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那边的领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eskimol
“很好。”秃顶的家伙挤出了一句话。“我听说你得白送我一袋盐。我不想占你的便宜,但是今天晚上你的人住在这里,这袋盐就是我的了。你们吃的东西另算。”
“当然,公平的很。不过等我们安顿一下,明天出发的时候我找来给你。”
“恩,明天出发的时候给就行。”秃顶的男人挤出了一个笑容。
坐在壁炉边上的老头子被喊去拿肉,他冷漠地看了看我们,然后慢慢地走到了另外的一个房间,过了一会就空手抓着几条肉,随手撇在了的火叉上面。
对面的两个人说我们今天就在楼梯下面的隔间里睡,此外哪里也不准去。保尔抿了下嘴。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又给他身边的维基亚人倒了一碗,我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捏碎了自带的干面包喂自己。
那些闹哄哄的男人这个时候已经打完了,闷闷地坐着喝自己的酒,其中一桌发现自己的酒不见了,静静地看了我们一眼,却连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打发了其中一个人去地窖搬了一桶新的上来。几乎每一桌都有人悄悄地打量我们。却没有一个人走过来和我们聊天。别的酒馆里面可不是这样,那里总有好奇的居民会前来喋喋不休地套近乎,找准机会就要揩点油水。这酒馆的人似乎都规矩的很,只是对我们有点过分好奇罢了。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那个老头从火叉上面收了烤肉,装在一只大木盘里,蹒跚前来,他把木盘丢在了我们的桌子上,接着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这肉没有抹油。外面已经烤干了,但是闻起来特别香。
保尔扭过头对我说,“维多。你想吃这肉吗?”
我嚼着面包摇了摇头。
他从盘子里抓了一条肉。放在自己的面前,又给维基亚同伴递了一块。
“如果是我,就不会吃。”保尔说,“我劝你也不要。”
“我明白。”我喝了一口酒。这酒兑了太多水,喝起来一点都不辣,只是味道极其古怪。
保尔把装肉的盘子递给了身后的‘奴隶’们。被割了鼻子的黑人士兵接过了盘子,仔细的看了一眼里面的肉,然后就毫无顾忌地吃了起来,周围的黑人都开始吃起肉来。我和两个维基亚人用切肉的刀子把眼前的肉切得稀巴烂,实际上却都一口没吃。
酒馆里面的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大厅。骂骂咧咧的回自己睡觉的地方去了。
瓦兰佣兵模样的人拨弄了一下琴弦,唱了一句。“我的胸膛飘着雨,嘴里流淌着清泉”,他唱错了词,但这里不是瓦兰军营,没有人会出来指出他的错误,我当然也不会。
酒馆里面很快就空荡荡的了,只留下那个老头,嘀嘀咕咕的用一把大毛刷子刷桌子上的垃圾,把骨头、盘子还有酒杯和吃剩下的馅饼统统扫进那个桶里。
我们坐在角落里面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身后的黑人士兵也在嘀嘀咕咕。
老头子清理完了别的桌子,又耐心的等了我们半个小时,发现我们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就对我们说他不会等我们一整个晚上,然后他就拖着那只大桶离开了。
在远处,传来了连续许多声的狗叫声以及人的喊声,这狗声粗烈得吓人。
我忍不住回头去看哪个被割了鼻子的黑人,他做出一副可怜相说,“主人,我什么都不知道。”他身边的几个黑人都嘎嘎地笑了起来。
不久之后,我们最后离开了厅堂,走到了楼梯下面。原来这里是一个石头储藏室,里面只有一个倒下的衣柜,除此之外,里面什么都没有。那个紧张兮兮的弓箭手过来给我们抱来了几捆干草,似乎非常害怕我们。
他帮保尔铺好了垫子,恭敬地称呼保尔为大人。
“大人,您在这里休息。”
“谢谢。”保尔拍了拍自己的腰间,似乎准备找点小东西送给这个弓手,但是他什么都没有找到。
那个弓手也无意得到什么东西,只是急急忙忙的要离开这里。
保尔是个很体面的人,不管是在酒馆里面,还是在里面,只要有人多照顾了他一些,他就一定要慷慨回报一下。
所以当那个弓手就要离开的时候,保尔叫住了他。
“小子,等一下。”
“是的,大人。”
“你说,”保尔一边走一边扭了一下脖子,骨头咔嚓响了一下,“再等会,这酒馆里一准会闹哄哄的吧。”
弓手脸色发白,周围再次传来了狗叫声和叫骂声,弓手结结巴巴的说,“我不知道。”
“没关系,你知不知道都没关系。”保尔肩并肩的送这个弓手出去,礼貌的对他说,“反正我这个人是个喜欢清静的人,你知道,体面人都这样。听见有人在外面闹的时候,我就会用被子蒙着头,爬到床底下美美地睡上一觉。你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
“很好。”弓手说,脸色在油脂蜡烛的照射下有些苍白,“很好的方法,大人。”
“好的。”保尔挥了挥手让这个家伙走掉,“我是个慷慨的人,从不说废话。”
“是的,您很慷慨。”
“得了,你根本不知道。”保尔关了门。
维基亚士兵立刻打开了一只箱子。里面装着满满的短剑、匕首以及半盔。这士兵身上确实臭得很,他嘀嘀咕咕的说,“好运气的雏儿。”
黑人士兵很快分好了各自的武器装备,穿戴整齐,在靴子里面插了匕首,把短剑挂在了腰上,两个维基亚人甚至取出了锁子甲挂在自己身上。保尔询问他的同伴,要不要先出去拉泡屎,不然等下会搞得大家都臭烘烘的。他的同伴说反正这里也没有老板娘。臭一点也不碍事。屋子里面很快恢复了安静,所有的黑人士兵和维基亚人都整装待发,保尔吹熄了蜡烛。大家盘腿坐在地上。开始无声的等待。
外面的狗吠声越来越强烈,人的惨嚎声和叫骂声此起彼伏。
“这他妈的是什么东西?”
“见鬼,它咬我的腿```啊``”
“别放箭,见鬼。”
“谁在乱射?!”
“科金斯。”
“放屁,我在这边。”
足足闹腾了一个多小时之后,狗吠声终于渐行渐远了。
酒馆里的蜡烛全部熄灭了。门缝里已经没有一丝光线射进来了。酒馆陷入了深深的沉静。在这个小隔间里,似乎每个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在很长的时间里,只有老鼠爬过木板的声音,还有一些窸窸窣窣的响动,好像有人在蹑手蹑脚的穿过我们楼顶的木板。
铛。
一只锅子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在深夜里发出了巨大的响声。我们屋子里的人全部站了起来。黑暗如同墨汁,睁眼和闭眼根本毫无区别。我突然想起了池塘里面死去的两个克里尔人。他们的衣服在水里面散的好开,就好像被风吹起来了一样。
“维多,”保尔的声音时隔两小时之后再次响起,“我们出去后,你把门栓上。要轻轻的。”
我没有回答。保尔也不再多说。
一小声吱呀的声响过后,空气在我的眼前流动起来,片刻之间,所有的人都走出了房间,我随后跟上,稳稳地关上了房门。
就如同夏日的暴雨来临一样,在毫无征兆之间,整个酒馆里面充满了声音,击打声,怒吼声,锐器穿破躯体的声音,哀求声,诅咒声。我楼顶的木板传来了慌忙而沉重的脚步声,还有重物摔倒的轰鸣,哭声接踵而至,锤门的声响。过了一会,有什么东西滴到了我的头上,我用手指蘸了一点,还没有凑进鼻腔,我就知道这是血。浓烈的血味让我不得不挪了个地方。
我把剑捏在手上,对准了房门,任何一个冲进来的人,肚子都会挨上那么一下。
打斗的响动很快变成了惊恐的哀嚎。
我从头到尾没有听见黑人士兵或者维基亚人发出一点喊声,他们像是不会说话的恶鬼,从墓碑里一钻出来就一声不吭的开始吃人。最后的交手似乎在大厅里发生,短剑的碰击声在片刻之后,就变成了痛苦的哀求,这哀求很快又戛然而止。
不慌不忙的脚步声踏着楼梯上上下下,有人在拖着什么东西走下楼来,那东西在每一级楼梯上都会碰碰作响,撞个不停。
我还听见了几声女人的声音,但随后这声音就好像被捂住了嘴,然后就彻底消失了。
静谧重新降临。
我楼顶的天花板上面传来了毛骨悚然的刮擦声:有什么东西在爬动。
这声音从房间的西北角一直断断续续的响到了最南边,随着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声,刮擦的声响也消失了。
我在判断已经没有了任何威胁之后,就拉开了门栓,走了出去。
大厅的地上丢弃着一只火把,把大厅照得阴惨惨的。
坐在墙角边的两个黑人士兵看见了我。有一个人少了一只手,另一个脖子被砍掉了一大块肉。这个时候他们都目光呆滞地坐在墙角边上。我立刻去找一块布,想给这两个人包扎一下,但等我从一个死人的后背上撕下来块布的时候,脖子被砍的那家伙已经死了。断手的黑人拒绝我帮他包扎,他自己咬住布条的一头,用另一头死死地把自己的断肢捆紧,眼泪和汗水瞬间淌满了这个家伙的脸。
楼梯湿漉漉的,瓦兰琴手面朝地面死在楼梯上。背后的皮胄被捅开了两个大口子,汩汩冒血,他手里还抓着一把剑。秃顶的男人眼窝里面插着一柄匕首,坐在墙角,头扭向一边,另一只眼半睁着,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我楼顶的那个房间,死得是那个收垃圾的老头,只穿着上衣。下身光光,他的致命伤是肚子上的一道豁口。之后的两个房间空无一人,第三个房间却挤满了死人。都是拿着短剑。穿着皮甲的男人,看起来他们被突然冲入的袭击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一个人都没有来得及冲出去。
最后的一个房间亮着烛光。
我提着剑走过去的时候,三个背对我的黑人立刻按住腰间的剑转身,发现是我之后,才松了一口气。指责地看了我一眼。
他们的前面,是那个鼻子被割掉的黑人,他蹲在地上拍着一个男人的脸。
“我听你说,我们黑佬的老爹死了,我们就会脱下裤子。一边干一匹母马,一边吐着舌头唱灵歌。对吧?”黑人问那个哭哭啼啼的男人,这是拿火把的那个家伙,“我记得是你说的,我记错了没有?”
“慈悲,”那个男人的头皮已经被割了一块,脸上淌满了血,“慈悲,这不是我的主意。”
“什么不是你的主意?”
“袭击你们,这是列侬大人的主意,你们已经干掉他了。就坐在那边的墙边。慈悲,慈悲```”
“我又没有说这个,我是个黑佬,从小到大,不管走到什么地方都有人想半夜拿刀的肚皮,或者拿别的的**,要么就是心血来潮,用剪刀剪我的鼻子。我不怪你这个。”没鼻子的黑人说,“关键是谁告诉你说,我们死了爹,还会那么放荡的呢?”
“我听别人说的。”被割了头皮的家伙哀求道,“几个奴隶主,逃到海边去的时候,跟我们说的。”
“他们现在在哪里?”
“他们已经被```我不知道。”
“还活着吗?”
“死了死了!”那个家伙突然像是抓住了什么希望,“死透了。我亲手```”
“那就没你什么用了。”没鼻子的黑人把匕首没柄埋进了这个人的脖子,把他的舌头生生挤了出来,“我还打算让你带我去拜访拜访说这话的人呢。”
保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背后,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跟我来。似乎有什么了不起的动可以看看。”
我随着他走出了这个房间,沿着走廊穿过了一道架在空中的飞廊,直达一个看起来像是谷仓的圆形塔楼前面。
那个弓手哆哆嗦嗦地站在一边,保尔的维基亚同伴看着他,这个家伙被酒馆里面的景象吓傻了,裤裆里面兜满了屎尿,两腿哆嗦个不停。
“我简单的问了问我们的小伙子,这酒馆为什么透着一阵古怪。”保尔说,“于是小伙子让我们来这个地方,让我们看看里面有什么。”
弓手被保尔拍了两下脸,才回过神来,他掏出钥匙想打开门,但是钥匙两次都掉在地上。保尔自己捡起来了钥匙,插进了钥匙孔,扭开了大门。
当我们打着火把走进去的时候,一阵战栗爬满了我的后背,这种冰凉的感觉我之后很久都没有再遇到过了。
火光的照耀下,几十个人,男女都有,被剥光了衣服,一根绳索套在他们脖子上,将他们拴在墙上面。在一边的两个大木头桌子上,有两个人躺在那里,一个女人的两腿上的肉被剔得精光,一个男人的肉被割得只剩下了胸腔以上的部分。一个木盆里还装着几颗血肉模糊的脑袋。
那些被栓在墙上的人发现有人前来,一起爆发出了绝望至顶的尖叫。
月亮穿破了云层,撒下了凄凉的光芒。o
山那边的领主 《》同人 第七十七章 肉
酒馆里面到处都是血,味道浓烈,根本睡不着。
于是我跑到了外面的一个草堆旁边抱着剑睡觉。
在我被吵醒之前,我只做了一个梦,梦见两个下身的肉被割得干干净净的人,穿着宽大的克里尔长袍,拥抱在一个高台之上,风从四野吹来,将他们的衣服吹得高高飞起,他们的身前是一处和平的城市,熙熙融融的人群在其中劳作,城市的尽头是一处山谷,这两个人最后发出了一声叹息,“提米,过来吧。”
我猛然醒了过来。
“维多,过来吧!”有人在喊我。
我的头发上面粘着草梗,站起身来的时候感觉虱子在后背上跳动,痒得很。我一遍挠着后背,一遍看着是谁在喊我。原来是保尔的维基亚同伴,那个家伙正拖着一个家伙的双腿,要把他拉到房间里面去。这个死人就是和昨天的瓦兰琴手打架的那个家伙,他的脸被切掉了下巴,上半身的皮甲被脱了下来,现在穿在一个黑人士兵的身上,他的靴子则被保尔踩在脚下。
我走了过去,发现这个半边脸的家伙卡在了石头台阶的缝隙里,就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拉了起来。
“多谢!”维基亚人说这,把他拖了进去。
天空被朝阳染成了淡紫色,其余的部分是一片泛着淡黄的蓝色。云层已经被昨夜的风吹散,现在不管是天空还是原野,视野都非常良好。大地上起着一层薄雾,等会太阳全出的时候,这些雾也会消散。我想看一看远处有没有什么人。但是一个人都没有看见。鼻子被割掉的黑人昨天半夜就出去找他的鬣狗去了,还要再附近侦查一下,就等他回来,看看有什么消息吧。
我洒了一泡尿,走进了屋子里面。
昨天被从谷仓放出来的那群人坐在酒馆厅堂的边上,神情沮丧。
保尔询问了其中的几个还能说话的人,他们有些是维基亚人。有些是萨兰德人,甚至还有几个伯克人。
不过这些都没有什么关系,这个酒馆的食人者只管他们叫‘肉人’。
酒馆昨夜的战斗里面。保尔他们杀掉了十七个人,活捉了四个:包括一个女人,两个男人,还有那个弓手。黑人士兵发现这个弓手的时候。他正用被子蒙住头。在床底下哆哆嗦嗦的把屎拉在裤子里面,这弄得他比那个维基亚人还要臭,所以后者对他相当友善。那两男一女被捆在桌角上面,面如死灰,所有的‘肉人’都在用一种饥饿的目光看着这三个家伙。
我们这边死了两个黑人,一个人掉了一只手,别的人都只受了轻伤。
三个人被要求指认每一个死人的名字。
列侬大人是一个打钟人,他的兄弟是一个强盗。三个月前。当所有的人都快饿死的时候,列侬趁着黑夜打开了镇子的大门。强盗一拥而入,杀掉了这里的几个佣兵和镇长一家。镇长死前放火点燃了草料库,整个镇子一片大火,变得完全无法居住。于是强盗们只好驱赶活着的镇民修缮了酒馆的院墙,把这里当成了据点。小镇的沦陷招来了无数的流寇和土匪,不过只要他们不招惹酒馆里面的人,列侬也不在乎他们胡来,不久之后,镇子上就一个活人都没有了,有一半跑掉了,剩下的一部分,则被强盗们带到了酒馆里面,毕竟,粮食吃完了,人就得吃别的。
开了这个头,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这个酒馆成了周围大片无人的土地上唯一正常供应饮食的地方。这吸引了途径这里的逃难者,有带着财产去海边的奴隶主,有赶着马车带着妻儿的自由农,也几人成群的商人。人人都能在这里得到招待,吃到肉和酒,并且美美的睡上一会,不过得到这种享受的价格比较昂贵:自己身上的肉和全部的钱,没有后者的话,只有前者也凑合,毕竟酒馆要生意兴隆,就得打开大门欢迎所有人嘛。
保尔和一个黑人用一根带刺的棍子轮流拷打这三个人,问他们这酒馆窝藏的赃物在什么地方。这三个人也都是硬骨头,知道自己说出来的时候就是死期,所以被打的血迹斑斑也一个字都不说。黑人打发了一个自称是厨子的萨兰德人给我们做粥,萨兰德人此前一直在对着一面墙祷告,听到吩咐之后,他就一边擦眼泪一边捡起锅子去生火。保尔打那三个家伙的时候,这个萨兰德人一直在快意的回头张望,恨得咬牙切齿。
厨子把找到的面包和馅饼全部用勺子捣碎,加了水,又把保尔给他的盐用水滤掉了大部分的沙子,之后,他又从厨房找到了一大串晒干的萝卜、一碗油以及半袋燕麦,他把这些东西都倒进了锅子里面,用勺子搅拌,自己哆哆嗦嗦的自言自语个不停。当他用烧的滚烫的水去烫开一块油膏的时候,他突然崩溃了一样的嚎啕大哭起来。他转身爬到了保尔的身边,保住他的腿,求保尔给他一把刀,“我要杀了他们,请您让我杀了他们。”周围的‘肉人’看见了之后,都开始喧嚣诅咒起来。
被绑在桌子上的女人开始哭了起来,尿液在她的屁股下的地板上蔓延开来,她一直在说,‘我一口都没吃,一口都没吃’。一个肉民丢了一个一个石头块,砸破了她的头,她才闭嘴。
几个黑人笑嘻嘻的看了半天热闹,直到他们闻道一股焦糊味,才发现不能再让这个萨兰德人这么胡闹下去了。一个黑人踢了这个厨子一脚,“见鬼,你这娘娘腔再哭,粥就糊了!”
保尔也想吃顿好的,就推了萨兰德人一下,却也推不开。只能劝他说,“一切都有报偿,先把吃的做好。我们可都空着肚子。”
周围的肉民开始大声的咒骂这三个人是魔鬼,他们都说愿意把所有的财富都送给保尔,然后每个人都在说,“我有两只耳环,一块祖母绿石头的项链,我看见这个婊子戴过!”“我有一把好剑,你只要让我用来割这三个人的喉咙。它就是您的了!”“我有一箱子丝绸,都是您的了,都是您的了。一定在他们这里,求您杀了他们”
三个黑人围在桌边喝酒。一个黑人在给他们两个死去的同胞唱灵歌,胯下没有母马,他也没有吐着舌头。可见谣言止于智者。也止于黑人。
这个女人二十多岁,保尔和他的维基亚同伴不是没有动别的心思,但是因为昨天晚上的搏杀里,黑人死了人,黑人已经决定让酒馆的主人里没有一个活人,所以他们早上警告了保尔他们两个人,不要动这个女人。在黑人看来,睡敌人的女人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睡了献给恐怖之神的祭品,那就罪无可恕了。
黑人已经在外面刨出了一个大坑。准备问出了财产的藏匿地点,就把三个家伙献祭掉。
萨兰德厨子被踹了好几脚,哭哭啼啼的去拌粥去了。
很快,香气就充满了整个大厅,肉人们都不再说话,只是缩成一团,哭泣或者自己抓破身上的皮肤。这些日子里面,为了维持这些肉人能够多活几天,这酒馆的人都给他们吃一种稀汤,搅拌着泥巴和树皮的燕麦壳,有时候里面还有几颗麦子。把肉人喂得饱饱的显然没有必要,全部杀了肉又不好保存,因为他们没有什么盐。这就是为什么,当他们发现保尔有可能带着盐的时候,就一改谨慎的做法,在夜里放我们进来了。过去他们都只敢图谋两三人,带着女人和小儿的孱弱的队伍,每次都没出什么问题。这次,他们赌了一次博,结果把自己赔进去了。
保尔一直殴打这几个人到中午,女人试图咬断自己的舌头,但是却失败了,流着满嘴的血渣,连话都说不出来。那两个男人却越来越精神,还冲保尔吐口水,对他露出了嘲讽的笑。
黑人们则百无聊赖的打哈欠,趴在桌子上睡觉。
中午的时候,被割了鼻子的黑人牵着几条鬣犬回来了,怒气冲冲。因为他的一条鬣狗被用锤子敲碎了脑袋,死在了一段石墙后面,他扛着这条死狗,又累又饿又生气,他回来之后,发现保尔还没有问出金子在哪里,就大骂保尔是个脓包。
保尔提出让他接手审判。
没鼻子的黑人欣然领命。
他用刀子割断了这三个家伙手上的绳子,连踢带打,把他们赶到了走廊上,又沿着飞廊走到了昨天的那个谷仓里面。
保尔和维基亚人和我坐在一个桌子上面闷闷不乐的喝酒,狗叫声和惨嗥声以及那个黑人的骂人土话完全压住了所有的声音。这审判来得又激烈又残忍,但却相当快捷,差不多只用了二十分钟。
这个黑人上半身都是血走了回来,让人给他点吃的。
大家默默的服从,没有人敢跟他搭话,黑人的首领,那个老头则默默不语的一个人走到谷仓那边去看个究竟。
等把小半锅粥都吞了下去之后,没鼻子的黑人又生吃了一盘子肉,还嚼着一块不明来源的脂肪。这让周围的肉人又陷入了一种惊恐又混杂着麻木的呆滞之中。
“好了,”等他吃完了之后,他宣布,“这帮坏东西把金子埋在粪坑下面,真见鬼。谁去干这个活。”
猜你喜欢