样,我这么想。(未完待续。。)t
山那边的领主 《》同人 第七十五章 绿眼
本来加上我应该是十一个人,但是最强壮的那个莫名其妙的死在了一个粪坑旁边,手被绳子捆在背后,还给打得鼻青脸肿。
最后出城的时候,我们只有十个人。
只有我和另外两个维基亚人有马,剩下的黑人带着五头瘦弱不堪的骡子,拖着三辆板车,板车上面拉着七八个箱子和两具尸体。据说这两个人在尤里克城里有亲戚,写信来愿意赎他们的尸体,开价是一百袋小麦或者二十大桶面粉,前提是这两具尸体必须完完整整的送过去,少一只脚或者一条胳膊都不行。黑人士兵总是喜欢拿死人身上的骨头做项链,所以这个任务也不是很好完成,阿比在临行前反复嘱咐我要求要把这两个家伙看好。这两个克里尔人死得透透的,倒不用怕他们逃跑,主要是防止这些黑人士兵过来割纪念品。他们尤其喜欢脚上的大拇指,因为他们觉得那里是人的敏捷和运气的源泉,做成项链的时候,在草原上遇到狮子也能轻松跑掉,夏天晚上戴着睡觉蚊子也不会咬。因为这个原因,我总是过一会就掀开盖住尸体的草毯子看看是不是还有十个脚趾头。
这两个克里尔人肯定是富人,胖的像两只熊,死了肚子还有这么大,实在不可思议。
黑人在箱子上面涂满了泥巴,想让人看起来觉得这东西不值钱。这完全就是白费力气,我记得瓦兰人捉住商人之后,经常会拿一根棍子捣捣肠子。生怕别人藏了一两个金币。总之商人被瓦兰人盯上了之后,丢钱财的伤痛大概一两年就痊愈了。但一种难以启齿的屈辱感则会伴随一生。还是祈祷在路上不要遇到什么匪帮吧,我最担心那些几十人成群结队的马匪。这些人我们单打独斗打不赢,跑也跑不掉,而且他们也不担心阿比随后而来的报复,这些人最为肆无忌惮。
让我稍感欣慰的是这些黑人带着几条硕大的鬣犬,这些畜生几乎有小马大小,据说狼也害怕这样的家伙,不晓得怎么被这些黑人拿来当宠物的。而且这些鬣犬统统毛亮膘肥,所以我虽然好奇,也不太想去问他们这些狗是吃什么长得这么壮的。
“如果来了骑马的狗杂种。”一个黑人士兵发现我看着他的鬣犬的时候对我说,“这些宝贝,一口撕开马的喉咙,一口撕开人的喉咙,两下一个,快的像闪电。”
“你的宝贝能不能聪明到只吃人,留几匹马下来?”保尔的坐骑有点害怕这些鬣犬,在它们从它的蹄子边上吐着舌头跑来跑去的时候,就会四肢僵直。眼睛瞪得老大,保尔不得不反复安抚自己的坐骑。
“我没机会这么训练过它们,”那个黑人的鼻子被割掉了,鼻孔看起来比普通人大了一倍。陷下去了一个鼻窝,“如果你,白皮的保尔。你愿意帮帮我,我可以让它们拿你练练手。”
保尔不敢和这些黑人嬉皮笑脸。只得耐住脾气退缩下去,无可奈何的说。“我可不想和那两个家伙躺在一起。我说,那两个家伙臭得要命,我们真得要带他们一直走到尤里卡?”
“二十大桶面粉,”黑人舔了一下嘴唇,“你有多久没有吃过面包了?闻点臭气怎么了。”
“好吧,”保尔驱马跑到了上风的地方,吐了一口痰,在马背上拉下了裤子,洒了一泡尿,然后就朝着我们前进的方向一溜小跑过去探路去了。
我们跟在后面百无聊奈地走着。
四野里静悄悄的,野草横生,谁能想到我们走过的地方过去是最肥沃的一片甜菜地,那时有成群结队的奴隶在这里劳作,带着鞭子的工头骑在小母马的背上,百无聊赖的走来走去,看见谁偷懒就抽上一鞭子。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两个死人,克里尔人和黑人都有,肚子被秃鹫和野狗吃了个精光,臭气熏天。我们在早上路过了一个池塘,正准备喝个痛快的时候,却在水底看见了两个死人,一男一女,紧紧地抱在一起,脚下用绳子拴着一块石头。这两个家伙败了我们的胃口,谁都不想喝这里的水了。我们只能继续启程,我站在池塘边上看了一会这两个人,他们穿得衣服都是做工考究的克里尔长衫,现在在水里面散开,就好像站在高台上,被风吹散了一样,什么东西在水下都没有重量,轻的像个梦。
大地极西边有地方着了火,有什么定居点被攻陷了。这是好事情,如果原野里有什么土匪的话,他们八成会去那里碰碰运气。不管是什么定居点被洗劫了之后,总会有点东西剩下来:粮食、死马、死狗、死男人和活女人,总之,什么都值得他们一试。
黑人告诉我说,人如果吃了死人肉,眼睛就会变绿。
我对他说,眼睛是饿绿的,然后才会去吃死人,他弄错了顺序。
黑人笑着说,他倒没有想过这个事情,然后他悄悄地问我,想不想知道城里那个萨兰德屠夫具体是怎么熬汤的。
我心里大致清楚,不过也不是很了解其中究竟,于是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好等他下文。
这个时候,前面传来了马蹄声,保尔在马背上灵活地像条撒欢的狗,一片飞奔而来一边吹口哨。
我们一行人都停了下来。
“前面有个酒馆。”保尔说。“我在边上看到了人,至少有七个。”
“酒馆?卖麦芽酒和烤咸肉,还附送老板娘陪你上床的那种酒馆?”留在我身边的维基亚人问道。这个维基亚人不知道吃坏了什么东西,走几里路就要跳下马背拉稀,脸上蒙着一层细汗,泛着灰色的光。
“过去应该是。”保尔说。“我以为那地方早没了,没想到居然毫发无损。这可真是怪事。我怀疑里面有不少人,要么就是有人在保护这个地方。”
我们一行人带头的是个老年黑人。一路上一直一声不响地坐在尸体旁边,这个时候他用土话和几个黑人士兵说了几句。
接着几个黑人就停了下来,载着尸体的板车也停了下来。他们找到一棵树,一声不响地开始挖坑,我们则放慢了脚步继续前进。
过了差不多一刻钟时,我们来到了先前保尔发现酒馆的那块高地,远远地看过去,那酒馆修在一个山坡上面,周围是几幢被烧毁的农舍。在坡下面,还有一片连在一起的被废弃的小镇,似乎还冒着余烟,不过那酒馆确实如保尔所说,毫发无损,圆形的外墙白得像乔万尼那个姘头的屁股。
远远地似乎有号角或者别的什么声音传来,只响了两声,之后就再无声响。
“我们肯定被发现了。”保尔判断。
“那就直接过去,”黑人头领说。“缩头缩脑是克里尔人才会干的事情。”
“我希望他们只是卖酒的家伙。”保尔阴沉沉的说,率先打马走下了高地。
另外一个维基亚人紧随其后,“我希望有老板娘。”
他们两个人很快消失在了灌木丛里面,远远的听见保尔抱怨说。“你是不是把屎拉在裤子里面了,臭的像个瓦兰人```”
几个黑人也陆陆续续的走下高地。
我们走到树林里面之后,树木逐渐的阴深。我们在几棵大树下停了下来。板车被抛弃了,箱子系在绳结上。挂在骡子的两边。我们低估了下坡的难度,一路上都是半身高的石坎。骡子滑了几次蹄,就不敢跟着人跳了。我们不得不在山腰上面折来折去,走到平原上面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保尔抱怨说,天黑漆漆的,对面什么都看不见,过去要吃亏的。
一个黑人呆头呆脑的说,“那他们更看不见我们。”
这句话把我们噎了半天,才有人开始笑出来。黑人首领估计是感觉到了对自己皮肤的冒犯,威严地咳嗽了一声,于是不在有人讲话。
在走出树林后没有多久,后面留着挖坑的几个黑人赶了上来,背着箱子,气喘吁吁,浑身是汗。我本来以为他们埋了几个最重要的箱子,没想到,他们埋得是那两个死人。其实也对,遇到危险背着两个死人总是不方便的。不过我总感觉我们看起来蠢得要命,背着几个箱子四处招摇,最近的援军也有一天的距离,简直就是肥羊。好在这些人是定点居住的,不会是流寇,会有所顾忌,不然我是真的要反对前去这个酒馆的。
到了酒馆所在的小山坡下面,我们路过了那个被焚毁的小镇。石墙被推倒了,烟味很浓,估计在被火烧过之后还没下过雨。有两个流浪汉模样的人缩在一个窝棚里面烤火,窝棚上面粘着一些布条,这两个流浪汉冷漠地看着我们,在我们经过的时候,他们用把什么东西藏在了一块石头后面。我们一个小队的人都在吸鼻子,没错,流浪汉再怎么藏,也没法藏住烤肉的香味。鼻子被割掉的黑人士兵鄙夷地看了看两个流浪汉,流浪汉不敢看他的眼睛,黑人士兵咧嘴冲他们笑了一下,回头走进了队伍。
我们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蜿蜒爬上山坡的时候,总感觉那两个家伙在窥伺我们。
酒馆出现在我们的正前方时,我和维基亚人下了马,黑人把箱子放在了脚边。我发现地面被挖掘了一道宽宽的壕沟,一块长长的桥板被拉了起来。对面站着三个男人,一个人举着火把,另外两个人拉着弓,弯着腰,头上戴着半盔,身上穿着暗灰色的皮甲。
“是什么人?”对面举着火把的人问我们。
我看见黑人首领动剑柄顶了保尔的腰一下。
“正派人。”保尔反应很快,知道黑人让他来谈,“我们需要休息。”
“正派人不会和黑佬搞在一起。”
“自然不会,这只是奴隶而已。”保尔说,“这年头带着奴隶走门可不容易啊。”
“嘿,你他妈的在耍我吗?”那个人眯着眼睛看着保尔,“你让我放一群黑佬进来?黑佬都该死,你知道黑佬的:自己的老爹死了,就脱下裤子,一边干一匹母马,一边吐着舌头唱灵歌。这狗年月,平原上要是还有一个奴隶没有拿着刀子捅他们的主人,我就让你干我的女儿。”
“那得让你女儿先见我几次,我不太习惯干陌生娘们。”
“我们这里什么都没有,你们走吧,别惹麻烦。”
“我们只要热汤和几捆干草,别的都不要。你们要有吃的,我们就买。你们要盐还是金子?”
保尔掏出了两小袋东西,抛了过去,一袋里面装着两枚金币,边缘被剪得稀巴烂,另一袋装着盐,掺了一半沙子。
那边弓箭手慌乱的躲避了一下丢过去的东西,其中一个脱手送了弦,箭低低地射进了壕沟,噼啪几声跌进了沟底。
保尔夸张的后退了一步,“嘿,我们只是求宿一夜,不欢迎的话,我们就去下面的镇子过一夜。”
保尔身边的维基亚人低声地评价了一下对面的弓手,“雏儿。”
打火把的人恼火地骂了那个紧张兮兮的弓箭手一句,然后用小拇指粘了一点盐,用舌尖舔了一下。随即他吐了一口口水,对保尔喊道,“妈的,你往沙子里面掺了什么?耳屎吗?”
“呃,我猜我掺了一两撮盐,应该有咸味,你再尝尝?”
那边喋喋不休的骂了半天,终于问道,“这样的假货你还有多少?”
“哈哈,这是个好的开始,”保尔打了个响指,“不管这假货还有多少,我都会送你一大堆,够你腌一百头母猪。这之后,如果你想要多的盐,我们就坐下来慢慢谈怎么样?对了,我为诺德人做事,收金子,从这里直到海边,你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愿意上门收金子啦。”
那边的几个人交头接耳了一番,打发了那个紧张兮兮的弓箭手往酒馆跑了过去。
两边都陷入了沉默,过了五六分钟,那个弓箭手才又跑了回来,还带了一个戴着斗篷的家伙过来。
那边几个人最后打量了我一番,终于开始松开一边绑住桥板的绳子。
木头转盘在那里咯吱咯吱地响了起来。
“维多。”鼻子被削掉的黑人士兵不动声色的解开了手里几只鬣狗的缰绳,用舌头弹了几个舌音,这些鬣狗就四散跑开了。
“什么。”我看着对面说。
“下面烤火的那两个白皮和对面的家伙是一伙的。”
“为什么。”
“你看见他们的眼睛了么?”
“没有。”
“那我以后得叫你瞎子,反正你已经瞎了一半。”黑人士兵说,“我跟你说维多,”他转过头来低声对我说,露出了恐怖而古怪的笑容,“他们的眼睛都是一个颜色。”
“```绿色?”
黑人士兵冲我眨了一下眼睛,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可惜没我的绿”。
他不再说话,背起一个箱子,就好像是一个温驯的奴隶,跟着趾高气扬的保尔走了过去。
保尔身边的维基亚人在经过拿火把的人身边的时候,问他这里有没有老板娘。
“有你妈。”拿火把的家伙这么回答他。(未完待续。。)t
山那边的领主 第七十六章 月光
酒馆里面坐着三桌人,我们进来的时候全部盯着我们。
一个吟游诗人无精打采的吹着一枝笛子,居然是斯瓦迪亚人的曲子。
桌子上面污迹斑斑,有人在上面吐过,两个萨兰德人喝得烂醉如泥,一个瓦兰佣兵模样的人一边弹着三弦琴一边唱着那首曲子。
歌声独自响了一会,酒馆里面才恢复了我们进来之前的热闹。
我看了一眼壁炉,上面架着火叉,上面有几条肉烤的滋滋作响。一边的两个木桶装满了骨头。当一个老头子看见了我的目光的时候,就把一件大衣丢到了那木桶上面,把那些骨头和碎肉盖住。至少我看见了一溜肋骨排:山羊排的没有那么粗,牛排没那么细。
歌声传了过来。
“一个男人喝醉了酒”
“东倒西歪像个皮球”
“路上遇到了一头狼”
“掏出剪刀剃它的毛”
桌上的人用酒杯拍起了桌子,大声地喊着“剃它的毛!”
瓦兰佣兵继续唱着
“农夫摸着狼的后背”
“说它滑得像女人腿”
“比娘们的胸脯还软和”
“比娘们的胯下还黏哒”
人们开始笑了起来,有个维基亚人对那个唱歌的瓦兰人喊道,“这话不对,你老婆下面我摸过,干得像树皮。”
人们哄堂大笑。
瓦兰人哈哈一笑,自己改了后面的歌词。
“农夫扛着狼回了家”
“他的老婆是维基亚人的老妈”
“她的下面像片海”
“每天起来像尿床”
“农夫脱裤就胡来”
“维基亚人的老妈爽翻了天”
人们又笑起来。一起喊着‘爽翻了天’。
瓦兰人正准备唱后面农夫起来发现厨房里绑着一头狼,吓尿了裤子的时候,那个维基亚人就丢了个酒杯过去,瓦兰人放下了自己的琴,在地上摸到了酒杯,又丢了回去。
笑骂声乱哄哄的。
那个打火把的人把火把插在了门口的一个石坑里,然后走了进来,领着我们走到了屋角。这个时候瓦兰人和维基亚人已经抱成一团。在一边打来打去,周围的人一边拉架,一边喝彩,有人的帽子被丢到了我们这边的桌子上面,然后又飞过来了一个木头盘子。保尔风度翩翩的把桌子上的东西抹到地上去,然后找了个最好的凳子坐了下来。黑人士兵们都安静无声地坐到了他的身后的石头台阶上。这石头台阶的尽头有一个楼梯,楼板上面血迹斑斑,扶手上面伤痕累累,有刀剑砍过的痕迹。
箱子被放到了黑人的脚边。排成了一排。
那个打着火把的男人脱了自己的皮甲,煞有介事的把佩剑摔在桌面上,戴斗篷的那个人掀开了斗篷。原来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这个男人秃了顶。目光炯炯,逐一的盯着我们看。他接过了打火把的男人给他递过去的两个皮袋子,装金币的那个他用手拨弄了一下,就丢到了一遍,好像丢了一块破布。保尔把那个袋子捡回去的时候,对面的两个人一点表情都没有。他们显然对于盐袋更有兴趣。秃顶的家伙也尝了尝保尔给他的盐,最后也忍无可忍的吐了一口口水,骂了一句沙子都比这强。
保尔不等对面开口,就问他们,“有没有什么吃的。我们一路都吃自己带的面包,硬得像木头。没有吃的。就给我们点热水,我好把面包泡开了吃,省的咯坏了我的牙。”
对面的那个秃头的脖子非常长,他面无表情的看了看保尔,“我们有肉。”
“好的,不管什么价,给我的人一人来一块。”
“我们不给黑佬吃肉。”
“他们是奴隶,”保尔说,“帮我搬货,没他们我可走不到这个地方。给他们点边角料的烂肉就行。”
“他们吃肉得给双份的价。”
“那就给他们的肉少一半,”保尔完全不在乎这些人怎么说,好像一个饿极了的商人,“快弄点吃的来,再弄点酒来。”
打火把的人立刻站起来说,“我去酒窖。”
“我可买不起整桶的酒,”保尔身边的维基亚人站了起来,走到了一个空桌子边上,桌子上原来的人打成了一团,纷纷离开了桌子,他把那边的酒桶搬了过来,“我们喝残酒就成。”
打火把的人皱着眉头,却没说什么话。秃顶的男人吸了吸鼻子,“你们是盐贩子?”
“盐,皮子,椰枣”,保尔似乎在憋着笑。谁都知道,盐是用袋子装的,皮子是捆成捆的,椰枣是装在柳条框子里的,这三种东西没有一个是要用箱子装的。我好奇的看着对面两个人的表情,试图从里面发现被激怒的表情。但是那两个人只是愣了一下,却没有什么反应,他们似乎在努力避免激怒我们。保尔继续吹嘘:“什么都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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